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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药膳宫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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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苏清的唇角沾着血迹,吐出的气息沾着甜腻的果酒香,混着她身上清淡的味道,混成一团,迷乱了人的眼。
    “你叫我什么?”紧紧的勒住苏清的腰肢,泓禄双目暗沉,咬着苏清的耳朵,声音低哑。
    “禄。”清晰无比的一个人从苏清嘴里吐出,落进泓禄的耳中,带起无限涟漪。
    “碰!”的一声,泓禄翻身坐起,连带着苏清被她揽在怀里,半吊在身上。
    泓禄闷不做声的,单手搂着苏清,一步一步,稳健的朝着那绣床走去。
    苏清纤细的身子被压在泓禄身下,满绣床的绯红色的床单,绣着双鱼戏水图,那两只好似交颈鸳鸯一样的双鱼栩栩如生的缀在上面,床帘边的流苏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晃动非常。
    雪白的肌肤,微敛的眸子浸着水雾,双臂揽着泓禄的脖子,苏清就像只撒娇的大型宠物一样蹭着泓禄。
    “可后悔?”泓禄捏着苏清的脖颈,声音低哑。
    苏清喉咙微动,还未说话,泓禄下一句便堵住了她的唇。
    就算后悔,我也绝不放手!
    珠帘清脆,绣榻微晃,皎暇的月光淡淡挥洒下来,印照出一片清辉月色。
    “娘娘,陛下去早朝了,您要起吗?”细辛撩开床帘一角,露出一只玉臂,上面星星点点的许多红印子,可以想见昨晚的战况激烈。
    苏清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眼皮重的厉害,却还是顺着细辛的手起了身。
    “怎么,这不是顺了你的意吗,怎么还红眼睛了?”苏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那调笑的意味十分明显。
    是的,昨天晚上苏清没有醉,那一场颠鸾倒凤的场面,是她主动的,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那泓禄肯定也是猜到了的,但他却是没有反驳,苏清这一场赌注,赢了。
    香汤已经准备好了,苏清软着腿被细辛扶了进去。
    细辛一夜没睡,眼睛确实是红的厉害,在听到苏清的话后,嘴唇动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淑妃,如何了?”苏清闭上眼睛,蒸腾的雾气掩盖住了她细致的眉眼。
    “疯了。”细辛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看了一眼苏清的面色,继续道:“被关进了疯人塔。”
    疯人塔,暗铁大门,层楼高耸,永无见天之日。
    一个李经娥,上吊而亡,一个应昭仪,被关掖庭,一个淑妃,禁疯人塔,幽深后宫,人踩着人往上去,被踩的人,下场不过如此。
    而且苏清觉得,那皇帝长的这么不错,自己也不算是亏了,可是这心里怎么还是虚的慌很。
    摸了摸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苏清缓缓吐出一口气,猛的一下扎进了水里。
    “娘娘…”看着苏清的动作,细辛呆愣了片刻,然后赶忙拿了毛巾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娴静的院落之中,阳光正好,苏清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懒懒的靠在院子里面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手边是一张小桌,上面放着热牛乳和一些新鲜的糕点,身侧的细辛帮她捏着肩膀,那适到好处的力度让浑身酸痛的苏清十分舒服。
    眯着眼睛,不一会儿,苏清便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清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眼睛里面的柔意顺着倾斜的阳光,毫不保留的印入苏清的眼中,但是一眨眼,苏清再去看的时候,便发现,那双里面的柔意就好像是一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不见,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找寻不到。
    苏清的头发很是厚重,黑亮绸直,已经干了一半,泓禄手里拿着手巾,正帮她绞着头发,低垂的眉目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细碎的阳光照射下来,印出他透白的肌肤,几缕碎发滑落,睫毛长翘,产生一种难言的美感。
    好想调戏一下,苏清暗搓搓的想着,但看到那流转过来的视线,觉得自己还是安分点的好。

☆、第67章 青梅凉果

自从那泓禄开了荤,苏清觉得,自己就没有吃过素,每天都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哀嚎,原本她想着这样应该算是工伤了吧,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个狗皇帝做不到。
    苏清咬着笔杆子坐在垫着软垫的宽椅上描摹佛经,时不时的扭动身子让身侧的细辛帮她按摩一下肩膀和腰肢处。
    那个狗皇帝,她又不是橡胶人,那腿能那么掰吗,他就不怕把她的腿给掰折了!
