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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见谅，我久不在京城走动，夫人小姐们的喜好也不清楚。为了捡懒，不得已就让人做了所知道的所有膳食，各位请便，自行挑选！”娇娘率先取了餐盘走向了自己喜欢吃的小吃区，挑选了两三样，又去了酒水区取了一杯果汁，站立，反转身看时，见周夫人和后面几位年轻的夫人们已是有样学样了。
　　“各位小姐，请！”相对于娘亲，智慧就要痛苦一些了，这些小姐根本不肯动，还得她一个一个的送上餐盘。有时候她都在想，这位小姐们不会连挑菜都不会吧。
　　“智慧姐姐，这种用餐方式真是独特！”凝儿笑着率先走上前去一一看过，也是停留在了糕点区：“做得真是精致，智慧姐，你确定它们不是用来看的，是用吃的？”
　　“是呢，凝儿，这些菜肴小吃包括果汁茶都是厨娘们精心准备的，味道还不错，不信你每一样都试试！”年纪小就无畏，但这种场合，越是无畏越好！智慧看旁边已经有小姐将餐盘将给了身边的丫头，打定主意是要饭来张口了，不禁替她们婉惜，竞赛还没开始呢，就自己宣布退场了，只能说是无缘做自己的大嫂了。
　　“嗯，真的不错！”凝儿听信了智慧的话，主要是王家的菜肴好些是自己都没见过的，还真是每一样都取了一点儿进餐盘，然后端坐在智慧的对面边吃边感叹。
　　“喜欢就好！”自己是习惯了这种自助宴席，当娘提出赏花宴用自助的方式时她是举双手赞同的。不过当时就遭到了姥姥和胡奶奶郑奶奶的反对，她们说这种方式太新颖，怕夫人太太们不适吃不好！照她说，吃不好自认倒霉吧！用娘的话说，客随主便，如果一个要在填饱肚子上面都还纠结方式，还真不适合王家这种家庭，不要也罢！
　　看了看吃得满脸幸福的凝儿，再看了看端坐着只等丫头婆子端上桌的其他小姐，智慧知道这些人都不喜欢这种自助方式。相反，夫人们倒还好一点，餐盘里的几样食物用完后还有人主动去取菜。而男宾区，则是兴趣满满，大家对这种独特的用餐方式大为赞叹。
　　花宴结束，娇娘和智慧志远无一例外感叹累。
　　“娘，这些小姐们可不好侍侯，从开始走路就有人嫌累；也有人私下说赏的什么花，这些东西也叫花！”智慧奇怪的问道：“娘，这就是传说中教养很好的小姐们吗？说实在的，我才不想要这样的大嫂！”
　　“难道就没有例外？”能全程走下来的也有几位，好几位是半途而废，别有几位则是坐在那儿等人抬轿去接。娇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样的姑娘要么是心性不合她的意要么是体力不达标。娇娘的标准是娶个身体好的媳妇，三天两头病倒的林妹妹她可不想要。再说了，志远本就是习武之人志在江湖，妻室身体不好子翮单薄不说出门在外还得心有牵挂！
　　“例外倒有，就是那个小女孩子凝儿！”想到那惊险的一幕智慧笑道：“她一路走来精神很好，而且兴致勃勃，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不过这孩子有可能比我还会惹事！”
　　“是啊，周家的小姐凝儿，听闻周夫人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很得宠！”女儿都是娇惯着养大的。就如自家的智慧一般，周家人处事方式也很得娇娘喜欢。
　　“你们说的是谁啊？”听这语气好像是在为自己物色妻子，可是，她们谈论得热火朝天的都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好像，自己才是娶妻的哪个人吧！这么多闺阁小姐哪知道谁是谁：“娘，订亲之前得让我看一眼对方，若不然、、、。”
　　“若不然你还反天逃婚？”这孩子越大越没规矩，居然敢威胁老娘了。
　　“哥，你怎么没见过，你还抱过人家呢！”智慧掩嘴而笑：“不过，娘，她好小啊，比我还小两岁呢，以后我得叫她大嫂？”
　　“等等，智慧，我什么时候在哪儿抱过谁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抱过女人了？”可以这样说，自己是绝对的洁身自爱的主儿。别说女人，连丫头婆子他都没有。
