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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上错花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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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却就叹一口气,闷头继续写。
    “姑娘,这是二姑娘让丫鬟送过来的。”绿蚁拿进来一个小盒子。
    “打开。”沈却将手头的一个字写完,才抬头看盒子里的东西。竟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
    红泥笑道:“二姑娘送的东西果真与众不同,要和白日里其他姑娘们送的东西放一起吗?”
    绿蚁问:“姑娘,咱们是不是要回礼?”
    “放一起吧。”沈却想了想,“开箱子选些合宜的东西给二房的七位姑娘送去。”
    红泥将沈琉送来的匕首收起来,说:“好,奴婢这就去。”
    “算了,沈绯和沈薇那边也送一样的吧。”沈却有些烦躁。
    瞧出沈却脸色,红泥也不多问了,直接拿了钥匙去开箱子。
    沈却又对绿蚁说:“你去开箱子找一个檀木长盒子,里头有一条嵌着碎玉的鞭子,是前些年先生给我买来玩的。送去给二姑娘吧。”
    “奴婢这就去!”绿蚁应下,“那云姑娘那边呢?我瞧着姑娘那件双面绣的璀翎赤羽屏风不错,也是出自名家绣娘之手,云姑娘必定喜欢的。”
    沈却点头。
    如此,还没有回礼的只有沈宁了。
    囡雪悄悄看了一眼沈却的脸色,问:“姑娘,要开那个箱子吗?”
    沈却有点迟疑。
    五年前身在肃北的她听说自己有了妹妹,高兴得不得了,更是牢牢记下了妹妹的生日。每一年沈宁的生日,她都要悉心准备一件小礼物也是真的。她满心欢喜地回来,带着攒了五年的生辰礼物。
    可是沈宁指着她的鼻子说:“我不喜欢她!我要赶她走!”
    “算了!”沈却扔了笔,“随便选个长命锁送去就成!”
    沈却觉得自己写字已经够努力了,可是仍旧没能得到许先生的一次点头。
    沈家女儿的学堂也是有休息日的,这一日休息,她带着囡雪闷闷不乐地走在沈家后花园里,忽然被路边草丛里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谁!谁在那里?”囡雪挡在沈却身前,高声质问。
    沈休回头,一看是沈却,急忙伸出手指摆了个“嘘”的手势。
    “哥哥?”沈却好奇地走过去,“哥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事,我这就回了。”沈休的目光有点躲闪,甚至向后退了两步。
    沈却拉住沈休的手,仔细打量。
    “呀!哥哥你这脸是怎么了?瞧过大夫了没有?”沈却惊呼出声,只因沈休的脸颊肿了很高一块。
    “小点声!”沈休忙给沈却打手势,拉着她往花丛后头的亭子里钻。
    “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伤了,懂了没?”沈休想恐吓沈却,又舍不得。要是被别的妹妹撞见了,那都好说,谁敢告密,他一拳头轰过去。可是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的沈却啊!
    沈休的确天不怕地不怕,通常情况下,连他父亲沈仁都拿他没办法。可那也是在他毫发无伤的情况下,闯了什么祸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但若他要是伤着了,那在沈家可就是炸开锅的大事了。
    尤其,沈休怕死了祖母哭。每次他磕破了点皮,祖母都能哭断了肠子,沈休时常感慨——那么瘦小的一个老太太哭起来忒的吓人!
    沈却板着脸,严肃地说:“除非哥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我就告诉祖母去。”
    “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和一群无赖打了一架嘛。”沈休不耐烦地说。
    沈却就说:“又和殷二公子一起?”
    “你怎么知道?”沈休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沈却。
    沈却忍着笑,说:“果真是和殷二公子在一块的时候就会闯祸。我得告诉父亲,让他再不许你和殷二公子往来。”
    沈却作势提脚就要走。
    “别别别!”沈休拉住沈却,“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说!你想要什么,哥哥给你弄去!只要你别告诉父亲!”
    “真的?”沈却笑着眨眨眼。
    沈休觉得自己上当了,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只好问:“说吧,你要什么!”
    “想要哥哥的一套衣裳,再加小厮一枚。”沈却眼巴巴地瞅着沈休,满眼的企盼。
    “你要假扮我出门?!”沈休睁大了眼睛瞪着沈却。
    沈却不说话,就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沈休,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显出她浅浅的调皮。
    “哼!”沈休冷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第12章 醉酒
    
    沈休身边伺候的小厮叫惊蝉。惊蝉这小子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平时机灵得很。这些年跟在沈休身边,没少挨训斥,当然也见识了许多大世面,那胆子也被沈休练出来了。
    怕?
