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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岁时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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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姜昙生恨恨地啐了一口:“瞧什么瞧!八成是那小丫头片子诈人呢!”到底不踏实,又对美人乙道:“阿乙你去外面盯着,有什么蹊跷赶紧来禀本公子。”
阿枣把披风、毡毯等御寒之物一股脑地堆在钟荟身上,阿杏一边掐她人中一边做张做致地哭天抢地:“哎呀我的小娘子,您醒醒啊!莫丢下奴婢啊!咱们小娘子身娇肉贵,是个顶顶金贵的人啊!怎能如此作贱呐!”
钟荟被她粗手笨脚掐得几乎真的晕死过去,心里第一万遍发狠要将这胖婢子撵出去,想必靠着这身嚎丧的本事很快便能做一分人家出来。
幸好曾氏的如意院距琅嬛阁不远,继母闻讯很快带着两个中年嬷嬷赶来,总算把“昏迷”的二娘子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曾氏方才便伸手探过二娘子的额头,触手温凉,便知她是装病,钟荟也不怕她知道,更不怕她多事揭穿自己,谁叫他们不是亲母女呢?若是亲娘早一个巴掌招呼上去了。
况且姜昙生才是真正让曾氏如临大敌的人,现下他嫡亲妹妹要泼他一盆脏水,继母想必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第15章 做戏
早有仆人领命套了车去城东医馆请大夫。
一行人抬着二娘子浩浩荡荡回去,蒲桃正趁着日头好在庭院中翻晒冬衣。
近来连日阴雨,那些皮裘和夹着厚厚丝绵的衣裙、帔子放得都快生霉了,难得有一日风和日丽,这些衣裳大都金贵,有些还缝着宝石金珠,季嬷嬷手脚不干不净,蒲桃不敢放她一个人办着差事,又不能交代给那两个小的,是以自己留在院里照看着。
曾氏一马当先走在前头,一见蒲桃和季嬷嬷,着急道:“你们快来帮忙,二娘子晕过去了,赶紧伺候她回屋里躺下,搬动时小心别磕着碰着。”
蒲桃闻言赶紧抛下手里的一件白外红里的夹襦,紧抿着嘴唇,和大呼小叫的季嬷嬷一同急急忙忙穿过一庭院的锦绮,待看到头歪在一边“人事不省”的二娘子,耳边轰隆一声,眼前先黑了黑。
没想到二娘子晨间活蹦乱跳地出了门,不过两个时辰便横着叫人抬了回来。怪道一早起来眼皮直跳,到底应在这上头,早知如此晒什么劳什子衣裳,无论如何也得跟了去。
当着曾氏的面不好多言,蒲桃便斜了那两个小的一眼,阿枣低着头把脸埋在胸口不敢看她,阿杏则抬着袖子不住抹眼,一边抽抽噎噎,瞅着曾氏主仆不注意,方才露出一对陷在肉里的小眼睛,朝蒲桃眨巴眨巴地使了个眼色。
蒲桃何等的千伶百俐,当下会意,知是他们主仆几个做的一场戏,虽然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却也怨他们不知事,娘子年幼玩心重,做下人的不知规劝着,还跟着瞎胡闹怎么成?
钟荟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会儿,左等右等还不见大夫来,曾氏像生了根似地坐在张胡床上,好整以暇地守在她床榻边,时不时地还要“忧心忡忡”地拿绢帕擦拭擦拭她的额角,动作时袖子轻轻扫过钟荟的鼻端,袖子里大约藏了香囊等物,一阵香风扑鼻而来,钟荟再也装不下去,打了个喷嚏,嘤嘤醒转过来,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四下打量一回:“咦?我不是该在琅嬛阁罚跪的么……母亲您怎么来了?”
曾氏抚着胸口直念“南无阿弥陀佛”,欣喜地道:“总算是醒了,阿婴你可把阿娘吓坏了,秦夫子也是,你阿兄年幼无知,他怎么也由着他使性子!”
