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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不难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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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偲偲似听见心碎的声响,挣扎着逃开他的束缚,亦冷笑道:“多谢王爷厚爱,这会子说这些话可煞风景,澄离听见会伤心的,那里正水水嫩嫩地装扮着等您去呢。”
    说罢侧过身要走,却又被梁允泽拦腰抱住,偲偲真的怒了,扬手想朝梁允泽脸上招呼过去,却见女儿立在长廊那一头,抱着她的小娃娃看的发呆。
    “坏蛋!”发愣的鹤鹤一下回过神,径直朝两人冲来,哭着捶打梁允泽,“放开我妈妈,坏蛋,你是坏人!”
    “你吓着孩子了!”偲偲含恨低语这句,一把推开梁允泽,俯身抱起女儿哄,“没事呢,好孩子不哭,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抱着女儿走开。
    梁允泽因鹤鹤突然出现而怔住,他本就不想伤害偲偲,偏偏拉着她说了这些混账话,更可恨的是自己似乎又无意间伤害了孩子。
    转身来看母女俩,瞧见小娃娃搂着母亲的脖子亲了又亲,小心翼翼地捧着母亲的脸不知嘴里嘀咕着什么,眸子里透满了对母亲的疼爱,小模样委实招人疼。
    长廊上还留着鹤鹤的娃娃,梁允泽慢步走过去拾起来,心里头竟沉甸甸的。
    “王爷,怎么还不进来?”舞依跟了出来,瞧见这光景捉摸不透,只是不冷不热地说,“澄离姑娘可久等王爷了。”
    “把这个还给孩子吧。”他将娃娃顺手塞给舞依,淡淡地说罢这句,便转身就往澄离屋子里去了。
    “这是闹得哪一出?”舞依摇摇头,使唤来小丫头叮嘱伺候好这里,便带着娃娃往偲偲的屋子来,进门便见她抱着女儿在屋里转圈哄睡,鹤鹤双眼红红的显然哭过,软软地耷拉在母亲肩头,已安静入睡。
    舞依过去重新理了床铺,等偲偲将熟睡的孩子放下来,便把娃娃放在了枕边,起身见偲偲站到桌边大口喝下一杯茶,那手将杯子紧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突显起来。
    “这茶都凉了,让丫头们换热的来,这大冷天你也不小心些。”舞依说着从偲偲手里掰开那只茶杯,这也是一碰才知道,偲偲手上的劲道,几乎就要把茶杯捏碎。
    “澄离那孩子高兴坏了,我瞧她的志向不止于此,不知今晚会发生什么。”舞依收拾杯盏,一边往门外走,开了门又回头说,“我也知慎郡王不是坏人,只是心里的芥蒂化不开,更明白的事,他有他的身不由己,所以我们这些女子招惹不起。”
    偲偲心中一顿,没有言语。此时却有小丫头走来说:“姐姐们赶紧去瞧瞧,慎郡王要带澄离姑娘出去,我们拦不住。”
    “混蛋,我就知道这梁允泽做不出什么好事。”舞依大怒,不等偲偲就要往外去,却被偲偲一把拉住道,“我去吧,回头他说你不是主事的人,再喊了我去反没意思。”
    舞依未及接话,偲偲已迅疾而去,却听边上的丫头嘀咕:“老板娘今天可真奇怪。”
    “你也这么认为?”舞依问一声,那小丫头不敢再多嘴,可她心里却觉得梁允泽和思符之间必定是有故事,一时有诸多好奇的事,便思量着要不要派人去南方寻找芳雪妈妈。
    她这边满心的疑惑,偲偲那边已到了澄离屋前,果然双方僵持着,澄离躲在梁允泽的身后如受惊的小兔儿,眼瞧这光景,偲偲竟满腹怒火。
    “你来啦。”梁允泽仍旧戏谑冷笑,方才捡娃娃时掠过眉梢的惆怅已荡然无存,此刻神情里更多一份满意,显然他这一闹,是故意要引偲偲来相见。
    “王爷这是要把我们姑娘带去哪里?”偲偲恨不得一脚朝梁允泽踹过去,可她不能生事,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才是她该说话的时候。
    “今晚是澄离姑娘的好日子,本王想带她出去转转,怎么?既然今晚她是本王的,难道还出不得金梅楼?”梁允泽一边说着,一边已把澄离从身后拉出来,拦腰贴到身上搂着,低头在她额上香了一口,啧啧道,“这小丫头可爱得紧,思符姑娘赶紧点头叫我们出门去,别让她们再挡着了。”
    他说罢,朝偲偲投来挑衅的目光,似在说:“怎么,你不乐意?”
