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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土司-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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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亚镇也属于鱼湖寨,不过并没有双鱼镇这么富庶。

    滕玉屏当日没能攻下双鱼镇,在这边多呆也无益,只能劫掠了一番后,趁着补亚镇还没反应过来让他腹背受敌之前,最终仓皇从补亚镇撤兵回了珍州。

    因为滕玉屏一心撤兵,补亚镇的情况倒还算好,虽然也有人员伤亡,但是总归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

    可是守补亚城墙的二十名兵士却是尽皆殉职了。

    辛螺心情沉重地让人分发了救济物资下去,安慰了几户百姓,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补亚镇。

    补亚镇受损并不严重,与镇长交谈了几句后,辛螺就先往补亚城墙过去,才拐过街口,就看到一众百姓竟然跪在通往城墙的驿道上,听到马蹄声遥遥向自己跪下磕头。

    辛螺连忙下马,就近扶起了一名老翁:“老人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老翁虽然起了身,却是满眼热泪:“大人,当初大人征民夫服劳役修建这城墙的时候,我们还暗自心怀怨气,觉得峒主大人实在多此一举。

    可前几天如果不是这堵城墙,我们补亚镇只怕早就十不存一了……”

    当时觉得这城墙一修,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商旅来往多了麻烦,百姓们要出入溪州峒去珍州峒走亲访友什么的也很不方便,总要登记来登记去的徒增麻烦。

    直到前天,大家才觉出了这城墙实实在在是一堵救命墙!

    补亚镇和双鱼镇仳邻,所谓唇亡齿寒,双鱼镇的惨状,补亚镇的人已经去看过了,还支援了不少人过去帮忙。

    双鱼镇富庶,平常没少被周围的村镇羡慕,可没想到会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如果不是当初辛螺建了这堵城墙,当时滕玉屏完全可以带兵直接从这边冲过来,依安躔人那到哪儿都如蝗虫过境、烧杀奸掳无恶不作的恶性,只怕补亚镇早就被烧成一片平地了。

    “能保大家没事就好。”辛螺并不在意这些事后的高帽子,一眼看到跪在路上的人群中有几人戴孝,心中一阵发紧,“那几户可是家中遇了不幸?”

    老翁张眼看了看,沉沉点了点头:“那几户,家里的儿子就是守城墙的……”

    修了城墙只想着防御外敌,谁知道有敌人从背后杀出,二十名兵士虽然拼力抵抗,却寡不敌众,很快被斩杀当场,滕玉屏拨开城门出关而走,让反应过来的补亚镇百姓们追都追不及!

    辛螺当初以征收护卫为名,各寨招收了不少青壮,除了还在丰谷训练的,早一批已经略有基础的按籍贯就近分派了守卫城墙。

    能被派出来守城墙的,都是信得过、而且也练出来的兵,这一下子就被戮杀了二十个,辛螺也是剜心得疼!急步过去将那几户人家一一扶了起来。

    当初征召护卫的时候,就说明了如不幸遇上危险,峒主府会有抚恤和优待,这一趟辛螺虽然还不清楚这边的现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把抚恤金提前都准备好带过来了。

    可到了这当口,看着面前几名面容悲戚的白发人,辛螺那一肚子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还是陈延陵上前,将一封封抚恤银子送到了那几户遗属手中:“几位叔婶,你们放心,你们儿子不会白死的!等峒主大人回去以后,会立即跟祭司大人说明情况,祭奠他们为溪州英灵!

    溪州峒虽穷,却绝不可欺!珍州峒主滕玉屏擅自放入安躔人,挑起夏依内战,必被祖神厌弃!我们溪州会联合其他几峒,将这些安躔人重新打回去,押着滕玉屏跪在我们溪州这些英灵前认罪!”

    陈延陵这一席话,简直就像是给这几户人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全都希翼地看向辛螺:“峒主大人,您会请祭司大人祭奠我们的儿子为溪州英灵吗?”

    辛螺重重地点了点头,压下了喉头的发梗:“不止是他们,今后我溪州峒会成立峒兵,还有谁为守护我溪州而死,我都会请祭司大人祭奠他们为溪州英灵!

