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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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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口气,听着像是要去远游一样,但了解他的人便知道其用意,他大概是不想在一个地方等死,闲适的了无牵挂的走完这两三年,停在哪里都好。
    “如此也好。”
    顾昀用干了力气,乏累的歪在床上,然后朝她伸出手,“阿翕,你别怪我自私,我本来想多留给你几年的时间,什么也不问,就只我们两个,去哪都好,可是天不由人呐,不过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咱不听裴子汐那个庸医啰嗦,老头早年其实也跟我提过所谓的解毒之法,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事实上顺其自然没什么不好,反倒还多赚了几年,我自觉没什么遗憾,就只觉的亏欠于你。”
    对于顾昀来说,多活一年都是赚来的,何况老天待他并不薄,该有的不该有的也算是都经历过了,但对于谢景翕而言,余生还很漫长,他走以后的每一天,大概都是煎熬,所以顾昀想多留给她一些可供回忆的时光,至于其他的,已无余心顾念。
    谢景翕把手给他,与他并肩而坐,“玄尘,有任何可能的情况下,我都不想拿你的命去赌,所以你不必自责,至于孩子们的人生,咱们该给的都给过了,后面的路终究要他们自己走,我想并非是你把余后的人生留给我,应该是我留给你才对。”
    顾昀笑了,“好。”
    顾昀在内阁晕倒的事,没到第二天就传遍了朝野,圣上念其身体有碍,恩准其辞官归隐,顾昀杀伐果决的时候大家不觉得,病倒了才记起来,原来顾大人身子不好的事竟不是作假的吗,这才多大年岁呀,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真是可惜呐!
    谢景昱听闻此事后,坐在自家书房里整整一个时辰没挪地方,三公主推门进来的时候,他都充耳不闻,三公主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原也没想这么快来打扰他,实在是刚收到了另一个更为沉痛的消息,不得不进来告诉他。
    “阿昱,姐夫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你且振作起来,他们即将离京,咱们抽空多去瞧瞧他们,你可不能在阿姐面前如此。”
    谢景昱抹了把脸,“我知道,就是一时不太能接受,你知道那天姐夫跟我说他命不久矣的时候,我总以为这一天还很远,只是这突然的,唉,不知道阿姐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就算事先知道也不能接受不是吗?”
    “阿昱,还有一事。”三公主把一封书信交给他,“余杭老家送来的,祖母她,过世了。”
    谢景昱闻言,竟是连打开书信的勇气都没有,他把书信捏在手里瑟瑟发抖,三公主见他难受,上前抱住他,谢景昱再也没忍住心里的悲沧,失声痛苦出来,“祖母……”
    老夫人对这姐弟俩来说有着旁人无法代替的意义,是谢岑许氏都不能给的,她才是他们心底的至亲,乍闻其离世,如何能不悲伤,尤其对于谢景昱而言,对其更有诸多亏欠与悔意,少不更事时的舒离,其中的无奈与犹豫,只能深深埋在他自己心里,无处言说。
    如今这亏欠将成为一世都不能弥补的遗憾,谢景昱只恨不得立时回到少年时代,狠狠抽自己俩嘴巴,那个时候怎会如此矫情糊涂呢,白白枉费了祖母跟阿姐的一片心。
    “阿昱,你想哭便痛快哭一场吧,哭过了咱们就辞官南下,咱去给祖母多磕几个头,祖母她一定会原谅咱们的,还有阿姐,她才是最难过的不是吗,她替你支撑了那么多年,往后该换你来替她撑起一片天了。”
    是啊,谢景昱想,阿姐一定是最难过的,现在姐夫这个样子,她如何能接受这双重的打击呢,“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们不能瞒着,这样也好,姐夫让我辞官离京,我正愁没个由头,咱们就回余杭替祖母守孝,想来圣上不会说什么的。”
    “没事,我去跟皇叔皇婶说,他们会放人的。”
    谢景昱执起她的手,“阿宁,谢谢你。”
第303章 截然离京
    顾昀的身体暂时不足以支撑远行,裴子汐建议将养一段时间再动身,他辞官后,倒是有不少往日同僚登门探望,这日谢景昱来的时候,谢景翕刚把一拨人送走,见他面色不大好,便问道:“听闻你要辞官,这是所为何?”
