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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淑女好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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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下,一个官吏模样的人朝这边走来,到了门前,问道:“不知观察使薛公,可在此处?”
  从人忙道:“正是。”说着,拱手行礼,“未知公台名讳。”
  那人微笑道:“某乃安西大都护府法曹孙康,特来拜见薛使君。”
  两名从人相觑,一人为难地赔笑:“孙公,可是不巧,我家主人前些日子受了伤,今日闭门养病,不便会客。这般,小人将孙公名讳告知主人,待主人痊愈,回访孙公,不知可好?”
  孙康听得如此,和气道:“孙某不知使君有恙,却是叨扰了,改日再来。”说罢,一颔首,转身而去。
  幸而不曾为难,二人松一口气,忙将孙康记下,改日一并呈与薛霆。
  夜晚,宁儿心事重重,虽早早躺到榻上,却一点也睡不着。
  窗外刮起寒风,屋子里的炕生了火,侍婢躺下没多久,已经传来细细的鼾声。
  “……你不该招惹他……”
  “……我也不会再让你二人见面……”
  薛霆的话语仍在耳旁,搅得她心绪如乱麻。
  平心而论,宁儿并不觉得薛霆做的是错的。
  她也知道,自己和邵稹前途黯淡,他二人如果强要在一起,其实并不难,可是,自己也确实不想让家人伤心。
  她和邵稹,却像两只飞蛾,为了那点亮光,明知有可能是焚身的火焰,却仍然抱着希望一试。
  颊上凉凉的,她抹了抹,深吸口气。
  父亲,母亲……你们曾经告诉我,要坚守本心,可这道路,如何算是对,又如何算是错?
  正胡思乱想,忽然,窗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宁儿一怔,倏而坐起。
  那叩击声又响起,轻轻的。
  宁儿的心高高提起,忙看看侍婢,确定她仍在熟睡,披衣起身。
  窗外,寒风呼啸。宁儿小心地走过去,正想要开窗,忽而听到邵稹低低的声音:“不必开窗,我说两句就走。”
  宁儿的手顿住,隔着木板,她看不到邵稹的模样。
  “你那侍婢,一时不会醒来。”他说。
  宁儿明白他定又是事先做了手脚,低低应一声,却忙道:“你不能来,我表兄已经吩咐下去,若见到你,便要格杀。”
  “他还说了什么?”
  宁儿默然。
  “他不准你再见我,是么?”
  鼻子微微发酸,宁儿轻轻应了一声。
  “他做的,是对的。”
  宁儿一讶:“稹郎……”
  “你听我说。”邵稹道,声音带着自嘲,“我自从那日见了你,激动不已,却是失了心智。宁儿,你我相隔万里,或近在咫尺,却是一样不能如愿。你表兄说得对,我凭什么?我当初将你交给薛府时,便已经立志要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可到如今,一无所成。在做到之前,我见你,乃是两相耽误。”
  宁儿已是泪流满面。
  “稹……稹郎……”她用力压着抽泣的声音,“我……我会等你……”
  邵稹听到那声音,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他看着窗户,似乎能从那微小的缝隙中看到她的一点身影,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最后出来,却只低低道:“我不会负你。”
  宁儿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万籁被寒风呼啸的声音吞没,泪水泉涌不断。
  轰!
  虽然天寒,远方却似乎传来了雷声。
  别怕啊……
  父亲和母亲安慰的声音似乎徘徊在心头,可宁儿却觉得身上的力气似乎随着墙外那人的远去而消失,顺着墙,软软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间……
  薛霆在府中静养了几日,身上的伤渐渐好了。
  说来,他有些别扭,自己的伤能够迅速愈合,竟是多亏了邵稹的那瓶药。
  他原本想扔掉的,可是郎中来换药时,却眼尖。
  “这可是上好的疮药!千金不换!”他睁大眼睛,说罢,满脸痛惜,“这般珍品,郎君竟要扔掉?!”
  薛霆神色尴尬,看看宁儿。
  她张张口,却又收住,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薛霆觉得为了一瓶药死倔也无趣,便忍着不快,让郎中给自己涂上。
  出乎意料,这药竟果真有奇效,薛霆的伤口好得十分快,连郎中都啧啧称奇。
  “也是郎君身体好,不然换了别人,也好不得十分快。”他说。
  薛霆笑笑,瞥宁儿一眼,见她也露出笑容,心中登时舒畅许多。
  正说话间,从人来报,说王霖派人来,邀薛霆到官署去。
  薛霆讶然,自己闭门养病的事,早已周知,按理不会来打扰。
  “来人说,安西大都护匹娄公来了!”从人禀道。
  安西大都护匹娄武彻?
