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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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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季浓闭着眼,随着元琛绕着林子奔走,耳边忽而响起几道惨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翁季浓被元琛放在地上。
元琛丢开手里的长刀,轻轻解开她身上的披风。
“阿浓可以睁眼了。”
翁季浓面色难看,苍白一片,唇色泛白,睫毛轻轻颤动,隔了许久才慢慢睁开。
往日漂亮满是光芒的桃花眼这会儿却满是仓皇,害怕。
元琛心尖儿颤了颤,闭了闭眼,想要碰他,又怕她干净的衣裳上面染了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没事儿了啊!别怕。”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元琛深蓝色的袍子上也是深一块,浅一块的。
翁季浓看他小心翼翼,不敢碰自己的样子,眼泪说落就落。
“哇——”的一声,放声哭起来。
张着手,就往他怀里扑。
元琛喉咙滚了滚,抱紧她,拍着她的颤抖地厉害的肩膀:“别怕,别怕,没事儿……”
第38章
“都督,属下带人查看了周围,看脚印那些刺客是从后山上来的,属下还发现右边有条近道通往山下,以防万一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抄近道从小路下山?”石枫手里握着刀,阔步走到元琛跟前。
元琛眼神阴鸷尖锐,平了平气息,才颔首:“嗯。”
翁季浓听到他们的话抽抽噎噎的从元琛胸口抬头,眼泪朦胧地看着元琛。
元琛指腹轻轻抹开她面颊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地不像话:“我们回家?”
翁季浓揪着他的袍子,小脑袋一点一点。
翁季浓吸吸鼻子,是浓烈的血腥味,小脸又白了白:“哥哥,有没有受伤!”
她的声音方才都哭哑了。
元琛握住她胡乱摸寻的手:“不是我的血。”
翁季浓下意识地往地上瞧去。
元琛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除了两个被五花八捆绑起来的咬舌自尽未遂的刺客,其余二十多个刺客皆被砍杀,元琛随行的亲卫也损失了一半。
这会儿四周躺满了尸体,伤口暴露,死状难看。
翁季浓只看了个影儿,就害怕得肩膀微微一缩,腿都软了软。
元琛长臂揽过她,把两件披风重新盖到她身上,扶着她慢慢走。
一行人从近道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天空突然滴了两滴雨水。
元琛立刻弯腰抱起翁季浓。
翁季浓忙要挣扎着下来:“哥哥快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抱着我走,走得慢。”
元琛收紧手臂:“没事儿,你看现在是不是走的快些了。”
元琛在军中训练时,手臂,腰腹上经常绑着沙袋,习惯了之后,翁季浓的重量对元琛而言,几乎可以忽略。
此刻走得又快又稳。
翁季浓感受了一会儿,就不说话了。
她步子迈得小,这会儿被元琛抱着走,的确比她自己走还快些。
翁季浓已然没有心思考虑别人的眼神,乖乖地窝在宽大结实的胸前,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被风吹得微凉的小脸贴在他脸侧。
祈祷着于别那么快就落下。
但天上的雨可不等人,片刻之后,雨水倾斜而下。
落在泥土上起了烟。
翁季浓裹着两件夹棉的披风,里头的衣服没有很快被打湿。
翁季浓艰难地睁开眼睛,一边伸手擦拭着元琛脸上的雨水,一边慌张地把身上的披风往元琛身上遮。
但雨势越来越大,根本遮不住。
深秋的雨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寒冷,元琛瞥了眼翁季浓狼狈惨白的小脸,心沉了沉。
他们抄小路下山,马车停得远,元琛眺望不远处,有几家农户:“我们去那儿避会儿雨。”
石枫随即带了个侍卫快速跑了过去。
一队人兵分两路,四个侍卫压着俘虏先回城,顺道去马车那儿,看看情况。
若无问题,便让马车来接他们。
若有问题,只能等他们回城后再另派人过来了。
…
待元琛他们赶到农户家的时候,石枫已经和其中一家商量好了。
那家人是对老夫妻,石枫他们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干了才没有吓着两个老人家。
