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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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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着屋内的布局,裘氏在心中自问,上回是因为私藏了银两,最近……
    “老爷回来啦。”帘外响起婢子的声音。
    帘子掀开,裘氏正对上走进的丈夫,因心情不畅快声音都有些冷,“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三老爷自顾自脱了外袍,递给旁边的婢子,边往前走去边回道:“事情多了些就晚回来了些,不是让人跟你说过了吗?”看到对方搁在旁边包着的脚,不解地询道:“好好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回仔细些。”
    裘氏原就不愉快,又听得这等语气淡淡的话,当场就落下了脸色,“你以为是我想要这样的,都是那个楚氏,没事来气我。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行了什么事?”
    三老爷才吃了口茶,刚将茶盏放在几面上,突然听到这种话,有念着满屋子的下人,觉得面色上有些过不去,摆手不耐道:“能有什么事?你这又犯了什么毛病,别整天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好啊你,倒是有本事了啊!”裘氏想要起身,却因行动不便就只能加大了声音嚷骂,“是我多想,还是你瞒着我了?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素日在外面仗着应酬就晚归,我问你,上回泡窑子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三老爷咋舌了声,满是怒意。
    赵妈妈极有颜色,忙带着婢女们退了出去。自家夫人厉害,将三老爷收拾地服服帖帖,素来这院子里连个姨娘都没有,大家都说夫人福气好,谁能知三老爷那是没法子发作?然又是个极要颜面的,这回头让她们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可没那般容易解决。
    “又是哪来的风言风语,你要不信,就出去查。”
    裘氏却重重冷哼,“我这还就是查来的!”因激动不小心牵动到脚上,皱了皱眉想着另外的急事,亦不先说这个,唤住了丈夫再三严肃问道:“你别瞒我,让你最近别动私银的念想你又不听,现在教浠哥儿他媳妇查出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她是捏准了丈夫的脾性,三老爷亦不打自招,忙变色紧张地上前:“怎么回事,浠哥儿媳妇同你说什么了?”
    第一百十四章 夫妻吵架
    见到丈夫这样紧张的模样,裘氏却不愿多说些什么,冷哼了声就抓起手边盘里的果子向对方砸去,嘲讽道:“拿银子的时候不晓得紧张着急,现在这模样来同我商议,这是想做给谁看?”
    三老爷素来了解妻子脾性,侧首险躲过了忙笑着讨好,“这个关键还跟我闹这个?你快给说说,浠哥儿媳妇都说了啥子。”
    “说啥子说啥子?!”裘氏满脸不耐,瞥了眼丈夫恼恨道:“你在外面捏花惹草的时候,可有惦记过我?现在出了事了,倒是要找我来帮你摆脱,倒是还真瞧得起我?”
    察觉对方又要催促,三夫人接着道:“原好好的局面,就因你做了这些荒唐事才这样,让楚氏在我跟前嚣张!”
    三老爷惧内,即便内心尽是不满,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得知逛窑子的事被妻子知晓,却也不再耍赖,只起了身满是诚心地回道:“你别动气,这么多年我心里不都只有你一个吗?瞧,当年大哥那个蛮夷苗女子,那领回府来……”
    “怎么,跟我提大哥?”
    裘氏更见冷色,斥骂道:“你莫不是还要跟他学?”
    “没有没有。”三老爷急得摆手,上前主动替妻子捏肩,脸上不见了方进屋时的神气同疲惫,哈着腰还不停关心着对方扭伤的脚,“浠哥儿媳妇也是不应该,怎么说你都是她婶婶,居然还敢不敬?先前儿不是说她娘家的姊妹要给咱们烨哥儿做妾吗,现在怎么样了?”
