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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失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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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采女的一日三餐都是叶采女送过去的,药也是聂采女的侍女煎的。”
“叶采女的侍女。”我敲着桌子缓缓重复,“可是方姑姑刚指过去的那个?”
“正是。”
“婕妤,要不要…”
“不必,既是方姑姑指过去的,想来没那么好收买。”
“诺。”
第6章 缘起
楚皇宋祁当夜没有进后宫,也没有宣任何嫔妃去乾元宫侍寝,却赏了安王宋匀五个异域的歌女。
据说安王次日入宫谢恩,却直奔太后所在的长生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闹了好一会,太后看着自己的这个不成体统亲儿子,一言不发,末了只是捻着佛珠,淡淡道,“确是该让你皇兄给你指个正经的王妃了。”
安王瞬间面如土色,灰溜溜地滚出了长生殿。
我想起曼娘说安王性格跳脱,不喜束缚,太后弃亲子而保养子上位,是极为明智之举。
生在皇室,尚能根据自己的心意活着,朝堂庙宇江湖来去自如,的确没有比他更幸运的了。
·
隔了两日,皇帝终于翻了牌子,申时的时候,乾元宫总管夏宗的徒弟小李子小跑着来南苑见了方姑姑。
方姑姑带着几个小宫女进了韩昭仪的屋子,一时间一家欢喜多家愁。
有人假意去恭贺,被方姑姑拦在了门外,韩棠的位份是进宫这批人中最高的,倒也没人觉得不平,只是架不住难免有几个蓄意寻事挑拨的。
我寻了本书靠窗坐着,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
“我早就说过,韩姐姐家世好又貌美,位份又高,定是第一个侍寝的。”
“家世好倒是其次,不是还有家世好位份不高的,若说昭仪,也不是只有一个,貌美者更是多见,有些人甚至都见过了皇上,还不是都没有拔得头筹。”
“可见韩姐姐是有福分的人呢。”
我翻了页书摇了摇头,不知她们嘴上酸了几把出了气,心里可会舒服一点。
·
凤銮春恩车来了又走,南苑里的寂寞又深了一层。
第二日圣旨下,赐昭仪韩氏九华殿,从皇上至三妃,赏赐更是一轮又一轮。
韩棠的姿态依旧做足,搬宫的时候亲自来了南苑,众人纷纷上前祝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不管韩棠是否能继续得宠,只盼着能稍稍被提拔一把,更有心思活泛的整日里去御花园转悠期盼着能来一场偶遇。
皇帝也没有辜负她们的期望,接下来几天像是菜市场挑螃蟹一般一个一个拎过去开光,开过光后扔到某个宫室似是完成了任务。
聂采女依旧是每日里病恹恹的,我除了每日听些冷嘲热讽,日子倒也没什么变化。
直到那日,太医又匆匆忙忙来了南苑,直奔聂采女的屋子,方姑姑挡在门外,连我也进不去。
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淑妃处来了旨意,聂采女就被挪去了净心宫。
静心者,便是冷宫了。
因事发突然,又是方姑姑经手,一时间竟什么也探不出。
我立在桌案旁,两张字写得略显潦草,弃了笔,“墨离。”
“诺。”
“去太医院找梁太医,就说我最近睡得不大好,向他要些安神的东西。”
墨离应声正要出门,我顿了一下,“慢着。”
我最近虽已经一再低调,也难保没有人盯着不放,此番去找太医打听,实不明智,我笑了笑,“锦屏,替我更衣,去章平宫。”
薄妃希望我依附于她,那就遂了她的愿罢。
这时机,也该到了。
·
薄妃此番见我倒是真的很亲切,亲切中又带着纠结,大约既希望我得宠有所助益又希望我就此埋于宫墙。
我依旧恭敬地行礼,“嫔妾参见薄妃娘娘。”
“快起来吧。”
“谢娘娘。”
“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了。”
“南苑的一个采女,不知为何方才被挪去了净心宫,嫔妾…”
我话说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却带了点可怜。
薄妃皱了眉,显然是还不知道这件事,使了个眼色给春儿,春儿悄悄地退了出去。
薄妃循循善诱,“你整日住在南苑,却连身边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宫里,可不是这么个活法。”
我低头,“妹妹愚钝。”
“你呀,真是让人着急,那次都见了皇上了,怎的到现在还没有侍寝。”
我将头更低一层,“许是妹妹表现的太木讷了。”
薄妃很满意我的做派,“你放心,你我既是姐妹,我总不会叫你隐没在深宫里的。”
我当然适时地表现出依赖和感激,想来薄妃再不聪明,也知道丞相嫡女入宫绝不可能一直无宠,倒不如卖我一个人情,日后好更好地拿捏我。
春儿很快就回来了,疾步进了内殿,“禀娘娘,聂采女是生了毒疮,因而淑妃娘娘下旨,着其搬去净心殿。”
薄妃也是一惊,“毒疮?”
