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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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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瞧着陆老爷的脸色不是很好,也很担心,“要不老爷就别过去,让姐儿和谦哥儿还有斐哥儿他们三个去就好了。”

    “丫头会愿意去?”陆老爷止住了咳嗽,望向陆辰儿笑了笑。

    陆辰儿看着父亲满眼的无奈,哪有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还是似小鸡啄米般忙地点头,“我愿意,我当然会愿意去的,父亲和娘亲就别过去了。”

    一旁的程氏忙松开眉头,望向陆老爷道:“既然丫头都这么说了,老爷总可放心了。”

    “说来,我也有许久不见空缘方丈了,也想去见见他。”

    “白马寺不会跑,空缘方丈更不会跑,候上个好天气,老爷空了,想去见他也是极容易的,又不急在这一时。”程氏说着,已把陆老爷重新扶到炕沿上坐下。

    陆辰儿见了这样,知道父亲和娘亲今儿是不会出门了,便起身告了辞。

    陆老爷和程氏少不得又嘱咐她几句,才放她出门。

    刚到帘到,陆辰儿就听屋子里传来娘亲隐隐的担心,“老爷这回都病了好几天了,若是明儿还不见好,老爷就告个病假吧。”

    “不急,还不急。”

    听着父亲轻快的声音。陆辰儿没来由的心里颤了几下,逃也似的跑出了上苑了。

    父亲得了伤风,娘亲都这样的担心,若是娘亲知晓父亲的病,娘亲如何能接受?

    到了仪门,马车早已准备好了,谦哥儿和马斐早已在仪门外等候,见到陆辰儿出来,谦哥儿探了探脖子,看陆辰儿身后没人。上前唤了声阿姐。

    陆辰儿遂道:“父亲和娘亲不过去,就我们三人去白马寺。”说着,抬头望向谦哥儿后面的马斐。长身而立,身姿如松,见到她目光望过去,脸上升起了一抹笑意,只听马斐道:“既然先生和夫人不去了。我们就出发吧。”

    瞧着他们俩脸上都冻得有些红紫,大约在等候了一会子,吹了一阵子风,点了点头,陆辰儿撇开了眼,“上车吧。”尔后走到一旁的马车里。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丫鬟们都跟着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从侧门驶出了陆府。因路上冻雪,马车行驶得很慢。

    一上车,陆辰儿就靠到大枕上,阖着眼,不想说话。旁边的云锦和玉翠等人,见她懒懒的。遂不没开口,虽陆老爷和程氏没去,却派了林妈妈和刘妈妈跟着。

    她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可是如今,她只要一看到马斐,就会想起另一张如玉的面庞,另一双清润的目光,如玉面庞,她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愿,然而,同时,她对淡之有愧,她不想再对另外一个人有愧。

    因而,这些天以来,一直是进退为谷,不知如何才好。

    有时候想得脑袋痛起来,恨不得就这么一直昏睡着才好,只是却不能如愿,马车行驶得再慢,还是到了白马寺。

    待马车停了下来,云锦轻声地唤了声姑娘,陆辰儿睁开眼,又听云锦道:“姑娘,该下车了,已经到白马寺了。”

    陆辰儿轻轻嗯了一声,就着云锦的手坐起了身,站了起来,云锦和玉翠俩替陆辰儿理了理衣裳,尔后,又拿起斗篷给陆辰儿披上,刘妈妈和林妈妈早已站在车厢外,瞧着陆辰儿出了车厢,上前扶着陆辰儿下了马车,玉翠又拿了个暖炉递给陆辰儿。

    似盐粒般的小雪还是没有停下来,林妈妈手中撑着把大伞,前面的谦哥儿马斐已下了马车,伞也打了起来,白马寺门前,下马处停了不少马车和轿子,看来今儿来白马寺赏花的人不少。

    陆辰儿紧了紧手中的暖炉,跟着谦哥儿和马斐一起往里走去。

    梅花朵朵,迎雪而放,满园香飘,一寺清幽,进入白马寺后院,远远就能闻到清香扑鼻而来,还有欢声笑语声传来,抬头望去,梅园中赏花的仕女少年却是不少。

    难不成,今儿这又是一个三月三踏青游。

    陆辰儿只看了一眼,便低垂下头,看到脚下,一步一步往那边走去,穿着高木屐在这雪地里,走路着实不方便,挑这样的天气出门,看来,这片梅园,吸引了不少过来,陆辰儿心头不由苦笑,她如今年龄实在不合适过来了,方才瞧着园子里那些人,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罢了。

    心里想到这,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慢,瞧着前面有阴影,陆辰儿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只瞧着站在前面的是马斐和谦哥儿,不由问道:“怎么,你们俩怎么不走了?”

