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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千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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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荒草盈丛棘其十

      后来,史画颐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杀出重围的,疲乏和寒意如同巨网兜头笼罩而下,那些杀戮和鲜血化作蛛丝团团纠缠着,紧紧束缚住她,几近窒息。在她残余的微弱感知中,一切都是亘古的黑黢黢,隐约有剑光如同闪电霹雳削开亘古。
      昏昏沉沉中,她如同一具僵硬的尸骸,急速劈杀,动作却越来越迟缓,那些奇怪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村民一拥而上,手里寒光闪闪,就要将她斩杀,忽然有一只手将强弩之末的她拉起来,用坚实的臂膀环住她,史画颐筋疲力尽,颓然瘫倒在他身上,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沈竹晞长长扇动的鸦羽眼睫。
      那一刻,她忍不住舒了一口气,放心地在他怀里失去了知觉。
      后来在颠簸中,史画颐数次感觉到她在一个人背上不断往前,对方瘦削的肩骨硌着她柔软的脸颊,她再一次沉沉睡去,听到四野里有些微的兵刀声划破死寂,一声一声在耳畔回响。
      她沉入了梦里,梦境长风浩荡,山川寥落,她独自一个人走了许久,试图去追前面青衣猎猎的背影。
      鼓荡的长风吹起她的衣衫鬓发,模糊了远望的视线,虽然只是针尖大小的模糊背影,仿佛天际展翼飞速掠过的青鹤,她却能清楚地知道,那就是小昙,她这些年来一直在追的人,她将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甚至每一寸骨血都深深刻入了心底最深处,打下了余生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是那年十里红莲夜的灯下初见,还是在无数众口相传的故事里,亦或是在盛夏满池的碧荷并蒂莲前?
      史画颐在梦里茫然逡巡,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很快就再也望不到小昙的身影。不知为何,梦里她虽然一身轻松、毫发无伤,气力却流失得很快,她再也没有精力抬足去追,颓然坐倒在空荡荡的地面上喘息着。
      她怔怔地坐了许久,忽而有泪盈睫——这不是第一次了,小昙对于她来说,似乎永远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垂髫之年,她不曾追上那个心向远方、意气风发的少年,后来她也不曾追上那个在夺朱之战里行侠仗义、除灵歼魔的少年英豪,到如今,隔了七年的悠长光阴未见,她更是早已被遗失在那个少年背后的无垠荒野中。
      四顾茫茫,史画颐无端地想起曾发生的一件小事——
      那时距离夺朱之战的爆发还有很久,只是平安年岁里普普通通的一个时间节点,她却颇为意外——向来对她颇为严厉的大哥忽然神色和蔼起来,谈吐也渐趋斯文,她颇为不适应,几次想要借故问问到底怎么了,出于对大哥一贯的敬畏,还是咽下了问话。
      后来某一日,她在家苑里嬉戏时闯了祸,踩断了园里的金盏花枝,甚至将根挖出来扔进了喂养金丝雀的食槽里。金盏花枝是来自漠北的奇异花朵,高寸许,开花大若碗口,盈盈如蜡,馥郁香气绕身经年而不散。她本来也没有多想,可是晚上却被父亲拎到祠堂罚跪,父亲身为宰辅多年,早已处变不惊,此时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冷酷,背着手,犀利地训斥,勒令她跪了一整个日夜,她年纪小,又没有进水用食,早已经浑身僵硬,气息微弱,一开始尚觉得膝盖着地处是如针扎般的刺痛,后来已经麻木了,全身直挺挺地,只靠着一股气撑着。她心中委屈极了,不肯服输,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生气。
      到了第二日入夜时分,父亲消了气,将小小的她横抱而起,先是喂了她一些点心,等到她脸上的苍白转为红润,气息也健康平稳许多时,终于叹息着解释了原因——父亲说,那是来自漠北凝碧楼的礼物,天下只有九株,是要温养好后进宫呈给文轩帝的。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凝碧楼这三个字,即使是权倾朝野的父亲谈起来,眉宇中也充满了敬畏和忌惮。
      金盏花枝本身并不如何重要,只是,有了这个,便是相当于漠北对岱朝的示好。你要知道,凝碧楼的总坛虽然在中州夔川,仍有巨大的势力蛰伏在漠北,漠北幅员辽阔,约莫是半个中州,凝碧楼在那里便如同帝王,谕旨等同于神明,当地的人民从不敢也不会质疑拒绝。
      她满心愕然,诧异道,难道当今圣上也不管管吗?那岂不是他们随时都能危及中州?
