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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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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一说完,便见十几个举着家伙的男人将他们包围。那些人虽来势汹汹,但一个个面黄肌瘦,脸色颓然。
  司空镜忽觉奇怪。这间村子虽看起来并不富饶,但应当未贫穷到让村民如此忍饥挨饿。放眼望去,街道两边的女人孩子都惊恐地望着他们,全村之中只有寥寥几人的身段还似个正常人。
  “——滚出去!”
  
  只听一声厉喝,方才村口的老人徒步赶来,举着拐杖对他狠狠道:“滚出去!卢家村不欢迎你们!”
  凌舒不明所以,翻身下马,正色道:“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借宿一晚,不知村里发生了何事?”
  老人将信将疑地望他,闻其中一个男人开口:“你们休想骗过我!”
  他看起来约莫三十岁,身子却瘦得可怕,脸也是干干皱皱,正愤然指着凌舒,握着锄头的手略略颤抖:“你们这些万峰的走狗,别想踏进村子一步!”
  他言罢便要冲过来,却被老人拦住。司空镜徐徐步来,疑惑道:“万峰是谁?”
  
  “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小人!”提到这个名字,男人目露凶光,“他毒害我们,把全村都害成了这样!”
  另一人听罢,附和道:“你们是万峰的走狗,全给我滚出去!滚!”
  得此号令,那些男人们纷纷向他们逼近。这些人显然不会武功,且骨瘦如柴,光是站着就很吃力。
  凌舒不好出手,只挠着头赔笑道:“我真不知万峰是谁。我们刚从苏州城来,途径此地,并非想害你们。”
  “谁会信你!”
  男人怒吼一声,举着锄头便向他劈去。然其毕竟无力,虽用了狠劲,却敌不过凌舒轻易抬手,生生接下这一击。
  
  方才他竟忘了臂上还有在驿站时留下的旧伤,冷不丁倒抽一口气。男人见状,再次朝他冲来,只闻一声大叫,惊得他停住动作:“惠生,住手!他们不是坏人!”
  抬眸望去,只见人群之中徐徐走来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一个五岁孩童,正是先前在驿站所见的妇女。那名唤“惠生”的男人不解地转头,皱眉问:“你怎知道他不是坏人?”
  凌舒冲她笑笑,招呼道:“哈,大姐,还真巧啊。”
  妇女与他点头,难为道:“大侠,方才对不住。”她转向身后的一干人等,“这位大侠曾救我一命,决非坏人。再者,他武功高强,若是想害我们,怎可能打得过他?”
  
  听她言之有理,周围的男人打量凌舒一番,纷纷丢下手中利器。凌舒抓着脑袋憨笑,乐道:“方才就说了吧,我们不是坏人。”
  惠生依旧警惕,直盯着他,“你们无缘无故来卢家村做什么?”
  “哈哈,先前便说了,我们是来借宿的。”
  此时司空镜已走至老人面前,问:“你们说的万峰是谁?”
  老人暗自摇头,低声道:“二位请先进来吧。”
  虽是摆脱了嫌疑,可一路上,那些干瘦的村民全都盯着他们左看右瞧,额外惊恐的模样。凌舒瞅见这般情景,暗自思虑片刻,安顿好马匹之后,便与司空镜一同进入村长的屋子。
  
  屋里围了十几个村人,有男有女,大多骨瘦如柴。其中几个妇人与他们离得甚远,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他们对视。
  司空镜环视四周,见无人开口,便低声问:“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人不敢开口,只怯生生地望她。老人深深一叹,声音幽长:“我们已经一年未见外来旅客了。”
  “怎么会?”她不由疑惑。
  村子虽然偏僻,但地形倒并不复杂。苏州城乃是举办武林大会之地,往来旅客甚多,难免要找个地方歇脚。方圆百里只有这么一座村子,怎会没有人来?
  
