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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版]奈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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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风清月白,鸟语花香,少卿倚在凉亭上咳嗽的样子,也让人有几分不忍。从卧房里找了件杨云的披风为他挂上,刚说了几句话,却被他猛拽到腿上紧紧抱住,凑了嘴来乱亲一通。我吓得魂飞魄散,擦着嘴险些惊叫起来:“你做什么啊,这样好恶心。”
  
  少卿一脸颓废:“杨云这样对你,你就不觉得恶心。”
  
  “瞎说,他才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
  
  我和杨云未圆房的篓子自然戳破。很快老爹知道这件事,发现其中蹊跷,把杨云叫去促膝长谈了很久,中间百般折腾一言难尽。总而言之,到杨云死了,这房到底还是没圆成。
  
  朝野上下都知道,杨云勇略有为护国有功,不仅是皇上的九锡宠臣,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忠义诚臣。但情结严重的忠臣大多都有个毛病,便是太黑白分明眼里容不得沙。我老爹曾经是这样,杨云也是这样。杨云是武将出身,勾心斗角相比那些满腹窟窿眼儿的谋臣,就差了那么一些。他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误,便是被一群贼臣算计激将,当着皇上的面,捅穿了四个三代重臣卖官贩爵这档事。
  
  众所周知,十官九贪。许多老臣更是年纪一大就开始结党聚群敛财养老,皇上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云以前虽看不过眼,但也知道沉默是金。因此,这事他刚说出口也发现自己太冲动,但晚了些。同时得罪了四位重臣,便是看在先帝爷的脸面上,皇上也不敢再留着他的脑袋,于是发配他去边疆打仗,名曰戴罪立功,实则杜邮之戮。
  
  当时我依然是个愣头青,只知道夫君又要打仗了,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他准备行军衣物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女客人。直到那时候我都还是傻傻的,为这客人准备茶水点心,却不料撞见杨云对她做了少卿曾经对我做的事。
  
  客人没在那待多久就走了,杨云心不在焉地准备行军。那会儿我依旧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媳妇儿,心想男人没有哪个不偷腥,便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帮他纳妾便是。且说这种时候不好影响夫君的心情,儿女情长的事,还是放在他打仗回来再说。
  
  等他走了以后,我却越想越不明白,倘或杨云只是一般的花心也罢,他对那女人说的话,可是一句都没对我说过,那种搂搂抱抱的行为,也不曾对我做过……我茶不思饭不想了一段时间,日日失眠落发,却听来了夫君被敌军围剿的消息。
  
  杨云到最后死在了我的怀里,口中念的却是其他女人的名字。
  
  最让我纳闷的是,这被他捧到天上全心对待的女人,居然是青楼唱戏的。即便是他死了,想到自己每每在家中独守空闺,他却醉入花丛,饱餐秀色,心中的闷气便无处可发。后来去丽春院当戏子,跟这一股子闷气也脱不开干系。
  
  冷蓉的运气比我好太多。
  
  她后来当了妃子,还假惺惺地说要和我称姐道妹,送我银子,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却赌着那口气,一直在青楼唱戏,唱到闭眼断气。
  
  不是没有恨过杨云,不是没有想过彻底断了对他的想头。且我知道,在他们的故事里,我简直就是陪衬,就是他们爱情的调味料。
  
  可是,时光流逝,仇淡如茶。到最后,我想到的却依然只有他的好。
  
  后来少卿送我回了停云阁,我却无法入眠,来到阳间京师。
  
  帝阙前宫灯千层辉煌,从一片凄然的黑暗,一路照到迷雾中。守门的侍卫已疲惫得恹恹欲睡,自然看不见来来去去,穿墙而过的幽魂。我缓缓漂移在城门下,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这里无数次目送过夫君离去,看他骑着骏马高大的背影,盼着他早日归来,却没料到死后,这一切都成了荒唐。
  
  刚叹息着想寻找回地府的路,抬头却看见城门外熟悉的身影。
  
  我眯着眼看向他,生怕是自己看错。
  
  他大步朝我走过来,额心淡紫菱形印记微微发亮:“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么一个人跑到阳间来了?”
  