    “我来看看姐夫,他现下如何了?”
    “歇着呢。”谢景翕狐疑的看他,“真没事啊,你不知道自己不擅长藏事吗?”
    谢景昱这点道行自然是逃不过他姐的眼,横竖他也没打算藏,就正经说道:“姐,不是个好消息,咱们祖母她,她去了……”
    谢景翕一时没回过来,谢景昱见她发愣,急道:“阿姐,你别闷着,我知道你定是难受的,但人年纪大了都不能避免,咱得往开了看不是,我已经辞官,打算跟阿宁一道回去给她老人家守孝,姐,你别不吭声啊。”
    谢景翕晃了一下神,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听到了祖母已经去了的事实,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祖母了,这是她目前脑袋里唯一的念头。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我也是才接到消息,说是无疾而终,去的很安详。”谢景昱注意他姐的反映,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伤心,但他心里却没底,“阿姐,你要不还是哭一会……”
    谢景昱果然还是不怎么会说话,被他姐白了一眼,“你跟公主何时动身,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能跟你一道回去。”
    “阿姐,姐夫身子不适,你要不还是暂时留下照看他,有我跟阿宁替你跟祖母磕几个头,横竖已经这样了,咱们自责也好难过也罢,并不能弥补什么,你对祖母的心,她老人家知道,要磕头上香,迟些日子也一样的,不管怎样,还是顾着活人要紧。”
    谢景翕搓了搓发僵的脸,“你说的对,幸而还有你跟公主,你们替我多磕几个头吧,等你姐夫好些了,我们再过去。”
    好像没什么毛病,谢景昱想起他媳妇嘱咐过他的话,说阿姐一定不会当他面哭的稀里哗啦,越是表现的很平静,大概越是心伤,得注意别让她自己闷着,多让她说说话之类,可是他这张笨嘴,大概是激不起他姐说话的欲望,三两句话,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景翕瞅他:“要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不是要立即动身南下吗,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公主能跟着你一道走,你得好好待她。”
    呃,这倒的确是,公主能跟着他离京,他之前都没敢想,“那阿姐,我就走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了,难过的话就哭一会。”
    谢景昱真想抽自己俩嘴巴,怎么这样不会说话呢,姐夫这个样子,阿姐怎么能表现的太伤心呢,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谢景翕当然不会当着顾昀的面给他添堵,只一个人来到房间里,木讷的坐在角落里,迟钝的回忆着有关祖母的一些事,然后一边回忆一边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难过呢,应该跟景昱说的那样大哭一场才正常吧,至少别人看来是正常的,好像哭了出来,大家就放心了。
    是经历太多磨光了她的情感吗,大起大落后,生死都变的无足轻重,不然的话,怎么能支撑她未来即将面临的更大的一场分别呢?
    只是她对祖母的亏欠始终都有,上一世身不由己的不能见她最后一面,这一世依旧身不由己,因为知安丢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老人,然后一拖便是十几年,终于到了可以放下一切的时候,祖母却等不得了。
    然后她现在才开始后悔,相比生前的一些无颜面对的遗憾,生死才是永生无法面对的遗憾不是吗,她果然是做了一件蠢事。
