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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澄愣了愣，微微抿了抿嘴角，许久，抬眼：“颜秋瞳，我没有想要去放弃我用尽坚持的关系，只是，你要明白，如果我们之间依旧如此，那么最后，不愿意去被改变的不像自己的连澄注定会离开，哪怕以玉石俱焚的方式……总之，颜秋瞳，你会照顾叶倾的，不是吗？”
　　“连澄……”颜秋瞳实在做不到将小女人的话视为玩笑，因为今晚的话，连澄都说的太过于认真。
　　连澄她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威胁，只是简单的在告诉他，她真的会那样做。
　　颜秋瞳觉得，他这个时候很有必要去说些什么。
　　颜秋瞳伸手，在小姑娘下意识的躲避里固定住连澄的双臂，正如那天，就在同样的位置，他用他的手覆盖住那次的伤痕，动作坚定而又轻柔：
　　“连澄，你说的都没错，可是，对于你刚刚的那句话，我不能接受。”
　　“颜秋瞳？”连澄咬了咬唇角，着实不知道自己说了哪句话是面前男人所不能接受的。
　　“连澄，你的指责我都认下，是我走到后面就变了最初的心，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不适。”颜秋瞳看着一时间顿住的姑娘，放缓了语气，“你能告诉我，就意味着你还没有推开我，连澄，我很高兴，在我做错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后，你还选择与我说开，而不是将我拒之门外，连澄，夫妻一场，你着实担得起称职二字。”
　　这是颜秋瞳对连澄的道歉，是第一次，也是极为郑重的。
　　连澄突然间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想要挣扎，想要捂住能听见男人声音的耳朵，因为，男人认真起来，温柔起来，她就忍不住自己的委屈去释放，她就忍不住想要说算了吧，就这样了吧。
　　“连澄，我刚刚有在认真的思考你的话，我才发现，我之前对你，可以算得上是残忍。”颜秋瞳叹了口气，“对你伤害最深的，不仅仅是那一次弄疼了你，还有长久以来，你受到的无声的禁锢暴力。”
　　连澄垂了眼，可颜秋瞳清晰地看到女孩眼角处的晶莹，他再一次的让他说娇宠的姑娘落了泪。
　　“不哭。”颜秋瞳垂了头，以额头触碰姑娘的额头，叹了口气，“你怎么又哭了呢？我本意不想让你哭的，明明做错的我，是我，你怎么哭了？”
　　“我没错……”男人的语气太过温和，连澄的脾气突然间爆发，带着几许的哭音，摇了摇头，“我都很久没有出去过了，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了，我居然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每件事都是我做错了……颜秋瞳，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颜秋瞳心疼姑娘的眼泪，更心疼姑娘变得不像自己，深吸一口气：“不是的，连澄，你没有做错，你不需要怀疑自己……”
　　“那你欺负我……”连澄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胳膊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
　　“连澄，连澄……”颜秋瞳担心连澄会挣扎着弄伤了自己，手上的力度松了松，但也没有放手，“你不在公寓里，我才发现，那不是家……”
　　“……”连澄怔愣了片刻，咬了咬嘴角。
　　“我就在想，我到底都做了什么？”颜秋瞳轻声开口，眼底里的神色很是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话到了嘴边，还是转了圈，“到了今天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我才发现，我所谓的对你好，是让你失去了你向往外界的能力，是让你学着屈服而不是欢喜。”
　　“连澄，是我做的不够。”颜秋瞳叹了口气，“才会让你伤心，不怕，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疼了，好不好？”
　　连澄垂着眼，始终不肯抬眼与颜秋瞳对视。
　　颜秋瞳也不急，安静的等着连澄记下他的话，今天这个晚上，对于他的姑娘来说，着实负荷有些重了，轻吐出一口气：“好了，不想回答那我们就先不回答，连澄，你要记得，以后你想去做的事情，你觉得没错的事情，你就去做，你说得没错，最初让我在意的你是最初的肆意鲜活的连澄。”
