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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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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之间只觉说不出来的别扭,上身倒还好,套了两件,有了那件半臂,胸前那两点凸起倒也不至于露出形迹,可是裙下自已没有任何包裹的双腿直接和裙子那光滑微凉的触感相接,让她总有一种空荡荡的不安全感。
  裴嫊努力压制着不穿内衣给她带来的不适感,走到妆台前坐下,示意那小宫女帮她梳头,哪知那小宫女先后换了十块巾帕帮她把头发擦的半干之后,从她两鬓各挑起一缕头发用一根白色轻纱松松结在脑后,便又垂手退到一边,那意思是她的活儿已经完成。
  裴嫊看着铜镜中自已的容颜,现下连发型都和那个中秋之夜一模一样了,不由皱眉道,“这样发饰不整如何面见圣上?”
  小宫女这回连眼睛都笑弯了,道:“这也是圣上特意吩咐了的,长喜公公跟奴婢交待了三遍呢,还说不许贵人用那些脂粉。长喜公公是怎么说的来着,恩,说请贵人素面朝天就可以了。”
  裴嫊已经拿起眉笔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又缓缓放了下去,这小宫女看着就是个机灵的,有她在这里盯着,她最好还是乖乖的按弘昌帝的意思行事。
  裴嫊忽然万分庆幸方才自已没有问那小宫女关于内衣的事,不然她得到的回答肯定是:“这是圣上特意吩咐了的。”若真是这样,不用等别人来笑她,她自已就先羞死了。
  “贵人若是收拾好了,就请到内室去吧,圣上方才已经催了一次呢!”那小宫女道。
  裴嫊只得站起身,朝内室走去,心里却越发忐忑,弘昌帝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那年中秋节上跳舞时的那副样子,难道自已当时当真勾动了他的心不成?若当真如此,当时是因为自已的御前失仪,才没让他得逞,可是今晚呢?都隔了这么久,他该不会还想要找补回来吧?
  内室里红烛高照,一室明亮。弘昌帝坐在靠窗的榻上,手中端着一杯酒,定定的看着缓步走进来的裴嫊。
  迎上这样的目光,裴嫊忽然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再也迈不动一步,只是立在原地,恨不能把头低到脚下去。
  忽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弘昌帝道,“这么怕朕,嗯?朕又不会吃了你,过来,陪朕喝酒。”
  圣上都发话了,裴嫊不敢不听,一步一步的挪到桌边,尽量远着弘昌帝,方低声道,“请圣上恕罪,臣妾不能饮酒。”
  弘昌帝面色一沉,冷声道,“是不能饮酒,还是不想饮酒?”
  裴嫊没想到他脸色变得这么快,忙矮身道,“妾之前曾生过一场大病,自此之后便再不敢饮酒了。”
  弘昌帝冷笑道,“那前几次宫里宴饮之时,摆在你案上的银壶金杯难道都是摆设不成?”
  “回圣上,因着宫中规矩,节庆饮宴之时送上来的酒水妾不敢辞,只得由着它们摆在上面,但妾从来不碰,遇到举杯敬酒之时,都是悄悄的以茶代酒的。还请圣上恕罪。”
  过了半晌,才听弘昌帝道,“罢了,朕也不愿强人所难,你起来帮朕斟酒吧。”
  裴嫊只得走上几步,拿起雕花金壶对准了弘昌帝的杯子,斟了一杯酒,将壶放下,退后一步,垂首立在一边。
  等了半天,却没听见一点动静,裴嫊忍不住悄悄抬起头,见桌上那杯酒纹丝未动,再将目光稍稍上移,却见弘昌帝正盯着自已,眼中满是嘲讽,“太后就是这么教你伺候朕的?”
  裴嫊急忙垂下眼,不明白弘昌帝为什么忽然又把太后扯进来。
  “这杯酒,你喂朕喝。”本来明明是一句极暧昧的话语,但因为语气中的那抹寒意,便生生没了旖旎的味道。
  裴嫊终于明白了弘昌帝的意思,这是在嫌弃她不够主动、不够热情、不会服侍人,不像个曲意承欢的后宫女子吗?
