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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宫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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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皇年轻时脾气颇为暴烈,但年老时却变得十分的温良、虔诚,所以在位的后十年深得百姓的爱戴。”吴伯平望着赵聿梁说。顿了顿,他又说:“你有许多地方像先皇。”
    赵聿梁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今上的心思……难以捉摸,这也是臣最放心不下殿下的地方。”吴伯平拉着赵聿梁的手低声道。
    外人也许不知,但吴伯平很清楚——今上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有时十分紧张。
    有言道“比皇宫更危险的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赵聿梁的处境吴伯平是最清楚的,所以他才那么的忧心。
    赵聿梁拍了拍吴伯平的手背,起身道:“学生清楚自己的处境,以后的每一步皆会三思而后行的,请太傅莫要过于忧心。”
    吴伯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是啊,臣还老当殿下是当年那个六岁的小童,臣知罪。”
    太子今年十九岁了,两年前已开始协助皇上处理政事,人们称其“行事稳重,智识过人,又通权达变,是圣君之材。”太子年纪轻轻已能做到这样,他确实是应该宽心些的。
    然而,他始终还是不能宽心,毕竟,皇上并不止一个儿子,而且那几个皇子也十分之优秀。
    如此想着,吴伯平又不禁有几分心忧。心头一忧,气就有些上不来,吴伯平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赵聿梁见状忙上前去轻拍他的背部。
    吴伯平看了看自己吐在手帕里的血,心头忽然无比的哀痛。
    他并不怕死,他只是遗憾,遗憾自己不能再继续辅佐太子了。
    “殿下,以后的路……就请你……多加小心了。”吴伯平望着赵聿梁清俊的脸语重心长地说。
    太子这张脸长得实在是好看,难怪每当上朝时文武百官都忍不住朝他一看再看。
    不过太子本人似乎并不以为然,所以总能淡定处之,仿佛别人看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学生谨遵太傅的教诲。”
    “那么,臣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臣……很幸运,曾培养过殿下。”
    赵聿梁忽然百感交集,双眼便忍不住盈满了泪水,他在吴伯平的床前蹲下,紧握着吴伯平干瘦的手说:“太傅保重,学生明日会再来看你。”
    吴伯平笑着说:“好。”
    赵聿梁起身朝他行礼。
    当赵聿梁快要走到门口时吴伯平望着他的背影说:“殿下,你有时喜欢走险棋,这一点……希望以后能有所克制。”
    赵聿梁回头感激地朝吴伯平点头道:“学生记下了。”
    出了吴府,上得马车,赵聿梁忽然泪如雨下。

第五章 在所难免

天全黑之后赵聿梁才回到东宫。赵聿梁的近侍官林帧立即着人去通知司馔部的人将太子的晚膳端来。
    晚膳是先前就做好了的,所以当司馔部的人收到通知后只需将饭菜加热一下即可。
    由于楚湘的脚被开水烫伤,所以今晚是不能亲自去侍候太子用膳的了,于是她对莹愫说:“今晚你代我去吧,反正有文竹在一旁帮着,你又是个做事细心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莹愫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忙推辞道:“我从未侍候过殿下用膳,怕是做不好。”
    其实她是不想去,不想在事情尚未有眉目之前就与他认识,她知道那是对她极其不利的。况且,她听人说太子性情多变、难以捉摸,她可不想动辄得咎。
    “也就是将饭菜摆好之后顺便将每样食品都尝一小口而已,一点都不难。”文竹在一旁笑着接话道。
    莹愫还是连连摇头,一幅避之不及的模样。
    “我倒不知你还有这么胆小的一面。”楚湘叹气道,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勉强。
    正好林帧前来问晚膳是否准备好,楚湘便跟他讲了自己脚受伤的事。
    林帧微微颌首,见旁边站着莹愫,便说:“让她去吧。”
    莹愫忙说:“我……我……害怕。”
