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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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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里出。
不仅是宁家儿孙,还有些亲戚家的孩子,若有些一时不济,皆可送来附读。除却课堂上的须用的笔墨纸砚,还管中午一顿茶饭,并两次点心。
因条件好,除了象宁守仪次子那样,年纪过大不好意思,但凡年轻些,家里又没什么营生的本家及亲戚子弟,皆在此附读。
宁守仪起初在窗外看着偌大的学堂里,坐得满满当当,一个个不是摇头晃脑的读书,便是埋头写字,看着他们这么用功,还挺高兴的。
就算自家子孙没什么大才,但肯好学上进,也是兴旺之象。
谁知还没多乐一会儿,就听着旁边一间茶室里,几个先生休息时间,正在闲话。
“要说还是顾老先生最为清闲,每日只用教几个女学生,半日即可回来,又不操心科举,供奉也不比我们少一分。”
“你们也别妒忌,谁让我年纪最大?只好占这个便宜了。你们且再熬上二三十年,等到老夫这把子年纪,自然也能这么清闲。”
众人皆笑。
然后有人叹道,“要说累些也没什么,只要能教出好学生,哪个做先生的面上无光?可眼前这帮少爷,别听念得那么热闹,纯是哄人呢!真下苦功的,能有几个?偏还个顶个的少爷脾气,打不得骂不得的。”
宁守仪一下便沉了脸。
第117章靶子
听有先生抱怨学生难教,有人好心劝道,“总之咱们尽到心了,至于能学成怎样,全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说到造化,我倒想请诸位瞧一个学生。”那位年纪最长的顾老先生,命小厮去取了一沓功课过来,抽出最上面的一份,分给几人瞧,“你们瞧这个如何?”
看了功课,几个夫子惊道,“这是哪个?不看别的,光这笔好字,都胜过那边许多。”
“文章写得也不错,虽然略显稚嫩,但扣题是准的,显然下过功夫。”
顾老先生叹道,“可惜这样好学上进的好学生,偏偏不能参加科举。”
“那是为何?”宁守仪终于忍不住现身出来。
众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礼,他却只顾看他们手中的功课,不觉起了爱才之意,“字虽还不到火候,却隐隐有了几分风骨,文章也不错。这是何人所作?难道竟是奴仆之子?他若真个有才,老夫保举他为脱籍为良便是。”
顾老先生苦笑道,“那倒不必。她却也是府上正经主子,却是,是大房的二姐儿。”
什么?
宁守仪再看手上的功课,便只觉得无比的别扭。
那小丫头他虽见得不多,但也看出有几分聪慧。只没想到连功课也如此之好,这就由不得宁守仪暗自不爽了。
转过头来,他也不多说,直接走向课堂,用同样的题目,考问在场的学生。
足足给了半个时辰的工夫,能答得上题来的,不过五六个。而其中字写得比宁芳还好的,只有区区两个。
还都不姓宁。
余下一大半,不是答得狗屁不通,就是字写得跟狗刨似的,让人看了一眼,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宁守仪大怒!
如果说学问不好,那可以用资质有限,不够伶俐来解释。但若是十几岁的人了,连字都写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那就绝对是态度有问题了。
只想发火,忽地瞟见有个孩子正趁人不备,悄悄往窗外扔什么。
命人捡过来一瞧,单看那书名,是本《孟子》,可翻开一眼,宁守仪火冒三丈了。
二话不说,当即命人拖了那小子出去挨板子。然后由他亲自盯着,一个一个学生搜。
结果发现还不止那一人,不少人书桌里都藏着些坊间出名的话本子,甚而还有春宫图,有些精明的便弄个书皮包着遮丑,有些就这么大大咧咧放着,据说还不时互通有无。
而可恨的是,有几个方才他看到奋笔疾书的,竟是在抄这种书!
宁守仪气得哟,差点就喷出火来,把这帮不成材的孙子全烧个干净。再想想方才还颇为欣慰的读书之象,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没说的,打!
当惯了官老爷,对于打人这项业务,那可是再熟练不过。
当下便噼里啪啦拖了一堆儿孙出去挨板子,一人二十下,谁来求情都没用。
而最虐的是,打完了板子,还把这些人一个个拖进来考问功课。
答不好的,再拖出去打!