    嗯,他今天是真的怕了。
    惊蝉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珠子,凑过去对“沈休”说:“大少爷,咱们转一圈就回吧!可别遇见什么熟人啊……”
    “沈休”的脸上英气稍顿,玉气萦绕。
    分明就是女扮男装的沈却!
    “不急,再转转!”沈却故意压低了嗓子粗粗地说。可那声音还是一听就和沈休不一样。
    惊蝉暗叹一口气,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跟着。连地上多出来一块石子儿,都要先一步走过去给踢开。惊蝉不是怕别的,他怕的正是自己的主子沈休!临出门前沈休可说了沈却要是有一丁点闪失,哪怕弄脏了衣角都要把他给剁了!
    沈却忽然停下脚步,侧首对惊蝉说:“去沉萧府,带路!”
    在繁华的鄂南城,沉萧府算是个异类。
    沉萧府明明在这一趟街的尽头,可是这一趟街的府邸除了沉萧府都空了。
    惊蝉去叩门,过了些时候鱼童才来开门。鱼童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的“沈休”,规矩地说:“见过沈公子。”
    沈却背着手,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抬腿就往里头走。
    “等一下!”鱼童追上去,眯着眼睛说:“你不是沈休!”
    “居然被你认出来了!”沈却绕着鱼童转了个圈,“说说看,哪里不一样?”
    鱼童无奈摇头,道:“你哥哥不会像你这么规矩走路。”
    沈却皱了皱眉,问:“先生在哪儿?是不是又在后院的聊辞亭?我去寻他!”
    她说完,已不等鱼童回话跑远了。惊蝉冲鱼童咧嘴一笑,急忙追上沈却。
    “等……”鱼童皱眉,今日聊辞亭可是有客人在的。
    眼看快到了聊辞亭,沈却放缓了步子,背着手悠哉渡着步子,还不忘如鱼童说得那般跨大了脚步。瞧着,十足的俊俏公子哥儿。
    她是想试试先生要多久才能认出她来。
    “沈休!你怎么来了!”
    忽然蹦出一个俊俏少年,他浓眉如刀,眸黑似墨,面如冠玉,气若英豪,一身宝蓝色的华服,在腰间坠着个白玉坠,为他的英气添了几分华贵。只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带着三分红润,已有了两分醉意。
    他大力拍在沈却肩膀,又将胳膊搭在沈却的肩上,痞气地说:“嘿,你脸上的伤好得够快啊!你沈家居然有这样的灵丹妙药!”
    沈却全身紧绷,搭在肩上的那一只手仿若千斤重。娇滴滴养大的姑娘,见过的外男屈指可数,更别说这么近距离接触……
    沈却猛地咳嗦了两声。
    惊蝉一个激灵,忙上前说:“殷二爷,我们少爷染了风寒,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殷夺两手抓着沈却的肩,将她扳过来拉近自己,问:“咋地了,咋染风寒了?今早不还好好的嘛!”
    沈却推开殷夺的手,连连摆手。
    惊蝉急忙翻译:“我家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刚喝了药。大夫说药劲儿还没过暂时不能开口!”
