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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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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洪峒主欠着溪州那位辛峒主一大笔银子,那边又急着催账的话,洪峒主这里岂不是等着要用钱?

    他们这几个人过来就是要收海货的,手中正有现银,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价格往下压一压的话……几位行商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等到丁二柱下楼来叫水叫饭的时候,就有个团脸儿笑得极和善的行商跟他搭起讪来:“小哥是溪州过来的啊?我前几年行商差点就往灵溪镇来了,后来阴差阳错没来成,如今这灵溪镇上怎么样了?”

    说实在的,辰州靠海,各种海货出得多,多少还有个稀奇,溪州就没什么特产了,雪蟆这东西不外卖,每年只拿到阿吐谷王城,岁贡之后就是以物易物,这些行商根本摸不着边儿。

    溪州再是有些山货,可是这夏依八峒本来就多山,哪一峒没点山货呢?人家犯得着大老远的,巴巴儿地跑到溪州来收吗,光路途不顺这一项,就让很多行商止步了。

    进溪州的行商,多是来卖东西的,而不是收东西的。

    之前得了辛螺的嘱咐,丁二柱心里已经有了底,见有行商上前搭讪,也接了话大侃起来。

    不消得小半个时辰,那行商已经把情况摸了个七八成。恰好客栈里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热水也烧好了,丁二柱连忙告了声罪,招呼着店伙计把热水饭菜端了上去。

    丁二柱一走,刚才跟他搭讪的那名行商立即就回到了同伙那里:“是洪峒主在前头那位辛峒主手上借的银钱,说是有好几年了,按当初的借据要利滚利呢。

    不过到底要还多少,那丁小哥不肯说,只说了他们这位新峒主给了洪峒主三天时间,三天后就去收账,不然就去阿吐谷王城找土王打官司。”

    早有老到的一名行商思量开了:“那肯定是很大一笔银子了。前些年辰州遭了一次极大的台风,想来洪峒主是那时候借下的银钱,这也有好几个年头了。

    这么算起来,这本金加上利息利滚利,怎么也有一个大数儿了,难怪这次溪州那位代峒主会亲自过来。看来这三天后就摆明了一定要洪峒主还出银子来了。

    不然的话,那位溪州峒主连去阿吐谷王城找土王打官司这种话都放出来了,土王那里帮着下面的峒主裁决,这手底下收的可是不少呢,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拿着银子去往那里烧啊……”

    客栈本来就是个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等到傍晚的时候,整个勾平镇在外略有些交际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自家那位峒主大人,现在被亲自过来的溪州峒主催账了!

    洪利荣刚用完晚饭,就得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气得脸都歪了。

    难怪那个辛螺要住在外面客栈呢,这口口声声说不给他这里增加负担,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把这件事儿散出去了,这就是想丢他面子来着!

    辛螺既然不给他面子,那他就——

    洪利荣心里正在转着好几个念头,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大人,刚才永通商行、余记商行那几家商行都一起派了管事过来,集体要求把今年海货的价格往下降三成——”

    “降多少?”洪利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没听清楚。

    管家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颤颤伸出了三个手指头:“降三成……”

    “砰”的一声脆响,洪利荣将手边自己最喜欢的一只青瓷茶杯狠狠砸到了地上:“降三成!他们倒是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地压价,他们怎么不去抢?!告诉他们,我们这价格已经够低了,再想降,没门儿!”

    管家垂头看着飞溅到自己袍角上的茶叶沫子,哭丧着一张脸嗫嚅:“可是大人,那几家商行都说,如果我们不降价,他们就不做我们这生意了,还说矩州峒那边也在跟他们联系了……”

    夏依八峒中,辰州的海岸线最长,矩州也有一部分靠海,不过就是一个镇子而已,出的海货自然没有辰州这边这么多。

    但是普通海货也就罢了,珍珠、珊瑚这些又放不坏,海参、鱼翅之类也是制的干货,要是矩州攒货,那几家商行隔一段时间去一趟,也是能收到些东西的。

    就是像海带、鱼干这些普通海货少些而已,横竖这些东西的利润也不是很多,那几家商行要是搁开手也说得过去……

 第80章 这些奸商

    见洪利荣皱着眉头不吭声了,管家又小声地补了一句:“大人您可别忘了,去年我们在阿吐谷王城的时候,矩州的峒主想找精熟工匠给他制大船呢。”

    制了大船出来,就可以往更远的海面上去了,风险虽然大,那收获也更大……辰州现在都只是靠渔民的小船呢!

