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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千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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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云袖的毒解了,朝微的任务也结束了。
      那么接下来……该是分别的时刻了吧?
      陆栖淮斜倚着冰冷的墙壁,只觉得冷意从后脊直侵入心。他缓缓握紧了手,手指无声地抚过袖间盈盈玉笛,一滞,顿在那里。
      他从来是一个人独行,按照被重组的命运轨道走下去,百死万劫,亦不言悔,只是,为什么是早就决定好的事,如今想起来,却只感到内心难以言说的悲恸怅惘?
      “陆澜,你怎么了?”沈竹晞见他神色古怪,忍不住上前来摸摸他额头。
      他的手指温暖如溪,陆栖淮却像是瞬间被灼烫到,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断喝:“住嘴!”
      沈竹晞眨眨眼,怔怔地后退几步,保持着手顿在半空中的姿势:“陆澜,你不要生气……”
      “住嘴!”不知为何,看着少年柔和到几乎发光的眉眼,陆栖淮心中陡然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烦躁之意。他按着额头,沈竹晞也随之弯下腰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样澄澈的目光,居然有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所遁形。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陆栖淮抱着额头慢慢跪倒在墙角,喃喃道,长长的兜帽一瞬间垂落下来,让沈竹晞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好好,我先出去,你别生气。”沈竹晞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扯住他袖口,低声道:“陆澜,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我?”
      陆栖淮猛然抬头看向他,眼神肃杀,冷厉如出鞘的祝东风,像是在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陆澜,我出去,你待着。”沈竹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慌乱地后退,外面已经全黑下来,他跨出门槛时微微一绊,掩上门,跌跌撞撞地走远。
      等到脚步声终于渐行渐远地消失,陆栖淮缓缓将脸埋在掌心,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长叹。
      方才那一瞬,他忽然有一种将事情都和盘托出的冲动,让所有的伤痕往事在阳光下渐渐愈合。然而,更大的使命感将他束缚在原地,无声地目送少年远去。
      不能说,也不能让他知道,最好让他永远都像现在一样。
      陆栖淮忽然真切地意识到,大概并肩同行的这一段日子,可能是自己未来悠长而灰暗的独行中唯一的亮色了。
      他宛如连年被埋在冰天雪地里,心如匪石,身似冰霜,尽冻僵前的最后一丝力气,要将那人从既定命运的轨道中推出去。
      陆栖淮无意中紧按着冰凉的额角,那里仿佛还有少年手指的余温,就算是那样的一点温暖,也无法再让和尸体一样冷的他暖和起来。他手指缓缓下移,停留在颈侧冰裂纹一样的图案,忽然再度叹了口气。
      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就没有什么再游移的必要了。
      陆栖淮挽起袖子,熟练地将腕间露骨的伤痕包扎好——那是昨夜在冰湖前的剧战留下的痕迹,一边手指扣紧了玉笛。
      冰湖上,居然已经有无数亡灵浮动,那么,在阴气深重、血腥四溢的南离古寺,一旦用了探幽之术,又会怎样呢?
      他无声无息地推门出去,横笛在唇边的时候,满地的白骨忽然旋身而起,猎猎颤抖,宛如飞舞。
      陆栖淮只吹出一个单音,尖锐而高亢,尸骨忽然接连委顿零落在地,有淡淡的白雾升腾而起,一时间,室内竟然一片模糊。他顺着来时路谨慎地一步一步踏出去,笛穗在劲气中抖得笔直。
      满目白茫茫中,他拈指阻挡住那些毫无温度的灵魂残片靠近自己,静静吹笛,指尖劲气纵横激荡,宛如看不见的利刃,一寸一寸将雾气从中断开。
