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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长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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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晨厌恶地别了别嘴,“五爷这是……?”
    “嫂嫂,小弟有话想同您说。”五爷目光大胆地落在眼前少妇的周身,别有所指地暗示着她遣退婢女。
    景晨只当没有听清,冷笑了接道:“五爷想说什么,不防明言?”
    他见她不肯退让,倒也不急,自袖中取出个玉坠子,荡在二人眼前,含笑了问道:“嫂嫂,您可还记得这个?”
    景晨随意瞧了眼,轻描淡写地摇头道:“五爷的东西,我自是不识。”
    “是吗?”五爷笑得放肆,重语道:“然这坠子的主人,可是认得嫂嫂呢。”
    第五十五章 周旋五爷
    如意结的络子缀着精致的扇形玉坠,绯红渐变,红晕若日,乃合欢花。
    自瞧这玉坠初形,景晨便大致猜到了它的持有者是谁。虽说内心早有准备,但被五爷这般晃荡在眼前,对上他别有深意与暗示的目光,仍觉得周身不自在。侧首示意二婢后退,冷冷道:“五爷既是知晓,如此寻我,意欲为何?”
    竟然没有否认?
    五爷面露惊讶,皱眉便道:“嫂嫂方才不是说不识得吗?”
    景晨目光上挑,神色从容间带着几分嘲讽,“五爷想做什么,倒不如明言,这般拐弯抹角,可不似你的作风。”
    她是以楚景涟的身份嫁进的君府,且不管五爷私下里知晓多少,然这个却是绝对不能否认的。否则若让人知晓自己并非楚景涟,这宅院里便再无她的安身之地。
    五爷收了手中坠子,往前两步眯笑着道:“嫂嫂,你并不是原仲轩的意中人,对否?你们楚家还有个跟你相似的姊妹,她在哪里?”
    闻着浅笑,“五爷说笑,谁不知楚府只有三位姑娘,何来与我相似之人?”
    似乎是眼前女子太过镇定的神色震惊了他,明是极肯定的事,五爷却失了几分把握。咽了咽口水,缓了片刻才故作激昂地言道:“大嫂,你骗不了我的!我都见过她,你们楚府里有个和你容貌相似的女子,她才是原仲轩的情人。定然是因为闺中做出了那等丑事,所以才被你家人藏了起来。”
    景晨却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端倪:五爷并没有怀疑代嫁真相。
    他的观念里,将真正的楚景涟当成了莫名女子,那个和原仲轩有私情的人。
    见她深思,五爷越发得意,近前两步再道:“嫂嫂,现在原仲轩将你认定成他的心上人,誓要带你离开,若让大哥和祖母知晓,可怎么办?”容带笑意。又有施压地说道:“他可是官宦子弟,若在外总扬言你和他有私。于嫂嫂名声恁地不好。”
    对上他满是含笑晶亮的眼眸,景晨顺势低道:“那依五爷瞧,该怎么办才好?”
    见佳人终于着急且正视了自己,五爷显得分外激动。搓了把手就献计道:“依小弟看。嫂嫂您将家里的那个姊妹带过来,由我来安排好原仲轩,保证他今后不再来打扰您。”
    “哦?这么容易?”景晨语气微顿,迟缓地拖音道:“岂非麻烦了五爷?”
    后者更现讨好殷勤,“原就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再且,小弟怎忍心看人往您身上泼脏水,那个姓原的成日觊觎着您,我都替嫂嫂喊冤。若能帮着您,小弟荣幸之至。”
    “是吗?”声音很低很缓。
    五爷挺胸。这模样就差拍胸脯保证,连连点头允诺:“是的是的。小弟办事,嫂嫂放心。”
    “若是这样,五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仍是笑吟吟的面容,景晨的语锋渐转,“再说,这等事,我怎可能让五爷操心,这不将把柄短处都交到你手里?”
    很直白,亦很明确。
    五爷暗道。原来这女子倒是不笨。原打算,若真能寻到原仲轩的旧情人。将人交到姓原的手上,半路再劫来,他先尝个鲜,瞧瞧两女到底有何区别。再然后,利用这个来招偷梁换柱,离了君府的大嫂就只能任自己安排,便能独享。毕竟,左右都将人交给了原仲轩,府中亦有“大嫂”,既得了好处还打发走了他,关键是,能将眼前人占为己有。
    一举三得!
