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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蔻儿清了清嗓子，亮开清脆的嗓门随即唱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旋律简单，娇娘情不自禁的打着拍子和着调子，大姑娘小媳妇有样学样也跟着拍起了巴掌，唱到最后，连大佬爷们也参与了。
　　“唱得不错！”一曲完毕娇娘高兴的点头称赞，随即带头鼓起了掌。
　　“查建媳妇人长得漂亮，唱得曲子也好听，这小子可真是捡着宝了！”庄上的小伙子们则是心生羡慕悄声议论。
　　“别这样说，小心他听见揍你！”旁边的人笑道：“羡慕别人是羡慕不来的，还不如好好干，明年太太也赏你一个媳妇儿！”
　　“下面谁上场啊？”气氛是需要调节的，娇娘想自己搞的这个山寨春晚又当主持人又当托，也真是够了：“查建媳妇儿唱得好，赏银一两！”
　　哇！一曲就赏银一两，可比干活儿还强呢！
　　“太太，俺唱俺家乡的小调成不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小媳妇站起来面带羞涩问道。
　　“成啊，唱得好一样有赏！”娇娘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有了好的榜样后面的节目也就不愁没有演员了。

　　☆、第125章　正月初一

　　别开生面的守岁让庄户们正月初一还津津乐道。庄上的孩子们这一天也算是真正的过新年，因过年前的打草奖赏了新衣，全都穿戴一新纷纷跑到主院想要给娇娘拜年。
　　新年新气象，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新衣服是过年的一种奢望，童年盼过年穿新衣娇娘还记忆犹新。看着一张张因为高兴而红彤彤的脸她暗要决定，只要自己拥有这个庄子一年，就要给孩子们置办一身新年一年。
　　“太太新年好！”孩子们见着娇娘总是大声高喊。
　　“太太新年好！”也有调皮的孩子猛的从门前跑过冲着院内大喊，然后哈哈笑着跑远了。
　　“这些猴孩子！”王渊对孩子们只向小妻子问好很吃醋。
　　“这是些熊孩子！”娇娘也好笑，转头对星儿道：“去抓些糖果出来，但凡来拜年的都给赏一把！”也不是娇娘小气不发压岁钱，这个年代的孩子哪能存压岁钱啊，还不是全都交给了大人，与其便宜了大人，还不如留着用在他们身上。娇娘打定了主意要像水口山村一样给孩子们造福。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孩子是有样学样的，要教给他们勤劳的思想，不能觉得钱财来得容易。
　　新的一年是新的开始，腊月忌尾正月忌头，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这一年平平安安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宫里却是气氛凝重，因为皇帝病重卧床连正月初一皇亲国戚与文武大臣的朝拜都免了。本是拜年贺喜的时节宫里内侍宫宫女人人自危，主子们心情不好谁也不敢怠慢，一个不好就得成为去给阎王爷拜新年了。
　　“干爹，要报上去吗？”养心殿外，小太监忐忑不安询问道。
　　“你去请郑太医随时候着！”能不报吗？手中握着的是漠北边关的急报，宦官不得干政，但据呈报上来的人说边关又丢了一城。新年伊始，就给皇上添堵，宝公公唯恐这一堵就将主子给堵闭了气。可是他又不敢私下截了不报。想了想对小内侍道：“在这儿侯着，看好了，机灵点儿，咱家去去就来！”
　　慈宁宫，太后手捻佛珠静坐。
　　“主子，宝公公求见！”章嬷嬷小声禀报，她知道这位主子心里其实也不好过。说起来儿孙满堂，天家的亲情却不比民间。皇帝连朝拜都免了，这位主宫里自然也不用她们来请安了。而手中的佛珠，还是康清王世子赵文去年孝敬的过年礼，今年这位世子什么也没孝敬。据说正在为赐婚的事与太后怄气呢，往年一大早准过宫撒沷要过年红包了，今年索性连人影儿都没出现。没想到，堂堂慈宁宫最先迎来的是宝公公。
　　“福德啊！”太后知道宝公公求见的原因长长的叹了口气：“先皇有训，后宫不得干政，事关家国安危，边关战报只能呈给皇帝亲阅，凡事由他定夺，哀家是管不了也不能管！”
　　“太后娘娘，奴才知道您和先皇一路披荆斩棘见多识广，这边关战报据说消息不利，奴才怕皇上、、、、为此，特来向您讨个主意！”宝德小心翼翼回道。
　　“难为你了！”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和先皇一样固执，到这时候了还不立储君，也不设辅宰，一个人强撑到什么时候！”想了想道：“传哀家懿旨，宣左右二相进宫，商议好对策后再将战报呈给皇帝！同时命太医院做好准备。”
