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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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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力居还是不愿,天知道那次在石门,公孙瓒斩杀了他数千勇士,那可是真正的勇士,是他的精锐,就如此被其斩杀一通,自然是不会甘心。如今得此良机,叛军利用公孙瓒贪进的心理将其围困在管子城已经三个月,眼见成功在即,如何肯舍。

    张纯虽然恼怒丘力居的不智,但还是继续劝说道:“大帅,公孙瓒手下应该还有数千人马,急切中难以攻取,与其这样不若先放过他,待日后得了机会再杀也是不迟。”

    言尽于此,丘力居也是无奈,但还是不肯死心,便道:“此事还须与峭王商议,听听他的意见才是。”

    见丘力居言语中有些松动,总是好的,故而张纯也是退了一步,展颜道:“如此便请了峭王前来,听听他的意见。”

    请了乌桓峭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恰见张纯也在却是冷哼一声。

    自从那日张举中了汉军反间计,趁其不备他用兵,险些害了他的性命,本就对汉人不怎么信任的乌桓峭王更是不悦,虽然得保一万五千乌桓军逃出渔阳,但是折损一半的兵力已经足够让他在乌桓军中威信大失。

    幸好丘力居还算明白,知道乌桓峭王的能力,不但不怪罪,反而是好言相劝。不过乌桓峭王对汉人,尤其是张纯一部已经全无好感,因此在首领帐中见到张纯,就会想起那张举,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

    不过张纯倒是不介意,反而笑着跟乌桓峭王打了个招呼。

    丘力居将刚才张纯所言原原本本的告知乌桓峭王,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初时乌桓峭王闻听有汉军偷袭卢龙城,也是大惊失色。粮草辎重对一支兵马,尤其是一支上了人数的兵马来说不亚于一个人的血液,故而急声道:“若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怕我等需要从长计议。再过几个月,这里就要入冬了,到了那个时候,没有这些物资,只怕我们就如那管子城的汉军一般就要不战而败。”

    此次公孙瓒孤军深入,被围管子城。

    叛军打得好打算便是只围不攻,等到入冬季节,不用人马,只需让汉军在严寒中过上几日,只怕就连最轻便的兵器都拿不动了。

    只是没有想到,其他汉军居然来得如此之快。不但大兵压境,而且还有人马偷渡徐无山,袭扰后方,故而张纯才要放弃对管子城的攻击,以免旷日持久反受其累。

    虽说乌桓峭王对张纯有些不满,但是遇到这般大事,却也分得清楚,这也是张纯听闻丘力居要叫乌桓峭王前来商议的时候,露出满意笑容的原因。

    乌桓峭王恭声道:“首领,末将以为,如今我等要做两件事。第一,分兵去卢龙寻找这批汉军,尽早消灭;第二增派前线人马,不为攻城,只为能够收集更多的粮草辎重,用以过冬。”

    “那这公孙瓒就如此放了不成?”丘力居对这公孙瓒是恨入骨髓,岂能轻饶。

    乌桓峭王也是深知丘力居的脾性,虽然蛮横,但对手下人却是极为爱护的,这也是乌桓峭王一直对其忠心耿耿的原因。

    乌桓峭王提议道:“首领,不如这样吧,明日再组织一次攻势,若还是攻不下来,我们便走,若能攻下来,就将那公孙瓒挫骨扬灰,你看可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丘力居下令全军准备明日全力攻打管子城。而张纯也是回去,调集人马配合,同时令大将王政领了一万人马前往卢龙城,看看还剩下多少东西。

    次日,十万叛军,两万乌桓军,开始对管子城的第一波进攻。

    未及近身,管子城的汉军就是一阵怒射,令无数叛军胡人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公孙瓒如同其他将士一般,就在墙头这个战斗的第一线,手中也是拿着一张劲弓,不断发射。

    只是弓弩虽然方便,却是极耗臂力,不少将士只是全力射了七八箭后,就已经支持不住,被围困在管子城的这些日子,他们更是不好受。

    公孙瓒眼见叛军已经聚集在城下,云梯之物也是攀上城墙,便叫军士们将燃烧沸腾的开水倾倒下去,瞬间让无数的叛军痛叫不已。

    只可惜这个法子用过一次,不等一个时辰是再难启用,如今情势紧凑也是容不得汉军再煮上一次,故而抛了铁锅,将那些燃烧之物也是一股脑的扔下去,然后便是将城内房屋拆毁所得的横木砖石一一扔下,最后便是兵戎相见。

