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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名门嫡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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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罚你百金,不许从西河王府公账上出!”江皇后凤目含威,厉喝道,“另外赏廷杖二十,于宫门前行刑,以儆效尤!”
她一口气处置完了,才朝面沉似水的谷太后假笑了一下,“母后,您看?”
谷太后冷冰冰的道:“就这样吧!”再纠缠下去太后党也占不了便宜,徒然劳神,太后心里虽然不高兴,也只能这么算了。
散朝后,踉跄着脚步下玉阶的秋孟敏,朝侄女深深一望,眼底似有不测的怨毒。
廉晨见状,转过头,朝身侧的秋曳澜轻声叮嘱:“虽然他辞了爵,但你祖父没有其他子嗣了,往后承位的必是你堂兄弟……总归父子骨肉,你要小心!”
“多谢舅公提醒!”秋曳澜毕恭毕敬的道,趁廉晨不注意,她回伯父甜甜一笑,桃花明眸微眯,暗忖:“拿两个下人顶罪就想混过去,我挖的坑有这么好爬出来?!”

第五十五章 其实我是来雪中送炭的!

“你还敢来?!”在宫门前受完刑的秋孟敏前脚才被抬回去,秋曳澜后脚就带着康丽章登门,饶是西河王府上下都知道,目前不宜再跟她发生冲突,看到她笑吟吟的跨进门槛来,还是觉得一阵气血冲脑!
秋曳澜一脸的惊讶:“来?难道伯父伯母当初许我去伺候外祖父几日,其实是把我扫地出门了?”不待王府的人说话,她又挽过康丽章的手臂,叹道,“即使伯父伯母不喜我在跟前,我送表姐回来总不过为吧?”
她这么一说,王府上下几乎没气得吐血,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不要她回来,杨王妃强压怒火道:“你一去这么多天,竟不知道回来!谁知道你还记着这个家!”
“这怎么可能呢?”秋曳澜笑容谦逊又甜蜜,真诚的道,“伯父辞爵,往后不知道是堂兄还是堂弟主持王府?我这个郡主总是住王府、不会搬到不是王府的产业上去的吧?既然如此,我哪能不回来问一声?毕竟我父母都没了,如今伯父要去奉养生母,我也只能跟着兄弟过日子,是吧?”
这话问出来,里间躺床上还没上药的秋孟敏固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外面的杨王妃倒是一怔,随即敛了怒气冲冲之势,看向里间
虽然秋孟敏跟路老夫人一直都更喜欢庶长子秋宏之,但这次朝会之争,杨家可是旗帜鲜明的支持姑爷了,这种时候传位,怎么都该给杨王妃亲生的七公子秋寅之吧?
“这事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杨王妃嘴唇动了动,面无表情的道,被提醒跟前最紧要的这件事,她也没心思仇恨秋曳澜了,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好借着她所提的话头,进去跟秋孟敏敲定继位人选,“你康表姐既然已经回了来,你也累了,要么回你院子里去歇一歇,要么你继续回将军府去伺候阮老将军……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这儿事情多,没空招呼你。”
秋曳澜放开康丽章的手臂,在杨王妃下首拣席位坐了,抿嘴一笑:“我要真走了,伯母您可就惨了!”她一边说话,一边似笑非笑的看向戴着帷帽、从进门以来都没吭声的康丽章。
康丽章注意到她的视线,竟瑟缩了一下!
杨王妃不禁疑云大起,狐疑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路上,表姐可是许诺,日后大哥袭了爵,她定然会从中说和,让大哥厚待我的。”秋曳澜淡然道,“据说姑母在侄子侄女里最疼大哥、而路氏最听姑母的话了。”
“我并没有说这样的话!”见杨王妃闻言之后,极怨毒的看向自己,即使康丽章城府深沉,又自恃有路老夫人撑腰,也不禁分辩道。
杨王妃并不意外甥女会有这番心思,但她对秋曳澜也没什么好感,加上里间的秋孟敏该是能听见外头说话的,遂冷声道:“这种小小的挑拨伎俩,也敢拿出来显摆?!”
“那伯母不妨问一问伯父,到底想把爵位传给谁?”秋曳澜冷笑了一声,微微提高了声音,朝里间喊道,“伯父您可得想想清楚,这两次朝会,杨滔是站出来给您说了几句话。但您要是把爵位传给了七弟……您跟伯母以后都无暇在七弟身边教诲呵护,七弟才多大啊?能少了舅舅家的帮扶?既然不能少,能不听舅舅的话?路氏身体那么好,谁知道您这一走得多少年?就算父子天性吧,有道是生恩不如养恩大,您可别辛辛苦苦,最后竟给杨家养出个孝顺儿子!”
