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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零舞轻轻颔首算作回应，将这里留给五长老，同白月一起离开了。
　　“夜睿凌还没有回来吗？”走远后风零舞问道。
　　夜睿凌之前在大街上发现了一个神色异样的人立即追了过去，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白月摇摇头，眼中也染上几分担忧。
　　整个萧华城，乃至整个天下看恐怕都没人单打独斗能胜过王爷，王爷一走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着实有点蹊跷。
　　不过白月嘴上却说道：“王妃放心，王爷应当不会有危险。”
　　“你嘴上让我别担心，可你自己都很担心。”白月真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风零舞也没有追问这个，直接去看望三长老。
　　去救白家女眷的人从关押地点抓到了两个活口，三长老跟这些人一起被关押在地牢中。
　　看到风零舞过来，三长老的眼中闪过深刻的恨意：“魏王妃！”
　　“嗯。”风零舞不咸不淡的应着，叶毅给她搬来椅子，白月和叶毅一左一右站在她两侧。
　　这派头颇有点像是女王大人。
　　“都是你！都是你和魏王突然出现，我好好的生活就这么被你毁了！”三长老眼神凶狠。
　　他对自己从前平静的生活十分满意，甚至觉得幸福。
　　他醉心医术，在白无为当家之时，他的任何要求白无为都会满足。
　　那两个被他用来研究的活人，都是曾经得罪了白无为的人，是白无为为他提供的。
　　“那你是觉得本妃应该向你道歉么？”风零舞嘴角含着笑意，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
　　三长老神色阴骘不开口。
　　风零舞轻轻一笑，说到；“让本妃来猜猜，你为什么要绑架自己和五长老的家人。”
　　她若有所思片刻，莞尔一笑：“你的主要目的是阻止白月做家主。你对医术有着疯狂的执着，可你的行事方式不被世俗所认同，你担心白月做了家主，不仅不会支持你，还会反对你。”
　　“对你来说，白月做了家主，就等于是让你放弃你的医术。”
　　三长老像是一头野兽一般凶狠的瞪着风零舞，似乎想扑上来咬死她。
　　“看来本妃猜对了。”风零舞悠然的点头，才继续道：“在你眼中是魏王看起来像是善类，还是白月看起来像是善类，你怎么会以为我们手里没有更多人的提供给你研究呢？”
　　听了这话，三长老一顿，警惕的眼中透出几分探究：“你什么意思？”
　　“本妃的意思是，人被开膛破肚还可以缝起来；人的脑壳子被揭开了，也可以安装上。”风零舞的眼神带着诱惑的色彩：“本妃的医术是你望尘莫及的。告诉本妃你所知道的关于许若卿的一切，这些本妃都可以教你。”
　　三长老直接傻眼了，不过他很快恢复警惕，嗤笑一声，显然觉得风零舞只是想套他的话。
　　风零舞说的当然是真心的，三长老的医术是真才实学的，这样的人并非不可以留着使用。
　　前提是，白月愿意留下三长老的命。
　　“你若是不信本妃的医术，本妃现在就可以为你展示一下。”风零舞手伸入衣袖中拿出来第一个药瓶递给白月：“喂他服下。”
　　白月依言照做。
　　“此毒本妃取名叫‘再生’，服下毒药之后你的身体会迅速开始腐烂，但是不用担心，毒素只会作用在你的四肢。你四肢的肌肉腐烂之后它们很快又会重新长出来，然后继续腐烂。你会留着一口气，永远、永远的品尝腐烂自己的身体快速腐烂的美妙过程。”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毒！”
　　光是听这个毒的效果，三长老就觉得不可能。
　　风零舞也不跟他争辩，很快，地牢中传出声声哀嚎，凄惨绝望，仿佛是地狱的冤魂在挣扎求饶。


第129章　你是谁的白衣少年
　　其实三长老从前和许若卿不认识，但三长老做的事情白药都知道，一些阴损恶毒的药物白药其实做不出来，都是找三长老为她做的。
　　许若卿应当是从白药口中听过这位三长老。
　　再夜睿凌还未抵达萧华城之前，就有一个黑衣男子找上三长老。
　　三长老虽然震惊于对方的身手，但开始的时候没有选择和这个人合作。
　　毕竟那黑衣人也不知道白月其实是白家的人，对方知道魏王要对白家下手，本以为魏王应付起来会很艰难，没想到魏王手中握着白无为的杀人证据，轻而易举就将偌大一个白家给搅合的人仰马翻。
　　当晚白月和夜睿凌他们离开白家之后，三长老担心白无为把他给捅出去，本来是要去杀人灭口的，结果在外面遇见五长老，此事他只能作罢。
　　白无为活着终究是隐患，他这才忙不迭的联系了那个黑衣人。
　　毒蛇是他给交给黑衣人的，他本来只想杀白无为，但黑衣人顺便给白月和风零舞那边也放了两条。
　　那个黑衣人是许若卿的人，对方要他将魏王留在萧华城，别的没有对他透露。
