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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色撩人-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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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向睿智悠然的师父头上,还顶着一支孔雀翎,而他对面之人,一袭鹤氅,头上也好不到哪里,落了好几根白鹤羽。
这两人总不至于一人抱着白鹤,一人抱着孔雀,斗鸟吧?
就在此时,一只白鹤从楚秀头顶飞过,鹤过留毛,飘飘然乎,缓缓落在了楚秀发间。
凤举傻眼了。
原来如此!
“师父,您这是在……”
楚秀看了她一眼:“阿举,你来啦!”
楚秀对面之人也满脸好奇地看了过来:“师父?楚黑白,你何时认了如此一个女徒弟?”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章 身后无继
“阿举,过来!”楚秀冲她招了招手。
短短几步路,凤举被人找虱子一般仔仔细细地盯着,而她,也在一脸坦然地打量着对方。
容貌、气质、风度,无一不是能与楚秀媲美之人。
莫非……
“阿举,此人之名你应当听过,裴家,裴待鹤。”
凤举暗暗道:果然是!
鹤亭六俊之一。
原名裴荣,是裴家主的堂兄,因为嫌自己名中的“荣”字有荣华利禄之意,太过俗气,平生又最喜爱白鹤,便为自己取名裴待鹤,鹤山、待鹤亭之名都是他所取。
听闻裴家主对这位堂兄十分的尊敬,对他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
果然啊,师父为她引荐的是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
凤举立刻照着士人之间的礼仪拱手作揖:“凤氏阿举见过裴公。”
“咦?”
裴待鹤先是因她行礼的方式颇感惊奇,随后便是更大的惊奇。
“你便是那个凤氏阿举?”
凤举微笑:“是!我便是那个凤氏阿举!”
裴待鹤欣赏道:“不错!的确不错!凤瑾能有女如此,难怪要宠成了金凤凰!哎?楚黑白,你何时将凤瑾的宝贝女儿拐来做了徒弟?”
楚秀当然不会说,其实是他自己被人用一份九星弈卷给诱。拐了。
“我一身棋艺,自然要寻一个悟性极佳的徒儿传承衣钵,不像你,待你百年之后,白鹤四飞,身后空寂无所留也。”
“你被世人奉为棋圣,棋艺天下一绝,自然要寻人继承,可我,该传承什么呢?”
裴待鹤淡然洒脱的容颜微微一滞,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变化,若非凤举在九品香榭观察人观察太多,形成了习惯,根本不会发现。
气氛莫名的有些凝滞。
楚秀叹息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拂了拂衣袖,故作轻松:“我要去更衣,你们自便。”
临行,向凤举眨了眨眼睛。
这是……让她在裴待鹤面前表现吗?
可是裴待鹤却在声声鹤唳中陷入了沉思。
凤举并没有直接上去打扰,只是看了两眼后,默默转身去折花了。
她只摘了两种颜色的花,一种绯红色,一种鲜黄色,然后便顾自寻了一个阴凉处,席地拿着花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裴待鹤满含悲怆苍凉地感叹了一句:“我想传承的东西,却无人能受之,天下之大,一人难觅……”
自己发了会儿呆,裴待鹤终于发现四周静了,他倒是知道那个养孔雀的去更衣了,那个凤氏阿举呢?
茫然四顾,他终于在阴凉处发现了一截绯红的衣摆,那一角绝艳明媚的红,即便是在姹紫嫣红中也格外显眼,像一团火焰,要燃尽这满目浮华。
裴待鹤怔了怔,不自觉地向着红衣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却发现凤举正在地上摆弄着花瓣。
乍一看只以为是小女儿家在随手玩耍,但随即他的目光便停在了那些花瓣上,还有花瓣之间串联的线条。
“你……你是在下棋?”
那红黄对峙的局面,可不就是一副棋局吗?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零一章 天下入局
“你以花瓣为棋?”