    谦哥儿看了眼马斐,正要说话,不料马斐却开了口,“你既然不想过去凑热闹,我们就别过去了,找个亭子坐坐吧。”

    陆辰儿心头一惊,目光移向马斐,只瞧那张俊秀的脸庞,在凛冽的寒风中,越发显得眉清目秀,深邃的眸子,却让人看不见底,脸上的笑,浅而淡,有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好一会儿,陆辰儿才收回目光,“好,找个亭子坐坐吧。”

    “跟我来吧。”马斐轻轻说了一声,人就左边的那条小径上拐去,越过一段竹林,穿过女墙,尔后是月形门,月形门后面,果然有个小亭子,这边却是很安静。亭前也有一株梅树,树上的梅花却是小花蕾,并未开放,瞧着小花蕾,颜色也极淡,不若那片梅园的梅花那般鲜红艳丽。

    坐定没多久,谦哥儿说要去那片梅园逛逛,就先离开了,因刘妈妈和林妈妈的吩咐,甚至于跟在身边的陆辰儿身边的丫头都站在亭外。一下子,亭子里只剩下陆辰儿和马斐两人,气氛登时有些尴尬。陆辰儿手中抱着暖炉的手越发的紧了。

    就在陆辰儿挣扎着要说些什么话时,一旁的马斐先开了口,“陆姑娘不喜欢热闹?”

    陆辰儿一怔,没想到他观察得够仔细,“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若没记错。他们之间,每每见面,也难得说上几句话,不知是打听来的,还是真的敏锐?

    马斐淡淡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小。我和姑娘一样,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和我母亲一起过活。大约是冷清惯了,相比于热闹,我更喜欢安静。”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母亲年轻的时候,靠做绣活一家子,如今年纪大了。除了眼睛不好,身体很硬朗。”

    “眼睛不好。生活上总有诸多不便。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我出来的时候,请了人过去照顾她,出门时七叔和我说了,他也会派人时常去看我母亲。”

    马斐口中所提的七叔,陆辰儿自然就猜到是马晓了,马晓在族中排行第七,所以马斐才会这么叫唤,若是这样说来,只怕马斐今年就不会回去了。

    陆辰儿心里头登时咯噔了一下。

    却突然又听马斐转过头来,“你很希望我回去。”

    不是疑问,是肯定,目光如炬,不知怎么,让陆辰儿觉得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陆辰儿原是抬头望向马斐,一下就避开了眼,躲开那束目光,然而,片刻间,又觉得好笑,这些天在陆府,她对马斐的逃避太过明显,若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一想到,况且她本心也是希望他早些回河洛的,一时间,就释然了,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抬起头来望向马斐,笑道:“我的确是希望你早些回河洛了,这件事只是我父亲的一厢的情愿,我并不愿意。”

    “我知道。”

    “你知道?”陆辰儿瞧着马斐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眸深深依旧,陆辰儿的目光一凝。

    “你什么都显示在脸上,我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我从小看着周遭人的脸色长大,最善长的就是察颜观色。”

    “那为何你还要来京?”陆辰儿不解,“你有才学,身上已有了秀才的功名,只要能考上个举人的功名,以后前程就不愁,而且,若有意愿,还可以再进一步。”

    却见马斐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二十岁的秀才很常见,但三十岁的举人都难得见,更遑论进士,从秀才到举人,有人考了一辈子,也夸不过去,这一道坎,过去了就前程一片,没有跨过去,若是家境不好,就注定潦倒。”

    清目秀,深邃的眸子,却让人看不见底,脸上的笑,浅而淡,有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好一会儿,陆辰儿才收回目光,“好,找个亭子坐坐吧。”