　　风零舞将解药丢给三长老，转身出了牢房。
　　“这是你们白家的人，你自己处理吧。”
　　白月有些诧异又惊喜的看着她：“属下还以为王妃当真要将人留用。”
　　白月父母的死和三长老也有关，风零舞哪里能不顾及他的想法。
　　她只是笑了笑。
　　白月转身回了牢房，风零舞没有等他，但是走了没一会儿却遇见了五长老。
　　五长老看见风零舞，神情有点不自然：“魏王妃。”
　　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来找她的，风零舞同样只是轻轻点点头。
　　他到大牢的时候，白月正在问三长老的话，无非就是与他父母的死有关的事情。
　　三长老拒不承认，不过白月也不需要他承认。
　　“你只需要记住，你死有余辜。”
　　他一刀了结了三长老的性命，温热的血液喷溅出来，在他一袭白衣上点缀出鲜艳的红点，像极了盛开的红梅。
　　五长老怔怔的看着这幅画面，俊美的男子，眼里写满了漠视生命的冰冷，鲜血和他，很搭。
　　直到白月从他身边走过之后，五长老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小……小越。”五长老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月驻足，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五长老脸色纠结，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我知道你想做白家的家主，我可以将家主之位让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不让，家主之位也是我的。”白月转头继续走。
　　他对这个五叔叔谈不上厌恶，但也没有好感。说白了就是陌生人。
　　“不不不，白家的情况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白家在世界各地的济世堂一共三百五十六家，坐堂大夫两千多人，学徒更加是上万。一直以来我是负责四处奔走查账的人，他们许多人都认识我，若是我不肯帮你，就算你坐上了家主之位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你要跟魏王作对？”白月扫了五长老一眼。
　　五长老一顿，着急道：“我无意跟魏王作对，只是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魏王帮了你那么多，你……你……你也应该也不想给他惹麻烦。”
　　五长老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此刻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分明小越不欠他什么，但是他就是要要挟他答应他的条件。
　　白月沉吟了片刻：“说。”
　　“我……我希望你娶燕儿。”五长老的声音很小，看见白月蹙眉的时候，他心口狠狠刺痛了一下。
　　这股刺痛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他的女儿被人嫌弃了。
　　“我考虑一下。”好久后，白月才开口。
　　“好、好，那……”五长老还想说什么，但白月已经走远了。
　　他去了他父母生前居住的院子，这里一直空着，但现在白雯已经命人打扫出来了。
　　他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转了很久，房中的一切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痕迹，桌椅、床榻、帘帐、屏风，全都是如今的风格。
　　院子中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但是当初的园艺已经不在了，整个院子显得很空旷。
　　床底下那个他爹藏私房钱的大洞倒是还在，但他试了试，如今已经钻不进去了。
　　转完了，他在门口的阶梯上坐了下来，身影显得孤寂。
　　脑中此刻才开始思考五长老的条件。
　　天空开始泛白，小睡了会儿的风零舞找了过来。
　　白月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发丝上凝结出晶莹的雨露。
　　风零舞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也不在乎凳子上有些湿润，眉眼含笑欣赏的看着他：“你是谁的白衣少年，为何留恋人世间，一声叹息一去不返，夜长衣凉不成眠。”
　　听见她唱歌，白月才看了过来，舒缓了眉梢，露了个笑容：“王爷回来了吗，王妃心情这般好？”
　　“他要是回来了，本妃哪里能起这么早。”
