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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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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一多了,住宿问题就显出来了。镇上最大的两家客栈门前都是车水马龙,店小二忙不过来,连掌柜的都亲自出来接待。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新来的人无处可住。镇上百姓有心思活络者,便主动将自己家中腾出地方,以民宿的方式招待外地来客。那青布汉子眼见施槐巍头发胡须花白,身边还放着一只药箱,只当他也是来参加药王神炼的大夫,便殷勤邀请他三人去自己家住。
阿苒手里有南康给的手令,这一路行来多半是去官驿投宿。那些小吏见了手令以为他们来自长公主府,哪里敢不好好奉承?施槐巍活了几十年都没有被人这么尊敬过,自然看不上普通民宅,当下摇头道:“不了,我们去驿站投宿即可。不知离这里最近的官驿在何处?”
那青布汉子对他顿时刮目相看,上下打量一番,殷勤指了路,又小心问道:“莫非这位老大人是太医院的御医?”
施槐巍老脸一红,好在阿苒及时将话题错开才避免尴尬。他一行三人按着那青布汉子的指点。走了约小半个时辰,总算瞧见了官驿。
施槐巍得知药王神炼之后,心中激动不已,地方都到了他嘴还没停下。阿苒将马车停在门口。刚要进去办理入住,就听一人老远吆喝道:“别挡路,都让开!”
她回头一看,只见长长一队车马正往这里慢慢驶来。
阿苒见对方声势浩大,便不想生事,只将马车往边上停去,却不想被一只手轻轻按住,只听何意冷冷道:“不用理他,我们先进去。”
阿苒撩起面纱,迟疑的看了不远处的车队一眼。道:“可是……”
何意淡淡地说:“这官驿不大,他们人又多,若是让他们先进去,万一住满了你又该如何?”他原本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自从身体好了之后。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已学会了唇语,只要是面对面说话,都能表现得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却听先前吆喝那人叫道:“你们是聋子么?没听见大爷让你们赶紧滚开?”他见阿苒不过三人,看起来风尘仆仆,衣着也不如何光鲜,而自己身后车队里所载之人乃是京中贵客。当下哪里还会与他们客气?
何意眼中厉色一闪,飞身过去一把揪住他衣领,直接将他从马车上扔了下去。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掠过,整个人就高高飞起,跌落在官道边的黄土地上。
这一闹动静可就大了。不仅是车队中的侍卫,就连驿站里的驿丁也纷纷拿起武器冲了出来。驿长贺守义得知门口有人闹事。忙不迭的从驿站里面冲出来。他见一方是华丽冗长的车队,一方不过区区三人,立即心中就有了判断,对看起来年纪最长的施槐巍叫道:“尔等何人?竟敢在这里闹事!”
施槐巍叫苦不迭,自己多么无辜的一个人啊。怎么好事坏事大家都盯着他?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叫道:“施槐巍!是你!”
施槐巍吃了一惊,刚抬头看了一眼,顿时面如土色的转过身去。
那老者被人扶着从马车上慢慢走下来,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朝边上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武器收起来,一面寒暄道:“施老鬼,三十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落魄模样?”
施槐巍一听到这个久违的绰号,心中五味陈杂,眼见避无可避,只能无奈的转过脸看了看那老者,干笑道:“是啊,好久不见。”顿了顿,又见对方身上的官服,不由涩然道,“郝兄看起来意气风发,想必已经进入太医院,如愿当上御医了吧。”
那老者还未开口,就听一个少女脆声道:“你什么眼色?这身官服岂是寻常御医能穿得了的,我祖父如今已经是太医令了。”
施槐巍吃了一惊:“太医令!”太医令执掌太医院,为御医之首。
只见一个黄衣少女从后面的马车中跳了下来。那少女容貌秀美,举止活泼,眉宇之间还带着点骄纵之色。早在何意将那人扔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他。此时见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似是望向自己,心中不由小鹿乱撞,连忙含羞带怯的躲在那老者身后。
施槐巍见到那少女的模样,胸口顿时有如雷击,整个人身子颤了颤,阿苒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住,低声问道:“老巍,怎么了?”
