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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想去死一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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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团团及二袁出来时,便只见翠翠一个人,得知其他人已走,团团也能理解,但还是不太开心,她还没同聂小碗单独说话呢!
  二袁见她如此,准备回去做好吃的,哄她开心开心,结果回了袁府,她坐了一会儿,便被家里差来的小厮接走了,二袁头次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当天夜里,小皇帝同汀十三仍在废殿练剑。他有点分神,汀十三出招时,根本没得及躲,好在汀十三及时刹住了了脚,不然又能刺他一剑。
  “皇上今天出宫玩得不开心?”见小皇帝扔了剑闷闷不乐的模样,汀十三关心道:“还是碰到了什么事?”
  “十三,如果你身边亲近的人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小皇帝不答反问。
  汀十三认真想了想,“很生气。”小皇帝等许久发现他再没说话便继续问:“然后呢?”
  汀十三瞪眼:“不搭理他了。”
  小皇帝:“如果那人有苦衷呢?”
  这一问,汀十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真有什么苦衷,或者是单纯为我好,不让我知道的话,嗯,还能原谅一下。”
  小皇帝有点难以启齿:“那如果是一边骗你,一边利用你,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你会怎么样?”
  汀十三听完面部有点扭曲,他重新排了一下顺序,“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骗我利用我?肯定不能原谅啊。”
  他转头看了小皇帝一眼,“我觉着你平常也挺聪明的,这种事根本不用问吧,任谁也不会原谅啊。”
  小皇帝低下了头,没再呛回去。汀十三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你不对我做了什么?”
  小皇帝咬牙,抬脚踢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就算利用,你也没那个价值,继续练剑!”
  汀十三嘻嘻哈哈捡起长剑,“那我就放心了。”
  夜色浓稠,殿里剑光虚影,殿外北风硕硕。
  对于小皇帝而言,这又是一个睡不着的夜。
  又安稳地过了十来天,积雪已然融化,小皇帝有些失落,一天下来也没几个笑脸,聂小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天气越发寒冷,京中人开始闭门不出,大街上甚少有人影儿,徳龙亦是如此。
  云叔两天前就不过来串门了,听翠翠说是出京了,团团也许久没来了。
  阮大人说:“快过年了,整日里往外跑什么,有空多陪陪你娘。”
  团团和他顶嘴,“娘亲天天有您陪着,我杵你们身边多碍眼啊,就让我出去玩吧。”
  阮大人眼一瞪,“碍眼也不能出去!”
  见他要发威,阮夫人赶紧拉走了团团。
  团团抹着眼
  泪控诉:“你们心狠,棒打鸳鸯!”
  阮夫人有意让她对二袁死心,便点了点她额头,说了狠话,“你和他算哪门子的鸳鸯?!但凡他喜欢你一点,这十来天也该来见你一面!”
  “可他呢,别说来了,连口信都没有给你传。你说他真的对你有意么?”阮夫人不愿意自己女儿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遂想着让她断了念头。
  团团听罢,心好似被针扎了似的,茫然间,泪就落了下来。
  如果说云叔不来,二袁只是缺个唠嗑说闲话的朋友,也没什么,但团团不来,他简直就像心里被掏空了一样,每天做饭提不上劲儿,总觉着身边该有个姑娘围着他团团转。
  翠翠同樵墨暗地里嘀咕:“他是不是害相思病了?”
  樵墨叹气:“很明显,还害得不轻啊。”
  “唉,团团也是的,以前每天来,也没觉着有什么,怎么突然一不来,整个府里就跟空了一样呢。”
  “习惯成自然,不过对团团来说也可能是好事一桩,说不定二袁就此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呢。”
  “说的也是。啊,大人。”翠翠瞧见走廊那头过来的柳相,两人忙迎了上去,“今天回来得还是这么晚。”
  没办法,临近年末,朝堂事多,他身为百官之首,总要领着各部给这一年的工作收尾,这且不说,还老有不长眼的在年关犯事,他没忙晕就算好的了。
  好在小皇帝与小世子能帮上点忙,他能抽空歇会,再分心帮聂小碗处理一下后宫之事。
  聂小碗见他这么忙,也不想事事麻烦他,奈何一旦牵扯到皇族家眷之类的,柳相怕她处理不当,牵动朝堂局势,故而在旁指点指点。
  忙成这样,想早回家铁定不可能,大多时候他都是在宫中用过晚膳再回来。袁府这边,二袁翠翠他们每天都等他回来用饭,他不止说过一次,“不用等我,你们到点就吃吧。”奈何他们不听。
  饭厅里,柳相在一旁坐着,二袁翠翠樵墨趴桌子上吃饭。樵墨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一口,表情有些恍惚,“二袁,你没放盐?”
