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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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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人?
  他怎会觉得认识她丢人!?
  名字……名字?
  含……玉?
  仅是心里想着,乔越的心跳便已加速。
  “我还有一个名字,你叫我那个名字就成。”温含玉边说边拿过乔越的手,也不管他是惊还是愣,拿过他的手后便将他的掌心摊开向上,也不说,而是用手指在他掌心写给他自己认。
  “阮……阮。”乔越极为凝神地辨着温含玉写在他掌心的二字,“阮阮?”
  “嗯。”温含玉点点头。
  她的记忆里,关于她父母的,就只有这两个字。
  极幼之时她已然模糊的记忆里,母亲就是这么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这两个字。
  这是她的小名,母亲总是这么叫她。
  母亲的模样母亲的声音她早已不记得,她记得的,就只有“阮阮”这个名字。
  世上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她还有一个叫“阮阮”的名字,可她愿意告诉他。
  她想要听他叫她这个名字,而不是“含玉”。
  因为他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嗯,她没有想错,他的声音唤她这个名字,好听极了。
  而乔越在将“阮阮”这个名字道出口时骤然红了耳根,虽觉这般称呼太过亲昵,可他却不想拒绝。
  “那温姑娘……”乔越心下欢喜又紧张,忙改口道,“那阮阮也唤在下名字就好。”
  “阿……”温含玉眨眨眼,阿执?还是,“越?阿越?”
  乔越两耳红透,“好。”
  “阿越。”温含玉又道了一遍。
  乔越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温柔,“我在。”
  天色渐亮,晨曦映在窗纸上。
  纵是再冰寒的深冬,也还是会有阳光。
  “说是饿了来吃东西的,我怎么把吃东西的事给忘了?”温含玉从柴火已熄的灶膛前站起身时,紧皱着眉一脸的拧巴。
  “天寒,阮阮带来的食物已是冷透,阮阮放在何处?在下去拿来热一热后阮阮再吃。”乔越边说边撑起身要坐到轮椅上。
  温含玉仍是在旁看着而已。
  不是她不愿意搀他一把,而是她看得明白。
  她看得明白他并不想要她的帮忙,她看得明白他自己能做的事情并不想要旁人的帮忙。
  “不用你去拿,你先跟我去你的立苑,我有东西要给你。”待他坐上轮椅,温含玉这便推他离开,不由分说。
  平王府门外,离开了两个月半的十六昂头看着平王府的匾额,面上是难掩的激动。
  他急不可耐地往前走,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使得他狠狠跌了一跤。
  “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事儿!?”看着地上那将自己绊倒在地的“东西”,十六骂道。
  可在看到那个“东西”时,十六惊了一跳。
  那根本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
  “汗衫,中衣,外袍,袄子。”温含玉从那两只大小包袱里将由里至外由上至下的衣物一一塞到乔越怀里,一边道,“腰带,袜子,长靴,还有这裈袴,给你,这还有另一身不一样的,你下回穿,今天你先穿我给你搭的这身。”
  乔越捧着温含玉不断塞进他怀里来的衣裳,懵愣着,“阮阮这是……”
  “给你的。”温含玉随即便道,“不是新年都要穿新衣图个好兆头的吗?我就让衣莊给你裁了两身,当做你给我孔雀翎的答谢。”
  看乔越一动不动,温含玉以为他在想着衣裳是否合身,便又道:“我拿着你的衣裳鞋子去给衣莊量尺寸的,保管合身,至于拿去的你那旧的衣裳鞋子我扔了,太旧了。”
  “你怎么还不换?”温含玉说着忽然想到,“我在这儿你不好意思是吧?那我出去等等,你快点,外边冷得慌。”
  不等乔越说上什么,她便出了屋去,不忘把门阖上。
  乔越抬手轻轻抚过衣面,不由得轻轻一笑,随后将这些衣裳放在放到床上,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
  温含玉在外等了一刻钟不见乔越有动静,不由拍了拍门,“阿越你好了没?”
