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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真伪，长风，磨墨吧。”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无益　第306章　居心叵测

　　　　沉香榭里面，这些日子顾长宁也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将蓝家庄与武陵王府合作制造兵器的事情，传给安若枫本来就是十分冒险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对安若枫来说越早知道越好，或许他可以从中得到机会，只不过，这件事情，也的确存在风险，如果稍有不慎，后果如何，却是无法预料的。

　　　　一旁的忍冬，见她这几日一直都是这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儿，便是走上前来，从旁劝道：“姑娘不是常说这安世子，若是总是呆在京城里面为质子，实在是太可惜了吗，更何况眼下这件事情，姑娘只是将消息带给他，至于如何应用，完全在于安世子自己！若是世子担心后果的话，自然会选择置之不理。”

　　　　见她如此劝慰自己，顾长凝便是摇了摇头，抬眸看了她一眼：“虽然安若枫素来心思缜密，但是他有些时候，也是个拼命不计后果的性子，更何况昔日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曾经明确表示过，在京城里面为质子的日子，根本就是生不如死，我想若是能够得到机会返回封地的话，便是再艰险，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安世子更是应该感谢姑娘，姑娘也不必为此事忐忑不安，毕竟这件事情最终的决定权还在皇上的手中，世子在这件事中有任何谋算，其实也都是成事在天的。”忍冬见她如此一说，更是释然！

　　　　顾长宁有些烦闷的站起身来，朝外面黑漆漆的黑夜看了一眼：“眼下这些日子，秦元景的蓝靛所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不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知道多少？”

　　　　见顾长宁如此，忍冬便是摇头一笑，看了她一眼：“姑娘这话真是自欺欺人，这种消息我们都能打探出来，秦公子和豫王殿下素来亲近，这种事情想必他早已知晓。”

　　　　“你说的也是，这是他竟然早已知晓，为何在这件事情当中，就没有办什么事，这些日子以来毫无动静！”顾长宁倒是有些不解了。

　　　　提到这个，忍冬也是微微不解，毕竟秦元景过来！名义上还是夷州的织染大监，可是实际上，最要紧的便是监视武陵封地那边的动静，如今武陵王府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这位秦公子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公子绝对不会毫无动静，他一定是在谋划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她便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旁的顾长宁一眼接着道，“姑娘是在担心，他会阻扰安世子借机会回封地的事情吗？”

　　　　至于他会不会阻饶安世子回封地，其实顾长宁心里倒是也没有多少把握，毕竟，这秦元景与皇上一向都是走的最近，可是这皇上，对武陵这边始终都是心存芥蒂，这件事情皇上如何作想，只怕秦元景都会大力支持，可是，照目前看，皇上的想法与安世子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所以这件事情结果如何，无人知晓，顾长宁心里怎么能不担心：“这些日子。你们要好好打探，我担心他真的会对世子不利。”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便是瞧见外面茜草走了过来，顾长宁主仆二人对望一眼，都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忍动丢下一句：“她怎么来了？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完便是站起身来，迅速换了一副神情，这才举足朝外面走了出去。

　　　　说实话，自从自己搬回到府第之中，这茜草还是第一次亲自来到这沉香榭之中，这茜草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府里面的地位，自然于旁人不同，而且，顾长宁在府中，不过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小的庶女，虽然名义上是主子，只怕根本就入不了茜草这种大丫头的眼！今日她竟然亲自前来，不要说忍冬不解，连自己也是觉得很是意外，你因此忍冬出门之后，顾长宁思量了片刻，也是略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袖子，嘴角也是微微带笑。

　　　　茜草和忍冬已经是一前一后的的走了进来，见顾长宁端坐在座位上，茜草便是走上前去，规矩的福了福身子，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奴婢茜草，给三姑娘请安了！”

　　　　这个人别看着面上虽然笑盈盈的，但是大夫人身边的主意，大部分都是由茜草来谋划的，对于茜草，顾长宁可是从来都不敢小觑的，今日见她如此，便也是笑着抬手：“茜草姐姐，不必客气了。不知母亲今日让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长宁的。”