    这般情况下。最惯常地就是暂且转了话题,让妻子缓缓怒气。
    裘氏的脾性亦是被丈夫给摸透彻了,竟是还当真受这套,接着他的话就诉回道:“别跟我提这事。她楚氏可是无关紧要,好像那不是她妹子似的,根本没放在心上。老夫人他们向着她。即使有人心里嘲笑着,面上却给足了楚氏大奶奶的颜面,谁都没吭一声。这个晚上,我跟唱独角戏似的,哪有先前预料地那般好……”皱着眉头还忍不住嘀咕,“最后临走前还受了一肚子气。”
    提起这个,三夫人便又想到了那事地。对上丈夫的目光中仍旧透着薄怒,“你别转话题,说,到底是什么事?那个楚氏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提着咱们上回屋子摆着的珊瑚盆景。她这是打算做什么?还有,说着我今夜乏着糊涂了,竟然还要我明日去给她白纤琦那丫头出府事情的交代。”
    三老爷对内宅的事不敢兴趣,只是内心捉摸着是否偷偷去银庄藏取银票的事被戳穿,屋里很多事都仰着妻子,此刻心里明白必须放开素日的尊严,故而亲自倒了杯茶过去,口中嬉笑着说道:“夫人,你别跟为夫生气。这啊,也都是为了咱们的今后,还有子烨那孩子。我现在在外面拼搏努力,最后不都是给了你们娘俩吗?”
    “呸,说得好听!”
    裘氏“砰”的声将茶盏放下,很是不悦地瞪着对方。言辞间丝毫不留情面,“嘴上说得是好听,这事实上是个什么真相我还不知晓?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敢犯错,就打着生意上应酬的事去外面偷腥?”
    “好了,你别总念着,要搅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吗?”
    三老爷难得大声后,忙察觉不对又松缓了脸色,低声柔道:“咱屋里的事今后再处理,先说说浠哥儿媳妇的那事,如若不好,可是要传到老夫人耳中去的。”
    “你以为老夫人不知晓,楚氏能自作主张去跟我提这话?”三夫人亦难掩担忧,“上回烨哥儿去晴空院惹恼了她,楚氏对那个新进府的女孩护得紧,这梁子怕是结上了。”
    “你难道还怕个新进府的楚氏?”三老爷似乎不以为意。
    “你知道些什么?这个楚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上回就是因为她帮了浠哥儿,咱们才不得不将那些银子给交上去的。还有,你以为大侄子没有安排就会远行?摆明了是将府里的事都交给了她,你不常在府里走动不了解她,年纪轻轻的能将老夫人哄得欢快,你真以为她只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人家可精明着呢。”
    “咦,我跟楚泰打过交道,没觉得精明睿智,怎么生的闺女那么简单?”三老爷这下脑子倒是转得快,忙联想到了自家院里,“对了,那楚家老二不是要给了咱们儿子吗?别也是个厉害的。”
    “就是个妾,能翻了天不成?”三夫人很是肯定,似乎没有分毫担忧。
    三老爷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半晌,裘氏再开口:“你老实告诉我,在庄子里拿了多少银子?”
    三老爷的面色则有些难堪,眼神亦有闪烁,在妻子的注视下慢慢地把右手摊开,然后摆在对方面前,却吱唔着不敢有明确答案。
    裘氏则反问:“五百两?”
    素日的钱财都由她掌控,平素丈夫花销都被看得极紧,因此在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裘氏还满面愠色。毕竟对方在外面偷拿了多少,如若最后不成,不都得从她的私房里拿出来吗?
    三老爷却摇了摇头,依旧望着对方,张口又不答话。
    屋子里就响起了吸气声,嗓音不稳中透着几分颤抖,“五、五千两?”
    闻者这才点头。
    三夫人当下拿起几面上的茶盏就砸了下去,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君展,你这是吃了豹子胆了,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你平素在外面吃酒,我可有亏着你过?”骂着不解气,想起身却牵动了脚伤,忙又坐了下去,沉着脸不断责怪。
    三老爷倒自知有错,没有反驳很安静地等对方说完后才出声,最后才轻轻地问道:“你可细说说,浠哥儿媳妇是不是已经有了证据?”
    裘氏却不愿理会她,心里实在恼恨,撇开视线就道:“这个事别来问我,你自己去和她交代。回头老夫人问起,亦别想从我这拿出一分银子!”
    “好夫人,你怎么能不顾我?”三老爷已经挪至妻子身边,“银庄的管事是我提任上去的,对我忠心耿耿,账目上不会有任何问题,她怕是唬你的。”
    “你简直是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笨?”三夫人气得脸色都白了,肃气地质问道:“你告诉我,那些银子都拿到哪里去了,花哪里了?五千两,你倒是真有本事拿,还能全花出去不成?”
    三老爷浑身不自在,“银子已经没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要真出了事,妻子不会不担待的。
    “没了?”指着对方,裘氏不断喘息,“你还真能花!烨哥儿赴京在即,到了那什么不要打点安排,你这当父亲的倒是有本事?不见你拿出个银子来,还给我再外面惹这种事,你心里有没有这个家啊?”