    “嫂嫂难道还信不过小弟?我对您的倾慕之意可是绵绵不绝,疼您爱您都来不及,怎的可能伤害您?”五爷说完,端看了眼对方神色,见他煞是认真的模样,继续唏嘘道:“姓原的兄长是大姐夫,咱们这平城的知州大人,上回都能特地登门骚扰嫂嫂,可见有恃无恐。你姊妹和他,终究不是个光彩事,若真相被揭发,不但有损您娘家楚府的颜面,还让大哥和祖母不悦,令人对你生疑。”
    “五爷想得可真周到。”
    景晨面无波澜,既然他没有质疑自己身份,那这事就容易多了。
    五爷前倾,“嫂嫂可还有什么忧虑的?”
    景晨摇头。
    “那您娘家的那位……?”双眼晶亮,计划如此顺利,马上就要成真了吗?
    景晨却只做无辜,“五爷这般神通广大都寻不着人,我终日身在这府宅内,如何会有外界的消息?”
    看到他的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续道:“再且,这等事总归无法混淆,原家少爷若能知晓我非他心上之人,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且我今朝嫁入君府,便是大爷的妻子,声明荣誉当以夫家为重,如何还能再偏倚楚府?”
    五爷惊诧,“嫂嫂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景晨轻微叹息,似有无奈,“不然呢?五爷你知个中缘由,就麻烦您同原家少爷说明,想来他亦是个明白是非之人。若再要纠缠,亦是将注意放在了楚府,必定不会再来纠缠您。”
    这怎么可以?
    没有原仲轩,拿什么给眼前人施压?
    五爷暗下咬牙,失算了!
    从上回被她用簪子刺伤的那刻就该料到,这个新大嫂是个狠心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来只听说过娘家人如何待出嫁的闺女无情,现下这样的场景却还真是头回遇见。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楚景涟对娘家之事如此不上心。可以不管那个神秘姐妹的声誉,不顾娘家的任何,只图把麻烦推开。
    她不配合,寻不到那个相似之人,他的计划如何展开?眼见着就要到手的美人,还有原仲轩允诺的好处,他不愿放开。侧开了几步,故作有礼地作揖,“嫂嫂,但凡能将姓原的打发离去,便没有让他留下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寻不到她,原家少爷自然能走。”景晨语气坚定。
    “嫂嫂说的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与他清清白白,自也不担心大哥他们误会。”
    对上五爷的奸笑,景晨暗嘲:转换成威逼了?
    “五爷的意思,是欲将这事告知给大爷?”
    后者只是含笑,并不言语。
    “实不相瞒,那日您和原家少爷在酒楼里用膳交谈,大爷便已察觉。回府后,我早已交代一切,但念着咱们府上与原家是亲家,有所顾忌才未点破,然这个事大爷曾言明会处理,便不劳五爷费心。”
    景晨知晓五爷同大爷的兄弟关系并不好,再且五爷做出这等荒唐的事,哪有颜面去寻大爷求证?左右都是要解决那个原仲轩的,便先用大爷震慑下眼前人,省得他总以为握着点秘密就了不得。
    五爷却是大惊失色,什么,大哥知道了?
    他们都看到自己私下与原仲轩有所往来?
    瞬间,他只觉得心中的幻想在慢慢破灭……
    看到五爷如此瞠目结舌的表情,景晨轻轻又道:“五爷能如此关心在意我的事,为我着想安排,实在感激涕零,回头必定回禀了大爷,另他好好感激下您。”
    明明是轻声慢语,五爷入耳却总觉得心惊身颤。
    虽说全府都知晓自己垂涎家嫂,但毕竟做贼心虚,若是让大哥当面质问,总归无脸面对。兄弟数十年,难道还不了解彼此?他表面上虽向来都是温温和和,然私底下连自己父亲母亲都是能算计的。
    大哥,并不是个好惹的人!
    如自己母亲裘氏所说,自家在挑衅对方底线,而长房和祖母虽在纵容自己,但早晚都是会爆发出来的。届时撕破脸皮,处事间就为难了些,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想要!
    再怎样,即便是提前分家,也要先将她给弄到手。
    五爷想着,便忍不住退让,面上谦虚着说道:“嫂嫂客气,为您我是肝脑涂地,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至于大爷那处,还是不便惊动了。”似怕被对方看出心中所惧,复添道:“大哥终日辛劳,这等事小弟能分担自是主动揽过,嫂嫂千万别放在心上。”
    景晨音调不疾不徐,“哦,这样啊……”
    “可不是?嫂嫂您放心,这些事小弟自当守口如瓶,准没旁人能知晓。”满脸谄媚讨好,似乎觉得自己无功亦有劳。
    景晨却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事儿还没有处理结束,这危机便总潜在。五爷现下能将这些事都帮衬着隐瞒,自是因为心有打算,不忍希望落空。他对自己的这份非分念想,成了他私下谋划的动力,亦能成为自己慢慢掌控指引他的借力。
    如此思索,倒也不逼急了五爷,忽悠慢语了番才离开。
    安浓安宜相继跟上,她们离得远,听不清二人对话,却看得清这场景分明。五爷显然是心思不纯,但整个过程却不见他任何非礼过分的举动,自家主子真是厉害!