      然而,他已经踏出寺门三丈外,四顾是平野茫茫,中天的月色皎洁无暇,仿佛是惧于神庙的灵力,风雪没有抵达这里,甚至方圆百丈也没有。万籁俱寂,只有笛声悠悠传得极远,连晚风都静谧而冰冷。
      “朝微?”月出雾散,然而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脚步声,陆栖淮心下不安,笛声骤停,低低地问道。
      夜风穿过庙宇的琉璃青瓦,吹过白玉高台簌簌,无人应答。
      陆栖淮攥紧手中的玉笛,背脊悄然绷紧了,作出对敌的姿态。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忽然面色一变——陡然间有长风凛凛吹过玉笛,从笛孔中洞穿进去,震得一片笛音浩荡。
      玉笛在他掌心剧烈震颤,宛如不安分地欲要振翅飞起的白鸟。陆栖淮静静看着,神色奇异,忽而再度横吹。冷月中,笛声渺渺,杳如梦寐,不沾染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
      满月高挂在玉台上,幽幽死寂中,居然有人引琴相和,声势稚拙,琴声细弱,断断续续的探幽之法,并不熟练。
      陆栖淮心中一震,翻身掠起,凌空飞渡上高台,月光洒满他黑衣和衣袂下隐约的白边,他宛如一只涉过寒塘的孤鹤。然而,就在他踏上高台的一刻,一切声音骤止。
      他仰头看去,月下,云袖安详静卧,湖蓝水衫裙宛如流动的夜行歌。她的脸容笼罩在淡淡白雾里,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女,无法让尘俗间的人看清面目。
      倏然间,玉台微微地震颤起来,仿佛底下的万丈深处,有谁在试探着敲击。陆栖淮不及思索,倏然点足退开去,就在这时,中断的琴声续上去,仿佛是断续回应着他先前的问题。
      陆栖淮并不吹奏,只是挥动竹笛缓缓敲打掌心,冷眼看着高台四角散发出的淡紫色光,无形无影,流动如水,仿佛点点暗色的星星坠落在那里,只是一颗,紫光转为如血的绯色,宛如红莲劫火,蜿蜒着爬向高台的最中央。
      他认出来,这是殷景吾在高台上设下的封印,镇压的是当年沉睡在敦与神像下的人和亡灵。
      然而,没有平逢山神官的时时加固,封印已经松动了。
      咔嚓,清脆的玉石崩裂的声音,网状的裂纹分布开,每一道里面都爬满了绯绯光泽。
      大盛的红光将天穹映照成一片血色,就连夜风都停止了,紧张到凝固的空气中隐约有生涩的血腥气。
      “朝微,不要过来!”就在寂静到落针可闻的时候,陆栖淮猛然听见匆匆奔来的脚步声,夹杂着少年大声的呼唤。他惊骇之下,不及思索,祝东风弹铗而出,想也不想地向着来人一挥而出!
      他原本只是虚招,想要逼退对方,然而,沈竹晞面沉如水,冷哼着直直迎上来,全然不避不闪。
      陆栖淮手腕一顿,硬生生将剑刃收回,凛冽的剑芒却不及扭转,轰然会扫过去,直直地击落在玉石板上。
      忽然,毫无预兆地,在咔咔两声连响后,一天岑寂。陆栖淮提剑静立,心中一凛,立刻抬手结印,拉着少年横掠而起。
      他毕竟是慢了一步,骤然炸开的尖锐玉石刺入他未及收回的指尖,在刚刚站立的地方,地面陡然陷了下去!
      敦与神像巍然屹立在高台正中央,两只黑洞洞的巨眼,撷着月华,冷冷地俯瞰着脚下的他们。

      第54章 狂心入海市其八

      “朝微,到神像上面去。”陆栖淮凌空而立,衣袖飘飘。他凝视着下方显得深不见底的高台下面,眼神也宛如深不可测的海。
      沈竹晞哼了一声,握紧了袖间的朝雪与他并肩而立,算作无声的答复。
      陆栖淮侧身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微微笑了,他将手伸过来:“朝微,你束发的带子……”
      话音未落,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出手,清冷如雪的指尖拂过沈竹晞后颈,紧握住他颈间系好的丝缕,用力一扯。
      “啊!”沈竹晞按住心口,恨恨地看着他,仰头发出短促的痛哼。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轻轻托起,陆栖淮手指不停地变幻,柔和的长风推动着少年单薄的身体,轻飘飘宛如纸鸢,远远地呼啸向上飞去。
      “陆澜!你要干什么!”沈竹晞目眦欲裂,全身上下仿佛被看不见的绳索紧束,居然动弹不得,他只能用力拍打周围流动的空气,一边利喝,“放我下去!我和你一起!”
      “那底下有亡魂,你会死的!”他焦急地叫喊,吞咽下满嘴冷风。
      他是天真,可他不是傻。陆栖淮没有说,可他一样能看出来,这座南离古寺以及周围,盘踞着挥之不去的阴气,以至于辜颜一进来就躲在袖口里昏昏沉睡。
      这座高台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莫非,是和琴河一样,有一座夜间的亡灵之城?
