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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将绿柳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地讨论明日百花会的事情了。
　　百花会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场大型相亲大会，参加大会的人是适龄的皇子公主以及一些王公贵族的子女。
　　理所当然的，身为大将军唯一嫡长女的牧知意也收到了邀请。
　　结果，第二日，满心欢喜地来参加百花会的牧知意竟然在宫里见到了被二王妃带来一同参加宴会的柳源。
　　牧知意一见柳源，不经横眉倒竖：“你个贱妇怎会出现在这里！谁允许你进来的？来人，快将这贱妇赶出去！”
　　前几日的恶犬实在是将她吓得不轻，导致她如今一看到柳源就是在没办法装腔作势。
　　被柳源挡去身形的王妃没想到外面传闻一向很好的牧知意在柳源的面前居然是这副德行。
　　她忍不住从柳源的身后走了出来，仪态万千又带着高贵典雅地责备道：“本宫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被人们称赞为京城双珠之一的牧小姐，私下居然是这样的一副德行。看来世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王妃说话并不大声，甚至还是轻声细语的，带着点女儿家特有的清脆，但她说出的话就好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到了牧知意的脸上。
　　牧知意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因为她很享受那种男子追捧，女子嫉妒她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焦点，她享受这样的生活，并努力维持着这样的假像。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次的放纵就在二王妃的面前露出了马脚。
　　她急于挽救自己的形象，连忙低下头向王妃请罪：“娘娘，实在是这妇人乃一介平民，而且她也已经产子，也不知她是怎么混进来的，若是她不知礼冲撞了贵人可不好了，所以我想着，在旁人没有发现她之前将她赶出去。”
　　王妃还是第一次发现这牧家千金是个如此牙尖嘴利之人。
　　“怎么，芃芃是我将她带进来了，你还想将本官赶出去不成？”
　　牧知意傻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柳源居然是王妃带进来的。
　　这可让她如何收场？不过，这贱妇倒是有点本事，不仅搭上了她爹，还攀上了二王妃这棵大树？
　　咦？莫不是这贱妇是二王爷派过来勾引她爹的？
　　不行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顾芝哥哥。
　　牧知意一下子阴谋论了，怎么看柳源怎么觉得她是二王爷派来的奸细，为的就是让她爹站在二王爷那边。
　　这怎么行？她还指望她爹能够支持三王爷呢，只要她爹支持三王爷上位，那么顾芝哥哥就是功臣，到时候顾芝哥哥封王拜相肯定不在话下。
　　都说女生外向，她都还没有跟顾芝定亲，就已经一心向着顾芝了。
　　牧知意连连告错，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找柳源麻烦了，她只想找到顾芝，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娘娘，是知意不对，知意向您道歉，我跟这贱，哦不对，这妇人有些私人的瓜葛，所以一时情绪激动，希望娘娘原谅则个。”
　　牧知意告饶还是很有诚意的，弯下身子作揖，头低低的，简直是将自己低进了尘埃里。
　　所以，牧知意的态度追根到底就是看人下菜，恃强凌弱罢了。
　　王妃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见牧知意服了软，便也将她放去了。
　　“你是如何与她结上仇的？”
　　“不过是疯狗咬人罢了。”
　　“你个坏丫头，居然这样说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牧知意越走越远，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牧知意拳头攥地紧紧，面色一片狰狞，她从未受过如此的折辱，从未。
　　“顾芝哥哥。”，牧知意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你了。”
　　围在顾芝身旁的男子们调笑：“艳福不浅啊，顾兄。”
　　顾芝笑了笑，朝他们拱了拱手，就告辞离开，走向了牧知意。
　　“怎么了知意？”顾芝温柔地望着她　，眼底一片柔情。
　　牧知意心底泛起一丝甜蜜，顾芝大哥果然喜欢她，丝毫不在意她扰了他与朋友的寒暄。
　　牧知意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顾芝。
