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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辞-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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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萧朝咬了宫女的事儿。
宫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萧珂缮,韩湘茵不能叫一件事毁了萧朝,宫人见着她还傻站着,偏开头,看着侧边的走廊,皇上不让见外人,淑妃站一整天也没用!
很快,韩湘茵的肩膀上铺满了雪,宫女上前,替她拍了拍,她瞪了一眼,替有点急躁的朝哥儿拢了拢衣领,低头轻声与他说,“朝哥儿再等等,见了父皇我们就回去,母妃给你做好吃的!”
朝哥儿扭捏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仍面色不满,手放在小暖炉袋里,瞪着守门的宫人,宫人站在一边,心底对大皇子的于心不忍被他怒视的眼神全泯灭了,很快,见有轿子来了,宫人挺了挺脊背,待轿子的帘子一拉起,他急忙福了福身,“皇后吉祥!”
周瑾余光扫到边上的两人,鼻子里哼了声,看来,韩湘茵也是急了,也是,若皇上对大皇子最后的情分都没了,韩湘茵一辈子也完了。
宫人顺着周瑾的余光一扫,心底狐疑,没出声,见周瑾抬了脚步往里走时才稍微抬手拦了一下,“皇后娘娘,您是找皇上吗?奴才这就叫人去禀告一声!”
周瑾动了动手指,站着没动,宫人松了口气,要皇后娘娘往里边闯,她还不知道怎么办,给里边的宫人使了眼色,宫人很快转身走了,他陪着笑站在外边。
周瑾站了会,好似才看见一边的韩湘茵,此时的韩湘茵才微微蹲着身子给她行礼,她扬起眼睑,“淑妃怎么也在这?大冷的天,快起身吧!”
韩湘茵直起身子,牵着大皇子的手动了动,示意他别乱动,“臣妾有事儿要和贵妃娘娘说,赶巧了,贵妃娘娘正在歇息,雪大了,回去一趟再来也折腾,臣妾就想着再等等就好!”
周瑾明显不信,不过也没戳穿她,想了想,转向一脸不耐的朝哥儿,“朝哥儿年纪这么小,你当母妃的怎么也忍心他在雪地里站着?”
韩湘茵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朝哥儿帽子上的雪,“朝哥儿是当皇兄的人,不会害怕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里边的宫人就来了,做了个请的姿势,周瑾甚是高兴,想了想,转身看着韩湘茵,“你要不要一起?”
宫人身子一顿,挂着笑脸,“皇上说要是淑妃娘娘还没走就一起进来,瞧我的记性,竟差点忘了,谢谢皇后娘娘提醒!”
周瑾本就是随意一说,没想到萧珂缮真被韩湘茵打动了,率先抬步走了进去,韩湘茵伸出手,抱着朝哥儿跟在后边。
外边银装素裹,香榭宫里边却是另一番天地,进了二门宫殿,桃树石榴树上挂着点点白雪,再往里走,一院的腊梅开得正艳,黄的,红的相间其中,错落交织,分外喜爱。
身后的朝哥儿惊讶的呼了声,手指着一撮腊梅,意思是要韩湘茵给她摘,韩湘茵捧着他的手,揣回暖炉里边,“这是香榭宫的腊梅,回了长枢宫,母妃交给给你摘一束插在屋子里如何?”
朝哥儿自是不肯,扑着身子往前倾,韩湘茵被吓得搂住了他,冷声呵斥,“这么冷的天,摔在了地上怎么办,你要是这般不听话,往后都和奶娘一块住去!”
朝哥儿一岁多了,还住在韩湘茵屋里,一是朝哥儿夜里事儿多,不好待,而是韩湘茵担心他出事,要搁在身边才能安心。
周瑾一步上前,伸出手,温暖的手触摸到一片冰凉,可是却不觉得冷,而是身心愉悦,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一枝桠,往左一用力,就断了,然后转身递给朝哥儿,“来,朝哥儿,母后给你!”
见他收着了高兴的凑到鼻尖,侧身对韩湘茵说,“小孩子本就喜欢美的东西,你别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做人,看开了日子才好过!”
不知道韩湘茵听进去多少,周瑾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走了。
倒是朝哥儿,得了腊梅,心情好了许多,摘了一朵插在韩湘茵的头上,“好看!”
宫人引着她们去了前殿,往后的宫殿就是俞璟辞寝宫了,周瑾没料到不是直接去寝宫,面色难堪,“皇上不是在后边吗?你引我们来这边干什么?”
宫人没说话,打开门,桌边坐着的不是萧珂缮是谁,周瑾一僵,面色一换,盈盈一跪,“皇上吉祥!”