“你给我闭嘴!”杨王妃被她这番话惊呆了,怔了片刻才跳起来要去堵她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寅之是王爷的幼子,也是嫡子,他不向着王爷还能向着谁?!你当他是你这种白眼狼?!”
秋曳澜起身闪避,笑吟吟道:“嫡幼子又怎么样?日日不在身边,谁能不生分了去?而且伯母您真的认为,您跟伯父去赡养路氏了,七弟他当得了名副其实的西河王?别开玩笑了!就算我不找他的麻烦,这满府里不安分的奴才,都能轻轻松松叫他做个傀儡您信不信?!”
“而且为了这次的事儿,朝廷连开两次大朝,如今伯父落下罪名又受了罚,难道还待得下去京里?肯定得带着路氏走远点,好让大家快点忘记这事吧?”秋曳澜步伐轻快的绕着坐席跑,口中煽风点火的话却不停,“这一走远,七弟他遇见不顺心的事情,不求舅家,难道次次都打发人去找您两位?万一遇见个急事,来得及?所以这王位要是传给七弟,嘿嘿!”
杨王妃越听她说越慌,禁不住拿了东西想砸她:“你疯了么!”
“伯母您才是疯了吧?”秋曳澜看她要下狠手,反而不跑了,停下脚步,边理着鬓发边冷笑着道,“我如今没进门就躺地上讹你们,已经是你们的福气了,怎么你居然还真敢对我动手?”
这话气得杨王妃差点一个倒仰,她全身哆嗦着道:“怎么你如今倒是个玻璃人不能碰了吗?就算你伯父辞了爵,莫要忘记,我们始终是你的长辈!你父母没有了,我们教训你不应该?!”
“教训归教训,下毒手归下毒手。”秋曳澜冷笑,“你碰我一下,信不信我一躺半年?反正你们连我嫡祖母的遗命都能随便捏造,亏待嫡祖母唯一在世的骨血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杨王妃怒不可遏:“反了你了!我跟你说”却被绣艳悄悄拉住,低声劝道:“王妃您如今何必跟五郡主吵?如今最紧要的是别让她说动了王爷!”
“我说的都是事实。”秋曳澜耳聪目明,立刻听见了,微微冷笑,“不信我就在这里等,伯母您进去问问伯父,现在他属意谁来接位?”
她语气笃定得很,杨王妃看着心里就是一个咯噔:“王爷要是不理她的话,为什么不出言反驳呢?”现在里间跟外间的门是大开着的,外面的话,里面听得见,里面的话,当然也能传到外面。
杨王妃晓得秋孟敏恨极了这个侄女,如果能打秋曳澜的脸,秋孟敏是不可能闭口不言的。
尤其他虽然辞了爵以全孝义,但承位的还是他的儿子对杨王妃来说,儿子做西河王可比丈夫是西河王安心多了,哪怕代价是她也做不成王妃。
想到这里,杨王妃先是一阵寒意涌上心头,跟着狂怒无比……她深呼吸了片刻,也不理会开始好整以暇的欣赏堂上陈设的秋曳澜,竟径自匆匆进了里间,喝退里头伺候的人又关了门,直截了当跟秋孟敏提起王位之事来:“你看看她那嚣张的样子!还真以为王位传给谁,她说了算?!”
让杨王妃失望的是她已经这样说了,秋孟敏却先叹了口气,才有气无力的道:“按我的心思我倒是想让寅之承位,毕竟他是嫡子。但那小孽障说的也没错,寅之才多大?念着太后的面子,朝廷给咱们家三天的功夫收拾,届时没了咱们护持,即使有你娘家照顾,杨家人总不可能天天住王府来帮他吧?下人我倒不怎么担心,可那小孽障连咱们都被她折腾成这副样子,你说到时候她算计起寅之来,寅之怕不得尸骨无存?!”
杨王妃的心一下子乱了,怎么丈夫竟把秋曳澜的每句话都听进去了吗?
她沉着脸反驳道:“这次你辞爵是因为母亲的事儿上被抓了把柄。”说了这一句,对路老夫人更痛恨了,顿了顿才继续,“除此之外她还能钻什么空子?寅之虽然小,她也不大,寅之还有上上下下的人手帮衬,还真收拾不了她?”
秋孟敏轻声道:“以前也没太注意过,自从阮氏去后,她才开始崭露头角,只是你说寅之真能对付她?”
被丈夫直直的看着,杨王妃到底没好意思说秋寅之会是秋曳澜的对手只说秋曳澜在朝会上的表现,在没有长辈拉偏架的情况下,秋寅之这种货色她一虐一帮都没问题!