我皱眉,“聂采女前日里得了寒症,虽有些严重却也不碍事,怎的又变成了毒疮?”
春儿摇头,“这一点,并未打听出来。”
我心下有了计较,略坐了一会就回了南苑。
·
刚进门就见墨离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凝重而焦急的神色,“婕妤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
墨离正了神色,“方才宫外传来消息,说是廊州突发山洪,已是死了很多人,八百里加急想来戌时便能入宫。”
廊州?
我缓缓坐下,“曼娘还说了什么?”
“采女叶氏,原不姓叶,其父是个江湖游医,只是医德不大好,坑蒙拐骗,草菅人命,叶氏是在她七岁时被卖到勾栏之地的,梳拢前夜逃了出来,正赶上一批秀女进京,当时有一个秀女犯病死了,那太监怕不好交代,便寻了叶氏顶上。”
我听得津津有味,“现下人呢?”
“那死了的秀女的父亲现在来京的路上,那个江湖游医,暂时还未找到。”
我一手撑了下巴,一手敲着桌子,“知道了,此事明日再说,你现在去内务府,让那边的人将我的绿头牌放到显眼些的位置。”
墨离一愣,而后应声出了门。
锦屏给我沏了杯茶,“婕妤这是,不想侍寝?”
皇帝安置一般在戌时,侍寝的嫔妃在酉时便会被接入乾元宫,廊州决堤的消息差不多戌时传入宫中,皇帝自然没空再临幸于我。
我虽知道入了宫早晚有这一天,却也莫名的不想这一天来的那么早,有些事我虽不大在意,却也不是全然无所谓,有时候,只是骗自己罢了。
我可以演戏,可以伪装,但我不想以美色侍人,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婉转承欢。
宋祁果然翻了我的牌子,方姑姑领着几个小宫女过来伺候我沐浴更衣,临走前方姑姑看了我一眼,“婕妤蕙质兰心,定能盛宠不衰。”
我屈膝,“承姑姑吉言。”
坐上风銮春恩车,我反复回味方姑姑的那句话,这位在后宫偏安几十年的女人,是否还想另择其主呢。
·
我随着小李子到了偏殿,“婕妤请在此处稍等,皇上还在处理政事。”
我笑着点头,“有劳李公公了。”
小李子躬身退了出去,我在桌边坐下,看着里间的那张床,虽然被褥每天都换,可是…想到这里我自嘲地摇头,有什么不同呢,这里的男子,都一样。
有小宫女进来服侍我更衣,嫔妃侍寝要褪去所有的饰物,换上特制的宫纱,我不自觉地抚上左手上戴的一个手钏。
这手钏是找能工巧匠定制的,中间那颗通绿的珠子实为空心,手钏接头处装了个小机关,里头安装的是我向曼娘讨的避孕药丸,不伤身子,行房后一个时辰内服下可保无孕,打开的方式也奇巧,即便被人拿了去,一般也找不出来。
为防万一,临走前我还是戴上了。
小宫女轻轻地喊哦我一声,“婕妤。”
我朝她笑笑,小李子却又来了,敲了敲门,语调颇有些喜庆,“请婕妤安,皇上请您去正殿。”
嫔妃在偏殿侍寝,可留宿在偏殿,皇帝却不会在偏殿留夜,沐浴过后便会回正殿。
正殿内设有御书房,虽没有明文规定嫔妃不得入内,但……
我开门,“李公公,不知皇上召我去正殿有什么事?”