    从这点懊恼后悔开始,难过的情绪开始蔓延,她恼自己自视通透明白,却仍旧不能避免的干蠢事,这一世的错过后,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跟祖母的生缘已尽。
    房间的角落里开始有细微的抽泣声,而后逐渐蔓延扩大,谢景翕后知后觉的悲伤,几乎要将这辈子的眼泪用尽,一发而不可收。
    顾昀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大概是想象着两三年后,她还会这样哭一场,准备提前享受一下自己死后的待遇,居然没舍得打断她,能哭就好,最怕是他把她的眼泪熬干了哭不出来,那指定要得病的。
    他还是希望她能安然的度过余生,哪怕改嫁他也认了。
    待屋里的抽泣声小了些,顾昀才推门进去,在外面等的时间有点长,他手脚都已经冰凉,原地搓了搓手,才去到角落里,站在双眼通红的媳妇面前,“阿翕,咱还是省着点哭。”最好能留给他点。
    谢景翕茫然的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顾昀指了指她身后的墙,“晋王府里格外偷工减料你不知道吗,墙没有多厚的。”他坐下来抱住她,“祖母走了,咱哭也不丢人,干嘛一个人躲起来,当初老头走的时候,我都当你面哭的毫无形象了,不能只看我笑话不是,来吧,想哭就扑在我身上,我不笑话你。”
    谢景翕哭笑不得,剩下的那点伤感都被他搅和没了,趴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想哭,“我其实没想哭来着,就是懊恼自己有时候犯糊涂,你说当初因为知安的事,一直瞒着祖母没敢去看她,是不是太傻了,祖母那么了解我,我不说她恐怕也猜到了,我一直没带孩子们过去,一定是出事了。我居然因为这个原因,到死都没能再看她一眼。”
    “你跟祖母之间,还计较那么多作甚,她了解你才不会怪你,亲人之间并非要日夜守在眼前才显珍重,用心良苦也是珍视。”他顺着她的头发,耐心道,“咱过段时间就去看她,她不会怪你的。”
    顾昀果然是比谢景昱会劝人,谢景翕的心情渐渐平复,不再那样窒息的难受,“景昱辞官,是你安排的吧。”
    “嗯,是我嘱咐他的,圣上现在急需用人,一定不会放任景昱在翰林院躲清闲,但是伴君伴虎,景昱的确不大适合混官场,我怕被那些旧党利用,加上三公主是先皇血脉,等到圣上心有芥蒂之时,恐就不妙了。”
    顾昀做事周到,不声不响的就替她解决了最大的后顾之忧,这点始终是她所不及的,“谢谢你,玄尘。”
    有可能的话,她多么希望他能一直站在她身后,多么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
    赶在腊月之前,谢景翕跟顾昀终于准备动身离京,这之前,谢景怡从西北重新移居京城,带着自家新添的小孙子来看她,时光终是无情,她的大姐已是含饴弄孙的年纪,虽见苍老,却终究幸福,而她跟顾昀的孑然一身,却因此显出几分苍茫来。
    但见故人皆平安幸福,终是欣慰之事,姐妹俩相见又是分离,却不知此生还能否相见。
    离京前夜,圣上跟皇后深夜来访,圣上跟顾昀关在书房中说话,皇后便与她闲聊,那一晚上晋王府的一切都秘而不宣,他们分别聊了很久,从最初到现在,再到分离与不再见,直到天将黎明,贵人方才离去。
    许久后回想起来那一晚,谢景翕几乎不记得她们聊过了什么,就如同那些沉重的不想再提及的京城过往,很自然的被她抛在了脑后,他们此次离京是了结一切的离开,孑然一身的轻松。
    只除了书房里传来的悲切哭声,被她牢牢刻在了脑海中,那是属于圣上的,是作为帝王的他,最后所有的一份真挚情感,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晋王之情,唯剩无情帝王。
    南下的船上,谢景翕跟顾昀相偎在甲板上晒太阳,阳光有些刺眼,谢景翕半眯着,前方是苍茫无际的波光,闪耀虚幻的好像未知的人生,她开始迷恋这种日子,从启程那一刻就无法抑制的迷恋,如果海天无边,船无尽头,她很愿意就这样跟他一直走下去。
    “阿翕,你相信命运吗?”顾昀忽然开口。
    她当然相信,他们都是被命运左右至今的人,如非命运,如何解释她这一世的一切呢?