　　　　前者闻言便是，顺势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三姑娘真是客气了！其实夫人今日派奴婢过来，本来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夫人前日里念叨，眼瞅着姑娘的生辰就快到了！夫人思量着府里面今年是皇商的身份，与往年到底不同，而且，姑娘今年又是恰好及笄之年，所以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在府里面操办一下，像今日特点差奴婢过来问一下姑娘，可是需要在帖子上面加上特别的什么人，可不要遗漏了才是？。”

　　　　顾长宁闻言，边上不动声色的和立在旁边的忍冬对望一眼，没想到自己的生辰，这大夫人竟然还要大肆操办，倒是很奇怪了！不要说自己是小辈，就单凭着自己不过一个区区庶女的身份在府里面并不得宠，这个大夫人执意操办自己的生辰，肯定是别有用心，真是太可疑了！：“茜草姐姐说笑了吧。母亲竟然要为长宁操办生辰。”

　　　　见她如此反应，茜草并不奇怪！顾长宁话音一落，茜草便是含笑的开口道：“三姑娘，其实说是操办生辰，说的倒是有些大了，不过是夫人想着今日也难得，几位姑娘们都在府上，而且眼下我们顾府里面又是刚刚当选了皇商，真是好事连连，所以夫人很是高兴，而且这次当选皇商的事情，一切都是有赖三姑娘在京城里面得辛苦一趟，所以，夫人这才思量着，借个机会让大家高兴高兴罢了！”

　　　　虽然眼下的茜草将事情说的光面堂皇的，但是顾长宁还是从她看似温和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丝毋庸置疑！显然，这件事情大夫人早已做了决定！今日差了茜草过来，不过是通知自己一声，她这次生辰，要操办一下，至于操办的目的是什么，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大夫人已经做了决定，便容不得自己做决定了，否则便是自己不识抬举，只怕日后，在府邸里面的日子更加难过，思及此处，顾长宁便是换了一副笑脸，对眼前的茜草点了点头：“既然母亲已经决定了啦！长宁这时没有什么意见，至于想要在上面加上的人，常年思量着眼下，我这边刚回到夷州这边，想来熟悉的几个人，母亲必定都在邀请名单之内，倒是没有什么人，需要特别加上去的。”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无益　第307章　步步紧逼

　　　　见顾长宁听闻这件事情以后，并没有怎么反对，茜草心里便是暗暗一定，依旧规矩的福了福身之后，接着又是客套了几句，便是离开了院子，朝着大夫人的院子走了过去。

　　　　“这大夫人好生奇怪，看眼下这个样子。大夫人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奴婢不明白，不过姑娘的一个生辰罢了，大夫人为何要大型操办？她究竟想干什么？”忍冬看着茜草的背影，有些疑惑不解。

　　　　顾长宁倒是不以为然，大夫人要操办自己的生辰，必定是有所目的的，只是不知道，她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眼下，虽然眼下府邸里面的生意，和之前相比，的确是要好上许多，但是，该结交的这些时日大夫人也结交了不少，若是利用其他长辈的生辰，再把这些相与们弄上门来，结交一番都有可能，只不过自己区区一个庶女的生辰，思来想去，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用：“这个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大夫人如今突然为我操办生辰，定然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想弄明白也容易，你想法子去她院子里面打听一下，看一下茜草这些日子的行动，我也是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提到茜草的行踪，忍冬倒是想起来了，似乎前些时日，这府邸里面的其他几位姑娘，似乎也是隐约提及过大夫人似乎打算为顾长宁操办生辰的事情，不过，当时自己就随便那么一天，倒是没有想到其他，今日瞧着大夫人煞有其事的模样，莫不是姑娘生辰的事情，其中有什么猫腻，其他人早已知晓了，只是自己忙于铺子的事情，倒是没把心思放在这一块上。今日，茜草已经找上门来了。忍冬不禁暗暗的后怕自己后知后觉：“这府邸里面的各位姑娘们的生辰，虽然也是年年都过，但每年都是，自己邀请几个相熟的姑娘什么的。然后在府邸里面。热闹一日便就做罢了，好似姑娘这种要在府邸里面这么大肆操办的，似乎还是头一回，此事奴婢的确是应该好好的去打探一番了。”