    林帧顿时哭笑不得。但念及莹愫才刚来不久,且担心由于她的太过害怕而在殿下跟前出丑惹殿下不快,便不再强求,遂对楚湘说:“我来替你就是。”说罢就帮着文竹将饭菜端走了。
    莹愫大松一口气。
    待林帧和文竹走远后楚湘才对莹愫说:“幸亏林公公待下宽仁,不然你就是怕也得去了。”
    莹愫不敢说话,在心里暗暗叫苦。
    人在深宫,好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但她既然好不容易进得了东宫,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即便害怕也得勇敢面对。
    于是她强压下心里的忐忑,说:“我……会慢慢适应的,请给我点时间。”
    “其实殿下除了脾气有点古怪之外其它方面都挺好的,你没有必要害怕至此。”楚湘说。
    莹愫微垂着头,不说一句话。
    楚湘便有些恨其不争,斜眼瞪着莹愫说:“不知有多少宫女盼着有机会见殿下一面呢,你倒好,给你机会都不要。”
    她有些时候觉得莹愫固执得不可理喻,有些时候又觉得莹愫似有难言之隐,最后她想这或许是莹愫在男女相处的问题上比较不开窍的缘故,便没再多说什么。
    在楚湘看来,这个少女,似乎跟其他宫女有些不一样。正是少女的那点不一样让她不自觉地替她担心,生怕她哪天会惹出大麻烦似的。
    今晚,太子的胃口想必不是很好,端过去的饭菜似乎都没怎么动就被端回来了。
    待得将端回来的饭菜和碗筷都收拾妥当后她们便回了房间。
    一天的工作到此便结束了。
    她们也随即放松了下来。
    此时是春夏交接时节。
    气候是一天比一天热了。
    尤其在皇宫里,到了夜晚没有一丝风,让人闷得发慌。
    莹愫虽然早早便躺下,但并没有睡着,她在等着。
    她知道,再过半个时辰便是东宫左右清道率的夜班卫兵出来巡逻的时候。日班的那几个她于日间特意留心看了,没发现有在额头正中长着一颗黑痣的人。
    时间一到,莹愫立即轻步出了房间。
    左右清道率于夜间会在东宫里的几条主干道和太子的住所四周来回巡逻,莹愫要碰见他们的话只需往主干道上走即可。
    在今日以前,她并不敢以这样的方式去看他们的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有了胆量。
    所以,今日是她第一次对左右清道率的士兵采取行动。在这之前,她只看过左右监门率那几个人的脸。
    当她走到东宫的主干道时,她发现前面正好有三名左右清道率的卫兵在巡逻。
    她便朝他们走去。
    他们看见她了,立即朝她走过来,并举灯照向她的脸。
    莹愫忙朝他们行礼,并在礼毕时快速地朝他们的脸扫去。
    他们的额头都没有黑痣。
    莹愫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为首的那人肃容问:“你是哪个部的?大晚上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如实通报了自己所属的部名,然后道:“夜里有点热,所以想出来乘乘凉。”
    那人说:“夜间是不许闲杂人等在外头走动的,你要乘凉就在自己房间的小院落里面乘吧。”
    “我刚来不久,不太清楚规矩,还请见谅。我下次会注意的了。”她说,又朝他们福了福,才转身快步离开。
    这边才往房间的方向跑,那边文竹已朝她急急赶来,说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呢?害我一阵好找。”
    莹愫忙问出了什么事。
    文竹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殿下想喝雪梨糖水,林公公方才着人去找你了,没找着,便让我帮着找,眼下殿下正等着呢。”
    殿下的事自然是耽搁不得的,莹愫忙加快了步伐。
    雪梨糖水并不难做,所以文竹没有来帮忙。
    厨房里只有莹愫一人。
    半年前,莹愫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自被金氏从河边救起后她才有化名进宫的打算,适逢发现金氏做的饭菜十分可口,于是就跟着金氏学了五个月的烹饪。眼下,像切菜、削瓜果这种手脚功夫她已干得十分顺手。
    她神情专注地削着雪梨的皮,同时也很享受这独处的时光。
    雪梨很快便削好了,她将它切成匀称的小方块,连同川贝、百合一起放进小瓦锅里炖。
    其实像太子这种脾胃不是很好的人并不适宜常吃雪梨,但莹愫听楚湘说太子平生最爱吃的水果就是雪梨,便没敢多说什么了,但她有意将分量从以前的两碗调整到一碗。
    水慢慢地沸腾了,雪梨的清香飘了出来。
    莹愫一边看着火,一边想着心事。
    每每一个人呆着时她便会想起父母和哥哥,想起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情形。