裴待鹤先是为此愕然,待他大略观看过整盘棋局后,那布局大胆却缜密,更是令他大感惊异。
终于理解,楚秀为何会破天荒收徒,还是一个女徒。
凤举指间拈着一片绯红色的花瓣,斟酌着下一步棋路。
“天下处处皆可为盘,世间万物皆可为棋,只看你是否能发现,是否敢跳出框架局限,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万物皆可?跳出局限,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裴待鹤兀自出神呢喃,忽然声色凌厉地质问:“你此话究竟何意?”
其实他会做出如此反应,明显是已经猜出了端倪,看来这些人第一意识仍是无法接受啊!
凤举淡淡道:“无甚意义。”
点到即止,她不会说得太明白,万一这些人实在无法接受,还给她捅了出去,至少,她没有明确的把柄。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似在自言自语:“算起来,灼郎抵达边界也就是这一两日了。”
在看过了凤举所下的棋局之后,裴待鹤当然不可能还认为她只是在无端随口而言。
这明摆着就是接着方才那句话在提醒他,那个该被他跳出框架局限选中的棋子,那个值得让他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存在,就是……慕容灼!
慕容灼!
一个异族之人!
开什么玩笑?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公可要与阿举手谈一局吗?”
裴待鹤本想拒绝,凤举那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是视线再次扫过那红黄相间的棋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吸引了。
不知不觉已经撩衣坐到了对面,从凤举手中夺过了一朵嫩黄色的花,扯出一片花瓣。
他发现自己这一方的棋局摆设得相当稳妥且严密,各方布局均匀,几乎不给对方任何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笑了笑:“小丫头,你这是赠了我一盘好棋啊,如何,可要对换?”
凤举扯下一片红色的花瓣拈在指间,扬眉浅笑:“多谢裴公承让,不过,不必。”
说着,裴待鹤便见她落下一子,红色花瓣的棋路很混乱,看上去完全被压制在黄。色花瓣的势力之下,方才落下的一子也并未使这种处境发生任何变化。
他狐疑地抬眼看向凤举:“最后问你一次,当真不后悔?”
琥珀色的凤眸只是专注在棋局之上,红黄花色在那双眼睛里映出一片繁华。
对方无动于衷,裴待鹤感觉自己一片好心反倒落得无趣,端详着棋局,将手中的黄。色花瓣放到了棋局一个星位旁边。
在盛夏的绿荫一隅,在声声鹤唳之中,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经将棋局下到了后半局。
裴待鹤由最初的稳操胜券,待到了后半局时,他的神情已渐渐发生了变化。
红子原本散落无章的局面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他的布局,以出其不意的奇诡偏招强势崛起,而他自己原本看似平稳均衡的棋局却在他毫无所觉时变得分崩离析,不堪一击。
裴待鹤手中的黄。色花瓣毫无预兆,自他指尖飘然落下。
“看似均衡稳固的局面,其实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顷刻间便会变成一团散沙……”
“输了……竟然输了……”
一道不属于两人的声音自旁边响起,凤举这才发现旁边的绿荫之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旁观者,楚秀与……
卢亭溪,那个曾在栖霞寺遇到的,为了逃避帮楚骜写九锡诏令而酩酊大醉的鹤亭名士。
满带着惊愕说话的正是他。
他和裴待鹤此时皆是同样的反应,一瞬不瞬地盯着棋局,魂不守宅。
一群鸟,四个人,却倍显寂静。
凤举悄然看向楚秀,楚秀冲她勾了勾手指。
“师父!”