　　　　顾长宁虽然想不明白大夫人的意图，但是也是提醒忍冬几句，从大夫人邀请的宾客名单里面打探，或许会有收获。

　　　　……

　　　　浓浓的夜色，烟雨迷离，顾长宁静静的独立在窗户前面，瞧着外面的细雨迷蒙，再加上最近事物繁杂，心里难免惆怅起来，外面的也是静悄悄的，耳畔只闻沙沙的雨丝声，自从自己差了长固他们去了武陵那边以后，眼下这个院子里面似乎又安静了许多，顾长宁这些日子忙于铺子里面的事情，忍冬出去打听消息，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有回来。顾长宁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便是瞧见院子里面。忍冬正在脚步飞快的走了进来。

　　　　顾长宁也是赶紧绕过屏风，朝外面走了过去，却是瞧见忍冬一边将雨伞搁在外面的门旁边儿，一边沉着脸走了进来。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莫不是打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顾长宁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忍冬摇了摇头，走了进来：“大夫人的消息隐瞒得很紧，不过这种口风越紧越是令人怀疑。奴婢也是使了不少银子，才终于撬开了他们院子那边一个妈妈的嘴。”

　　　　说到此处，忍冬便是连忙四周警惕了一眼，这才靠近顾长宁的旁边，压低声音道：“奴婢打探到，这是大夫人请了不少夫人姑娘还有不少各府邸的公子过来，奴婢怀疑，夫人这次并没有那么简单。奴婢看着倒不像是姑娘的生辰宴席，奴婢瞧着怎么看，都倒像是大夫人要琢磨着给姑娘选婿。”

　　　　给自己选婿，顾长宁心头一惊！回忆起方才茜草过来的时候，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也是了然了几分。看样子，大夫人心里已经有人选了。这次过来。说不定只是为了走一个过程而已：“在府邸之中，看样子便是我不招惹他们，他们也要来招惹我。真是避无可避。”

　　　　顾长宁叹息着抬起头来，却是没有听见忍冬搭话，朝着她那边看了过去，却是瞧见忍冬此刻的目光，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与自己四目相对，她似乎忽然一下醒悟过来，连忙是错开了眼神儿。

　　　　顾长宁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是朝她那边，走了几步。迎着她的脸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此处也没有外人，难不成，你也想对我有所隐瞒吗？”

　　　　其实忍冬并非是想对顾长宁有所隐瞒。他说打探到的消息的确全都如实的告诉了顾长宁，只不过有些事情。顾长宁或许没有想到，但是他在外面走了这么一圈，倒是忽然顿悟过来，这府邸里面，本身就只有五位小姐。大姑娘早夭，二姑娘早已出嫁。接下来的便是三姑娘了，而且三姑娘顾长宁眼下正是及笄之年，这个时候，夫人说要将姑娘嫁出去！无论如何都是说得过去的，更何况，眼下大夫人还未曾明说，只怕往后。夫人起了这个心思，以后，在府邸里面的日子，便是更加难过了，在这件事情上，若是自己不加以谋划，只怕一切当真就要捏在大夫人的手中了：“其实也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夫人今日开了这个头，倒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

　　　　他的心思顾长宁此刻也是瞧了出来，听她这么一言，便是脸色有些黯然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眼下，我确实没有心思思量这些。可是看大夫人如今的模样，是要步步紧逼了。”

　　　　“姑娘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大夫人的心思，难道这件事情，真的等到那大夫人非要你出嫁的时候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惨被大夫人利用，你真的希望是这个结果吗？”忍冬叹息一声。

　　　　顾长宁自然不希望是这个结果，可是眼下自己也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虽然心里面自己在京城里面多得情人节的照顾，对她也确实现在有假。眼下他又在夷州这边，近在咫尺，只不过，自己与秦元景到底，也是云泥有别，在进程里面的种种，自己早已看得通透。只是便是与他已经是有缘无分，自己也不希望草草嫁人，聊此一生，今日被大夫人如此逼迫，顾长宁难免心烦意乱。