但,作为母亲,她总有理由替自己亲生骨肉说话的:“宏之就是她的对手?别忘记她背后还有个阮清岩,那可是不到二十岁就中了举人的,今年春闱就能下场不管这一科能中不能中,天赋放在了那里,宏之读了这许多年书,也不过一个秀才而已。”
秋孟敏不喜欢听到心爱的长子被贬低:“阮清岩这样年轻的举人到底少数,至于进士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无非就是为了躲避从前家里母兄的谋算,这才借着赶考的名义匆匆入京不要说人家的事了,宏之年岁长,总比寅之能担事!”
“他再能担事,廉家人呢?廉家难得进京一趟,那小孽障会不请他们多住住、敲打一番咱们再走?!”杨王妃气急败坏的道,“咱们尚且要喊廉家那老东西一声小舅舅,何况宏之?!寅之继位,好歹有我娘家照拂,谅廉家人如今无官无职的也不敢不给我娘家面子!”
秋孟敏淡淡的道:“到今年五月里,丁家小姐不是就出孝了?等她过了门,还怕丁家不照拂?”秋宏之今年是二十三,这年纪还没成亲,哪怕扣掉未婚妻丁氏的母忧,也算年长了。
这也是当年秋孟敏一片爱子之心,认为这个长子会读书,不能太早娶亲,免得未来发达了先前所娶的妻子不够体面。不过秋宏之还没参加童试,秋孟敏倒先继了西河王之位,也不必等他读书发达,直接以王府子弟的身份给他聘了个翰林嫡女,就是这丁氏。
杨王妃以前没觉得丁氏有什么不好,就算她是翰林之女,但秋寅之长大之后的婚事肯定会更好但现在听了这话就冷笑:“这次丁家有出来帮说话吗?既然如此,你让宏之继王位,丁家会帮忙?这两次朝会,忙前忙后的亲戚,除了我哥哥外还有谁?!”
……里屋秋孟敏夫妇低声说话,因为关了门,外间听不到。
而秋曳澜也没有偷听的意思,就那么悠闲自在的坐着挨个鉴赏物件。
倒是康丽章忍耐不住,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回母亲那儿去吗?”
“去告状,让她跑过来找我麻烦?”秋曳澜全神贯注的打量着一个米黄釉贯耳长颈瓶,头也不抬的道。
康丽章心头一紧,忙道:“怎么会呢?我就是怕我回来了的消息被下人传过去,给你……给您惹麻烦!”听出康丽章语气里的做低伏小,四周下人都吃了一惊!
“我不麻烦。”秋曳澜放下瓶,朝她友善的笑了笑,却让康丽章觉得心头微寒,只听秋曳澜道,“康姑妈要是过来了,有麻烦的先是你才对。”
康丽章惟有苦笑:“但凭表妹做主。”这些日子在将军府挨的揍已经让她迅速学会了在这个表妹跟前要乖巧懂事。更不要说她身上一颗痣的位置叫秋曳澜记了下来……
“伯母这么半天都没出来,一准是伯父想立大哥,你信不信?”秋曳澜一哂,忽然道。
“……表妹说的是。”康丽章其实早就判断秋孟敏会这么做了,秋寅之才八岁,年纪小,也不怎么懂事,这年纪承了爵,就算杨王妃走时把秋宏之带上,秋寅之怎么可能做上名副其实的西河王?
秋孟敏在嫡母手里吃了半辈子亏,好不容易翻了身,即使没听进去秋寅之继位会被杨家笼络过去的话,肯定要防着新王被人架空成傀儡。他就两个儿子,幼子那么小,不立长子能立谁?
康丽章揣摩着秋曳澜的心思,压低了嗓子道:“若要叫七表弟承位的话,表妹不嫌弃,我倒可以向外祖母那儿说上几句话……”
“七弟承位?”秋曳澜漫不经心的笑了,丢开刚刚拿上手的黄釉绿彩刻莲瓣纹四系罐,神情诡异的道,“不不不,其实,我是来雪中送炭的有一个既能让伯父不为难、又能保全他爵位的好法子,却不知道,他要不要听呢?”
秋曳澜最后一句话是忽然提高了声音说的,话音未落,就听到里间“哐啷”一声,打碎了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杨王妃脸色难看的开了门出来:“你要看我们的笑话也看够了吧?!”

第五十六章 让她来见我!

秋曳澜笑着道:“真有这样的主意,伯父不听吗?真是可惜,就算是大哥承位,大哥这些年心思五分在学业,五分在内闱,这管家的手段,依我看未必比得上我吧?伯父伯母这一去,这偌大家业,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去?”
杨王妃怒道:“你敢谋夺娘家产业!?”
