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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色撩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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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坦坦荡荡,与那女人本就没什么,为何要紧张心虚?

    见鬼了!

    “本王真的什么都没做!哼!你不信便算了!”

    这一句,理直气壮。

    俊俏的下巴高高扬起,眼尾却带着清冷的光芒横着凤举。

    凤举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做,但,他却并不无辜,谁让他整日里招蜂引蝶?

    “哼,若是你直接回绝,本王又岂会被她纠缠?”慕容灼小声嘀咕。

    凤举唇角抽动了一下,他自己长了一张祸水妖颜,桃花烂漫,却来怪她?

    罢了,不与此人计较。

    凤举走到慕容灼身侧,淡淡地看着地上羞愧欲死的凤清宁。

    “清宁族姐,男欢女爱,乃是自然人伦,只是……”

    尾音拖长,她忽然用扇柄挑起了慕容灼的下巴,无视慕容灼瞪大的眼睛,说道:“纵然族姐看上了他这副绝好的皮囊,也该顾着自己的颜面,以及,族伯与我们凤家的颜面。此事我只当不曾见过,族姐好自为之。另外,自寻短见、不爱惜性命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在凤家人身上。”

    她可不愿自己前脚一走,后脚这族姐便羞愤自尽。

    说完,向玉辞递了个眼色,便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玉辞帮凤清宁关上了房门,对怔愣在院中的翠儿说道:“等你家女郎出来,便送她回院子吧!记住,不要乱嚼舌根!”

    翠儿连连应是。

    慕容灼紧随着凤举进屋,摸了摸被凤举挑过的下巴。

    说来也是奇了,若是旁人对他做出那般近似调戏的动作,他定会揍得那人满地找牙,可凤举……

    悄眼瞥向凤举,蓝眸荡漾着水波,唇色比俊脸上的红晕还要娇艳。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二十六章 庖厨执念

    祸水妖孽!

    凤举注意到慕容灼的模样,心中暗暗评价。

    一个叱咤天下的绝世枭雄,何以偏就长了一副比绝色美女还要祸水的皮囊?

    “本王饿了。”

    “未晞,去将灼郎房中的膳食端来。”

    “啊?”未晞愣住了,真的……要端吗?

    慕容灼冷然道:“那些本王看着倒胃口。”

    “哦?”凤举斜了他一眼,“我看灼郎方才盯了许久,还以为清宁族姐的手艺颇合你的胃口。”

    “本王那是在……”慕容灼的话戛然而止。

    他那时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可凤举这反应……

    蝶翼般的长眉一挑,带着三分得意,三分邪气,三分探寻。

    “你在吃味?”

    凤举眸子里一道暗光闪过,唇角依旧浅浅勾着:“灼郎多虑了。”

    慕容灼抿着薄唇,看上去心情甚佳,先吩咐未晞另去准备午膳,而后,手肘撑在凤举面前的长几上,蓝眸专注地盯着她。

    “本王方才只是在想,你可会厨艺?”

    “阿举手拙,从未近过庖厨。”

    慕容灼想想也是,单是她那栖凤楼里便有十几个婢女侍候,她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可他还是不甘心。

    “你当真不曾为任何人下过厨?”

    凤举眸光瞬间黯然,沉默了。

    慕容灼的脸色也阴了下来,看凤举的表情便知,又是萧鸾!

    “你也为本王下回厨吧!本王要求不高,一碗粥,或者,一碗面。只要吃不死便可。”

    看到凤清宁端来的饭菜时,他所想的正是这个。

    从前在军中,他常听那些有家室的将士们感慨,如何思念家妻做的饭菜,有时还会看到一些人,明明军中的伙食甚好,他们却捧着从家中带来的干粮,吃得津津有味,一脸幸福之色。

    那是他不能理解的。

    但他现在就是想让凤举给他做一回。

    凤举不知他这么多的想法,只是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也禁不住顺口问了一句:“便是吃不死人,可若是味道古怪,实难下咽呢?”

    慕容灼毫不犹豫:“那本王也会咽下去。”

    凤举怔了怔,佯作漫不经心地偏开了头。

    也许慕容灼自己并不知晓,他无意间说出的一些话,看似寻常,却总能猛烈地触碰到凤举心中的丝弦。

    慕容灼见她不说话了,皱眉追问:“你何时给本王做?”