    此道偏僻,除了五爷这等刻意来骚扰景晨的,便大致是只有前往大夫人敏兴堂的来者了。
    好巧不巧,路岔口前不久,遇到了二爷。
    这次相遇,景晨在见到他的瞬间心中就起了个想法:怎的回回方有不顺之时,他就凑巧地出现了?
    第五十六章 初|夜
    偶然相遇,彼此颔首招呼而过,谁都未有多加逗留。回到晴空院,景晨的心情并未因在敏兴堂的受训而郁闷,亦未因五爷的那番话被毁坏,反倒是有些轻缓,婆婆不反对自己干预府里的商事,太婆婆又有意栽培,如今只要取得了大爷信任,她的生活便会自在很多。
    在主卧坐了片刻,正准备转向旁边的隔间时,突闻外面有婢子刻意压轻的议论声传来,断断续续地听不全,只能依稀辨别出语中内容好似涉及五爷,又事关大爷。这种话题……景晨当下便止了要起立的动作,吩咐安浓外出令廊下的人进屋。
    来人是碧婵。
    对于她们,景晨由心底存着淡淡的堤防,亦因她们上回惘自收了大姨娘余氏的玉佩而生了疏远,虽说留在晴空院里当差,但素来洗漱梳妆等事从不允她们近身,向来都跟在安浓安宜身后服侍。这倒不是自己这个大少奶奶故意为难、对她们施威,而是在这等心思复杂的宅院内,必须亲疏分明。否则若处处热情,何至于让亲信的人紧随?
    安浓安宜是外面新买来的,虽容易收服,但对这君府潜意识内亦缺乏安全感。故而,身为主子,在令她们对自己臣服效忠的同时,还要消去对方内心的自卑,增加二人的存在感,让她们觉得彼此都被主子重视。
    这等心理,在她们尚未决定毫无遗留追随自己前,格外重要。
    因而,在近侍跟前,景晨对旁的奴仆向来都是严肃深沉的,此刻问话。亦是神情不定,令人揣摩不出心思。
    碧婵战战兢兢地立在屋内,大奶奶温和语气中透着的肃然,令她无法自在,“回奶奶话,奴婢方听说大爷在城中新置了座花楼。还称要交由五爷打理经营。这委任的指令已经下达到星辉院了。”
    花楼……这可是个肥差。
    景晨平日所接触的只有城中的金钗玉器等行业的账目,乃君家产业的冰山一角,根本不了解到底涉及哪行哪业。然此刻复又觉得匪夷,这特地新置花楼。还指明要交给五爷打理,孰能说当真是为了他好?
    众人皆知,五爷好色贪利。大爷此举。是在暗讽五爷这个心性,还是要纵容他继续荒唐?然不管深意为何,三房都无法挑起事端。府中置办产业最是寻常不过,而交给幼弟管理,名义上为培养,又是这等丰利的事,难道还指责大爷居心叵测?
    回想到那个争强好胜的三夫人,此刻心中必定不舒畅吧?
    傍晚时分,宋妈妈回了正院。进屋给景晨请了安便道:“奶奶,大爷吩咐老奴仍是跟在您身前伺候。有何事尽管派遣奴婢。”
    景晨自笑着道“不敢当”,行止却端了主子的威严。瞧宋妈妈此时的拘谨,没有了初时见自己的随意,神态恭敬,俨然不敢逾矩半分。她效忠的虽仍是大爷,但对自己到底不敢小觑。毕竟是晴空院内颇有地位的老人,新妇敬她为大爷的乳娘,她却必须有所认知,乳娘是奴而非主,哪怕对她再是客气,内心得清楚这是施恩而非理所当然。
    宋妈妈到底在后宅打滚了这么多年,心里很明白大***暗示,在她面前不敢放肆,更不敢用大爷来压她。这位奶奶,最擅长的就是柔语明警,表面上似给了人十足的脸面,细品之下却总另有深意。
    怪不得,进府才短短月余,就能收服了老夫人,连向来爱插手管理大爷后宅内事的大夫人都减少了来挑错的次数。看着温温和和的柔弱女子,手段却当真不凡,今日……可不连大爷都在为她出头?