“伯父,杨家不可信,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呵!”秋曳澜眨了眨眼睛,朝里间喊道,“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丁家出来过?人家是一心跟着薛相走的,之前肯把嫡女许给大哥,无非也是看中了您从前没沾上二后!不然那丁小姐据说是极出挑的人,翰林家又重嫡庶,怎么肯许给大哥?我打个包票,丁家这会一定懊恼得想撞墙了!就算丁小姐过了门,恐怕人家也不会跟您多走动!”
秋孟敏夫妇都知道她不安好心,可她说的偏偏是两人都能想到的实话,叫人想不听都难。
再听她信誓旦旦,“所以说,还是伯父您继续做这西河王最稳妥了不是吗?”
杨王妃摔上门,在里头跟秋孟敏嘀咕了半晌,到底还是喊了她进去秋孟敏如果能有其他选择,肯定是不愿意提前让位给儿子的;而杨王妃也绝不可能答应让庶长子承位!
夫妻两个谈不拢,明知秋曳澜不会平白给他们解危局,也抱着万一的希望听一听了。
果然秋曳澜进门之后,干脆利落一句:“事情都是路氏引出来了,她要是没了,您不就不为难了?”
“……你这个畜生!你是在撺掇我弑母?!”秋孟敏夫妇惊呆了片刻,秋孟敏才如梦初醒,额上青筋直跳,就要起来打她,只是才一动就牵了廷杖的伤势杨王妃赶紧手忙脚乱的照料他,心里却“砰砰”的跳了起来!
对秋孟敏而言,这建议差点没把他气死!
但对杨王妃来说,这建议简直太可爱了!
想起这些年来在路老夫人手里明明暗暗吃的无数苦头,杨王妃差点当场为这主意拍案叫好!
本来路老夫人一个弃妾,儿子媳妇肯接她回来当太妃养就很不错了,她却这么的不安分,从前支使着女儿外孙女给媳妇孙女使绊子,如今更是害得秋孟敏夫妇即将双双失去爵位、诰命哪个做媳妇的摊上这种不尴不尬还招灾惹祸的婆婆能不恼恨?
“但王爷肯定不会答应的!这小孽障……曳澜她不知道有什么后手?”杨王妃压抑住期盼之色,偷偷看了眼秋曳澜,她现在衷心祈祷这个侄女才思如泉涌,一举说服秋孟敏。
好在秋曳澜未叫她失望,微笑着道:“伯父言重了,我不过实话实说,您说句良心话,如果路氏现在没了,谁能不说你们母慈子孝、互相体谅?届时这满朝上下,谁能不同情您?太后还能不给您说话,止了三日后上门来核对的官差,叫您继续做这西河王?这可是牺牲一个幸福你们合家啊!”
秋孟敏煞白着脸,冷笑着道:“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心思……”
“这会就伯母一个人在,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秋曳澜翻脸好比翻书,刷的一下沉了脸色,冷冷的道,“不是路氏毒死我母妃又害了我外祖父,还想对我赶尽杀绝,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会这么豁出去?!合着你们不给我活路,我竟还要一直毕恭毕敬伺候着你们?醒一醒吧!也就是我父兄福薄,不然他们当中但凡有一个还在,就算我祖母不在了,你们上赶着做低伏小讨好我,还得看我心情肯不肯理呢?!”
她冷笑着睨了一眼杨王妃,“我在王府这些年,吃用全是我母妃的,抚养我的名头倒是你们!是王府!这个也不计较了,且不想想这些年来你们怎么对我们的?纵然当初我祖母对你们不好,又关我母妃和我什么事?凭你们这些年来苛刻我的地方和程度,我坑死你们那是理所当然!”
杨王妃咬着唇,忍不住道:“那你现在还来给王爷出主意?”话音未落就被秋孟敏扬手一个耳光,掴得扑倒在地:“毒妇!你还真听进去了?!”
“我就是想问下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而已!”杨王妃多年来一直争不过路老夫人及秋语情,就是因为丈夫太过偏心,也习惯了被秋孟敏落面子,但当着侄女的面挨打还是第一次,又伤心又委屈,禁不住喊了起来,“我何尝说过要按她说的做?!”
秋曳澜看着他们夫妻反目,眼底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秋孟敏如果真的铁了心不肯用路氏来换他的王位,何必反应这么激烈?他越对杨王妃震怒,越说明他的动摇!”
这也不奇怪,秋宏之跟秋寅之现在都不足以撑起西河王府的家业。内有秋曳澜步步算计,外有皇后党虎视眈眈。秋孟敏迫于局势不得不请求辞爵,这一辞爵,没准就是家破人亡产业旁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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