    等局势平稳以后,我会在问天台边立下铜柱,镌上这些英灵的姓名,让他们受后人万世景仰——”

    其实辛螺以前对夏依信奉祖神的事很不以为然,这种信仰,在她看来,有时不过是人手中的一种可以利用的政治工具而已。

    此时辛螺才发觉,原来有些时候,有这种工具也好,有信仰的人心灵更容易有寄托,起码在安慰的时候,也能让他们尽快平复悲痛一些……

    辛螺话音未落,须发斑白的那一对老父母们就号啕大哭起来:“儿啊,你听到了吗?峒主大人说你是溪州的英灵啊,你的名字会被刻到铜柱上,不管过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有人看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我们溪州的英雄啊……”

 第297章 魂兮归来

    在父母的号哭中,身后一名红了眼圈的憨厚少年站了出来:“峒主大人,您不是说要成立峒兵吗?我想加入溪州峒兵!我想为我哥报仇!”

    “还有我!”

    “还有我!我还要加入我们溪州峒兵!”一名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少女瞪了旁边的少年一眼,“看什么!女的就不能当兵吗?我弓箭射得比你可准多了,峒主大人也是我们女子呢!峒主大人,您说,您收不收女兵?”

    “收!不分男女,只要是我溪州的好儿女,达到条件的,我们都收!”

    辛螺看着眼前虽然带着孝,却眼露坚毅的几名少男少女们,努力将自己从刚才那种悲痛的情绪中拔了出来,“如果你们能当兵,望你们都能切记肩上的重担,护我溪州一方水土,佑我溪州百姓安宁!”

    少女很是兴奋,神色又充满了郑重:“是,大人放心,如果我们能当峒兵,一定会记住大人今日的教诲!”

    几名少年也不甘示弱,用力挺起了胸脯:“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护我溪州一方水土,佑我溪州百姓安宁!”

    身后,有风从城墙上飒飒吹过,将墙头上那面绣着“溪州”两字的大旗吹得猎猎作响,劲展招摇。

    鬓发斑白的老母亲当即低泣出声:“儿啊,是不是你回来了?是不是你回来看我们了?”

    魂兮归来,惟生者能自强,则死者为不死……

    陈延陵仰头看着那面几处还沾着血迹的大旗,脸上一阵动容。

    当天辛螺就歇在了补亚镇,是夜却是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而起,走向了补亚城墙,杨树连忙跟在后面。

    她带过来的护卫已经替换了临时值守的两镇百姓,远远听到动静,立即喝了出来:“谁在那里!”

    杨树连忙高声答了:“是峒主大人!”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了一些。

    一名护卫急忙小跑过来行礼:“大人夜深前来,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事情?”

    珍州刚退兵,大家脑子还绷着一根弦,随时都戒备着,就怕对方万一再卷土重来,杀个转身。

    辛螺一怔,急忙摆了摆手:“没有,是我睡不着,想来这城墙上走走。你们做你们的,别管我。”

    护卫看了杨树一眼,见他点点头,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辛螺抬步走上城墙,让杨树熄了灯笼退在一边,独自抚着城墙上的垛口看向城墙外黑黝黝的野外。

    几天前,滕玉屏就是带着那些安躔士兵从这里退走,他们……还会再来吗?

    如果他们再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飞信给彭成亮传讯了,让彭成亮先尽快带着丰谷的一半兵力赶来。

    可是溪州的底子太薄了,暗中训练了这么些时日,丰谷的兵力也不过是一千余人,一半兵力,也就是五百人而已。

    而据林万青说,那天滕玉屏带过来突袭的安躔士兵就有五百人……

    从滕玉屏带着人一击不中马上撤走的行事风格来看,辛螺怀疑溪州峒很可能并不是他志在必得的重点。不是重点的地方,自然不会调派太多的兵力过来。

    也就是说,滕玉屏手中很可能有很大一部分安躔士兵一直在按兵不动的。更别说滕玉屏现在还是珍州峒主,要征兵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珍州峒是个富峒,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能甩溪州几条街。如果珍州征兵,人数上绝对占优势。

    兵者,大事,牵涉众多,溪州现在才刚刚起势,别说士兵的数目了,就是光论后勤补给,也远远不是珍州的对手;如果开战,这一仗可怎么打?

