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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岁时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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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是一年多以前他们劫掠过路商船时捉住的,因她生得貌美又伶俐,牛水生见色起意,不顾同伙们的反对硬是留她在身边。阿萍小小年纪却心狠手辣,初次杀人便比他们这些匪徒还利落,兼且智计百出,牛水生因此越发器重她,不过半年便将她目为心腹,竟隐隐压了其余诸人一头。
那幕后之人一年多以前便处心积虑把自己的钉子楔进水匪中,而天子起意任命卫琇为青州刺史只是这大半年的事。
显然这局不是针对他布的,裴霄再能耐也不至于把手伸得这样长,连个水匪帮都能周全到。
“好在我夫君英明神武洞若观火,一早将那些魑魅魍魉的技俩识破了。”好话不要钱,钟荟乐得漫天撒。
卫琇却是个容易当真的性子,叫她夸得脸一红:“是他们露了太多破绽,不单是我,祁仲泽也看出来了。”
“这幕后之人恐怕也没指望那姓牛的匪徒能得手,成了最好,不能成也无所谓,”钟荟思忖了片刻皱着眉头道,“投石问路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哎,这不,迎出城门外来了。”
***
卫十一郎这刺史当得苦哈哈,刺史夫人也不轻省。
夫妇俩刚到临淄,才命下人将行李卸下车,箱笼尚未来得及打开,接风宴洗尘宴的帖子便如雪片般飞来。
“陈琼,”卫琇低头看着一封柬帖,“即便他不来请,我也要找上门去。”
“鸿门宴啊,”钟荟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帖子,“他夫人也给我下了帖子,啧,看来是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呢。”
前青州刺史陶谟被革职时,天子命乐安郡太守陈琼暂行刺史之职,北海陈氏是青州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在“只知有齐王不知有刺史”的青齐,陈琼能稳住大半年,他的族望可谓功不可没——至于卫琇这个顶着刺史名头的外来者如何将权柄夺回来,司徒钧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横竖他卫稚舒有能耐,那就能者多劳吧。
第153章 房氏
陈府的洗尘宴设在五日之后; 期间不时有当地的士绅登门拜访,钟荟和卫琇两人一个忙里一个忙外; 同在一座府邸中,白日里却难得碰上一面。
卫琇提前命家下人在临淄城外贝丘一带置办了田庄,大部分的部曲和招抚收编的水匪都安置在那里,那些水匪真刀实枪地杀过人; 可毕竟不是正规军,会骑射的更少; 卫琇命阿寺马不停蹄地加紧操练; 整饬军纪,然后再将他们打散了编入卫氏家兵中; 如此一来; 无论州郡兵能不能顺利收回来,起码他手里有支一千来人的私兵了。
钟荟离了洛京,总算有了些主母的样子; 有木有样地操持起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来——京都带来的家什器具要开箱归置,一部分奴仆需要从当地采买; 买来的人手要着人调教; 她这边收到的拜帖请帖都得一一回复。钟荟忙得一馈十起,不过三日下颌便尖了下来,脸也有些苍白; 害得卫琇如临大敌,以为她是水土不服饮食不调,京城带来的大夫看了犹将信将疑; 又命人去临淄城里请了当地的大夫看过,都说卫夫人身体无碍,卫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刺史府自是不如京城卫府一般层台累榭雕梁画栋,不过也算得上轩敞别致,屋舍井然,他们连主带仆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人,大部分院落都空着。
正院虽然已经修葺一新,不过毕竟是上一任刺史陶谟日常起居之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留着旁人的痕迹。此外钟荟也嫌那院落太深,庭中一棵两人合围的古樟枝柯繁茂,遮天蔽日,将窗前的光挡去大半,钟荟一迈入那栋房舍便觉黑黢黢的好不阴森压抑,同卫十一郎一商量,两人索性将正院锁了,只留了一间堂屋待客用,自己去住花园东南面一处临池的偏院。