又加上老伯经常进城卖菜,在街上看过侍卫们穿的软甲,知道他们是正经人才放他们进屋。
四五名穿着黑甲面容冷酷的侍卫涌进屋中,被他们围在中央的年轻人,虽被雨淋得狼狈,但气势出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两人不免有些局促。
元琛小心翼翼地把冻的瑟瑟发抖的翁季浓放在地上,拿下宽大的兜帽,两个老人这才看到她。
石枫上前告诉两个老人,说他们大人带着夫人出门看地,半路上突然下雨到他们家避避雨。
老夫妻就住在山脚下不远处,村里陌生人少,前几日看见有陌生人来过,听人说是一大户人家要在这儿建宗祠,很快就把他们联想到一起了。
再加上世人对柔弱的女人总不会有太大的戒心,突然出现的小娘子果然让两个老人彻底放下心。
“大娘,您再帮忙烧锅热水找件干净衣服,我们夫人淋了雨。”石枫往大娘手里塞了几块碎银子。
那位大娘连声应道,给元琛指了指隔壁,说是她女儿未出嫁前住的屋子,让他带小娘子去里面歇着,说完便拉着她的老伴儿一起去厨房烧水。
外面的雨不仅没有停,而且还越下越大,怕是一时走不了,元琛带着翁季浓去了隔壁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只一张矮榻和一只木箱子,但打扫的十分干净。
湿透了的衣裳黏在身上,冰凉凉的,翁季浓打着冷颤,她的唇瓣发白,睫毛也跟着不停地颤动,发丝衣物往下滴着水。
元琛摸了摸她冰冷的面颊,心疼极了。
打开箱子,看到里头果然存放着被褥,拿了一条放在榻上,转身抱着翁季浓要扯她衣服。
翁季浓被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瞪着眼睛看元琛。
元琛亲了亲她眼睛:“把湿衣服脱了,穿久了容易着凉。”
片刻后,元琛把光溜溜的翁季浓塞进了被子了。
被子厚实干燥,翁季浓这才舒服了一点。
看着元琛也还是穿着湿袍子,翁季浓抿了抿唇,小声说:“哥哥也把衣服脱了上来吧!”
元琛皮糙肉厚惯了,以前有比这更艰难的情况,穿着湿衣服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儿小事。
不过他想到翁季浓受了惊又淋了雨,这会儿心里怕是难受着。
故意说道:“我要是进去,可不只是老实待着了。”
只不过翁季浓此刻格外乖巧,听出他的调笑,只愣了楞,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更心疼他怕他着凉,唧哝道:“没关系的,哥哥上来吧!”
元琛心里微酸,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说话。
翁季浓倔强地看着他。
好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是那位大娘来送热水了。
元琛看门,看她捧着水盆十分吃力,搭了把手,接了过来。
“我们这儿没有浴桶,夫人就将就着用这木盆,您别嫌弃,”大娘又指了指一旁的箱子“那箱子里有我女儿的衣服,都是干净的。”
翁季浓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道过谢后,又不好意思地问道:“老夫人可否再帮我家阿郎寻件衣裳。”
大娘哪里听过别人称她老夫人,不自在地摆摆手:“有是有,只不过是我家老头子的衣服,怕这位大人穿不下!”
这也总比穿着湿衣服强,翁季浓忙说没关系。
大娘去找衣服,翁季浓正好可以用热水擦擦身子。
翁季浓刚要掀开被子,就看到元琛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苍白的小脸微微红了红:“哥哥。”
虽然刚刚才坦诚相看过,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擦身体。
元琛轻咳一声:“又不是……”
“哥哥,快转过去。”翁季浓急道。
元琛不敢逗她逗得太狠,乖乖背过身:“快点擦,别冻着。”
翁季浓轻轻嗯了一声。
身后响起水声,元琛的本能苏醒,怕再胡想联翩过会儿会出事,几步走到箱子旁帮翁季浓找衣服。
等着房门再响起的时候,翁季浓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花白色的小袄和艾绿色碎花的裙子,半湿的长发披散在腰后,小脸白净,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有些没有精神,比往常多了几分脆弱感。
村子里的娘子都要帮着父母做农活,风吹日晒的,多是黑黄粗壮的。
大娘头一次与翁季浓这样的小娘子相处,不敢多看,下意识的放轻声音:“这是给大人找的衣服。”
翁季浓感谢道:“劳您辛苦了。”
“不敢,不敢。”大娘摇头。
“我再帮大人烧盆水?”
