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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专一-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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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她已经失去神智,制服了她才发现胎灵完好无损,梦魔仍在她腹中。她竟然自残得恰到好处。

  白翩避开了伤处,把焦女王绑在椅子上,细细地给她疗伤。

  他疗完伤不忘给她念安魂咒,她从面无表情听到开怀大笑:“别念了!我没疯!”

  白翩知道她没疯,不过还是接着念。

  焦女王了然一笑,随他去。

  一家三口的梦境已经无法迷惑梦魔,治病救人的训|诫|他也听不进去,既然他选择在她肚子里重演过去,她自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焦女王用自残表演疯癫,实则分出一个魂魄进入了自己的子宫。她要亲眼看看梦魔在她肚子里唱什么大戏。

  梦魔一比一还原了他成魔的梦境。

  焦女王就知道这只智障也是在学习中成长的。

  他刚出生时杀的第一个玄术师,完全是下意识行为。人家把他扔进炼丹炉里,他被烫得蹦了出来,反把对方扔进去,只是想让他也烫一烫。

  这一烫,就烫死了人。

  死去玄术师的怨气被他吸收,他发现自己长高了一寸,于是了悟成长的方式——抓人扔进炼丹炉。

  他变成个三岁小孩的时候,终于开启了智灵。他本身的怨气夹杂着无数玄术师的智慧,无师自通了很多杀人吃人的方式,盗梦境界早早突破第三重。

  这时的他已经是世间最邪恶的玄术师,哪怕看上去只是个小孩子。

  他身体里的正气就像奄奄一息的火苗,彻底熄灭也许就在下一秒。

  其实不是没有人救过他。

  他一般把自己伪装成个小乞丐的模样。不少玄术师都喜欢拿乞丐的命修炼邪术。

  有一个和尚怜他孤苦,把他带回寺庙,供他吃住,关怀备至。梦魔知道他不是道家,也不寻他的晦气,只在夜间觅食。他把行踪掩藏得很好,可是很快就被和尚发现——他在一个月内长成了十岁少年。

  和尚不懂玄术,只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道门也找上门来。

  梦魔以为是和尚告密,气得当场杀了他。和尚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指引他从后门逃走。

  梦魔始知杀错了人。可他不敢回去救他,更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从此他再也没杀过佛门弟子。

  这段过往梦魔没有略去。他亲自扮演了幼年的自己,和尚把他从角落里扶起来,问他一句:“孩子,你多大了?肚子饿不饿?”

  和尚是普渡寺的住持,法号无海。他花白了胡子,满脸的褶子,笑起来跟弥勒佛很像。只是并不常笑——要保持宝相庄严。

  无海没有强迫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剃度。他对梦魔非常疼爱,如同一位祖父。可是疼爱中又带着疏离,正如高高在上的佛祖。

  无海始终觉得自己在救贫救苦,从来没有把梦魔放在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他以为梦魔只是个小孩子,殊不知他的心智已经可以分清亲疏。

  梦魔时常会问无海:“为什么他们要做早课?做完你还会夸他们。”

  你从没有用那种眼光看过我。

  无海答不出来。他总不能说,我觉得你没有慧根。

  后来回想起来,梦魔始终记恨在心,哪怕无海救了他的性命。
  他认为佛门对他不善,没有众生平等地救苦救难。

  重遇一次,他想知道黑龙有何高见。

  梦魔很快认出来无海是白雁。

  他有些失望:他其实更想与黑龙较量。

  他知道她自残伤重,只能期望白雁有些创意。

  这次无海一把梦魔带回普渡寺就问他愿不愿意出家。

  梦魔装模作样地摇头:“我不想做和尚。”

  无海拉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那跟着我念经好不好?”