  强忍着内心的厌恶,裴嫊双手端起酒杯递到弘昌帝面前。
  弘昌帝仍然端坐不动,眼里的讽意又深了几分。
  裴嫊无奈只得再上前一步,单手将那酒杯凑到弘昌帝嘴边。
  弘昌帝终于动了,却不是动嘴,而是动手,一把将那颤微微递到他唇边的金杯拂到地上。
  裴嫊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已哪里又惹了这位天子动怒,急忙跪倒在地,低头请罪。
  弘昌帝怒瞪着她,跪在地上的女人螓首低垂,乌黑的秀发散披肩头,衬得那双耳朵直如白玉雕成般精致秀美。耳畔有几缕发丝垂到胸前,从斜上方的角度看过去,恰好可以看到绯红色上襦内藏着的那两团诱人玉峰。
  弘昌帝的眸光暗了暗,起身下榻,缓缓蹲在裴嫊面前。
  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裴嫊最怕的便是闻到男子身上的酒味,她的心跳开始加快,胃里升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只得将头微微偏向一边,屏住呼吸,想要避开那让人恶心的酒气。
  但是那酒气却更浓重了,因为弘昌帝朝她俯□来,越贴越近,和上回一样,又将唇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原来爱妃还是知道怎么撩人的,之前让你侍候朕喝酒扭扭捏捏的,怎么却连内衣也不穿就跪在朕面前,将你那白花花的两团白肉馒头半遮半露的显给朕看,爱妃这是在欲迎还拒吗?
  弘昌帝嘴里这样说着,一只龙爪已经不规矩地探入裴嫊的衣襟内,想要去握住那雪白的一团肉馒头。
  慌的裴嫊急忙朝后躲去,闪身太快,一下子坐倒在地,忽觉脚腕上一热,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已在她的小腿上放肆地游移着。
  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慌,那种熟悉的憋闷感,惊恐害怕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抬手捂住胸口。
  弘昌帝似乎没有注意到裴嫊的异样,他正撩起裴嫊的裙子,朝那裙下风光看了一眼,调笑道,“原来爱妃下面什么也是什么都没有穿啊!爱妃就这么不知廉耻的想要来引诱寡人吗?”
  “不知廉耻”这四个字刺激到了裴嫊,她强忍着胸中的不适,挣扎着道,“送来的,衫裙里,没有内衣。”
  她很想再加一句,“这明明就是你的意思,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但是心口剧烈的憋闷恐慌感已经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而弘昌帝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险险将她气死,“没有你不会喊人给你拿吗?”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挖了这个一个坑,让自已掉下去,他还站在一边恶毒的讽刺嘲笑自已。
  本来裴嫊因为厌恶那酒气,即使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也仍是尽量屏着呼吸,可是此时被怒火一激,再也克制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胸膛也一起一伏。
  弘昌帝终于注意到了裴嫊的异样,但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膛落在他眼里,却在他眼中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他一把将裴嫊抱到榻上,喃喃道,“让朕来好好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喂酒。”
  说完捞过酒壶,对准壶嘴灌了一口,将酒壶丢在一边,便俯身朝着那嫣红欲滴的唇瓣覆下,不管身下的人儿如何激烈的挣扎抗拒,牢牢的抱着她的头,不容分说的硬分开她的唇,将口中的酒全数哺入她的唇内。
  裴嫊拼命摇头挣扎,奈何女人的力量如何是男子的对手。就和那一次一样,无论她怎样挣扎,都始终挣脱不了那箍在她身上的那股可怕的力量。尽管她拼命咬紧了牙关,但是仍有几滴酒水渗入了她口中,浓烈的酒味充满了她的口腔。
  可怕的回忆如同潮水席卷而来。
  “不要,不要,走开,我不要。”裴嫊在心里绝望的大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弘昌帝,趴在榻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弘昌帝有些愕然地看着榻上的女人,因为剧烈的呕吐双肩不住的抖动,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呕吐是一件极为狼狈不雅的事,但是看着裴嫊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抖的厉害,弘昌帝心中不知怎地忽然一软。
  但是这一丝心软转瞬即逝,下一秒,弘昌帝就怒了。这已经是裴嫊第二次在侍寝时大吐特吐了,上一次吐了他一头一脸,这一回又吐在了他的榻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弘昌帝一把抓住裴嫊就想把她扔到地上去,哪知他的龙爪刚碰到裴嫊的衣服,就见她猛的抖了一下,摊倒在榻上,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第二章,这章很肥哦
  改了内容提要,唉

☆、第35章 所病因何怪绿蚁

  第二天;当后宫一票女人们迫不及待的打听裴美人昨夜侍寝如何;有没有再像前两次那样出什么意外时;从甘露殿传出来的消息让她们又喜又恨。
  喜的是裴嫊果然又闹了点事出来,她又在甘露殿当着圣上的面呕吐了一回。初一听到这个消息;不少嫔妃险些绷不住拍着巴掌笑出声来。接着就竖起耳朵;打算听听这回圣上对裴美人的处罚,上回她御前失仪;就算是中了别人的算计,情有可原,也还被贬了两级呢;这回只怕是要跌到七品以下去了吧?