  “快、快了。”
  温含玉拧眉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乔越动静,也没有再问,而是一转身就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边道:“我进来了。”
  却见乔越正在系着中衣,外袍袄子以及靴袜都还未穿上。
  温含玉眉心拧得再紧一分,这叫快穿好了。
  闻得温含玉进了屋来,乔越赶紧摸过外袍来穿上,以免她心生不悦。
  谁知她并未气恼,反是走上前来躬下身替他将中衣衣带系好,由他自己穿好外袍后再为他将腰带系好,最后将袄子披到他肩上。
  自她进屋后乔越便一直绷着身子处于紧张状,以致她为他披上袄子后他还愣了好一会儿才躬下身来将袜子和长靴套上。
  他的双腿无法动弹,他只有将身子折至于双腿平行才能将鞋袜穿上而不致自己歪倒。
  一刻钟,他的确没法将衣裳换好。
  不过……
  温含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外袍是海蓝色的上好丝绸,衣缘及袖口绣着繁复的祥云,袄子为浅蓝灰色,蹬一双黑色长靴,温含玉愈看愈觉满意。
  布料皆是亲自选的,冬至宫宴时见过乔越的着装,她便觉蓝色再适合他不过,有如天的广袤,海的深沉。
  “好看。”对于美好的人或物,温含玉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她伸出手,将乔越垂在耳边的头发别至耳后,又忍不住再一次夸赞道,“真好看。”
  若是他的眼睛能瞧得见,那这世上将无人比得上他。
  乔陌与黑鸦,都不及他。
  乔越却是低着头愧于抬起,“在下这般模样……担不起阮阮的这般夸赞。”
  一个残废的模样,她不嫌弃已是好事,又怎配得起“好看”二字。
  “又如何?”温含玉声音冷冷,“我觉得好看那就是绝对的好看,你再敢说担不起,我就揍你。”
  “……”乔越双颊微烫,“那就多谢阮阮,为在下备了新衣。”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往后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温含玉趁机又摸了一把乔越的头发。
  “……”乔越一时无话。
  “阿越,是谁人伤的你?”温含玉并未忘记这个最为重要的事情,她盯着乔越,神色冷肃,“是谁人想要取你性命?”
  白日里他方站起不过一刻钟,便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他的人,是谁?
  如此容不下他的人,是谁?
  他的存在挡了谁人的路便是谁人想要他性命。
  谁如此害怕他站起来?
  没有受伤中毒前的他有着睥睨天下的英与勇,善与谋,会觉得他是个天大威胁的人——
  “是太子乔晖?”温含玉声音沉沉,还是穆王乔陌?
  这后半句,她未问出口,只于心中想着。
  他与乔陌虽是手足,可无上的权力面前,手足又如何?
  乔晖阴毒,可乔陌才是最后的赢家。
  况且,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看清也最难摸透的东西。
  她不得不疑乔陌。
  “阮阮万莫说得这般话。”乔越当即回答,显然并不想让温含玉再继续问下去,“没有此等事情。”
  温含玉却听而不闻,又问道:“是不是将孔雀翎和柳叶飞刀给了我,你没了护身的武器才会受伤?”
  若是有孔雀翎和柳叶飞刀在身,他断不会用她给他的药丸来与杀手对抗。
  “不是这样的。”乔越微微摇了摇头,“阮阮不可这般想。”
  乔越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遇刺一事,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似的。
  显然他并不愿意提这个事情。
  为何?
  温含玉不明白。
  温含玉紧拧着眉,还要再说些什么,此时却听院中传来一道急迫却又欢快的声音。
  “主子主子!十六回来了!不辱使命!”
  十六的声音。
  温含玉微怔,十六这货终于回来了?去了哪里居然去了这么长日子。
  乔越则是赶紧拉过轮椅来坐上去,然后转着椅轮急急往屋外方向去。
  只是他堪堪转了两转椅轮,十六的人便已经大步进到了屋里来,本就急迫他一见着乔越当即就将背在背上的人扔到了地上,朝乔越冲了过去。
  “主子你可还好!?十六这两个多月不在主子跟前伺候,主子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府上可有生过什么事吗?冬至那日的宫宴主子可有受到什么为难吗?主子……”十六站在乔越面前,着急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都好,都好。”乔越微微笑着打断了十六的话,亦是关切地问他道,“你呢?这一路去回可还好?”
