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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惊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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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族流居的荆、颐两州便离邺城不远。除了要去荆、颐两州,她来这里,还是为了去请有北朝第一隐士之称的傅御华出山。
由于走得仓促,妤枝没有带易容的工具与物什,只能以候妤枝的面容行走于世。此时她扮作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却在左脸上贴了一大块淡青色的伤疤,装作胎记,走在路上,不由得大煞风景。她却恍然不觉,牵着自己在路上买来的白玉骢,满脸含笑,在邺城市坊间优哉游哉地行着。
不料此时跑来几个垂髫幼童,他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来穿去,一边嬉笑怒骂,一边唱着时下流行的歌谣:“乾坤随侯,独无匹敌。天下乱起,公子争兮;有一美人,御歌行之。乘风归去,徘徊留兮;凤飞翱翔,四海求凰。携手相将,流世传兮。”奔至妤枝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故意一人打了白玉骢一下。白玉骢受到惊吓,立时跃起马蹄仰天长嘶,吓得周围的人一阵慌乱闪躲辂。
妤枝尴尬一笑,连忙将拉紧缰绳,拍拍白玉骢的脖子,柔声道:“好了好了……雪影,现在没事了,不要紧张。”
等到白玉骢安静下来,妤枝便牵着它去附近的酒家休息小憩。
堂倌替她栓了马,便将她迎至酒馆内,道:“这位公子,你是打尖还是住店?本店有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你且坐下来小憩一会儿,小的马上拿来菜谱,让你仔细瞧瞧?妃”
妤枝想了想,道了一声好,便靠着雕花木窗坐下了。
邺城歌舞升平,物阜民丰,鱼肥水富,四方通津的街衢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酒肆里,茶馆中,歌楼上,画舫间,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热闹繁华场景之盛,可与周国京都长安城相媲美。
妤枝用手支着颐,漫步目的地望着街衢中的一切。
忽然见到城门开启,有年轻的侍郎驾着三匹赤兔马而来,宝马拥有凝练的线条,优美的身姿,健康而桀骜。马拉之车,堆金砌玉,红拥翠绕,像是羲和的栖息之处。香辇四角之上,皆系有殷红色的流苏璎珞,璎珞上垂挂着细碎的铃铛。风轻轻一吹,那些铃铛便随风而鸣,哕哕争响。数十名婢女与侍卫,列成两行跟随在八宝香辇之后,持着翠玉华盖、漆盒银盘,缓缓行来。
待到那八宝香辇行至妤枝落脚的酒家时,突然停了下来。有小厮从另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里拿出一卷叠得厚厚的织锦缎,在宽敞的御用驿道上铺了一层金绣织锦红氆氆,红氆氆上一尘不染,直直从八宝香辇上铺至舒悦楼。此时从那香辇里伸出一只苍白得透明的修长玉手,骨节俊秀,肌肤极细,微微泛着玉一般的青色。一个家仆打扮的年轻男子立时俯身跪下,一双穿着盘颈而卧的金丝蟒纹鹿靴的脚移了出来,轻轻踩在那俯身男子的背上。妤枝抬眸,想要看清香辇的主人,目光渐渐上移,透明如瓷玉一般皎洁的肌肤,一声华丽的轻裘宝带、美服锦袍……
妤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男子的模样,先前那个堂倌已经回来了,他将菜谱递给妤枝,道:“公子,本店所有的酒菜都在上面,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菜式与酒类?小的候着呢!”
妤枝移回目光,笑了笑,便翻开菜谱,略微扫了扫,随便点了几个便宜的菜,便将菜谱拿给堂倌。
堂倌道:“好嘞!公子,你且稍等,我们马上就上菜。”
送走了堂倌,妤枝再次望下窗外,却只见到空空如也的八宝香辇,人都走光了,连婢女与侍卫,也不见了踪影。对面的酒肆却好一阵热闹。妤枝这才知道,方才排场浩大的那一行人去了对面的舒悦楼。她不由得微微有些丧气。刚才那一行人走的是御用驿道,在周国,除了皇亲国戚,便只有立了大功的臣子才能行走。他们并不像皇亲国戚,在她记忆里,朝臣之中,除了当年的独孤一族,没有人有那样大的排场。
他们,到底是谁呢?
