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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公主妻-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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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也是平阳公主刚收的枕边人,性情还极为桀骜,让他去作陪,还要为陶沉机斟茶倒水,他自然不愿。所以对着陶沉机,他也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陶沉机又怎么看不出对方对他的敌意,他只觉得匪夷所思,从前只听说哪家小姐爱拈酸吃醋,可是现在居然是一群男人吃醋吃到了他的头上。他情绪不好,脸色也有点阴沉,少年作陪一阵,就无聊地找了个更衣的借口暂且离开了。
李清凰痛苦地划了半天船,从菡萏水道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陶沉机坐在树下饮茶。她捏了捏酸痛的手臂,手指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面如沉霜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能够晃花人眼的笑容,她缓步走到陶沉机身边,纤纤素手轻柔地搭在他的手臂上。陶沉机手腕一晃,手上的茶碗晃出了些茶水来,他看了她一眼,立刻站起身,脸上还带着些许厌恶的神情,冷冷道:“这位夫人,请你自重。”
他不认得眼前的女人,以为她是平阳公主府上的客人。能和平阳公主交好的客人,大多和她相似,都令他本能地厌恶。
李清凰挑起眉尖,揶揄道:“规矩是什么东西,这能吃吗?陶将军你可真会开玩笑。”她的语气熟稔,语调又是格外熟悉的那一种,望着他的表情都是他刻骨铭心惦记的那一种。陶沉机呆住了,呐呐道:“殿下……?”
李清凰站得笔挺,就如一把尖锐的刀,可她脸上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只是那股温柔的神情根本就没有沉入眼底,而是浮于表面:“怎么?前几日我们也才见过面呢,你还亲口承认过我的身份,难道今日就不记得了?”
陶沉机缓缓把双手负在身后,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害怕被她看到他这软弱的一面,只想把这些软弱的情绪都掩藏起来。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末将怎么可能会忘记殿下,只是我没想到——”
噗得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小腹,而这把匕首就握在李清凰手里。她比陶沉机矮了一截,就只能仰起头来看,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柔甜蜜的微笑,可她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握着刀柄在他腹部搅了一搅。“没想到的事情才多着呢,”李清凰笑着说,“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识人不清,在身边养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陶沉机的脸上掠过不可置信的神情,可是很快,这神情又被抹平,他甚至都没有去注意他腹部的那个伤口——这伤口或许是很深了,当小风吹过,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漏风:“末将只是没想到,殿下会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
话音刚落,她拔出匕首,又再次狠辣地送进了他的腹部,她的脸颊上溅到了一点殷红的血迹,正落在她的眼角,无端为她的面容平添了些许邪肆:“我当初真不该把你从祈猛的拳头下救出来,就应该直接就让你被他打死才对。就不会让你有害死他们的机会……”她的眼眶突然红了,清凉的泪水黏在她的睫毛上,将落未落,噗得一声,她又拔出那柄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匕首。
陶沉机只是深深地望着她,他的嘴唇本来就干裂起皮,看上去并不太好,而现在,他的唇色已经化为了灰白,犹如深秋之后关外那犹如白霜的枯草。他嗫嚅着,最后又笑了,他觉得好冷,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对她,最后却都说不出来。他费力地抬起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这个动作,他曾经有无数次想去做,但又不敢。他觉得自己只配做她踩在脚边的泥土,只能仰头着头注视她,哪里敢动旁的心思。
李清凰第三次用匕首刺入他的身体,她没有半分留情,每一刀捅下去,都让他腹内如焚。他咳嗽着,又笑着用力抱紧了她,也间接地令她手上的整支匕首都深深陷在他的身体,他眼冒金星,再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轻笑着说:“殿下,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好好地……”
李清凰一把推开他,冷漠地垂下眼看着他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着,最后撞在那株桃花树上,又慢慢滑坐下来:“刚才那三刀,一刀是为祈猛捅的,一刀是为李随棠,还有一刀是为被你害死的弟兄们,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识人不清,早就该把你一刀砍死的!”