　　左右二相商议了半晌还是没有结果，而以郑太医为首的太医们也早熬好了汤药，甚至将银针一一排放了出来。饶是如此，当皇帝看到战报还是激动的咳喘不停华丽丽的再次晕倒了。
　　能不晕倒吗？二皇子带的兵马还没到漠北就受到了袭击，死伤五万之众。漠北烽烟起本就是内奸所致，二皇子遇袭更是有心人故意安排。朝中有谁会吃里拔外，勾结外族扰民侵入呢？皇帝悠悠醒转过来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左右二相怎么进宫了？”皇帝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皇上恕罪，是奴才自作主张！”宝德将事情经过详细说起，再想想左右二相并没有起到作用，早知道皇上不喜就不去请示太后了。
　　“还好，她召进宫的不是康清王！”心里说这三个字时也是下意识的，突然间一个激灵！不，不会，一定不会！虽然这把椅子谁都想坐，他赵迁也不另外，但是卖国的事他肯定不会干。毕竟父皇打拼一个天下，收拾一堆的烂摊子也不容易，他不该是那样不忠不孝之辈。提起太后，再想着赵迁，皇帝总有一万个不放心的理由！
　　“父王，今天是正月初一，您放孩儿出来，孩儿要进宫给太后拜年！”敲着门赵文大喊大叫。
　　“爷，您省省吧，宫里已传话，今年不朝拜！慈宁宫也不见任何人！”甘茂抱着剑倚在门外朝里瞪着眼道：“爷啊，您不就娶个世子妃吗？至于寻死觅活找各种借口推托吗？王爷和王妃为您操碎了心，您不要太固执了！”
　　“你懂个屁，又不是你成亲，当然在那儿兴灾乐祸！”什么燕家嫡长女，什么书香门第，全他娘的扯淡，还不包碧云楼的女人们有趣，至少你要笑她陪你笑，你想哭她也会陪你抹几滴泪。这些世家大族的女人们惯会装，说难听一点，就如木偶一样，喜怒哀乐全都装在心里表面不露一丝痕迹，跟这样的女人过日子那简直是遭罪。而且，娘还说女人不容易，成了亲就要对那燕家小姐负责，别再三天两头往院里子塞女人，那相当于塞进了世子妃的心里。家和万事兴，要是媳妇儿整天不高兴也就等于是给老娘她添堵让她难受，到时候定然饶不了自己。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自己家倒好，是娶了媳妇娘就忘记了自己。
　　“卑职倒想成亲！”甘茂连白眼都不瞪了，自己的身份能有女人看得上都不错了：“爷，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个世道真不公平，不想成亲的逼着成亲，想成亲的没有机会！”赵文气结，自从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后父王怕自己闹事索性给软禁起来了。平日里的跟班甘茂成了看守，身份转换得如此之快，真是苍天无眼。突然心生一计高兴的一拍大腿道：“甘茂，索性你替爷成亲得了！”
　　“爷，不可胡闹！”甘茂嘴角抽了几抽，王爷听到这话会不会直接气死啊：“燕家是世家大族，而且这亲事是奉旨成亲，您这般做是打皇上的脸，打燕家的脸，王爷王妃到时如何收场！”也不说赵文收场了，这位主子历来只惹事不怕事不管事的。以前是太后和皇上给他收拾烂摊子，如今的形势那位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心思来管他！
　　“行了，你小子听好了，一切都听爷的，到时候见机行事！”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赵文心情无比美妙：“去，告诉我父王，就说我愿意成亲了，将门打开，爷要去喝酒听曲了！”
　　真正是无稽之谈，让自己办差也就行了，还让代他成亲！行啊，要不要代入洞房！娘啊，跟了这个世子自己脑子也不正经了，这时候还敢走神想些歪七八糟的事儿，做为一个合格的护卫这是绝对不允许走神的。甘茂努力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进了王爷的院子。
　　片刻功夫就返了回来。
　　“爷，王爷有令，为使你新婚时保持头脑清醒，还是继续呆在院子里不得外出！”甘茂想着赵文听到这话一定有将想自己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亲呢的摸着门呲牙无声的笑了。
　　“天啊，父王啊，您能不能饶了孩儿！”赵文伤心欲绝哭天抢地声音传出了自己的院子，穿透力特别强。
　　养心殿的地下，跪着黑衣人。
　　“一切如常？”前方战事自己也是黔驴技穷，帅派出去了兵也派出去了，如今能不能有好消息传来只看赤儿的能耐了。可是，京城还有着更让自己放心不下的事儿。
　　“回皇上，一切如常，府中忙着给世子爷布置成亲事宜，王爷和王妃也在讨论着给哪些人家送贴子！”地上的人如实回禀。
　　“那世子呢，最近都在干什么？”赤儿出征遇袭，那如果当初真的答应了赵文出征呢，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境况？按照他的性子，听闻这边又丢一城装疯卖傻又该来请命出征了吧。若再来，就允他五万人马，看他又如何！