竟轻描淡写地以“年幼无知”为借口将姜昙生摘了出去,若她真的是八岁的姜明月,必然因此对嫡兄心生怨怼。
“怨不得阿兄,是女儿口无遮拦惹得他生气……”钟荟嘴上善解人意,脸上神色却隐隐藏着怨忿。
“好孩子,母亲知你懂事,回头我好好劝诫你阿兄,下回必不叫他捉弄于你。”曾氏慈爱地用手指梳着她的发丝,“晕倒”时阿枣便与她松开了发髻,此时青丝散乱地铺了一枕头,姜明月的头发又黑又油亮,发丝却细而密。
曾氏心下了然,眸光一闪,又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阿兄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阿娘何尝不想严厉惩戒一二,奈何……总是叫你受委屈了。”
“母亲莫要如此说,母亲的难处阿婴懂得。”钟荟只想速速将曾氏打发了好指使婢子偷偷去小厨房传膳,她一大早到现在只进了一只一点儿也不酥的隔夜冷酥饼,早已饿得眼冒金星了。
曾氏又翻来覆去地安慰了会儿,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她弟兄骄纵难以约束,她这个为人后母的千难万难,一言以蔽之,你阿兄混账,然而这事没人为你出头了。
钟荟脸上的愤懑不甘越来越浓,曾氏看着煽的风点的火都起了效验,火候差不多了,便推说有旁的事要走,又嘱咐了季嬷嬷几句饮食起居上的小心,吩咐等大夫看过诊去回她一声,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曾氏前脚离开,大夫后脚便到了,因是女眷,请来的这位比秦夫子还老,走两步路浑似要他的命,一路上把领命的奴仆急得火烧火燎。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布满寿斑的手,搭在二娘子腕上半晌,只觉脉搏稳健有力,心知又是个装病的,不觉有些气恼,这些富贵人家的小郎君小娘子成日里就知道拿大夫消遣,不晓得他们悬壶济世很忙的么?来时一段坑坑洼洼的烂路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颠散了。
“小娘子是如何晕过去的?”横竖能领到诊金,不过腹诽几句便罢了,老大夫耐着性子问一旁下巴尖尖的俏丽小婢子。
“在园子里水边待了两个时辰,”阿枣担忧地问道,“三个月前还曾不慎落水,病了好些时日,大夫,我们娘子没事吧?”
“那就是旧疾未痊愈,又兼风寒侵体,老夫开个方子,抓几付药,服一个旬日,若还不见起色老夫还来诊治。”说罢便摇摇头自去堂屋写补身益气的方子不提。
钟荟将季嬷嬷支去厨房领膳,对蒲桃道:“你去开箱子取个二两的银饼子来,劳烦大夫顺带去二兄院里走一遭。我离开时二兄还跪着,方才我就见他脸色不好,嘴唇泛白,这会儿应该回去了,叫大夫瞧一瞧放心些,若需药石来回我便是……让阿杏领路,再叫阿枣去知会夫人一声。”该知道的人总是会知道的,难不成就许你挣贤名不许我做好人?
钟荟自然知道与庶兄走得太近难免惹老太太不喜,不喜便不喜吧,她钟十一娘何曾看别人眼色行事了?只要芯子还是这个,换十次壳也不能够。
蒲桃很是讶异,二娘子一向对这个庶兄视若无睹,不知今日在琅嬛阁发生了什么事,倒叫二郎入了她的眼,不过讶异归讶异,她却只是应了声,取了钥匙打开镶银紫檀木箱子,从姜明月这些年林林总总攒下的金银花锭、饼子中挑出一块,用青锻囊装了。
钟荟躺在床上看着她忙碌,心道蒲桃就是这点好,心里藏得住话,从不多嘴问东问西,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再去趟西厢,靠南墙从西往东数第二个架子,自上往下第三排,靠左第四册 和第五册书,取了叫阿杏……等等……还是先取来与我,再拿支小笔,调些朱砂。”
蒲桃不过一时半刻便一一备齐,钟荟坐起身,用朱砂笔随意圈划了一些字句,递与蒲桃道:“装个匣子一起交给二兄,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替我带句话,此书我读不太懂,劳烦二兄得空时将圈划之处与我疏一疏。”
***
钟荟没料错,姜悔在水边跪足了三个时辰,起身时腿脚几乎没了知觉,肚腹中一阵阵抽疼,青白着一张脸,勉强由小僮阿宝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到半道上便忍不住扶着廊柱吐了一回。
回去便发起烧来,阿宝伸手一摸竟烫得缩了回去,赶紧跑到院子里,点头哈腰陪着小心,向姜悔的乳母谭氏央告:“谭嬷嬷,您行行好,去回禀夫人一声,与小郎君请个大夫吧。”
三郎姜恪的乳母杨氏在一旁说风凉话:“哟!病得多厉害呀?上回咱们三郎还是自个儿走道去医馆的呢!”
乳母谭氏一听不得了,火烧眉毛似地折身回屋,捋起袖子叉着腰,一脚踏在屋槛上朝里面高声叫道:“什么身娇肉贵的人,一点子头疼脑热如何就要死不活了!请大夫?拿什么请大夫?你那涎皮赖脸的亲娘是给你留了金山还是银山呐?知道爬床怎么不知道择个吉日!”
