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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的心思都在劝我同意他俩的婚事上了，这茬子倒是没提及，明儿个你再入宫与出尘合计合计吧。”说着董小宛回了自己的园子。看着天色不早，李正泽亦是回了自己的住处去敦促李江帆习字。
“干爹干爹！您瞧帆儿这字写的可好？”李江帆伶俐的举着宣纸递给进门的李正泽。
“嗯，还成。”李正泽嘴上回着心里却好奇的很，昨日还不肯拿笔练字今儿个却如此主动讨好，一定有问题。
“嘿嘿，小红说，只要帆儿练得好干爹一定能满足帆儿的小小心愿的。”李江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李正泽奶声奶气道。
“呵，你这人小鬼大的家伙！说罢，是想吃什么？”李正泽抚摸着李江帆的小脑瓜笑问道。
“帆儿不想吃什么，帆儿想要见出尘姑姑。”闻言李正泽好言劝道：“出尘姑姑在宫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只要帆儿乖，等到出尘姑姑大婚，就能见到了。”
“那要什么时候啊？”李江帆托着腮抬头像个小大人似的问道。
“估摸着也得一个月吧。”宫里规矩多，这封后大典仅次于帝王登基，少说也得这个数吧。
“不行不行，帆儿明天就要见到姑姑，明天就要见姑姑。”李江帆抗议着，泪水就在眼底打着转儿，仍凭李正泽怎么劝怎么恐吓都不见消停。
吃晚饭的时候，董小宛瞧着眼眶红红又闷闷不乐的干孙儿刹是心疼：“怎么了，帆儿？”
“祖母，帆儿想见姑姑，可是干爹不让。”一说话李江帆就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啊！”董小宛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劝着李江帆的同时对这李正泽又吩咐：“正好你明日要进宫，就带着他去吧。”
不等李正泽否决，李江帆立刻乖巧的跑到李正泽身边拉着他的大手嘤嘤道：“干爹，帆儿会乖会听您的话。只要见到出尘姑姑帆儿以后天天听干爹的话好好习字，练武功也绝不偷懒了。”
李正泽瞧着泪花未干的李江帆心有不忍：“好吧，你记住这宫里比的不府上，乖乖的跟在干爹身边知道吗？”。
“嗯嗯。”得到了允许，李江帆破涕为笑。小小年纪却甚有眼力劲儿，董小宛对这小家伙越来越满意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李正泽带着李江帆入了宫。老嬷嬷瞧见来人亦是不卑不亢的回绝：“主子还在歇息，大人改日再来吧。”
李正泽纳闷，依照自家妹妹的性格断不会拒见自己。可惜老嬷嬷口口声声说这是主子的意思，李正泽又不能莽撞行事。见不到李出尘，李正泽这心总觉得不安生，这不就僵在了原地。
“王上驾到。”一声通报，乾坤宫门口众人纷纷下跪相迎。
“正泽来了。”离莫言客气的喊着李正泽的名字，眼神却留意到了他身边的小孩儿：“这是？”
“回王上的话，这是出尘那日收留的孩子，如今认了微臣当干爹。孩子想念他姑姑哭闹的厉害，母亲和微臣都没辙了，只得带他进宫来见上他姑姑一面。”
“你叫什么名字？”离莫言眯着眼睛看着小家伙。
“我叫李江帆，王上能让我见到出尘姑姑吗？”。李江帆天真的眨巴着眼睛问道。
“今日恐怕……”离莫言刚想拒绝，但随即改了口：“就让他去瞅瞅出尘吧，正泽啊，寡人还有事要与你商议。”离莫言说着便让看门的老嬷嬷带着李江帆入了后头寝宫，而自己则与李正泽一起去了东侧的小书房。

第109章　带话

在老嬷嬷的引领下，李江帆终于见到了李出尘。可惜这姑姑跟往日在府上的大不相同。
“姑姑！”李江帆便甩开老嬷嬷的手跑到龙榻旁，一边摇着李出尘一边喊着。
“诶，小公子你不能这样。”老嬷嬷刚要抱走李江帆便看见李出尘微微睁开的眼睛。瞧着李出尘要醒，老嬷嬷赶紧伸手往腰封一摸，摸索着似乎少了什么：“娘娘该吃药了，小公子你呆着别动啊。”随后也顾不得李江帆便跑去了外头。
“姑姑…姑姑…”李江帆看着李出尘终于有了些反应，立刻欣喜的爬到了龙榻上。
“你…是…”李出尘竭力的想要看清楚来人，可惜眼前的人影却总是一分为三的看不清楚。“我是帆儿啊姑姑。”李江帆以为李出尘把他忘了，说着便嘟起了小嘴。
“帆儿，真的是帆儿。”李出尘虚弱的一笑，帆儿来了那么四哥和娘亲也应该在宫里！想着李出尘不安的挪动着身子，可惜她实在用不上什么力气。李江帆一看努力的想要帮衬着李出尘起身，但是他的力气对李出尘的身子亦是微不足道。