元琛道:“不用,我就着这盆水擦一下。”
擦了热水,换了衣服,翁季浓缓过来了,俏脸微红。
大娘笑呵呵地说:“大人和夫人正是恩爱。”
翁季浓嗔了元琛一眼。
…
天色黑下来,雨势才稍小了一些。
他们等不到马车,估摸着留在山下的马夫和侍卫十有八九出了事。
元琛换上老伯的衣服,灰色的上衣袖子齐到他小臂,同色的裤子也是短了一截。
翁季浓捂唇笑他。
元琛见她有心思取笑他,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怕她待在屋里坐着会回想刚刚刺杀的事情,元琛说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罢不由她拒绝,牵着她的手出了屋。
正堂架了火堆,几个侍卫坐在周围烤火,见到元琛的装扮,齐齐愣住,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红了脸。
元琛狭长的眸子微眯,冷哼了一声。
侍卫们才回过神收起笑意,起身准备行礼。
元琛淡声:“坐吧!”
“谢都督,谢夫人。”
石枫有眼力价儿,又找了两只小木凳给元琛送过去。
元琛扶着翁季浓坐下,捉着她的小手去烤火。
翁季浓害怕烧到手,小手缩在他的大掌里。
想起他说的好吃的,当着他属下的面又不好意思问他。
给他使了使眼色。
元琛弯了弯嘴角,对其中一位侍卫说道:“去找老伯买些红薯。”
他方才进门,看到院子里的草棚下堆了红薯。
翁季浓好奇地看着元琛。
元琛一脸神秘。
那侍卫很快就回来了,衣摆撩起,上面捧了好多红薯。
翁季浓吃过的红薯,都是处理好,干干净净剥了皮的,还没有见过它本来的样子。
侍卫知道元琛要做什么,也不用他吩咐,直接把红薯丢到火堆里。
翁季浓看他们奇奇怪怪的动作,又都是满脸期待,眨巴眨巴眼睛。
整个屋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不懂。
火烧的旺,屋内很快就多了一股甜香的味道。
元琛拿着火剪,将烤好的红薯挑了出来。
在地上滚掉黑黢黢的皮上冒着的火星儿,凉了一会儿,元琛拿起来一个,吹掉上面的灰,小心剥开黑皮,露出黄澄澄的红薯肉。
刚才的甜香味更加浓烈了。
翁季浓惊奇地看着红薯,不敢相信是它发出的香味儿。
元琛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挑高眉头:“吃一口。”
翁季浓咽了咽口水,但看到那黑黑的皮,又有些不敢吃。
元琛眼里含着笑,下颚微抬,示意侍卫们拿着吃。
红薯烤得多,侍卫们也不客气,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剥了皮啃着吃,烫的呲牙咧嘴的,也还要继续吃。
元琛手腕转了转,低头也咬了一口红薯,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个吃得香喷喷的,元琛还时不时看一眼翁季浓,十分诱惑。
一下午的折腾,翁季浓肚子里早已经空空的了,翁季浓伸着脖子看了眼元琛手里的烤红薯,舔舔唇瓣,忍不住扯扯他的衣摆:“哥哥……”
第39章
小娘子眼巴巴瞧着自己手中的烤红薯,元琛嘴角翘了翘,弯腰重新从地上挑了个小些的一掰两段,去了一点皮递给她。
“慢点儿,有些烫。”
翁季浓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秀气地啃了一口,满口香甜。
翁季浓眼睛微亮,真好吃哇!