凤举随楚秀离开了绿荫,将那两个发呆的人留在了原处继续发呆。
楚秀负手前行,脚下的木屐随着他从容的脚步在石子路上扣出“哒哒”的声响。
“将天下大势融入棋局,再演于人前,方才全盘皆在你的掌控之中,几日而已,你的棋艺又长进了不少。”
凤举浅浅一笑:“棋路即下棋者的思路,阿举只是侥幸揣摩着裴公的想法,在他决定与我对弈时,我已经先一步将棋局摆出了当下的局势,局势已定,棋子走势必会随人的思想而行。”
楚秀没有再多夸赞,但他心中清楚,这看似简单,但要将实实在在的情形以棋的形势展现出来,需要非同一般的巧思,以及对天下局势的透彻了解。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能将天下大事看得如此透彻,委实令男儿都汗颜。
凤举忧虑道:“可凭着棋局也能看出,裴公他确实固守坚持,要他接受,只怕……”
“慕容灼要走的路非一朝一夕可成,而要众人彻底摒弃固有的执念,转而支持他,也不可急于一时。不过,你大可放心,真正心思通达之人,有时只需一个契机让他看破,便如江河入海,一旦冲出河道阻塞,便是一泻汪洋,无往不利。”
突然间联想到了什么,楚秀的神色间浮现出一丝凄楚。
他长叹一声:“哎,其实平辅之事对很多人而言,已然算是一次看破腐朽的契机了。”
凤举道:“楚大将军之夙愿,终有一日会成真!”
楚秀仰头望向碧空长天:“但愿吧!”
凤举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小声问道:“师父,您说那两位应该不会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吧?”
(QQ的读者,这是平时的两章合并)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零二章 决绝惠妃
楚秀看她一副做贼的模样,当即给了她一记白眼。
“你如此可还有半点名士风度?真是给乃父与为师丢脸!”
凤举挺了挺腰背,恢复淡然,说出的话却满含着忐忑无奈。
“师父,您明知此事非同小可,忧关生死,阿举一人身死事小,牵连了九族便事大了。”
末了,她又斜着楚秀小声补充了一句:“师父,您是阿举的师父,阿举是怕连累了您。”
楚秀脚步骤停,差点一巴掌拍上去,他一向自认是鹤亭六俊之中最淡定的一个,可自从认了这个徒弟,整天都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这丫头,你这是在威胁为师?!”
凤举保持着师父要求的风度,说好听了是面不改色,说难听了就是装模作样,一张厚脸皮顶着。
“师父,您不可冤屈阿举一片孝心,阿举是真心怕祸及师父。”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
楚秀挥蚊蝇似的扬起广袖在她面前挥了挥,恨不得找把蒲扇将她拍扁。
“你放心,裴待鹤与卢亭溪是何等人物,不至于小人做派,何况他们自己心中明显也有动摇,退而再退,即便是他们真想剪除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窃国大贼,首先,你们凤家可不是好招惹的,再者……”
楚秀的视线在凤举身上自上而下扫了一遍:“你认为,可有人信?”
话虽如此,可凤举还是向着楚秀拜了拜。
“那一切阿举便有劳师父了。”
她相信就算那两人要给她捅出去,凭楚秀一人也能说服。
楚秀看着面前能屈能伸、乖巧弯腰作揖的小徒弟,忽然有些后悔,他原本过得悠闲自在,可如今,真是为自己寻了一个大麻烦。
操碎了心啊!
“你与其来碍我的眼,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处理石家之事,此事虽只是两个后辈争风,但若再不趁早解决,被有些人借题发挥,裴家与石家被挑拨分裂,届时牵涉便甚广了。”
凤举深以为然。
虽眼下在所有人眼中,裴家都是支持东宫一方的势力,但她早已经开始筹谋,裴家早晚都会成为她与灼郎的同盟。
在那之前,她绝不能让楚康或者衡广削弱她的同盟力量。
“师父,说起来,楚家除了楚贵妃与昭王,还有楚惠妃与七皇子小殿下,您不为前者考虑,难道也不为后者擘划?那可是您的胞妹与亲外甥。”
若是楚秀有心,七皇子登上皇位的后盾优势丝毫不亚于昭王萧晟。
“你也不必提防我,早在我做出抉择之前,我便早已明白了一点,若想镇得住这盘散沙,唯有两点,其一,必须是个绝对能够令人信服尤其是具有军威的强者,其二,这个人要么足够心狠手辣,将世族的势力一一铲除,要么,他便不能与任何一个大世族有直接牵连。而七皇子,即便是有我支持,但他还仅仅只是个九岁幼童,一无军威,二无狠心,三又是我的亲外甥,三点他无一满足,即使勉强被扶上位,也仅仅只会成为一个傀儡,整日朝不保夕,寝食难安,这种皇帝做不如不做。”