跟在后边的韩湘茵带着朝哥儿也行了礼。
萧珂缮抬起头,手里拿着两根枯萎的杂草藤,左手两根,右手两根,周瑾没见过民间草藤编的蚱蜢,青蛙,韩湘茵却是见过,她身子一顿,起身时,明显还僵硬着。
“皇上,臣妾也不想打扰了您,可是各府的年礼都送到宗人府了,臣妾也见着了单子,今年不比往年,臣妾想着收了他们的礼物,多少还是回馈些彰显我们皇家的风范!”周瑾把各府的单子都拿出来摆在桌上,不管萧珂缮剑眉见,自顾说着,“臣妾听说俞公府今年的礼光是抬进香榭宫的箱子都好几项,绫罗绸缎,金钗玉器,样样都有,臣妾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总想着旁人送了礼咱要回得更多才是!”
萧珂缮左手食指上的身子□□右手交叉的草藤中,然后,右手一拉,左手的绳子刳紧了,没抬头,“去年时你的礼单出了问题,今年你贵为皇后了还这般没主见,朕都要开始怀疑你有没有能力胜任我朝的皇后了!”
萧珂缮声音不紧不慢,可以说得上温和,即使如此,听到周瑾耳朵里却比残留在指尖的雪还要凉上几分。
紧咬着嘴唇,手暖里的指甲掐出了血,又听萧珂缮说,“事儿说完了?”
周瑾点头,她来还以为能见着俞璟辞一面,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如何,或许知道她过得好心里嫉妒罢了。
两人就站在殿里边,萧珂缮手下的动作不停,嘴里问道,“还有事儿?”
周瑾脸色一暗,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韩湘茵,“淑妃,你来找皇上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待会去我宫里坐坐,我等你啊!”
韩湘茵把朝哥儿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背,“朝哥儿想皇上了,今个儿说要找皇上说说话,想了想,就带着他来了!”
萧珂缮搁了手里的草藤,低头,看着萧朝,他的眉眼和淑妃极像,弯弯的细细的,眼睛也是单挑的细眼。
他对后宅里的女人没多少感情,韩湘茵,他一直没多大影响,在他看来,多少都是长得差不多,有了孩子,他自是欣喜,后来渐渐就淡了,可能是和俞璟辞关系好了,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有他满意的孩子,朝着朝哥儿伸了伸手,见他唯唯诺诺止步不前,他学着俞璟辞哄磊哥儿的模样,“来,父皇瞧瞧你,待会给你好吃的桂花糕!”
朝哥儿听了这话,猛地转身躲到了韩湘茵怀里,韩湘茵一阵尴尬,她经常在在朝哥儿耳朵边说要是旁人给你东西千万不能吃,吃了就没有朝哥儿了,见到他这个动作,想明白是她教诲的缘故,正要拿手捂他的嘴,可惜慢了一步,“坏人,坏人!”
朝哥儿太小了,而且男孩子说话本就慢一点,说得不甚清楚,韩湘茵脸色一白,朝萧珂缮解释,“他太高兴了,手舞足蹈呢!”
萧珂缮状似没听到她的话,不过却是收回了手,叫张多给两人赐座,周瑾满意一笑,在凳子上坐下,“怎么不见俞贵妃的影子,听说是双身子,臣妾长这么多也只是听人说过还没真正见过,俞贵妃真有福气!就是不知道这福气长不长!”
周瑾是想明白了,她入不了皇上的眼,宫里的宫例,皇上再不满意皇上一个月都要抽出两日歇在皇后寝宫,萧珂缮完全没有给他这个体面,况且,祖父来的信里也说了,等朝堂上的人再被换出来时,周家的门生和官僚会越来越多,等超过的俞公府,就是把俞公府打压回去的时候了。
这期间,只要她不犯被人抓到把柄的错处就行,被人抓住的把柄?可不就是把俞璟辞的孩子弄没掉吗?
萧珂缮重新编起手里的玩意来,没看周瑾,“以前不知道皇后性子一直这样不讨人喜欢,不过这种性子也好,皇后孤高倨傲,也算代表皇家了!”
最后一句说完,嘴角微微上挑,韩湘茵跟着一挑,皇上是讽刺周瑾了,又往外推了推怀里的朝哥儿,鼓励他,“朝哥儿,找你父皇说说话!”
在长枢宫,她叮嘱了许多次,叫朝哥儿给皇上道歉,当日咬宫女是以为宫女伸手推他,也不知朝哥儿领会到没,一直低头掐着手中的腊梅,一瓣一瓣撕着,韩湘茵没办法,只好自己说起那件事儿来。
“皇上,臣妾来除了看望贵妃娘娘,实则还有一事!”