小李子朝我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恭敬道,“婕妤不必多问,且放宽心,去了便知道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那是我第一次来御书房,简洁,淡雅,却又有一种自内而外的沉稳庄严向我涌来。
“臣妾婕妤薄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起吧。”
我抬首,他神色淡淡,眼神里有着我看不透的温润,不过一眼便又低头写着什么。
我站在那里不知该干什么,却听他道,“过来研磨。”
“诺。”
我知道有个词叫一见钟情,也知道有个词叫见色起意,我知道往往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子只需要几秒,却不知道一个帝王爱上一个女子需要多久。
我更不知道,这不是他望我的第一眼,也不是第二眼,亦想不起那时消香阁内,我一袭月白色的男子长袍,穿过一派骄奢淫逸不染片刻风尘时,身后有一男子,眸色沉沉。
若是我能想起,便能想透曼娘意味深长的目光,她说,“薄然,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太多心不由己,身不由己的时候,有心可依,心不由己的时候,药石无医。”
楚皇宋祁,她曼娘怎会不识,不过从一开始,就笑看痴情人痴情事罢了。
第7章 薄昭仪
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御书房里除了研磨声便是宋祁翻动奏折的声音,我偶尔瞥见他的侧颜,薄唇紧抿,眉间微蹙,专注而沉默。
这一张桌案上,是他的一整个江山。
一个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坐在这里,生杀夺予的权力下,可否会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会吧,可这些,与我无关,他是帝王,情绪不是我该窥视的。
我再抬首,却见宋祁停了笔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而后轻笑道,“是朕的不是,红袖添香在侧,竟忘了时辰。”
说罢站起身携了我的手,“夏宗,摆膳。”
他的手很大,关节处有些薄茧,当今皇帝文韬武略,于练武强身,也从未荒废。
小李子捧了铜盆来给我净手,清澈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玫瑰花,我看着小李子的头顶,这乾元宫总管的徒弟,似乎对我恭敬过了头。
帝王用膳,嫔妃随侍,一般在侧布膳,我执起银筷,却听他道,“坐下吧,不必侍奉朕。”
我一愣,小李子已经搬好了凳子,我只得屈膝,“诺。”
其实我还是可以学那汉成帝后妃班婕妤的却辇之德,再稍稍推辞一下的,只是那一瞬间的决定,我遵从了本心。
乾元宫的膳食自然是不错的,有我爱吃的黄金豆腐和水晶虾球。
我咬着虾仁计算着时间,食不言寝不语,这个规矩有时候让人难受得紧,有时候却会让人松一口气。
我很紧张,在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面前。
宫女端了茶上来,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提醒我去更衣,天已经越来越暗了。
终于夏宗急匆匆地小跑进来,神色凝重地喊了一声“皇上”却不说是什么事。
我知道我该走了,宋祁喝了口茶没有抬头,“说。”
我挑眉,这个宋祁,当真有曼娘说的那般英明无双?
夏宗的声音低低的,“八百里加急,于统领正在殿外。”
于统领,于简,禁军统领。
宋祁皱了眉,“宣。”
又看了我一眼,吩咐道,“送薄婕妤去东侧殿吧。”
“臣妾告退。”
我不知道嫔妃侍寝虽没有规定,却都是在西侧殿的,更不知道前两天开光的那些个嫔妃不过是在西侧殿躺了一夜,连宋祁的影子都没见到。
仍旧是小李子。
“婕妤小心些,这大理石地面滑得很。”
“婕妤且在此歇下吧,不必换衣服了。”
“这是宫女妙语,婕妤有什么事,吩咐便是。”
·
那一夜下起了雷雨,乾元宫正殿的灯子时方灭,我盯着窗幔听着外面阵阵雷雨,无眠。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惊惶地起身,黑暗中传来他温润而带着疲惫的声音,“是朕。”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就要下床。
“不必下来了,睡里些,朕躺一会。”
再过两个时辰,他就要去上朝了,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愧疚,似乎我做错了什么,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太可笑。
只有一条被子,他朝我这边靠了靠,我身体一僵,身侧却不一会就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我放松了下来,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这宋祁,莫不是怕打雷?