  “啊?”二袁状态不太好,听樵墨这么说,自己也夹了些菜放嘴里嚼嚼。额,确实没放盐。
  “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错误,这阵子到底怎么了?”翠翠明知故问。
  柳相瞅他一眼,拢了拢袖子。二袁难为情,不好意思说自己惦记着团团,就道:“没什么,这几天就是没休息好。”
  既然他还不承认,翠翠便仍由他作死,倒是柳相笑了一声,“翠翠,过几日西南王进京,宫里要办宴会。太后想热闹些,就准备邀请一些大臣家眷,你若想来,可以跟着樵墨去。”
  翠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什么不是跟着大人?”按理说,她是大人的丫鬟啊,又不是樵墨的家属。
  樵墨顿悟,埋头吃饭。柳相嗯了一声,“你跟着我也成。”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二袁,“到时候团团估摸也会去,你与她呆一起便好。”
  二袁猛地抬头,柳相却又岔开了话,“你们吃着,我先去休息了。”语罢,起身离开了。
  他走了一会儿,二袁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也溜走了。樵墨与翠翠心照不宣,摇摇头继续吃饭。
  柳相房间比之其他人的要大些,因为要搁个棺材,饶是之前听说过,二袁偷偷摸摸推门进来时还是吓了一跳。
  “柳兄?”
  柳相在屏风后沐浴,听到声响,不紧不慢应了一声,“你吃饱了?”
  “嗯。”二袁围着棺材转了几圈,棺材里放了棉被,他心情复杂地问,“柳兄,你每夜真睡里面啊?”
  “是又如何?”柳相阖上眼,全身放松下来,脑海里是今日聂小碗与他一同吃饭的场景,“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来我房里做什么?”
  “柳兄,我,其实,”二袁坐回桌子边儿,捧着茶壶暖手,“我最近有些不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
  “……”二袁还是不好意思说,柳相等了会儿没听到回答,恨不得出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话利索地吐出来,“你这么吞吞吐吐做甚?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要真不想说,就回去睡觉。我也该休息了。”
  “别,我说,我说。”二袁见他赶人,忙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过几天你能带我去宫里么?”
  “你想当御厨了?”柳相故意误解他的意思,“这个好办,和皇上说一声不就去了。”
  “不,不是。”二袁紧张,“我,我是想见团团。”
  这话落了许久,柳相都没出声回应,二袁误以为他为难,刚想潇洒地摆手说不用了,他嗤地笑了,“你想见团团?”
  二袁:“嗯。”
  柳相道:“团团又不住在宫里,你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何必非要等到那一天?”
  二袁显然没理解他话里的深意,还在那里纠结,“可她很久都没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袁远!”他犹自嘀咕着,柳相恨铁不成钢地喊他的名字,他骇然,柳相又道:“她不来,你不会去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二袁双眼霍地清亮起来,“柳兄,你的意思是,我能主动去找她?”
  “……”柳相已经被他搞得有气无力了,“为什么不可以?”语罢,又怕他冒冒失失搞砸了,决定帮他看清自己的内心,“你先别急着走,坐好,听我说。还有,不管我说得对不对,你先别急,听完再讲。”
  “好。”二袁老老实实坐回去。鉴于他的情商有限,柳相开门见山,“你是喜欢团团的。”第一句就把二袁弄懵了。
  “你自己想想,如果你不喜欢她,她对你无关紧要,为什么这些天你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儿?你敢说你做梦没梦见她?!你敢说你做菜忘了放盐不是因为她?!你敢说你现在心里不是空空的?!”
