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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情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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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止归来时,已是日暮的时候。
  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唯有秦清一人临窗而坐,是看着窗外。他的步子一顿,良久才轻轻唤了人一声,“母亲。”
  秦清坐于临窗一处,她依旧看着窗外,是听见声音才开了口,“回来了?”
  宋止轻轻嗯了一声,才又道下一声,“都办妥了。”
  暮下的日头透过木头窗棂,打进屋子。。。秦清转身,看着站在屋中的阿止,日头打在他的身上,恍惚间像是让她看见了显渊一般。
  秦清也不过这一怔愣,便又开了口,“往后这个家,要你当了。”
  她的声很淡,亦很平。
  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传进宋止的耳里,却让他忍不住红了眼。。。在外游刃有余,行事周到的宋家大少爷。
  在这时,在秦清的面前,亦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他的声带着几分哽咽,良久应人一声,才又道下一句,“儿子,知道了。”
  秦清看着他,是想伸手轻轻拍一拍人的头,才发觉阿止早已长大了,也早就比她高了。。。这时光翩跹,竟在这不经意间变了许多事了。她收回了手,化作一个笑,是说来,“你妹妹,我让她早些回去了。”
  她这话说完,才又与人说起另一桩事来,“朝廷的任命下来了,是让长青去燕州,这任命来的急,只怕没过几天便要去了。。。这一去怕是要个几年,善善要去,我已应了。”
  宋止闻言,是顿了下才又回道,“妹夫前途不错,只是这些年在外要辛苦些。善善与他少年夫妻,一道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清点头,便又说起燕绥来,是要让人好生相待。。。
  总总言之,宋止皆应了。
  却在离前,免不得生了几许疑惑,宋止尚未跨过门槛,转头看着秦清,“母亲,今日有些奇怪。”
  秦清握着茶盏的手一顿,闻言亦不过笑说一句,“有什么奇怪?”
  宋止皱了几分眉,闻言却摇了摇头,他亦说不出,只是觉着奇怪罢了——母亲往日不是这般操心之人,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
  他再看去,却只见她眉目平和,面容依旧。
  宋止便也不再说话,唯道下一句,“许是儿子累了,母亲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陪您来用饭。”
  他这话说完,才告退。
  而秦清依旧坐在这椅子上,手中仍握着那盏茶。。。奇怪,如何能不奇怪?
  她今日见了善善,见了长青,见了燕绥,如今又见了阿止。
  该交待的事,她都已交待了。
  该说的话,她也都说了。
  秦清看着手中这盏茶,轻轻晃动二三下,而后是仰头饮尽。
  她的面上仍带着笑。
  而后,她转头往窗外看去,尚还有几许晚霞。。。可她知道,再过会,那晚霞也会化为一片黑无,如显渊去的那个日子一般。
  是再过了会,晚霞落了,天也黑了。
  秦清转过头,屋中烛火尚未点,唯有几许光亮可以让她看清这屋中摆设。
  案上摆着的几枝金桂,是她与显渊摘来的。
  临案摆着的几本书,是她与显渊一道看过的。
  再过去,是摆着一张琴案,上头放着一把七弦古琴。
  这屋中种种,皆有她与显渊的回忆。显渊与她下棋,听她弹琴,在这临窗的塌上,她与他一道看书。。。而后,是日头下的相视一笑。
  秦清依旧未说话,她迈步走去,一件件抚过,一样样看过。。。
  到最后,她握住了那水色床帐。
  黑夜下的月色从木头窗棂外打进来,照进了这间屋子,透出几许清冷意味。。。一条锦被,两个枕头,依旧如故。
  而秦清合衣躺在这床上,躺在那一个软枕上。
  她的手拂过那一侧空落的地方,是冰凉的。。。月色正好,而她呢喃出声,轻轻唤下一句,“显渊。”
  “这辈子,遇见你,是我的幸。”
  “断魂桥上,孟婆汤下,我怕我再不去找你,你会忘记我。”