  看见他渐渐清晰的眉眼,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我只是睡不着随便来转转。”
  
  杨云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你的三个夫君都不管了么?”
  
  顿时心中苦楚难以抒发。我吐了一口气:“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今天就算了罢。倒是……”我想了半天,没有琢磨出该叫他什么,“倒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云望入我的眼,依然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的目光:“大概是思念结发妻子,才来故土重游。”
  
  注释(1):道教理论家葛洪在《元始上真众仙记》中记载了“五方鬼帝”分别为: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治桃止山;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北方鬼帝张衡、杨云,治罗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罗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犊山。本文五方鬼帝均只取一人。
  
  第七章 青丝

    杨云和冷蓉的故事虽然凄美,却是个悲剧结尾,从头至尾,连私定终生的机会也没有。按理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子。但他之前一声不吭,给了我个大炮仗,自个儿却跑旁边听响,这实在让我无法对他提起防备。我看了看四周:“结发妻子?”
  
  他的眼神相较之前更怪诞了些,看得我浑身不顺畅。终于他半垂下头,低声道:“夫人,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那他说思念结发妻子,是否又是谎言?可我已无力再去多问,只是轻声道:“没事,我不再计较了。”
  
  杨云道:“我知道,欠你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补偿,而不论是什么原因,我也有错。可是,其中还是有一些难言的苦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解释?”
  
  “苦衷……?”我握紧双拳,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你都做到那个份上了,还叫有苦衷?”
  
  杨云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的颜姬已经在大声唤道:“娘子,你还在那里跟什么人说话,快过来,我看见了一个人!”
  
  杨云看了看颜姬的方向:“现在这个环境不宜说太多,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这几日我都会住在楚江王那里,如果你考虑好了,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过来找我。”
  
  杨云化作黑焰离去。我尚处于恍惚状态,便被颜姬拽出城门。他指着街边的一个晕倒的年轻人道:“你看,这里有个死人。”
  
  我蹲下去探了探死人的鼻息:“他还没死,只是饿晕而已。”
  
  “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我挑眉看了看颜姬:“你几时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颜公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懂么。”颜姬闪电般奔回城内。
  
  看这年轻人手里拿着书卷,看样子是个读书人,兴许是进京赶考来的。再看看他的脸,忽然有些明白了——这细皮嫩肉的白斩鸡,大概是对了颜断袖的味。
  
  没过多久骚狐狸就弄来了一些鸡肉,还贴心地亲自喂这书生。这人昏昏迷迷地把鸡肉吃了,半眯着眼看向颜姬:“你……你是神仙。”
  
  骚狐狸的媚眼本来很勾魂,此时却圆瞪起来:“神仙?”
  
  真不敢相信我竟陪着颜姬伺候那书生直到天亮。
  
  晨曦方现,满街的鬼魂都像蒸汽一样挥发在空气中。我和颜姬化作人身把书生安置在客栈,一起回到幽都判官殿。
  
  因为不想惊动老爹,我们从后窗偷偷摸摸翻进了新房……刚一落脚,便看见坐在案前看书的谢必安。他摘了新郎官的冠冕和挂件,但身上依然披着大红衣裳。
  
  谢必安抬起眼皮子看我们一眼,淡淡道:“知道你跑了,岳父大发雷霆,一个时辰前就把少卿叫过去训话,到现在还在训。所以娘子,颜公子,你们要好自为之。”
  
  我惊:“我爹怎么会知道?”
  
  谢必安道:“这可要问小王爷。”
  
  少卿果然是个沉不住的主。我和颜姬对望一眼,正想商量点什么对策,谢必安又道:“岳父知道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也知道颜公子在女人方面不怎么行,这念头还是打消了的好。”
  
  “我先去看看,娘子你自行善后吧。”颜姬一溜烟跑出去。
  
  我连忙跟着出去:“我也去。”
  
  谢必安站起来道:“等等。”
  
  “怎么了?”
  