折腾了一会儿，李出尘的神志清楚了很多。看来要下这个床不可能，出这个门更不可能了。李出尘有些丧气，眼前只有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告诉四哥和娘亲她被软禁的事情？！
“姑姑，你生病了吗？”。李江帆回想着当初娘亲生病的时候也是这般下不了床。
“嗯，姑姑病了，帆儿能不能帮姑姑给帆儿干爹传个话？”李出尘淡淡一笑，她只能将希望寄在这孩子身上。
“没问题，干爹就在宫里，帆儿立刻帮姑姑把干爹找来。”小江帆说着便要下床。
“不，不行。”李出尘立刻阻止，要是被离莫言知道了那可就糟糕了。李出尘知道，李正泽带着李江帆进宫这是她唯一的机会，离莫言为了让她不再像疯子一样乱吼乱叫，日日给她服用类似于安眠药的药汤。害的她每天都四肢无力、昏昏欲睡。
“怎么了姑姑？”李江帆以为姑姑是哪疼了。
“不用让他来。只要帆儿出宫以后把姑姑说的这话像说小秘密一样告诉你干爹就行。”李出尘有些吃力的说道。
“哦。”小江帆挠着小脑袋，这大人的心思他可猜不透。
在李江帆耳畔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听见外头嬷嬷跑近的声音李出尘又再次叮咛道：“帆儿记住，姑姑跟你说的每个字都不许告诉其他人，这是姑姑、帆儿和干爹的秘密知道吗？”。小江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嬷嬷进门的刹那，李出尘又假装着迷迷蒙蒙的状态。
“娘娘该吃药了。”老嬷嬷哄着李出尘实则是将药灌着给李出尘服下。李江帆在旁歪着脑袋默默地看着：“嬷嬷，姑姑生病了会痛吗？”。
“是啊是啊！喝了药娘娘该休息了，小公子跟嬷嬷出去玩儿好吗？别打扰娘娘养病了。”嬷嬷骗着李江帆下了床并带了出去。床榻上的李出尘听到了关门声立刻侧头取出手绢将口中剩下的汤药吐了出来。既然知道了离莫言对自己用了什么药，她才不会傻傻的逆来顺受！
另一头的小书房，离莫言率先开口说起了李正泽奏折上的建议。“你为士兵和百姓着想，寡人深感欣慰。可是这些人真的放回家乡亦是一个隐患，万一郭淳耀再次集结了他们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思前想后，倒不如将他们拆散了分拨到你、晏修、上官斯容还有夏侯卜的军队里。如此一来，这些士兵既可以参军养家又能分解了他们。”
听着离莫言的话，李正泽点头认可，比起李出尘想要让士兵们平等选择倒不如王上这招纳为己用。“王上想的果然周到！”
“既然你也同意，这事儿就让晏修去办吧。你呢，就作为监军督办此事。”离莫言安排道。
“王上，此事恐怕不妥。”李正泽惶恐的进言。
“怎么？你不愿意？”离莫言放下朱砂笔望向李正泽。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当下的职务并不适合督办此事。”李正泽不过是修筑书籍的史官，对于这等兵务之事并非是他能参与的。
“那又有何关系，寡人立刻下旨将你调到兵部。”
“请王上三思。”李正泽下跪道：“家母已将王上要和出尘完婚之事告诉了微臣。这个时候王上若将微臣调入兵部定会让朝中诸多大臣不满。王上刚登基，实在不宜树敌过多。”
“……”一时间离莫言有些明白了李正泽的意思，他说的句句在理：“那依你看，这事儿谁替你去合适？”
“王上倒不如让廖大人去。廖大人不属于任何一党，在朝中的口碑和百姓中的威望都不错。”李正泽想到那日廖习恒帮衬着自己便觉得他可以胜任这次的监军一职。
“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办。”离莫言书写完，看着沉默的李正泽又是一番拉拢：“为了出尘倒是委屈了你还有李家。”
“王上这是哪里的话。微臣同全家上下都不觉得委屈，家母还说等到王上和出尘完成了婚事就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到时候，微臣还想跟着回去陪着家母过些清闲的日子。”自古以来，王后一方的外戚势力即是建立凤位的保障又是摧毁其地位的炸药。多少血粼粼的例子流淌过岁月的长河，所以董小宛早就计划好，只要稳固了李出尘的地位，除了李正烈和李正好会参与朝廷之事外，其余的李家儿子都不会再为朝廷所用。