  秦清合上了眼睛,她的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她想起那年茶馆,暖炉生酒热,他坐在她的身边,说下一句,“于宋某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色仍很深,而这宋府正堂的床榻上。
  秦清合衣而躺,她的双手枕于腹上,而她闭着眼睛,面上还带着笑,就如睡着一般。
  显渊。。。
  下辈子,换我先爱上你。

    
    第99章 番外(五)

  永安十五年; 王蕙的身体每况愈下。
  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赵恒发了好几通脾气,却还是没能让人的身体好起来。
  现下的宋宫; 人人自危。
  唯恐说错什么; 做错什么,惹了人的怒气来。
  ———
  四月。
  春暖花开; 是个极好的天气。
  而王蕙于大去宫内,侧靠在那临窗塌上; 睡得正好。
  屋中无内侍; 而她亦难得在这春日好眠一场。
  赵妧打帘进来的时候; 日头正打在王蕙的身上,渡了一层光,亦透出一股岁月过后的温柔模样来。
  她的手握着这半边帘子; 是过了会,才放轻了脚步往前走去。
  赵妧低头看着她,与王蕙温柔模样不同的,是她那因缠绵病榻许久; 而显露出的一双倦眉来。
  她的眼下有抹不去的乌青,往日端庄而又华贵的面容,今朝却只带着那股苍白的面色; 透出几许遮不住的疲累来。
  赵妧心下是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把王蕙那双露在外头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才坐在了榻边的圆墩上。
  王蕙却依旧未醒。
  在这个午后,她做了个梦; 梦中有赵敬,亦有谢蕴。
  也是,这样的一个四月天,他们二人于一株桃花树下,摆茶看棋,写字看书,甚是快活。
  她看了许久,是想上前,却到了梦醒之时。
  王蕙睁着眼,未说话。
  那梦中景象皆化为虚无,唯有他们的音笑面容依旧晃荡在她的眼前。
  赵妧见人睁开眼,忙搁下手中书,开口与人一句,“母亲醒了?”
  王蕙闻声,便侧头看去,见是赵妧。
  她的面上是刹那间的恍然,而后才带了几许笑。她撑在榻上,是要坐起身来,与人说下一句,“妧妧来了。”
  赵妧忙伸手握住人的手,扶人靠在那床檐上。才又新添了一盏温水,奉于她,笑着接道,“母亲今日睡得不错,醒后面色看起来也好。”
  王蕙接过茶盏,饮下一口。
  她轻轻笑了笑,却是想起方才那个梦。
  梦中的赵敬与谢蕴依旧是最好的模样,而她。。。却终归是老了。
  王蕙搁下茶盏,伸手拂过唇,拂过面,而后是滑至那双眼,说起话来,“往日总觉时间过得太慢,如今生起了白发,挂上了皱纹,才觉着。。。这时间过得太快,连何时老了都不知。”
  “母后。。。”
  赵妧开了口,是想劝人。
  可她这话尚未说出口,便见王蕙摇了摇头,先开了口,“妧妧,我知你想说些什么。可人有生老病死,这是循环,亦是这人间规矩——皇权、天家,再厉害,也抵不过那生死簿上一张纸。”
  “而我。。。早已不畏死。”
  赵妧拢了一双眉,她仍看着王蕙,心中有万千话要与人说,到的最后却也不过是化为一句,“那大道规矩,我都懂。可是,母后。。。我已经没有了父皇,你让我如何再承受没有你?”
  王蕙依旧笑着,她的双眼依旧温柔。
  而后,她伸手拂过赵妧的面容,最后是抚向她的发,才又说道,“方才,我梦见他们了。”
  赵妧知晓,这个他们指的是仙逝的父皇与谢姨。
  她未说话,只安安静静听人说着话。
  “他们倚树下棋,临河煮茶,端的是闲适自得,像极了那年。。。在东宫的时候。”
  王蕙抬眼透过那木头窗棂,望向那外边的无尽春。色。
  那年东宫。。。
  也是四月天,也是这样一个大好晴日。
  桃花开得正好,春风拂过人的面,让人从心底便生了几许暖意。。。而她走进后院,见那桃树之下,一男一女对坐。
  他们手中握着棋子,有风拂过,吹落了几许桃花。。。
  那年,她十九岁,嫁予赵敬两年。
  赵敬温润,待她极好。而她亦成了这汴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太子妃。。。
  那年,谢蕴十七岁,将将差她两岁。
  名动汴京的谢家女,自及笈之后,上门求娶的人便不断。
  那年,赵敬二十岁。
  东宫太子,下任天子,温润如玉。。。这汴京城里又有哪个女子,不爱慕他?