  然而让她们大失所望,恨的跳脚的是;弘昌帝这回不仅没有责罚裴嫊;反而连夜召了太医院的院判周太医,也是弘昌帝的御用太医,来给她看诊用药,留她在永安宫睡了一夜,早上上朝时还特意早起,先坐着辇车将裴美人送回她的春华轩才去上朝。
  于是,毫无疑问的,后宫碎了一地的醋坛子以及无数杯盘碗盏。
  而那位被其他妃嫔羡慕嫉妒恨的裴美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神色木然的听着云香说着圣上对她的恩宠。
  “圣上赐了一堆珍贵的药材说是给美人补身子呢,还下了谕旨说是这一个月之内不许其他妃嫔来打扰美人,让美人好生静养呢。”
  “你先下去罢,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会儿。”云香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只得到这么一个回应,虽有些不情愿,也只得退了出去。
  裴嫊翻了个身,朝里而卧,将薄被紧紧的裹在身上,觉得疲惫的厉害,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就这样埋头大睡,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理。
  幸而这一个月来,弘昌帝再也不曾派人过来,倒让裴嫊绷紧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她如今最怕的便是听到内侍那尖细的嗓子喊她去甘露殿侍寝。
  只可惜,一个月的时光匆匆即逝,裴嫊目前还处在漩涡之中,总不能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她的太后姑母都已经遣人来问候她好几次了。
  于是,六月初七这天,裴嫊一大早就去永寿宫给太后请安。她赶到永寿宫的时候,旁的妃嫔还一个未至。她之所以来这么早,一是因为她明明早就好了,却故意躲在春华轩不出来,硬是一个月没有来给太后请安,心下有些惭愧;二是因为她怕万一来迟一步,又要被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行注目礼,那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可是等到其他妃嫔三三两两的过来,每个人给太后请过安后都会特特再盯着她猛看几眼。被这样“瞩目”过一次两次还罢了,可是十几次下来,裴嫊觉得还不如一次被几十双眼睛盯着呢。
  不过,看向她的眼神中也有让她略觉得有几分欣慰的,那便是郑蕴秀看向她的那一泓秋波,里面盈满了关切,还有几分担忧。
  被这样的秋波漫过,裴嫊顿时觉得有些焦躁的心仿似被个熨斗熨平了一般,好过了许多。也不枉自己替她做了这挡箭牌,要知道本来该承受这些注目礼的人明明是她啊!
  裴嫊这边还在心里感叹,那边就听内侍尖细的嗓子拖长了音道:“圣-上-驾-到!”
  这四个字听到裴嫊耳中,那效果真是如雷贯耳啊!她一张俏脸瞬时就白了,完全没留意到跟在那四个字后面的还有一句:“德妃娘娘到,裴顺媛到。”
  德妃和裴嬿一左一右的跟在弘昌帝后面走了进来,待弘昌帝给太后见了礼,德妃上前福身道,“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因此起来晚了,在过来的路上恰巧遇到了圣上,便和圣上一起来给太后请安,妾来的晚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裴嬿则上前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道,“姑母,嬿儿今晨不知怎的特别的困顿,就是起不了床,圣上便让嬿儿多睡了会,下了朝带嬿儿一道过来给姑母请安,姑母不会怪我吧?”