    “……”凤举偏着头,装着不曾听到。

    “本王不嫌弃你做得难吃。”

    “……”凤举默默地将长几上摆放的糕点推到他手边。

    慕容灼瞪了一眼,冷着脸说:“本王不要这个,要你亲手做的。”

    凤举眉梢跳动,她觉得慕容灼定是受了何种刺激。

    “凤氏阿举,本王与你说话呢!”

    凤举保持着淡然姿态,微笑:“灼郎,你若是对凤家的膳食不满意,我会命人寻几个新厨子来,或者,寻几个擅做北地膳食的厨子。”

    “……”

    慕容灼不语,俊脸更沉了,原本还未曾多想,可这时见凤举百般推辞,他便又想起了萧鸾。

    难道,她就只愿意为萧鸾一人做吗?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最后期限

    未晞很快便率人端来了午膳,比起前些日子,最近府上的膳食变得颇为丰盛。

    未晞将碗筷摆放到慕容灼面前,他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起身便走。

    “慕容郎君这是怎的了?”未晞疑惑。

    凤举暗暗叹息。

    挽起衣袖,操着刀勺,无怨无悔,像个傻子一般费尽心思为一个男人下厨,她不愿再做那么愚蠢可笑的事了。

    拿起汤匙,看着满座的菜肴,想起慕容灼房中那些,凤举也有些食难下咽了。

    这洛河郡,还是尽早离开吧!

    ……

    在凤家将所有灾后事宜都砸到许昌舟手上之后,第二日,无所作为、胡乱指挥的许昌舟便被愤怒的百姓围攻了。

    许昌舟叫嚣着要以暴乱之罪命郡尉凤毓拿人,凤毓无动于衷,他便只能顶着沸腾的民怨闭门不出,府门都被百姓砸出一个大窟窿。

    但如此终非长远之计,拖三两日尚可,再长,最终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釜底抽薪的关键,仍在潘充身上。

    耐着性子等了两日,凤举日日不是练琴,便是写字。

    慕容灼虽与凤举赌气,却破天荒寻了一些书在看,有史书,有关于大晋地貌民风的杂书。

    这一点让凤举意识到,慕容灼,真真切切地在精进转变。

    终于到了第三日。

    慕容灼一早便在门外候着,像是料到凤举今日必会外出。

    凤举了解慕容灼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只是他能将下厨之事记上两三日,着实让凤举有些讶异。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

    潘府地下秘牢……

    “贵、贵人来啦?”高泰魁梧的身形佝偻着,战战兢兢。

    凤举一看便知,潘充仍然不愿开口。

    慕容灼握上了长剑,潘充如果实在不愿松口,便只能杀了他。

    吕兴以为他是要处置了自己,忙不迭抖着嗓子说道:“其实也不是全无成效的,依照小人的经验,那潘充马上就要熬不住了,他、他马上就要开口了。”

    “哦?”慕容灼冷煞的眸子横着吕兴,说道:“今日是最后期限,若是……”

    “小人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连续三日都不曾合眼,加上日日受着令人生不如死的酷刑,潘充的精神力已将近极限。

    “潘充!”

    听到凤举的声音,潘充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情呆滞。

    高泰拎起一桶冰水,从潘充头顶浇下,潘充的眼睛霎时恢复了几分神采。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然而,你似乎令我失望了。”

    潘充沙哑地笑了两声,有气无力:“别白费力气了。”

    “潘大人,您别不识好歹!”吕兴尖叫一声,作势便要再次用刑。

    凤举抬起扇子,阻止了吕兴。她一边把玩着扇子,一边在潘充眼前悠然踱步。

    “潘大人,这两日你虽未想通,但我却想清楚了一些事。你留着东西必是做保命之用的,但眼看你这条命已是奄奄一息,你却仍不愿交出,所以我便在想,你留着东西是否并非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二十八章 以子相诱

    尽管潘充低着头极力掩饰,但凤举与慕容灼都察觉到了他那一闪即逝的异样。

    凤举的食指指腹描摹着扇骨上的花纹,淡淡一笑。

    “潘大人年过不惑,妻妾成群,家大业大,难道便不担心百年之后无人延继香火、承继家业吗?”

