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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昏君日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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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尝尝家破人亡、身首异处是什么滋味!”
    “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你和秦楼二人又有何区别?”涂灵簪怒道:“天子不与白衣同,他们是混蛋,他们罪该万死,可你没必要活得跟他们一样!”
    “师姐,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么?‘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既是如此,我又怎么甘心被他人捏于股掌?他们能玩弄我,我就不能算计他们?”李扶摇嗤笑一声,“更何况,还有什么比利用他们的女儿更直接有效呢?”
    见他如此固执,丝毫不知反省,涂灵簪简直气结。
    李扶摇见她真的动了大怒,心下顿时委屈万分。
    “师姐,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么?”他红着眼站起身子,走到涂灵簪身边以单膝下跪的姿势蹲着,拉着她紧握成拳的手软声道:“我承认我是出尔反尔、不择手段,我心黑,心狠,但我心中最柔软干净的地方全给了你。”
    他的目光真诚而热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涂灵簪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却依旧严肃着脸道:“秦烟如何我不做评价,但楼心月肯冒死为你来送解药,至少这份情意不是装出来的。我知你被仇恨所累,也是别无他法才利用了她,但不管初衷如何,你负了她是事实,又怎能出尔反尔,在拿到楼皓的认罪书后将楼家满门抄斩?”
    李扶摇低下头,如同丢了糖果的孩童,“我错了,今后绝不再犯,你别生气。”
    涂灵簪闭上眼,复又睁开,望着李扶摇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之后,你的过去如何,做过多少傻事错事,我都不再追究。”
    李扶摇赶紧道:“你问。”
    “听说我死后,秦宽曾要霍成功下毒杀你,可有此事?”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乌鸦说你有一段时间身体极度虚弱,可与这下毒事件有关?”
    李扶摇面上现出犹豫的神色,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个问题。
    涂灵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许瞒我,也不许骗我。”
    “那是我复仇计划的开始。”李扶摇迟疑片刻,终是开了口:“涂家倒了,秦宽以极快的速度控制了长安。我一夜醒来,宫中局势全变,所有心腹都猝不及防被秦宽清理的干干净净。他把我软禁在东宫,直到你和父皇的尸体被运回长安……那时我悲痛的几乎快要死去,一心想要为你昭雪,却触了秦宽的逆鳞。他大概想杀了我扶植李淮上位,故而挟持了霍成功一家老小,让他来给我送毒酒。
    却不料,霍成功过不了良心那一关,他说要带我走,我拒绝了。那时我便和他商议好,若是此次我能大难不死,便请他佯装投诚秦宽,与我里应外合伺机报仇。于是我将计就计饮下毒酒,霍成功也赢得了秦宽的信任。”
    见他说得轻描淡写,涂灵簪依旧心疼得几乎窒息。
    她很难想象,喝下毒酒的李扶摇需要多大的求生意志,需要经历多么剧烈的痛苦,才能熬过那一段暗无天日的绝望岁月。
    她颤声问:“你就没想过,若是没有撑过来该怎么办?”
    “大仇未报,我怎会舍得死?喝下毒酒后,我立刻抠了嗓子催吐,又将东宫的药材吃了个遍,一个人躺在榻上熬了一个多月,终于是熬过来了。后来就干脆扮成个昏庸无能的傻子,随秦宽折腾。”
    李扶摇勾起一个淡漠的笑,自嘲道:“你看,我连自己都能下得了手,是不是更觉得我残忍了?”