　　“回皇上，自赐婚以来世子闹死闹活不愿成亲，被王爷关押在了院中，由甘茂亲自看守！”地上的人想着得到的消息：“他甚至想着让甘茂替他成亲！”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们不是要燕家女吗？那朕就给你一个燕家女，只不过新郎确实可以调换一个：“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帮他！”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你们狗咬狗一嘴毛，想必就没那么多精力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了吧！
　　－－－－－－题外话－－－－－－
　　打工的人啊，留不住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
　　竹枝昨天从老家回来清洁卫生都做了半天，又加网络故障上不了网，所以就没更新，抱歉了！今天中午电信的才来修好，下午只码了这么一点，先上传！

　　☆、第126章　御赐贺礼

　　正月初一过了，皇帝的身子却是越来越差了，差不多是一天一晕，想想同样是伺候主子的人，自己和他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运气好不能全身而退，运气不好就如先皇时的那些人一般命运，郑太医悄悄对宝公公说已到了大限该做准备了。
　　都说旁观者清，而生死之事当事人更是心明。最近几天天天一闭眼就看见先皇和那些陪葬的太监宫女甚至自己登基前失败而没命的皇弟们。醒来就越发不好。甚至有一次还梦见先皇对他说：我这么多皇子都跟着我走了，你怎么不来陪我，实乃大不孝！惊醒后一身汗，方觉是一场梦，仔细想想，活着的不止是他赵景，不是还有一个赵迁吗？就不知道，这个赵迁在先皇的眼中算不算也是不孝了？看来，有些事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宝德，传旨、、、”床上的人刚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宝德，笔墨伺候！”
　　“皇上，您、、、、”连吃东西都没力气了，还要批折子吗？不对，是要写遗诏！一个激灵，连忙唤了小内侍去端来。
　　“宝德，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也过得暗无天日了，死神在向自己召手却不知道哪天会去报道。
　　“回皇上，正月初六！”宝德垂下眼睑低声回道，难过的时候是度日如年，如今的皇帝还真是恨不能一日当一年过了，他要处理的事太多，漠北边塞、朝堂后宫，清醒一点就会问自己一些问题。
　　“初六啊，朕没有记错的话，今天该是康清王世子成亲的日子？”皇帝空洞的眼神突然间转了几转：“宝德，你说朕送点什么贺礼的好？”
　　“皇上，世子得你疼爱就是最好的贺礼！”在宝德看来，赵文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皇上一直疼他比亲儿子还好，自上次讨要后权出征后就再没有露过一次面，这样的人他都替主子寒心。
　　“那不行，朕得送他一个大礼！朕记得曾经常有一个金丝连缀片玉的棋盘，那精美绝伦的玉棋子儿可都齐全？”想了想对宝德道：“朕老了，很多事记不住了，定德啊，一定记得提醒朕将贺礼在吉时时送去！”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找来！”谁说天家无亲情，至少皇上对世子是真心疼爱，自己都快没命了还要让人提醒他记得送贺礼。那棋盘可是价值连城，皇上平日里都是高兴了才去看一看，摸一摸，却从来没舍得用。当然，或许是没找着棋逢对手的人。只是康清王世子那个草包难道还懂下棋？也配拥有这绝世珍宝？明珠弃暗投明，那棋盘去是送给了一个不懂棋的人，宝德都有些替皇帝不值。
　　“出来吧！”宝德关上殿门时，皇帝轻轻的说道。
　　“臣参见皇上！”黑衣人就像突然间冒出来的一般跪地请安。
　　“怎么样？”如今精力有限惜字如金，刚才和宝德多说了两句话已然累得不行。
　　“回皇上，一切正常！”黑衣人沉声应道。
　　正常啊？这也太不正常了！也是，一切都正常，只有自己不正常了。而自己不正常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不正常，大限就快到了吧，想想今生权势美人江山得有了，也值了，可是却又是那么的不甘心不放心！同样是母后十月怀胎的儿子，就因为自己跑得快了那么几年所以就要少一些疼爱吗？