“什么？夫人真的这样打算？”离莫言有些诧异。对于他和李出尘来说，董小宛的支持绝对是如虎添翼的好事。可她居然想要撒手不管，这让离莫言有些琢磨不透董小宛的心思。如此心思缜密又宠爱自己女儿的人，真的可以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家母早在家父仙逝之后有此打算。但为了整个家族支持到现在亦是有些力不从心。还望王上成全。”李正泽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毕竟李家是拥护他登基的三大势力之一。在百姓中的威信和各国人脉的情报上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寡人倒是能体谅夫人，只怕到时候你们都走了，出尘会舍不得。”离莫言巧妙的说道。
“出尘不日便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王后，她会明白的。”李正泽当日舍不得这唯一的妹妹，可惜这都是每个人的宿命。既然李出尘选择了郭淳轩也就意味着她选择了坐拥天下和高处不胜寒的日子，得大家而疏小家。
“到时候，寡人定会带着李出尘去凤翎岛与你们多多团聚团聚。”离莫言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李正泽的请求。
“多谢王上。”等到郭淳轩和李出尘完婚，晏修和西门洛拓里应外合的击垮了郭淳耀他们就真的可以功成身退了。想着这日子已经不远，李正泽心底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离莫言盛情难却，亲自送着李正泽到了乾坤宫外。老嬷嬷带着吃的饱饱的李江帆姗姗来迟。李正泽想要见妹妹，但离莫言丝毫没有要让他们想见的意思。
“看着天儿恐怕又要下阵雨了。你带着这小家伙，还是早些回去吧。”离莫言开了口，李正泽也不好多做逗留，领着李江帆拜别了离莫言便离开了王宫。
目送他们离开，离莫言便朝着身边的嬷嬷问道：“娘娘那怎么样？”
“回王上的话，娘娘一直睡的很安稳。”
听罢，离莫言才稍稍放心了些，转身走向李出尘所睡的屋子。推门而入，李出尘依然熟睡，离莫言替她整理了几率发丝并将薄锦被盖上了一些。
“出尘，再等等我就不让你睡了。过半月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到时候你就是一国之母。”离莫言对着李出尘自言自语一番，随即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嘬。
平日骑马，今天却因为带着小家伙而换成了马车。马车微微的颠簸让李正泽都想昏昏欲睡，更不用说这六七岁的孩子了。李正泽瞧着吃饱了就睡的小江帆不禁羡慕：“孩子就是孩子，吃饱了就想睡。无忧无虑啊！”
回到将军府门口，马车停当。李正泽抱着李江帆下马，怀中的孩子还是睡得香甜。李正泽想着这闷热的天气李江帆一身臭汗还未洗过澡便想轻声叫醒他：“帆儿醒醒，到家了。”
贪睡的小家伙挣扎了几下终于醒了过来，他喜欢跟着李正泽洗澡，因为这干爹总是会教他一些打水的招式，甚是好玩……
唰唰唰的倾盆大雨下的不停，院子里饱满的花朵瞬间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李正泽从浴桶中抱起湿漉漉的小家伙细心的替他擦干全身。“你这鬼灵精！还说去看姑姑，干爹怎么就看到你和嬷嬷玩的欢喜呢。”李正泽一边替李江帆整理着衣物一边说道。
“我有看到姑姑啊。啊！对了干爹！姑姑有话要带给您呢！”李江帆猛的想起李出尘的叮嘱。
“什么话？”李正泽还以为小家伙没见到李出尘呢。
“我，我忘记了，让我想想……”李江帆玩的过了头，一下子就记不起李出尘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
“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吧。”李正泽催促着便抱着李江帆去歇息。

第110章　潜宫

“啊！干爹我想起来了！”瞧着李正泽替自己盖上薄被，李江帆终于记起了姑姑的话。“姑姑说让您晚上去给她送药。”
“什么？”李正泽奇怪，出尘病了？为什么下午在宫里郭淳轩不告诉自己，再者出尘为什么要让他晚上去给她送药？“药在姑姑房中的木盒子里。”李江帆记不得什么药名儿，只记得李出尘提到她房中的一个木盒子。
“帆儿你先睡吧。”李正泽觉得事有蹊跷便嘱咐李江帆歇下，自己前往拒霜园找那小木盒。
费了一番功夫李正泽才在枕头旁边找到了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剪刀。