  她正觉奇怪,闻老人续道:“大约是一年前吧,村里闹了一场瘟疫,半个村子的人都倒下了。我们四处求医,却得不到解决办法,且当时正值武林大会,官府的人压根不管我们的事。”
  听及此处,凌舒的双眸骤然一黯,笑容也倏地僵住。司空镜瞧出他的异常,想及他曾提过的灭村一事,不觉心中一沉。
  
  “我们没了法子,只好在村里等死。谁知三个月前,从外面来了一人,给了我们一味药,服下之后,原本垂死的人,都好了起来。”
  她琢磨少顷,问:“那人就是你们说的万峰?”
  “正是。”老人闭上双眼,“我们以为他是活菩萨,就让染上瘟疫的人全部服下那药丸,病果然都好了,连快死的人都活了过来。”
  司空镜讶然:“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如此恨他?”
  “这是后来的事了。”老人边说边摇头叹气,“万峰告诉我们,若是有事,便可去离这不远的方石居找他。结果后来,真的出了事。”
  
  听到“方石居”三字,司空镜与凌舒皆是一讶,相视一眼后,静静注视着老人。
  老人说到一半,开始搓揉眉心,不再开口。立在一边的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见他已然说不下去,便哀叹道:“过了一个多月,那些服过药丸的人全都病倒了,且症状极其糟糕。我们没有办法,就去找万峰,他便又给了我们几瓶药丸,服下之后,病再次好了。”
  “可是没过多久,这些人重又病倒,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发病的间隔也越来越短。”妇人取下头巾,露出半秃的脑袋,看得凌舒一惊,“眼看全村都瘦得不像个人,我们开始怀疑这药是不是有问题,遂不再服用。结果就是,先前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死了大半。”
  
  “后来,万峰开始派人来给我们送药。我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将他撵出去,不让他害了村里的孩子。”妇人开始低声啜泣,“万峰不死心,每过一段时间就派人来,逼迫我们吃下那个药。有的人死都不吃,没过多久就病死了;可是吃了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越是吃,就越衰老,瘦得像个鬼一样。”
  言至此,她早已泣不成声。司空镜沉默片刻,与老人道:“可否让我看看那个药丸?”
  老人点头,对身旁一个青年低声说了什么,那青年便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从里屋中走出一个戴帽的老妇,面容苍老,憔悴不堪。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药瓶,样子极为虚弱。
  “这是村里的药婆。”老人话毕,从药婆的手中取过药瓶,抬手递过去,“就是这个。”
  
  司空镜接过药瓶,打开后闻了闻,一言不发。侧首之时,她望见凌舒正紧握拳头,面目严肃,全不似前日的玩笑,便问:“你怎么了?”
  凌舒不答,反问:“这是什么药?”
  “不太清楚。”她耸耸肩。
  “可有办法救他们?”
  她摊开双手,轻轻摇头,“这药是私自配制的,必须得找到原来的方子。”
  
  凌舒闻言,想也不想地冲出门外。司空镜瞧他不似往常,大惊之余,连忙起身追去,出屋后发觉他正疾步前往马厩,显然是要连夜出村。
  未曾见过他这般冲动模样,她快步出手拦住:“我说你,大晚上的,要上哪儿去?”
  凌舒闻她一唤,方才停下脚步,定定神后道:“我去方石居找解药。”
  “我们本就是明日去,何必急于一时?”她困惑不解,“你怎突然这么冲动?”
  
  被她如此点明,凌舒缓下心神,良久后才露出笑颜:“哈,好像是有点太激动了。”
  他虽是恢复镇定,但仍有几分怒意。司空镜细细打量他一番,忆起他所言往事,终是忍不住问:“你之前说的,关于你的村人……可是有类似状况?”
  凌舒神色一凝,复而注视她片刻,唇角轻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点头道:“我全村人,都是得疫病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越豁达的人往往经历就越丰富
  凌舒正是因为阅历深而成为一个潇洒好心的明眼人
  
  他们的过去会慢慢讲的=V=




☆、「方石木居」

  说话之时,他笑意不减,好似在叙说他人故事。司空镜闻而不语,隐约从他面容之下读出几分黯然,一同慢行回去。
  晚风清鸣,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村中小道。夜幕垂落,月明星稀,银光似流水一般倾泻。凌舒沉默片刻,与她淡淡一笑,道:“我从小便是孤儿,十岁以前,都是住在岭南附近一座村子里。就像卢家村一样,村里并不富饶,但大家其乐融融;日子清苦,但都很开朗,生活倒也惬意。”
  他眉中带笑,眸子里泛着淡淡的暖意,但倏而转为哀凉:“谁知十岁那年,村中出现瘟疫,大家没钱治病,地方又太偏,得不到官府援助。眼看村民一个个倒下,村长便将我打昏了带出村子。”
  