  梦魔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白雁。他居然能诵佛经,也通佛法,虽然偶尔会歪理十八条。

  梦魔问他《金刚经》的最后一个四句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的回答是——
  “讲个故事。”

  白雁讲了一个爱情故事。

  说从前有一个书生住在破庙里,夜间时常听见女子的笑声,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精魅。
  他心中既是害怕,又舍不得搬走,想一睹精魅的真容。 
  他窗前种了一株芭蕉,就在芭蕉叶上提诗说:“夜听芭蕉,往来潇潇,醒也无聊,睡也无聊。”
  芭蕉叶上很快有了答复:
  “何妨梦中走一遭?”
  书生当夜就入梦,与一绝色佳人颠|鸾|倒|凤,醒来时却已春|梦|无|痕。
  芭蕉叶上的诗词也不见了。书生怒极,砍了芭蕉,却发现芭蕉的中心是空的。

  白雁摊手微笑:“一切不过梦境,都是幻影。”

  梦魔无法苟同:“亏你还是个盗梦者。”

  白雁依然在笑:
  “你在做梦时,梦是真的;等到梦醒了,便是假的。因缘聚会,缘起|性|空,如梦始如梦终。”

  梦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到底是佛是魔?”

  白雁终于笑成了弥勒佛:
  “能不着相,魔也是佛;若是着相,佛也是魔。”

  梦魔不耐道:“你别神神叨叨,就说什么叫着相!”

  白雁一摸自己光滑的头顶,摊开空空的手掌:“你看见什么了没有?”

  梦魔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最终只能摇头。

  白雁一脸得逞:“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嘛!”

  梦魔这次有些懂了:“尘归尘土归土。”

  梦魔有些可惜:“我现在觉得你跟黑龙最般配。”

  白雁没有再答。

  掌中虽然没有一物,情丝却已绕在指尖。

  无数妄念沉淀,最终只剩眷恋——

  再不擦肩,必当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是不是太含蓄了2333……感情也好、道理也罢,有时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哒~这是两个坏人改邪归正的故事~

第156章 不如放下

白雁扮演的无海,实在令梦魔无言以对。
  这个人前一秒还在讲《金刚经》,后一秒就能讲爱情故事。关键是他讲的也不是爱情故事——每段都是单相思=_=。

  梦魔终于听腻了:“你能不能别把自己的经历放进去?”

  白雁淡笑:“只是梦嘛。”

  梦魔无语:“梦里都不敢成双,还叫什么爱?”

  白雁笑弯了眼:“只要有一个人在做梦,就已经是爱。”

  梦魔蛊惑他:“你把我放出去,就能跟黑龙成双了嘛。”

  白雁但笑不语,梦魔再接再厉:“你在这里待着,她在外面自残,你就不心疼吗?”

  白雁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讲《金刚经》。

  梦中的时间很快到了梦魔被道门围剿的那一天。

  那时还没有存知,唯玄门一家独大。

  于是当时的宗主比如今更不可一世。

  梦魔这次没有逃——这些人物不过是他的傀儡。

  宗主身穿玄色道袍,头戴芙蓉冠帽,明明鹤发鸡皮,偏偏神采奕奕。

  芙蓉冠又名莲花冠,形似一朵盛开的莲花,乃道冠的最高等级。唯有高功法师上坛才可佩戴。

  这只宗主跟梦魔印象中别无二致——身着朴素的道袍,头戴华美的道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道貌岸然。

  梦魔跟白雁吐槽:“你们道教都是伪君子。”

  白雁一丝不苟地扮演着无海,在气势汹汹的宗主面前不卑不亢:
  “施主所为何来?”

  宗主让身后的狗腿先退下,孤身一人向无海走来,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他道声无量天尊:“贫道无意打搅,只想带走一人。”

  无海把身后的梦魔挡得更严实:
  “苦海无边,须得给人一个回头的机会。”

  宗主冷哼:“此乃我道门之事,佛门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无海道声阿弥陀佛:
  “众生平等,入了这个门,又入这个门,入来入去不过是从生门到死门。”

  梦魔在他身后喟叹:白雁说得挺有道理哇。

  宗主噎了好一会儿,只能叹气:
  “本是道门孽障,何须大师费心?”

  无海不惧隔行如隔山,开始与他论道:
  “我佛普渡众生,不知贵教如何?”