    洪利荣的脸色不由变了几变,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去,半晌后才开了口:“这几家商行之前过来的时候也没提过这事儿,不过是等着我们收货理货这几天,怎么突然就开了这个口?

    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峒里有谁在弄鬼!要真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查出来我要剥了他的皮点天灯!”

    辰州的海货统一由峒主府收货,特别是高档海货,绝对不许私卖,下面有几个寨长一直有些不满,觉得洪利荣给的收货价太低了,难不成是这几个寨长这回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联合起来夺这出货权?

    辛螺是年纪小,又是个小姑娘,这才弹压不住溪州那几个寨长,勉强当了代峒主。在辰州这里,他洪利荣就是辰州的天,下面的人以为是他是辛螺吗?居然敢跟他耍这些心眼!

    管家急忙奔出去打听了,直到快半夜了才回来。

    这些海货的出息,关系着辰州每年一半的收益,洪利荣挂着心,哪里睡得着觉,一直在书房里亮着灯等着,见管家回来了,连忙开口问:“可打听出人了?”

    管家一脸苦笑:“大人刚才想差了,我们峒里并没有人敢弄鬼,是溪州那位辛七小姐——”

    “辛螺?”洪利荣迷惑不解,“难道她有什么底牌,竟让那几家商行都听从她的话?”

    “老奴也是费了不少工夫,这才从一个伙计那里打听出来,”管家摇了摇头,“那位辛七小姐倒是没什么底牌,甚至照面都没跟那几家商行打过。

    只是她住的那客栈就是那几位商行管事住的地方,那些管事本就精得鬼似的,一打听到辛七小姐是过来跟您催一大笔欠款的,立马就想着趁火打劫……”

    “这些奸商!”洪利荣气得重重一拍桌子,又发疼地揉了揉拍红的手掌,“这下还给溪州的钱,原来想的那点儿是不成了……”

    本来他只想打发辛螺一二百两银子回去,被这些人在中间这么搅缠一下,这么做就不大妥当了。打发得少了,辛螺要是在外面对这些人一说,还不定又会被这些奸商给传成什么样子,钻出什么空子来。

    仔细算了好几遍要还的欠款,和如果出货后能到手的货款,洪利荣心里一阵肉疼,决定三天后咬着牙给辛螺付一半的银子出来。

    一万七千多两,怎么也得让辛螺把零头给抹了,就算一万七,这一半也要八千五百两了,本来还以为这些都不用还了的……

    洪利荣心疼得直打哆嗦,安慰着自己其中有五千两毕竟是原来借的,只有三千五百两是自己后来要出的,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些,熄了灯烛回去歇息了。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悄然从屋梁上掠过,轻飘飘地落到了峒主府的围墙外。

    客栈里,因为一路旅途劳累,辛螺早早就洗漱完上床休息了,不过她在陌生的地方向来有些觉浅,加上辰州这边天气更热,让她睡得并不安稳。

    刚刚在床上打了个翻身,辛螺就听到窗户被轻轻叩响了两声,心里一个激灵,立即披衣而起,从枕下摸出防身匕首,侧身贴到窗户边上:“谁!”

    “是我。”

    只是压低了声音的短短两个字,辛螺已经听出了来人是谁,连忙将窗户打开:“陈先生——”

    盯着陈延陵一身夜行衣的打扮,辛螺惊诧后立即回了神:“你去夜探辰州峒主府了?”

    陈延陵猫儿似的从窗户悄无声息地跳了进来:“嗯,本想看看这位洪峒主日子过得到底有多难,没想到看到他府里两三尺高的红珊瑚就有七八株,脸盆大的金丝砗磲当做摆盒,这要磨出珠子,价值也在一万之数,更别说还有不少海参之类的干货了,对了,还有好几块龙涎香。”

    之前丁二柱悄悄打听得消息,自打五年前遭遇那场超大台风后,洪利荣宣扬是有人触怒了祖神,借机将一些老寨长给压了下去,之后更是筹集了银两,拉来了客商,自己开始做起了海货生意。

    如今辰州的海货都是峒主府统一收拢了来,再统一发卖给那些商行,听说辰州峒下面有好几位寨长对峒主府的收购价不满,却碍于洪利荣是峒主,全给硬压下来了。

    这一进一出,中间的利益约在四成之数,可全都是洪利荣这峒主府拿了;不过洪利荣府里头的姬妾也养得多,儿女也生了一大群,个个都要花银子养,这五年来攒下的家私,在洪利荣看起来,估计还真觉得不够他用!