    这一次,潘充没有冷笑,没有说话。

    凤举莞尔,声音淡漠:“潘大人,东西在何处?”

    “不必虚张声势,孩童把戏,你以为便能唬得了我?你不可能知道的。”

    “是吗?潘大人当真觉得,你将令郎藏得很好吗?”

    “你……”潘充骤然瞪大了眼睛,可面对凤举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又立刻收敛了情绪,自嘲地笑道:“没曾想,我潘充竟会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不过,你纵使猜到了又能如何?你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找到令郎的藏身之处,是吗?潘充,你是否太低估我华陵凤家?单是我母亲名下的商户便遍布各处,那些皆是耳目,想要寻一个人,又有何难?前日我刚收到令郎的小像,三岁大的男童,很是惹人疼爱呢!”

    潘充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血沫从齿缝中涌出。

    “潘充,我凤家是何等门第,我父玉宰又是何样人物,但反观你上头的人,他们可是请动了七杀阁,你认为,哪方更值得你信任?”

    在潘充心里迅速做着衡量时,慕容灼声音清冷地说道:“七杀阁行事狠绝,一贯奉行一个作风,斩草除根!”

    最后四个字,吐得缓慢,字正腔圆。

    凤举也不再着急,静静看着潘充不断变换着神色。

    终于——

    “你们……不能动我儿分毫。”

    “凤家不会对一个三岁小儿下手。”

    “交出东西,我必死,我儿无人照料,同样免不了一死。”

    “直至成家立室,令郎都会衣食无忧。”

    潘充犹豫着看向了凤举。

    凤举眼神坚定地说:“凤家,从不食言!”

    潘充闭上了眼睛,说道:“两本账簿,都在小儿的瓷枕内,摔碎瓷枕,里面有一个精铁匣,钥匙藏在小儿脖颈上的金锁内。”

    出秘牢时,凤举的脚步缓慢而从容,可当彻底离开秘牢的刹那,她便足下生风一般急赶。

    慕容灼诧异地盯着她,问道:“你何时开始寻找潘充之子的,本王为何不知?”

    “没有!”

    “什么?”

    “我只是猜测,并未派人找寻,方才是骗他的。”

    “你、你……”慕容灼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忽而哑然失笑。

    果然是个狡诈的女郎!

    “时间紧迫,你要如何去寻?”

    说话间,两人已经赶到了马车前。

    凤举停下脚步,回头冲着慕容灼挑眉微笑,那笑容,明媚,骄傲,令慕容灼心如鼓擂。

    “我说凤家耳目遍地,这句,不是骗他的。”

    慕容灼喜欢看她如此洒脱自信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抬手在她额上敲了一下,笑道:“狡诈的女郎!”

    凤举仰头看着他,怔住了。

    慕容灼此人平日总是冷若冰山,但他若真心笑了,那笑容……阳光,温柔,率性,宠溺,令人……

    凤举感觉额上被敲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她慌忙转身上车,按住了不受控制的心口。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古人诚不欺我!

    阿举啊阿举,你不可如此沉迷于美色啊!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二十九章 深夜被劫(一)

    潘充并未将幼子藏到远处,只是在与博阳县隔了一座山的邻县。

    所以消息传到商行后的第二日,东西便被送往博阳县。

    凤举总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商行之人从车上的粮袋里掏出两卷账册,交到她手上,她握着东西,提着的心也仍旧没有完全放下。

    经过一夜权衡,她最终只将其中一本账册交给了向崇,那本账册上记录着从洛河郡一应官员直至朝中三品大员之间所有的贪墨往来,譬如现任太守许昌舟,譬如工部侍郎蔡章。

    事情了结,向崇准备回华陵复命。

    凤举此来洛河郡的目的已经达到,疫症也已痊愈,家宴过后,便辞别族亲,离开了洛河郡。

    “大小姐,我们为何不与向大人同行?同是回华陵,途中还能有个照应。”

    马车驶出洛河郡,玉辞有些不解地问。

    凤举自乘车出发便有些心不在焉,玉辞的话也不知她是否听见了,只是忽然合上眼睛,仰头靠在了软垫上。

    慕容灼看着她眼睫颤动,便知晓她并非真是在休息,而是独自一人在心中纠结着什么。

    时至今日,大多时候凤举所思所想,他确实一眼便能看出,也许这便是默契。

    然而今日,他想不出来。

    由于凤举要求行得慢些,这天夜里他们只来得及赶到一个偏僻小镇,就近在小镇边缘处寻了一家简陋的客栈。

    入夜,慕容灼刚要走出凤举的房间,便听见凤举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灼郎!”