“哦?”萧珂缮哼出一声就没了下续,韩湘茵咬咬牙,平铺直叙道,“当日朝哥儿咬了一位宫女,回去后臣妾已经惩罚过他了,臣妾还找了奶娘一问,原来,宫女不知道宫里的忌讳,伸手扯朝哥儿的后摆,朝哥儿人小也有意识了,以为宫女对她不利,才张嘴咬了人!”
萧珂缮神情专注,周瑾难得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装腔作势道,“朝哥儿是大皇子,太后又宠着他,难免要防着别人做些事儿出来,后悔就晚了!”
“皇后知道得倒是清楚,朕不明白了,防着人就可以胡乱陷害了?”
韩湘茵手心一紧,萧珂缮话里明显有其他意思,难道皇上对大皇子失望了,认为是大皇子胡搅蛮缠?
周瑾脸色也是一白,以为他知道了买通李父李母送药丸的事儿,她抿了抿嘴唇,遮掩的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殿里边很安静,萧珂缮也不再打算说话,韩湘茵和周瑾一直猜测萧珂缮话里的意思,良久,萧珂缮讲最后的草藤往顶上一拉,然后拿起剪刀剪掉长的一部分,活灵活现的知了趴在桌上。
玩够了腊梅的朝哥儿被桌上的东西吸引,双手拉着韩湘茵的手往前边伸,“要,要,我要!”
韩湘茵抽回手,没说话。
朝哥儿又闹了一通,可能知道韩湘茵不会动手了,他踩下地,站在桌边,踮着脚朝桌上一伸,他人还小,够不到,索性跑到萧珂缮腿边,一手扯着他胸前的袍子,一手攀着她手臂要往上爬,韩湘茵急忙上前要抱他,嘴里不停道歉,“皇上,臣妾的错,朝哥儿没见过知了,以为好玩才会想拿,回去臣妾一定好好教训他!”
朝哥儿犯浑了不是人就能拉住,转身,伸出退踢了韩湘茵一脚,抓着萧珂缮的手格外用力,腿不停踢着。
萧珂缮不说话本就想看看萧朝反应,见到好玩的一点也不懂节制,又哭又闹,他心里一阵烦闷,仍拿了桌上的知了递给他,语声冷然,“要的话好好说话,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李府的小少爷睿哥儿来太子府的时候也不大,不会像他这般无礼。
得了知了,萧朝不哭不闹了,伸手要韩湘茵抱,韩湘茵把他抱起,坐在凳子上,萧珂缮的袍子乱了,还留了不少脚印子。
“好了,事也说完了就回吧,朕还有事!”
直白的撵人了,韩湘茵听闻,抱着朝哥儿起身,告辞后匆匆忙忙走了,把朝哥儿给奶娘抱着,她在前边走得极快。
周瑾看了一圈,还想屋后边的寝宫,萧珂缮一脸冷漠,“皇后要是有心思,回去好好念念佛静静心,整天折腾些怎么害人的东西,别害了自己还不知道!”
俞墨阳他们一行人走了许多地方,都存在着花钱买官的事儿,而且查到了许多人头上,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萧珂缮也会很忙,为了不给俞璟辞带来麻烦,还是警告周静一番好,“以后别来香榭宫了,有什么事儿去永泰宫和柔妃商量商量,她性子软可也是有主见的,听听她的意思也好!”
说完,不等周瑾走,他大步走了回去。
到了后边,先去沐浴,换了身新的袍子,吩咐张多,“衣服拿去烧了!”
张多以为皇上是嫌弃被大皇子弄脏了,心里边还嘀咕了长枢宫两句,大皇子分明是没有被教好,竟然跑到皇上身上撒野,对自己的母妃都能出腿,小小年纪就如此暴戾,长大了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俞璟辞躺在软榻上,上边盖了一层被褥,可是隆起的腹部凸出来许多,她如今双腿开始肿了,以前的鞋子全部都穿不进去,腿也比以前粗了许多,胡太医说是正常的反应,而且,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肚子痒的很,伸手一抓,上边就会出现抓痕或者花纹,她不好意思问太医,找了本书来看。
书里边说有了犯痒了不能伸手挠,不然留了疤痕以后好不了了,她心里烦躁不已,听到萧珂缮的脚步声,抬头,一脸委屈,“皇上!”
萧珂缮坐上去,抬起她的腿放到他的腿上,然后双手按着她的小腿,说道,“今日肿得没有昨日厉害了!”