    “我哪里没有?不是你说着要自立门户吗?”三老爷却是慢慢站了起来,然而脸色仍旧不敢太过放肆和反驳,“我这么多年来所做的哪件事不是这个家,当年娶你时我知道你觉得委屈,嫁给了我个庶子,这些年对你处处忍让,要不是你把银钱都握在手里,我能动那儿的念头吗?”
    从前三老爷要使银子,但凡城里那个庄子铺里方便,小额小银取了随意,甚至都不需要报备。即便是老夫人和大爷知晓,亦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来都不会当面点破,可直到上回那锦缎绸子的事之后,不止将收的好处还给了别人,连带着随意拿些银两都困难。
    家里有个严厉的妻子,钱财方面不得空,好不容易看到大爷离开这外面宽松了,哪能还老实?
    熟料,竟被个内宅年轻妇人给查了出来?
    裘氏却更加怒火中烧,丈夫居然敢这样的神情同自己说话,他难道还真有理了?
    “你说得倒似委屈,我亏了你对不住你?好呀,就是看准了我不会放任你的事不管你才有了这个胆子,是不是?”
    三老爷内心想法被点破,神色有些僵硬。
    “我告诉你,我这没银子,一分都没有!”三夫人激动地髻上朱钗摇曳晃动,“你要是不跟我说个银子的去处,别指望我能再帮你收拾!”
    三房内夫妻对峙,彻夜没有消停。
    次日,三老爷早早就出了府,裘氏面色憔悴,却终是放下心底的事,到底是还顾忌着晴空院里的那为主,简单收拾了下妆容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就带着赵妈妈去见大奶奶。
    门口仆妇传话说三夫人来的时候,景晨还在室内惬意地吃茶,闻言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在庭院里见着三夫人,笑容满面地打了个招呼。
    三夫人神色不好,表情淡淡地喊了声“浠哥儿媳妇”,两人就同去了厅堂。
    婢子上了茶立在旁边,景晨同裘氏均是上座,小抿了抿杯口,侧首看向裘氏身旁的赵妈妈,目光不定。
    后者就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
    安浓进屋,行礼后禀道:“奶奶,三夫人,梁婆子带到。”
    “赵妈妈,你且先出来吧。”
    景晨的话音方落,三夫人却抢先道:“你这是铁了心要处置,你给婶婶个面子了?”
    第一百十五章 四两拨千斤
    景晨闻言望去,察觉对方薄怒中杂着几分威严,认真肃然的模样令她微震,不由就启唇回了话:“婶婶这话,是在责怪侄媳没给您面子咯?”说着不待对方再言,已接着添道:“只是在这府上,无论主仆皆该遵从家规,您说是不是?如若只因这事儿牵连了婶婶身边的人咱们就草草了事,落在旁人眼中必是不服的。”
    实际上,早在三夫人开口替赵妈妈说话的那刻起,就已经默认了她的所为。诚如景晨从前所料,三夫人虽有些聪颖手段,却是最沉不住气的,但凡得了好处或是名贵东西总要摆出来让人观赏,亦如自认为寻到了旁人的短处就要刁难发威,现今心有虚处亦难掩的住,颇有几分不打自招的意味。
    “哟,侄媳妇这理是一套套的,将婶婶我的脑袋都说糊涂了?说是家规,楚氏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尊卑礼仪,我是你的婶婶,可不是那些奴才,可是你能怠慢得起的?”
    “婶婶说得太严重了些,我自知身为晚辈,故而才事先通知了您,没有草率就命人去将赵妈妈请过来,亦让您在这儿听清缘由,否则这可不就影响了咱们这婶侄间的关系?”景晨皮笑肉不笑,低低续道:“祖母交代下来的差事,我着实不敢懈怠,如有冒犯婶婶之处,还请您不要见怪。”
    景晨话落后目光就落在被粗使婆子压着进来满是狼狈的梁婆子身上,她挨了板子身体不好连跪着都难只好半趴着,如纸的面色微微扬起。目光涣散地望着位上坐着的几人,开口轻轻言道:“大奶奶,三夫人。”
    “准是她办事不周放你琦妹妹出了府,这东偏门就是她管辖的地。还有什么可查的?”