    惊蝉在心里为自己的急智骄傲。
    鱼童匆匆赶过来,瞧着三个人杵在这儿,眼皮跳了跳,他说:“两位公子别在这儿说话了,快里边请。”
    “是是是!沈休,走!咱们进去喝酒去!我跟你说啊,沉萧君府里的酒可是一绝啊!”殷夺直接拉着沈却的手腕往里走。
    沈却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这只手就像烙铁一样烫,可她又无法挣开,只好踉跄着被殷夺拉进去。
    “沉萧君,你这儿的酒太美味了!沈家公子也来讨酒喝了!”殷夺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虽然力气大了些,平时跋扈了些,可脸上毕竟没脱了稚气,面对戚珏的时候说话也是毕恭毕敬的。
    终于进了聊辞亭,沈却抬眼去望戚珏。
    戚珏斜躺在一张白玉长椅上,他胳膊支着上半身,正端着装满琼浆的玉壶。他身上依旧披着皓白的衣袍,可是那衣袍此时散开着,露出大半个胸膛。许是喝了很多酒,他玉色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绯红,更有美酒顺着锁骨流下,浸湿了他麦色的胸膛。
    沈却的脸,瞬间红了。
    惊蝉心里一阵绝望,急忙将那套说辞拿出来:“见过世子,我家公子先前着了风寒,服了药以后暂且不能开口说话……”
    惊蝉的声音都在发抖,这借口说出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对殷夺说时的底气。
    戚珏微微起身,眉峰微皱。
    “沉萧君不是那么多规矩的人,沈休,咱们来喝酒!”殷夺拉着沈却的手腕,拉他到石桌边坐下。
    戚珏侧耳去听,凌乱的脚步声落入他的耳中,他的眸光就是一滞。他不动声色地坐起,拉了拉散开的衣领。
    鱼童看了一眼戚珏的脸色,知晓他已知道了,便不再多言。
    “来来来,为了庆祝今早揍了刘大一顿,咱们喝了这杯酒!”殷夺给沈却倒了满满一盏酒,又给自己满上。
    沈却看了一眼杯中酒,只恨自己今日出门没有挑个黄道吉日。
    “喝喝喝!沉萧府的酒可是难得喝到的!”殷夺将酒杯塞到沈却的手里。
    沈却望着殷夺那双固执的眼睛,心想这杯酒若是不喝,这个人恐怕能给自己灌进去!她无奈,只好闭着眼一口喝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来,咱们再喝!”殷夺咧着嘴大笑,又给沈却倒了一杯。
    惊蝉欲哭无泪,急说:“殷二公子,大夫交代了,我们公子不能喝……”
    惊蝉的声音里都带着丝哭腔。
    “别在这儿哭哭唧唧的,沈休啥时候怕过喝酒?”殷二又问鱼童,“府上有没有碗?喝酒就要用大碗!”
    鱼童挑了挑眉,看向戚珏。
    戚珏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盏,目光凝在脸色绯红的沈却身上。他说:“去把那两坛陈年的中山酒拿来。”
    他手腕微翻,如瓷的食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
    鱼童弯了弯腰下去。
    殷二立刻松开沈却的手,拍手叫好:“都说中山酒最烈,咱们抱着酒坛子喝酒才更有味道!”
    戚珏轻笑。
    沈却在桌下揉了揉手腕,她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看戚珏,却在触到戚珏目光的时候瞬间转身低下头。
    鱼童将两坛中山酒提上来,拽开塞子。浓郁的酒香立刻铺天盖地的溢出来。
    “请。”戚珏对殷夺说,他抱起酒坛,仰面而饮。
    “请!”殷夺起身,抱起另一坛中山酒。他也不坐下,就这般站着仰着头大口大口喝酒。直到将一整坛酒全部灌进肚子里,他这才将酒坛子放下。
    殷夺咧着嘴,嘿嘿地笑道:“怎么样!我的酒量还是很不……”
    “噗通”一声,殷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戚珏将酒坛放下,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轻轻抹去嘴角的酒迹,他说:“殷二公子醉了,带他下去休息吧。”
    “是!”鱼童弯腰应下,一只手轻松捞起殷夺。
    他路过惊蝉身边,说:“和我一起下去吧。”
    “不不不,我得照顾我家公子,我……”惊蝉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已被鱼童抓住。他惊愕的发现,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男童力气大的惊人!自己居然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得任由他拉走。
    沈却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而,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沈却心里咯噔一声,她缓缓站起来,抬眼偷看戚珏,怯生生地说:“先生,我、我来看、看你了……”
    戚珏垂着眼,食指一下一下轻扣着石桌。
    “过来。”他说。
    
    第13章 凉意
    
    微微偏着头,眉心轻蹙,左侧的嘴角勾起,手指一下一下轻扣桌面——分明就是气急的表现!
    沈却心里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挪到戚珏面前,蚊声说:“先生喝了许多酒,是不是困了?是不是头晕晕的?唔,阿却去给您煮一壶醒酒茶吧?”
    戚珏没有说话,聊辞亭里只有他的食指一下接着一下轻扣桌面的声音。
    这种寂静的氛围让沈却觉得压抑,她大着胆子坐在戚珏身侧,仰着脖子望向戚珏,说:“呐,沈家可无聊了。今儿个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个法子逃出来看望先生的,先生高不高兴?”