    偲偲当然不乐意,刚才看着梁允泽亲澄离,就好像谁在她心上咬了一口,那份疼痛几乎吞噬她的理智。
    “澄离,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可叫众人意外的事,老板娘突然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正当众人奇怪着,偲偲又道,“你们把澄离带去休息,找个大夫来瞧瞧,别是什么病。今晚这个样子是不能伺候王爷了,改日吧。”
    这下澄离的脸色真的难看起来,众人也跟着发愣,偲偲却不再和颜悦色,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耽误了姑娘的病,你们担当得起吗?”
    那边舞依也跟了过来,听了几句话虽不知前因后果,可还是站在偲偲这一边,亲自领着丫头们簇拥澄离走了,而更叫旁人奇怪的,便是眼看着千金买下的女人被带走,那慎郡王竟没有一点要挽留的意思。
    走了半程,舞依回眸来看,果然见两人一起进了屋子里去,她只叹一声:“但愿别闹出什么事。”
    这边厢偲偲已坐定在桌旁,梁允泽慢悠悠跟过来,哼笑道:“难道今晚思符姑娘你,自愿接替澄离来伺候本王?”
    “不可以吗?还是说王爷嫌弃奴家蒲柳之姿,或没有澄离来得水嫩年轻?”偲偲冷笑,伸手拂过耳边秀发,故作客气道,“王爷若不嫌弃,今晚就让奴家伺候您好了。”
    梁允泽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甚至渐渐铁青了脸色,似怒非怒地瞪着偲偲:“那么说平日里你也这样勾。引季世奇?果然那老家伙没见过世面,就你这样也能被勾。引?要脱才行,把衣裳脱得干干净净,本王兴许还能看你两眼,看看你是否蒲柳之姿,是不是不如澄离来得水嫩。”他坐下来,指一指偲偲:“脱啊。”
    本以为偲偲会勃然大怒与自己争吵,可眼前的女人竟真的站了起来,娉娉袅袅地缓步绕过桌子,在跟前立定。
    “那就请王爷看仔细了。”偲偲幽然一声,抬手便解开了腰带,裙衫一瞬松开,晃荡在她纤瘦的身体上。
    “你!”果然先绷不住的还是梁允泽,“你竟如此不自……”
    “不自什么?不自爱?”天晓得说出这三个字,偲偲承受着何等强烈的心痛,她冷笑着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半抹香肩,更委身朝梁允泽凑过去,吐气如兰,“王爷,春宵苦短,可不能再耽误了。”
    梁允泽怒火中烧,一把捏住了偲偲的肩膀,起身来将她朝后一推,可衣襟因此更加坠落,酥胸都露出泰半,他不得已背过身去,骂了句,“混账!”
    “王爷来金梅楼不就是寻欢作乐?是说奴家不够姿色,叫您失望了?”偲偲竟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梁允泽,“王爷就将就一下,如何?”
    梁允泽霍然转过身,揪着偲偲的肩膀把她一路推着压到了墙上,粗重地吻上她的脖子和肩胛,低吼着:“好啊,既然你愿意,本王成全你。”
    偲偲的眼泪含在眼眶,虽然这副身体只被眼前这一个男人触碰过,可纵然那么多年过去,她也忘不了当夜的柔情,果然那才是不真实的,此刻如禽兽一般丧失理智的,才是梁允泽吧,是吗?真是这样吗?
    “还请王爷记着,金梅楼不做您的生意,往后您要女人,只管来找我,奴家一定把您伺候好伺候舒心。”偲偲木然地吐出这一句话,怎么都不让打转的眼泪落下来。
    身上的男人闻言一滞,粗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后退了半步,伸手捏住偲偲的脸颊:“什么意思?”
    “不就是奴家说的意思?”偲偲挣脱开被捏痛的下巴,满目不屑之态。
    “你……”梁允泽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把她的心肺都掏出来审看一番,她给自己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像那一个人,像得让他感到恐惧。
    “王爷明白了?”偲偲笑着问,笑得直让梁允泽发憷。
    “你是谁?”梁允泽又退后一步,眯眼瞧着偲偲:“我们从前认识?”
    偲偲心里虽惊,面上依旧冷笑:“王爷太抬举奴家了。”
    梁允泽不语,怔怔地发愣,突然想起方才的对话,“不自爱”三个字戳中了他的心房,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继续看向偲偲,但不久就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偲偲知道他在想什么,心内更是五味杂陈,没想到梁允泽心里还有当初那个丑姑娘的位置,既然如此他又做什么来招惹自己,究竟是认出来了,还是单纯喜欢自己眼下这副皮囊?但很快就在心中:“你想太多了,事到如今你还奢望什么吗?”
