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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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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帝一下就惊艳了。
这袍子不是用寻常料子,而是用各种各样的碎锦缎,制成花朵模样,然后拼在一起做成的。
若说单制一朵并不费事,但难的是把上百种颜色不同的碎锦缎拼在一起,还拼得让人觉得好看,这就需要极巧的心思和极强的审美能力了。
庆平公主亲自献上大氅,笑道,“这袍子上头不多不少,刚好一百朵花。儿臣借这百花袍祝愿皇上青春永驻,儿孙昌茂,如花开锦绣,福寿绵延!”
永泰帝真挺高兴的,“说得好!你既送朕这百花袍,朕就命尚宫局制一百枝金钗赏给你!”
庆平公主一笑,“那还是算了吧,皇祖父知道,我惯不爱弄那些花儿朵儿的。一百枝金钗搁在我那里,也是浪费了。不如回头儿臣想起要什么,您再赏我可好?”
永泰帝哈哈一笑,“也好。”
此时正好有宫人禀告,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移驾。
心情大好的永泰帝就披着这件百花袍,高高兴兴带着庆平公主一起去赴宴了。
席间臣子皇孙们看到他披着这么一件锦绣斑斓的百花袍,纷纷颂扬皇上如何青春年少,直把永泰帝夸得酒还没喝几杯,人都已经要醉了。在一片歌舞升平,歌功颂德的好春光里,只觉自己还可再活五百年!
兴致一起,便想起之前的吩咐,让新科们将做好的诗词拿上来看。
要说一般贡士只有过了殿试,得了进士功名,才能进宫赴宴,也就是百姓口中俗称的琼林宴。但今日皇上有兴致,特意择优召了部分进士入宫,且多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大部分人心里就有数了。
有些人存了心的就会刻意打扮一番,虽然进宫都是同样的一身玉白色的锦袍,但许多人在身上的佩饰上就下足了工夫,缀玉点花的,打扮得十分亮眼,力图能在天子面前博一个好印象。
其中不少贡士还真生得不错,走到永泰帝跟前来献诗时,就引发了不少人关注。但就在这样一片刷脸的氛围里,永泰帝还是留意到了一首诗。
应该说,他是先留意到了写诗之人的一笔好字。
刚劲有力,却不失法度。
再看他的诗,用词朴实,却带着一份淡雅悠远,历练磨难却坚强不屈的顽强。便是永泰帝今天主要目的是相看年轻人,也未免动了爱才之意。
“这位咏茉莉的是哪一位?”
天子一言,立惊四座。
永泰帝以为起码得是个三十岁的大叔了,没想到一片玉白锦袍中却站起两位年轻俊彦。
一位个子稍高些,文质彬彬,另一位虽要矮些,但一张脸上眉目如画,堪称绝色。饶是永泰帝坐拥后宫三千,也少见漂亮过他的女子。
但更难得的是,这矮个子通身虽没有加半点装饰,但他头上儒巾多绣了一道红边。
那是只有本届会元才能加的红边,本身就已是最好的装饰。
永泰帝看得既惊且喜,不管写的那一位,都已经极大的满足了他的需要。
“只是怎么会有两位?难道你二人今日皆是茉莉为题?”
个子矮些的男子看了身边男子一眼,那高个男子才如梦方醒般赶紧道,“回皇上,我二人今日皆是茉莉为题,不知您看的是哪一篇?”
永泰帝来了兴趣,“你二人认识么?怎会坐在一处,又做一样的题目?”
依旧是那高个子回话,“是,学生兰廷茂,与谢云溪谢会元是同乡考生,在省城乡试时认识,后一起结伴上京。这回侥幸一同中了贡士,又来皇宫赴宴,实在是三生有幸。方才原本学生选的是一枝芍药,但见谢会元选了一枝茉莉,便劝他此花太过平常,不大好写,劝他另换一枝。可他却说,此花虽平常,却是他家中小妹最喜欢的花。因他小妹长年靠着养茉莉换钱供他笔墨读书,是以他今日可以不写别的,但一定要写写这个花。学生受了感动,便决意填一首茉莉词,与之相和。”
永泰帝点头赞道,“他有兄妹之情,你有朋友之义,能一同得中,果见福报。”
旁边大臣立即道,“这也是皇上慧眼,才于茫茫人海中将他二人选拔出来。”
永泰帝受了这记奉承,十分舒坦。
而同来赴宴的次辅谢应台见皇上欢喜,更是立即凑趣拉拢道,“不意谢会元竟是老臣本家,听你这姓名辈份倒似我山阴谢氏族人,不知出自哪一房?”