      沈竹晞隐隐觉得这样的景象无比熟悉,身体随波逐流地顺着长风被送起,思绪却陡然转折。模糊不清的画面如惊雷般掠过脑际,有谁惊恐的声音穿透时光的帷幕而来:“我看到的那人就是他!”
      那居然是苏晏的声音。
      沈竹晞想起来,最后在他“死前”的一刻,苏晏被喂下吐真丹,揭发出殷景吾是当初六合城中背叛他们的那个人。
      ——六合城,这是他们同心同归的四人,开始有裂痕的地方。那时候六合城已经被隐族占领,他们和凝碧楼老楼主金夜寒一道作为卧底进城。到达的第二日,他们听到了此生最为惊悚的消息。
      隐族人有一样不可逆转的杀器,是最初他们千年前第一战的时候,十万精锐齐齐自刎,亡灵被归入一处叫不净之城的地方,保留着生前最强大的执念,期待着有一日重返中州杀伐。
      而不净之城其中的一个入口,就在南离古寺下。战败的隐族人不顾一切地往南逃是有原因的,他们伺机想要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时,苏晏被用绳索绑缚在高台的一角,林望安握着渡生直指他心口,一贯冷定的手指微微发颤,苍白的脸上抹了血色,艳丽如妖:“到此等地步,你还妄图挑拨我们!”
      虽然话是如此说,他心里却一时冰火交集,痛楚难当,这时来自药医谷风若逝谷主的吐真丹,服下的人……是不可能讲假话的。
      “林道长,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啊?”苏晏昂着头,半边脸上覆着面具,神色晦暗不明,然而语气中却没有半边恐慌,冷笑道,“撷霜君,云姑娘,你们也想一想,殷景吾到底是不是内应?”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都没有动,只是静默无声地凝视着林望安的背影。
      一天死寂中,苏晏陡然睁圆眼睛,死死地盯住林望安身后,眼睛里闪过复杂而冷漠的光,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他的瞳孔隐隐倒映出如雪的亮光——是剑影?
      林望安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一转身,翻腕一沉,渡生铮然弹出:“果然是你!”
      与此同时,朝雪的刀刃和菱花镜的微光交织成阵,将殷景吾笼罩紧扣其下,不得解脱。
      “殷慈”,长剑刺入对方身体的时候顿了顿,林望安眉目黯沉,声音逐渐低落下去,“我以为不是你的。”
      “好,好!”殷景吾半跪在地上仰脸看着他,目光倔强,脸若寒冰,沈竹晞在回忆中凝望过来,却觉得他的冷漠像是强自支撑起来的薄冰,轻轻一触就破碎了。
      然而,那时候,撷霜君却只是缄默地握到站在林望安身旁,刀剑指向了一处——殷景吾抓住渡生的剑刃,冷笑连连:“好,真是好——林望安,这就是你所谓的同心同德,同去同归?”
      仿佛被无形的剑刃刺中心口,林望安眉眼陡然凌厉起来:“你当初在六合差点害死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句话?我说过,一旦捉到那人,决不轻饶!”
      渡生迎头斩下的一刻,殷景吾不避不闪,内心荒凉若死。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三位同伴心中的信任就像纸片一样脆薄,被苏晏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挑拨。他仔细回想着在六合城里发生过的诸事,零散的线索终于在此刻被串起,他瞳孔猛然一缩——是苏晏!就是他!
      祈宁剑弹铗而出,然而,倏然而至的白影快如鬼魅,夹杂着劲风掠过,是一群战力惊人的阴狠凶尸。为首的那个殷景吾认出来,是三无阁的段其束,不知何故,居然也被苏晏做成了凶尸。
      他持剑而起,然而,与此同时,渡生和朝雪一前一后刺到他面前,鲜血狂涌中,祈宁从他张开的手指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就要结束了。
      然而,想象之中最后的一剑穿心之感并没有来袭,迟疑良久,他震惊地睁开眼,看见苏晏豁然崩开绳索探身而起,冲过来死死地抓住撷霜君。
      ——青衫少年的腹部被金色的剑刃贯穿,他居然生生地挡在了殷景吾面前。
      “不是你。”濒死的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殷景吾手中写下这样的字句,眼神里有雪亮的光,在一瞬看穿了死死抓住他的苏晏。
      此后,在沈竹晞死去成为亡灵的时刻,夺朱之战最终惨烈地终结在那里。
      “砰!”回忆就此中断。
      原来,七年之前的他,竟是这样去世的?