  薛霆一愣,惊诧非常。
  



☆、57法曹

  安西大都护匹娄武彻;五十多岁,须发半白。
  薛霆来到官署,拜见之下,匹娄武彻见他英气不凡,谈吐敏锐,颇为赞赏。
  “吐蕃壮大;而时近寒冬,正是严防之时。”匹娄武彻道;“老夫在龟兹坐不住,便往四处巡视防务;不巧正遇使君。”
  薛霆道:“下官亦是刚到焉耆。”
  匹娄武彻颔首,看着他,微笑:“老夫闻得前几日;吐蕃突袭杨木,使君恰在城中,与军民守城破敌,真乃英雄也。”
  薛霆谦道:“大都护过誉。”
  匹娄武彻一摆手,道:“不必过谦,老夫还听说,使君受了伤?”
  薛霆答道:“小伤,已痊愈。”
  匹娄武彻抚须,道:“老夫即将返龟兹,正好可与使君一路,经过各处关镇,可一一察看。”
  薛霆一喜。他到西域来,本是代皇帝巡查各处事务,有匹娄武彻陪同,有不明之处可随时询问,省事许多。
  一番叙话,众人又说到杨木的事。
  “杨木虽偏鄙,却是紧要之地,此番险些失守,是下官不察,自请其罪。”王霖首先愧道。
  “吐蕃觊觎安西,并非朝夕之事,杨木之战,虽是意外,却也是定数。”匹娄武彻道,“王都护不必自责,首要之务,乃是加紧各处巡防,以防吐蕃再效。”
  王霖与在座人等皆称是。
  此时,匹娄武彻却将目光看向一直未说话的裴行俭。
  他神色无波,看着悠然,匹娄武彻却知晓那腹中必有心思。
  “裴副都护,听闻杨木之战时,你也在焉耆,此事,可有见解?”匹娄武彻缓缓道。
  裴行俭在席上一礼,笑笑,却不多废话:“大都护,下官以为,安西地方宽广,各府将士加起来,仍不足戍守。然安西之地,各部胡人杂居,或以丝路为生,或逐水草杂居,我朝治下宽和,皆向往而来。大都护不若联合诸胡部,巡防守卫,相凭相助,其力十倍。”
  薛霆在一旁听着,觉得十分有理。可别的座者中却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之声,有人点头,有人却皱起眉毛。
  匹娄武彻神色无波,缓缓抚须。
  “胡部。”他说,“胡人多不驯,又非我中原之人,若有异心,其患深重。”
  “胡人不可信。”下首有人插嘴道。
  裴行俭道:“胡人亦有许多,有亲有敌,下官所提议,乃是联合亲善之部,出力辅佐。”
  匹娄武彻笑笑,道:“裴副都护此议甚好,还待老夫回到大都护府,与众属官细细商议,再行定夺。”
  裴行俭听得此言,知道不合他的意,只得应下,不再议论。
  众人散了之后,裴行俭走出官署,还未及上马车,王霖将他叫住。
  二人相视,皆是苦笑。
  “匹娄公明年便要回长安,他也不过想着安稳,勿生事才好。”王霖安慰道。
  裴行俭叹气:“我所言之策,何尝不是为了安稳。”
  “你明年便要接任,倒时按着自己意愿行事,有何不可。”
  裴行俭淡淡一笑,未置言语。
  “是了,有一事。”王霖低声道,“大都护府的法曹,几日前到了焉耆,先前曾去过金山都护府。”
  “嗯?”裴行俭讶然。
  他所在的金山都护府,与王霖所在的焉耆一样,都归安西大都护府统领。安西大都护府的法曹,亦可检查各府法曹事务。
  “法曹与某何干?”裴行俭不以为然。
  王霖摇头:“朝廷每年都督促大都护府捕亡,盘查隐匿逃犯。如今临近年底,那法曹此番往各处,应也是为了此事。”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看裴行俭,“听说副都护用人不拘泥,刑徒也可用事,还是小心为上。”
  裴行俭莞尔,拱手一礼:“王都护好意,某谨记在心。”
  薛霆回到住处,从人来报,说有客人前来。
  “何人?”他问。
  “是几日前来的那位大都护府法曹,姓孙名康。”
  薛霆记起来,眉头一展。
  这其实算是个熟人。
  孙康,从前在京兆府任职,薛霆接触过几次,为人颇认真上进,他们还一起打过马球。去年,他调到安西大都护府的时候,薛霆也听人提过。
  西域荒凉,出了玉门关,从前见过一面两面的都是难得的故人。薛霆忙下车入内,只见孙康已经等候在堂上,见得薛霆来,面带笑容地行礼:“使君,别来无恙。”
  薛霆摇头苦笑:“什么使君,伯建折煞我了。”
  孙康笑起来,二人寒暄两句,在堂上坐下。
  “元钧这面可不易见,上回来,从人说你受了伤,我只好回去了。”孙康道。
  薛霆哂然,道:“郎中严令我静养,不得会客,知道伯建曾来,却不及见面,甚是惭愧。”
  孙康莞尔,道:“我不过玩笑,元钧莫当真。”
  薛霆看着他,问:“伯建不是在大都护府么?此来焉耆,是跟着大都护来的?”
