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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如果可以，朕愿意许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朕是皇上，坐拥江山，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朕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朕，也会有无力的时候。希望，皇后不要怪朕。”第一次，月夜魅在夏霓裳清醒的时候对夏霓裳如此说话。

　　　　夏霓裳怔了怔，她没有想到素来便是性子强硬的月夜魅竟然会如此和自己说话。心中溢满了感动，伸出手，将月夜魅紧紧的抱着。

　　　　时间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了，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映着身边的朵朵红梅，便是一幅神仙眷侣一般的画面，让人艳羡。

　　　　今日月夜魅的兴致很好，夏霓裳的心情也十分的好，两个人在御花园中用完了午膳，才慢慢的走回了重华宫。

　　　　刚到重华宫，咸福宫的小画就来请月夜魅，说是月夜魅昨儿个说今日晚上要去咸福宫用晚膳，如嫔今日亲自下厨为月夜魅准备晚膳去了。

　　　　看着月夜魅有些无奈的样子，夏霓裳就知道他此刻难以抉择，善解人意的夏霓裳从来不会让月夜魅陷入这样的尴尬中。

　　　　上前一步吩咐小画道：“皇上和本宫都知道了，你回去和如嫔说，皇上稍后便会过去了。有劳她为皇上张罗晚膳了，实在是辛苦了。”

　　　　小画拿眼睛瞟着月夜魅，瞧着月夜魅也没有对夏霓裳这番说辞有什么别的意见，也就作罢了。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就灰溜溜了走了。

　　　　月夜魅叹了口气，道：“皇后何必为朕去费心安排呢？朕今日想要留在皇后这边，朕昨日都没有听朕的小皇子在皇后的肚子里闹腾。朕想他了。”

　　　　夏霓裳微笑道：“如嫔昨日受了惊吓，皇上去陪着也是应该的。臣妾这离生产还有四个多月，皇上若是想要听，随时随地都可以过来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月夜魅点头道：“多亏了皇后如此的深明大义，朕也才能够放心朕的皇子有了皇后这样的母后，定然是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的。”

　　　　夏霓裳知道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也就没有和他多说什么。也不过是寒暄了几句，便是找了个借口让月夜魅去了咸福宫。

　　　　今儿个走了好长的时间，若说是不累，那是假的。若说是累，也有些不尽是实情。

　　　　只是铁心瞧着月夜魅离去，心里有些不舒服，道：“如嫔果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明知道皇上在我们重华宫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请皇上。”

　　　　夏霓裳微笑道：“如嫔乖张狂妄在这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倒也没有见到你这样的义愤填膺，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的生气呢？”

　　　　铁兰在一边将削好的水果放在夏霓裳的手上，一边说：“也就是皇后您，才能够如此容忍如嫔那骄狂的性子。换了别的主子，哪里会有让皇上往如嫔的宫里去的道理。”

　　　　铁心也抢着道：“正是这个理儿，别的主子，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的把皇上往自己的宫里拉。咱们家娘娘倒是好了，皇上都没有表态说是要过去，娘娘倒是主动的给人家让路了。奴婢这心里当真不知道娘娘是如何打算的。”

　　　　夏霓裳看着这一对双生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揉了揉额头便是抬脚往贵妃榻边上走去了。这宫里拢着炭炉子，到底是比外边儿暖和不少。

　　　　瞅着她们姐妹俩停下来了，夏霓裳才笑道：“你们，说完啦？”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可还是十分规矩的点头道：“奴婢们说完了。”

　　　　夏霓裳点头道：“嗯，说完了，那就给本宫弄些吃的去吧。本宫这些日子怎么老是饿的慌。明明刚吃过，如今可又想要吃了。”

　　　　铁心叹了口气，道：“奴婢遵命。”

　　　　看着铁心不甘心的走了出去，夏霓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看着铁兰，问道：“怎么？难道铁心也想要去给本宫弄吃的？”

　　　　铁兰何尝不知道就是因为铁心话多，才被夏霓裳赶着出去了，如今自个儿虽然心里有话，可却不敢说出口了，只是拿一双幽怨的眸子盯着夏霓裳。

　　　　见到如此情形，便是轮到夏霓裳叹气了，道：“你们姐妹的心思，本宫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本宫更加明白皇上的心思。小画来这里请皇上，皇上并没有拒绝小画。那就证明皇上心里还是想要去咸福宫的，只不过是碍于今儿个和本宫相谈甚欢，怕扫了本宫的兴致。身为皇后，不得不有容人之量。既然皇上想要去，那本宫何不成全了他？”