  宗主侃侃而谈:“我等修身养性,传道世人,我等替天道执法,以奖罚教化民众,不似贵教只知怀柔,一味施舍。”

  无海很懂:“你们是执法机构,我们是教育机构。”

  宗主不屑:“你们算哪门子的教育?传道授业是要讲机缘的,难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渡化?普渡众生根本就是个笑话!”

  无海语塞。

  梦魔知道白雁演不下去了。道门传承数千年,从来只找命中注定的继承者,白珍白翩无一例外。

  无缘不渡。

  佛道两教实在不同。
  比如讨饭,在道家是修炼的法门之一,并不要人供养,若讨不来就去抢。但佛家要供养,从不讨饭,从不讨生活。
  世人供养佛家,佛家还以福报。道家伸手去拿,修炼的是自身。

  梦魔出身道教,道教却不会渡化他,好不容易来到佛教,仍始终隔了一层。

  这就是龙行者与唤龙者出身不同的原因——佛道本该并济,执法应兼教化。

  龙行者执法,使天下人不敢作恶;唤龙者教化,使天下人乐于行善。

  在这个梦境之中,汇集无数玄术师怨气的梦魔,便是佛道应渡的众生。

  他不是有缘人,却是必渡之人。

  无海思定,则又辩驳:
  “他本是可渡之人,因偏见到了如今,如今再不渡他,必成滔天劫祸。”

  宗主负手而立,眼中深沉无波。
  “你待如何?”

  无海微微垂眼:“且让贫僧带他去看众生。”

  宗主嘲讽一笑,便就同去。

  无海先带梦魔回到他讨饭的地方,那里是最穷苦潦倒的众生。乞丐们为了一个馒头斗殴流血,一根竹竿就能成为杀人的利器,要饭时又能博人同情地屈膝。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每个人都表里不一,看上去是弱者,实际上是恶人。可他们的恶,却是为了生存。

  一开始为了生存的恶,很快就成为习惯。当乞丐成为一种职业,讨饭的可能比施舍的更有钱,他们不再为生存烦恼,而是执着于让更多人沦落——利用乞讨之便,拐带人口,劫|财|劫|色,他们做尽一切恶事,直至行恶成为乐趣。

  他们早已忘了自己是怎么变成的可怜人,他们最终成为当初自己最恨的人。

  梦魔看了也有些感慨:“这也没办法,回头太难了……”

  无海再带梦魔去看普通人的生活。

  那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有温柔善良的母亲,有强壮能干的父亲,她出身富庶,丫鬟成群,每日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多掉了一根头发——她怕影响她的美貌。

  小姑娘被所有人宠爱着,性子十分娇纵,逛灯会时跟家人走散,落到了伪装成乞丐的人贩子手里。

  从此她的世界里只有黑暗,再不见光明。

  她被卖到妓院,挂牌接客,小小年纪饱受摧残。她没有自由,日夜被困在方寸之间。直到她染上了花|柳|病,大冬天被老鸨扔到了大街上。

  这时她又遇到了一伙乞丐。他们并没有对她如何——很明显她已经毫无价值。

  只有一个小乞丐对她很好。每日会给她送吃的,偶尔还会带来几副药。她喝着苦得不能再苦的药汁,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梦魔苦笑:“可惜……”

  陶光不是那个小乞丐。

  梦魔已经明白这个梦境的意义何在。

  他们模拟他的人生,只为让他消化自身的怨气——只有他发自内心的释然,才能让怨气彻底消散。

  梦魔继续表演深受触动。

  小姑娘的花|柳|病|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她高兴地走上街头,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背影,等那个背影转身时她忍不住尖叫——是她的父亲。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叫住父亲,就被人捂住嘴拖到阴暗角落里。

  还是那伙乞丐。他们认为她又有价值了。

  小姑娘被五花大绑,在重回妓院的路上,碰到了来英雄救美的小乞丐。

  梦魔很无语:“白雁你的剧情总是没有一点新意!”