类似的话凤举上一次也听自己的父亲说过。
这大概也是楚秀与楚康最大的不同,楚康急功近利,而楚秀能看得更加清晰长远。
楚秀轻轻叹息了一声:“既然你如此忌惮我,我也不妨告知你一件事,在七皇子周岁之时,惠妃曾单独见我,当时,她将一把匕首抵在了七皇子脖子上,明确告诉我她不愿让七皇子参与皇位之争,只愿七皇子安然一生,她也要我答应,永不将七皇子推入那个漩涡。”
“什么?”凤举禁不住愕然。
楚秀目光深沉,似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她说,我若不应了她,她便直接捅死七皇子,免得孩子将来任人摆布,受更大的苦楚。我那时确实有心通过这个孩子与楚康争上一争,但是面对惠妃声泪俱下,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啼哭不止,也着实心中不忍,万般无奈放弃了初衷,之后再不理会朝中之事。”
楚秀说完过去之事,转而看向凤举:“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七皇子的存在而忧虑,七皇子不会成为那个人的障碍。”
凤举清楚,也许自己在师父面前如此,难免小人之心,可是她实在不敢出丝毫的闪失,该顾虑之事她一样都不能落下。
“好了!你若毫不顾虑此事,那为师反而要怀疑,你是否真有长远谋事的觉悟了。时至晌午了,我已命人在湖边廊庭备了酒席,那两人也都在,机会难得,你今日便留下吧!”
“是,多谢师父!”
……
其实,凤举早该料到了,与名士同席,那必是一场酗酒宴。
“白韶酒?”凤举端起面前摆放的酒盅嗅了嗅,即刻便说出了酒的名字。
“哦?”楚秀来了兴致,“怎么,阿举,你也懂酒?”
“不敢说懂,只是少略研究过品酒。”
自从那回被衡澜之带着,在横波楼见识过众名士品鉴九品回香之后,她便分了一些心思在品酒上。
的确不能说太懂,毕竟她自己并不好酒,只是终日在九品香榭品香,渐渐的对气味便敏感了许多。
楚秀指了指她桌上另一壶,跪坐在凤举身边的婢女立刻为她另斟了一杯。
“你再品品这一种。”
凤举再次嗅了嗅,又小啄了一口,须臾之后,说道:“若阿举猜得不错,这应该是醉生平。”
“哈哈哈哈!好!阿举,你可真是个妙人,看来为师不止多了一个对弈之人,还多了一个酒友。”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零三章 醉酒乱舞
“师父,我不饮酒,更不酗酒。”
“为师也不像某些人一般只要酗酒,糟蹋了好东西,我们师徒只品酒。”
他们师徒二人相谈甚欢,似是完全忽略了对面两人。
然而……
凤举置于桌下的手悄悄握了握,怎么可能忽略得了?
那两位大名士从方才开始便一直盯着她,盯她片刻之后,便仰头大灌一口酒,盯一会儿,灌一口,渐渐的,两人一起一落竟还形成了一种整齐的节奏。
在这种灼热诡异的注视中,凤举硬着头皮用膳。
她倒不是不能理解,这两人只是在思考人生大事,与其说是在盯着她,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反复斟酌或纠结着她的提议。
正如师父楚秀所言,这是一个必然要经过的过程,要打破多年以来的信仰,重新抉择另外一条路,十分的艰难。
酒入愁肠,那两人很快便有了些许醉意。
卢亭溪一手勾着酒壶,在廊庭中挥袖吟诗,时而还夹带着哭腔。
裴待鹤则掏出怀中一支短笛,笛声一响,很快那些栖息在湖边的白鹤便循声飞来。
他走到那些鹤中间,清脆的笛音串联成风雅却略带悲凉的曲调,白鹤便在他周围曲颈展翅,宛若仙宫之舞。
廊庭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情此景,分明如此的风雅,仿若远离红尘的仙人恣意洒脱,可就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凄凉。
许是受到了此种气氛的感染,楚秀也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
凤举无力劝阻,只能默默叹息,食不知味,到后来,连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知不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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