    戚珏敲击桌面的手指就是一停。
    沈却弯了弯眉眼,低着头,扒拉着手指头,说:“先生、先生,沈家请了好多教导先生,教书画的,教茶艺插花的,教刺绣的,教烹饪的,教歌舞的,教宫里头规矩的……”她抬头,眼中有星光闪动,“可是这么多先生,阿却还是天天想着您!”
    戚珏微蹙的眉心就一点点舒展开。
    沈却抿着唇眯起眼,偏着头说:“所以先生不生气了是不是?”
    “你啊……”戚珏轻笑出声。
    “先生不生气了就好!”沈却欢快地站起来,宽大的袖子一拂,不小心将桌边的一个酒盏碰倒了。酒盏滚落到地上,停在石桌下面的桌腿处。
    沈却吐吐舌头担心先生又要怪她莽撞,急忙蹲下身子去捡。
    戚珏眯起眼睛,微微侧耳去听。然后,他将手探出,准确地将手背贴在桌沿儿。
    “哎呦!”沈却起身,额头撞在戚珏的掌心里。
    戚珏轻斥:“鲁莽。”
    沈却莞尔。
    她望着戚珏收回的手,疑惑地说:“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撞上桌子呢。”
    “我不知道。”戚珏淡淡地说。
    他的确不知道,他只是担心她可能磕着,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
    沈却挠了挠头,又问:“先生,我总觉得你的眼睛能看见。”她说着就伸出手,在戚珏面前摆手势,一会儿是小兔子,一会儿是小猪。她问:“先生,你看这是几只手指头?”
    “别闹。”
    戚珏伸手,准确无误地擒住沈却的手腕。
    “我……我……”听出戚珏的声音里有一丝凉意,沈却一惊,她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望着戚珏。
    沈却自小在戚珏面前就避开“眼睛”,“看不见”这些词,她一直怕戳了戚珏的伤处。可是后来她发现戚珏对自己的眼睛毫不介意。两个人之间便不再避讳这事。
    六岁的时候,沈却坐在戚珏的腿上,在肃北难得的阳光下,伸出手摆着各种小动物。她仰着脖子望着戚珏,问:“先生,先生!你猜这是几根手指头?”
    戚珏准确地擒住她的手腕,然后敲敲她的额头,说:“小阿却长大了,居然欺负我是个瞎子。”
    沈却就一脸认真地说:“先生,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似乎觉察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戚珏轻咳了一声,他向后挪了挪,朝沈却招招手。
    沈却立刻笑开,两腿垂着,坐在玉石长椅上。
    “先生,我总觉得这次回鄂南城,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沈却侧着身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戚珏。
    “哦?哪里不一样?”戚珏眸光微闪。
    这个沈却就说不上来,她缓缓摇头,又想起戚珏看不见,便说:“我说不上来……好像对阿却更好了?唔,好像也更容易生气了,但是生气了也不罚我了!”
    戚珏好笑:“想被打手板了?”
    “不不不……”沈却连连摆手,“先生怎样都是先生,最最疼我的先生!”
    沈却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刚刚殷夺硬塞给她的那一杯酒开始发力了,她揉了揉眼睛,糯着音说:“先生,我困。”
    沈却抬脚,将腿搭上长椅,然后在戚珏身侧躺下。她抓了戚珏领口的衣襟,急急说:“没有别人瞧见,我就靠着先生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向戚珏又靠了靠,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戚珏的衣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她气息绵长,已经入了睡。
    戚珏眯起眼睛,仰着头望向正烈的日头,很刺眼。他又低头,将目光凝在沈却身上。如今的沈却还是那么小,穿着沈休的男装,也难掩一身柔气,阳光下的她,身上渡了一层金光。
    “阿却,我再也不会丢了我的眼睛。”
    沈却是在戚珏的萧声里醒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望着长廊边的戚珏,嘟着嘴说:“先生,你怎么能扰人好梦呢!”
    萧声顿,戚珏道:“该回去了。”
    沈却立刻就蔫了,她苦着脸,说:“晓得了……”
    “回了沈家,切不可这么随意了。”戚珏说。
    沈却皱着眉说:“我都晓得的,不过是在先生这儿的时候才这样。回了沈家,该有的规矩,我都懂的。”
    戚珏点头,默了默,又道:“也不必处处委屈了自己。”
    傍晚的时候,沈却才回沈府。戚珏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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