一时间,宁家学堂给打得鬼哭狼嚎。很快,四房皆都惊动了。并一些依附宁家读书的亲戚,纷纷赶来。
可宁守仪命家丁把住院门,只一句:谁要求情,便再别上门!
除了少数几个,实在是心疼孩子,收拾东西把人领走了。其余大半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里面挨打,只心里把那个“始作俑者”,骂个半死。
你说你好好一个女孩儿,读的什么书?读了也就罢了,还读那么好干嘛?衬得一大家子叔伯兄弟都不如你,你很得意么?
宁芳一点也不得意。
她在听说之后,立即扔下功课,哭丧着脸跑去找祖母了。
如果她只是激怒了个把人,倒还没什么,可这样大面积得罪人,太拉仇恨了!回头若是有人背后下个绊子,使个黑手什么的,她防得过来吗?
那么大的动静,宁四娘自然早听到风声。
虽然心里也不高兴,宁守仪拿她孙女树靶子,但这件事吧,宁四娘还确实挺骄傲的。
别看她们长房人丁不旺,如今就靠一个大孙女撑场子,可就这样,也灭掉了那边一群男孙!
“……不好好读书,确实该打。回头谁要是敢来闹你,你就骂回去!堂堂男子汉,连字儿也写不过一个小丫头,他好意思么?”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这么做,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宁芳没祖母的强横,只能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到底都是亲戚,此事既因我而起,若就这么不闻不问,不大好吧?”
“那你待怎样?是去一个一个磕头谢罪赔不是,还是从此再不读书练字,好让自己不去衬得他们那么无能?”
呃……
祖母实在太犀利,宁芳有些招架不来。
但细细一想,自己本来就没犯错,为何要弄得跟罪人似的?
“那,那我能让丫鬟过去送些跌打药么?听说有些人就是因为家里不宽裕才来依附宁家。这次若是伤了,也不一定有钱抓药。直接送钱不好看,送些伤药总可以吧?”
宁四娘脸色好些了,“这倒可以。不过若想别人不记恨你,却是不够。”
我本来就是想求教到底要怎么做,可你又不明白告诉我!
宁芳略悲愤,却也大致明白祖母是在逼着自己动脑筋,可她真的想不出来嘛!
看她瘪着小嘴都快急哭了,宁四娘才慢悠悠给了个提示,“别人把你架在火上烤,你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就是依样画葫芦,祸水东引?
可往哪儿引呢?她总不能把这事再引回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宁守仪身上吧?年龄、辈份都摆在那儿,谁敢惹他啊!
宁芳皱眉苦思良久,眼看她那张小脸都快愁成苦瓜了,宁四娘看不下去,给了第二个提示。
“你是比有些人强,可也有些人倒还不错。再想不出来,就活该替人背锅了!”
啊啊啊!
宁芳豁然开朗,也不顾宁四娘一脸嫌弃,扑上去亲了一口,“祖母真好!我最爱祖母了!”
狗腿的表了忠心,宁芳自去忙活了。
于是,在宁守仪整顿完宁家学堂,准备离开时,喜鹊便带着人来了。
第118章东引
见喜鹊过来,听说这是宁芳身边的丫头,许多还被挡在门口的家长是怒目而视。若是眼光能杀人,早顺着这小丫鬟一路戳到宁芳身上去了。
亏得喜鹊在上溪村历练过,总算是有了经验,就算顶着这样有若实质的目光,依旧沉住了气,高声道,
“我们二姐儿听说今儿这事,十分不安。特意请了大夫,给众位叔伯兄弟们看看伤势,一应花费俱由我们出了。另想请问,有位戴家大爷,和杜家大爷是哪位?”