    “兄长,北门吃紧,邹丹派人前来求救。”

    公孙瓒认得这是随着自己一同前来的三弟公孙范,可惜年纪轻轻却入如此困境。闻听公孙范之言,公孙瓒只得道:“将我亲卫三百白马义从带去,先守了再说。”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这几年耗费心思所建,已有三千规模,这次长袭便留下五百人在蓟中照顾老母幼子。可惜三个月来,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也是下马守城,折损大半,如今只余下千人不到。

    “将士们,让这些杂种看看我们大汉军的威风。”身先士卒,公孙瓒一柄长枪直取叛军将士咽喉要害,只是数个照面就已经诛杀十余人。

    主将如此英勇,其下将士见状无不奋勇杀敌,一时间士气大振,将叛军的猛烈攻势也是压过一头。

    但是叛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墙头上他们的绳索云梯也是源源不断。对于绳索倒好办,只需三两刀下去就可解决,只是那云梯不易砍断,加上自身以及上面叛军将士的重量也是极重,如此便成了最大的威胁。

    “将士,小人家中的母亲便交给你了。”

    公孙瓒闻声望去,却见一个汉军将士猛力与另个几人推那云梯,之后便抱着那梯子借助墙头一登之力,就这么散于高空。

    其他将士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刚毅如公孙瓒也是不由热泪盈眶,不言其他就是继续杀敌。

    为那十数人的牺牲所夺,众将士皆浑不知死,墙头无一叛军能够上来。

    两个时辰后,叛军无力再战,只得退了。

    而汉军在付出四千多人的代价后,管子城再次顶住了叛军的攻击,守住了。

    公孙瓒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这本不应该在他的身上出现,也许是用力过度的现象。但望着那些或是相拥,或是倚墙的将士,公孙瓒第一次对自己的轻进之举生出悔意,只是上天还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吗?

    望着浩瀚的星空,公孙瓒不由流下两行英雄泪。

第一五零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一)

    吕布等人现在还算快活。

    在卢龙城中得到了足够的补给后,还抢了他们万匹良驹,其他多余的就全部放回草原。若不是这些从不做祸害百姓的行为,只怕用一个贼匪来形容他们也是不为过的。

    绕道而行,沿路见城能攻则攻,不能攻则走,但凡是攻下的城池,除了自己补给以外,其余物品就是烧毁。

    公孙越曾经问过吕布为何不将这些东西给百姓,以此收取人心?

    吕布解释道:“难道让他们被叛军第二次劫掠吗?”

    想来也是。叛军所需多为从各地百姓家中强抢而来,然后集中在一起作为军备,只给他们留下极少的东西,也因此有不少人只能选择参加叛军,因为这样还能有口饭吃,但是也有不少人饿死街头。

    现在吕布等人毁了叛军的粮草集合地,那么他们势必还要再一次的收集粮草。粮草从哪里来?便只有再次向百姓伸出刀枪,抢夺而来。

    故而吕布宁愿烧掉,让百姓暂时受些苦楚,也不愿他们因为这些粮食而被叛军烧杀丢了性命。

    张颌,阎柔等人明白吕布的良苦用心年,皆是赞叹:此子对敌凶狠,却不想对百姓倒是爱护有加,当真不凡。

    沿途中,张颌等人说起吕布过往,听闻儒家大学卢植还是吕布的师傅,大家心里倒也联想清楚,怪不得吕布颇有仁爱之心。

    其实啊这一切对于吕布来说大部分还是处于私心。

    既然前面自己已经认定要在幽州发展,那么人口就是自己能否迅速发展的第一要素,这也是徐无山的俘虏不杀只是看守的原因。

    人口,在汉末实在太过重要了,只是一些所谓的明主不曾发现罢了。

    此时吕布等人已经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汉军将士一人可是用着三匹坐骑,一匹用来换骑,另一匹用来背负干粮,倒是轻松的很。