要是一般人,肯定就附和起来,谁知这位谢会元却淡淡道,“学生出身寒微,不敢高攀谢阁老门楣。至于姓名辈份,天下谢氏多半相近,若个个都来认亲,只怕谢阁老也招架不来。”
谢应台不意碰了这么个软钉子,很是没趣,但永泰帝却越发欢喜起来。
虽然谢应台是他倚重的老臣,可越是如此,越应谨慎。这还当着他的面,勾搭新科会元是要干什么?
就算是本家想套个近乎,拉帮结派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倒是这新科会元有几分傲气,当着他的面就拒绝了阁老的示好。所以永泰帝想要重用此人的心,便重了三分。
但天子隆恩,岂是那么容易就示下的?
于是永泰帝装模作样的翻出兰廷茂的那首茉莉词,赞了句不错,然后再看向冷淡寡言的谢云溪。
“谢会元年纪轻轻,看诗中却仿佛经历过不少事啊。”
谢云溪道,“皇上明查,学生少年丧父,全赖恩师眷顾,家族庇护方有今日,是以写这首咏茉莉时,念及小妹多年辛苦,双手粗糙远胜寻常女子,才有感而发。”
永泰帝不以为意道,“看你年纪尚轻,小妹自然更小,待你衣锦还衣,好好将养上几年,便能养好了。”
说真的,要是这位谢会元的妹子有他兄长这般绝色,哪怕只有八分,那永泰帝就算顶着朝臣非议,也要将其纳入后宫了。
可不知是这位谢会元太过聪明还是怎地,居然似是猜到他的心思,顿时道,“自小劳作惯的人,指节都会变粗,想是养不回来了。且我家小妹无论相貌心性,更似亡父,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在意。便是学生有了小小出息,想来小妹也不会停下劳作吧。”
永泰帝一听就皱了眉,脑子里顿时浮现一个五大三粗的乡下妹子模样。
虽然民间常说,象爹的女孩有福,但也多半没那么漂亮。
看谢云溪身上并无华丽装饰,想来家境贫寒,而妹妹还要种花供哥哥读书,自己肯定就没得书念了。
琴棋书画什么的就不要指望,若还没有绝色,那样一个乡下妹子要了又有什么意思?再说宫中美人这么多,他也不是一定要多个嫔妃。
所以他反而对谢云溪本身更感兴趣,“不知谢贡士可曾娶妻,或订下亲事?”
如果能把这么优秀的人才招徕做女婿或孙女婿,倒是不错的选择。既拿得出手,又没有什么身家背景,不担心他会结党营私。回头在殿试时点个状元,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反正皇家嫁女也不靠婆家过日子,自有封地田庄,委屈不着。
听皇上这么一说,在场几位待嫁的公主皇孙女皆向这位谢会元悄悄望去,就连最挑剔的宜华公主都觉这样的夫婿不算辱没她们了。
谁知这位谢云溪谢贡士却是不解风情之极,“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父亲既然不在了,婚事自当由恩师做主。”
这样明显的回绝之意,让永泰帝脸上不好看了。
谢应台正怀恨在心呢,顿时道,“你既中贡士,便是天子门生,难道圣上还大不过你恩师?”
可谢云溪却道,“圣上自是千倍百倍大过恩师,但若无恩师活命之恩,学生今日连走到圣上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圣上隆恩自当肝胆涂地,报效于朝廷。至于学生婚事这些私事,便交由恩师处理便是。”
这话说得众人无语,看他实在不识抬举,永泰帝也没了兴致。
倒是小气病发作,道,“既然如此,朕赐你一门亲事,让你恩师作主可好?便是你选中的彩花主人,去查查是哪位宫女所制,赐于谢会元为妻,也算是成就一桩美事!”