施槐巍有苦说不出,眼前此人姓郝,双名源道。三十多年前曾与他一同从军问诊。军中苦闷,两人年纪相当,很快就结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彼时,施槐巍在家乡有个心上人,一心想等仗打完了之后就回老家向她提亲。他曾不止一次向郝源道提起自己喜欢的姑娘如何美丽温婉。没想到一次战乱之后,施槐巍不慎与大部队走散了,等他千辛万苦回到家乡之后,才得知自己被郝源道诬告成逃兵,就连心上人也已经另嫁他人。施槐巍无从辩白,眼见木已成舟,只能黯然离开。
眼前这少女与多年前的邻家少女生得几乎一模一样,施槐巍一见之下,尘封已久的往事重新被勾起。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嫁的人居然是他。当下忍不住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时隔三十余年,郝源道如今已功成名就,而他自己只不过是一名游方郎中,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郝源道见施槐巍一脸煞白。心中十分得意。他当初就看这姓施的不顺眼,便寻了个机会将他诬成逃兵,反正施槐巍素来胆小,就算揭穿了也没人相信。此时见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一看就是饱经风霜落魄多年的模样,故作关怀假惺惺笑道:“施贤弟可是身上有什么不妥,若不嫌弃,便让老夫与你看一看脉?”
他这话一说,边上的少女忍不住跺了跺脚,嗔道:“祖父。您什么身份,多少人想请您去看都不一定请得动,谁还敢嫌弃您?”
施槐巍本来就是大夫,他身上就算真有什么不妥,宁可冒着风险去吃青霉素。也不肯让郝源道过来搭脉。被郝源道祖孙俩这么连着羞辱,只觉得脸颊上有如火烧,垂下头低声对阿苒道:“我们走罢。”
那郝源道却不放过他,假装发怒的斥道:“环儿!”一面又笑着向施槐巍赔罪道:“你看我这记性,都是我的不是,差点都忘记施贤弟本身也精通岐黄之术了。能在这里遇见,想必你也拿到了神医帖。是打算来参加药王神炼么?”
早在神医帖发布之后,皇帝就令地方统计有资格参与药王神炼的人员名单。这些人若是通过了试炼,极有可能获得进入药王谷进修的资格。皇帝一心想等着药王谷救命,如何肯对这些潜力种子放手,自然是要早早的将他们的家人捏在手心里。药王谷的人他求不来,难道这些医馆的大夫他也拿不住么?
郝源道身为太医令。算上药王谷送给医圣他老人家的那份神医帖,自己手中一共只得了四枚。太医院的名额尚且如此稀少,发到地方医馆里的神医帖就更为难得了。大晋一共四十六郡,一个郡内少说也有十数家医馆,每家医馆有资格坐堂问诊的大夫少则一人。多不过三人。可神医帖总共才不过五十枚,除掉他手中的四枚,平均到每个郡也不过一人有资格参加药王神炼。那郝源道早就知道神医帖名单上没有施槐巍的名字,故意这么问,就是有心要让他出丑。
施槐巍连神医帖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被对方如此讥讽,脸上一会青一会白,连头都抬不起来。阿苒见施槐巍如此失态,不由冷冷道:“那神医帖很稀罕么?”
郝源道还未开口,他身后的少女便忍不住娇声道:“怎么不稀罕?全天下不过五十份,拿了神医帖才有资格参加药王神炼,不然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去。”
郝源道笑道:“环儿,人家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手里自然是有神医帖的,不过是和你开玩笑,偏你这丫头喜欢较真。”
那少女皱了皱鼻子,嘟着嘴道:“谁知道是真的有,还是假的有?没准他们连神医帖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识过呢。”
没见过又怎么样?
阿苒哼了一声,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只扶了施槐巍就往驿站里走去,却听郝源生又道:“且慢。”
阿苒耐着性子停住脚步,那郝源道指了指脚下笑吟吟道:“此乃官驿,并非寻常客栈,非在职官员及眷属不得入住。不知施贤弟是以什么身份借宿呢?”
贺守义立即点头道:“老大人所言极是。不知这位老人家手里是否有堪合?若有,不妨交予在下核对验看。若没有,还是趁早离开,免得白白惹了官司。”
☆、142 药王谷(下)
阿苒打量了一圈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贺守义身上,开口问道:“你是驿长?”