　　　　铁兰点头道：“其实娘娘如此想着，其实也是不错的。只是如嫔并不会感念娘娘的恩德吧。只盼望着皇上能够多为娘娘着想一些了。若是能够如此，那也不枉奴婢们整日里都盼望着。”

　　　　夏霓裳道：“其实，很多时候，本宫倒是并没有想过要如嫔如何的感念本宫的恩德，本宫只是觉得，既然本宫的心里有皇上，那么就放手让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心里想着如嫔，哪怕人在本宫身边，也是心不在焉的。本宫想要做一颗大树，在大树上建立一个最为华丽的鸟巢，若是皇上在外面累了，就能够想到在重华宫还有一个可以让皇上休息的地方。这样，或许……”

　　　　夏霓裳沉吟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耐得住寂寞，才能享得住长远。”

　　　　铁兰咂巴着夏霓裳这句话的滋味儿，半晌才道：“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对于铁兰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铁兰这辈子就想着如何伺候好皇后就够了。别的事情不归铁兰去想，也不会容许铁兰去想。”

　　　　夏霓裳看着铁兰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笑道：“情爱并不是你想不要，就能够不要的。若是来了，又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呢。依着本宫看啊，铁兰如此的蕙质兰心侠义心肠，若是果真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只怕把什么人都忘到脑后去了吧，哪里还管得了本宫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万般因由

　　　　哪个少女不怀春，铁兰虽然自小就接受训练，可是经常瞧着夏霓裳和月夜魅耳鬓厮磨，自然也就有了几分晓事。请大家搜索在夏霓裳的调笑之下，情不自禁的红了脸颊，有些扭捏的道：“娘娘果真是会取笑人的。闲着没事儿便惯会拿着奴婢来寻开心。赶明儿奴婢若是果真有喜欢的人了，定然是要求着娘娘给奴婢一条明路了。娘娘不愁没有取笑奴婢的时候。”

　　　　铁兰到底是练武之人，也没有普通女子那样的小家子气，看着夏霓裳都是不介意说这样的话题，便也就趁机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夏霓裳微笑道：“好，本宫都依了你。只是到时候，别害羞的说不出来了。”

　　　　铁兰不服气的昂着头道：“江湖儿女，从来便是不拘小节，若是都这样扭扭捏捏，那还有什么快意江湖的乐趣可言？”

　　　　看着铁兰一脸的好奇，夏霓裳对她倒是生出了几分佩服，微笑道：“看不出来，本宫的铁兰骨子里还有几分侠骨柔肠。本宫以前倒是小瞧了铁兰了。”

　　　　孙福从外边儿进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主仆和乐融融的画面。

　　　　“呀，孙公公来了呀。快请进来，外边儿冷着呢，这一会子就飘起了雪花儿了。”铁兰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门边的鸡毛掸，轻轻的帮着孙福掸去了身上的浮雪。

　　　　孙福对夏霓裳格外的不同，所以铁心和铁兰两个人在他面前似乎也没有面对别人的时候那种拘束。

　　　　夏霓裳看着孙福一脸凝重的模样，笑道：“外头下着这样大的雪，什么事情劳烦孙公公亲自来一趟呢？吩咐个小太监来传一声，也就罢了。”

　　　　孙福躬身道：“娘娘的事情，在奴才的眼里，从来都是大事，没有小事之说。况且这件事情还是皇上吩咐奴才务必亲自去办妥当的。如今奴才无能，没有将事情办妥当，自然是要来娘娘这边负荆请罪的。还请娘娘责罚奴才。”

　　　　孙福说着，便是跪在了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的，没有丝毫想要请罪的意思。

　　　　可夏霓裳却是实实在在的着急了，连忙道：“铁兰，赶紧将孙公公扶起来，这大冷的天儿，地上凉。”

　　　　孙福却坚持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奴才失职，还请皇后听过奴才讲述前因后果再做决定。”

　　　　夏霓裳叹了口气，知道这孙福也是十分倔强的人，便是点头道：“孙公公有话请讲。”

　　　　孙福抬起头看了夏霓裳一眼，才道：“启禀皇后娘娘，那翠儿，没了。”