第356章赐婚
君无戏言。
所有人都知道永泰帝是因为不高兴新科会元,既不肯送妹入宫,又不愿做公主驸马,所以才要随意把个宫女配给他,却也无人敢帮新科会元说话。
尤其刚刚被谢会元伤了颜面的阁老谢应台,更落井下石,抚掌大赞。
“甚善!此举必流传一段佳话,臣不才,尚有几岁年纪,若陛下赐婚,老臣愿来保个大媒。”
这回永泰帝倒是觉得他的马屁拍得不错,顿时允了,“卿如此热心,甚好。如此朕再赐谢会元宫花两对,彩缎十匹,聊为新婚贺仪。”
说着话,他目光微微朝身边示意。此时,连材就应该赶紧应下,把事情办妥。谁知刚去上了个茅房才回来的连大太监却是一头冷汗,半晌不敢言语。
旁人不知,他却知道,这串茉莉是谁做的。
只他想不到的是,前不久还为纪念那人,给人作画的皇上,居然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那他此举,便不知帮了人家,而是害了人家。
看他不语,永泰帝眉头轻皱,才想斥责,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说话了。
“皇上虽是一番好意,但婚姻乃人生之事,如今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好轻言婚配?万一是哪位贵女又或是嫔妃,你待如何?”
说话的,正是程岳。
这话说得倒是。永泰帝也忘了。宫中御花园那么大,若是公主郡主还好,万一是哪个年轻妃子去挂的花,那可怎么办?
难道要自己给自己戴绿头巾么?
而这位小程大人已经望向谢应台,并斥责道,“谢大人,您也说自己上了年纪,须知成亲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还要合个八字。若二人八字相克,再怎样的好姻缘也做不得。此等世人皆知之事你也不提醒,还要来保媒,若误了君上,你该当何罪?”
呃……
这下子,永泰帝倒不好说什么了。
程岳身在都察院,本就有都察文武百官之职,皇上乃天子圣人,断不会犯错,若犯错,一定是臣子的不谨慎。
程岳虽帮着谢会元说了话,但也把矛头对准了谢应台,倒是省得人们指责永泰帝是昏君,所以皇上也不好怪罪。
趁着这个机会,连材正想悄悄提点皇上,到底是谁做的茉莉花,谁知谢应台开口了。要说能做到阁老的人,脸皮都不是一般二般的厚,被程岳这样指责,他反倒呵呵笑了。
“小程大人说的是,倒是老臣一高兴,便糊涂了,也忘了提点皇上。皇上,不如把人召上来相看一回,再请钦天监合下八字。若大吉,便当场把亲事定下吧。”
他话音才落,小太监正好进来回报。
“回皇上,那做茉莉花的女子已经带到。她,她不是宫女……”
永泰帝心中一惊,莫非真是他哪个女儿孙女儿,或是年轻嫔妃?
小太监慌张中也察觉出皇上的不对劲,忙补了句,“也不是宫中贵人。”
呼!
永泰帝终于长出了口气。
可忽地再想到一种可能,不觉暗自笑了。若不是宫女,那就是宫中的管事姑姑吧?
若将这位年轻俊美的会元郎赐下那样一位人老珠黄的妻子,实在是,实在是比打他一顿板子,更加大快人心!
“不管是谁做的,先将人宣上殿来。只要没有婚配,与谢会元成就一段姻缘,也是一段佳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让连材能怎么办?
想想这位谢会元年轻貌美,又才华出众,称得上是良配,便不再吭声。
只兰廷茂心中焦急,暗中替好友捏着一把冷汗,生怕来个蠢笨女子,谁知皇上却似故意刺激人一般,又问起他来。
“那兰贡士可曾婚配?”
兰廷茂可不敢似谢云溪般任性,顿时老实道,“不,不曾。”
“你这兰姓,也是大姓,可与我大梁开国忠臣申国公兰氏是一族?”