快速地吃完饭,妤枝决定去对面的舒悦楼打探消息。她刚刚踏进舒悦楼,一个身穿金绣黑袍的男子却不小心撞了她。妤枝抬眸,只见眼前的男子眉目清冷,容颜绝世,肤色却是北朝很少见的象牙色,像是皓白如月的绢丝人儿。然而,最吸引妤枝的,却不是他俊朗得不真实的容颜,而是他的瞳孔。他的瞳孔极深,宛如深不见底的渊薮,又极其通透,恰似两颗皎洁皓白的琉璃坠子,荡漾着秋水一般的潋滟波光。他以乌冠束发,青丝如墨,如瀑般飘垂直下,在他胸前寂寞成雪。
若不是看见了他侍卫打扮的衣袍,妤枝还以为他是达官贵族、帝胄国亲,抑或是那八宝香辇的主人。
那男子抬眸淡淡地瞟了妤枝一眼,见到她左脸上偌大一个青色胎记,不由得皱了皱眉,却还是有礼貌地向妤枝抱了抱拳,道:“这位公子,在下有急事在身,行走匆匆,不小心撞着了公子,着实对不住。”
妤枝笑了笑,揖手回礼道:“不碍事的,还请公子先去忙吧。”
他嗯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妤枝在舒悦楼打探了许久,终于清楚了一件事。八宝香辇的主人是陈国的富商,此番到周国,是为了将自己的生意做到周国来。怪不得排场那样大,原来是财大气粗、腰缠万贯的商人。虽然没见着那八宝香辇的主人,不过知道不是周国的达官贵人之后,她着实松了口气,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知睡了多久,妤枝在一片铿铿锵锵声中醒过来。她抬眼,此时月华似练,长照九天,房间内灯花跌落,疏影婆娑,窗外漫天的黑淡下来几分,乌云沉沉,夜色靡靡,一片浓浓黑幕便压将似的铺张下来,掩盖了诸天地的一切光亮。忽然一阵震天声响自耳边炸开,她惊得撑起身子来。
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反应,一阵异常凛冽的寒风破屋而来,杀气凌厉,森森刺骨,携带着一股浩茫之力,向妤枝劈头盖脸袭来。妤枝大惊,急忙侧身一转,身上那层薄薄的鲛纱亵衣被那顷刻逼近的劲气吹得飘荡翻飞,裙裾飘舞宛如盛开于一河璀璨星光中的雪白之花,幽幽暗香盈袖。她以为自己闪过了那一击,却不料一双手紧紧攥住她,她惊慌失措地偏过脸去,却见到一双幽深通透的眸子,黑暗中,那眸子里有潋滟光芒齐齐绽放开来,惊起一片波澜,却又在瞬间风息云退,坠落于一片墨色之中,无声无息。
妤枝惊呼:“你……”
他抱住妤枝纤瘦的身子,向后疾速退去,就在刹那间,无数柄利刃咻地一声齐齐插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妤枝惊魂未定,脑中各种思虑飞快闪过,原来抓住她的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甚至还在刚才救了她的命。
可是,谁要追杀她呢?
蓦地,又来一波袭击,身后那男子立时带着妤枝破窗而出。他轻功极好,一路上飞檐走壁,迅速带她逃离现场。而在他们身后,则出现了一批武艺高强的黑衣人,为他们挡去了纠缠不止的刺杀。妤枝因为从没有经历过这样血腥的恶斗,她不禁吓得瑟缩在那男子的怀里,紧紧闭上水意潋滟的眸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她耳边笑道:“原来你是女子,还是没有胎记的漂亮女子。”
妤枝一直以为是朝廷的人在追杀她,如今听那男子的话,看来他是不认识她,那么是谁在追杀她呢?她心中疑惑不已,却也不敢睁开眼睛,只道:“你快放我下去,我不想在天上飞来飞去。”
他说:“有什么好怕的呢?”
妤枝无言以对。
感觉到妤枝是真的害怕,他便带着她跃到城阙之上。待到她站稳了,他放开她,道:“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妤枝落了地,才稍微松了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大大吃了一惊。此时的夜黑得浓稠极了,如墨汁般洇染在巨大的天幕中,云度弦歌,绛河渐落,款款一袭月光倾泻下来,如水般静静流淌,淌得梧桐树冷、浮枝盈影,也映得护城河里的一江流水浪光乍泄,烟波浩淼。
妤枝凝眉笑道:“真好看。”
她侧过头来看那男子,却发现他眉眼含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翩然如玉。她看清他容貌,心神一震,直抬起纤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是……是你……”他分明就是今天中午撞到她的那个男子。
他道:“姑娘还记得在下?”
妤枝收回手,叹道:“原来是你。怪不得你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他嗯了一声,讶异道:“在下也没想到……今天中午遇见的那位其貌不扬的公子居然是一位漂亮姑娘。”
因为睡觉的时候,她卸了妆,所以现在的她完全是女子容貌,但听他如此说,她便不满地嘟嘟嘴,道:“其貌不扬?”