　　夜睿凌要是回来了，铁定拉着她继续睡。
　　见白月露出暧昧的笑意，风零舞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问题，赶紧转移话题：“我过来便是同你说一声，我准备出去找找。”
　　白月点头：“属下安排几个人陪王妃一起去。”
　　风零舞没有拒绝。
　　人手很快集结好，风零舞回忆了夜睿凌追击的方向，准备从那个方向去寻找。
　　不过，当她火急火燎的准备出发的时候，夜睿凌忽然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他的衣服有些破损，身上有些血迹，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很是凌乱，一看就是跟人打了一架。
　　看见风零舞这排场，他眼中闪过狐疑：“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你。”风零舞上前打量他：“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追的人也没有追到？”
　　他孤身一人回来的。
　　夜睿凌没有回到，牵起她的手；“你这里怎么样？”
　　“一切都搞定了。”风零舞笑眯眯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夜睿凌低眸看了眼她朝气满满的样子，伸手揉揉她脑袋：“你真棒。”
　　风零舞：“……”
　　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什么鬼？


第130章　尽情的玩儿
　　“边境那边的战况有消息吗？”风零舞跟在夜睿凌身边，问道。
　　夜睿凌低眸看了她一眼：“战况很好，如今已经攻过大业含谷关，正在修整。”
　　含谷关攻打下来天狼军进可攻退可守，但大业接下来八个州府都没有利于防守之地，天狼军修整过后便会继续进攻，一个月继续拿下八个州府没有问题。
　　夜睿凌看着她放心了的眼神，居高临下的开口：“战事你不必操心，尽情的玩儿。”
　　嗯？
　　风零舞抬头望着他，居然还知道她想玩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风零舞忽然笑了，笑的相当明媚。
　　……
　　白药被关在笼子里的样子显得十分凄惨，看见风零舞的身影，她眼中闪过充斥着复杂的恨意和畏惧，她做出一副极具攻击性的样子警惕着风零舞，可身体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后背死死的靠着笼子。
　　风零舞在椅子上随意的坐了下来，才淡淡的开口：“都是老相识了，本妃也不跟你说废话。受不住的时候用有价值的信息来交换，本妃赏你一个利落的死法。”
　　“叶毅。”
　　叶毅立即上前。
　　风零舞道：“将人都带上来。”
　　很快几个拴着铁链的男子就被拉了上来，这几位都是在之前抓到的活口。
　　白药一看见这几人，脸色顿时大变！
　　“风零舞，你不得好死！你觉得我心思歹毒，可你跟我有什么区别！”白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猛地扑倒铁笼上，面目狰狞，眼神憎恶。
　　她一眼就看出，那些男子都被喂了媚药！
　　风零舞这个恶毒的贱人，她要让这些人玷污她！
　　风零舞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丢了个镂空的圆球过去：“堵上她的嘴。”
　　铁笼一打开，几个男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白药扑了过去。
　　白药被锁在笼子里头，她根本跑不了。
　　叶毅在风零舞面前竖起一道屏风，挡住她的视线，他自己也低着头红着脸站在风零舞身边。
　　白药一声声的呜咽凄惨至极。
　　……
　　白月在书房里头翻看他爷爷留下的医书，小时候他便记得爷爷说过“外伤缝合”这些东西，但他那时候年纪小，这些还来不及学就遭遇了变故。
　　之后他一直自学医术，对爷爷偶然间提起的事情已经淡忘了。
　　但自从看到风零舞教的那些东西之后，他一下子便想起来了。
　　正在看着，忽然瞄到有人走近书房，白月抬头看去便看见是夜睿凌过来了。
　　“王爷，你之前去追的是什么人？”白月问道。
　　“千面。”夜睿凌淡淡开口：“过两日本王要去死亡谷，白家这里你稳定好后再离开。”
　　“又去死亡谷？”那地方很危险，白月有些担忧。
　　但他也只是担忧，不会阻止。
　　白月想着，既然需要他尽快处稳定好白家这边，那他娶了白燕倒是有必要。
　　之前五长老让他娶白燕的时候，他皱眉倒不是因为嫌弃白燕。
　　是因为他自己和白燕也不认识，突然被人要求娶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子，他下意识有点排斥。