  “十六也都好。”十六用力点点头,眼眶里有些泪,“就是一路雪太大,所以回来得迟了些日子。”
  “主子,十六回来了!”十六抬手将眼眶一抹,往后退开一步,在乔越面前单膝跪下了身,对他抱拳,昂首挺胸道,“十六不辱使命!”
  “好,好。”乔越伸出手,在十六肩上拍了拍,感激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十六这才裂开嘴呵呵笑了起来,“为主子办事,十六愿意。”
  “主子怎的把眼蒙上了?是在用药吗?”十六盯着乔越浑身上下一套崭新的衣裳鞋袜,笑得更乐呵,“主子的新衣裁得可真合身!”
  不对?主子平日里连木炭都不舍得燃,怎么可能会去裁新衣穿?
  那是——
  “十六,你扔在这的这个人是谁?”温含玉垂眸看着被十六扔在地上烂醉如泥浑身酒气邋里邋遢的男人,皱着眉问道。
  十六猛地回过身,一脸震惊地看着温含玉,显然这会儿才注意到这屋里还有她这么个人,“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主子屋里!?”
  温含玉嫌弃地白他一眼,“两个多月前你不是才和我们青葵说我是丑八怪来着?”
  “你是那、那个大夫小姐!?”十六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才短短两个多月,她就变得像个天仙儿似的了!?
  不敢相信,十六还用力搓了一把眼睛。
  “十六不得无礼。”乔越轻斥了十六道,“这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温姑娘。”
  十六震惊更甚。
  这个给主子解毒的小姐竟然是国公府的温大小姐!?
  十六震惊一时间连给温含玉行礼都忘了。
  温含玉并不介意,她觉得十六这样就挺好。
  心晓温含玉并非在乎这等小礼节之人,乔越也没有再斥十六,而是问他道:“十六,温姑娘说你带回来一人,是何人?”
  “回主子。”十六挠挠头,“府门外遇到的,喝醉了倒在咱府门外,浑身都冻僵了,叫也叫不醒,怕他搁外边给冻死了,十六就擅自把他拖回来了,主子要是觉得十六多事的话,十六这就把他扔出去。”
  “不可。”乔越当即制止了十六,“既是如此,你便先将他安置安置,待他醒来再说。”
  “庖厨锅里还有些姜汤,你热一热盛些来为他服下暖暖身子。”乔越又道。
  “是,主子。”
  他还想对温含玉说些什么,但他还未张嘴便被温含玉堵住了话,“这人我看了,死不了,睡够了自然就会醒了。”
  他无非是让她给这酒鬼诊脉。
  如此邋遢之人,她拒绝。
  乔越有些微尴尬,他的确是想托她为那人瞧瞧脉象看看有无大碍。
  “倒是你,过来让我看看脉象。”
  *
  此时的国公府花语轩,在屋内等了一整夜的连城眼神阴郁得可怕。


第061章 乔越的“秘密”
  十六送温含玉出府时仍旧不敢相信他就是两个月余前他请回来为他家主子治热病的那个瘦小丑陋的“男子”,以致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难以移开。
  温含玉嫌弃地瞥他一眼,“你再这么盯着我瞅,当心我挖了你眼珠子。”
  谁知十六非但不骇,反是呵呵笑了起来,“温小姐不会的,温小姐可是个好人。”
  温含玉怔住。
  只见十六转过了身来,朝她深深躬下身,抱拳真诚且感激道:“多谢温小姐这些日子对主子的照顾,温小姐的恩德,十六铭记在心,他日定还。”
  温含玉皱着眉盯着十六,显然她心中有什么极想不明白的事情,只听她问道:“乔越如今是没有月银给你的吧?”
  “啊?”她这忽然一问,十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温含玉将眉心拧得更紧,卖身为奴,无非就是为了银子,乔越如今已然一无所有,十六为什么还在他跟前伺候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早早就离开。
  这平王府当初,下人必然不会少,如今府中却如此荒败,可见乔越早就将他们的卖身契还与了他们,否则他们又怎会走得如此干净?