小院子只有两进,颇得篱边天趣,庭中梨花胜雪,窗前竹影倩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安逸。
卫琇先前看图纸时一眼相中这院子,见她果然挑了此处,忍不住因这份默契在心里暗暗雀跃。
前任陶刺史革职后这府邸空了大半年,花园疏于打理,草木恣意生长,处处荒草丛生悬葛垂萝,卫琇按着钟荟的喜好亲手画了图纸,提前数月从京都遣了构园营建的匠人和园丁,将原有的长松巨木和藤萝香草修整一番,又从江南移了数千本篁竹来。
园子占地不广,不过卫琇花了心思,花间隐榭,水际安亭,钟荟步入其间只觉移步换景,玲珑趣致,颇有可观之处。正是桃秾李艳的时节,园中莺啼恰恰,燕舞蝶忙,他们两人住着也不觉冷清。
房前就是一泓曲水,两岸芳兰照影,水中莲叶田田,小的若青钱,大的也不过如碗口,池上架了一座小小的木台。
钟荟欣喜地指着那精巧的木台对卫琇道:“夏夜在此纳凉一定甚是惬意,你抚琴,我……”
“吃果子。”卫琇在她后脑勺上摸了一把,顺口接道,“就知道你喜欢。”
钟荟本想说焚香烹茶,一时语塞,想了想似乎还是阿晏更懂她。
阿杏和阿枣都跟着她来了青州,吕嬷嬷年纪大了,钟荟看出她恋阙怀乡,便没有强求。
阿杏近日有些水土不服,阿枣一离了船又生龙活虎起来,镇日叉着腰训斥这个调教那个,看着倒比在京城时还容光焕发。
二花照例在廊庑下安了家,许是初来乍到似乎还有些羞怯,十来天没开嗓,一有风吹草动便炸起一身羽毛,在横木上不安地跳来跳去,钟荟怕它思乡,叫人弄了只毛茸茸的小鸡崽来,养在院子里与它作伴,因它一身鹅黄色的绒毛,便唤作黄花。
***
差不多安顿下来,赴宴的日子也到了。
陈琼任乐安郡太守,府邸原在乐安,因暂理一州事务,在青州治所临淄又另置一宅,与刺史府只隔了两条街,接风宴就设在此处。
卫琇入城之日陈琼也在出郭相迎之列,钟荟那时候在马车上朝外看了一眼,只觉是个貌不出众的中年男子,唯一出挑之处大约就是身形魁梧,比身旁的一众下属随从高了半个头有余。
“在全州八郡所有太守中,陈琼门第最高,人却最平庸。”卫琇有备而来,早在京中便将这些事打探得一清二楚。
“难怪天子会选他,”钟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家世身份镇得住,才智平庸免得请神容易送神难,哼……”
她未说出口的那句话卫琇立即心领神会:司徒钧真是好算计。
“他若是算得准早八百年海清河晏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替他们司徒家擦……那啥,这陈琼莫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钟荟皱皱鼻子不屑道,司徒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家一姓罢了,很难让她生出什么敬畏之感,夫妇俩私底下没少评议当朝天子。
“那倒不是,”卫琇每每见她一本正经刻薄人便想笑,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子,“陈琼不是什么深藏不露之辈,原先他在京城为官,岳父与他打过交道,泰山看人向来很准的……”
“好了好了,你在背后夸夸就行了,当着面可别说,不知把他得意成什么样,”钟荟笑着道,“不过旁的不好说,他挑女婿的眼光的确一流。”
卫琇仍旧不太适应夫人一天三顿变着法子夸他,脸霎时一红,怕她发现了又笑话自己,装模作样地握拳咳嗽两声,接着道:“陈琼这人庸懦,贵在有自知之明,没什么野心,他暂代刺史之位,一开始只是按部就班地安置流民,从朝廷拨下的钱粮中贪墨一部分中饱私囊,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凭陈氏在青州的根基和人望,只要不逾度,天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大约半年之前,他的行事突然大变,去年秋季青兖一带蝗灾,天子又省吃俭用地挤出一笔钱粮发送下来。。。。。。”卫琇说到此处看了一眼钟荟。
钟荟便会意:“这笔钱没到灾民手里?难怪这一路走来途中那么多流民。。。。。。陈家不是富得流油么?连这钱都敢贪,不怕夜半有冤鬼敲门么?”
卫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蹭蹭她鼻尖:“我们家阿毛不也富得滋滋冒油么?”
“好啊卫阿晏,长行市了,连你家夫人都敢取笑!”钟荟笑骂一声,往他胳膊上掐了一记,旋即反应过来,“啊呀,他要养兵?不对啊,他不是领着州郡兵么?难不成司徒。。。。。。天子拖欠军饷了?”
“那倒不曾,”卫琇道,“自景帝罢州郡兵,如今青州兵不过区区两千四百人,实际可能两千都不到,且那些兵马是从陶谟手上接下的,他只领了半年,遇事能否如臂使指还是两说。你回想下我们沿途遇上的流民,有没有什么异状?”