      父亲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讶异她小小年纪便能领会到这一层,眼神却忽而充满了苦涩。管?怎么管?天高皇帝远,人力终有穷尽时。他讲完这句话,便带着幼女离去,再也没有说一句,史画颐心头惴惴,也不敢问,回了闺房倒头便睡,再醒来时昏昏沉沉已是晌午。
      “老爷今天上朝没穿官服,把乌纱帽捧在手上请罪去了。”雪姨进来送膳食的时候,看她神思不属,提点道。这位老嬷嬷在史府呆了数十年,虽然面临变故,仍旧没有丝毫慌乱。
      史画颐看着这位长辈,忽而也镇定下来,沉下一颗心,坐在窗边读书。直到夜鼓敲响三次的时候,父亲才披星戴月到家,她竖起一只耳朵听,直到父亲敲敲房门,走进来。
      在父亲喝茶的间隙,史画颐低眉悄悄地观察着父亲,嗯,神态还好,应该没有遭到太多刁难不顺。正胡思乱想着,父亲敲了敲桌子,看着她悚然一惊、立刻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禁失笑,向她复述了这件事是如何解决的。
      父亲说,京城周家的人提供了另一棵金盏花枝,圣上龙颜大悦,便再没有追究。周家不曾从政,亦不经商,背后却拥有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势力,甚至这棵金盏花枝,本来是漠北的人送给周二公子的。
      后来,尽管满心不解,她静静听着,心中仍是充溢了一种喜悦与羞涩夹杂的情绪,她遵照父亲的意见,给小昙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有感谢,有对前因后果的询问,有别后的思念,更多的是对于他的想象,想象着这个红莲夜惊鸿一瞥的人,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又是怎样的人。
      她翘首以盼了许久许久,信鸽在京城中往来明明最多只需要一日,可是大半月后,她才收到小昙的回信,只有短短八个字:“见信如晤,铭感五内。”
      她把纸笺塞在枕下,想到自己能每日枕着少年飞扬横斜的字入睡,忽然觉得连梦也清朗开阔起来——都说字如其人,那人的字如此飘逸有灵,是否他也是风流隽秀的少年心性?
      在梦里,史画颐飞快地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回忆,不愿意再想下去。她感觉到脑海中有撕裂的痛楚,在剧烈的感情波荡中,痛彻心扉而无限茫然。若说灯会上的一眼相见她从未忘却,后来那短短八个字,就是真正的情丝萦绕了。而现在,时光的洪流裹挟着过去,居然已经有十年了,她深恋深慕着这个人十年,相失复相逢。
      “一定要和小昙说清楚。”她下定了决心。
      尖利的话语如同一柄剑从容削开了梦境,史画颐瑟瑟发抖,霍然醒来。眼皮沉重而艰涩,挪移了很久才能睁开眼。她发觉自己平躺在柔软的床第间,一时间居然感觉不到全身有任何力气,甚至眼前也是一片阴暗而悠远的模糊。耳畔有踢踢踏踏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外面狂奔,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外面铿锵成韵的雨声。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史画颐无声无息地披好衣衫,艰难地扶着墙站起,一点一点挪到桌案前。她一抬手,才发现全身都裹着厚厚的绷带,不知道摸了什么灵药,不算痛,只是有些紧绷着难受。她抓了几块糕点送到嘴里,仰头灌了些茶水,转向门外的时候,忽然微微迟疑了一下。
      长风穿檐,急雨声如瀑布,鸣如碎玉,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重重地夹着一股一股水流沿瓦槽和屋檐潺潺泻下,宛如千指百指同时擦过耳际。史画颐推开了门,冷风激得她打了个冷颤,檐下烟云缭绕,隐约有一道白影掩映在纱帐似的层叠雾气中,除此之外,就是落下的雨帘,细细密密的,隔绝了她远望的视线。
      她左顾右盼,没看到沈竹晞,心下一沉,听到声音清澈地在耳边响起,解惑:“撷霜君还未醒,不过没有大碍,你已经昏了四日。”
      段其束没有回头,只是缄默无声地站在那里,史画颐一步一步,缓缓而费力地走进了,才发现他居然是无遮无拦地站在漫天的暴雨中。不,并非无遮无拦,他许是从堂前折了一柄荷叶,这时撑开了覆在额前,仿佛盛开的绿萼,原本是慷慨激越的冷雨声,打落在荷叶上,嘈嘈切切,总有几分凄清、怆然的意味。