陶沉机的耳边不断嗡嗡作响,就只能听见只言片语,他睁大了眼睛,想要伸手去捉她的裙角,费劲力气之后却只抓了个空。他眼神涣散,只放空地望着头顶的桃花树,他的小腹被捅了三个口子,汩汩地流着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那块土地。
真像啊……当年先帝把公主许给了他。他就站在桃花树下,正看见那美丽的少女对他微笑,她叫他“小陶哥哥”,她说她愿意嫁予他为妻,待出嫁后会好好帮他打理陶家。后来他心中的少女死去,就只剩下那个心肠冷硬、为了权位无所不用其极的平阳公主。直到有一天,他心中的少女又重新活了过来,她问他,为何不让别人走进他的心里,为什么不能敞开心让她进来,若是她将来战死在沙场,他该怎么办。他怎么可能能够拒绝得了这种温暖,怎么可能会真正的铁石心肠?
第424章 338我与你看那年的花(结局)
“沉机,”李荣玉穿着她那身鲜红的衣裳,提着裙摆走到他面前,她如冰雪一般的脸上竟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听见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忧伤语调问道,“沉机,你告诉我,如今的你最爱的人是谁?”
陶沉机只茫然地望着她,他的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无边暗黑,他看不见了,他听见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但也听不清楚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他只喃喃念叨道:“殿下……”
李荣玉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了怀里,温柔地问:“你口中的‘殿下’又是谁?”
她低下头,用光洁细腻的脸颊轻蹭着他失神的面容,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这意味着他的生命正在无声地消逝:“你看见了么?我今日穿着的是当初的嫁衣,我亲手绣的嫁衣,原本我是打算穿着它嫁给你的。”她并不擅长针线,绣不出什么凤凰祥云之类的绣样,那时候她多傻啊,觉得这件嫁衣对她来说是无比重要,想要亲自一针一线地绣出来,也不肯让绣娘帮忙。她绣得只有桃花,因为他们定情那日,枝头的桃花开得绚烂,宛如天边的云霞。
“我说要嫁给你的,你还记得吗?”李荣玉笑着笑着,脸上那股懵懂天真的茫然一下子消失了,她蹙着眉,如玉雕一般精致的手指缓缓拂过他的面颊,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只僵硬地躺在她的怀里,宛如一具破碎的傀儡,“我暗示清凰,那个故意把她引到河滩被突厥人围攻的人是你,那个阻截了求援的人也是你,做这些事的人不是我,她现在一定很恨你——不,我太了解她,她现在已经不会花费力气去恨你,她很快就会把你忘记掉,你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卑鄙地出卖了他们的小人,是一堆迟早被丢弃的垃圾,你高兴不高兴呢?”
李荣玉笑着笑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可是现在你不爱我了,我该怎么报复你呢?”
李清凰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听着马车的轮毂碾在石板上,她闭目养神,手上还沾着黏糊糊的血迹。
她感觉自己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她的耳中只有无边无际的嗡嗡声。尘埃落定,那个结果不是她想过的,但是又并不出人意料,她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甚至到头来,这伤心事就只是她一人的心事。所有人为这即将到来的太平盛世欢呼喝彩位它欢喜,唯独她一人格格不入地伤心着。这心事如鲠在喉,甚至无法对人言说。和平真好,边关不会再起战火真好,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都能过上许久许久的平静日子,就只有她被辜负,还有那些被她牵连的士兵和副将枉然送掉性命。
她甚至,都不能真真正正手刃仇敌。她再是离经叛道,也无法做出弑母的事情来,所以她并没有什么选择,那些亏欠和罪过,就只有她一个人背负。
现在坐在马车上,时光也忽然变得漫长,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停在排队出城的人群末尾。
喧杂的人声让李清凰感觉到不对劲,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吃惊道:“不回家吗?为什么要出城?”