    可当慕容灼回头看向她,她却只是浅笑着说了句:“无事,早些休息。”

    慕容灼怀着疑惑,在她门外站了片刻才走回隔壁的房间。

    小镇本就寂静,而在这边缘地界,四周尽是荒野,不远处还有一片树林,不时传来一阵阵的鸦啼,在这深夜时分,更显得荒僻萧索。

    就在凤举辗转半夜,将将有了些许睡意时,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入了房中。

    未晞和玉辞尚未清醒,便被人两记手刃打晕。

    凤举被动静惊醒,刚一睁眼,明晃晃的剑刃便横在了她脖颈上。

    “说,东西呢?”黑衣人压着声音问。

    凤举心头一凛,抓紧身下的被褥,佯装不解:“你们要何物?”

    “潘充手上的账簿!”

    “账簿?那个不是在向大人手中吗?”

    “那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吧?既然贵女不肯将东西交出来,那只好委屈您跟我等走一趟了!”

    随即,凤举便被拽了起来,眼见剑刃离身体远了些,黑衣人想要将她打晕,不料她忽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着黑衣人刺去。

    她并不指望能伤到对方,只是借着这一瞬之机大叫了起来。

    “啊——”

    如此变故让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他们皆是习惯了一招索命的杀手,手中的剑想也不想便刺了出去……

    “阿举!”隔壁屋内,慕容灼骤然睁开了眼睛。

    柳衿几乎与他同时赶到凤举的房间,然而此时,屋内只有未晞和玉辞两人,窗扉大开。

    “找死!”慕容灼率先追了上去。

    柳衿紧随其后。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三十章 深夜被劫(二)

    负责潜入客栈劫人的黑衣人虽只有六个,但当他们策马入林,慕容灼和柳衿刚一赶到,十几个黑衣人便从树上一跃而下,以最迅速凌厉的攻势袭向两人。

    不过片刻,慕容灼和柳衿便明显感觉到,这批杀手比上次的更难缠。

    身陷包围,慕容灼被缠得有些心烦,听到马蹄声,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影人将凤举横在马上,企图趁乱将人带走。

    月色下,凤举雪白的绸衫在风中飞扬,一片猩红的血迹深深刺入了慕容灼的眼底。

    他缓缓眯起了眼眸。

    顷刻间,杀手们猛然警觉,周围的风,冷了——

    敢于惹怒一头嗜杀的狼王,注定要在漫天血色中,被撕成粉碎!

    ……

    马背的颠簸,夜风的吹袭,肋下的剧痛,很快便让凤举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但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能听到,有马蹄声正在追来。

    快了!

    “这慕容灼真是个妖孽!”

    黑衣人咒骂一声,心知自己很快便会被追上,干脆带着凤举跃上了一棵大树,那匹马则继续向前飞奔。

    想金蝉脱壳吗?

    凤举被黑衣人夹在肋下,头低垂着,对方根本看不到她正睁着眼。

    眼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策马逼近,即将从树下掠过。

    凤举眸光闪动,忽然想起自己的匕首虽然被打掉了,可刀鞘还在袖子里。

    掐准了时间,就在慕容灼从树下经过的刹那,刀鞘从袖管中滑落。

    凤举每日清晨都会看到慕容灼练武,他能在练武时将忽然从树梢落下的叶子悄无声息卷入手中。

    他说过,自小练武,祖父为了训练他的警觉性,常会忽然向他投掷飞刀,长久以来,养成了习惯。

    慕容灼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飞扬,马蹄狂奔,白影飞掠,并未在树下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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