  “你的手似乎受了伤,我帮你包扎一下。”
  
  我这才想起手上有伤,迟钝地嗷嗷叫起来。谢必安跑到药房里去翻了一会儿,提着两个药箱回来。看他把药材纱布摆在床上,有模有样地开始捣腾,我抑制不住好奇心在他面前坐下来:“必安,你这人是刁毒了点,没想到做起事来是百样玲珑面面俱到。”
  
  “我望与娘子白首齐眉,做事自然要周到些。不然娘子一个暴怒把我休了,或是像今日洞房夜这般跟颜公子跑了,那我岂不成了弃夫。”
  
  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望着红帐子发呆。谢必安握着我的手盯着伤口,许久才道:“你这伤可是出自判官之手?”
  
  “你看得出来?”
  
  “你在阳间可有遇见什么熟人?”
  
  “哦,遇到了颜姬和你范兄,还有几个生前的旧识,就没别人。”
  
  谢必安看了我一会儿,欲言又止,还是沉默着掰开我的手指,用药水细细清洗伤口,在我手发抖的时候停了停:“娘子真是千金贵体,这点皮肉伤都会痛成这样。”
  
  若眼前的人是少卿,我一定说你有本事自己去让判官烧烧试试。可少卿不会说这种话,他才是真的千金贵体,看见伤一定先吓晕过去再爬起来泪眼汪汪地抱着我包扎……谢必安是难得一见又俊又实在的人,却不知我究竟是怎么给了他一种很娇贵的印象。我虽出生名门,但跟着前半辈子傻愣后半辈子糊涂的老爹,全家过好的年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外加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在青楼混的那段日子不说也罢。
  
  我摇摇脑袋,忍着痛把手伸得更直了一些。好在他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把伤包妥。我和他虽已是夫妻,但还是没能问出他为何会有这种印象。其实不过是鸡皮疙瘩的小事,我这生性多虑的脾性就跟旧疾似的扎骨子里没法改。
  
  收好药箱,谢必安和我一起走到新房门口。开门后他道:“娘子请。”
  
  我往后退了退:“不,官人请。”
  
  “娘子请。”
  
  “官人请。”
  
  “一夜夫妻百日恩,还是娘子请吧。”
  
  这无常爷的风凉话实在是地府一品,我拗不过他,只得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出去。
  
  谢必安没有跟我去客厅,而是回到药房里放药箱。
  
  客厅里坐着两个被训话的夫君和满眼血丝的老爹。见我出来了,爹奋力拍打桌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不敢相信,我闺女居然会在大婚当夜逃婚,我东方家颜面何在,体统何在!”
  
  我道:“爹,其实昨天晚上是少卿和颜公子……”
  
  “颜公子,你居然还叫他颜公子,你这是要把为父都要气活过来了啊!”爹看了看颜姬和少卿,挥挥手把他们赶回了新房。
  
  他们刚一离去,我便道:“爹,请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新婚当夜出逃于洞房,解释你大婚前半夜还跑到美人子箫府上赏月?”
  
  “怎么,您都知道了?”
  
  “整个地府的鬼都快知道了!还好你跟了你大夫君一起回来,不然为父的老脸真不知该往哪里搁了!媚媚啊,为父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离那花子箫远一点,他这人不行啊,不行!”爹卖力地摇了几次脑袋。
  
  “花子箫是画皮鬼确实让人无法忍受,不过是癣疥之疾,您也没必要一直这样说人家吧。”
  
  “女儿,要知道蠹啄剖梁柱,蚊虻走牛羊,何况他有个真正让人不能容忍的毛病。为父说什么也不会把你嫁给他。”
  
  “我从没说要嫁给他啊,不过我很好奇,他的毛病是?”
  
  “哎。”老爹闭上眼,深沉地摇摇头,“你看看你前两位夫君,都是能文能武,知书达理。小王爷虽然很无能,但到底在慢慢改进,如此艳福,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何苦要纠结那个有重大缺陷的花子箫?”
  