    哀伤便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直至每一条神经,眼泪也在不知不觉间流满了一脸。
    若不是心中还有个信念支撑着,她恐怕半年前也随他们而去了。
    到目前为止,她共看过了二十九名东宫卫的脸,没有发现她要找的那个人。
    如今,左右监门率和左右清道率的人几乎都被她看过了,一无所获。
    剩下那六个率的人就不是她能轻易看得到的了。
    要想有所突破就得不断地想办法。
    事实上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她现在还没有钱和胆量那么办。
    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靠自己寻找线索。
    事情是越来越难了,可她并没有绝望。她不允许自己绝望,因为如果她那样做的话这事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沸腾的水在热力的作用下将锅盖直往上顶,莹愫俯身将锅盖打开,从一侧的罐子里取了几块冰糖放下去,并用勺子轻轻地搅拌着。
    她不知道,且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安静、燥热的夜晚,在厨房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第六章 冤家路窄

是的,莹愫不知道,她不知自己那哀伤无助的表情和清雅如莲的气质会在这安静的夜里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若是她知道,她会在他朝她走近之前就逃开的。
    赵聿梁自回到东宫之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
    从吴伯平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恐怕很难熬得过今夏了。
    从小到大,赵聿梁从吴伯平那里得到的疼爱远比陛下的多,也纯粹得多,因此在他的心里,吴伯平亦父亦师,地位无人能及。如果这个人不在了,那么赵聿梁可完全信赖的人便只有他的母后敬庄皇后了。
    生老病死这种事是由不得人的,他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悲伤。
    在沉沉夜色中,这种悲伤更是凄入肝脾,令人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赵聿梁极力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痛哭出声来。
    他草草吃过晚膳后就在窗前的案几上练字。
    期间又想起了明日需要处理的几件事,便又一一吩咐了下去,之后就忽然有点想出来散散心了。
    以前,他极少往司馔部这边来,因为他对这种地方一点也不感兴趣。
    可他今天在从司馔部的一侧经过时闻到了雪梨的香味。或许是因为晚膳吃得太少的缘故,他此刻在闻到雪梨的香味时反倒来了胃口,所以脚步便忍不住朝这边迈。
    然后他看见了她,看见了那张在灯光下映照下忧伤而不失明艳的脸。
    她是娇小的,太娇小了,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知为何,也许是她脸上的忧伤、或是她楚楚可人的模样,或许还有点别的什么,打动了他。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他发现她抬手擦了擦眼泪,他忽然很好奇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么悲伤。
    于是他缓缓地朝她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得很近时发现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已经快要翻烂了的《史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
    莹愫尚沉浸在自己的忧伤情绪之中,因此并未曾察觉他的到来。
    雪梨糖水就快要煲好了,她弯下身去将火弄小。
    赵聿梁在距离她不到三尺远的地方停住,见旁边有一张木凳子,遂撩袍在木凳子上坐下。
    莹愫此刻的整个心思都在雪梨糖水上,因此依然对他的到来毫无察觉。
    赵聿梁很想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到来,但又怕会吓着她,所以抿住了嘴。
    此刻的她正背对着他,她背部优美的曲线透过薄薄的衣衫依稀可见。
    “柳腰细背”便是她这种吧?
    赵聿梁忽感几分不自然,忙微侧过头去,同时静静发问:”你就是新任掌食的那个女官?”