    连连劫掠了数个小城,吕布等人已经成功的引起叛军的恐慌,也开始吸引叛军的围堵追击。

    因为目的还是援救管子城的公孙瓒,吕布不得不做出一个疑兵选择。

    五十名死士一列战齐,眼中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将。

    吕布敬酒,张颌满杯,为这五十人一一喝过,方才大声道:“我吕布代这两千多兄弟谢过了。”

    “为大汉,甘愿一死。”五十死士满饮一杯,将杯碗纷纷杂碎。

    为了起到疑兵作用,吕布从军中选出五十名请战将士,带了六千多匹空骑分路而走,而他则是继续领着不到三千的人马前往管子城。

    在数十万的叛军境内,这五十人的前景不言而喻。

    吕布来到他们面前,正色道:“只管跑着,莫要交战,若是实在不行,就躲入山林中,切记保住性命,来日我们还要再喝。”

    众人热泪,却是死命,只说为了其他兄弟,在所不辞。

    一夜悲情,次日分离。

    吕布等人抛开那些不舍,直往管子城去。

    八月,经过一个月半的迂回袭扰,吕布他们终于成功的与管子城的汉军汇合。

    正如吕布之前所想,因为卢龙城的意外,整个叛军已经不愿也不能再与汉军硬拼。在做过一番假象后,前线与孟益,张扬等军交战的叛军悄然收回,退回辽西郡,自此右北平郡不久就被汉军收复。

    “兄长,兄长……”一进入管子城,公孙越便急急闯入,只是不知道公孙瓒在何处,便大叫着。

    “二将军……”有人叫住公孙越。

    公孙越看去,原来是兄长公孙瓒的随军长史关靖,便忙问道:“我大哥,三弟呢?”

    关靖暗叹一声,对公孙越道:“主公在内休息,请随关靖去。”

    “好……”关靖的神色让公孙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自己便又否决掉,叫上吕布等人一同前去。

    关靖还未见过吕布等人,便问了性命。公孙越现在也算是半个主人家,本应该是让他介绍的,但他现在心神恍惚,好似没听见,吕布等人自好自己介绍自己。

    关靖谢道:“若无将军仗义来救,只怕等入了冬,这里的三千兄弟就要死在此处了。”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关靖。倒不是说关靖有多厉害,甚至可以说他不过就是历史洪流中一个不名的人物,比起田丰这样的谋士,他几乎等同于无用之人,但是他却让吕布有些印象。

    在史书上,这关靖是公孙瓒身边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为谋士的人。当易京受到袁绍包围夹攻时,关靖曾阻止公孙瓒从背后袭击袁绍。公孙瓒被袁绍包围自杀後,他说:“听闻君子使他人陷于危难之际,必当患难与共,吾等岂可以独存?”,率一军杀入袁绍军中,战死殉主。

    一个胆小谄媚的人物却能在公孙瓒战死后,依旧率军杀敌,最后战死殉主。如此矛盾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怎么能让吕布不留心。

    如今在管子城也能见到他,想来公孙瓒对他还是颇为倚重的。

    一旁的阎柔也是幽州将领,关系这些幽州子弟,闻听刚才关靖之言,便问道:“只剩下三千人马了吗?”

    关靖叹气道:“叛军在那三日间连连发动冲锋,将士折损极多,虽说保住管子城不失,但连同主公在内,都……”

    “都什么?”公孙越这里倒是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正好来到一处房屋,关靖叹气道:“二将军进去看了便是明白,三将军也在。”

    大概是怕验证了心中所想,事到如今,公孙越反而不推开房门,还是吕布上前推开,众人方才进入。

    一进入,吕布等人都闻到军中独有的金疮药的味道,果然看见公孙瓒胸口绑着药带躺在榻上。

    “大哥……”公孙越自幼死了父亲,长兄如父,对于他来说,作为兄长的公孙瓒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如今看见公孙瓒如此,岂能不悲伤。

    三弟公孙范见了,也是垂泪,喊了一声。

    公孙越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三弟你说啊。”