    千言万语堵在喉中,涂灵簪摇了摇头,唇瓣几番张合,眼角缓缓淌下一滴泪来。
    见到她流泪,李扶摇怔了怔,心疼的长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难过,没想到你偏要问。”
    说罢他微微倾身,微薄的唇缓缓靠近她的脸。涂灵簪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李扶摇伸出柔软的舌,轻柔地舔去她眼角的泪渍。
    沉重的话题演变成猝不及防的暧昧,涂灵簪愣了,二十余年来不知爱情为何物的她终于体会到了一丝陌生的心慌。
    她无意识的按住胸口,疑惑的看着李扶摇,似乎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扶摇见她呆呆的模样,心中浓烈的爱意挣脱最后一丝理智的束缚,如火山般喷薄而出。他再也按捺不住,前世今生的种种交叠,让他不顾一切的倾身稳住了她的唇。
    涂灵簪瞬间瞪大眼,她想要去推开李扶摇,却被他一把捉住乱动的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酝酿得缱绻万分。
    他轻咬着她的唇瓣,又伸出舌头安抚地舔了舔,霸道而又温柔万分。
    若是她向李扶摇坦白身份那天的那个吻,是李扶摇过于高兴的表现,那今天的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就算她再迟钝,也觉察出李扶摇对她,肯定不止师门情谊或亲情那么简单了!若是李扶摇不把她当亲人,那他吻她是代表什么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涂灵簪还从还没有像今天一样受制于人,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李扶摇,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用手背抹去唇上的可疑水渍,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嘴唇擦破。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李扶摇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垂下眼,喉结几番滚动,终是抬起头孤注一掷道:“我喜欢你,师姐。不是师弟对师姐的那种喜欢,是父皇对母后、师父对莲姨的那种喜欢。”
    涂灵簪惊愕地看着他。
    李扶摇双手撑在案几上,颇有侵略性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直视她的眸子孤注一掷道:“我喜欢你,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喜欢。”

  ☆、第35章 情为何物

李扶摇双手撑在案几上,颇有侵略性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直视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喜欢。”
    涂灵簪心乱如麻。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李扶摇。李扶摇是她的师弟,她也从来都只把他当做师弟,可是今日他却突然说喜欢她……
    喜欢?究竟什么是喜欢呢?
    涂灵簪自幼痴迷于武学,被父亲当做男孩儿养大,从来就没有过女孩子的细腻心思,二十余年不知情为何物。她有些无措的站起身,嘴唇下意识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久久未得到回应,李扶摇热忱的目光渐渐清冷下去。他就这么半圈着涂灵簪,微微低下头看她,眉宇间是一段化不去的哀愁,目光中带着几分乞求。
    他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仿佛相触之下连视线都会被灼烧。涂灵簪有些受不住,她撇过头,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推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师姐!”李扶摇突然急切的叫了她一声。
    涂灵簪身形一顿,回眸一看,对上了李扶摇略显慌乱的神情。他直直的站在原地,似乎想要向前靠近她,却又有所顾忌,只能微微前倾着身子,委屈道:“师姐,你别走。”
    那双平日清冷的眸子氤氲着水雾,仿佛下一刻就会磅礴而出,明明是如此高大威严的男人,做出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竟格外惹人心疼。涂灵簪心下一软,沉默片刻,方勉强一笑:“我不走。我睡在外间,你让我一个人好生静静。”
    走了两步,她忍不住又回头一看,李扶摇依旧穿着单薄的中衣,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站在原地。见她回头,他灰暗的眸子再一次绽放出光彩,仿佛得到了糖果的稚子般腼腆一笑。
    涂灵簪也朝他笑笑,“早点歇息。”
    爱你灿若骄阳,爱你卑微入尘。你的每一次转身都让我心碎,你的每一次回眸都让我沉醉。
    两人隔着一扇雕窗和屏风,俱是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到了清晨,木香等宫婢来伺候李扶摇穿衣梳洗。见涂灵簪还未起床,李扶摇捏了捏鼻梁,示意宫婢们噤声,免得打扰一窗之隔的那人休息。
    穿戴整齐后,李扶摇挥退宫婢,独自在涂灵簪榻前站了许久,修长的指节隔空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似乎想要抚平她眉间的那一抹轻愁。半响,他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涂灵簪早就醒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扶摇,干脆躲在被窝中装睡,直到李扶摇起身去早朝了,她才掀开被子心事重重的下了榻。
    一个时辰后,李扶摇散朝回来,发现寝殿外间的软榻上已是空空如也,唯留下一纸信笺。
    李扶摇心下一紧,快步奔到榻前拆开信笺一看,只见上面是几行熟悉而飘逸的行书,写着:
    回府暂住,不日将回,勿念。涂灵簪。
    这算什么?他就这般可怕,竟让几经生死也不曾胆怯的师姐避之如蛇蝎?
    李扶摇怒极反笑,他一把揉皱薄薄的信笺,在屋内暴躁的来回踱步,又朝殿门外喝道:“来人!”
    立刻有侍卫奔了进来,跪拜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扶摇几乎是下意识脱口如此:“备车,去涂府!”