  孙康摇头:“我已经出来月余,到各处军镇、守捉视察。”
  薛霆了然,笑道:“伯建还是这么尽职。”
  孙康苦笑:“将近年末,各项事务都要有个交代。但是那捕亡之事,便教人焦头烂额。”
  “捕亡?”
  “正是。你知道,朝廷每年都有许多要犯,若遁往西域,便会将通缉发来。”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道,“是了,你去年在长安北营不是遭遇了一伙歹人?首犯叫邵稹,也在此列。”
  薛霆目光凝住。
  “邵稹?”未几,他的声音镇定地问,“他在西域?”
  “我也不知,只是推测。”孙康道,“刑部拿不着人,一贯会往各处偏僻之地通缉,西域便在此列。”
  “如此。”薛霆笑笑,颔首道。
  送走了孙康,薛霆面色肃然,沉吟一会,吩咐从人备好车驾。
  “表兄要去何处?”宁儿见他要出门,问道。
  “去去就回,你在家。”薛霆神色平和,却不等她答话,快步出去。
  正值午时,太阳晒在头顶,虽天寒,却十分惬意。
  澄蓝的天空下,大地、树木、城池皆是金黄之色,相映艳丽。
  裴行俭治军严格,虽是在外,一行人却不敢误了操练。焉耆城外的草场中,邵稹疾驰奔过,长臂控弦,黑影疾掠,充作箭靶的草人脑袋穿,远处传来士卒们叫好的声音。
  邵稹纵着马,又跑了好一段,正待回去,突然,一道影子擦身而过,近处的另一个草人也飞箭射穿。
  邵稹讶然,望去,待看清马上的人,目光定住。
  “寻个僻静处,我有话与你说。”薛霆纵马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回来,道。
  邵稹心中诧异,却不慌不忙。
  “就在此处说,何事。”他淡淡。
  薛霆眉头皱了皱,却不与他争执,瞥瞥四周,道:“你的真名,西域有人知道么?”
  邵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片刻,冷笑:“有,你和宁儿。”
  薛霆不理会,继续道:“你的通缉令到了安西。”
  “又如何?”
  “大都护府的法曹也知道你。”
  邵稹一怔,问:“他见过我?”
  “应当不曾。”薛霆道,“去年出事时,他已经调走,不过也看过你的画像。”
  “只是画像,我每日从那面前走过,都习惯了。”
  “他是刑狱出身,凭像认人是好手。”薛霆有些不耐烦,“我若不觉得事情严重,会来找你?!”
  邵稹没有说话,看着薛霆,好一会,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你难道不是恨不得他将我捉了?”
  “我更愿意把你杀了。”薛霆冷冷道,“我与你说这事,跟去年救你的道理一样。”
  “哦?”邵稹不紧不慢,“这回,你意下如何?”
  “也与去年一样。”薛霆道,“你若没本事瞒住,便赶紧走开!”
  邵稹冷笑一声,看着薛霆,低低道:“我已经逃过一次,不会再逃!”
  说罢,收回目光,策马飞驰而去。
  薛霆盯着他的背影,脸色发青。
  “石真!”他吼道,“你只想着你自己,你想过她么?!”
  邵稹纵马疾驰,薛霆的声音才到耳边,就已经被风声吞没。
  我怎么未想过她?