    辛螺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敢情拿着我溪州的银子帮他养姨娘儿女去了,一说到还钱就百般哭穷,他是假穷,我可是真穷,我都还想让人养呢!”

    陈延陵嘴唇微动,努力忍下了差点冲口而出的“我养你”那句话,轻轻吐了一口气:“要不要我现在回去把他那些东西弄点过来抵债?”

    辛螺只略想了想,就摇了摇头:“虽然是抵债,但是不告而取是谓偷。何况就是拿来了,我们要销赃出去换成银子,也容易落人痕迹,反而对我们不利。

    再说了,洪利荣既然爱财,肯定对这些东西都看管得严,我们一来他就丢了东西,不用多想就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到时一搜,岂不是我们失了脸面?”

    “你倒想得周全,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抱着道义不放了。”见辛螺杏眸微闪,陈延陵不由轻笑,“既不让我这会儿下手,那你明知道洪利荣拖着不肯痛快还银子,三天后就算还也不会全还给你,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再来?”

    辛螺抬了抬下巴:“我的事儿多着呢,谁耐烦三天两头地跑他这边来。陈先生你放心,到时候山人自有妙计!”

    陈延陵就知道,刚才辛螺那么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说不必去偷,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不然以她这不吃亏的性子,要是明知道要不回那笔钱,刚才自己说把洪利荣那些东西偷偷取几样回来的抵债的时候,她一准儿拍手称快了。

    伸手取过桌上一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白开水一口喝了,陈延陵抬手随意抹了抹嘴:“到时候不要我帮忙?”

    辛螺想了想,连忙殷勤地又给陈延陵斟满了一杯水,满脸笑容地双手捧到他面前:“陈先生请……”

 第81章 摸着良心说话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第四天一大早,在几位客商自以为隐讳的目光中,辛螺带着人施施然走进了辰州峒主府。

    洪利荣含着一口老血,让管家把八千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之前能得辛老哥雪中送炭,我心里一直感激,这几天拼着府里下半年的用度无个着落,也东拼西凑了这么些银钱出来,侄女儿先拿去用,等以后——”

    辛螺只一眼扫过,就大致算出了这一叠银票大概是多少数,直接就拦住了管家的手:“洪叔,这银票数目不对啊,按当初的约定,连本带利该是一万七千五百七十六两,这一叠银票,怕是还不到一半吧?”

    八千五百两,跟一半又相差多远了?!这会儿洪利荣在心里再吼,面上也只能装出一脸羞惭:“是八千五百两,侄女莫嫌少,我这几天让管家将下半年的用度调了又调,紧了又紧,这才凑出了这么些银子——”

    “洪叔府里紧一紧还能凑出这么些银子来,可怜我溪州府刮地三尺,还凑不出一千两现银,”辛螺并不肯去接那一叠银票,“我此次前来,也是因为青黄不接之际,溪州诸般用度都十万紧急,本以为当年我父亲急公好义给洪叔接济救急,没想到洪叔却是这般回报的!”

    这八千多两还是自己咬着牙剜心剜肺才掏出来的呢,这黄毛丫头居然还嫌少!洪利荣顿时也变了脸色,站起身来:“侄女这是什么话?这银钱我又不是不还,都还了一半了,侄女还这般指责我,难不成是要杀鸡取卵,生生逼我死么!”