    “啊,对了,小佺子呢,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他?”苏清看着浅桃刚刚端上来的红豆卷,写着佛经的手一顿,突然道。
    细辛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转瞬便恢复道:“升了官,不愿意呆在我们平乐苑这小地方了。”
    “升官?”苏清的嘴里塞了一个红豆卷,声音囫囵。
    “听说是的。”
    “哦。”苏清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低下头,认真的描摹手边的佛经。
    一侧,珠帘轻动,一身繁复宫装的熏荨突兀出现,圆溜溜的眸子灵动异常,站在珠帘处看着苏清,没有动弹。
    苏清抬头,看着站在珠帘前面的熏荨,多日不见,她的脸上竟然蕴起了几许婴儿肥,圆溜溜的眸子黑漆漆的可爱非常。
    苏清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熏荨,这咋看到还有几分惊讶,她放下手里的毛杆子站起身,还未说话,便被那小人儿扑了一个满怀,衣襟处随着那渐渐高声起来的啜泣变的湿润。
    因为熏荨一下的冲力,苏清一屁股坐到了宽椅上,她搂着怀里的人,揉了揉自己撞痛的腰肢,轻轻抚着熏荨的头顶。
    “清姐姐…”熏荨睁着雾蒙蒙的眼睛在苏清的怀里抬起头,白嫩的脸颊上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泛起几丝红晕。
    “怎么了?”苏清一直觉得,熏荨在这后宫之中,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虽然她智商有损,但是却安稳的活到了现在,而且像是完好保存在象牙塔之中的公主,精致,美丽,不染尘埃,纯净的让人忍不住想将她珍藏在怀里。
    “坏蛋,坏蛋…”听着熏荨呜呜噎噎的声音,苏清没有明白她的话,只耐心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然后将手边的红豆卷塞了一个放进她的嘴里。
    “呜呜…唔…”熏荨的哭泣被止住,她略显狼狈的嚼了嚼嘴里的东西,然后沾着泪滴的脸上显出一抹笑意,模糊道:“好吃…”
    “好吃就好。”摸了摸熏荨的脑袋,苏清将人按在自己旁边,抬头对细辛道:“去拿杯牛乳过来。”
    “喏。”细辛欠了欠身,退出了房间。
    熏荨靠在苏清怀里吃的欢畅,苏清将人放了正之后刚想说话,却是发现熏荨嘴唇角处沁出了一点血迹。
    皱了皱眉头,苏清侧身细细看了看,心里有些疑问,但是看着熏荨大口大口往嘴边里面塞东西的样子想着大概是刚才不小心咬到了吧。
    吃完一整盘红豆卷,又喝了一杯牛乳,苏清却是没有等到熏荨过来找她的目的,反而是那皇帝带着李顺大摇大摆的进了她的闺房,蹭吃蹭喝半天之后拎着熏荨的衣领子出了平乐苑,也不知道带去了哪里。
    看着熏荨那张委屈的小脸,苏清也是爱莫能助,只好假装看不见的喝了一口手里的杏仁茶。
    离太后的寿宴越来越近,苏清的日子依旧在抄写佛经中度过,皇后那边因为怀孕的关系,所以取消了每日的晨安,让苏清有了很多懒睡的时间,最关键的是那狗皇帝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那天拎着熏荨的衣领走了之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平乐苑,着实让苏清不习惯了很多。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苏清有时候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靠着那皇帝大靠山,不用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窝在她自己的小地方吃喝睡。
    而自从上次给她看了病后,她的便宜老爹也是再没有出现,只按着时段给她送来那种无味药丸,吃了之后苏清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来月事的日子准时了不少,所以也就大胆的继续服用了下去。
    苏清大概猜到了一点,她那老爹应该是皇帝一伙的,诓骗淑妃提了傅家,被皇后打压下去之后,借着那皇后的手灭了应族一氏,然后顺手又把冒头的傅家压了下去,现在,皇后怀孕了,所以那皇帝是准备对许氏一族动手了吗?