　　顾芝若有所思，这几日三王爷一直让他查柳源与大将军的关系，因为这个，他好些天没有见知意了。
　　虽然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查出柳源与大将军到底是何关系，可他下意识觉得牧知意的猜测并不正确，尤其是牧知意认为柳源是她爹的外室，顾芝总觉得这个猜测并不正确。
　　“顾芝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你不知道我娘有多伤心，那个柳芃芃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去找她说理，结果她居然放狗咬我，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很嚣张。”
　　“是是是！”顾芝安抚着牧知意。
　　“你去找柳芃芃，那你爹是什么表现？”确定牧将军的态度很重要。
　　“我爹？没什么反应啊，哎呀，不要说我爹了，他真的是讨厌死了。”
　　一说到自己的爹，牧知意就焦躁，这种焦躁来源于对她爹的不满。
　　“所以，顾芝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嗯，让我想想，她这么喜欢给别人做外室，那就将她卖去青楼吧。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这才是最适合她的生活不是么？”
　　最甜美的嗓音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牧将军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居然无意间从自己女儿的口中听到了如此恶毒的话语。
　　站在牧将军身前的皇上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问题，不然怎么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放肆！”
　　牧知意吓了一跳，回过头就发现自己的爹正怒火冲天地瞪着自己。而在她爹的身前有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不用任何人说，她就知道这个人是当家圣上。
　　“参见皇上！”牧知意惊慌失措地跪到了地上，恨不得自己能缩成一个球，让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才好。
　　顾芝也紧随其后跪了下来。
　　“牧将军，你倒是教的一个好女儿啊。”
　　“皇上赎罪啊！”牧大将军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是臣没有教育好女儿，臣有错啊。”
　　皇上冷哼一声：“就是朕的公主也不敢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你的这个女儿，倒是好大的胆子啊。”
　　“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沉思片刻：“子女教养不利，乃父母之过也，大将军罚俸半年，你的妻子白氏，教养子女不利，那就取消其诰命夫人之称谓，罚其闭门思过半年。至于牧小姐，抄写女戒一千遍，朕会让皇后派教养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从即日起开始执行。”
　　“谢主隆恩。”
　　皇上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大将军只来得及冷冷地看她一眼，就紧随皇上而去。
　　牧知意的心底一片晦涩，即使她接受了皇上的惩罚，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将一切都归诸于自己的运气不好，但是她没有办法向自己的娘亲解释这件事情。
　　让她如何跟她的娘亲说，她不过是参加了一场宴会，就将她娘亲的分封给弄没了？她的娘亲那么柔弱，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她一下子扑到了顾芝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顾芝的身子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以后这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了知道吗？”
　　“为什么我的爹不求情？我明明就只是说说而已。”牧知意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就不应该来参加这劳什子百花会。不出一个时辰，想必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牧知意被皇上责罚了。从此以后，她还有何颜面在众多公子小姐面前出头？
　　都是那个柳芃芃的错！都是她的错！


第59章　皇上助攻
　　柳源一个平民在这些个王公贵族的大家小姐里面简直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小丑；　大家都不愿意搭理她。