    突闻人声,莹愫惊得七魂都快去了六魄,差点就要惊叫出声来。
    她强作镇定地起身朝他福了福,然后再点了点头。
    这样便算是打过招呼和回答过他先前的问话了。
    她没有开口说话,她也不想开口说话,在朝他行过礼后她便微微后退了两步,仿佛在等候指示,又仿佛是在刻意保持距离,她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他。
    但,无需她抬头,仅从他那锦衣袍里透出的逼人贵气,那不知是从衣物还是身体传来的珍稀龙涎香,那一尘不染的飞龙纹靴子,都可以得知他的身份了。
    他知道她知道。
    然而两人都没有说破。
    不过她始终低垂着头,这让他有些不悦,望向她道:“抬起头来。”
    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可在她听来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莹愫的脸顿时如着火般腾地通红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平常也是这么对待宫女的吗?但楚湘不是说他平日里对宫女都视若无睹的吗?
    莹愫忽然觉得他这话里有几分轻/佻的意味,心里便有些不舒服,然而一时间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拒绝,遂装作没听见,依然低垂着头。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惹他不高兴的,所以她不免有些担心。
    往日的机灵劲在此刻似乎全都离她而去了,她整颗心都在揪着,又紧张又害怕。
    忽然,他起身来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一把托起她的下巴。
    现在,她的整张脸便不得不面对着他了。
    莹愫惊慌到了极点,下意识地抬手去推他的手。
    但他的手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任她怎么推也推不开。她想哭,但内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这样。于是她索性将眼睛闭上了。
    她就是不看他,也不想与他对视,她怕会被他看到她眼里的恨意。
    然而,一个少女,在男人托起她的下巴时忽然将眼睛闭上,这在赵聿梁看来却是另一种意思,赵聿梁轻声笑了。由于笑得很轻,所以如果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但是莹愫听到了。她不晓得他这一笑是什么意思,她的脸更红了。
    她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了,热热的,呵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来,并产生了一种恨不得立即死去的羞/耻感,她再次下意识地挣扎。
    对方的手却忽然松开。
    莹愫心头的紧张也随之消减,不过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赵聿梁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少女脸红时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雪梨糖水快干了。”他说。
    她猛然记起这件事,立即转身去看。
    好在他及时提醒,不然就真的要被烧干了。
    她边将糖水装进碗里边向他道谢。
    赵聿梁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这个女孩,她像一朵清新绽放的花,虽然乍一看去并不觉惊艳,但是却有种让人越看越不能移开眼睛的吸引力。是的,她的身上有那样的一种吸引力,还有一种与她的身份很不相称的气质。
    那是只有饱读诗书的人才会有的一种气质。他敏锐地看出来了。
    在阅人方面他一向眼光过人。
    这样的一个人却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又不得不让他有所警惕。
    他向来是谨慎的,他不得不谨慎。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眼睛紧盯着她的脸。
    莹愫心头又不自觉地一紧,表情也有些局促,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答道:“闻莹愫。”
    “家在哪里?”
    莹愫想了想,答道:“奴婢原是文都县县城一名郎中的女儿,阿爹在奴婢八岁那年于上山采药时失足摔死了,娘亲大受打击,一年后也走了……”
    话还没说完,莹愫已经泪流满面。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见她眼泪婆娑,赵聿梁便知她是真的伤心,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素白的小面巾,朝她跟前一递,说:“不用还了。”
    闻莹愫犹豫了片刻,才伸手去接,不忘轻轻地道了声谢。
    然而她只是将这小面巾握在手中,并未拿它来擦眼泪。
    赵聿梁又轻轻一笑,用一种极温柔的声音问:“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了吗?”
    莹愫摇头。
    赵聿梁微微皱眉,随后又问:“后来呢?”
    “后来奴婢的舅舅将奴婢接到恭州来住,所以奴婢入宫前一直由舅舅一家人抚养。”莹愫答道。
    恭州与都城接壤,是个颇繁华的城市,而莹愫口中所说的这个“舅舅”确实有其人,他乃在河边救了莹愫的妇人金氏的丈夫,名叫沈君。
    “你舅舅是谁?”
    “恭州判官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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