其他庶子庶女大多随各自生母住在园子西北角,姜悔和三郎姜恪年岁稍长,生母又都不在这府中了,与父亲的婢妾混居一处自然多有不便,早几年曾氏便拨了前头一个堆杂物的小偏院安置他们。
这个小院子地处偏僻,庭院也狭小,姜悔住的还是坐南朝北的倒房,原是储物的,窗户窄小,潮湿阴冷又昏暗。
姜悔躺在冷硬的床铺上,手脚冰冷,脊背发麻,牙关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屋子里虽有炭盆却只有冷灰一堆,谭氏称开春府上便不再向各院供炭,姜悔知道是被她贪墨了,却也不多言语。
谭氏当年不明就里地跟了个没前程的主人,起先对襁褓中的婴儿还有几分心疼怜悯,经年累月地地消磨在这死气沉沉的屋子里不见天日,眼见着同一批入府的老妈子披金戴银好不风光,久而久之怨气便越来越深重,一张嘴也越发没了把门。
有一刹那她恨不得二郎就此病死了,自己也好解脱出去另捡根高枝,不过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眼睁睁见他去死总是不落忍,终是耷拉着一张马脸,打水绞了凉帕子覆在他额上。
老大夫得了个沉甸甸的缎囊,心里头的不情愿纾解了不少,脚下的步子都不那么蹒跚了,终于在谭嬷嬷骂骂咧咧地绞第四回 帕子的时候赶到了姜悔院子里。
***
钟荟才“醒转”,饮食当然须清淡,就着几碟绿油油的小菜用了一小碗赤粱粥,废了许多口舌听了一箩筐唠叨,季嬷嬷才给加了一勺子肉糜。
待阿杏将床上的食案撤去,便有婢子来报,三老太太刘氏来看望二娘子。
钟荟一扫脸上的惫懒,一双眼睛亮得灼人,她等的人总算来了。
第16章 刁状
钟荟这一向每日往姜老太太处请安,与三老太太打过几回交道,又亲眼见她叫曾氏吃暗亏,深知此人看着虽一团和气,却手腕灵活,又很得姜老太太信重,俨然是松柏院里的半个主人。
不过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便心知她不是盏省油的灯,面对面时总是不由自主放下戒心,生出亲近,春风化雨的三老太太刘氏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小娘子可好些了?大夫来过了么?怎么说的?”刘氏慈蔼地望着钟荟,平常的问候,从她口中絮絮地说出来,就别有一种熨贴的暖意。
钟荟脸颊白里透红,双目清澈透亮,哪里有半点病容,在这盛情的关切下有些心虚,亡羊补牢地咳嗽了两声道:“就是在湖边吹了点风,倒兴师动众地劳动三老太太大老远地过来,阿婴太过意不去了。”
把一旁的蒲桃支开:“你去取些果子和蜜茶来。”
“小娘子和老身见外什么,”虽然早得了信,三老太太照例要揣着明白当糊涂地问一问缘由,“怎么好好的上着课呢,就晕在廊下了?你祖母听说急得团团转,拿起拐杖就要来瞧你,好容易被我劝住了,好说歹说,才答应了叫我先来看看,幸亏佛祖保佑,小娘子你吉人天相没出什么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昙生,学着点,钟荟心道,阿姊教教你如何告刁状。
她嘴角微不可查地一翘,继而垮下来,一垂眼,又长又密的眼睫羽扇般地盖住过于明亮的眸光,显得懂事又委屈,嗫嚅道:“没什么……前一回落水已是惹得祖母担忧,不孝孙女极是内疚自责,这回又……”言罢竟然掩面低泣起来,肩头轻轻耸动了一会儿,抬起脸时眼圈是红的,眼里蓄了一包泪水,可见不是作伪。
钟荟生怕自己情不够真意不够切,特地让阿杏预先备下吴茱萸浸的汁水,抹了少许于指尖,遮脸时悄悄往眼下点了点。
只是抹得似乎有些多……
“小娘子可是有什么难处?”三老太太见她欲言又止说不出口,泪水不住地往下淌,便开解道,“有幸得小娘子叫我一声三老太太,老身虽然惭愧的很,心里却是涎皮赖脸地把您当了自家的孩子,与我说说无妨的。”
“说出来怪丢人的,”钟荟好不容易把泪止住,用帕子拭着眼睛,“我使性子与阿兄怼了几句,叫夫子罚在廊下跪了……两个时辰……”
说完似乎委屈劲儿又上来了,忍不住抽噎了几声,又滚下一串泪珠来:“怪……怪我不好……”
三老太太刘氏心说虽看着稳重懂事,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受了委屈焉能不伤心?原本存着试探的心,这下倒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心疼了:“小娘子莫要伤心,老太太定会教训大郎,叫他与你赔罪。”