“不好！”李正泽立刻领悟了李出尘想要传达的意思，顾不得夜深骑上马便往宫里赶……
李正泽对宫中的巡逻和守卫分部甚为熟悉，小心翼翼的越过数道防线后终于到达了分隔前后宫的顺德门。不凑巧守门的侍卫走了又折回来，李正泽迎面撞上。乍眼一看这正是李清臣当年带兵时的下属，对方看清来人立刻恭敬的行礼道：“四公子。这么晚进宫……”
“事出紧急，还请通融一下。”李正泽焦急的脸色不是假装。
“好吧。”侍卫想到昔日李清臣在战场上救过自己的命，最后还是答应了李正泽。
“刚才遇到之事，请守口如瓶。”李正泽刚走又转身对守门的侍卫吩咐道。
“属下知道。”侍卫说着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
李正泽轻松了口气，继续往里奔走。乾坤宫那暂时不能去，万一惊动了郭淳轩就不好办了。李正泽寻思着张小浔也在宫里，倒不如先去找了她再做进一步打算。想着脚步就往坤宁宫飞奔。时间紧迫，他必须在朝霞来临之前确定李出尘的安全。
相对于乾坤宫，这坤宁宫的守卫就少了许多。除了例行巡逻的侍卫队李正泽没有见到任何增加的人手。逮着宫女即御医离开后打盹的间隙，李正泽立刻从窗户飞身而入。
屋子里一片寂静，借着微醺的烛火李正泽在珠帘后的床榻上看到了张小浔。
“小浔，你怎么样？醒醒啊。”李正泽压低了声音叫唤着沉睡中的张小浔。
“四公子？你怎么在这？”张小浔朦胧的睁开眼睛，瞧见眼前的李正泽很是讶异。
“出尘怎么样了？”李正泽想着张小浔一直在宫里，对李出尘身上发生的事情应该非常了解。
“据御医说我中了毒，醒过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姐姐。我问过宫人，但她们什么都不肯说。”张小浔有气无力的对着李正泽答道。张小浔担心李出尘，因为李出尘和宫人们的举动实在太反常了。姐姐不会抛下自己不闻不问，而宫人们更不应该阻止御医谈论姐姐的事儿。
观察着李正泽的脸色凝重，张小浔越发觉得李出尘是出了什么事：“四公子，姐姐到底怎么了？”
“小浔，我需要你的帮忙。”李正泽转眸对着张小浔说道……
片刻，乾坤宫门外以为宫婢急急忙忙的跑来禀报，说着小浔姑娘病的不轻。离莫言一听，又瞧了一眼龙榻上昏昏沉沉的李出尘。张小浔是李出尘认的妹妹，在她没有完全清醒之前绝不能让她有事，暗忖着离莫言便抬脚去了坤宁宫。离莫言这一走，在旁伺机而动的李正泽便轻松的入了乾坤宫。
李正泽怎么也没想到，不久前活蹦乱跳的妹妹此刻居然怎么唤也不见睁眼看看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正泽心急如焚，正来回踱步一筹莫展之时猛然想到为了以防万一所带进宫的解毒丸，这是李出尘自制的，兴许会有用也不一定。
给李出尘服下药丸，时间也在李正泽紧张的神色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张小浔那能拖住郭淳轩多久，李正泽既要警戒着听着门外的声响又要担心李出尘服药过后的反应。
头轻微的摇晃，李出尘沉重的眼皮渐渐睁开。听到李出尘喊了自己一声‘四哥’李正泽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出尘，你终于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上要这么对你！”母亲不是说他们两个要完婚了吗！为什么郭淳轩会这样对出尘！李正泽实在想不通。
“还好，帆儿没让我失望。”李出尘有些文不对题，悠悠的对着自己的哥哥微笑道。当离莫言再次喂她喝药之时，她还以为李江帆忘了替她传话这事。庆幸这小鬼头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出尘，到底怎么了？”现在不是闲谈的时候，他必须搞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
“四哥，王上他并不是淳轩。”李出尘最终还是将秘密告诉了李正泽。
“什么？出尘，你在说什么胡话！”李正泽难以置信。
“是真的。之前我就有怀疑，淳轩最不喜欢桂花糕，而这个王上却偏偏让御膳房准备了桂花糕当点心。还有，淳轩的左臂上和左手有刀疤，可是他却没有……”李出尘将自己怀疑的理由告诉李正泽：“最重要的是，金翎军统领秦如桑已经发现了真正的淳轩现在正在离国遭受折磨。”想到那些残忍的梦境，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