元琛看她怕弄脏了手,翘着兰花指,只用拇指和食指一起捏着,看着十分嫌弃,可精致小巧的脸上又带着满足。
这般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元琛眼里闪过笑意,想了想,起身回了趟屋子,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只干净巾子。
果然,翁季浓吃完半个红薯,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四只手指,细眉蹙起,感觉浑身不自在。
张着小手,无辜地看着元琛。
元琛捉了她的手放在膝上,低头,拿着巾子帮她擦干净。
两人动作亲密又自然,石枫带头起哄喊了一声。
军中也有不少将领发达后娶了富贵人家的女子,不过婚后过的不太好,矛盾不断,常听他们抱怨妻子傲气,瞧不起他们这些粗人。
他们都是元琛的亲卫,元琛娶的还是一位大族贵女,他们心里都十分担忧。
不过相处半日发现,他们都督夫人不仅人长得好看,性子也好,到底是他们都督有福气。
侍卫们起哄的厉害。
翁季浓耳尖红红的,不理他们。
元琛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拍拍翁季浓白白净净的手心:“还吃不吃?”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元琛失笑。
又给她挑了个中等大小的,这回是直接用巾子给她包着。
暖烘烘的又甜又蜜的红薯入了翁季浓空荡荡的肚子,翁季浓整个人都饱足了。
外面寒风瑟瑟,雨水簌簌直落,院子里的东西被吹得当啷作响。
天色昏暗,月亮和星星都被黑乎乎的乌云遮挡住了,屋内点了两盏油灯,火堆燃尽只残留着细碎的火星,空气中隐约还可以嗅到一丝甜香。
翁季浓好奇地看着外面屋檐下挂着的东西。
元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指着它们说:“这些都是腌制的腊肉,有牛羊肉,咸鸡咸鸭,普通人家一年只准备一次,都留着过年吃的。”
府里厨房会挖地窖腌制腊肉,她们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
庄户人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满心憧憬地过好每一天,一年的忙碌就为着能安心过个好年。
翁季浓透过窗户看向厨房,老夫妻坐在门口,话着家常,平平淡淡的却格外温馨。
翁季浓弯弯眼睛:“真好。”
元琛心里轻叹,是啊,真好。
翁季浓往后倚靠着元琛,两人享受着兵荒马乱后的宁静。
看久了,翁季浓眼睛微合,转头躲在元琛肩后捂唇打了个哈欠。
元琛瞧她眼睛泛红,水光朦胧,眉眼间褪去了慌乱和惊惧,摸了摸她的面颊:“进屋躺会儿?”
翁季浓体力耗尽,已经撑不住了,点点头。
元琛陪她回了小屋子,把卧榻给她铺好,卧榻硬邦邦的,怕她睡得不舒服,特地又找大娘给她拿了一床被子。
翁季浓抱着元琛的手臂:“哥哥别走。”
元琛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翁季浓正昏昏欲睡着,被他摸了头发,忽然坐起来:“哥哥帮我把头发编起来,不然醒了之后,头发要打结了。”
元琛看她柔顺光亮的乌发,轻咳一声:“你头发顺,不会打结的。”
翁季浓不赞同的摇摇头:“万一呢!”
她知道他不会盘发髻,可编头发很简单的呀!
说着指指一旁她原本衣服上的彩带:“哥哥编完用那个系。”
元琛看了眼关紧的门,拿着被子给她裹好,赶鸭子上架似得站在她身后,无从下手,半响局促的把她头发全都招到脑后。
手指像梳子一样把她头发抚平,动作有些僵硬,他哪里会编头发?
不过已经上了场,自然没有再反悔的了。
元琛忽然想起以前他编过麻绳,再看看她头发,差不多嘛。
眉梢微挑,动作利落的编起来。
翁季浓看着挂在自己胸前的两根粗粗的丑丑的辫子,对上元琛满意的目光,她只能勉勉强强的接受了。
翁季浓躺回榻上,这回老实了,蹭蹭他的手臂,乖巧地闭上眼睛。
但过了会儿,又开口软声问他:“哥哥知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吗?”
元琛给她压着被子,低语道:“要等回去审问留下的我活口才能确定。”
“那和之前偷袭山丹马场的人是同一批吗?”翁季浓记起她刚到武威的那一日,元琛不曾去接她,元忠说他去处理山丹马场的事情了。
她那个时候还有些生气和失望。
元琛没有想到她还记着这个,和她透了个底:“十有八九是同一批。”
那些人挥剑打斗的招数再怎么掩饰,也带着匈奴人特有的招式。
不过现在两国议和,签了邦交协议,这些肯定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元琛只朝翁季浓暗示的提了提。
翁季浓早前也听兄长们说过,上次山丹马场被偷袭就是匈奴人的手笔,这次又来,心里有些气愤,不过……
“那坏人怎么就知道我们今日来看地的?”翁季浓觉得宜阳县主那么和蔼,对元琛和她都很好,怎么可能会与外族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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