  他唇角紧抿,我想她,比想自己多得多了啊……                    
  



☆、58缉捕

  薛霆在焉耆养伤多日;诸事早已收拾妥当。
  隔日之后,匹娄武彻领着千余人出发,薛霆和裴行俭亦合作一处同往。
  王霖在焉耆城外置酒相送,别过之后,队伍浩浩荡荡,朝龟兹而去。
  西域地方宽阔;荒凉之处,时常数百里不见人烟水草。幸好;天气不算寒冷,天空晴朗;太阳当空,暖洋洋的。
  “最好一直这么晴,别刮风;也别下雪。”一名步卒笑嘻嘻地说。
  旁人道:“是呀,出门在外,最怕天公变脸。”
  可一语成谶,三日后,地势变得起伏,天也忽而阴了下来,刮起了寒风。
  “大都护,看着天色,怕是要有风雪。”从人对匹娄武彻禀道。
  匹娄武彻也望了望,颔首道:“让众人就地扎营,明日再走。”
  从人应下。
  “何故不前行?”发现队伍停下来,裴行俭策马到前方来问。
  “大都护有令,风雪在即,就地宿营。”将官道。
  裴行俭皱眉,去见匹娄武彻。
  “下官以为,此地不可宿营。”裴行俭道,“此间山丘树木环抱,若有敌军,以地利突袭,我等危矣。”
  匹娄武彻不以为然,抚须笑笑:“周围有山丘树木,正好可阻挡寒风暴雪,若离开此处,人马冻伤,则更为拖累。副都护放心,风雪凌厉,胡兵亦是惧怕,若不放心,多多设岗哨巡逻便是。”
  裴行俭看他坚持,不便再说,只得告退。
  “这个副都护,也太张扬,接任可要明年呢……”从人不满道。
  “裴副都护精通兵法,自有他的见解,不可胡说。”匹娄武彻训道。虽未采纳,裴行俭的一番话,也给他提了个醒。安顿下来之后,匹娄武彻命将官增加巡逻人数,将巡防之地扩大,以防不测。
  寒风呼呼吹来,士卒们又要搭帐篷生火,又要巡逻防卫,顿时繁忙不已。
  “这天气,不会有敌兵来吧……”一人嘟哝道。
  “那可不一定,若来了怎么说。”
  “来了也不怕啊,我们有副都护和石骑曹呢!”那人吹了吹灶里的火,得意地说。
  “二位军曹。”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二人看去,却见是一个穿着厚袍子的年轻人,微笑地站在面前,“二位所说的石骑曹,不知是哪位?”
  队伍里这般打扮的人,大约是各府的属官,二人不敢怠慢。
  一人忙道:“石骑曹啊,那边,看,骑着马的那位便是。”
  那人望去,凝神看了一会。
  “公台找他有事?我去告知一声。”一人起身道。
  “不,无事。”那人和蔼地笑笑,“某闻名来看,不必打扰他。”说着,话语一转,道,“这位石骑曹,听说是胡部里来的,不想却是个汉人模样。”
  答话那人刚想张口,袖子却被扯了扯。
  旁人笑笑,道:“是啊,胡部里跟汉人通婚的也多了,儿郎生得似汉人,也不稀奇。”
  问话的人颔首,又寒暄两句天气,转身走了。
  “怎么了?”看着那人的背影,答话的人一头迷雾。
  “也没什么,只觉得哪有平白来打听身世的?小心为上。”
  那士卒了然,二人说着话,继续生火。
  营地中仍然繁忙,孙康走到一个僻静处,心中却是明亮。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布,上面,画着一个人脸。
  石真?他看着画像,笑笑,未几,塞回去,大步向前。
  改名蓄须,隐匿他乡,便以为找不着了么?岂不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天气骤变,宁儿穿着厚厚的裘衣,帐中生了火,却仍然觉得冷。
  “这鬼天气……”侍婢呵气搓着手,抱怨道。
  薛霆去了大都护的帐中,许久也不见回来。
  宁儿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却想起来邵稹。方才听从人们议论说,这般天气,那些士卒们仍然要去巡逻,邵稹是个骑曹,说不定也会去。
  光是想到那刀子似的寒风,宁儿便不禁心疼,从前父亲常言戍边苦,宁儿一知半解,如今亲身来到,方才觉得果真是苦。
  “娘子要去何处?”侍婢看她拿着药瓶起身,讶然。
  “去看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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