　　但是，因为她是二王妃带来的；　所以；　即便是有人不喜她，但大多都还是会给她一个面子。
　　大家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　哪怕心里面会抱怨为什么王妃带这个平民来参加宴会；　但面子上还是会微笑置之。
　　所以；　牧知意希望柳源被人刁难的愿望落空了。
　　一时间柳源在这些个大家公子小姐的面前混的倒是如鱼得水。这让一直关注着她的牧知意心里面如同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可偏偏她刚刚被圣上惩罚了；　若不是她没办法提前离席；　她一定早就离开了；　哪里会在这里硬着头皮看着柳源与他人觥筹交错。
　　她看的几欲吐血，可偏偏只能忍着；　帕子已经被她搅得不成型了，可她自己却没有任何感知。
　　柳源可不知道牧知意因为被皇上罚了；　此时正缩着脑袋做人，还恨她恨的牙痒痒。
　　她此时可是兴致盎然地看着各位小姐公子的才艺表演。
　　百花会的重头节目就是各个公子小姐的才艺大比拼。
　　这是当然了，相亲么；　必然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而才艺表演那是既有趣味性又能知道各家公子小姐的本事。
　　所以，每一次的百花会就跟个大型文艺汇演一样。所有的小姐公子都牟足了劲地展示自己的才艺。费劲心思希望自己被皇子公主们或者王公贵族的子弟看上。
　　更不要说；　在宫里举行的宴会；　有的时候运气好；　皇上兴致来了还会来观赏一二，若是幸运地被皇上给看到了，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柳源自然是不必准备节目；　二王妃那就更加不需要了，两人作壁上观，兴高采烈地看着那些个小姐公子们的表演。
　　真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方唱罢我登场。颇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看不过来之感。
　　当朝已经传承了快一百年了，正是鼎盛的时期。而古人结婚早，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早就已经有了五六代的后人了。
　　哪怕祖上的长相不好，这一百多年传承下来，那些个王孙贵族里还鲜少有长得不好看的。
　　这一个个的都光鲜亮丽，青葱水嫩，看着都赏心悦目。
　　这看的柳源都眯起了眼睛，不错，真是不错啊。
　　正当柳源看在兴头上的时候，皇上带着大将军来了。
　　大家一同跪拜皇上，皇上显然心情并没有被牧知意这一个小插曲给影响，此时此刻，皇上的心情还是不错。
　　他大笑着让所有人都起身：“朕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皇上能来观看是我等的荣幸。”所有人一同开口。
　　更有得宠的皇子公主已经跑到皇上的身旁撒着娇了。
　　皇上的嘴角带着笑：“好了，你们都继续吧，朕就坐在一旁看看，看看。你们就当朕不存在就好了。”
　　皇上就坐在一旁，其他人哪能真当皇上不存在，一个个地更是牟足了劲地表演。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以后，忽然快口：“你们之中谁叫柳源啊，出来让朕看看。”
　　柳源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皇上点名。
　　倒是一旁的二王妃非常镇定，显然是早就已经被告知了这件事情。
　　确实是这样的，她原本没有打算来参加百花会的，毕竟她一个已经成了亲的人，跑来参活小年轻的事情作甚么？
　　可是二王爷让她来，还让她带上柳源，意思里面透露着皇上想要见见她的意思。
　　那她哪里敢推辞，当然是带着柳源就来咯。
　　二王妃推了推有些发愣的柳源，柳源立马回过神来，走出了人群，向着皇上跪拜行礼。
　　“小妇人就是柳源，柳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
　　柳源依言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柳源究竟何德何能竟会被皇上给看中。
　　别说他们不知道，就是带柳源来参加宴会的王妃也不知其意。
　　虽然她与王爷的感情甚好，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王爷却没有告诉她，所以，王妃也是十分地好奇。
　　皇上盯着柳源看了好久，看得所有人都心惶惶的，以为皇上看上了这位卑贱的平民。可他们哪里知道皇上心里面的感慨。
　　皇上一直听大将军说，他遗落在外面的嫡长女是多么的像他，像的跟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一样。
　　皇上心里暗自琢磨，这闺女要是像大将军那得多磕碜啊，就牧老匹夫那白菜帮子的样子，若生个女儿长得跟他一样，那估计嫁都嫁不出去。
　　因为心里面有着这样的疑惑，皇上才特意嘱咐二王爷，让他将柳源带进宫来，让他瞧瞧。
　　牧老匹夫办个事也磨磨唧唧的，认个女儿认了这么久也没认回去，弄得他对着小娘子甚是好奇。