  裴嫊此时正侍立在太后边上,原是太后拉了她在近旁说话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裴嬿说到“起不了床”四个字时,那目光突然滑了过来,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似是大有深意,专门说给她听的一般。
  德妃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做妹妹的一记软鞭子使出去,做姐姐的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对妹妹话中的深意置若罔闻,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当下在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多言,横竖裴嫊这小妮子也不过如此,只怕至今还没真正成为圣上的女人。圣上上次虽然没有责罚她,可是这一个月却没有再派人去过她的春华轩,对她完全是不闻不问,这种小角色完全没什么可担心的。
  在德妃心中,裴嫊实在只算是疥癣之疾,而裴嬿才是她的心头大患,要知道裴嬿这个月除了赢了龙舟赛她应得的一夜侍寝外,弘昌帝居然又宣召了她一次,如何不让德妃备感威胁。
  弘昌帝好似完全没听到他带来的两个宠妃说了些什么,给太后请完安后,便坐在了坐榻的右手边上,端起小几上的茶来,喝了一口,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目光就落到了裴嫊身上。
  “裴美人的身子可养好了吗?”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来。
  裴嫊身子顿时一僵,她已经努力往后面缩了,以减少自已的存在感,弘昌帝却还是没有放过她。
  “回,回圣上,已经,已经好多了。”裴嫊不仅身子是僵的,连声音都僵硬起来。
  弘昌帝眉头一皱,“好多了,那就是还没全好了?长喜,命太医院的太医过会再去春华轩给裴美人请个脉。”
  裴嫊本来是想出言阻止的,说明自己已经全好了的,但是因为实在不想再多跟弘昌帝说一句话,索性便闭口不言。
  太后见这两人一个郑重其事,一个神色僵硬,便开口问出了已在她心里盘旋已久的一个疑问,“那日在甘露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嫊儿就又身体不适了。”她派去看望裴嫊的人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裴嫊了,可惜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想问弘昌帝吧,偏偏弘昌帝近来借口国事繁忙,并不经常过来永寿宫给她请安,难得来一回,也是请完安就走,多一句说话的时间都不给她留。
  以至于这个困惑在太后的心里足足憋了一个月,干脆当着这两人的面儿问了出来,看他们怎生做答。
  裴嫊依然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闭口不说一个字。
  倒是弘昌帝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笑道,“说来都是朕的不是,嫊儿已经说了不能饮酒,朕还硬要给她喂酒喝,这才……”
  “朕原先以为嫊儿所谓的不能饮酒,不过是怕伤身子,想着少喝些只尝一口应无大碍。那日朕又多喝了几杯,失了分寸,便硬要她喝,哪知她酒一沾唇就吐了出来,后来更是晕了过去。”
  “朕请了周太医来为她诊脉,听周太医说了才知道原来有一类人天生对酒无法耐受,只一沾唇,便会剧烈不适,或是起疹子、呕吐,或是晕厥,想来嫊儿便是如此了。”周太医还有一句话他却没有讲出来,那便是严重者,甚至会立时气绝身亡。
  裴嫊被弘昌帝一口一个“嫊儿”膈应的要死,待听到他说出周太医的那一番解释,又松了一口气,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类忌酒之人,尽管她知道她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到底因何呕吐,只怕真正的缘由这世上只她一人知道,可她又如何说得出口。
  弘昌帝并没有多待,又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他一走,德妃也跟着走了。
  太后扫了一眼立在底下的妃嫔,道,“行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婧儿你们几个留下陪我再说会子话。”
  众妃见太后开始赶人,知道她们姑侄自有体已话儿要说,便纷纷告退而去。
  太后领着三个侄女儿到西面的小花厅,在上首坐了,笑道,“你们也坐吧。”
  裴嫊正要去坐最下首的那个位子,哪知裴嬿却将她一拦,笑道:“姐姐如今圣宠正隆,如何还能再屈居人下,还是请上座的好?”
  裴嫊垂首敛容道,“我不过是个四品的美人,品级最低,自然应当坐于末位才是。”
  “姐姐又何必这么妄自菲薄呢?你如今入了圣上的眼,又怎么会只当个小小的美人呢?只怕过不了几天,姐姐就荣升四妃也不一定呢?”
  当着自家人的面儿,裴嬿也不客气,直接将她心中的妒意毫不掩饰的全摆了出来。至于裴嫊听了这些酸气十足的话会有何感想,她从小到大就从没想过还要去在意某些人的感受的,这个某些人当中自然就包括她这位庶出的姐姐。
  而裴嫊也果然神色如常,她和裴嬿相处了十几年,比这难听更刺人的话也不是没听过,早就练出来了,对于裴嬿无论说什么都能坦然受之。不过几句酸话而已,还是为个男人争风吃醋,她就更不在意了。
  但是裴嫊不在意却不表示其他人不在意裴嬿的态度。太后微微皱了皱眉,道:“嬿儿,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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