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但听皇上那意思,兰廷茂只能含糊道,“许是有吧,只学生年轻识浅,不大清楚。”
听着话里明显的屈服之意,永泰帝十分满意。
“朕初看兰贡士就有几分眼熟,与申国公的画像颇有几分相似,想是他后辈子侄。只可惜申国公故后,子孙不肖,门庭凋落。兰贡士既有大材,待春闱过后,当重振兰氏门楣才是。”
听着这话,兰廷茂只能跪下谢恩,誓表忠心了。
永泰帝得意的再看谢云溪一眼,心道这虽有个不识抬举的,但天下还是识抬举的人更多。
然后,小太监领着那位做茉莉花的女子进来了。
永泰帝抬眼一扫,就变了颜色。只见来人一身青衣黑衣,正是宫中书女的标准装束,再看那娇小身形,更是颇有几分眼熟。
才想着不会这么巧吧,庆平公主已经低低惊呼起来,“宁书女?”
“是她?”
另一个惊呼起来的,是九皇孙,不过又很快被四皇子妃一个眼神按捺下去,只能看向七皇孙。
但二人无疑均已认出来了,这就是刚才撞到七皇孙的那个小书女。只没想到,就是他们曾赠以香露的那个姑娘。
这样被人认了出来,就算皇上想找个由头赶紧把人弄下去,都没了借口。
头一次,永泰帝有些厌恶起庆平公主的嘴巴太快。
但让他更加不悦的是,那位新科会元谢云溪,忽地不经他允许,便上前问,“这串茉莉,是你做的?你,你姓宁?”
目光头一次落到小太监手上的茉莉珠串上,永泰帝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震怒!
连材暗叫不妙,因为皇上终于想起来了。
之前看着茉莉诗词时,永泰帝没有多想,后来小太监带着花串去找人,他也没有留意。但是此刻,随着谢云溪的问话,当他看到那串茉莉花时,他才猛地记起。
当年,那个叫琉璃的小宫女,也曾经很喜欢茉莉。
夏天时,还会拿针线串起茉莉做手环戴在身上,他故意跑去讨要,小宫女磨不过,只得将茉莉手环掷给他,跺足道,“真没见过这样的皇子,还抢我们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那一份幽香和少女娇嗔时的薄怒,直叫永泰帝记挂了许多年。
如今,伊人已随着那串茉莉,早不知消散于何方。可偏偏,偏偏最象琉璃的那个女孩,也做了一串茉莉!
虽然不是手环,以她的年纪,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旧事,但她却在“无意中”也做了一样的事情。
可这样的珠串,怎么就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嫉妒,
如一条暗中潜伏的毒蛇,再次用它那毒液,浸润着永泰帝的心。
而忽然被召来的宁芳,还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原是说宫宴上要书女记录诗词,所以在与程岳分别之后,她便赶着回去换了衣裳,可等她收拾停当,却又听说皇上召了御前伺候笔墨的中书舍人前去记录,那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宁芳正说去探望下宁萱,宁萱也说有事要跟她商议,谁知忽地又有小太监拿着串茉莉花找上门来,然后把她带到御前,至于做什么,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此时忽地见有个面目姣好,犹胜女子的少年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不似有什么恶意,宁芳也只好老实答。
“是啊,我做的,我姓宁。可是这花,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不妥,简直是太妥当了!
没什么能形容此刻谢云溪那柳暗花明的心情,他再傲气,到底是个年轻人,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自然还是有着期待的,方才皇上硬要乱点鸳鸯谱时,他面上虽然硬气,但心里也是担心的。
唯恐来一个蠢笨愚傻的女子,可如今看到真人了,不仅生得娇俏,年纪也与自己般配,谢云溪也是松了口气的。
况且这姑娘既能担当书女,必为官宦之后,出身清白,且知书识礼,娶来也不算辱没自己了。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好处。
她姓宁!
她和自己的恩师还是家门呢,不,不对!这姑娘长得,长得怎么很有些象……
按捺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肝,谢云溪忽地紧张起来,“你也姓宁?那请问姑娘,姑娘和金陵宁氏有何关系?”
宁芳愣愣的看了这个全然陌生的美少年一眼,“我家便是金陵宁氏呀,公子认得?”
对面的美少年显然激动起来,连舌头也有些结巴,“那,那请问宁家有位进士,名讳上怀下璧的,是姑娘什么人?”
宁芳更加奇怪了,“你认得我爹?”
她还不明白,可机敏如程岳,已经了然的轻皱起眉,思考起更多事情。
就见殿上的美少年,忽地笑如春花,又涨红了脸,“宁姑娘……不,是师妹,我,我是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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