　　慈宁宫的太后手上捻动着佛珠心表面看是一派祥和宁静，可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皇帝快不行了，而康清王迁儿的身子骨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将他们的病痛和苦难全都加在自己身上吧，让他们多活几年也好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曾经多次想过，其实真正有福的人就该走在先皇的前面，至少不用像现在闹得母不像母，子不像子，有儿有子却是母子离心。
　　而且，这个儿子明知大限已到，却迟迟不愿立储君，也非要闹得和当年一样才行吗？皇位争夺血雨腥风，老了老了，不想再看着那些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们一个个鲜活的倒在上位道路上。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亲的孙子啊！不行，得去一趟养心殿。
　　“母后！”昏昏沉沉的醒来，却见到了那张脸，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一张脸，如今再看，皱纹也长满了她曾经漂亮的脸，双鬓白发，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母后这几天变老了很多，她在焦心和担忧吗？
　　“感觉怎么样？”坐在龙榻前的椅子上，右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从呀呀学语到九五之尊，他还是自己的孩子！太后饶是经历了很多，此时依然鼻子发酸。
　　“好多了，儿臣让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孝！”皇帝伸出手想要将那只手挡住，伸到一半又放了下去：“母后前来可有指教？”
　　“皇帝啊，哀家也是老了，越老越经不起折腾，皇子们也都长大了，这储君之位？”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母后是有好的人选推荐？”您当是入朝为官随便推荐一个是了？还是说，你所想的是另有其人来当这个皇帝？
　　“皇帝啊，前方正在打仗，后方不可骚乱，哀家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是建议皇帝早日立储并公之于众！”她不明白，好好的母子俩说话，为什么每次都有点剑弩拔张的味道，这样的氛围是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是皇帝当久了，孤家寡人做惯了，怀疑心越来越重，也听不进任何谏言，自己说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明知道是白走一趟却还是要来，这就叫自讨苦吃吗？
　　“朕以为母后是来送朕的！”每一次谈话，都是由儿臣开始慢慢变成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对她说，自己才是皇帝，是天子，是最成功的一个！
　　“皇帝病了神智不清，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太后皱眉站了起来：“好好养着吧！哀家只是过来看看关心一下你！”什么叫送他上路？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还要谋害他不成？
　　“怎么，母后，你怎么着急走了呢？”皇帝看着太后忍不住笑了两声：“母后不仅担心朕，更担心康清王吧？”
　　“哀家担心他做什么？按说哀家都该去康清王府了，今天文儿成亲呢！”停顿了一下道：“好歹他也是哀家的孙子，不行，嬷嬷，哀家不去，你等会儿记得送份贺礼过去！”
　　“母后，真是巧了，朕也准备让人送礼到康清王府。”皇帝想着她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吗，心里一阵悲凉：“母后不想知道朕送的什么吗？”
　　“送什么？”原本已经起步的太后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病重的皇帝突然表现出来的冷冷的寒意，太后心一紧，随后又自嘲的笑道：“哀家也是糊涂了，你是一国之君，富可敌国送的当然是绝世珍宝，文儿那孩子正真是喜欢这些，你送他可不就是让他面子里子都有了！”
　　“不，母后，你猜错了！”绝世珍宝也是送了，端看他受不受用得住：“母后，您说，这大喜的日子，康清王也是个小气，都不邀请我们去府中坐坐喝点喜酒沾点喜气，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由朕这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