    “娘娘,太后的寿宴穿的庄重一点吗?”细辛看着苏清坐在梳妆台前神游,伸手将一支珠钗□□梳好的发髻之中。
    “哦。”苏清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繁复的宫装,思索了一下道:“换身轻便一点的吧。”起码不能是这种走一步停三步束腰束手型的,不知道为什么,苏清感觉今天不会太平静。
    太后寿宴,一向都是大办,但因为河南蝗灾之故,为了节省国库,更因为好看,所以将大宴改成了家宴,但即便如此,当苏清看到处处精致,样样美伦一看就是用钱堆出来的宴会时,还是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腐败的帝国主义。
    苏清亲自挑了一件宽松的宫装和一双舒适的绣花鞋,顶着一头光亮的头发带着细辛和浅桃慢悠悠的晃进了宴会。
    宴会还未开始,坐在里面的人却是已经很多,苏清一眼扫过去,都是不太熟悉的面孔,所以没有多加留意,只跟着那宫女上了坐,观摩了一番自己面前的瓜果点心,随手捻了一个青梅凉果放入口中。
    这青梅凉果大多是将青梅经食盐腌制后晒干成梅坯,再由梅坯经浸洗脱盐、干燥后调入以甘草等甜味料为主的配料和其他香料调制而成,其原料品种、果实成熟度、果形大小都对其口味制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苏清口中的青梅干湿适宜,口味清脆,一看便是老手腌制的,十分合她的口味,让苏清不禁多吃了好几颗。
    当那青梅凉果告捷之时,首座那处终于是出现了那抹明黄色的熟悉身影,泓禄的脸上噙着淡淡笑意,单手扶着身侧的许皇后上座。
    苏清许久未见那许皇后,咋一看到人,却是有些讶异。
    因为在苏清的印象之中,那许皇后虽然不是天香国色,但是却是气质型美女,反观现在,即使盖着厚厚的妆容也是掩不住那满脸的疲惫之色,她的身形似乎瘦弱了许多,那身明黄色的凤袍穿在她的身上空落落的厉害,肚子细微的鼓起,但是不明显,咋一看…就好像是…被人吸了血的干尸……
    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苏清侧头,看向那泓禄,看向许皇后的目光充斥着温柔笑意,正细心的给她剥了一个红色的果子。
    只一眼,苏清便不再看了,她倒了一杯酒,感觉自己闷的厉害,便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腿,看到太后和太妃穿着宫装缓缓而来。
    太后苏清见过几面,但是这太妃苏清却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到她的面容。
    这太妃与泓禄有几分相似,却比泓禄多了几分柔美,即使年过四十,依旧保持的很好,除了眼角的淡淡细纹,完全是一个成熟气质型的大美女。
    注意到苏清的视线,太妃微微侧头,看着苏清缓缓一笑,那温暖的笑意和泓禄那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一样,温软可亲,气质卓然。
    苏清有些羞涩的扭过了头,但是这一侧头,却是让她禁不住的睁大了眼睛。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熏荨穿着一份桃米分色的宫装,正被一个身穿胄甲的男人搂在怀里,小小的身子不断挣扎着,却是只像只蚂蚁一样的在人家手掌心里面翻滚。
    色狼?这是苏清的第一个反应,但是她转瞬一想,如果是色狼的话怎么也太大胆了吧,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调戏皇帝的亲妹妹。
    一边吐槽着那个男人的智商,苏清一边脚下不停的朝着两人的方向走过去。
    熏荨看到走过来的苏清,斑斑泪痕的脸上显出一抹急切,身子挣扎的愈发厉害。
    而苏清走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大,圈着熏荨就好像是搂着一个布娃娃一样,只一只手就牢牢的把人圈制住了。
    刚才灯光昏暗,苏清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当她真正站在男人面前时,便被那张脸惊吓到了,原因无他,因为男人的那张脸,和她的便宜老爹如出一辙,只不过年轻了许多岁,而且身形壮硕了不止一倍。

☆、第68章 酸枣竹茶(一)

苏清纳纳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对上男人的视线,身形一顿,指尖有些颤抖的抚上身侧的琉璃灯木架。
    明明晃晃的琉璃灯照射出清冷的光,晕出苏清白皙的面容,与不远处的男人透出几分眉宇间的相似。
    “清姐姐…”熏荨抽抽噎噎的声音拉回了苏清的视线,苏清手指扣在琉璃灯上,心中焦躁却是没有动作。
    只一眼,苏清便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练家子,那精锐的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寒光。
    “哟,清妹妹。”单手搂着熏荨,男人摆弄着手边的酒杯,看向苏清的视线之中带着几分揶揄,那嘴角倾泻而下的笑容流气非常,与他给人第一印象相差甚远。
    清妹妹?呵,她还情妹妹呢。