　　“是……真的吗？”连澄闷着声音开口。
　　颜秋瞳轻笑：“是的。”
　　“那我万一做很过分很过分的事情呢？”连澄犹豫着开口。
　　颜秋瞳眯了眯眼，失笑：“连澄，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如果最后的结果是你有玉石俱焚的念头，那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以不妥协的。”
　　连澄愣了愣，抬眼，诧异，更是不信。


第314章　爱你成习惯
　　颜秋瞳不去强求姑娘会立即相信他说出的话，他刚刚伤害她不久，着实没有信任二字，一点点的来。
　　“哭了一会儿了，不饿吗？”颜秋瞳掏出纸巾，怔了怔，随即失笑，摇了摇头，看向连澄，开口，“连澄，你看，别因为对我一部分的失望就去否定了我对你的全部，你要知道，在认识连澄之前的颜秋瞳，身上哪里会有纸巾，哪里会随身携带巧克力？”
　　连澄有些微微的低血压，这是在无意间发现的，颜秋瞳当时担心坏了，说了小姑娘好多次，然而没有一次小姑娘能听到耳朵里的，索性无奈，堂堂的京都颜少，只能自己随时带两块巧克力，以防小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二十一天成习惯？
　　其实，不然，如果那个人，那件事对于你来说极为重要，成为习惯，只需要一瞬间。
　　这是男人今晚的第一句为自己的辩白，连澄咬了嘴角，对于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辩白，她的心里是暖的。
　　颜秋瞳说那句话其实也算不得是为自己辩白，只是突然间想要这样告诉连澄，他对她是在意的，只是他找错了方法，说完那句话后的男人，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泪痕。
　　小姑娘着实是消减了很多，颧骨都有些隐约可见，肤色有些暗，着实是在外面不入贴。
　　这样一来，连澄就更像是个小姑娘了，让人怜惜的姑娘，颜秋瞳叹了口气：“你啊，怎么那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这样哭哭啼啼的，北方的春天，女孩子的脸会粗糙的。”
　　“……我饿了。”连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动作，等男人动作停了，才犹豫着开了口。
　　颜秋瞳怔了怔，随即，勾唇：“想要吃什么？”
　　“很多……”连澄瘪嘴，她确实是晚宴上没有来得及碰东西，情绪的起伏又很需要能量，眼泪又着实是用力了，他体内的能量真的都要消耗殆尽了。
　　提出要求就意味着结果不会是很坏，颜秋瞳轻笑，开口：“你带钱了吗？”
　　“带钱？”连澄愣了愣，疑惑地看向男人，“我为什么要带钱？”
　　对啊，她为什么要带钱？一直都习惯性手机或者银行卡，现钞早就消失在她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前里了。
　　更何况，与这男人出来，她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要自己拿钱的时候。
　　“那你的手机呢？”很好，颜秋瞳嘴角处的笑意加深，语气悠悠。
　　连澄瞠圆了鹿眼，咬牙：“晚礼服有口袋能让我带手机？！”
　　“那你要拿什么买东西？”颜秋瞳摊了摊手，语气很是无奈，“不带钱，至少也要有手机不是？”
　　连澄默了默，疑惑：“你也没带？”
　　“带了。”对于这一点，颜秋瞳很是坦诚，勾了唇角，“手机也带了，西装比较方便些。”
　　“那你问我做什么？”连澄依旧不太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这是我的。”颜秋瞳没有丝毫的不耐，拍了拍身上，悠悠开口，“连澄，那你的呢？”
　　“……你要我……自己付钱？”连澄犹疑着开口，着实是觉得不可思议。
　　颜秋瞳笑了笑，语气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句句是坑：“连澄，走了一路不累吗？有人牵着你或许免得你累的时候摔倒你，你觉得呢？”
　　这才是男人的真面目，连澄哑然，随即咬牙，想到自己的手机，应该是落在了车上了，下意识的回头看，看他们与车的距离。
　　“不用看了。”颜秋瞳显然是已经想过了，笑了笑，“连澄，我们已经走出了千米，穿十公分的高跟鞋，再回去拿手机？”
　　显然的，连澄是不愿意的，但让她乖乖将手交给男人去牵，也着实是心里还有气，一时间，也不走了，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男人。
　　颜秋瞳对于连澄的抗拒也不恼，陪着小姑娘的站在原地，等着小姑娘的下文。