    景晨却不冷不淡地扫了眼缩在裘氏身后的赵妈妈,见对方不肯出列,便再次重复道:“赵妈妈。梁婆子说当时是你给了她个荷包,还说表姑娘不过是性子贪玩,让她外出散心便可,你怎么解释?”
    这是不容她闪躲的意思了。
    被当众点名,赵妈妈只好出列,垂着脑袋同景晨请安,“大奶奶。老奴可冤枉,定是这梁婆子故意污蔑了我。”
    “就是就是,你怎么可凭借个婆子的话就怀疑到我身边人身上?楚氏,你这样,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
    “婶婶不必焦急。这事不是还没有定论吗?”景晨眯笑着面容和煦,“梁婆子的话是没有证据,否则我今儿就不是请赵妈妈过来协同回话,而是直接命了去将她绑了带来了可不是?”
    在对方才有松缓的情绪下又接着道:“不过,婶婶……空穴来风,这里头怕也没这般简单,可不是?”
    “表姑娘都安全寻回来了,老夫人不过是瞧着查查担心府中有人作祟,侄媳妇是新妇许是不了解当家的职责。婶婶跟你说。今儿个不管是梁婆子有错还是真的同旁的什么人有关系,都是你管理后宅有失。”三夫人的话中显然加了几分威胁的意味,“你还年轻,处事没经验,今后历练历练便可以了。”
    还是想让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居然用这样的话就想堵住自己?
    景晨内心不由觉得好笑,早前听说三夫人厉害。现在瞧着好似亦不过如此。不过君府里大夫人不理家事,所有注意和精力都放在了大爷及晴空院上,自是没空去理会别的;二夫人深居简出,出面的机会倒似还没二姑娘多,自然就没人同裘氏争教高下。
    老夫人顾着大局能那般纵容五爷,平素对三夫人亦是宽容,这便造就了她自诩聪慧的性子了?
    “婶婶不必替我操心,祖母既然要我彻查,想是要给表姑娘个交代的。”身子后仰了些,景晨望着对方轻道:“府里都知道,表妹就快跟随进京的队伍一块儿回白府了,离开前闹出这样的不快,且让她受了惊吓,回头定是要与表婶提起的,咱们总要给人个清白的解释不是?”
    在三夫人渐渐扭曲的面色下,景晨补充又道:“如若只是府里下人做事不周便还是小事,就担心有人存心纵容谋害,让表姑娘个单身女子外出陷于险境。那样的话,可是会影响二府关系,亦伤了亲戚间的情分,总是不好的。”
    “你……”
    三夫人的话尚未说话,却已听到喝令赵妈妈跪下的话语,忙先止了声音。
    楚氏今儿个是早有准备!
    裘氏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昨夜丈夫的那几声话语,五千两白银……心慢慢收紧,这可怎么拿得出来?饶是过去占的便宜再多,然都拿出去放了私银,哪能这样快收回来?且只要再联想到钱财不明的去向,指不定自家男人是在外风花雪月花销的,三夫人内心就无比难受,莫不是真要她替丈夫摆平?
    “赵妈妈,梁婆子说的话,你可有解释?”
    后者经过出门前自家主子的提点,亦想着对方会替自己撑腰,即便内心是无比惧怕的,面上仍旧故作镇定,迎上大奶奶的目光便缓缓答道:“回奶奶话,表姑娘出府那日,老奴不曾去过东门,亦没有见过梁婆子同她说上这番话。”
    三夫人说了,只要死不承认,看大奶奶能怎么样!
    “当真?”语调渐重,带着几分警告。
    赵妈妈就往裘氏处觑了眼才颔首。
    “奴婢没有撒谎,就是赵……赵妈妈来跟我提的这话,她还许了好处,说凡是有……有她主子担着,只要我不说她不说,别人根本就不会知晓表姑娘是从我那处的偏门外出的。”
    梁婆子手撑着地面昂头,咬唇不甘地解释着,似乎很愤怒被欺骗,对于赵妈妈这种撇清干净的态度更是心生恨意。
    景晨就让左手处立着的安宜走了上前,她手中端了个简木托盘,上边摆了个红色荷包,上前走到赵妈妈身前就蹲下。
    “妈妈,可识得这个?”
    赵妈妈见此神色变紧,双目挣得大大……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妈妈定是不记得了,你便是用这个装了两个银锞子给了梁婆子,事后还叮嘱她为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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