    望着眼前这张丽质娇颜,宋妈妈不禁在心底唏嘘,大爷身边有了她,这后院的几房姨娘怕是更没盼头了。不过妻妾终有别,和大奶奶夫妻恩爱,于大爷于君府皆是好事,毕竟,妾室们兴风作浪,在哪个府里是件光彩事?
    这般想着,便突然“呀”了声,在遇到对方投来的目光时,宋妈妈忙开口:“奶奶,有个事老奴差点给忘了,大爷下午去过三姨娘的屋子,出来后就叮嘱奴婢,称是让转告给您,近来容三姨娘在屋内好生歇息静养,这规矩礼仪暂且给免去。”
    景晨微讶,接而笑着应了声“知道了”。
    宋妈妈便松了口气,睨了眼坐着的人,迟疑复添道:“奶奶,大爷心里疼着您呢。”
    景晨唇角弯度不变,轻微颔首。
    按例在荣安居用晚膳,饭桌上似能察觉到三夫人裘氏的不善目光,却没有对大爷让她儿子接手花楼这事发表怨言,景晨的目光便忍不住往身旁人投去。通亮烛光下,大爷脑袋低垂,举着筷子的手指显得分外修长,侧容俊逸,专注中透着几分温雅。
    明明是有意要纵容五爷,但这番举动,显然还带着警告。
    景晨有些不明白大爷的想法。
    夜晚回房,景晨同往日般上前为大爷宽下衣袍,纤指微微解开纽扣,温柔而耐心十足。大爷视线下移,触及那细羽般浓密的睫毛,随着美眸睁合而上下轻扇,白玉般细腻的肌肤若瓷般透明雪亮,内心处骤软。
    他出声自缓:“今日可有遇着什么不懂的?”
    前几日,二人总相伴商谈,景晨钦佩他的理论与面面俱到的处事原则及方法,大爷亦欣赏妻子那种不耻下问与端正的态度,偶尔还会说出些别有心裁的思路,拓展了曾经他未能涉及的思维与审视角度。
    那种场景,在跳曳的橘色烛火下,很温馨。
    景晨则扬起了眉梢,语气些许轻俏,“今儿母亲寻妾身有事,回来后身子乏就偷了回懒,歇着没有理事。”说完主动拉近了二人距离,似娇似嗔地言道:“爷莫责怪了妾身才是。”动作方出,绣制腰带抽离。
    她原就不笑自媚,那种隐匿在深处却又令人难以忽视的风情总在往常举止间表露出来,如此显然的娇羞模样则更撩人心动。大爷不觉看得微痴,继而便明白妻子的意思,贪恋的目光留在她似闪又似隐含邀请的玉容上,顺言道:“既是乏累,今日且早些安歇。”
    景晨心底微滞,眨眼“嗯”了声,将手中腰带递与旁边的婢子。
    洗去铅华的面容含着水珠的晶莹,红唇粉嫩欲滴,似带着蛊人心神的魅力与诱惑。罗帐落下,床头柜上的琉璃明灯发出淡晕且暧昧的光芒,大爷转身,对上双眸微睁望着帐顶的妻子,她静静地躺在身旁,双手合在身前,周身独有的幽香融入呼吸,想要亲近的欲望愈发浓烈。
    锦被下的大掌缓缓移去,将她的柔荑包入手中,结实有力的胸膛侧去,大爷侧耳轻唤:“涟儿……”另一手已经揽过她的左腰,温热的身躯缓缓覆上。
    来自身上的重力与近切的气息将她原本神游的思绪唤回,对上大爷专注希冀的目光,景晨莞尔,挣开被锢住的纤手,玉臂缠上他的脖颈,主动将身子拱起。
    紧贴着的娇躯温软,后颈处的双手似是要将她的周身托付,缓缓地又似在摩挲,青涩又撩人。大爷只觉得周身血热,揽住她腰肢的手微挪,轻而易举地将衣襟松开,伴着娇人因敏感而扭转的动作,敞衣被慢慢褪下,露出里间绣了橙红并蒂花的月白色肚兜,娇艳花枝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大爷将底下的人轻轻压实。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间、脸庞、耳后、唇角……最后印上那似泛着无限神秘诱惑的红唇上,慢慢倾入她的檀口,濡沫相交。在肌肤彻底触及空气时,她的身子因凉意而轻颤,然在身上人动作微顿的同时,她早已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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