    难道让她拿人命去填吗?想到白天少男少女们那一张张坚毅决绝的脸,辛螺心口一阵发疼,她舍不得……

    一件带着体温的长衫突然披上辛螺的肩头,辛螺一惊,一只男子的大手已经轻轻覆上了她抚在垛口的手。

    男子掌心的薄茧微微硌着辛螺手背的肌肤,掌心的干燥和温暖,让她一下子心安起来:“你怎么来了?”

    “见你睡不着,就过来陪陪你。”陈延陵轻轻揽住辛螺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为她挡住了夏夜幽冷的山风,“这么晚了还跑这边来,在想些什么?”

    “在想打仗的事。”辛螺幽幽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虽然种田能干,其实挺怵打仗的,特别是一想到打仗要死那么多人……”

    “你不想打,可是别人想打,所以我们不打也不行,不打我们就只会白挨打。”

    陈延陵说的挺绕舌的,就像绕口令一样,辛螺却一点儿也不想笑,反而心生沮丧:“可是我怕我们打不赢,比人力、财力、物力,我们哪一点都比不过珍州……而且我也不会打仗。”

    白天的时候这些话她不敢漏出半句,夜里只有在陈延陵跟前,辛螺才会如实说出来。

    见辛螺神色郁闷,一边说一边还翻转手,手指无意识地抠挠着他掌心的薄茧,陈延陵一把将那只弄得他掌心发痒的小手紧紧握住:“但是我们有一样珍州没有的。”

    辛螺愣了愣,好奇地偏过头看向他:“什么?”

    “人和!”陈延陵轻轻吐出两个字,语气笃定,“夏依和安躔是世仇,滕玉屏却敢冒大不韪从安躔借兵,你觉得区区一个珍州峒主之位就能满足他吗?”

    辛螺想了片刻,惊讶地睁大了眼:“你是说滕玉屏他想——”

    陈延陵不答,反而另外问起了一个问题:“土王熊绎这些年昏庸无德,好色偏听,夏依八峒早有不少峒主暗中不服他了吧?”

    辛螺点了点头:“近的譬如说我,譬如说夷州峒主吴冲,远的那几个只是在王城岁宴上接触过一回,我还看不准。不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应该对熊绎并不是死心塌地的样子。”

    “特别是去年那道突然要你们增缴岁贡的王令下了以后,你和吴冲在里面搅了阵混水,只怕峒主们更是人心浮动。”

    想到去年那时的情形,陈延陵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用下颌的胡茬蹭了蹭辛螺的脸颊,见她偏开头躲避,又追上去亲了一口,这才接着说下去。

    “滕玉屏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个形势。才决定抓住机会。一举而发。

    不过如果其他峒的人都像你们溪州峒一样,对安躔人深恶痛绝,滕玉屏再是跟安躔借兵,也在夏依占不了多大优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人和’。”

    对军事这一块,辛螺是全然不懂,琢磨着里面的意思,懵懵懂懂地问陈延陵:“你是说,其他几峒会联合起来反抗滕玉屏?”

    “不会。”陈延陵摇了摇头,“如果是我,肯定不会。”

 第298章 自己做明主

    “不会联合起来,那还叫什么人和?安躔人都打进来了,他们还不联合起来,难不成坐看夏依被灭了?”

    见辛螺一头雾水,陈延陵笑了笑:“也不会,他们不会坐看夏依被灭的。”

    辛螺忍不住有些焦躁起来,竖着一根手指头,戳着陈延陵的胸口:“这也不会,那也不会,那到底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陈延陵轻轻捉住了辛螺的那根手指:“每逢大事,需宁心静气,不可焦躁烦乱,免得心境不宁,而致思绪不清。”

    见辛螺垂头不语,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陈延陵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成则王,败则寇,滕玉屏敢跟安躔借兵,想来已经是仔细考虑过的,依他的处境而言,只能这样孤注一掷了。

    我估计夏依其他几峒的峒主里未必就没有跟他一样想法的。流传几百年的夏依八峒的局势一旦被打破,今后未必还能有夏依八峒。

    哪怕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以当王的,等吞并了其他峒以后,也可以做一个大峒主。不管以后谁当这夏依的土司王,自己的地盘是稳稳的一块了,谁来也不怕。”

    俚语说的好,前面乌龟爬坏路,后面乌龟跟着爬。滕玉屏不甘只为一个峒主,掀起了这一番动荡,其他的那几个峒主见着有便宜还有不上的?