一夜无梦。
·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身侧空空如也,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妙语带着一个小宫女伺候了我梳洗。
妙语这名字取得极好,长得很平常,但的确是妙语,话不多不少,语调不高不低,轻轻柔柔的恰到好处。
小李子侯在门外,带了宋祁的口谕。
婕妤薄氏,晋位昭仪,赐栖霞阁。
中宫无主,太后又喜清净,薄妃和宋妃主理六宫,若说去哪处请安又不合规矩,于是三妃每日早间都聚在怡和殿主理内宫事务。
薄妃虽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却也时不时插上两句话,侍过寝有品级的后妃便每日都去请安。
今日,我也该去。
只是昨夜的雨淅淅沥沥地下到了现在,淑妃便免了今日的请安。
锦屏和墨离已等在栖霞阁,栖霞阁不比宫殿,但胜在只我一人居住。
正是四月里,院子里两株二乔玉兰开的一派姹紫嫣红。
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
小李子打了个千,“栖霞阁已经打扫过了,内务府另派的宫女太监,过会便会到,还请娘娘稍等片刻。”
锦屏给了小李子一个颇有份量的荷包,小李子接过也并不推辞,爽快道,“奴才谢娘娘赏。”
“娘娘,可要歇息?”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院子里的二乔玉兰出神。
锦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这栖霞阁与娘娘有缘,种的是娘娘最喜欢的树。”
二乔玉兰,又名朱砂玉兰,生性耐寒。
雨水顺着屋檐叮当而下,我开始认真地思考侍寝这个问题,入宫一事,我最忽视,也从未担心过的,便是侍寝。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彻底地接受了后妃这个身份,只是当昨晚宋祁躺在我身边时,我才深刻地认识到,同床共枕,是多么难以伪装的一件事。
即便,什么都不做。
可我避不了,也逃不过。
我做不出卑微的姿态去承宠,我的那些自尊总是会不时地跑出来干扰我一下。
当真的衣衫褪尽的时候,在那张无数人翻云覆雨过的龙床上,我又该如何自处。
我想起消香阁内那些倚门卖笑的女子,我曾问曼娘,那些真真假假的笑容里,那些红烛消透的夜里,她们可有一瞬间,真的快乐过。
曼娘但笑不语,只说,“薄然,你不是她们,也不是那些寻常妃子,你就是你,楚皇面前,做你自己。”
做我自己。
·
“禀娘娘,内务府王公公来了。”
“传吧。”
我进了正殿,寻了主位坐下。
“奴才参见昭仪娘娘,请娘娘安。”
内务府总管王鹏打了个千,后头一溜跪下了十来个宫女太监。
“禀娘娘,这些是新派过来服侍娘娘的。”
我拿过茶杯,“王公公辛苦了。”
“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才的福分,若娘娘没有其它事,奴才先行告退。”
“墨离,送王公公。”
我数了数人头,四个太监,六个宫女,正正好好十个人。
那十个小宫女小太监都低着头,屋子里只有我轻碰茶盖的声音,我想着总要作些陈词,“本宫这里做事,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忠心不忠心的话就不多说了,一身不事二主,若有背主的,那也没关系。”
我顿了一下,笑了笑,“左右不过一个死字,只是死法,我说了算。”
“锦屏和墨离是大宫女,仍旧是在内室伺候,本宫不在的时候,她们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了?”
“诺。”
“锦屏,带她们退下,至于做什么,你安排一下吧。”
“诺。”
锦屏不多时就回来了,“娘娘,已认全了。”
我捏了块桃花酥,“说吧。”
“杂得很。”锦屏不禁露出了几分冷笑,“春儿带了话,那个叫小翠的,生的小家碧玉的,是薄妃的人。那个很讨喜的圆脸丫头,叫兰儿的,是淑妃的人,其余的尚不清楚,总归也不会太清白。”
我咽下一块点心,这些名字,也忒难听了,“墨离,再查。尤其是宋妃的人。”
“奴婢明白。”
“薄妃倒是很照顾我。”我笑了笑又转了话头,“那叶采女的生父既是江湖游医,又是被卖到了那种地方,阴私的手段想来也学了不少,墨离,今晚悄悄地去净心宫,看看那聂采女的毒疮到底是怎么个生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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