    “跟我来吧。”马斐轻轻说了一声,人就左边的那条小径上拐去,越过一段竹林,穿过女墙,尔后是月形门,月形门后面,果然有个小亭子,这边却是很安静,亭前也有一株梅树,树上的梅花却是小花蕾,并未开放,瞧着小花蕾,颜色也极淡,不若那片梅园的梅花那般鲜红艳丽。

    坐定没多久,谦哥儿说要去那片梅园逛逛,就先离开了,因刘妈妈和林妈妈的吩咐,甚至于跟在身边的陆辰儿身边的丫头都站在亭外,一下子,亭子里只剩下陆辰儿和马斐两人,气氛登时有些尴尬,陆辰儿手中抱着暖炉的手越发的紧了。

    就在陆辰儿挣扎着要说些什么话时,一旁的马斐先开了口,“陆姑娘不喜欢热闹?”

    陆辰儿一怔,没想到他观察得够仔细,“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若没记错,他们之间,每每见面,也难得说上几句话,不知是打听来的,还是真的敏锐?

    马斐淡淡道:“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小,我和姑娘一样,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和我母亲一起过活,大约是冷清惯了,相比于热闹,我更喜欢安静。”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母亲年轻的时候,靠做绣活一家子,如今年纪大了,除了眼睛不好,身体很硬朗。”

    “眼睛不好,生活上总有诸多不便。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我出来的时候,请了人过去照顾她,出门时七叔和我说了,他也会派人时常去看我母亲。”

    马斐口中所提的七叔,陆辰儿自然就猜到是马晓了,马晓在族中排行第七,所以马斐才会这么叫唤,若是这样说来,只怕马斐今年就不会回去了。

    陆辰儿心里头登时咯噔了一下。

    却突然又听马斐转过头来,“你很希望我回去。”

    不是疑问,是肯定,目光如炬,不知怎么,让陆辰儿觉得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陆辰儿原是抬头望向马斐,一下就避开了眼,躲开那束目光,然而,片刻间,又觉得好笑,这些天在陆府,她对马斐的逃避太过明显,若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一想到,况且她本心也是希望他早些回河洛的,一时间,就释然了,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抬起头来望向马斐,笑道:“我的确是希望你早些回河洛了,这件事只是我父亲的一厢的情愿,我并不愿意。”

    “我知道。”

    “你知道?”陆辰儿瞧着马斐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眸深深依旧,陆辰儿的目光一凝。

    “你什么都显示在脸上,我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我从小看着周遭人的脸色长大,最善长的就是察颜观色。”

    “那为何你还要来京?”陆辰儿不解,“你有才学,身上已有了秀才的功名,只要能考上个举人的功名,以后前程就不愁,而且,若有意愿,还可以再进一步。”

    却见马斐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二十岁的秀才很常见,但三十岁的举人都难得见,更遑论进士,从秀才到举人,有人考了一辈子,也夸不过去,这一道坎,过去了就前程一片,没有跨过去,若是家境不好,就注定潦倒。”

 第三百六十回 谈话

    第三百六十回谈话

    虽不耐烦,到底在寺里吃了斋饭才回府。

    回程路上,马车中,谦哥儿望向马斐问道:“你和阿姐说了什么,我从梅园回来时,就瞧着阿姐有些心不在焉,你们俩更是木头似的,坐着不说话。”

    马斐蹲在火盆边上,拿着银火钳翻着炭盆里的燃烧着的木炭,回头望向谦哥儿问道:“子谦,你觉得,你在陆府过得好吗?”

    谦哥儿脸色一凝,面对马斐灼热的目光,定定地望了过去,突然笑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父亲的嗣子,若没有父亲,我或许如今还在米铺做长工,更别提这些年能进书院读书,能下场考科举,至少,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

    “也对,我们不一样。”马斐失笑地摇了摇头。

    谦哥儿看了马百态一眼,又道:“其实,你该往好的方面想才是,在我八岁以前,能识字读书于我来说都是奢望,而你从小就能识字念书,我羡慕都来不及。”

    “没想到你却是个通透的,”马斐笑了笑,又叹息了一句,“可人生知足何时足呀!”

    说完,马斐目光望着燃烧的火盆,过了片刻,又道:“子谦,你能和我说说前面的那位李公子吗?”