他轻轻笑了一声,道:“方才那场恶斗不小心惊了姑娘,在下现在正式与姑娘道歉,希望能得到姑娘的原谅。”
妤枝恍然大悟,原来那群杀手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她眼波一动,便道:“不碍事的,你不也救了我性命么?”
他道:“却是在下有错在先,将杀手引入了姑娘居住的房间。”
妤枝拗不过他,只道:“好,我原谅你,这样总行了吧。”
他眉眼含笑,“多谢姑娘原谅。”
沉默半晌,那男子又道:“在下还未知姑娘芳名,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将芳名告知在下?”
妤枝抿唇浅浅一笑,她眸光轻转,漾起锦似的潋滟波光,道:“小女姓候,名翦蓉。”
那男子淡淡一笑,眉目清俊,“在下名为易绮里,字莲寤。”
云影横空,星移天河,静谧苍穹之下,清波汹涌,碧树冥蒙,花林似霰。邺城万家灯火璀璨,月如银钩,清辉似水,将薄白皎洁的光辉倾泻至延绵不绝、鳞次栉比的楼市之中,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孤男寡女,总是不合适单独在一起的,妤枝望望黑沉下来的天幕,又望望高高的城阙,忍不住道:“易公子,你何时送我回去呢?”
易绮里道:“飞回去,你怕么?”
妤枝伸出纤纤素手攥紧了冰冷的城堞,凸起的骨节俊秀玲珑,如玉般皓白的肌肤被瑟瑟寒风吹得泛起青色。想了许久,她深深吸了口气,柔声道:“邺城不比南朝,入冬了还像春日里一样,烟暖花开,草长莺飞,过些日子,邺城便会下大雪了,你来这里,一定要好好欣赏北国的雪景:风一更,雪一更,疑似荞花,回风舞烟柳不成。才不枉此行。易公子,我们虽是萍水相逢,但相识便是缘,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必然还会相遇的。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怕。”
易绮里偏过头去,只见身旁的女子白璧无瑕,冰肌莹彻,一张不施粉黛的清水靥唇红齿白,似那春半桃花,玉面淡拂,恍如渥丹。此时她神情慵懒,像猫咪斜睨着如桃花瓣一样的眼,浓而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极淡极淡,却在他心底埋下了深深的一层阴霾。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凛冽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她的素衣飘然翻飞,如一朵缱绻缠绵在青天碧霄的云。
他道:“原来候姑娘知道在下是南朝人。”妤枝浅浅一笑,道:“听公子口音,便知你是南朝人。其实我……也算半个南朝人。我的父亲是北朝人,但我的母亲却是南朝人。”
他忍不住叹息道:“原来如此。”
妤枝颔首。
他走到妤枝身后,柔声道:“候姑娘,在下定会护你周全。”字字铿锵有力,如掷金石,好似承诺一般。
妤枝笑道:“我相信你,易公子。”
邺城的最高点,飞檐之侧,一袭素衣,一袭黑衣,在幽寒的风中翻飞缱绻。楼下是遥远的街市,万家灯火明亮,护城河两岸上云清风淡,天水晶莹。妤枝抬眼向更远的天边望去,只见连绵的山映着金碧堂皇的皇宫,斑斑驳驳的剪影描着宫墙,满眼繁华,满心纷乱。四下灯火纷烁,绿瓦朱墙连着层层如鱼鳞般的琉璃瓦向着远方延绵而去,亭台楼阁亦跟着连亘了数百里。
一夜辉煌。
可惜无人看见,这一抬首的惊鸿,这一敛眉的绝世。
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他的心坠落了。
于是,他颔首答应,便从后面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带着她从高高的城阙之上纵身一跃而下。
银辉如水,缓缓淌至妤枝身上,给她素白的衣裳镀上一层渺渺袅袅的光辉。月光初透,折了一道粼粼的阴影在妤枝额心,一汪秋水似的翡翠,通透清澈得晃人眼目。耳边风声呼啸,吹乱了她的发,也吹乱了她的心。她渐渐睁开眼来,只见邺城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都好似被她踩在脚下一般,万家灯火也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斛斛明珠,从天上倒倾下来,在风中摇曳成一片灿然星海。