　　今日看到柳源以后，他才发现，牧老匹夫说的闺女像他还真是不假。
　　若是不知道这柳源是牧老匹夫的女儿那也罢了，一旦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那看他们两个就愈发地觉得像。
　　那鼻子那眼睛的，若说他们不是亲父女那还真的没有人信。
　　只不过吧，那张脸长在牧老匹夫的身上那就是雄霸带着点威严的姿态。
　　但若是放在柳娘子的身上，那就好像所有的五官都被柔化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更多的带上了清丽以及清隽下的英气。
　　也难怪这位柳娘子扮了靠近二十年的男子而无人识破她。
　　是的，柳源这些年的经历，牧将军都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上。
　　在皇上看来，这柳源端的上是一位当代奇女子呢。
　　想想吧，尚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失牯”，为了保全家业，不至于让家业旁落，从小就扮作男儿，在一众男儿堆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最后成功保住了父亲的家业。
　　想来，若不是那突如其来的灾难，或许柳家在她的手里还能更上一层楼。
　　不要跟他说柳源不守妇道，未婚生子什么的。
　　就那些个资料看来，柳源早就给孩子安排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出生。
　　况且那个时候柳源是一个男儿，男儿又有什么守妇道可言？
　　这样既保全了自家的血脉延续，又不会有外男插手柳家的内部管理。
　　端的是玩的一手好的偷龙转凤的技巧，可以说是有勇有谋了。
　　想来想去，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在皇上看来，没有什么比保全祖宗家业，不让外戚染指更重要的事情了。
　　柳源的这一系列操作，是成大事的操作。
　　说白了，皇上很欣赏柳源，虽然这一桩桩事件都是有违礼法的事，但在皇上这个凌驾于整个礼法上面的人来说，礼法不过是更便于管教众民的工具而已。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皇上喜欢罢了。皇上喜欢，那即便再出格，也没有关系。若是不喜欢，即便你步步都未有违礼法，皇上依旧能找你的茬。
　　说到底，柳源就是入了皇上的眼。
　　“不错，不知你是否也有才艺表演？”皇上问的很和蔼，如同一个亲切的长辈一样。
　　柳源没有想到，才艺表演居然问到了她的头上。
　　她当然没有准备任何的表演，当下她就有一些傻眼。
　　不过，她不能说不行，就是真不行，创造条件也要行。
　　毕竟这可是皇权至上的年代，皇上点名询问实际上就是要让她上。她根本不能拒绝。
　　大将军一脸担忧地看着柳源，他也想不透皇上忽然来这么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民妇当然有所准备。”说完，柳源就走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古筝旁边。
　　柳源并不犯怵，不就是才艺表演嘛，想想现代的小孩，从小就学习各种才艺，从不同的比赛中拼杀而来，当众表演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对于柳源来说也是如此。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们都很好奇，这位被皇上看中的平民女子究竟有怎样的不同。
　　她能否个大家带了一个视听的盛宴，还是只会给大家带来难等大雅之堂的表演。
　　各种好奇心不一一而言，唯有牧知意心里面希望柳源能够丢一个大丑。甚至因为期待，她的眼里闪烁着细细的恶毒之光。
　　柳源前世非常喜欢琵琶语这首音乐，也曾费过大力气去学习过古筝的弹法。
　　所以，对于柳源而言，哪怕隔了一世，只要她再次摸到古筝，她就能够将这首曲子完美地演奏出来。
　　毫无疑问，柳源的演奏是成功的，那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音乐，让所有聆听的人久久不能忘怀。
　　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虽然这首曲子并不是用琵琶弹奏而成，但所有人都能够沉浸入那缠绵悱恻，哀思情愁的美妙世界。
　　许久皇上才从这曲子里面回味过来，众人看着柳源的眼色也从开始的轻视到了如今的敬佩。
　　是的，音乐的世界是共通的，只这一首曲子，所有人都不能将柳源小看了去。
　　“朕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曲子，这曲子是你谱写的吗？”
　　柳源摇摇头：“这首曲子是一位名唤林海的大师所著，民妇也是偶有所闻，遂学习之。”
　　“这位大师现在何处？”皇上很是急切，能够创造出如此美妙音乐的大师，想来能够带来更多视听盛宴。
　　柳源摇摇头，很是抱歉：“民妇并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