    说完,他又有些焦躁的摔了个茶杯,这才挥挥手,疲惫道:“算了,下去罢!”
    自从秦楼二家倒台后,李扶摇大肆收拢皇权,威望正盛,侍卫不敢怠慢,只好又一头雾水的退了下去。
    来仪殿此刻空荡寂静得不成样,李扶摇脱力的倒在榻上。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将那揉成一团的信纸展开,又一点一点的抹平。他盯着那熟悉飘逸的字迹半响,这才轻喟一声,将信笺覆盖在眼上,遮住满眼痛苦的情愫。
    见不到她的衣袂鬓影,看不到她的笑靥如花,来仪殿似乎比以前更寂寞了。
    ……
    而此时,涂府内。
    初夏的蝉鸣阵阵,涂灵簪心不在焉的捧着绿豆糕,望着庭中碧波荡漾的芙蕖池发呆。乌鸦和涂缨两个人在她面前走过来又晃过去,她却恍若不知,没有半点反应。
    自记事以来,涂缨还没见过姐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与乌鸦对视一眼,对方亦是一脸的莫名。
    涂缨叹了一口气,伸出白嫩的双手在姐姐面前晃了晃,担忧道:“阿姐,你有心事么?不如说出来看看,别老是憋在心里。”
    涂灵簪这才回过神来,视线投在手中的绿豆糕中,仿佛要将糕点灼出一个洞似的。过了许久许久,涂灵簪才微蹙的眉头,抬眸正视涂缨,严肃认真的请教道:“阿缨,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夏蝉声声,微风阵阵,四周寂然。
    半响,涂缨和乌鸦双双后退一步,满眼的不可置信。
    涂缨惊愕的看着自家姐姐,“阿姐,你……你有心上人了?”
    涂灵簪却是一脸疑惑:“什么叫‘心上人’?”
    “你……唉!”涂缨仔细想了想,结合自己的切身感受一本正经的说:“心上人就是你心悦的那个人。你看到他会欢喜,看不到他会思念;他受伤了你会心疼,他难过了你也会难过;他多靠近你一步、多看你一眼,你都会心慌意乱……你会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对方身上,哪怕他衣食无忧,你也会忍不住为他处处担忧。”
    涂灵簪仔细的咀嚼着妹妹的话,脑海中不断地搜索着自己与李扶摇相处的细节。虽然没有像妹妹说的那般到‘意乱情迷’的地步,但她确实看到李扶摇会开心,看不到他会想念,他受伤了她也会心疼……
    那么,她是否也喜欢李扶摇呢?
    涂缨仔细的看着姐姐每一分神色的变化,最后凑过脸去,神秘兮兮的耳语道:“你现在脑海里想的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
    李扶摇?!
    涂灵簪险些从雕栏上跌下去,她瞪大眼睛讪笑道:“喜欢他?怎么可能!”
    涂缨有些无奈的苦笑,自家姐姐什么都好,什么都厉害,唯独‘情’字不知何解,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让她开了窍。
    “照你所说,若是你和乌鸦生病了、受伤了,我也照样会心疼难过,见不到你们的时候,我也会常常思念,但我知道这不是爱。”涂灵簪抬头望着碧空万里,眯了眯眼喃喃道:“究竟要怎样才能确定我对他的感情,不是普通的亲情或友情,而是男女之情呢?”
    “这个简单!”
    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将正在破解世纪难题的三人吓了一跳。王世阑不知何时凑到了涂缨的身后,摇着纸扇笑嘻嘻道:“感情的事就该来问本王嘛!”
    乌鸦朝天翻了个白眼,涂缨朝他做了个鬼脸。唯有涂灵簪端端正正的坐好,正色道:“请赐教!”
    “真心爱一个人呢,是甘愿跟他同榻而眠,是要生小孩的嘛!”王世阑大喇喇坐在涂灵簪旁边,指着涂缨和乌鸦道:“阿缨是姑娘家,就排除在外。咱们就以乌鸦为例,你会跟他亲嘴、睡觉、生小孩,并且甘之如饴吗?夫妻间可是有很多坏坏的事情要做的哦!”
    闻言,涂缨‘呀’的尖叫一声,双手捂住脸对王世阑羞恼道:“你怎么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题!”