钟荟噙着泪轻轻摇摇头:“我并不是恼恨阿兄,哪有做妹妹的怨怪自己兄长,我只是担心……”
说罢打了个哭嗝,顿了顿,“我以前不知天晓日夜,可是在床上静心躺了这么多时日,也想了许多。别人家的兄长如何我不知,但料想不是阿兄这样的……阿兄已经十三了,文不成武不就,虽跟着秦夫子念了几年书,正经做篇诗文恐怕连三妹妹都不如……三老太太,他打我骂我罚我跪,我都认了,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母同胞的阿兄叫……毁了呀!”说到悲怮处,就势伏在枕上,嘤嘤嘤地半天不起来。
刘氏心里一震,再次对这个小娘子刮目相看,原以为她定会借机告状,添油加醋地数落兄长顽劣,没想到能想到这一层,倒是她看低了这孩子。
再开口时就多了几分郑重:“你祖母一向与我说起大郎,也是发愁,可又没法子可想,孙子毕竟隔了一层,总不好越过他耶娘师长去管教。”
“三老太太说的是,”钟荟蹙眉道,“只是阿耶难得归家,要说师长……”她自己也苦笑着摇了摇头,“今日上课时阿兄的婢子在一旁煮茶焚香,还时不时与他说笑一二,夫子耳力目力想是不济了,竟丝毫未察觉。”
姜昙生院子里是如何群莺乱飞的光景刘氏自然有所耳闻,这也是姜老太太最看不惯曾氏的地方,不能约束郎君也就罢了,给继子安排的伺候人竟是清一色的弱柳扶风妖妖娆娆,并且一推二五六,只道生得粗笨的他看不上。
刘氏沉吟片刻道:“此事别说老太太不好置喙,秦夫子一把年纪,若是平白无故将他撵走,怕也不太厚道。”
“阿婴绝不敢欺师悖祖,”钟荟忙不迭地否认,“夫子虽严厉不足,但授课极是耐心细致的,学问高低恕阿婴眼拙看不出来,为我们几个年幼的开蒙总还是够的,只不过阿兄将来是要擎起门楣的人,夫子年高,精力恐怕是有所不逮。”
刘氏纵然心有七窍,这些事却是两眼一抹黑,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听她娓娓说来,频频点头。
“前日听夫子说起,外间也有儒者聚徒教授,譬如他提到过一位什么北岭先生,据说是海内宗仰的大儒,学问很是了得,又不计荣利地传经育人,门徒有上百人,其中不乏贵游士子,阿兄将来想必是要出仕的……”
钟荟这一番话倒是没做假,这位北岭先生确实是位博学的鸿儒,不但于周孔究测精微,老庄之学也是造诣深遂,更重要的是他有教无类,只以传经为己任,若是姜昙生能拜入他门下,必定大有裨益。
只是有一点她方便地忘了,这位夫子的脾气与他的学问一样大,学生稍有偷慢懈惰,便是一顿急风骤雨的板子,任你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子弟一概不论。
而且这学馆设在去都城三十余里的山坳里,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乃是高姓盛门发配纨绔子弟的首选之处。
“如此说来,这倒是极好的一条道路!”刘氏欣喜道。
“我也就是白说说罢了,阿兄是断无可能去的,”钟荟低落地道,“秦夫子说这北岭先生收徒不看束脩,规矩繁多,此乃其一,再者这学馆在山里,而且任你是王孙公子也不能带奴婢伺候,一应起居都得自己动手,清苦得很,母亲那么疼阿兄,恐怕是舍不得他去的……”末了又叹了口气惋惜道:“若是能拜入这位先生门下,非但能砥砺其材,还能结交一二益友……”
钟荟见三老太太一脸若有所思,知道自己话也说到了,恰好蒲桃端了吃食和茶水来,便见好就收地鸣金收兵。
三老太太吃了一盏茶,用了些干果,便要起身告辞。钟荟着蒲桃捧来一个细细长长的木匣子,打开雕寿字纹的盖子,露出一根素雅的琥珀簪子来,钟荟亲手交与刘氏道:“这根簪子我年纪小压不住,放了有些时日,望三老太太莫嫌弃。”
刘氏自然百般推拒,钟荟只是坚持,最后推却不过只能收下,连连为难道:“小娘子折杀老身了。”
***
三老太太回松柏院复命,先拿了新得的琥珀簪子给老太太瞧,口里连称罪过。
姜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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