  “承认了吧,二袁,你现在心里就住着一个叫团团的姑娘。不管之前你对她是何想法,有多嫌弃,现在的你,经我们鉴定,已经不能将她从你心里拔出来了。”
  “二袁,你现在或许还不明白,因为你很幸运,被喜欢的人喜欢着。你细想一下,若是团团不喜欢你,你即便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也不会瞧你一眼。”
  “这或许是世间最可怕最绝望的事,你心爱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权势地位,你的容貌出身,你的一腔痴心,你的所有付出……而看你一眼……”
  这一番话听得二袁心绪难平,他是不怎么聪明,可他不傻,经柳相这么一说,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了团团。
  “好了,你可以开口了。”又说了一会儿,柳相停了下来。
  此时二袁心意已定,霍然起身,啪地一声拍桌子放豪言,“我明天要去找她!我要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要娶她为妻!!”
  柳相:“……可以。”
  二袁兴奋地站起来来回蹿了几圈,开门要走,忽而回头问屏风那边,“柳兄,我头次发现你在情感方面开导人原来是这个画风。”
  柳相:“……”
  二袁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咄咄逼人之中又有点感性,还有点文艺,总之很不错哒。”夸完就溜了出去。
  柳相在水里泡的人都快肿了,又被二袁这么一调侃,他心头一阵哀叹,火速穿上衣服滚进棺材里睡觉去了。
  第二日,他早早起来。一开门,二袁在门口站着,“柳兄,我想了一宿,你说我去拜访阮府得备什么样的礼?”
  他平日里与人联系不多,对这方面不太熟悉,又想到团团他爹是官场中人,遂赶紧来问柳相。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柳相赶着上朝,先扔给他一个任务,“先去了解阮家一家人的喜好,摸清楚之后投其所好。”
  “对啊,我要讨好他们的。”二袁兴冲冲跑了,殊不知最好的消息来源处便在眼前,要他自己去摸,不知道要摸到什么时候?
  柳相站在原地为他的智商惆怅了一会儿,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果不其然,直到西南王进京,明天就要举行宫宴了,二袁还没了解到阮大人的最爱。
  几人聚在一起说话,二袁愁眉苦脸,“阮夫人爱好美食,和团团一样。可阮大人,我还不清楚。”
  这几天,他天天往外跑,茶肆酒楼书铺胭脂铺他都跑了一遍,隐晦地打听阮府,甚至连青楼他都不放过。效果是很显著,他现在连阮府明天的菜色都可以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阮大人的最爱。
  也不是没
  人八卦这个,问题是八卦的都不一样。说什么前年他喜欢瓷器,去年又爱名画,今年老爱去戏园子听戏,还有人猜明年他估摸该爱飞禽走兽了。
  “她爹真是博爱啊,一心一意喜欢一个不好么?”二袁要崩溃了,翠翠见此叹了口气,“肯定有个最爱啊,你没找到而已。”
  “确实。”柳相在火炉边翻画像,樵墨大胆地瞄了两眼,发现大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好奇地插了句,“大人翻这些做什么?”
  柳相没回答他的话,却朝二袁微微一笑,“阮大人有个满朝都晓得的最爱。”
  二袁:“?”
  柳相翻画像的手一顿,“朝堂之事不外传,哪怕是议论调侃之语也是,你们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二袁:“……所以?”