    王世阑哈哈大笑。
    乌鸦不知想到什么,苍白的耳尖瞬间涨得通红,他不敢直视涂灵簪,拉着涂缨转身就走。
    涂灵簪在脑中认真试想了一下,跟乌鸦亲嘴、睡觉的画面,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摇头道:“跟乌鸦……从未想过!”
    但是李扶摇亲吻她时,她除了有些紧张无措外,却并不讨厌。那么是否证明她也有点喜欢他呢?
    不过生小孩嘛……跟李扶摇?
    涂灵簪坦诚的直视王世阑,认真道:“和喜欢的人,怎么生小孩?”
    语不惊人死不休,王世阑险些‘噗’的一声喷出口老血来。他转头盯着她如白纸般懵懂的样子,心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涂灵簪!
    他坏笑着凑过身去,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嘿嘿笑道:“生孩子可是项技术活,需要两情相悦的二人同榻而眠,再坦诚相待,亲吻抚摸、水□□融……再往下便是不可描述了!你若有兴趣,我可你给你找两本书借鉴借鉴!”
    还要看书,很难么?
    涂灵簪的母亲是大家闺秀,家中又没有年长的女眷,从未有人教给她这些知识。小时候她也懵懂的问过母亲,自己和妹妹是怎么生出来的,结果母亲说是从院中的枫树下捡来的……
    “我曾见过霍成功的夫人临产,在房外听她哭喊了一天一夜,端进去的热水都被血染红了。那时我就想,被人凌迟也不过如此了,究竟是要多爱一个人,才肯为他忍受这般的痛苦。”
    涂灵簪一知半解,自言自语般说:“我大概有些明白了,爱一个人是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忍受一切苦痛,并且甘之如饴。”
    王世阑摇扇的手一顿。
    “阿簪,你这句话击中本王的小心脏了。”王世阑哗的一声合拢折扇,托着下巴歪头看着她,笑吟吟的说。

  ☆、第36章 相思入骨

碧空万里无云,清风徐来,吹起衣袂翻飞,发丝交缠。
    王世阑托腮,笑吟吟的看她:“让你困扰了一整日的那个人是谁,是我么?”
    涂灵簪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坦言道:“我对你没有半分旖旎情思,这我还是清楚的。”
    “你这话好无情哪!”王世阑垮下双肩,犹不死心的凑过脸来:“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不喜欢我?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嘛,不如先从亲嘴开始,指不定多亲两下你就爱上我了呢。”
    说罢,他将嘴巴伸的老长,朝她凑了过去。
    涂灵簪吓了一跳,忙撇过头去。惊愕之下,她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已是一掌尽全力拍出,啪的一巴掌糊在王世阑的风流俊脸上。王世阑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仰身跌在地上。
    涂灵簪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半天才喘过气来的王世阑,心中暗自诧异道:李扶摇亲自己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反感,为何换了王世阑就反应这般大?
    按理说王世阑是她前世名义上的未婚夫,比师弟更亲近些也是应该的,怎么就不行了呢。难道李扶摇与自己而言,真的是特别的?
    仿佛福至心灵,涂灵簪有些恍然。她仿佛想明白了些什么,又仿佛没有。
    而那边,王世阑挣扎着坐起身,月白的锦袍沾了一身的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他愣愣的抹了把湿热的鼻腔,只见满手触目惊心的腥红。
    “啊啊啊——!”王世阑又急又气,仰天悲呼:“阿簪我流血了!你谋杀亲夫啊!”
    王世阑鼻血横流,一副‘我爹都没打过我’‘我娘也没打过我’‘连皇帝都不敢打我你竟然揍了我’的表情,涂灵簪内疚万分,手忙脚乱的将王世阑扶进了大厅。
    王世阑仰着脑袋坐在厅中的硬榻上,鼻腔中塞着两团可笑的棉花,他砸吧砸吧嘴,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抱怨道:“呃……好难受,鼻血流进喉咙里了!”
    涂缨随手拿了个软枕垫在他背后,一脸的幸灾乐祸:“你活该,惹谁不好要惹阿姐!以前阿姐能单手拍碎石桌,不知吓跑了多少仰慕者呢!”
    “你不懂。”王世阑仰着脑袋,斜着乌黑的桃花眼看涂灵簪,半真半假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阿姐这般的人物,要是能一亲芳泽,我便是多挨两掌也值啊!”
    王世阑还塞着两团带血的棉花,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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