　　“这只这只都看见了！”智慧越发乐不可吱：“不仅我看见了，娘也看见了，今天所有的宾客都看见了！”走上前围着志远转了一圈：“哟，王大少爷，你该不会是登徒子吧！众目睽睽之下抱了人家周家小姐却不打算负责，这是要让她遁入空门还是想逼她上吊自尽呢？”
　　“谁？”志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娘，你们说谁来呢？”
　　“你呀！”娇娘笑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今天从田坎上抱回来的那位周家小姐吗？”娇娘确实也比较中意，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她就没想过要志远智慧早早的成亲，先订下也不错：“志远，你抱了她，总得为她负责不是？”
　　“娘，她不会真赖上咱家了吧！”真是不幸啊，早知道就不救她了。其实就是不该救，反正掉田里又不是掉河里，死不了人。如今被赖上了自己才要死了！
　　“堂堂太师府周家，怎么可能赖上你，你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娇娘完全忘记志远其实也沾着郡王的名头呢，她没好气的说道：“说是多聪明的人，看人只看表面，也不用脑子想想，她真要赖上你用得着等到现在吗？”自始自终，周家人离开庄子时也是兴致很高，丝毫没有将那件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志远对突然间冒出的小姑娘说不上好感，但也不反感。其实，不反感就是好事了！娘居然要给自己谈一个小妻子对此事志远也就不再反对了。不过，谈起智慧的终生大事志远对一群男儿却是不太满意。他的心目中，男子就该顶天立地，但这群孩子说得好听是文雅书生，说得难听是手无束鸡之力。对庄上行走一圈的活动都不感冒，还有几人居然气喘吁吁。更让志远受不住的是，其中有几人还擦了胭脂。闺阁小姐好颜色擦脂抹粉也就算了，没想到男人也这般模样，让他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更让人容易想起宫中的太监。
　　“智慧，你呢？”娇娘听闻志远的感受就只能叹息一声，觉得自家儿子太清高，看谁都不顺眼。嫁人的是女儿，还得询问女儿的意思才成。
　　“娘，女儿都听您的！”智慧还真没有对谁上心，反正她觉得自家娘的眼光不错，你让嫁谁就谁了！
　　“你倒省心了！”娇娘哭笑不得：“也是娘才这般多事，还让你们接触一番寻着自己中意的人家谈。敢情今天的心思白花了，你光知道吃和玩，连正事儿都没办？真要由了我，到时候选个不中意的可别回来哭鼻子！”
　　“不会，娘选的就是最好的！”智慧摇着娇娘的胳膊：“瞧瞧娘选的大嫂都能合女儿的心意，那选的女婿自己当然不会差了！”
　　此时的马车上，看着脸色红彤彤的女儿周夫人若有所思。
　　“娘，以后我可以常来庄子上吗？”凝儿还在想着她捉的蝴蝶死了，捉蜜蜂差点被蜜蜂蜇了，庄上独特的宴席是她十三年吃得最为开心自的一次。
　　“那又不是咱们家的庄子，怎么可以经常去？”周夫人笑道：“你若喜欢庄上的生活，离京城二十多里路的地方咱们也有庄子，等娘有空带你去玩就是了！”
　　“咱们庄上也这样吗？”娘重来没说过庄上有什么，从小到大也没有去过庄上：“可是，我还是想和智慧姐姐一起玩，娘，我喜欢她！”
　　“这么大的女儿哪有常往别人家去的理由，除非成为她家的人！”周夫人笑道：“嫁到这庄上来，当个庄头娘子，就天天信这儿了！”
　　“娘，女儿真要嫁个庄头您们该气死了！”凝儿天真的说道：“要嫁也是嫁给王家大少爷！”
　　“不害臊！”周夫人乐了：“今天到庄上的小姐们都是冲着王家大少爷去的，你觉得你哪一点儿比她们强了，让王家大少爷能看上你？”
　　“娘！”凝儿嘟着嘴道：“娘，您的凝儿不是样样都好吗？怎么现在说女儿比不过她们了呢！”
　　咦！听这话周夫人正眼看过了一下女儿，还真是上心了。
　　“可惜，你的年纪太小了！”自从娇娘拒绝了燕家的亲事后，周夫人另有打算，她想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下。今日特意带了儿子过来，凝儿临时起意带过来玩的，没想到，小妮子倒真动了春心。那样的男儿谁不爱呢，更何况，他还救了凝儿！如果真能成可谓是无心插柳了。
　　女儿的事还没有落实，等回到家时，儿子却悄悄的告诉她，自己看上王家小姐了！