他用他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一路上穿花度林,恍如带她跃入梦境,捕风采蝶,逐月追影。
第六章:一生一世一双人(七)
更新时间:2013…11…14 1:31:28 本章字数:4155
与易绮里道别之后,妤枝便去了紫灵山。爱睍莼璩她还在长安的时候,便派人查了傅御华如今的居处,才知道是紫灵山。她此番来这里请傅御华出山,一是为助煜哥哥得胜,二是为给她自己铺一条后路。紫灵山就在邺城之后,群山崔嵬,峰峦叠翠,巍巍迤逦而去,延绵不绝。山顶常年被厚厚一层积雪覆盖,澹澹雪霭之气弥漫在空中,冰清雪润,宛如一片幻海,一半烟遮,一半云埋,仿若天山相连。
妤枝依旧女伴男装,骑着白玉骢拾阶而上。走了足足两个时辰后,视野渐渐渐开阔,呈现在妤枝面前的是一片陡峭森峻的山崖,傲岸立于天地间,中间有素色白练倾天而下,谏荡之势,如银汉倾翻,天地旋转,又如瞿塘之濒,气势磅礴,吞吐百川。而就在山崖之上,矗立着一楹偌大的青翠竹屋,周遭水清林秀,碧玉双树,花鸟披闲,俨然是一派清幽阒静的人间仙境。
望着眼前的白练流泻而下,飞珠溅玉,妤枝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眸中熠熠光彩乍放,流泻出一片潋滟光芒。
骑着马绕过瀑布之后,一片杏花林又出现在妤枝眼前。
花簇锦攒,绿含新粉,叶落轻花,和煦的微风拂过,浪蕊浮泛,花房微红。妤枝见到如此美景,扬唇一笑,便骑马进入其中。杏花林中蝴蝶翩跹,蜂儿逐尘,翩然来去,时而沾蕊扑花,时而追粉逐香。妤枝行至杏花深处,但见玉叶腾芳,浪蕊飘摇,一步步行过,踏花归去,马蹄含香辂。
不知行了多久,从天晓日出行至薄暮西山,妤枝也没有走出杏花林。
身上的翠色蓑衣被薄薄的霭气打湿了,黑而柔顺的长发沾了一层朦胧的雨丝。马蹄踏过落花,留下淡淡的印记,嗒嗒声幽幽地在山岚里响起,随风飘向远方。妤枝拈指一摘,便将一朵杏花收于手心,紧紧握住,像是握住了一片阑珊跌宕的心意,淡淡的,轻轻的,像一抹疏烟淡月,轻飘飘坠落在她心间,不带起一丝涟漪。
可是遇见了迷障妃?
妤枝勒住马。
她心神一凛,忙向四遭环顾,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她又试着转了几次,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走出迷障。她抬眸,那楹青翠竹屋就在眼前,她却始终没有办法抵达,不由得有些泄气。
蓦然一只山鸟从远方飞来,流影一般的速度,由远及近,不过须臾,便停驻在一枝杏花来。
妤枝欣喜地看着那只信鸽,道:“可是你主人让你来的?好家伙,你把这件信物带给你主人……”妤枝从袖笼中取出一枚雕着“候”字的青玉缠花枝玉佩,向那只信鸽招招手,笑道:“让他早点放我过去,好不好?”
信鸽扑棱棱着翅膀,嗤地一声,便扑至妤枝面前,叼着玉佩飞走了。
等得无聊之时,妤枝仰起头,迎着信鸽飞走的方向,望见不远处生长得葳蕤茂盛的绿叶青葱处,透出一丝丝幽绿碧彻的微光,那微光跌宕,呈幽碧的圆柱体照射下来,轻轻洇开,晕染得连空气都透着淡淡的绿色。就在此时,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如雨打梧桐般,清泠温和,“水上鸳鸯,云中翡翠,日夜相从,生死无悔。引喻山河,指诚日月,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妤枝回眸。
只见薄暮西山,落霞满天,一个玉髓青衫男子坐在木制轮椅之上,眉眼含笑,遥遥凝望着她。薄风细雨中,他姿容逸绝,翩然如玉,好似朦胧青烟里绽放的一树清丽海棠,绿叶摇曳,唯有月光牵萦。他眸子明莹,蕴涵光华,隐隐透亮,侧脸染上了落霞的一抹红,更衬得他眉目清俊,肌肤皓白,华美高雅不可方物。
她道:“卿作流水,吾为并蒂,相生相依,死生不离;高山流水,琴瑟和谐,粉身碎骨,宁不相弃。”
他笑道:“翦蓉妹妹,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妤枝攥紧手心的缰绳,玲珑俊秀的骨节上微微泛白,她凝眉笑道:“傅哥哥,翦蓉一直过得很好,你呢?”
既然她现在是候太傅女儿的身份,她便要将这条路走到底。翦蓉本是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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