俞璟辞没什么感觉,肚子太大了,双腿多粗她只能从穿的鞋感受到,却是见不到的。不过还是觉得委屈,把手里的书递过去,“皇上,书里边说臣妾肚子上的抓痕和花纹好不了了,以后岂不是很难看?”
晚上总见她挠,萧珂缮不知道有这茬,接过书,细细看着。
俞璟辞以为他很在意肚子的事儿,双眼泛红,偏过头,掀起被褥盖住头,萧珂缮看了一页,听到嘤嘤哭泣声,他起身把书搁在桌上,听到被褥里的哭声越发大了。
俞璟辞怀孕后前边还好,最近眼泪越来越多,萧珂缮给她念三字经,两人背了三倍次的字眼里她也能感动到落泪,此番,定是以为他嫌弃她丑了。
俞璟辞还真是如此以为,男子都好色,想她没进太子府时,萧珂缮身边可是每晚都有美人陪着,而且,她进了府,也找旁人侍寝,登基后,明年朝堂肯定要求选秀了,到时会来许多美人,俞璟辞想想也是,怀了身子她越发胖了,萧珂缮也嫌弃她了,感觉到搁在他腿上的腿被他抬了起来放在软榻上,他真的嫌弃了,要走了吗?
俞璟辞以前不会有这种感觉,随着肚子越大,她心里就越感伤,要是萧珂缮身边有人了她怎么办,她怎么办?
被褥被人掀开,她还埋在软榻上,萧珂缮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直起她的身子,“别拿手挡着脸了,最丑的时候朕都见过了,还能嫌弃你不成?”
俞璟辞拿开手,心莫名一刺痛,咬着嘴唇,不哭了,却是越发觉得可怜,她自认为在他面前都打扮得没有差错,怎么还说她丑了?
萧珂缮在她身后坐下,把她的头枕在他胸膛,她最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他踏进屋里,床上一滩血渍,她冷冰冰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气息,跟死人差不多。
“朕说错话了,辞姐儿容貌姣好,身子窈窕,好看极了!”萧珂缮顺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肚子上的好不了就算了,这边不比南蛮,女子穿着不会露出肚子,也不会也旁人看了去!”
南蛮民风开放,女子衣衫多为半透明的薄衫,到了夏季,衣衫更是露出了肚脐,小腿,更有甚者露到大腿根部。
俞璟辞也从书里见过南蛮女子的穿着,趴在他怀里,“皇上,明年要选秀了吗?”
选秀一般三年一次,明年却是不同,萧珂缮登基后的第二年,朝堂上肯定会提出选秀一事儿,萧珂缮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她说起这事儿来。
“臣妾也想明白了,选秀了也好,宫里边总不可能一直这么些人,后宫佳丽三千,若是少了一位,以后皇上在史册上可就成了有怪癖的皇上了。。。。。。”说得轻松,最后却是声音一哽。
萧珂缮不觉得不耐反而身心愉悦,有心逗她,“爱妃考虑得好,把朕没想到得问题都考虑进去了,史册上说有怪癖就算了,若说朕好。。。男。。。风,可是丢了我萧家的脸了,列祖列宗见了都不会饶了我!”
俞璟辞抓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一刮,“皇上才不好那口呢!”
明年朝堂上会有大变动,大臣们惶惶不已,怎会想着选秀的事儿,不过,他不打算和俞璟辞说了。
“今个儿朕见到朝哥儿了,朕不是一位好父皇,本想和他亲近亲近,谁知。。。。。。”萧珂缮对朝哥儿没感情,可是,俞璟辞对磊哥儿那么好,他想着,和朝哥儿不至于关系好,也不用到陌生人的地步就好。
俞璟辞想到朝哥儿的性子,心下了然,把他的手放到肚子上,“皇上过三个月,有您忙了,两孩子好生养着,会懂事就好,朝哥儿,臣妾觉得他是耳濡目染的缘故,皇上不若叫他单独出来?”
俞璟辞心底想的是朝哥儿不受宠更好,可是转而一想,萧珂缮身为人父,她不能挑拨了两人的关系。
“朕没多的意思,那孩子,朕瞧着无多大出息!”他心里明白俞璟辞的感受,他早就打好了主意,将来的江山给谁,他心里有数了。
又过了几日,北疆的老王爷回京了,老王爷经历了家破人亡,唯一的子孙又在宫里,众人不免同情,老王爷回京当日,街边排起了长龙,有人放了鞭炮,嘴里喊着恭喜老王爷回京。
萧平没料到会有人迎接他,在宫门口站下,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然后,屈膝跪倒在地,“臣给。。。。。。”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子已经被扶了起来,“皇叔何苦多礼,我是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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