贺守义见她身形窈窕,忍不住斜觑了她一眼,挺直腰板道:“正是。”
阿苒将手令递上道:“勘合我们倒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一份手令,若是你看了后觉得……”
贺守义早听得郝源道是来自京中的太医令,心知他此番千里迢迢来到祁连山,定是准备参加药王神炼。太医令也算得是天子近臣,绝非他这种小人物能得罪得起,当下便沉下脸打断道:“手令?谁的手令?没有官印没有敕文,随随便便写个条子,难不成你觉得别人都是傻子么?”说着一面将那卷缣帛展开。
那黄衣少女双名语环,听了这话立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皱着鼻子俏皮的笑道:“祖父,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把自己当回事了。”
郝源道捻须笑道:“环儿,不要多嘴。”他嘴上虽是训斥,脸上却一点都瞧不出来,一面又命手下取出自己的勘合,对贺守义道:“天色不早了,赶紧将他们打发走,把我等的房间收拾出来。”
谁知那贺守义却立在那里有如木塑一般瞪着手中的缣帛,喃喃念道:“……执此帛者为南康公主府上贵客,途中如遇困难,望地方官驿不吝相助。崠州刺史徐笪非证,乙亥年五月初十。”
郝源道不由失声道:“什么?”
贺守义望着缣帛下方鲜红的官印,不知所措的抬头望向郝源道:“这手令上有崠州刺史徐大人的官印。”
南康与阿苒虽结拜为姐妹,但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没过御案确认封赏之前,就是南康自己也不敢白纸黑字把义妹两字写在纸上,只能在文中含糊其辞,道是自己府上贵客,卖不卖人情她不强求,但若真怠慢了阿苒。这笔账回头慢慢算。因鱼肠山上遇劫,原本随身携带的大印与宝册都已丢失,只剩下耳坠还在。可这种私印非熟人不知晓,遂让徐笪非以官印佐证。以表明此令不虚。按照常理来说,阿苒三人既无官身亦非官眷,自然是不能进入官驿的。但大家都是官场上混饭吃,有谁吃饱了撑了没事干,明知对方是南康公主府上的贵客,还要往死里得罪呢?阿苒这一路行来,想方设法打听她与公主府关系的有,奉承巴结讨巧卖好的也有,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照章办事直接将他们赶走的,贺守义自然也会不例外。
京中御前的太医令来到祁连山这种苦寒之地固然难得。可南康公主是什么人?帝后唯一嫡出的闺女,嫁的又是太后娘家,就是十个太医令也得罪不起。之前听闻南康路过崠州时车队遇劫,所幸人没出事。圣人得知后勃然大怒,崠州刺史为了这事差点被免职。好在他剿匪得力将功补过,这才勉强逃过一劫。算算时间,与邸报'1'上所说的恰好相合,再看看官印也不像是假的。
贺守义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人,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公主娘娘亲自写手令给予方便。他其实很想说这不合规矩,但偏偏话到嘴边就没胆子说出口。只迟疑的看了看郝源道,不知如何是好。
郝源道一听到南康两字,顿时身子一震,当下一把抢过手令,厉声道:“不可能。南康公主的字迹老夫也认得,待我看一看便知真假……”他忽然往下说不下去了。那手令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南康所写。
郝源道怔怔的望向那名头戴帷帽的少女,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何意,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阿苒淡淡道:“五虎汤、化虫丸、天王补心丹;丹参饮、失笑散、葛根芩连汤;大承气、小陷胸、岐黄龙胆、茯苓补心,柴胡桂枝与干姜……怎么。还需要我往下背么?”
郝源道越听脸色越白,阿苒说的这几句话其实是《千金方》中收集记载前人所录的药方名。其中的岐黄龙胆汤'2',更是《千金方》中独创。只不过龙者天子也,取龙胆恐怕犯了圣讳。郝源道能爬到太医令的位置,医术自然不错,但钻营仕途显然更加出色。他左思右想,索性便将岐黄龙胆汤更名为千金云木汤,只因风从虎云从龙,且肝胆属木,互为表里,肝为脏属阴木,胆为腑属阳木,便取了云木替代龙胆。郝源道一直以能亲自参与修编《千金方》为自豪,但眼下那少女说的并非千金云木,而是岐黄龙胆,显然她是读过原稿的。
南康的手令,岐黄龙胆汤,陌生的少女……
郝源道顿时脸色煞白。
郝语环见了,不由担心道:“祖父,祖父,你怎么了?”