      束缚着的劲力陡然松懈,沈竹晞被重重地抛到寒凉的玉石台上。这是神像的手掌,然而对于他来说,却与平地并无二致。
      他顾不得旁边侧卧着的、昏迷不醒的云袖,跌跌撞撞地紧靠到边缘坐下,万分紧张地往下看。
      沈竹晞坐在半空中,浑身发抖,一时间,对于高处与生俱来的恐惧驱使他紧闭双眼,手指紧绞在一起,面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场上忽然有了声息,对于陆栖淮的担忧压倒了恐惧,他猛地睁大眼,死死地盯着悬在半空的人。
      陆栖淮凌空悬浮,广袖飞舞,鲜血从他的指尖一滴滴留下,却没有丝毫落在地面上,只是殷红色的一颗颗悬在半空,宛如错乱排开的珍珠,也似星辰遍布。
      地底下最深邃的地方,有幽幽的琴声响应,低如咒术。
      陆栖淮静静听了片刻,面色忽然一变,横笛吹出一个尖利的单音。
      “叱!”音节如同锋利的剑当风掷出,精准无误地切入绵延不绝的笛声中,瞬间将声响切断,高台下寂静若死。
      陆栖淮忽然抬手,当胸作出一个手势,沈竹晞远远看到,心顿时沉了下去——他在说,点亮燃灯咒!
      已经严重到了要点亮燃灯咒的地步了吗?
      不,绝不能留陆栖淮一人去对敌!
      沈竹晞拔刀而起,朝雪挽起的浅蓝刀光萦绕着他,宛如一团蓝色的雾气。然而,雾中却有劲风凛冽,在陆栖淮分指再次结印的一刹,他忽然一闭眼,咬着牙纵身跃下!
      然而,就在此时,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高台下方居然有人形虚影缓缓升起,如同纸人浑不受力,十指在空中飞舞交错,在虚幻的桐木古琴上挥弦而动。
      那是个金衣女子,赤足、金钗、华衫,长发如霜雪,容颜却很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她五官空无,飘飘悠悠地悬停在高台上,长长的衣袂深深地拖入底下,被地底的力量束缚着。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存在!沈竹晞心中惊呼,从暗影里一掠而过,不及变招,与虚影里的女子遥遥对了一掌,只觉得有深不见底的力量涌来,微微一晃,凌空退出三丈。
      然而,下一刻,朝雪直斩而下,千万刀光寒若朗星,织成细密的网,将虚影死死地束缚住!
      “朝微过来,那是结界!”陆栖淮一眼认出女子十指翻飞结印的手势,陡然喝道,一边长身而起,急速掠到他身旁。
      高台上的女子挥弦急奏,满头霜雪似的长发随风飞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竹晞居然觉得她的身影在逐渐清晰,甚至……他猛地睁大眼看着刚才剧斗中被割下的白色发丝,居然是实体的!
      女子凌空而舞,满头长发化作银色的火焰,在暗夜里,如同燃烧的月亮,居然彻底遮蔽了天上的月光!
      她十指微微动作,以几乎看不到的微小弧度划过虚空,刹那间,她面前忽然凭空升腾起蓝色的焰火!银色的长发如同触手,千百道齐发,将并肩而立的两人包围。
      “那是犀角的火!燃犀照夜!”沈竹晞失声惊叫。
      怎么可能,这个女子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响,不用任何媒介,就发出了燃犀之火?
      天上地下的袭击一齐攻来,转瞬将他们的视线完全淹没成惨白。
      沈竹晞不再犹豫,侧身看了陆栖淮一眼,刀剑争辉,同时刺出,青色的剑影与浅蓝的刀光倏然掠出,如同闪电划破夜空——两道闪电旋转而起,寒芒无数,摧枯拉朽,所有交错与之交错的,不论是火焰还是电光,都在顷刻间覆灭!
      陆栖淮紧拉住身旁人,防止他掉下去,长剑挥过的地方,瞬间破开烈火。他目光淡然地注视着高台上一瞬暗淡下去的影子,那些奇特的火焰也迅速熄灭,再无光芒。
      然而,女子忽然身形一动,如纸鸢在半空中翩翩转折,再出现时,居然变成了千万个,同样的金衣长发,悬浮在半空中,天上地下,无数双空洞的眼瞳对着他们,冷冷地毫无波澜。
      下一刻,漫天的人影忽然动了,千百道符咒齐齐向他们飞来!

      第55章 狂心入海市其九

      “别以为术法就能对抗住武学!”沈竹晞冷然道。
      无数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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