  柳相:“所以,在所有事情面前,阮大人最爱阮夫人。”他抬眼笑了一下,似是感慨万千:“简而言之,他就是个妻奴。”
  
  ☆、第七十七章:现世安稳(8)
  
  今年的冬天也冷,但比不得往年。往年一到这个时节,天寒地冻的厉害,鹅毛似的大雪簌簌得落,冰棱子说夸张点能有成人手臂那么粗。
  今年却没这个场景了,不然西南的泯王一家就太惨了。西南气候偏暖,他们过管了暖意融融的日子,咋一到平京城,张口就是凛冽的冷气,受不了也属正常砦。
  故而,柳相率领一众官员前去城门迎接时,除了必要的礼节外,半句废话都没说,接了人就往皇宫领,到了皇宫就往珩晏殿里塞,生恐冻着谁了。
  泯王对他一系列的高效率行事赞不绝口,“早知听闻柳相乃治世良才,不曾想还这么会体贴人。”一边儿的王妃攥着毓郡王的手随声附和,柳相哪敢当啊,谦逊了一把,就退下了。
  珩晏殿离姣阳殿远,离轩和殿近,小世子便住在轩和殿。小世子一听家人都到了,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欢天喜地奔进了珩晏殿,“父王,母妃……鳏”
  最先有反应的是毓郡王,他笑着松开王妃的手迎了上来,刚好将一头撞过来的小世子抱进怀里,嘴里还喊着他的小名:“忱儿,忱儿……”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小世子闷头在他怀里缩了一会儿,随后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好了,抱够了吧。”
  说完,飞快蹿到一边儿,好像很怕毓郡王再碰他。王妃眼中家人团聚的喜悦神采顿时淡了下来,“忱儿,他是你哥,他喜欢你才亲近你的。你这样,他多伤心啊。”
  毓郡王果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满眼的委屈,“忱儿,哥,好久,你……”
  话依然说不利索,小世子晓得他的意思,慢吞吞挪着步子过去,“好了,我知道咱们好久没见,你想我了。喏,你坐那。”指了指一边的座位,他自己则坐在了旁边。
  毓郡王能听懂他的意思,瞬时高兴得眉眼弯弯。实则他生得与泯王颇像,不管是从身形上,还是面相上,都与当年威慑四方的泯王无二。若不是脑子有问题,也是个俊朗英气令人赞许的人物!
  而对于这个天大的遗憾,泯王与王妃这对老夫老妻早已接受了,可小世子还小,大概是不能接受他这个瑕疵,往日里两兄弟接触时,他总想法躲着毓郡王。
  然而,和他相反的是,毓郡王极其喜欢他这个弟弟,哪怕他再怎么冷脸相待,毓郡王都万分亲近他。王妃常为此心伤,说小世子,“忱儿,你要明白,他与你是血亲。若哪一天父王母妃不在了,他便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那时小世子才六七岁,还不懂得人心可贵真情难得,可已经听贯了外面的闲言碎语,他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的伤人,“世上最亲的人?母妃是说这个傻子么?”
  王妃记得很清楚,当时她没等话落地,就扇了小世子一巴掌。扇完,自己的泪就落了下来。
  小世子过了半天,才知道嚎啕大哭。而目睹了全过程的毓郡王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少年,却也是蹲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有的事做错了,可以改,可话说错了,就永远都收不回来了。而且一旦伤了谁,那可能就是永远的悔。
  不过,若能忘了,也是一种办法。可不幸的是,小世子记性太好,当年的每一个场景,都犹如刻在了他脑海里般鲜活生动。
  大了之后,他懊恼过,自责过,甚至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想着他应该亲近自己的兄长,兄长脑子不好,他得护着他,然而他做不到。
  一旦面对毓郡王对他掏心掏肺的亲近喜欢,他还是选择逃离,选择无视,好似这样他就能甩掉这个傻子一样。
  时值今日,他依然如此。泯王夫妇见劝不动,时间一久,也没了想法,只愿他们兄弟能平平安安就好。
  如果没有小世子进京,夫妇俩的目标还是能实现的。可惜世事难料,聂小碗的一道懿旨打破了王府里多年的安静,王妃一颗平静如水的心终于起了大波澜,一家四口甫一坐好,她就问了小世子在京的具体情况。
  小世子为了让她安心,粗略讲了讲自己的日常生活。对于宫中朝堂发生的事一概不提,王妃见问不出什么来,便也说了些琐碎的话。
  一家人约莫又聊了一刻钟,听到殿外的太监高声通报,是聂小碗来了。聂小碗是做足了准备,掐着时间来的,她预计这个时间一家人有什么话也该讲完了,她此时来定不会讨嫌。
  她料想的分毫未错,泯王对她得的时间把握很满意,他已谈完了家事,对目前家人都平安喜乐的状况颇为欣慰,接下来便要见一见回宫不到半年了的太后了。
  聂小碗进殿,面带微笑地与泯王一家寒暄,又找个话头聊了几句,结果没出十句,泯王就怀念起了先帝,说先帝如何如何。
  听着他絮叨来絮叨去,聂小碗面上笑意不减,心中却暗道糟糕,忍不住吐槽泯王此时说什么从前啊?就让这些从前静静地呆在记忆的角落里不好么!没听说过真男人从不回头么!就算先帝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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