　　“这可有趣了！”周夫人抚掌大笑，王家的赏会宴并没有邀请自己，不请自到的居然看中了。不过，事情成否，还得看王家那边的情况。
　　

　　☆、第170章　韩风来了

　　不逢年过节的徐娇娘居然给自己下了贴子，周夫人眉开眼笑，儿女的婚事至少有一人有了着落。当她知道女儿被王家看中后叹息不已，要是儿子也被看中了多好，亲上加亲！一想到儿子会有多失望周夫人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儿女们了。
　　志远因为说好了年满十六要出游，正巧周家的凝儿还小，所以这亲事就双方家长口头订下了，待到凝儿及笈时再正试订亲。解决了儿子的事娇娘觉得是大功告成一件！只是女儿的还有得磨，娇娘也不知道该为她挑个什么样的人家好。每次一谈起，就会被亲娘唠叨。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看那来来庄上的孩子们有好几家都挺好的，就你宠着她，没看上就不选！”相对于男孩子的婚事，女儿的亲事更让人操心。男人三四十岁哪怕七八十也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娇小姐；而女孩子年过十八就被人称为老姑娘了，这次的赏花宴这么多青年才俊智慧都没看上眼，季氏担忧不已。
　　“咱们家智慧幸福呢！”胡嬷嬷和郑嬷嬷虽然也赞同这样的说法，但到底没有季氏那么亲热这话不好说出口。
　　“娘，总得寻个这孩子看得过眼的吧！”娇娘倒觉得无所谓，按她的意思智慧要学了徐渭的自由恋爱也成。
　　“依她，整日里在两个庄子晃来晃动，赶明儿给你带回来一个庄户的儿子，你也同意？”季氏这次是真的恼了，女儿这些年心思变化太快，自己跟不上她的想法，但事关儿女婚嫁这么重要的大事也任由孩子们胡来就有点不负责任了。
　　“娘，只要孩子周正，勤快，对智慧好，也不是不可以！”娇娘的眼里就没有门当户对几个字。或许是现代教育影响根深蒂固的原因。
　　“这不是胡闹吗？”季氏对胡嬷嬷郑嬷嬷道：“哪有将儿女婚事当儿戏的？”季氏骨子里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当年的她是秀才小姐，若嫁的是书生，或许没有徐富贵那般富有，但夫妻恩爱红袖添香是肯定的；而玉娘与王博也是自己犯了错。王家虽然不是真正的官宦人家，但是她历来都是以知府族亲标榜着自己的身份。所以玉娘一进王家门就得适应她所谓的规矩。如今女儿日子过得虽然不错了，但家到底不完整。在她的眼里，只有家和万事兴，高堂在不分家，而只有独子的王博现在城北城南两头跑，一个家分成两个地方过季氏觉得有些难堪。
　　“她姥姥，别担心，姻缘天注定，咱家智慧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月老一定给安排了最好的姻缘，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胡嬷嬷一直将志远兄弟三人当亲孙辈疼的。孩子们有好的归宿，九泉之下她也能向老太太交待了，自己年近八旬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有人打圆场，娇娘悄悄溜出了主院，任由三个老太太去念叨。
　　远远的看着大路上有一辆马车过来，其后还跟着两个骑马的年轻男女。这是哪家来客？
　　“娘，有客人来了？谁呀？”志宏比双胞胎小两岁了，这人却是个人来疯，有客来高兴得很。上半年的赏花宴让他兴趣倍增，经常问娇娘什么时候再办。平日里跟着先生学知识，下课后就在庄上和庄户们的孩子打成一团。娇娘也懒得管他。
　　“别管是谁，来则是客，你规矩点！”娇娘看来人是骑着马来的，肯定不是京城中的权贵人家，她不担心志宏被人欺负，就怕冒冒失失的吓着了别人。
　　“少奶奶！”马车停下来，车夫从马车内扶下来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张口喊娇娘少奶奶，然后的拍脑门：“瞧我这脑笨的，早些年就改口喊夫人了呢！”
　　“你是？”能记得自己是少奶奶的，也只能是昌州的人了，娇娘没认出来人，倒是对后面下马的一个年轻后生有些眼熟。
　　“夫人，小的韩江啊？”中年男子走上前拉着两个年轻男女要行跪拜礼：“来，孩子们，见过夫人！”