　　　　夏霓裳的手轻轻的抖了抖，虽然那翠儿是罪有应得，可是夏霓裳总觉得翠儿的骨子里是善良的，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可这宫里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她来做主。虽然她的心里是可怜翠儿的，却无能为力。

　　　　如今听到翠儿不幸的消息，只能叹了口气，道：“翠儿做出这等背弃主人的事情，实在是天理不容。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孙公公。孙公公还是起来说话吧。”

　　　　铁兰听见这话，连忙去将孙福扶起来。孙福这才起来了，脸上却还是有些看不见的阴霾。垂首道：“奴才无能，没有能够问出来究竟是谁人在背后陷害皇后娘娘。所以这危险还是没有被彻底的解除，娘娘日后不论是吃穿还是住行，可都要分外小心才好。御药房那边的线索已经是断了，不过奴才已经吩咐御药房那边的人小心的看管着。以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夏霓裳点头道：“本宫多谢孙公公的好意了。这些事情，本宫自然是会多注意的。那翠儿的尸体，可会被发回原籍？”

　　　　夏霓裳惦记着自己曾经说过会留她的全尸，因而想着，就问了。

　　　　孙福点头道：“桂嬷嬷特别吩咐了，说皇后仁慈，留她全尸。可虽然是这样，她也不能够被发回原籍的。”

　　　　夏霓裳叹了口气，道：“本宫能为她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孙福道：“娘娘宅心仁厚，对于背叛自己的人都能够如此的体恤，奴才真是佩服万分。不过奴才有话要提醒娘娘，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有时候，仁慈并不一定是好事情。若是养虎为患，那娘娘才会后悔莫及。”

　　　　夏霓裳愣了愣，自然知道孙福这话是意有所指，点了点头道：“多谢孙公公提醒，本宫日后会注意的。孙公公有心了，本宫有话想要问孙公公，却不知道孙公公是否方便？”

　　　　孙福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道：“娘娘有话请说，若是奴才能够为娘娘答疑解惑，奴才必定全力而为。”

　　　　夏霓裳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自己约莫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为了慎重，她还是挥了挥手让铁兰下去了。

　　　　看着铁兰将门关上，夏霓裳才轻声道：“孙公公，有一句话，本宫很早就想要问孙公公了。孙公公为什么待本宫这样的好？孙公公又为什么屡次帮助本宫。”

　　　　孙福依旧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道：“皇后宅心仁厚，是后宫中难得一见的主子。奴才为皇后奔走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并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若皇后果真想要奴才说出一个答案，那便是奴才和皇后投缘吧。”

　　　　夏霓裳叹了口气，道：“孙公公究竟还是不想要告诉本宫。罢了，本宫也不为难孙公公了，只是孙公公，本宫很好奇，孙公公为何乔装入宫，又是如何在皇上那边掩人耳目的？或者说，皇上也知道真相？”

　　　　孙福脸皮轻轻抖了抖，抬起头，看着夏霓裳，半晌，才有些艰难的道：“皇后冰雪聪明，不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后。不过皇后既然知道奴才对皇后没有恶意，想必皇后也不会做出那等过河拆桥的事情。很多事情，到了该揭开谜底的时候，自然就会揭开谜底的。过早的知道事情的真相，有时候未必是什么好事。”

　　　　夏霓裳没有想到孙福竟然这样就承认了自己乔装的身份，沉思了片刻，道：“孙公公，本宫还有一件事，存在心里很久了。”

　　　　孙福抬头道：“可是有关皇上的事情？”

　　　　夏霓裳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本宫能够感觉到皇上对本宫的态度，有时候明明就是很喜欢的。可是突然有时候又十分的厌恶，孙公公可知道这其中的诀窍？”

　　　　孙福点头道：“奴才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对于娘娘来说，已经算不得是困扰了吧。如今皇上对娘娘已经是宠爱有加了，娘娘又何必执着以前的事情呢？”

　　　　夏霓裳摇头道：“若是两个人心里有些阴影，那迟早都会暴露出来的。本宫还是想要清楚的知道来龙去脉。”

　　　　孙福叹了口气，道：“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的皇上还只是太子。去夏狼国邂逅了夏狼国的霓韵公主，对公主一见钟情。所以在自己登基之后，才会要求迎娶公主。外界根本不知道夏狼国有两位公主，所以皇后嫁过来的时候，皇上会以为皇后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皇后曾经自杀都不愿意嫁给皇上，这也让皇上心有不甘……”