    公孙范抹泪,说道:“那日叛军攻城甚急,大哥身先士卒不退一步,只是身上却是中了叛军乱箭,为了不影响士气,硬是坚持到叛军退走方才被我等发现,如今虽然敷上药石,但是只怕……”

    “胡说什么,大哥英雄无敌,岂会被小小的箭伤所害,待我看看,待我看看……”

    公孙越满是不信,来到床前,轻声呼喊公孙瓒的名字。

    吕布暗叹一声:公孙瓒勇则勇已,却不知这箭头深入人体之中,日子一久是要生变的,只怕如今伤口受了感染,再难恢复了。

    古时勇者悍不知死,很多时候受了伤反而更能奋勇杀敌,只不过等后来若是不能及时清洗处理,不是发炎便是感染,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一旦感染只怕再难幸免。

    如今公孙瓒的情况便是如此。

    闻听公孙越得呼喊,沉睡中得公孙瓒勉力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你来了?!”

    公孙越闻言,纵然是男子之身也是热泪直流,更是泣不成声。

    “哭什么”,公孙瓒道:“我们公孙家的男子只可流血,不可流泪。”

    “记……记住……了……大哥……”公孙越哭着应着,一旁的公孙范也是跪下。

    “伯圭,你安心养伤,这里有我。”

    虽然公孙瓒算不上自己的知己,但朋友的身份却是不能变的,当日与其还有孙坚通入十万西凉贼军当中,那般交情也不是虚的,如今见昔日猛将成如此样子,吕布岂能不上前安慰。

    公孙瓒见到吕布,精神反而好像好了不少,也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笑着对吕布道:“却不想是奉先你来救我。”

    吕布道:“你是我的朋友,自当如此,你不是说过,总有一日,还要与我,孙坚一起再醉上一回。”

    “是啊”,公孙瓒回忆起以往,却是痴了,笑了,伸出手来。

    吕布知其意,将自己的手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以眼示意,又将两个弟弟的手与吕布的手握在一起,用力道:“我公孙瓒好不容易有此功绩,却因为轻举冒进方有此难,还害得数千大好男儿葬身此处,奉先,我只求你一事,将我本部人马以及这两个弟弟交与你照顾,你可能答应?”

第一五一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二)

    公孙瓒此言已有托孤之意,想来自己也是明白。

    如今自己的两个弟弟年纪尚小,威信不足,莫说要与像阎柔这样的幽州将领争斗,就算是压制自己的人马恐怕也不是他们所能做到。纵观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唯有两人可以信任。一个是幽州刺史刘虞,此人仁厚但太多优柔寡断,不可成事,若在太平世道,对二子来说倒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是汉末,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天下,故而只能交与第二个人也就是吕布了。

    说实在话,当初被围管子城,公孙瓒令公孙越杀出重围,心中除了保有一丝希望,更多的则是想为公孙家多留下一点火种,公孙越是自己的亲弟弟,还很年青,是不能这样死在这里的。

    即便能求得援军,公孙瓒也从来没有想过的吕布,一方面是因为吕布兵少,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不愿吕布前来,因为他一直当吕布是竞争对手,如此窘态岂能让他见到。

    只是……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说的什么话,等你好起来你自己带着,我可不愿。”

    公孙瓒摇头道:“奉先,如今我的身子我总是知道,只怕不久于人世,两个弟弟尚且年幼,家中尚有老母幼子,难道你真的……真的忍心不顾?”

    也是知道吕布不是这般人,公孙瓒又对两个弟弟道:“跪下,拜吕将军为大哥……”

    “兄长……”二人皆是一声低呼,却是叫着公孙瓒。

    公孙瓒怒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怒言一处,公孙瓒一阵咳嗽,怕是牵扯到了伤口,吐出一口血来。

    “大哥……”

    “还不快拜……”

    公孙越,公孙范二人眼见如此,只得依了兄长之言,向吕布拜倒。

    吕布扶起二人,便紧握公孙瓒之手,痛声道:“伯圭何许如此,定可康复的。”

    公孙瓒又道:“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希望奉先也能照看一番。”

    吕布正色道:“你母即是我母,你子亦为我子。”

    “如此,我便放心……”,公孙瓒道:“奉先,我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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