    “滚!滚!”梁允泽竟更怒了,粗鲁地将偲偲的衣服拉起来,推搡着将她往门外赶,可又一把捏住偲偲的胳膊恶狠狠地说,“本王警告你,除了我以外,不允许你对任何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偲偲反唇相讥。
    “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梁允泽快被逼疯了。
    “王爷,该走的人不是奴家,是您吧。今晚澄离不能来作陪,您又嫌弃奴家,难不成要在这里独守空房?”偲偲压住满腹翻滚的酸涩苦楚,依旧冷笑相待,“奴家劝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好,家里的被窝才暖和。”
    “记住我的话!”梁允泽怒目相对。
    “那也请王爷记住我的话!”偲偲毫不退让,挥手挣脱开他的束缚,挽起凌乱的衣衫阔步走出房间,高声唤人说,“王爷要回了,赶紧来送客。”
    梁允泽一个人在屋子里怔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走出来,偲偲早不知去向,等在外面的丫环们个个面露怯色,也着实可怜见的。
    “王爷留步。”可当梁允泽就要走出金梅楼,舞依突然在后头出现,他如今倒是见到舞依有几分安心,但还是沉着脸说,“做什么?”
    “虽然朝廷官员不可嫖宿青楼,但往来金梅楼的朝廷大员比比皆是,朝堂上的事在金梅楼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你想说什么?”梁允泽不耐烦了。
    “听说皇上和太妃已经在为王爷物色王妃人选,所以恳求王爷莫忘了当年的事,别害死了一个,如今再来招惹了谁。”舞依冷笑一声,“不用和偲偲比,就是公主千金也不见得有思符这般容貌,既然如此,您以为您将来的未婚妻或别的什么人,能容得下她?我素来糊涂冲动,没什么心机筹谋,可看事情总算还清楚,王爷若不想旧事重演,还请您离我们思符姑娘远一些。金梅楼纵然前世欠你的,偲偲一条性命也够抵了。”
    说到后来,舞依神情激动,几乎落泪,因不想在梁允泽面前失态才不等他反应就拂袖而去,留下梁允泽在那里发愣,倒不是为了这些话,也不是为了偲偲的死,而是偲偲、思符,偲偲、思符,突然被舞依这样放在一起说,他心里某个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随之而来的恐惧也挥不去。
    “思符、偲偲,偲偲、思符……”他茫然地转身离去,冲入腊月寒冷的夜色里,“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今晚偲偲冲动了,等冷静下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些事,她破坏了澄离的初夜,她把梁允泽从金梅楼赶了出去,她不该去接近梁允泽的,不管为了什么不管什么原因,不应该,真真不应该。
    “你饿了吧,折腾大半夜了。”舞依推门进来,在桌上搁下碗筷,“熬的小米粥,热腾腾的一起吃点。”
    “也好。”偲偲没有推却,但坐到桌边,却一口没动。
    舞依吃了半碗,抬头看她发呆,才说:“澄离哭了很久,不停地问我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我都不晓得怎么安慰她好,我看大概还是要你去与她解释一番。”
    “我会的。”偲偲淡淡地应着,解释是必然的,但此刻她心里竟生出另一个念头,她不想再看到澄离,不愿再看见梁允泽搂着她,这让她心寒恶心极容易丧失理智,甚至有一刻能体会当年韩端柔的感受。
    “难道这就是爱?”她在心里问自己,却只得到冰冷的笑作为答案。
    “虽然不晓得你和梁允泽有什么关联,但显然你们俩的关系就连丫头都看出奇怪的地方,久而久之只怕要传扬出去,对你对金梅楼都没什么好处。”舞依漠然搅拌着碗里的小米粥,“我们失去过一个好姐妹,类似的事不想再经历了,虽然您如今是这楼是大家的主子,可我看着姐妹们一起那么多年,怎么也不愿意……”
    “我知道了,舞依姐姐。”偲偲心头大痛,强忍哽咽,“我会和梁允泽撇清关系保持距离,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绝不给姐妹们招惹祸端,不然就实在太辜负芳雪妈妈的信任。”
    舞依会心一笑,再不多语。