一帮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在条凳上的学生中,有两位毫发无损的少年显得特别的鹤立鸡群。几乎不用问,所有人的目光就看向他们。
听到这话,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宁芳什么意思。
喜鹊见成功把视线转移,暗松了口气。笑吟吟上前行了个礼,故意提高了嗓门道,“我们二姐儿最敬重读书人,听说二位大才,字也极好。便斗胆让奴婢前来讨个人情,不拘诗词或是什么,还请二位赐下墨宝,给我们姐儿学习。这里各有一份薄礼,算是我们小姐的润笔之资。”
东西打开,戴杜二人看了俱自吃了一惊。
宁芳送他们的是一套文房用具,内有两支湖笔、两块徽墨和一块端砚。还附带一整套笔架、镇纸、烛台、笔洗等物。
整套用具依着大小不同,收进一个个小抽屉里,刚好拼成一只小小巧巧的提盒,取用方便,正是科举考试的必备之物。
而宁芳送来的,正是其中的上品,他二人在金陵市面上见过,可不便宜,怎么也要十几两银子了。
那叫戴良的学生忙推辞道,“姐儿若是要几个字,能值几何?这样贵重之物,可不敢收。”
喜鹊却是笑道,“这东西搁我们姐儿手上,也是白糟蹋了。不若送与二位,你们日后若能高中,不说我们姐儿,便是我这今日来送礼的小丫头,也觉无比光彩呢!若是执意不要,倒显得不把我们当亲戚了。”
咳咳,其实这东西并不要钱,而是宁芳让人去夏太公给的文房铺子里火速取来的,不过是个成本价而已。只不过既然是送礼,谁不会把话说得好听些呢?
戴杜二人如此一听,倒是不好拒绝了,然后只听宁守仪发话道,“她既诚心送,你们收下便是。日后拿着下场,果然高中,也不辜负这好东西了。”
戴杜二人一听,这才顶着众人又妒又羡的目光,道谢把东西收下了。
宁守仪又道,“剩下有伤的,赶紧让大夫治了。我只给你们三天假,三天之后,若还想读书上进的,就都给我老实滚回来上课!再抓住这样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休怪老夫再不认这亲戚!”
他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心中却暗赞宁芳,这一招祸水东引,使得漂亮!
今儿这事虽因她而起,但学堂里总也有人强过她的,她不需要一一向人解释她不是故意把大家比下去的,只需要把大家的视线引到更优秀的人身上,她就脱身了。
在怒火发完,看着喜鹊进来时,被众多家长那样敌视的目光,宁守仪忽地有些悔了。
再看被打得呜呜哭的儿孙们,他也开始心疼。特别是一些年纪小的,会不会把人打坏了?
若自家儿孙还好,若是隔房的,能不记恨他么?
他是虎瘦余威在,谅这些人也不敢怎样,可他还能活多少年?这样结仇,回头人家会不会针对他的儿孙?那时若没个出息的,怎么护得住?
可宁守仪虽有悔意,但刚刚才发完脾气,要他马上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恰在此时,宁芳派人来了。
不仅带来了大夫,跌打药,还非常机智的当众奖赏了那两个成绩最好的亲戚。
宁守仪当然知道,她是想替自己洗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可洗白她的同时,自己不也跟着受益了?
所以宁守仪便顺水推舟,全了宁芳的人情,还故意撂下那样狠话。
宁守仪相信,聪明的家长回去细思,肯定能听明白他的真意。
再不上进,便不认亲戚。但若是知错能改,岂不比从前更亲?
他既插手族学,分明就是要管事了。肯揍你家孩子,也是愿意对你家孩子负责了。所谓严师高徒,便是如此。
至于想不明白的蠢货,也很没必要放在心上。只要他们不成材,自家儿孙仗着名份,怎样都能压他们一头。
可宁守仪想完这些,又开始头疼。
他是真没想到,今日随便一考较,才发现宁家这拔不止是他这一房,其他几房也没见什么出色的人才。
唯二两个好苗子,都不是自家正经人不说,还是拐了七八道弯的亲戚。
哦,尚有一个宁云偲。
但他已中秀才,便不在这里读书。
但宁守仪凭他多年的官场经验,觉得那小子一脸的聪明外露,华而不实,未来能考个举人就是大幸,再往上,只怕就要靠祖坟冒青烟了。
可难道他们宁家,要去栽培戴杜两个外姓人么?