  “你为什么不走?”甚至还如此忠心耿耿,温含玉又问,“不离开这什么都不是了的平王府?”
  十六愣愣地看着温含玉,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命是主子和阿开大哥给我的。”十六挺直着腰杆,“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主子的。”
  若连他都走了,主子身旁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阿开大哥他们都走了,他不能走。
  他也不会走。
  “阿开又是谁?”她记得乔越到兴安坊找的人家就叫石开。
  “阿开大哥是和主子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阿尼大哥也是。”说到这些,十六眸中闪着光,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但忽地他又觉得奇怪,以致他看着温含玉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警惕,“你忽然问这些做什么?”
  温含玉自是察觉到十六眼中的警惕,不屑道:“用不着防我,我若想对你家主子不利,还用等到现在?”
  十六当即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说的也是。
  “你这两个多月是干什么去了?”温含玉看十六的眼神更嫌弃,“你就不怕你回来的时候你家主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十六眼角抽抽,“温小姐,咱……能说点好听的不?”
  “难道我说的不对?”温含玉嗤了一声。
  十六无从反驳,只能承认,“对……”
  他当然担心主子的身子,可是他没有办法,主子也没有办法。
  “干什么去了?”温含玉又问一遍。
  十六觉得温含玉自带一股迫人的气息,由不得他不答。
  “去了塞远一趟。”说到塞远,十六的语气里不由带了几分沉重,“今年雪大,所以路上花的时间多了。”
  “塞远?”温含玉有些微诧异。
  塞远地处姜国最北之地,土地贫瘠,道路本就难行,如此寒冬,那儿的路当有多难行可想而知。
  “你到塞远去做什么?”她记得他前边回来时嘴里道着“不辱使命”的话,那就是乔越派他去的?
  他双腿残废,双目皆盲,行动极为不便,若是无人在旁照料,莫说吃喝,便是寸步都难行,他很清楚他自身是何情况,为何还要让十六到塞远去?
  有什么事情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虽说十六方才对温含玉稍生警惕,可他心中对她是一个好人的看法不曾变过,且也不是说不得之事,便也未有迟疑。
  “去年一战死去的将士十之三四都是来自北地,来自塞远。”说到去年惨烈的那一战,十六的心是说不出的沉重,是以声音也是沉沉的,“北地贫瘠,塞远穷荒,土地难垦,青壮皆以从军为出路。”
  “青壮战死,家中天塌,没有可垦之地,没有可入之银,日子艰辛,可想而知。”十六身上还带着一路回来的劳累,此时此刻,这一去一回的风雪好像刻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十七八的男子,“冬日难捱,主子便命我前去给战死的青壮的家中送银两。”
  “去年的雪没有今年的大,去年能找着人顺路捎去,今年怎么都找不着人,主子就只能命我去了。”说到这儿,十六面上满是苦涩。
  银子是送到了各家各户的手上,可他却不能告知这是主子的银子,而只能告诉他们这是朝廷派给的,若非如此,他会有大半的银子送不出去。
  多少人家里的天塌了,多少人心中对主子又恨,他清楚,主子更清楚,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将银子送到他们手里。
  谁也不知道,这些银子是主子将府上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全都变卖了才得到的,不知是何人歹心,在主子回来之前让户部将这些年圣上赏赐给主子的所有东西以主子有罪为由尽数收了回去。
  谁人都知道,姜国的冬天难捱,于身上有伤的人而言就更是难捱,主子忍着冷,一块炭都不舍得燃,就只为了能让塞远的人家能够得到足够的银两来过冬以及接下来的一年。
  “你家主子有这么多银子?”十五万将士的十之三四便是五六万,就算一户人家一两银子,那也要六万两银子,乔越如今连一件厚些的衣裳都没有人,去哪得这么多银子?
  十六笑了笑,看了这萧条的平王府一眼,笑得无奈又讽刺道:“要是这府邸有人愿意卖,主子早就卖出去了,这府上,如今是连一张拿得出面的椅子都没有了,主子就连他这些年得到的收藏着的兵器也全都卖了。”
  “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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