    气氛陡变,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丁氏兄弟和杨树也齐齐往前一步,紧紧拱卫在辛螺身边。

    恰在这时,先前进府后打了个照面就不见了的陈延陵却一步迈了进来:“七小姐,刚才我去净手,回来时不意走岔了路,瞧着那院子里竟是堆满了三四尺高的红珊瑚——”

    真是屁话!在这外院净个手还能走岔路,还能走到他那个专门放海货的院子里去——洪利荣脸色顿时胀红,瞪着陈延陵正要开口斥骂,见辛螺蓦地转头盯着他,心里不由一阵发虚。

    “溪州虽然偏远,我也知道那三四尺高的红珊瑚树株株都价值不菲,两三千两银子一株都是少的了,洪叔堆了这满屋子值大价钱的红珊瑚树,却非要死扣着不还欠我的这笔银子——”

    辛螺也是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抓起那叠银票作势就要往地上砸去,“好好好,我父亲当年一味好心救济,竟是看走了眼!把着大把的银货,却非欠着我的银子不还,这官司我非得跟你打到土王那里去!”

    打到土王那里?洪利荣敢打赌,要是辛螺到土王面前这么一番说辞,土王不趁机刮上几株红珊瑚树走,他就跟着土王姓熊!

    土王熊绎早对辰州的海货颇为垂涎了,也亏他这几年遮掩得好,在阿吐谷王城只管喊穷,这些上贡的份例才没有增加什么。

    真要去土王那里,辛螺捅出来这一家伙,她纵然得利不多,但是受损最重的,却是他这里……

    趁着陈延陵伸手拦下辛螺砸银票的时机,洪利荣立即缓了脸色说起软话来:“侄女莫生气,莫生气!那也是下面寨子放在我这里要代卖的海货,哪里就有一屋子红珊瑚了,也不过三四株两三尺高的而已——”

    陈延陵已经将那叠银票从辛螺手中取出,放回了桌子上:“七小姐何必动气,这放在峒主府的,自然就是峒主府的东西,洪峒主要怎么跟下面的寨长交待我们不管,我们只需把那几株红珊瑚折了价抵债……”

    那可是已经有客商预订好的!洪利荣那声“不可”还没喊出来,辛螺已经红着眼圈打断了陈延陵的话:“我要那些红珊瑚做什么,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的,拿回去当摆设吗?我要这摆设有什么用!”

    对了,拿了那红珊瑚树抵债,外面不是现成有行商吗,转手卖了不就是钱?

    杨树一头雾水,正想开口提醒,却被陈延陵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对不起父亲,连他遗下的这些身后事都没办好,”辛螺的声音已经又哽咽起来,“哪怕我溪州多增加一寸土,在他灵前我都能挺得直腰啊……

    辰州放着大片的土地荒着不种,只管从海里大把大把地捞银子,却死死抠着银钱不还,我溪州山多地少,如今情形这般艰难,却还要被人落井下石,不到土王面前撕扯个清楚,我就不——”

    辰州这几年虽然靠海货挣了些银子,但是农耕也是根本,哪里就会放着大片的土地荒着不种了?这跟有钱人家买了包子只吃馅儿不吃皮的浪费行为有什么区别?

    辛螺要是在土王熊绎面前这么说话,熊绎还不得以为他辰州如今是富得流油了?!那时这岁贡上调,各项费用都会往上涨,他这辰州峒还要不要吃饭了?

    洪利荣几乎没一口血吐出来:“侄女你说话要摸摸良心,我辰州哪里就富到荒着大片土地不种了!”

    “怎么没有!”辛螺眼泪一抹,神色冲动地梗着脖子跟洪利荣扛起来,“跟我们溪州交界那一片儿,我走过来时瞧着全是长野草的荒地!那儿离海可有几十里远呢,怎么可能种不了粮!”

    跟溪州交界那一片儿?离海几十里远的大片荒地?

    洪利荣脑子转了几转,才想到辛螺说的是什么地方,那一片儿不就是大荒滩吗?

    正想跟辛螺解释那一片都是盐碱地,根本种不了庄稼,听到辛螺还在那儿口口声声地可惜,洪利荣心里不由一动,装作有些气恼的模样:

    “那一片向来就没人住,没人住哪里还有人种什么庄稼?侄女既然这么可惜,那也行,我就拿那片地抵了这笔欠款,也免得你在这里吁天吁地!”

    这怎么行呢!丁大柱大惊失色,生怕辛螺忘记,连忙低声提醒:“七小姐,那一片是盐碱地,海风海煞又常年吹着,种什么长不出什么,那是不毛之地啊!”

    “什么不毛之地,我来的时候还看到那地里长了不少野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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