　　“你刚说了不会欺负我！”连澄很是认真的控诉，她着实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毁约的如此快，一转身的功夫，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刚说过什么，果真，男人的话可以相信的话，母猪都能上树。
　　颜秋瞳眯了眯眼，看着小姑娘只是单纯的控诉，并无生气，轻笑：“这是夫妻间的情趣这不算是欺负。”
　　“……”连澄着实是忍不住在心里呕，她怎么就不觉得这是情趣？！
　　分明是男人咬定了她不会回去，却也没钱！
　　连澄默了好一会儿，都下不了决心。
　　颜秋瞳耐心依旧，将手伸出来，悬在半空中，等待着一个或是已知或是未知的结果。
　　可毕竟还是不确定的，颜秋瞳终将还是觉得太过于勉强了连澄，正要将手不动声色的落下来，结束这一场无声的对峙。
　　一只素净的小手抬起，放在了正要落下的男人的大手里。
　　一大一小，相宜得章。
　　连澄垂着眼，瘪嘴：“我饿了，很饿……”
　　“好。”颜秋瞳的失意散去，轻笑，语气里带了纵容，“买，你想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这句话可谓是着实是豪气了，但颜秋瞳确实是，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一种，小姑娘说要天上的月亮都会摘下来给她的冲动。
　　带着饿了一晚上的小姑娘边吃边逛。
　　连澄着实是饿了，挑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吃了个半饱，看了一眼自己被牵住的手，着实觉得自己刚刚被故意刁难了，冷笑了一声。
　　随后，连澄再选的东西，更偏向于油腻，重盐，重辣的，颜秋瞳说她几句，她就瘪嘴不说话，男人着实不愿再惹她不悦，只能掏钱。
　　可买了以后，连澄就只是吃几口新鲜，随即就都递给男人。
　　颜秋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习惯，连澄吃不了的东西，只要递给他，他都会一一消灭。
　　然而，颜秋瞳是一个更重清淡的人，对于连澄递给他的辣椒油似乎都要滴滴答答的掉下来的食物，着实是敬谢不敏。
　　“你……是不是在嫌弃我？”连澄对于男人，似乎已经摸索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方法，语气很是小声，带了几分隐隐约约的失落。


第315章　酒吧一行
　　果真，颜秋瞳就没了办法，只得接过小姑娘手里的食物，眉头间的皱褶似乎都可以要挤死几只苍蝇了，看着油腻腻的食物，实在提不起什么食欲，但小姑娘还在用那种期待的神色看着他。
　　颜秋瞳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将食物一口口吃完。
　　看着男人用近乎决绝的表情吃完她递过去的东西，连澄很是满意，随即再去买下一样。
　　而在下一次，饶是颜秋瞳出声警告了连澄他不会碰，连澄还是会一如既往的买同类型的食物，然后循环往复刚刚的过程。
　　颜秋瞳到了后来，实在是忍不住苦笑，一次两次他可能猜不出来她的念头，次数多了，他又岂会是不明白？
　　终究还是没了办法，顺了小姑娘的意思，一点点吃自己一个人时从不会去碰的东西。
　　或许是男人屈服认输的太快，让连澄没有胜利的兴奋，亦或者是连澄失去了投喂的念头，她也着实是吃饱了，总之，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活动，而颜秋瞳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连澄随意的逛着，无意间瞥了一眼，小吃街的中间长度的位置，开了老式的成衣铺，上次她与男人来的时候，应该是因为在年里，所以没有开业，而现在开了门。
　　连澄一向喜欢沉静古朴的店，步履欢快的进了店，几乎是一眼相中了被悬挂着墙上的一件偏古风的青袍的裙子。
　　颜秋瞳低声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将衣服取下来递给只顾着发呆的连澄。
　　连澄去换了晚礼服，穿上了青袍，将头发散了下来，披在肩上，出了试衣间。
　　站在外面的两个人在看到连澄的刹那，就只有一种想法，这件衣服，设计就是为了连澄而生。
　　窈窕的腰肢若隐若现，青色更显得人的皮肤白皙，纤细的脖颈露出，高腰的设计，宛若旗袍，却又旗袍多了几分的出尘。
　　索性的，颜秋瞳又挑了一双相配的鞋递给连澄，温和开口：“总是穿高跟，会疼的。”
　　连澄换了鞋，换了衣服，就随了颜秋瞳出去。
　　“其实，颜秋瞳。”吃饱了以后，人就有些困意，在困意里，连澄觉得身旁的男人也就没有那么遭到她抗拒了，咬了咬唇角，“我之前逛街也买了一件裙子，想穿着去接你，让你看的。”