这个时辰出城,就赶不及再进城了。
林缜见她终于发现了,朝她微微一笑:“嗯,不回去了。我想重新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李清凰张口结舌,嘴唇煽动几下,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林缜难得看她这副模样,清亮的凤目中满是笑意,用他清润而柔和的嗓音缓缓道来:“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我已经递上了辞呈,辞官了。只是这回不是丁忧,是真的辞官了。”
“你,”李清凰呆呆地问,“为什么?是为了我吗?可是这不值得的。”
林缜摇摇头,缓缓道:“并非为了你,而是我刚开蒙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其实是以后能当一位教书先生,就跟我爹一样。但是汲汲营营许久,我还少了一点放弃眼前一切重头来过的勇气,幸亏你把这勇气给了我。我还要谢谢你呢。”
李清凰失语了,明明林缜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她怎么就不明白。
在她的认知里,人总是不断往高处走,汲汲营营也并非错事。他努力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在朝廷站稳了脚跟,却要完全放弃,那多可惜。若是易地而处,她站在林缜这个位置,也是舍不得的。
林缜又正色道:“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打算在山明水秀的地方购置一间小小的院子,种上三两株杏花,每当杏花盛开的时节,亲手为你蒸两笼杏花糕,我虽没有叔公那样高明的酿酒手段,却可以学,我们还会有香甜醇厚的杏花酒,我可以开一间书馆,教几个小孩开蒙,你也可以继续当初保护百姓安居乐业的梦想,虽然会很清贫,但是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你,会喜欢吗?”
李清凰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力点头:“我会喜欢的!”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更加婉转美好的说法,就斩钉截铁地表示:“只要跟你一起,不管去哪里都行。每一天我都会比之前更加爱重你。”
林缜用力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语气还是柔入春风:“说错了,应当是白首偕老,生生世世,永不毁诺。”
第425章 339结局续
神龙十年夏,西唐女帝谢珝立下传位诏书,传位于太子李苌,大赦天下。
就在传位诏书刚刚宣读的那个夏夜,平阳公主李荣玉联合五城巡司统领,长驱直入,封锁承正殿,逼女帝改换储君人选。
史称“中宫之变。”
历来暗潮汹涌的深宫如入沸水,长安城中各方势力混乱交杂。
唯有含冰殿内还是一片平静。宫人来来往往,送上果盘热茶,又垂手候在一旁伺候。七皇子李慕捻着一枚白子,棋子叩击在棋盘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这一局你又输定了。”
裴殊嘲笑道:“殿下这是急于挽回脸面么?我看这局,赢的人自然是微臣,怎么可能还会被殿下给翻盘?”
李慕微微挑眉:“那之前输得哭天抢地的人是谁?”
“反正不是微臣。”
很快,又有宫人进来换热茶,压低声音道:“公孙姑娘让小人传信出来,说平阳公主已经冲进承正殿,逼迫陛下改写诏书,陛下虽然病重,但是始终不肯松口。太子这边,已经领着禁军杀入承天门,很快就能赶到承正殿救驾。”
李慕只轻轻地笑了一声,又啪得落下一粒白子:“长姐在除掉陶沉机后,收拢了五城巡司的五千兵马,禁军也差不多有七千人,两方势均力敌,结局如何,倒未可知也。”
裴殊拊掌叹气:“陛下既然意属太子登基,这一局本是极其难解,现在平阳公主却跳出来逼宫,两方混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臣本以为,平阳公主并不会选择逼宫这样的险招。”逼宫成事,到底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朝中的重臣鲜少愿意支持平阳公主,逼宫这一步,几乎就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李慕捻着手上的白子,棋子碰撞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笑道:“其实不然。长姐素来霸道,可她的行事风格还是偏于求稳,但若是她身边的幕僚劝说她去逼宫呢?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长羽姐姐同武状元比武,中途有一把红缨枪朝长姐飞去,她拉了身边的人来挡,被陛下斥责,这一天永远都是她的心魔,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一定会想起这件事,会沉不住气,最后去逼宫,以彰显她的勇气和果决。可一旦这样做了,她就输了。”
裴殊低着头,笑了一笑,有些话李慕没有直接说,但是他等于间接承认了在平阳公主器重的幕僚中,就有他的人。他的每一步,都在攻心,一步一步算准了对方的心思,而他就只在幕后推波助澜。
李慕喃喃道:“母亲会拿自己的亲骨肉去交换两国停战,长姐为了皇权又回头去逼迫母亲,甚至不惧于亲手弑母。裴大人,你说,这一刻,陛下心中会是什么感觉?她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没有用了就可以随意抛弃,而现在她自认为最稳妥的那枚棋子却趁她病要她的命,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思?”