  “我是当时唯一一个还没染上疫病的人,拼死拼活要和大家一起死。”他抓了抓脑袋傻笑,神色有些尴尬,“结果我在外面被关了快一个月,后来跑回村中时,大家全都死了。”
  司空镜安静听完,默默凝视他片刻,轻道:“所以……你就埋了你们全村人?”
  “是啊。”凌舒摸着下巴微笑,挤挤眼道:“不过十岁而已,厉害吧?”
  
  虽是这样说,他眼底的那抹哀然却无法消去。司空镜凝眸望他,想他那份豁达便是来自儿时经历,不由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笑眯眯地挠头,“姑姑想听故事?我讲点别的给你听。”
  
  心知他刻意避开话题,司空镜不再追问,抬头瞧见他袖底的斑斑血迹,想起他在驿站之时所受之伤,遂指着他道:“伤还没好?”
  他微怔,憨笑:“你注意到了啊。”
  “废话。”她甩手丢了盒药膏过去,“这是师公给我的,专治跌打损伤。”
  凌舒见她不再如先前般警惕,接过药膏,不由十分感激,乐道:“姑姑,其实我不是坏人。”
  她莞尔一笑:“你也知道你长得像坏人。”
  “……”凌舒语塞,遂卷起袖子涂抹药膏。那结实的前臂之上赫然有一道淤青,约有一掌大小。司空镜神色一凝,目光锁定在他手腕以上,许久不言。
  
  定睛一看,在他手腕之上,竟有一道约五寸长的伤口,向臂弯延伸。尽管早已愈合,但疤痕隆起,一看便知曾是重伤。
  这道伤口乃是旧伤,看来已有数年历史。凌舒将药膏抹在淤青之处,抬头瞧见司空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臂上疤痕,遂满不在乎地大笑道:“这是旧伤了,不碍事。”
  
  司空镜沉默少顷,淡淡收回目光。凌舒见她不语不言,隐有几分尴尬,遂另起话题:“对了,你怎不去找药治你的嗓子?”
  她倏然一愣,复而沉定道:“我会去找。”
  “你这嗓子是怎么坏的?”
  她又是一怔,继而一言不发,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凌舒却瞧出了端倪,改口道:“我不过随口问问,你别介意。”
  
  他笑容明媚,听见前方传来人声,是方才的老人寻了他们来,关切地问:“二位可还好?”
  “哈,当然好。”他目光明亮,笑意不止。
  老人展露笑颜,与他道:“村里还有几间像样的屋子,两位方可住上一晚。”
  司空镜淡淡应声,心中沉定,又觉困意渐袭,遂与老人去了屋中。
  
  ***
  
  翌日清晨,告别村人之后,凌舒与司空镜一同西行而去。
  天空将明,远远升起一道微弱的蓝光,便是那闪烁的晨星,照耀在泥泞之路上。
  根据妙神通所指,这方石居应是坐落于凤凰山后一山谷之中。天气尚好,午时未过多久,二人已至山下。山中道路曲曲折折,一时难以辨别方向,山林寂静深幽,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昏暗不明。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工夫,二人方才觅得方石居所在。在这荒郊树林之中,竟有一片清幽土地。远远望去,溪流之上,有一座高大的木屋立于对岸。小溪清澈见底,两岸青草芬芳。木屋之外,有一年纪尚轻的小童正在浇花,瞧得他们来后,连忙转身进了屋去。
  司空镜翻身下马,径直走近,见那小童出屋迎来,与他们笑道:“二位请进。”
  
  屋内简陋但却宽敞,四周挂着几幅字画,窗檐之外是后院的花圃,杨柳垂荫,海棠初开。正中有一纱帘隔开,隐约现出一人身影,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司空镜静待片刻,然那人却不走出,便问道:“你可是‘包打听’万峰?”
  帘中人并不答话,还斟了壶茶来,悠闲自得。司空镜心头一怒,正欲闯进帘后,却被凌舒拦住,闻他笑道:“我们有话要问,不知前辈可否现身?”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身子一顿,探出个脑袋来,瞧了一瞧。此人相貌平平,大约四十多岁,面上却挂了把花白胡子,乍眼看去十分滑稽。
  “报上名来。”
  