    “不要跟我说你不信的话,太矫情了。”
    顾昀笑,“我始终认为所谓的命运其实就是运气好坏,当年我在船上遇见祖母,真的只是巧遇,就巧在我想用点什么法子能最终打动你的时候,你看这天大的好运气就落在我头上了,所以每次行船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一天,庆幸我没像赵章那小气鬼一般,不舍得把药送出去,可见有舍有得,人是小气不得的。”
    “也亏你脸皮那么厚。”
    “事实证明,厚脸皮才容易得先机,就沈涣之那小子,我第一次瞧见他的时候就莫名警钟大作,但无奈他脸皮薄,注定不是我的敌手。”
    “怎么都是你有理,不过说起涣之,不知道他们在吕宋如何了,如果顺利,应该能回来了吧。”
    顾昀挑了个音儿,“说好的不提旁人,你犯规了,今儿晚上要给我做面疙瘩汤。”
    “是你先提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是你先提的。”
    “我脑袋又没进水,怎么可能当我媳妇的面提别的男人。”
    “……”
    “那好吧,是我先提的。”
    “那好吧,今儿晚上给你做疙瘩汤,大块的……”
    “我能说实话吗,真的没有熟过。”
    ……
第304章 祸祸顾昀
    两年后,余杭。
    又是一年忌日,谢景翕跟顾昀特意从淮南赶过来,神清气爽的秋日,景色依旧。
    顾昀裹的像个粽子,掀起车帘看的出神,他看上去消瘦不少,裹在厚重的衣裳里像个蚕蛹,“我媳妇长大的地方,果然是不错呢。”他放下车帘,表情十分享受的说了一句,那感觉,跟媳妇是他养出来的一样。
    “你要实在想夸我,就正面的夸,非要拐这么大个弯作甚。”谢景翕手上剥着蜜橘,马车内弥漫着橘香,“就你方才看的那片田地,我小时候经常在里头玩闹,那时候景昱淘气,常给人家踩坏了庄家,祖母便让他替人家劳作补偿,但多数情况下,都是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顾昀伸出苍白手指,从她手上直接捏了两瓣橘子放在嘴里,轻轻咬破,任由甘甜在嘴里蔓延,“原来这小子从小就这样欠抽啊。”
    他半眯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脑补抽小舅子的画面,嘴角挂着坏笑,笑着笑着就睡着了,谢景翕放下手里的橘子,取了裘衣替他盖上,然后便看着他发呆。
    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睡着的顾昀,像是一个疲累的旅人,终于寻到了可以停留的地方,毫无顾虑的睡去,睡颜单纯可爱,单是这么看着,就能让人无限满足。
    顾昀不说话的时候,周遭显得格外宁静,田间有孩子嬉闹,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谢景翕跟着他眯上眼,心里尽是满足。
    老夫人葬在乡里,景昱跟公主便住在原先的老房子里头,马车赶到的时候已至黄昏,正遇上俩人牵手结伴而归。
    三公主先听到声音,毫不犹豫的把谢景昱甩开,然后丢下手里的菜筐,朝他们跑过来,“是阿姐跟姐夫呢,我就说今儿一早有喜鹊叫,原来真有惊喜呢!”
    顾昀正巧睁开眼,谢景翕替他披上裘衣,“你却是会掐着时间醒。”
    顾昀笑,“三公主这性子倒是越发好了,看来还是乡间养人。”
    谢景翕白他一眼,“人家本来也不差。”
    三公主穿着家常的布裙,鞋子上沾满了泥,两年多的时间,身上确实多了几分娇憨,她替他们掀开车帘,“我是估摸着你们这些日子会来,老早就跟邻居家的大姐学了几道菜,今儿晚上就做给你们尝尝。”
    谢景昱跟过来,“有你这么献殷勤的吗,见着姐姐姐夫,连我都不顾了,好像就只你盼着他们来似的。”
    三公主把他推到一边,“去,别挡道,回家把菜摘了去,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可不得招人嫌弃吗?”
    这点谢景昱无力反驳,他在做菜上的天分跟他姐如出一辙,烂的不相上下,没脾气的捏捏鼻子,“阿宁的手艺还过得去,姐姐姐夫,你们还是可以稍稍期待一下的。”
    谢景翕笑说:“那倒是,要你做的,我们可不敢下筷子。”
    顾昀笑笑没说话,跟他小舅子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院子是后改建过的,地方不小,在乡间算的上是首屈一指,干干净净的很舒适,谢家在城里也有宅子,但是几乎不常有人,现今是谢岑住在那养老。
    “父亲他近来可还好?”谢景翕问道。
    “还是老样子,没事给县里的小娃娃们开蒙识字,我看他自己倒是挺乐呵的,偶尔也会过来。”
    “那便好,父亲总归年纪越来越大,少不得要靠你们照应。”
    “放心吧姐,都好着呢。”
    顾昀抄着手,一边走跟着他们走,眼睛一边瞅着墙角的鸡窝,谢景昱瞧见了大骇,忙道,“姐夫,你不会是又瞧上了我的鸡窝吧,告你啊,说什么也不给!”
    去年顾昀他们来的时候,院子里刚搭了一个窝棚,是用来养鸭子的,顾昀瞧着有意思,就想着在自己院子里也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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