  白雁说那你来。

  梦魔取出几个梦境碎片,再摘掉几个原来的碎片,很快修补好了新的剧情。

  小乞丐当然没能救下小姑娘,他被打得遍体鳞伤,死前最后一眼,依然望向越来越远的小姑娘。

  小姑娘悲痛欲绝,拒绝接客,想尽一切办法自杀。

  直到妓院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小姑娘见到他时下意识扑到他怀里:“爹爹……”

  他任由她哭了很久,直到她抬起头问:“爹爹是怎么找到我的?”

  梦魔亲自给这个人物配音,邪魅得不像个人:

  “因为是我把你卖到这里的。”

  小姑娘这才知道,她是母亲跟家丁偷|情所生,父亲知道后把这个小孽|种丢到妓|院,母亲不久就郁郁而终。

  小姑娘本以为他的报复已经够了,却没想到还不够。

  他竟然想侮|辱|自己当成亲生女儿养大的孩子。

  白雁对这样掉|节|操的剧情表示不能理解:
  “你有恋|父|情结?”

  不会是对无海吧?

  梦魔清了清嗓子:“好玩嘛。”

  小姑娘从前的父亲,成了包下她的恩|客。

  小姑娘把仇恨深藏,极尽所能地取悦仇人,偏偏仇人非常警醒,使她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圈圈叉叉的画面,白雁开始都不忍直视。

  白雁很快看开:梦魔正如那个带着原罪的小姑娘,小姑娘报复仇人正如梦魔的成长——他开始只吃恶人了。

  小姑娘终于找到了时机。她在自己生辰那天,要求再去看一次花灯。

  仇人抚过她娇艳中不失天真的面庞,忽然就想起了从前骑在他肩头的小姑娘。

  也许是被那笑容晃花了眼,熙攘人群之中,他望着欢呼转圈的她,嘴角绽开一片绚烂光华。

  光明常在黑夜之后,黑夜不总在光明之前。

  仇人回过神来时,发现小姑娘不见了。

  他急忙去寻她,心头涌出难以言喻的害怕。

  他很快找到了她。她跟多年前一样,被一群乞丐堵在墙角里欺|辱,依旧是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仿佛回到了当初的第一场噩梦。

  当初……他是眼睁睁看着的。

  如今他却不能不管。

  管着管着就把自己管了进去。

  他眼睁睁看着她理好衣服,跟那几个混混打情骂俏地说来日当谢。
  他绝望地想,你拿什么谢呢?

  仇人被绑在小姑娘接|客的房间,日日看着她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结束后拿起鞭子给他一顿抽。

  白雁很快看见了更血腥的画面。

  没错,还是太|监。

  小姑娘几乎把仇人做成了人|彘,偏偏保留了他完好的头颅。他的眼睛要看着她接|客,他的耳朵要听着她娇|吟,他的鼻子要闻着她体|香,他的嘴巴要说着她美貌……

  沉默良久的宗主终于开口:
  “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呢?”

  梦魔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我当初也想这么对付同枝来着,可惜再也找不到他。

  白雁也叹:“报仇易,释恨难。”

  所有怨气深处,都凝结无数爱恨纠缠,一旦爱恨消散,怨气自然也不复存在。

  仇人的嘴巴里除了夸奖,偶尔也会有自忏。

  “若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陷你于如此境地。”

  白雁轻轻笑了一下。

  这也是他的心声。

  仇人还在继续:
  “你不知我有多懊悔。我第一次害你就已经后悔,可我不敢把你找回来。后来你娘病逝,我觉得也够了……我忍不住去妓院找你,我派人照顾你的病,我偷偷去看你,本不会第二次陷你于水火,谁知你竟为别人要死要活……我告知你一切,只想看见你更痛不欲生的表情,因为那完全属于我。”

  小姑娘恶心不已:
  “你不会想说你爱我?”

  仇人笑得眯起了眼角的皱纹:
  “开始是厌恶,后来是愧疚,越来越关注,越来越放不下……你用美人计,我一边逗你一边对你放松警惕,我知道你会报复我,我甚至期待着你报复我,你报复完了,会不会有一点爱我?”

  梦魔气得亲自扮演小姑娘: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有脸说爱我?”

  仇人笑如浓雾轻风:
  “我把你害成这样,你不也报复回来了……可叹因果循环,偏偏无法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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