    而那一夜,漫长得骇人,偲偲送走舞依后便一直坐在窗前发呆,因不知缝隙里漏进来的寒风也能欺人,隔日便病倒,风寒之重连女儿也不得亲近,倒也让她清净了两天,而那两天平安无事,梁允泽也没再出现。
    唯一的麻烦,是那夜有人瞧见梁允泽离开,于是澄离的身价不仅没有因初夜的高价卖出一跃成为京城青楼之首,反因梁允泽异于寻常的举动而传出流言遭人猜忌,她的辉煌不啻为昙花一现。对此偲偲很愧疚,但同时又明白,这样的事在青楼也并不稀奇。
    腊月将尽,除夕就在眼前,太妃那里早早把皇子皇孙拢到跟前图热闹,端敏长公主自然也已带着女儿进宫去,只是端柔多年不生育,几成皇室笑柄,这两年多少收敛几分性子,不爱在人前扎眼,便特特把堂妹云音一同带进宫,也给自己做个伴。
    这日众人在太妃跟前凑趣,老太妃特特把云音叫到眼前细细看,边上妃嫔打趣问太妃看什么,太妃却笑着摆摆手不说,只道云音是好孩子,不许旁人欺负了她。云音乖巧聪慧,一笑一答皆妥帖恭顺,更博得妃嫔和宗室命妇一致赞叹。
    待众人散了去,韩端柔挽了妹妹道:“也不知该不该恭喜你,听说皇上和太妃定了人选,要把你指婚给梁允泽了。”说着白一眼,“不是不甘心,我真就不稀罕你嫁给他。”
    云音浅笑:“没影的事,堂姐不要吓唬我。”
    “吓唬你?”韩端柔冷笑,“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纵然我不明白,长辈们难道也看不透你。”
    “堂姐莫取笑我,女孩儿家婚姻大事不过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敢有什么小心思。”云音故作羞赧,作势要离开。
    韩端柔却一把拉住她,笑道:“好好说话你羞臊什么,女孩子总要嫁人的,不过啊……”她顿一顿,又道,“那人爱往青楼去的毛病总改不掉,我知道他的心结在那该死的金梅楼上,当年我吃了亏,再不能让你受委屈,那家妓院总要想法子端了它才好。”
    云音忙道:“在宫里可不敢说这些。”拉了姐姐到一边低声说,“我和他的事有也好没有也好,真心不敢强求,也求堂姐疼我,顺其自然吧。不然您心里想着我受委屈做出些冲动的事,没什么也罢,但凡弄出不好的结果,要我愧疚一辈子吗?”她心里明白,梁允泽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越逆着他来,就只能越把他往外推。
    韩端柔细眉一挑,想到夫家,自己也的确不该再管梁允泽的闲事,便顺着台阶下来,笑道:“我听你的,只是梁允泽这人我虽然讨厌,但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将来前途也不可估量,要是有机会可别放过了。”
    云音笑而不语,心中则念:你才说不稀罕我嫁给他,这会子又叫我别放手,果然颠三倒四,到几时都改不了那些毛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正说着,但见梁允泽远远走来,只是对二人视而不见,径直就往太妃宫里转,韩端柔不禁啐一口道:“叫他眼里没人,我还嫌遇见他晦气呢。”
    云音却不动声色,待离开太妃住处,走不过半程,便遇到诸多人堵在那里,远远瞧着是皇后的仪仗,正不敢靠近,凤辇倒先走了,只是人群呼啦啦地散开后,雪地里竟跪了三四个人。
    “是霍贵妃和她的宫女啊,竟然跪在这大雪地里。”韩端柔失声叫起来,不由得惊动了那边。如此两边都尴尬,韩端柔拉着妹妹的衣袖说:“咱们走吧。”
    “嗯。”云音也知道此刻向前只会徒增尴尬,便原地朝霍贵妃行了礼,转身随堂姐绕道去了她的住处,二人歇下后不久,便有宫女来传话说,方才有人瞧见慎郡王把霍贵妃送回去了。
    “说来也怪,皇上对礼亲王父子如此隆宠,为何对霍贵妃这样冷酷无情?她可是礼亲王妃的亲姊妹。”韩端柔吃着瓜子,又叨叨说,“谁也没见过二皇子,我猜想他一定也和梁允泽一样,相貌堂堂,你看他们的娘就知道了。”
    云音不语,在宫里实在不适合说这些话,何况二皇子是禁忌,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说了半天,待吃了中饭,韩端柔就要午睡,她偷得半日闲工夫,便差遣伺候自己的宫女说,“把我屋子里的精炭拢一拢,凑出一匣子来我们送去霍贵妃那里。”
    那宫女本是宫中的人,不得不小心提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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