      史画颐将他拉回来,蹙眉:“师兄,你也受了伤,还是不要淋雨。”
      段其束霜雪似的长发湿漉漉地站在后背上,一身白衣浸满了雨,整个人仿佛融冰,绰绰地流淌冷意。他没有看史画颐,只是抬手,遥指庭前长满荷花的池子,淡淡:“小师妹,风就是从那里而起。”
      满池绿荷红菡萏在暴雨中零落凋残,雨水落满了翠叶,仿佛一旋一旋的银窝,飞泻清波。细细的茎秆细瘦挺拔,如同仙鹤的颈,随风席卷摇动,不曾摧折,远远望过去,好像风就从那一片簇拥着的绿叶下面吹起,裹挟着雨刮遍整个庭院。
      史画颐怔怔地听着,不觉出神,等她再度回神的时候,已经和段其束相对而坐在廊下的一方石案上,那人缓缓抬袖拭去了案上的水痕,修长的手指轻扣,一声一声,宛若应和着雨落,转音铿然。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女气,听起来却并不突兀:“小师妹,这里已近夔川,等撷霜君醒来后,去留都由他自己决定。”
      “苏晏、云寒衫死了吗?”史画颐沉沉地问。
      “云寒衫死了,苏晏逃了”,段其束侧眸看了她一眼,眸光锋利,“你不必否认,也不要多想,云寒衫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很奇怪”,他忽然道,“最后我们被那些人围攻陷入苦战的时候,云寒衫忽然放弃了抵抗。也多亏了撷霜君的那只白鸟,忽然吐出了一股念力,才让我们顺利离开。”
      “那些是人是鬼?云寒衫说是某种实验品,又是什么实验?”史画颐思忖着,不得要领,眉头紧蹙着一拍案,转了话题,“居然让苏晏跑了!他可真该死!”
      段其束摇头,定定地看着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先前正是因为看到她的表情,沈竹晞才忽然回头捅了苏晏一刀,只是,苏晏这个人坏事做尽,人间凡是和“恶”字沾边的事,他大都做过,却从未真正地害过撷霜君,就算是七年前在南离古寺的那一次误杀,苏晏后来也用系命缕之术将对方复活了。
      苏晏曾数次被撷霜君和队友联袂逼到绝境,那时尚且没有动手,如今怎么会在重伤的撷霜君背后攻击?他心底陡然涌现出一个猜测,说不定是史画颐在那一刻伪装出了惊恐的神色,而撷霜君果然也被误导了……
      段其束抬头看看,史画颐微微颔首,青丝如瀑,衬着容颜如花,明艳纯然,不像是会刷心机作伪的人。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止住了思绪。
      谁知道真相到底如何呢?撷霜君这决然的一刀下去,任是苏晏从前对撷霜君如何,日后再相见,也不过只有你死我活,哪里还有余裕再在意这些。

      第139章 荒草盈丛棘其十一

      史画颐垂着头,用余光观察着他的神情,缄默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庭院里只有风敲窗棂、雨打荷叶的声音。
      “小师妹”,段其束忽而打破沉寂,低低地称呼了一声,被淹没在急如擂鼓的雨声中,史画颐一时没有听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手指缓缓抬起,艰难地一点一点解下双剑,横在膝上。
      “你也算是三无阁这一代的传人了。”段其束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指尖如同无数晶莹的雨攒聚而成,缓缓掠过金银双色的长剑,剑鞘上仿佛也凝成了一片璀光光流。他怔怔地注视了许久,脸上的神色掩在霜雪长发之后,在雨幕中看不真切,“这是我师傅送给我和师妹的两把剑,一名星窗,一名雨隔。”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史画颐默然良久,清晰地记起昔日小昙说起师兄从前的故事时,眉间抑制不住的沉郁和喟然。看客尚且如此动容,身为其中的亲历者,在注视着双剑的这一刻,师兄心里涌起了怎样的狂澜万丈?如今都已不得而知了。
      ——唐姑娘赋予了他新生,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唯有安然无恙地渡过这一生,才算是对唐姑娘最好的挽送。
      史画颐侧身望去,段其束眼眸沉沉,微抿着唇,没有流露出半分表情。她叹了口气,师兄原本是凶尸,虽然恢复过来,寿命也是常人的十倍,这漫长的余生,便都要靠这微薄寥落的回忆打发,一个人孤执地走下去。不知道淡然平静的师兄,在夜深人静时,是否也曾辗转着按紧心口,喃喃地千百次念叨着一个名字呢?