　　夜睿凌去找风零舞，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白药凄惨的呜咽声。
　　院子外有个身形单薄的姑娘躲在大树后望着院子里，身子在微微发抖，精神状态很紧张。
　　夜睿凌站在原地看了她片刻：“你是白燕？”
　　白燕听到声音，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惊慌的回头。
　　“你……你是谁？”白燕不敢看夜睿凌的眼睛，脑袋埋在的低低的。
　　曾经也是个张扬的少女，如今却很害怕跟人接触。
　　夜睿凌没有回答她，直接朝着院子里走去。
　　白药看见夜睿凌过来，眼里蔓起几分激动，她希望夜睿凌可以帮帮她，哪怕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
　　但是夜睿凌却看都没有往笼子中看一眼。
　　风零舞神色淡漠的坐在屏风后面，不知脑子里在想着什么，看见夜睿凌过来她眼眸才聚焦：“后续事情处理好了？”
　　“那些事情不必我们处理。”白家的变故虽然因他而起，但他也没那闲工夫帮白家将一切隐患都处理好：“带上她，跟我去见萧华城的老城主。”
　　夜睿凌指了下屏风外的白药。
　　“嗯。”风零舞起身让叶毅去准备。
　　……
　　萧华城的老城主住在城外一片竹林中，这个地方清净安宁，倒是很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养生。
　　老城主已经上了年纪，与风零舞想象的不一样，这位老人家的身子骨不太硬朗。
　　风零舞和夜睿凌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写书法，看见客人过来便放下手中的笔，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魏王。”老城主淡淡的打招呼，目光却落到了白药身上，眼中隐含着怒意。
　　白药被人捆着，虽然有人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但因为她的挣扎，露出的肌肤中依旧可以看到她被人折磨过的痕迹。
　　夜睿凌没有废话，直接道：“人给你带来了。”
　　白药看见老城主的时候，眼神便缩了一下。
　　夜睿凌为什么把她带到老城主这里来，她心中立即想到了答案，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感到害怕！
　　老城主看起来有些沧桑，他转身走进屋中，下人要上前搀扶他，他挥挥手：“下去沏茶。”
　　兴许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差到走两步也需要人搀扶的程度。
　　这是一间修建在竹林中的小木屋，面积不大，但四处都很干净。
　　老城主在主位上坐下，压抑着眼里的悲伤看着白药：“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
　　叶毅上前取下白药嘴里的东西。
　　白药紧咬着下唇，瑟瑟发抖，眼里交织着恐惧和怨恨，不敢轻易开口。
　　“你自己问，我们出去走走。”夜睿凌起身。
　　老城主冲着夜睿凌点点头，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疲惫。
　　风零舞跟着夜睿凌出去，他们在竹林中散步。
　　“老城主的条件是让你将白药交给他？”风零舞仰头看着身边神情冷峻的男人，闲聊道。
　　其实夜睿凌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他和老城主之间的交易，之前她也是不知情的。


第131章　又是不会衰老？
　　夜睿凌“嗯”了一声。
　　风零舞侧头看着他，总感觉他好像有心事似的。
　　“你之前追着谁出去，怎么会这么久才回来，你还没有跟我说。”她索性追问道。
　　夜睿凌一顿，垂眸看了她片刻，沉默了会儿才道：“是千面。”
　　“嗯？”哥！您说话能说仔细点么？
　　“那个易容很厉害的人？他怎么了？”风零舞索性直接问道。
　　夜睿凌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上前牵着她的手，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她的样子和当初伺候本王母妃的一个侍女很像。”
　　伺候他母妃的……侍女？
　　风零舞望着他。
　　夜睿凌继续道：“那侍女应该早就死了，她的尸体本王还看过。”
　　“她没死，或者是她闺女，或者是易容的？”风零舞猜测。
　　夜睿凌摇摇头：“本王也不知。”
　　若是她没死，那当初为何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