    在这种原有的规则、规矩被打破的时候,根本就是夏依民间里说的,“胆大骑龙又骑虎,胆小骑得个抱鸡母”了。

    辛螺抬起头来,虽然认同陈延陵对今后局势的分析,却还是不解:“这不是人心各异吗,哪里来的和呢?”

    “峒主们的心思我们暂且不管,从今天来看,夏依的百姓对安躔人应该都是非常痛恨的吧?”

    辛螺点了点头:“我夏依儿郎固然悍勇,但安躔人也凶恶成性,我记得史上有记载,安躔几回入侵,虽然都被夏依赶了出去,但是我们夏依也牺牲了不少人。

    夏依这边本来就环境恶劣,繁衍向来是族群生存大事,几次战争,却是让夏依元气大伤。

    爷娘失儿,幼子失怙,对安躔人的仇恨,几辈人都口口相传,早就刻进了夏依人的骨子里。”

    正因为这种刻进骨子里的仇恨使然,如果不是发现滕玉屏带的是安躔人,司昌南也不会拼了儿子的命和自己的命,宁死也要反手一搏。

    就是因为他觉得关起门来,夏依人自己怎么斗都可以,但是绝不能引外族人进来,否则就是背叛了夏依。

    司昌南的这种想法,估计也是很多夏依人都有的。

    “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陈延陵抬眼看向城墙外,“滕玉屏借安躔士兵的举动,已经是失了民心,那些个峒主为了各自的利益兀自想要抓住这机会虞诈争夺,而不是齐心先把安躔人给赶出去,终究也会失了民心。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些民心,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人和。”

    “抓住这些民心?怎么抓?”辛螺隐隐约约觉得懂了点什么,又仿佛还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

    “你能让溪州峒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难道就不能够让夏依的老百姓也一样过上好日子吗?”陈延陵轻轻捏了捏辛螺的脸,“‘居有所,食有粮,清安躔,兴夏依’,这口号一喊出去,你觉得夏依百姓会怎么看你?”

    居有所,食有粮,清安躔,兴夏依!辛螺募然睁大了眼:“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

    “若在平常,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在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不想为鱼肉,就只能为刀俎!阿螺,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陈延陵的一席话,让辛螺长久陷入了沉默。

    城墙外,那条驿道边的草丛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星星点点的萤火。

    夏夜宁静,流萤飞舞,要是在几天前的灵溪镇,可能早就有孩童会欢欢喜喜地拿出网兜,网住几只萤火虫回去放在纱笼里把玩了。

    而在这里,山风沁冷,吹得人遍体发凉,想到前天在这里殉职的二十条青壮性命,再看流萤仿佛磷火莹莹。

    这世道要乱了,夏依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好容易才恢复了如今的人烟,一旦开战,只怕又会出现史书上曾记载的“千家万户门空踵,坐听鬼哭到天明”的景象……

    那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是等待明主而投,还是——

    “若在平常,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在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不想为鱼肉,就只能为刀俎!”

    陈延陵刚刚说过的话猛然滚过脑中,辛螺在瞬间就下定了决心:“陵哥,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求人,不如求己,她还等什么明主?她信得过自己的农耕技术,也明白自己的品性,她自己完全就可以做一个明主!

    见辛螺想通了,陈延陵心口一轻:“阿螺,别怕,你不会打仗,我会打,我会帮你的!”

    辛螺一旦决定了事情,心情也轻松起来,杏目微转睨向陈延陵:“那我是不是要先封你一个溪州峒兵马大元帅?”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麾下统辖了整整一千兵士的兵马大元帅?”陈延陵失笑,见自己一句话触及辛螺心事,说得她又拧了眉头,连忙温声给她解释,“你也别担心我们人马少。

    你说溪州相比珍州而言,又穷又僻,滕玉屏刚夺了珍州峒主的位子,就急急来袭我们溪州是为了什么?”

    这事儿,辛螺还真不清楚,咬着嘴唇看向陈延陵:“难道不是因为辛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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