  “怎么又扯到了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地方。爹,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老实招了吧。”
  
  我这么好奇绝对与花子箫无关。而是老泥鳅连作奸犯科都可以含糊其辞一带而过,他会抱怨的缺陷肯定非同小可。我见老爹半天还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正想继续追问,却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有些不确信地道:“爹,您说的,不会是……不会打麻将吧?”
  
  爹偷着冲我张开了一丝眼缝儿,又重新闭上,沉痛地点了点头。
  
  *** *** ***新婚夜过后,我和三位夫君回到停云阁以后依旧分房而宿。鬼不能生育,不会有人逼着我们圆房。久而久之,除了少卿也就没人惦记着圆房这事。我惦记的事跟他们亦没关系,只是总是下不了决心去找杨云。多年前的事已在我心中捅了个大窟窿,现在想起来都生生地疼,实在是不大乐意面对过去。
  
  一日,全日巡查结束后,小夜叉们都已回家歇息。我一想到家里天天闹腾的少卿和颜姬就觉得有些头大,一个人在街头巷尾溜达了几圈,却不经意来到侧门的郊外。
  
  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森林,正前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苍天古树。古树泛着绿幽幽的光,上面似乎缠绕着一圈圈黑色的丝绸,风一吹过,那些丝绸便会随风轻舞。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这棵树和别的树也长得不大一样,一时好奇,径直往前走去。
  
  可是走到树下往上看,我忽然意识到那树枝上缠的不是丝绸,而是一缕缕乌黑的头发。古树的后面是黑漆漆的森林,一眼望不到底,让人顿然寒毛直竖。我往后退了两步,打算下次带着小夜叉们再来探虚实。但是,刚转过身去,一片黑色的长发便从树枝上慢慢垂下来,像柳枝一样摇摆着,挡住了我的视线。
  
  那黑色长发的末端竟是一张倒吊的脸。他没有身子,似乎就长在这棵树的枝桠上。大概是因为头发太长,人脸倒挂起来眼角尖尖,又是说不出的扭曲诡异,我拨开他的头发就往城门的方向跑去。但很快那些黑发就像锁链一样追了上来,缠住我的双手。
  
  “放开我放开我,大家都是鬼,何苦为难同类!”我闭着眼惊叫。
  
  挣扎了良久,缠着我的头发忽然松开,我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蹭了一身泥。回头看向那鬼,他的眼角却倒垂着泪珠:“救救我……姑娘,救救我……”
  
  他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古树外露的树根上,却被树根吸收了去。
  
  我站起来,有些恍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姑娘,我好冤……”他的声音孱弱无力,外加一脸悲恸,看上去也没先前那么可怕,“我出生在西州县城里,背井离乡去京城闯荡,与京城里的姑娘陷入情网,遭到了父亲的反对。我与那位姑娘情投意合私下成了亲,却在一日醉酒后暴毙,醒来后便成了这棵树上的青丝鬼……”
  
  “怎么会这样?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这件事必定与家父有关,因为这棵树是他种在我们家院子里的树。我想他大概也去了,所以才会让这棵鬼树来纠缠我。我日日夜夜盼着他出现,他却从来不现身……我娘子还在家里等我,我却在这里一待便是一年。这里很少有鬼出没,即便有行人也不愿意听我解释。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
  
  背井离乡入京又与京城的姑娘相恋,怎么听都和我父母的相识经过有些像,只不过当时反对亲事的人是我娘那边的人。我不由对这青丝鬼产生了恻隐之心:“你放心,我是幽都新上任的鬼门关提督,这件事我会去请示王爷,让他替你讨回个公道。”
  
  本来这件事找少卿便可办妥,但这提督司职原本无聊,好不容易遇到一点能让我处理的公务,还是公私分明点好。
  
  我回到幽都,准备去找我的顶头上司楚江王,却在刚进城门的时候遇到传说中的幽都美人。
  
  “东方姑娘,方才我看见你往城郊的老树方向去了。”
  
  自从上次从他府上逃跑我便再没看见他,这回重逢他的反应却相当平常,就好像月下画皮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样。
  
  看着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我背上莫名有些凉意,想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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