须知每个家族的资源都是有限的,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若自家儿孙不成器,再怎么使劲也是浪费,还不如省着日后看几个小的。
可要是不栽培戴杜,就只能眼看着长房两兄弟坐大。毕竟如今有官职在身的,就他二人了。
从理智上来说,宁守仪知道,应该尽全力支持宁怀璧和宁怀瑜,让他们的仕途走得更加顺畅,好护住宁氏一族。
可从情感上来说,宁守仪是真不愿意替他人做嫁衣啊!
尤其当年宁四娘要招婿时,还跟他们闹过不少别扭。如今她虽也老了,却是老而弥辣,越发不好惹。
瞧她一个小孙女都能读得这样好书,若将来又嫁个好女婿,以她的资质,可又是长房的一大助力。
到时,他的儿孙岂不都要看人眼色过日子?
宁守仪一路想,一路忧心忡忡的回了房,偏进屋就见祝大太太要哭不哭的道,“老太爷要教儿孙,只回来细细教,何必在那么多人面前打……”
连她亲生的孙儿都挨了板子,可不心疼么?
宁守仪听得刺耳,越发心烦,呛道,“你若能给我生出几个好儿孙,至于如此么?简直把一张老脸都丢光了,还好意思哭!那几个小子抬回来之后,从今儿起,每日都写一百大字。写不出来,就不必睡了!”
看他发了脾气离开,祝大太太不敢啰嗦,回头却把宁芳恨到骨头里。望着长房方向啐了一口,低声咒骂,“看你们这回不招人恨死才怪!”
第119章送字
可说实话,象祝大太太这么想的人,还真不太多。
因为在宁芳又送医又送药之后,除了一些条件好的,又另请了大夫,其余大半挨打之人,倒是有些感激她的。
这不光是拿了手短,而是大伙渐渐都想明白过来了,就算事情因宁芳而起,可关她一个小丫头什么事?又不是她跑到宁守仪面前去挑拨离间的。
要怪,真只能怪自己不学无术,被抓了现形。
况且宁芳请医送药的诚意满满,可是让一些家境不好的家长很是松了口气。如果单是给他们,又怕人攀比着,不好意思收,可如今宁守仪都发了话,那便无事了。
至于挨的打倒也不是很重,家丁们心里都有数,这样大规模的受罚,真把人打坏了,回头指不定找什么鱼门虾路来报仇。所以他们下板子时,听着风声呼呼挺吓人,其实真落下去时,都收了三分力道,疼是会疼,但大夫一番诊治下来,俱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的。
然后有几个真心送孩子去上学的家长,在治了伤之后,回头还拎着耳朵,把自家孩子大骂一顿。
“堂堂男子,别说读书,连字都写得不如一个丫头,也好意思哭?赶紧养好了伤,老实回去念书!家里托了多少关系,才把你送到那样好的去处,你再不考个功名出来,难道还要等着跟你老子似的,成日出去受人白眼吗?”
有更多的家长会说,“一样是附读,可那戴杜两家的小子凭什么就能拿回好东西?论亲戚情份,论进学时间,你又哪点不如人了?怎么人家就能学得那么好,在众人跟前挣下体面,你却只能挣一包跌打药回来?再如此不上进,不必大老太爷动手,老子先打死你!”
……
一场喧嚣,渐渐平静。
有戴杜二人树起来当标杆,宁芳除了祝大太太,可能就只得罪了一个人——
辛姨娘。
这事虽不是她打的头,却是因她的字而起。
宁守仪一句“柔媚无骨”本没什么,可跟宁芳那个“颇有风骨”比起来,那就是狠狠扇了辛姨娘一耳光。
她自小备受宠爱,随便摆弄几下琴棋书画,世人便多赞以才女之名,可如今竟是比不上一个商户之女,这让心高气傲惯了的辛姨娘怎么忍?
若宁芳因此得罪了一大批人倒还好了,可她偏偏又化解开来。辛姨娘心知背后肯定是宁四娘出的高招,她不好直接去跟宁芳斗气,却把此事暗暗记在心里。
只宁芳这招祸水东引,除了成功替自己洗白,还让原本在宁家族学里籍籍无名的戴良、杜赫,受到了广泛关注。
江南本就文风昌盛,百姓骨子里大多是敬重读书人的。两个会读书有前程的青年才俊,似乎很值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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