  那年的他们,是最好的模样,最好的年纪。
  可也是那一年,他们的关系头回呈现了裂痕。
  王蕙永远不会忘记。。。
  那年桃花树下,他二人对坐,风吹落桃花,而他二人相视一笑。。。
  是最般配不过的模样。
  ———
  王蕙依旧看着窗外春。色,继续缓缓说来,“你谢姨,嫁进东宫的时候。。。也是这样好的一个春日。满满一院桃花,远远望去便让人觉着好看极了,可这满园桃花,却都不及她十八岁那年,红盖头下的那张脸。”
  她尚还记得那日,赵敬与谢蕴成亲那日。
  烛火下,赵敬掀开了谢蕴的红盖头,露出了那张细细描抹过后的精致面容。
  那样清雅的一个人,精心打扮后,却是如何都遮不住的明艳。
  让他失了神,亦让她。。。也失了几分神。
  王蕙轻轻一笑,她看着临窗那一枝桃花,又道下一句,“那之后,我再未见过这样好看的桃花。”
  赵妧看着她的母后,母后依旧带着得体而又端庄的笑,说来的话也是和缓而带着几许愉悦的。可她的心下,却有几许酸痛。。。往日,她只知父皇温润,母后尊贵,谢姨清雅。
  他们从未吵过架,亦从未红过脸,这样好的三个人,合该是在一起的。
  于她的心中,这是最适合的三个人。
  可如今,她成过婚,心中思绪自也与往日不同——
  若是真心爱过一个人,又如何舍得把他割舍于人?
  赵妧依旧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诉说。。。不管她如何想,那都是长辈们的一桩旧事,又如何能让她这个晚辈来置喙什么。
  王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是又说来,“你父皇,是我见过的,再好不过的人了。”
  “为君,朝堂上下,天下百姓,谁不臣服他?”
  “妧妧——”
  王蕙唤她一声,而后是道下一句,“你莫觉得这让天下人臣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的父皇,用了一生,才让他人至今想起,都要好生夸下一句。。。这个,你哥哥便是在位多少年,都是比不过的。”
  “为夫,他不重女色,东宫几年,宋宫十数年。。。除去我与你谢姨,还有几个早年跟着他的旧人,这后宫又添过几个人?”
  “他待人皆和气,行事亦不失偏颇,如此——才让这后宫,相安无事。”
  王蕙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带着笑的。
  可她余下却尚有半句未说。
  那样一个人,但凡是独占过的,谁愿意割舍?
  王蕙想起那年,那夜。
  谢蕴的屋子由龙凤对烛,照了个通亮。
  而她的屋子,却漆黑一片,唯有月色与春风携来几许桃花味,与她同伴。。。而她站了一夜,看尽天黑,看见日初。
  直到再也受不住,在那第一抹初阳打进这屋子的时候。她合衣躺在了这张往日与赵敬同寝过的床上,睡了个半混沌。
  ———
  王蕙靠在那软塌上,依旧看着窗外那大好天色。
  若之后一直这样,那也的确可以做个相安无事。
  可赵恒,她的儿子,竟然对他父皇的女人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不问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后来,他把那个许氏留在了身边。她以为他只是图一时新鲜,她以为,他很快就会想明,会知晓该怎么做。
  可这回,她却想错了——
  她这个聪明一世的儿子,栽在了那张脸上,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他留着那个许氏,自以为做的一干二净。自以为,只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让见人,便没事了。他竟然。。。竟然罔顾了若是旁人知晓,若是赵敬知晓这个女人的面貌,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做到如斯地步。
  她的夫君,她的儿子,竟然都接二连三的爱上了她——
  王蕙还记得,在谢蕴尚未进东宫的时候。他还曾应允她,要带她去看一看汴京城里的夜市,做一对寻常夫妻,走过那街头巷尾。。。
  可他却失约了。
  下人未禀全,可她却还是知道了。
  知道了那日,他是去了谢府。他知谢蕴喜欢吴道子的画,将将得了这一副,便上门送去了。
  她什么话都未说。
  下人尽退,而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一副打扮,良久也不过化为一声轻笑。
  王蕙也曾想过,究竟她与谢蕴是孽,还是缘。
  她依旧不会忘记,那年天色正好,她误入了她的院子。而她手中纨扇轻摇,素来清雅的人,那会却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可她亦无法忘记,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最重要的人。。。都爱上了她,他们竟然为了她,全然不顾她的想法。
  王蕙轻轻笑出声来,孽也好,缘也罢,都过去了。
  赵敬死了,谢蕴也死了。
  而今,她也快死了。
  梦中的两人,依旧清雅,依旧幸福。而她,却不愿再去插一脚了。
  她死后,不会与他同葬。
  而下辈子,她亦不愿再与他们扯在一道。
  王蕙的一只手仍握着赵妧,另一只手却从那塌上摸出一个白玉棋子。。。她把棋子举高了看着,日光打在这棋子上,折出一道好看的光芒来。
  她想起十七岁嫁进了太子府,她透过那纨扇下的一双眼,看见了那个着一身醺色正装的赵敬。
  少年太子,温润如玉。。。
  谁不喜欢?