　　　　一旁的忍冬见她面色变换几次，却始终是没有开口，便是心里一急，便是索性挑明了他的心思：“姑娘。若是不愿草草嫁人的话。其实，找秦公子就算是救命也好，想来秦公子一定不会拒绝的。”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无益　第308章　救命稻草

　　　　虽然自己与秦元景的确是有缘无份，身份有别，终究不能相守，可是这个时候，自己若是请他前来救命的话，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件事情，眼下大夫人还并没有挑明，这个时候自己倒是有活动的余地，不过，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终究是难以启齿，还不知道秦元景那边又该对自己，如何态度？

　　　　“这件事情，你容我再好好想想，秦公子那边眼下只怕也是烦心的很，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说过去给他添乱。”顾长宁没有想到妥善的法子，虽然觉得忍冬这个法子或可行得通，但是却总觉得眼下，在秦元面前提及这件事情，似乎还不是时候。

　　　　忍冬在顾长宁身边跟随多年，对她的心事自然是能够了如指掌，听她这么一说，便是明白她算是动心了，于是乘热打铁的走上前去，伸手给他倒了一盏热茶：“这件事情，奴婢明白，姑娘终究还是觉得难以启齿，但是这件事情，对姑娘来说，实在紧迫，事关姑娘的终身大事，我不相信秦公子真的会毫不关心。奴婢可以先去探探口风。这秦公子一向都是聪慧机智，想必肯定可以落叶知秋。”

　　　　外面的雨势似乎是渐大了，耳畔已经是能听到沙沙的打落枯叶的声音。敞开的窗户前面，忍冬看了一眼窗外，便是走上前去，将窗户合了起来，回过头来却是瞧见顾长宁依旧坐在桌子旁边，面色沉闷。

　　　　忍冬摇摇头，刚打算走上前两步，目光忽然偏向顾长宁的身后，脸上顿时便是微微一顿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竟然在背后偷听我们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忍冬的语气不对，顾长宁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却是瞧见一身黑衣的沙多陀不知什么时候，正立在自己身后，见自己回头发现了他，他脸上马上露出一丝浅笑来，对于忍冬的出言呵斥，他显然并不介意，他自顾自的走上前去，坦然的在顾长宁的对面落了座儿：“这沉香榭里面，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的，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的，再说了，还不是怪你自己，连门都没有关，我还以为你们特地为我留着门呢？”

　　　　“沙公子真是好没道理！你这么不请自来的，竟然还口出狂言，这话听起来反而好像你还有理一样。”忍冬顿时便是面色涨红的争辩道。

　　　　顾长宁见沙多陀如此，便是抬起头来，看了忍冬一眼：“你去外面看着，沙公子今夜前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对于沙多陀深更半夜前来，忍冬自然也是明白，他毕竟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过，偷听女儿家的闺中悄悄话儿，着实轻浮，忍冬脚步虽然离开，却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沙多陀一眼，这才举步离开，还顺便带上了房门。

　　　　“忍冬不光是口齿伶俐，现在连脾气也见长了。”沙多陀看着忍冬的背影，嘴角微微翘了翘。

　　　　顾长宁却是扫了他一眼，笑道：“你夜闯沉香榭，呵斥你两句算是便宜的了。”

　　　　“那倒是。”沙多陀也是清浅一笑，双目有意无意的朝着外面扫了一眼，“安世子的那两个暗卫果然厉害，不过一面之缘，时隔多日，竟然还能认出我了。”

　　　　顾长宁知道他的弦外之音是长固二人没有为难他，殊不知他二人早已被自己差走了，此刻顾长宁却也不想说破，只是道：

　　　　“你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说吧，你所为何事呀？”

　　　　对方闻言面色微变，只是目光转向顾长宁有些颓然的脸上，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捧在手里，似是略思量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之前我曾跟你提及过，蓝家庄在武陵封地上与人合作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你提过一次，只是说与刺杀四公子无关，至于你们在封地之上所谋之事，我并不知晓。”顾长宁实话实说。

　　　　沙多陀点了点头：“这次我们在武陵的事情走漏了风声，眼下……”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