　　颜秋瞳愣了愣，抬眼，看到女孩眼底里的认真神色，他恍然，着实不太清楚，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她的心意？
　　想到这里，颜秋瞳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内心再一次控诉。
　　在外面带了很久，时间逐渐的晚了，连澄都有些许的困倦了，颜秋瞳到了最后，索性将走一步磨三磨的小姑娘拦腰抱起，大跨步的向车走过去。
　　放置到副驾驶上，为小姑娘带好安全带，飞驰而去。
　　路上，颜秋瞳着实是认真的思考了下终究要把小女人送到哪里去。
　　回家吗？
　　颜秋瞳笃定，即使是趁这个时候，将小女人带回家里，连澄也断然不会再回酒店，他们的冷战而起的分居也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可是，小姑娘就真的愿意没有芥蒂吗？
　　颜秋瞳不清楚，也不确定，在分叉路口的位置，偏头看了两眼副驾驶位置上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叹了口气：“算了，等你自愿回去吧。”
　　终究还是开向了酒店。
　　颜秋瞳不是第一次来连澄所住的酒店，在他们冷战的日子里，他着实是念这姑娘了，就会一个人开车到酒店下面，靠着车，抽两棵烟，一直到深夜，才再次开车离去。
　　连澄对于自己第二天醒来竟然依旧在酒店的房间里，是很诧异的。
　　她前一晚着实是上了车就累的睡了过去，她还以为那男人趁着她睡得正熟，就选择带她回去了呢。
　　发呆了好一阵，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舒服，亦或者是松了一口气。
　　班还是要上的，连澄按部就班的上班，工作，偶尔下了班以后，与颜秋瞳两个人一起去吃个饭，饭后走走，男人就又将她送回酒店。
　　男人这次，像是下定了心思，要随她的意愿去办。
　　这样的日子是自由的，同时与男人也没有争执，连澄的好心情在周身萦绕。
　　蒋珦察觉到他们楼层的气温再次回归正常，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着实让蒋珦觉得冷战的可怕，尤其是对于他这个事外人。
　　洛书歌惦念着让颜秋瞳早一点把连澄从酒店里接回来，男人察觉到小姑娘着实还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就索性拖着。
　　其实，这样也好，两个人相处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舒服。
　　这一日下班，颜秋瞳照旧约连澄去吃饭，带着小姑娘吃了京都新开的店儿，连澄有些失望：“对不起你交出去的小费！”
　　颜秋瞳没什么概念，只是看着小姑娘因为他愤慨，觉得颇为好笑。
　　“今天加班加的比较长了，饭菜可能就有些不太好了。”颜秋瞳颇为理解，安抚炸毛的姑娘，轻笑，“下一次来的早一点儿试试？”
　　连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拒绝了男人的提议，她并不觉得早一点吃与晚一点吃会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下一次就换个地方去吃饭。”颜秋瞳对于这一点，很是迁就连澄，他一向喜欢看着连澄吃东西欢快的样子，轻笑着，“我送你回去？”
　　连澄咬了咬嘴角，看着男人启动了引擎就要向酒店的方向行驶，终究还是开了口：“明天不上班……”
　　“嗯？”颜秋瞳挑眉，“怎么了，不想吃早饭了？”
　　两人关系缓和以来，颜秋瞳对于连澄的早饭可谓是态度坚决，而每每周休的时候，连澄更是怨念，故而，连澄提起这个话题，让颜秋瞳下意识的想到女人极有可能的潜台词。
　　连澄噎了噎，摇头：“我只是还不想回酒店……”
　　对于抗拒周休的早饭，连澄已经放弃了，在这一点上，颜秋瞳这厮是真的不会让丝毫。
　　“那去哪儿？”
　　既然不是早饭的问题，那就都算得上是好说，颜秋瞳勾唇。


第316章　会馆论
　　连澄试探性地开口：“去哪儿都可以吗？”
　　她自从与男人缓和后，还没有光明正大的去过酒吧，虽说男人当时说好的不会去阻拦她，可连澄着实不太确定男人那句话的真实性。
　　听小姑娘的语气，颜秋瞳就已经知道了目的地，连澄的语气分明就是在试探，想去又不直说，是在担心他会反对。
　　颜秋瞳叹了口气，偏头看向连澄：“不就是想要去酒吧吗？连澄，你懂我的底线，那晚我也告诉过你了，只要你在安全区内，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