    谦哥儿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知道吗?怎么这会子又有兴趣了?”虽嘴上这边说,但还是紧接着道:“阿姐成亲没多久,我就跟着父亲和母亲来京中了,两三年间,他没来过京中一次,我和他接触有限,但阿姐说他是好人,程家大表兄也说他是好人。”

    “好人?”马斐却有几分迷茫。呢喃了一句,什么是好人呢?

    谦哥儿点了点头,“那门亲事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当初和离,是阿姐提出来的,为了这事,母亲还恼过阿姐,李家二哥原是不同意的,只是阿姐执意,他才应了和离的事。”

    “这样呀。”马斐心里却想着。如果是他,他也不会同意和离吧,“那你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和离吗?”

    “只说是性格不和。可我听程家大表兄说过,就李家二哥那性子,这世上,大约没有人会和他性格不和的,所以具体是什么原因。阿姐一直没有说,只怕连母亲也不知道。”虽然谦哥儿得了陆老爷的吩咐,很想帮马斐,但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马斐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他说出琴瑟和鸣,一生相守,这几个字时。陆辰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竦,如果若是李公子真如谦哥儿口中的好人,陆辰儿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的,哪怕是和离过的人,只要是女子。终究还是喜欢听这些话的,而不该有这种惊惧的神情。

    他没有成过亲。对于这些,多是从旁人身上或是话本上看过一些,而陆辰儿的反应明显超出了他所知,这不得不让他深思。

    马车到陆府后,听说陆先生在书房,马斐和谦哥儿先去了书房,陆辰儿见了,便先回了内院,门口的婆子通报一声,陆辰儿进了屋,秋影瞧着玉翠手中抱着数枝红梅,找了两个青花白地瓷梅瓶,和玉翠把红梅装了起来。

    陆辰儿脱了身上的斗篷,把手中的暖炉递给一旁的小丫头,让云锦给她拍了拍衣裳才进去。

    程氏坐在炕沿上,见陆辰儿进来,就笑道:“这么快就回来,吃了中饭没?”

    陆辰儿飞快地走过,挨着程氏坐下,笑嘻嘻的道:“在白马寺吃了素斋才回来,只是没想到,白马寺的素斋比菩提寺的还难吃,难怪往常娘亲从不去白马寺。”

    程氏阖上手中的账册,拉着陆辰儿的手笑道:“就知道你吃不惯,想来也没吃什么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菜,要不要再吃一顿。”

    “算了,难得麻烦,况且我这会子想睡觉了。”

    “那就在这炕上躺一躺吧,如今天冷,别折腾着回漪兰堂了。”程氏说着,就吩咐着玉翡过来收拾炕榻。

    陆辰儿在上房歇了午觉,醒来后,才捧着一瓶红梅去外书房。

    进外书房时候,史修和公孙梁都在,父亲的三位幕僚也都在,于是陆辰儿又坐在父亲身边听了一下午,不过是朝堂上的一些事,史修和公孙梁走后,几位先生和父亲商量的就是将来她和娘亲回宣城的事宜。

    虽然陆辰儿不喜听朝堂上的一些,但更不喜听父亲对她和娘亲回宣城的种种安排,只是无论心里再如何不厌烦,如何厌恶,她还是得让自己听下去。

    抬头间,瞧着父亲半头银发,心中便顿生凄然。

    好不容易,几位先生离去,屋子里已点上了灯火,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唯有白茫茫的一片,处处都是积雪。

    “父亲,让马斐回河洛吧。”陆辰儿相信,中午回来的时候,跟着的婆子应该和父亲回禀过今儿在白马寺的事了,父亲也应该问过谦哥儿了,因而,陆辰儿不愿说起。

    或许是陆老爷早有心里准备,也或许是陆老爷对于陆辰儿这样的话,不觉得稀奇了,因而,听了陆辰儿的话,并未露出半分吃惊,只淡淡笑了笑,看向陆辰儿道:“丫头,让马斐回河洛很容易,可短时间内再找个马斐却不容易。”

    “父亲,女儿不会改变主意的,以后,别再找了好不好。”说着,陆辰儿低垂下头,语气略显得有几分低沉,嗫动了下嘴唇,又道:“您和几位先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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