      段其束微微苦笑,这么多年独居琴河,他早已学会将所有怅惘悲痛的往事都封锁在心底的一只木匣中,静置着封锁好,灵归灵、肉归肉地活着,可是每一次注视着膝上这两把剑的时候,双剑辉映的金银色泽,从眼底慢慢渗入心中,落尽木匣的锁眼里,吧嗒一声开了。
      而那些喧嚣如潮的往事,在一瞬又卷土重来,占据了整个世界。
      过了好久,他才从不能自已的颤抖中平息,淡淡:“三无阁整个门派都被苏晏屠戮殆尽,唯一的传人只剩下小师妹你一个,你选一把剑去。”
      史画颐错愕地注视着星窗和雨隔被推到面前,急雨的繁密声几度打断她的思绪,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唯一的传人?师兄,你不也是吗?”
      段其束忽然微笑起来,摆手,似乎早等待着她这一句反问:“我不是。”他挽起袖子,露出劲瘦的手臂,那里有一道伤痕支离着,似乎是被剑斩断的,凌厉果断,一下子削皮、伤筋、断脉、露骨,这只手柔软乏力,已经不能再使剑。
      史画颐看了许久,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是谁做的?是先前的云寒衫还是苏晏?”话一说出口,她便想收回来,段其束臂上的伤显然不是新伤,已有一段时日。既然如此,那他先前是如何用剑的?
      史画颐仔细回想着,微微敛眉,凝碧楼的何昱楼主也是废了一只手,却依旧剑术冠绝天下,那师兄是不是也能克服痛楚用剑?
      段其束摇头否认:“这只手确实废了——在走出琴河的那一日,我废了自己的所有武学和术法。”他手臂上的痕迹累月未消,可见当时下手是何其的深重决绝,“后来,我换了左手使剑,自创了新的剑法,还不纯熟。”
      “我师妹给了我新生,盼望着我能抛下过去,好好活,对我来说,只要从三无阁所学的东西在一日,我就一日不能放下。”
      “感情这种东西,恰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也如离恨春草,更行更远还深。”
      “后来我又走过了很多地方,一直都是一个人。”
      史画颐盯着他手腕许久,段其束讲这话时,语气有一种奇特的悲哀,却哀而不伤,仿佛真的已经完全放开了,不知为何,她心头陡然一跳,接过双剑细细地察看,颇为不解:“师兄,你日后带着双剑继续走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我选一把?”
      “你若是选了星窗,就把雨隔送出去,蒙尘也好,流离也罢,都没关系;若是选了雨隔,就把星窗同日后的我一起葬了。”段其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史画颐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段其束淡淡道:“因为我要死了,我没有以后了——可是我又答应了师妹要活下去,不论你是何种选择,星窗剑总是在人间游走,就好像”,他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声音沙哑,“就好像,长剑替我活在人世间一样。”
      话音落下,他惨淡地笑了笑,蓦地一翻掌,在栏杆上平平一拍,噗的一声,整个人仿佛饱胀的灯笼被戳破了气,瘪下去,五官也可怖地蜷缩扭曲起来。他抬起手指,一动就有铿铿的声音,如同瓷器相撞碎裂。
      史画颐霍地站起,大惊失色,明白过来:“师兄你……你为了救我们,用了两伤法术?”她徒劳地拉扯着段其束的衣袖,却只是让整个人扭曲破碎得更快。
      段其束扬手止住她继续说,用一种决然而不容质疑的语调吩咐她:“你听好了,我下面跟你讲三件事。”
      “第一,小师妹,你以后若是要找凝碧楼复仇,可以去找林谷主帮忙。他虽然被凝碧楼抓走,却绝不是自身难保。我这数月来踏遍山河游历,无意中认识了七年前凝碧楼的一位医者,他流落在外,告诉我,何昱其实并不长这副模样,他是锉皮削骨、改头换面过的,我猜林谷主同他本来有旧。”
      “第二,我第一次遇见你和苏玉温的时候,是接到陆栖淮的传书,去那里截杀人,没想到对方却是云寒衫。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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