卫先生是个循循善诱的好师长,钟荟先前被流民的惨状所震慑,并未深想,此时经他一说,才发现了蹊跷之处:“照理说天灾后存留下来的该是青壮居多,可那些流民大多是老弱妇孺,这就说得通了。。。。。。”
“话是这么说,”钟荟刚松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可是他养兵做什么?谋反么?”
钟荟自小读史长大的,说起谋反来轻描淡写,是打从心底里不当一回事,饶是卫琇也有些无奈:“陈琼这等人,拥兵自重多半是为了自保。”
“齐国要乱。”钟荟当即明白过来。
卫琇钦佩又自豪地看了她一眼:“非但如此,陈琼的嫡次子正与齐王膝下庶女云麓乡公主议亲,这位乡公主的同母兄长是齐王庶三子司徒隗。”
“看来这对兄妹很得宠了。”钟荟当即会意,随手从卫琇肩头撩起一缕头发,一边思忖一边在指尖绕着,摇摇头道,“贪墨赈济钱粮,养私兵,联姻齐王,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寻常事,一个素来庸懦之人即便想得到也下不定决心,他身边必是有什么人。。。。。。谋士?不对,谋士不能代他下决定。。。。。。”
她一边思索一边绕头发玩,卫琇叫她扯得头皮一紧,仍旧忍痛阿谀道:“我家娘子真是才智兼人,陈琼的原配夫人两年前去世,去年年初他刚娶了继室房氏。”
钟荟前世的谱学底子还在,略一想便道:“彭城房氏?”
“正是,”卫琇点点头,将她手里的发丝弄松散,“仔细别勒痛手指。”
“你怀疑陈琼背后的人是她?”钟荟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得好好摸摸她的底细了,今日我这担子可就重了,本想着吃吃喝喝随便对付过去。。。。。。卫阿晏,你可得多唱两遍子夜歌给我听。”
“你哪回要听我不给你唱了。”卫琇申冤。
钟荟一想也是,盘算了半天,只觉卫琇事事妥帖周全,许多事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卫琇便先一步做了,可不趁此良机提点要求又觉吃了亏,便道:“先给你记账上,日后想起来再同你说。”
说话间犊车已经进了陈府的大门,在庭中停了下来。
钟荟由阿枣扶着下了车,陈太守与一名二十许的女子已经迎了出来,想来应是房氏了。
钟荟吃了一惊,一来主母迎到外院压根不合规矩,何况还有外男在场;二来这房氏实在是美得叫人心惊,她两世见过不少美人,要说眉眼,她算不上最标致的,可若论风情万种,连姜万儿都得往边站,萧十娘相比之下就像个三岁稚童一样无足观。
卫琇面上不显,只与陈琼寒暄谈笑,两下见了礼便对眼前这容貌昳丽的女子视若无睹,仿佛压根没发现她正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看。
第154章 忌惮
钟荟发现房氏在看卫琇——与其说是发现; 不如说是房氏的目光太过放肆,仿佛压根没打算遮遮掩掩; 更没有丝毫顾忌,明明自己的夫君也在,她就是能看得兴味盎然旁若无人。
钟荟不由气结,阿晏生得好看; 即便成了婚,每回上街都有大姑娘小媳妇儿追着他们犊车抛花掷果扔香囊; 她早见怪不怪了; 横竖阿晏不会理睬,那些女子也不过图个乐子; 一笑了之便罢了。
房氏不一样; 钟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生着双古怪的眼睛,眼角狭细; 近眼尾处又有些圆,瞳仁在阳光下泛着点琥珀色; 仿佛盛满了秘密和故事; 觑人时眼神像猫一般。她的脸架子很小,脸颊如少女般圆润,下颌又带着几分凌厉; 微带蜜色的细腻肌肤泛着莹润的光,像是搭上无数采珠人性命从海底深处探得的那颗金色龙王珠。
房氏的美就像一把在热辣的火海中千锤百炼的刀,而钟荟显然还徘徊在一知半解的边缘; 房氏身上的风韵她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发自本能地心生警惕。
看人家夫君看得那样起劲,偏还是一副坦坦荡荡的嘴脸,那目光里活似能伸出手来,钟荟心道,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挡住卫琇半个身子,房氏毫不介怀地微微一笑,却也不把目光挪开,一对眼珠子仍旧死死黏在卫琇身上。
钟荟怒气勃然,病急乱投医,以牙还牙地盯住陈太守——这陈琼面膛紫中带灰,眼白泛黄,眼皮耷拉,眼下皮肤松弛得像个布袋子,还生着只鼻孔外张的大鼻头,两簇黑毛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若隐若现,实在没什么好看,钟荟越看越窝火,把这陈太守也记恨上了,不管好自家娘子,还长这么伤眼,看了更亏!