　　　　孙福将月夜魅对夏霓裳的不满通通都说了出来，夏霓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本宫都知道了，多谢孙公公不吝赐教了。”

　　　　孙福点头道：“其实奴才也希望皇上和娘娘鸾凤和鸣，如此我们做奴才的也就轻松很多了。若是娘娘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们奴才就告退了。”

　　　　夏霓裳神色略微有些疲倦，扬声叫铁兰将孙福松了出去，自己便歪在床榻之上。

　　　　五年前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女斗法

　　　　第二日，夏霓裳如同往常一样的寝宫里面呆着看书。

　　　　铁心就上来了，轻声禀奏道：“启禀娘娘，如嫔娘娘来访。”

　　　　夏霓裳眉头皱了皱，心里想着这如嫔怎么来了。这外边儿还下着大雪，她也还真不怕折腾。可嘴巴上却道：“这么大的雪，外头挺冷的，赶紧的将如嫔请进来吧。”

　　　　铁兰连忙阻止道：“娘娘可别大意了，玉太医刚刚回去了太医院。若是这如嫔动什么手脚，那可如何是好？”

　　　　夏霓裳笑道：“无妨，这大雪天的，她明目张胆的来我重华宫，便不会如此轻易的下手。若是她果真如此的肆无忌惮，本宫的龙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她的小命儿第一个不保。”

　　　　铁心点头道：“铁兰你别怕，我们可是有着皇上金口御令的。若是有人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我们可以先斩后奏。哪怕是拼了我们姐妹这两条性命，也定然要护得娘娘和小皇子的周全。”

　　　　看着一脸大义凛然的两姐妹，夏霓裳噗嗤一声笑开了，道：“本宫说你们两姐妹，不过是如嫔来了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你们如此严阵以待。放轻松点，让她进来吧。”

　　　　夏霓裳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看的书藏了起来。那是月夜魅知道她喜欢看书，给她带过来的月神过历史。一般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给人家看见夏霓裳看这样的书，还不定有什么样的传言出来呢。再加上面对的是如嫔，所以夏霓裳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些为妙。

　　　　夏霓裳刚把书藏好端起茶杯，如嫔就袅袅婷婷的进来了。一进来，便是满面春风的给夏霓裳请安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夏霓裳端起笑容，道：“如嫔倒是难得来本宫的重华宫，今儿个可真不知道是吹的什么风，把如嫔给吹到本宫的宫里来了。”

　　　　虽然说翠儿的事情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明是如嫔做的，可这宫里嫌疑最大的便是她了，夏霓裳嘴上也就没有太客气。

　　　　如嫔却好像没有感觉到夏霓裳的不悦一样，微笑道：“瞧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呢？臣妾之前刚刚小产了，是不祥之身，哪里敢来皇后的宫里给皇后添晦气呢。如今臣妾身子骨好些了，也过了三个月的坐蓐期了，可不就忙着给皇后娘娘请安来了么？”

　　　　夏霓裳笑道：“如此，便多谢如嫔有心了。不过本宫听太医说了，如嫔的身子好像还是没有好利索。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如嫔还是少来本宫的宫里转悠会比较好一点。若是过了病气给本宫，那可是有些不太好的。”

　　　　如嫔脸色如常，笑道：“娘娘这是哪里话，皇上说了，整个宫里也就娘娘是最有福气的人了。刚被降了贵人，便是梦熊入怀了。这才一举夺回了皇后的宝座。皇上说，臣妾应该多来皇后的宫里坐坐，以求能够有皇后这样的福气，给皇上多添几个小皇子小公主什么的。免得皇后肚子里的小公主将来寂寞。”

　　　　夏霓裳脸色变了变，抬手阻止了铁心铁兰的冲动，随即微笑道：“本宫也希望如嫔能够多给皇上添几个小公主，这样本宫的小皇子也就有了妹妹们可以逗着玩儿了。”

　　　　如嫔笑道：“要臣妾说，这重华宫果真是出人才的地方。首先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双答应，眼下又出了一个噬主的翠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重华宫的风水不太好。其实皇后应该趁着自己圣眷正浓的时候请求搬去历来也只有皇后才可以入住的坤宁宫。指不定有这坤宁宫的风水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