　　“韩江？”娇娘后退一步偏头问道：“快别行什么礼了，让我看看，你真是韩江，那这俩孩子是？”十多年了只有书信未曾见面，不想人突然间站在你面前了。
　　“夫人，奴婢韩风！”俏生生的一个大姑娘站在面前，笑得特别开心。
　　“夫人，奴才是韩宝！”略有几分腼腆，还不习惯自称奴才。在昌州水口山镇，很多人都叫自己一声韩少爷。爹告诉自己，韩江一家子都是卖身为奴奴才，想要改变这种命运，只能好好上学堂，考个状元就能脱了奴籍。眼前的夫人就是爹嘴中的主子，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般严肃。
　　“噢，韩风？”娇娘惊喜的指着姑娘道：“对，你二叔来信说过，昌州所有商行的事现在都是你在打理，你成了能干的女掌柜了！”
　　“夫人，是二叔教得好，背后也有二叔在支持呢，还有夫人放心让韩风做！”女孩子自信阳光，回答得特别轻松：“夫人，十多年未见面，您还是风儿看到的当年的那个少奶奶！”
　　“这小嘴甜得！”娇娘很是受用：“就冲你这一点，这次来京城就别走了，我让你做个大掌柜，王家所有商号庄子作坊都交给你了！”
　　“夫人的信任是韩风的荣幸！”没有推辞韩风利索的接下了。
　　“好，不错！有担当！”没有金钢钻是揽不了玉器活，这韩风颇有胡嬷嬷当年的行事之风。转头看向韩宝：“小宝都长这么大了？比阿生家的新儿要大几岁是吧？”
　　“回夫人，大三岁多呢！”韩江看着儿子很是高兴：“夫人，小的此次陪小宝进京，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
　　“科考，是了，老韩江出人才了，看看，我事儿多，忘记你来信说过这么一茬事了！”娇娘侧身道：“也别在这儿站着了，都回院子去。”对一旁的志宏道：“去，告诉胡奶奶，老家来客了！”
　　老家来客，老韩家要出人才了！
　　“小宝这孩子没长歪，真是太好了！”虽然还没有开考，但这样的消息足以让胡嬷嬷激动万分。
　　“大姑，哪能长歪了去！”韩江笑道：“当年夫人在水口山村办的学堂可是福及万家呢，那群孩子们都各有所成，如今在咱们的庄上铺子作坊做工的不少。也有不少人出门谋生，秀才举人都考了十来个了，小宝从小就受了先生的特殊照拂，能有今天也正常！”
　　“小宝不错！”自己提倡教育，在水口山村首开职业教育，在庄上也办了武学等等，看来韩宝是一个成功的典范。
　　“胡奶奶，娘！”一直坐在侧边没有开口说话的智慧这时候播话道：“你们别这样一口一个小宝好不好？”
　　“怎么了？”胡嬷嬷不解的问道：“我们一直都这样叫他的！”
　　“他都是要考状元的人了，你们还叫小宝，感觉就是在喊庄上小花三个月的儿子一般，怪别扭的！”智慧眼睛看着韩宝忍俊不禁。
　　“智慧！”娇娘一听这话也是想喷了，可是自己的女儿也太不厚道了，当着人的面揭人的短，她的话音一落，韩宝脸就变绯红了。而韩风则是爽朗的笑出了声。
　　“这名字，是我们当时没取好！”韩江也觉得对不住儿子，挠挠头有些抱歉的看着韩宝。
　　“也是，韩宝这名字有些小家子了，得有个大名才成！”别的不说，一个新科状元叫韩宝，怎么听怎么都是奴才名。胡嬷嬷看了韩宝一眼道：“要不，咱们改名吧？”
　　“离金秋科考时间不足三月，要改名以前的很多文书都得改，怕是来不及了！”韩宝何尝不想改名，可是，自己家是奴籍，连身契都在别人手中，更何况，从生员开始就得更改，这事儿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改一个，这事儿交给我！”智慧大包大揽：“不就是改文书户籍吗，我找人去办，保证科考前办完！”
　　“智慧！”女儿什么都好，明明身的是女儿身，却是男儿心，爱打抱不平：“你找谁呀？”要改名也不是不可以，再说了，王渊在朝中好歹也混了那么些年，这点事确实是小事。只不过，娇娘更想知道丫头哪根筋不对了。
　　“我找户部改户籍上的名字，找礼部改学院和科考上需要的名字，实在不行，我找皇上去！”智慧觉得小事一桩：“快说吧，你准备改个什么名字，想好了我立即去办！”
　　“多谢小姐，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皇上日理万机不便打扰！”韩宝没敢正眼看说话的小姑娘，但心底是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