  烛火下,他与她拱手作揖,温柔的一声在这四下寂静中响起,他唤她一声,“夫人。”
  而后,她想起,赵敬登基那日。
  他牵着她的手,走过这长阶,与她同站时,他低头笑唤她一声,“梓童。”
  再一转,赵敬却又成了那个桃花树下,伸手拂过谢蕴头上花,与她相视一笑的人。。。
  王蕙摇头轻轻一笑,她依旧靠于那榻上,而后是缓缓合上了眼睛。
  她听见妧妧急声唤她,“母后!”
  她亦听见了,女侍走动的声音。
  可她太累了,实在不愿再睁开眼睛。。。在那意识逐渐消散时,谢蕴出现在她记忆中的。
  十二岁的谢蕴,尚未长开,眉眼间却有遮不住的风华。
  她手中纨扇遮了半张面,“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而后是十六岁的谢蕴,在她嫁进东宫的前一夜,她看着她,“蕙姐姐,若我们一直不长大,你也不成亲,那该多好。”
  最后的谢蕴,是谢妃,高阳谢妃。她着一身华丽宫装,喊住了她,她说,“王蕙,就算重头再来,我依旧会这样做。”
  王蕙想起,她曾问过谢蕴,问过她为何要嫁进东宫。
  那时,谢蕴未答。
  而今,她好像有些知道了,却也没什么必要了。
  王蕙的面上仍挂着笑,在这意识消尽时,她是无憾的。。。她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而后,是归为虚无。

    
    第100章 番外(六)

  赵恒自登基后; 便不再满足于祖辈留下来的基业。
  他善任武臣,征伐天下,开辟疆土; 使之大宋版图更广更大。。。此外; 他开拓海域,建海船; 不抑商,促进海上贸易; 使大宋经济出现了空前的繁荣。
  不同昭元帝以仁治国。
  赵恒更注重的是对外开辟疆土; 对内积极发展工商业; 激发宋人创新精神。在他登基这二十余年里。。。底下能臣辈出,发明了航海、造船、指南针、印刷术、□□、瓷器等工艺。
  他促进了大宋繁荣昌盛,宋人生活自由。
  而与这繁华文明经济所不同的; 却是赵恒的身体越来越坏了。
  ———
  永安二十五年。
  赵恒正值壮年,往日俊美的面容因病显得有几分苍白。他坐在辇车上,看着那外头光景,正当六月。。。
  池中清荷; 开的正好。
  现下正随着那夏风轻轻浮动,而那停在荷尖上的蜻蜓,却摇摇欲坠。
  不远处; 有风携来一阵歌声,唱的是一首采莲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
  赵恒抬了半边车帘往前看去,见那处,一个身着简单的女子,正弯腰往那池中伸手折清荷。
  她只露出半张脸来,是含笑的,是明媚的。
  赵恒未说话,他放下车帘,辇车依旧往前去。
  将将是快转进宫道的时候,那个折荷的女子却站起身来。她拿着袖子擦了擦脸上汗珠,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依旧含笑的面容。
  赵恒坐起身来,手撑在车帘上,急声唤人,“青衣。”
  那个唤作青衣的男子,是先唤辇停下,才又转过身来,朝人一礼,道下一句,“陛下有什么吩咐?”
  他这话说完,却久久未听人答。
  青衣循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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