她恨不能立时扯匹布把卫琇从头到脚严严实实遮起来,若是能把他藏在家里只让她一个人看到听到嗅到触碰到便更好了——阿晏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这念头一起,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叫嚣着附议,旋即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惊骇起来——这样的心境于她而言太陌生太幽暗,原来她心里藏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头潜伏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伺机将她吞噬。
贪,嗔,痴,这三毒都叫她给占全了。
钟荟感到沮丧,不过来了一个房氏,她便惶惑不安至此,且不说房氏存着什么样的心思,难道她连阿晏都信不过么?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难受和忐忑并不因此减少分毫。
“卫夫人请随我来。”房氏将卫琇看了个够,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这才向着钟荟伸出手,毫不见外地勾住她的胳膊,亲昵得仿佛故交一般。
钟荟回过神来,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她此次是来襄助阿晏的,正事儿还没办,倒先叫人扰乱了心神,遂咬了咬舌尖强打起精神同房氏谈笑风生起来。
女眷的宴席设在花园中的寻芳榭,房氏与钟荟一路说笑,真有些倾盖如故的意思,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她俩第一回 见。
房氏第一回 设宴款待刺史夫人,邀请了一干淑媛贵妇作陪,钟荟远远便望见水榭中闲坐着几个珠围翠绕的年轻女子,坐在上首的却是一位闺阁装束的小女郎,约莫十五六岁,身量比钟荟还高些,生得白皙丰腴,星眸琼鼻,举手投足间有股贵气。
“那位着紫衣的是齐王殿下的掌珠云麓乡公主。”房氏拿团扇往水榭处指了指,“着黄衣的是我大儿媳,出自吴兴沈氏。”
钟荟便向那黄衣女子望了一眼,只见她浓眉粗目,神态端严,看起来比房氏还年长些,不似儿媳妇倒像房氏的婆母。钟荟不动声色,房氏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说起来不怕卫夫人见笑,大郎媳妇比我这婆母还年长三岁呢。”
“着绿衣的是济南郡太守夫人,出自零陵冯氏,”房氏又道,“还有那着粉衣的,是齐相夫人戚氏。”她提到这位戚氏时略去了郡望不提,显然是寒门出身了,钟荟着意往那粉衣女子望了一眼。戚氏背向他们而坐,看不到面容,不过从背影看得出身段窈窕,秀颈纤长。
说话间两人到了水榭,众女子纷纷站起来向刺史夫人行礼,围着她奉承,只有云麓乡公主稳如磐石地在原地坐着,见了钟荟也只是微微颔首,闲闲说一声:“久仰卫夫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闺阁女子闻名遐迩泰半不是什么好事,且她说话的声气不阴不阳的,简慢高傲之气倒与她远在京城的表姊清河长公主一脉相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氏赶紧替未来的二儿媳打圆场:“可不是,卫夫人贤德之名连我们这乡下地方也传遍了。”
好歹也是未来婆母,云麓乡公主总要给房氏三分薄面,不再多说什么,拿团扇一遮,侧过脸去与侍女小声吩咐起什么来。
济南郡太守夫人冯氏与房氏时常往来,很是熟稔,便打趣道:“都说你是青州第一美人,这回可要退位让贤啦!”
“哎哟我的阿姊,您就别给我脸上贴金了,卫夫人与咱们这些村妇不啻霄壤,你也好意思拿来比,怪道人都笑你村呢。”房氏说着搡了冯氏一把,咯咯笑起来,那样的神情动作换个人来做只会叫人觉得粗鄙,可她做来偏偏就妩媚天成。
“陈夫人莫要妄自菲薄,”钟荟笑道,“咦,你这衣裳纹样好生别致,倒是从未见过呢。”
“这似仙……仙绫纹,”一直在一旁默默陪笑戚氏突然开口道,“本地的样子,卫夫人没见过也不稀奇。”
她似乎是吴越一带的人,生得容貌婉丽,大约是不怎么会说官话,短短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带着浓重的乡音。
钟荟朝她笑了笑:“啊!原来这就是上贡的仙纹绫呀!我原先在京城时听过,一直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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