    苏清看了一眼那男人,面无表情的挪动步子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
    离的越近,男人的面容便是愈发清晰,细致的眉目,熟悉的可怕。
    “怎么,这许久不见,连哥哥都不会叫了?”男人仰头喝下一杯酒,眉目挑起,声音沙哑,风流四溢。
    苏清张了张嘴,但那声哥哥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但也亏得苏清没有叫出这声哥哥,因为苏渊自小离家,与苏清十多年未见过面,怎么可能亲近的起来。
    “清姐姐…”熏荨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苏清蹙着眉头看向男人,厉声道:“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毕竟熏荨公主是皇上亲妹。”说罢,苏清也不看男人表情,兀自伸手去扯被男人箍在怀里的熏荨。
    男人箍着熏荨的力道不是很大,所以苏清很容易的把熏荨从男人的怀里拉了过来,然后拿出帕子细心的把熏荨满脸的鼻涕眼泪擦干净。
    “清姐姐…”熏荨窝在苏清怀里抽抽噎噎的厉害,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可怜的紧。
    “没事了。”摸了摸熏荨的脑袋,苏清安抚了一番之后冷眼看向那个自斟自饮的男人。
    刚毅的棱角,偏偏长了一对桃花眼,上挑的眉目看过来,就像是刻意勾引的风流,举手投足皆在分寸之间,一看便是书香贵门子弟出来的。
    苏清看着男人的眼睛,模糊的想起小时的记忆,那挥着木剑的身影与眼前高大的身影融合,合二为一。
    “苏渊。”苏清的声音有些飘忽,这两个嚼在嘴里的字吐出来,让她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抽空。
    男人眉目微挑,声音带上几分愉悦,“枉的清妹妹还记得我。”说罢,苏渊漆黑的目光从苏清怀里的熏荨身上挪动场中曼歌曼舞的舞女身上,嘴角突兀的划出一道笑意道:“这西域舞姬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也不枉我千里迢迢带过来。”
    苏清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四个妖娆舞姬,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和小腹,面纱半遮,赤着双脚,随着舞姿跳动,铃铛作响。
    苏清虽然没有见过这西域舞,但是现代乱七八糟的舞看多了,反而没有什么惊艳之感。
    但不等苏清转过头,便看到一侧四个人高马大的西域男人推着一个用黑布遮盖起来的铁笼子慢慢挪到场中。
    看着那西域人手里拿着的长鞭,苏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兀的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宽大的黑布被慢慢揭开,苏清的鼻息之间涌起一阵腥臭味,随着黑布的揭开愈发浓郁起来。
    首先露出的是一只毛绒绒的爪子,然后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脑袋上书威风凛凛的“王”字,黑黄条纹,皮毛紧致,身形高大流畅,懒洋洋的趴在铁笼子里,胡须微微抖动,时不时的打一个大哈欠,露出血盆大口,即使隔得远,那腥臭味还是让人忍不住的作呕。
    苏清看着那老虎,神色一紧,紧紧的拥住怀里瑟瑟发抖的熏荨,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看,它被关在笼子里呢,跑不出来的。”
    下意识的护着熏荨往后退了几步,苏清站在琉璃灯侧,看着西域男人手持长鞭,正高声和坐在首座的泓禄恭谨说话。
    苏清没有细心听那西域男人的话,只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懒洋洋的老虎,心中的不安加剧。
    “娘娘,猛虎凶猛,您还是回位的好。”苏渊双手背于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苏清的身侧,那声音清朗,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沙哑味道,好似饱经风霜过后的沧桑之感。
    苏清看着苏渊抿了抿唇,目光落到坐在泓禄身侧的许皇后身上,她苍白的脸色,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对那老虎十分惧怕。
    “皇帝,皇后身怀皇嗣,这野兽凶猛,恐受惊吓,还是让快些下去吧。”太后眉眼微挑,看向身侧的泓禄,目光在许皇后泛白的脸上划过,显出几分不耐。
    虽然这皇后是她的亲侄女,但是太后却是愈来愈看不惯这许皇后了,先不说那被皇帝处处压制的拙劣,便是怀了孩子之后眼中每日剧增的惊恐之意,让人看着便厌烦的很,看来是时候找一个合适的人顶替了,只等这个孩子生下来。
    太后的目光一直停在许皇后的腹部,那犀利神色让许皇后不禁缩了缩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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