郝源道苦笑道:“无事。”他在得了《千金方》之后曾想尽办法向南康打听献书那人身在何处,南康一脸高深莫测道:“父皇不是让你去参加药王神炼么?我那义妹早就已经去了祁连山,或许你到了药王谷还能见到她。”
莫非她就是南康的义妹?南康不是说了,这书是她义妹那隐居深山的祖父所写?那个祖父莫非就是施槐巍?
郝源道呆呆的看了看阿苒,又望向施槐巍。少女扶着头发花白的老郎中,正冷冷的望向自己。一时间郝源道只觉得天旋地转,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贺守义见他魂不守舍,连忙问道:“郝大人,什么不可能,莫非这手令有假?”
郝源道脸上肌肉不自觉颤动着。
他身后两名医官,一名药丞姓黄,一名方丞姓莫,前者主药,后者主方,皆是太医院的主事,此番随郝源道一同前往参加药王神炼。原本见郝源道不顾身份下车去找个郎中的麻烦,说的又是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只当是私人恩怨,也没放在心上。可等到阿苒一语道出岐黄龙胆汤之后,他俩心中皆是一震。
那黄药丞忍不住悄声道:“莫非眼前这女子就是公主所说的那位医圣后人?”
莫方丞嘿了一声,道:“这可说不准,她手里有公主的手令,又知道岐黄龙胆汤,那千金方是公主带过来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黄药丞将眼光望向施槐巍,小声猜测道:“那她扶着的这老郎中岂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位……”
莫方丞道:“可我记得公主曾说过她义妹姓何,方才郝大人不是说他姓施么?姓氏对不上啊。”
黄药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不管对不对。郝大人这回只怕踢到了铁板了。”
他两人声音虽小,郝源道却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一凛:“是了,他两人不同姓,这姓施的肯定和医圣没关系。我简直是老糊涂了,居然没有想到这点。”他身后有黄莫两人在,南康的笔迹根本瞒不下去,只能冷冷道:“这手令倒是真的。”
施槐巍装孙子装了许久,听到这话立即跳起来,趾高气扬道:“听到没?这手令是真的!眼下天色不早。还不赶紧将房间收拾出来?”
贺守义瞬间换了一张脸,点头哈腰道:“是是是,马上就收拾出来。不知道您老人家要几间房?”
施槐巍还没开口,就听郝源道接着冷笑道:“就算这手令是真的又如何?按我大晋律例,非官员眷属不得入住驿站。敢问施贤弟现在官居几品?”
他这话一说,贺守义的脸上也不免有些难看。南康给的手令没说非要他们入住,只说希望能看在她的脸上给行个方便,正是因为这种事是没法摆上台面的。按律虽说应当如此,当然不行方便,也不是不行,只要有胆子承担下场就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驿长。哪里得罪得起南康?眼下这个姓郝的和那老郎中过不去,明明压不倒对方,却非要嘴硬,倒让有心想将功补过的贺守义两面不是人起来。
那黄药丞本来就不想得罪南康,见阿苒似是医圣后人更是有心巴结,连忙上前打圆场道:“我等连夜赶路。郝大人也累了,眼下天色不早,大家何不进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莫方丞也是一般心思,只对施槐巍等人笑道:“先来后到。您老人家先请。”
郝源道见自己下官各个见风使舵都已经转投向施槐巍那边,脸色越发阴沉。当初他诬陷施槐巍为逃兵,又骗娶了他的心上人,逼得施槐巍不得不东躲西藏,远走他乡。直到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施槐巍才敢重操旧业游方行医。三十年来他在官场上一路打摸滚爬,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若是让施槐巍攀上了医圣这颗大树,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自己恐怕不仅官位不保,就连脑袋也要搬家。
郝语环在家中最得祖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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