那还会有什么样的心思?怕是内伤得都快要吐血了吧?!
在女帝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她一手操纵的傀儡,不论是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还是荣宠集一身的平阳公主,又或是征战沙场战功累累的安定公主,他们都是她随时可以推出去丢弃的棋子,可是这些棋子一旦不敢受控,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大约她是绝对不会觉得有趣的,可是对于李慕来说——他看了看七殿下嘴角边的微笑,又一次觉得背脊发寒。他,大概是真的觉得事态发展到现在,是一件喜闻乐见,又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裴殊咳嗽了一声:“安定公主殿下已经过了沧州府,看样子还会继续北上,殿下你看——”
李慕垂着眼,注视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局面,他思索良久,缓缓道:“她这一生为这个国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希望她能够忘记仇恨,只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为自己而活。”
“微臣觉得,有林相这样精明的人陪伴,公主必定会过得很好。”
李慕大笑:“是,姐姐过得好了,我们也不能落在后面才是!”
他落子极快,顺利攻占下了棋盘一角,之前颓势也一扫而空。裴殊开始还洋洋得意,谁知道越下越是难受,走不了十来手,竟是汗湿重衣,坐立不安。他几次都想伸手直接把这棋盘给掀了,他实在气闷,为何自己下整整一天的棋了,竟一次都没赢过,就连刚才占尽先机还会被翻盘!
裴殊:他不服!是真的不服!
李慕道:“棋如人生,兄长先强占先机,长姐又后来居上,最后全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最后落下一子,一锤定音:“一网打尽!”
……
李清凰此时已经远离长安,她只觉得这个夏天特别闷热,尤其是因为她现在肚子里还多了一口人,热得简直受不了,恨不得把这身皮肤都给脱下来。经过一系列艰难地选择,最后他们还是选到萧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待安定下来,林缜就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写他已经辞官,正在北面过他心中梦寐以求的隐居生活,只是近来夫人脾气甚坏,尚且还需努力劝解。
父亲林苏一看到他这封信,只觉得头疼脑涨,气血翻涌,立刻捉笔洋洋洒洒写出万字讨伐,不带脏字地把他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他自从儿子考中状元在长安当官,居家搬迁至平远城,从前的学堂不能开了,未开蒙的学生也不能教了,整日种花种菜,再无动笔的念头,现在被幼子一刺激,觉得自己还能再一口气写上一百封,口诛笔伐百万字不在话下。
林缜一收到信,摸了摸厚度,直接把信给投进火堆里。
肯定是来骂他的,还是不看好了。
待第二封信寄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春,林缜报了喜事:夫人产下麟儿,是个很健壮的胖小子。
林苏收到这封报喜的信,没法再在纸上叫骂一轮,只能和风细雨地安慰祝贺,顿时觉得好憋气啊。
边城闭塞,关于长安的风吹草动传来时,都已经尘埃落定,动荡平复。李清凰在家里坐月子简直都要蹲得发霉,只能靠听长安的八卦来解闷。她觉得这孩子生一个就够了,既然头胎就是儿子,她以后都不想要再怀孕。林缜道:“据说平阳公主逼宫,想要逼迫缠绵病榻的陛下改写传位诏书,陛下不愿意,正和公主僵持,太子李苌就带着禁军把承正殿都围了起来,想要捉拿平阳公主,说要定她谋反之罪。”
李清凰吐槽道:“谋反之罪是诛九族,太子自己也在九族之内,还是最亲近的那种。”
“平阳公主自然不愿意功亏一篑,就命公主府上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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