  那人重又回至帘中,放下毛笔,徐徐步出。他身着湖绿布衫,竟比司空镜还矮上一个头。她敛去怒意,沉声开口:“司空镜。”
  万峰神色一滞,思虑片刻,转而望向凌舒,听得对方报了名字后,才满意地点头,悠然捋捋胡须,“想问什么?”
  司空镜看了看凌舒,问:“卢家村的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万峰细细打量他们一番,眯起眼道:“……你们去了卢家村?”
  “没错。”凌舒正色道,“你给他们喂了什么药?”
  
  万峰撇撇嘴,不悦道:“呵,我说你们两个真好笑,就为了这事来质问我?”
  “‘就这事’?”凌舒不由冷笑,“你害了多少条人命,你可知晓?”
  “我分明是救了他们的命,怎叫害人?瘟疫之后死了多少人,你们可知道?我延续他们三个月性命,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说我害人?!”
  司空镜兀自沉思,责难道:“这药分明有害,你却给他们吃?”
  万峰不置可否,“他们本就快死了,替我试药,有何不对?再者,这起死回生之药一旦炼成,到时他们就会恢复健康,又哪里不好?”
  凌舒心中愤然,却不可思议地问:“……起死回生?”
  
  “没错,只要能将这药研制出来,起死回生并非难事!”万峰得意地昂首,瞥了司空镜一眼,似想起什么,嘴角一勾,“忘了告诉你,这药方还是从你堂兄那儿得来的呢。”
  “什么?”她不可思议地出声,“你说什么?哥哥他……”
  心头忽然凝聚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不由揉了揉眉心。凌舒诧异地望她,问:“……你有个哥哥?”
  司空镜闻而不答,抬头注视着万峰,厉声道:“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万峰扬了扬眉,冷冷道:“三个月前,你堂兄带了一本未完成的册子给我,让我将这药方还原出来。我虽没这本事,但发现里面有一药可延续人性命,就拿来尝试了。”
  凌舒揣测片刻,问:“你哥哥找这种药作甚?”
  司空镜未答他话,淡淡垂睫,似有几分黯然。凌舒直视着万峰,毅然道:“你研究你的药方,与我无关,但你若再送这等药去,休怪我不客气。”
  “嘁,怎还威胁起我来了……”万峰话至一半,突然瞧得他肃穆神色,显然所言是真,遂唯唯道:“我不去不就行了?横竖研究这药也是个死胡同。”
  
  凌舒沉沉点头,忽闻司空镜问道:“普天之下的武功路数,你可有所了解?”
  万峰笑应:“凡是说的出名字的,我大概知晓。”话毕他补充道:“不过既然是买卖,这消息可是要钱的……”
  “多少钱?”
  “一个人,一个问题,一百两。”万峰竖起一根手指,毫不客气道,“想问问题,就先给钱。”
  “那好。”
  她微微一笑,起身放了张银票在桌上。万峰捻过银票,细细打量一番,赞道:“不愧是司空世家的后人,出手果然爽快。”
  
  她不为所动,转身坐回原处,问:“天玄阁的赤砂掌,除了盛阁主之外,还有谁人曾修习过此功?”
  万峰细细一想,摇头道:“据我所知,没有。当年盛旭英的师父只收了他一个徒弟,从未传给他人。”
  “那秘籍呢?”仿佛不可置信,她连忙追问,“可有记载这掌法的秘籍?”
  “应当是有,不过被盛旭英收得好好的,从未流出江湖。”
  “……”
  
  她微微颔首,不死心道:“那世间可有掌法,与赤砂掌类似?”
  万峰幽幽一顿,“赤砂掌独步武林,自是因它招数独特。世间掌法千千万万,却没有哪一种与其相似,这点我可以保证。”
  司空镜闻言,猛然望他,声音嘶哑,却难掩惊慌:“……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受伤之人看似中了这一招数?”
  万峰瞧她言辞急切,遂神秘道:“有倒是有。赤砂掌的独特之处无非在于毒性难以察觉;若是普通毒掌,只要能延缓毒发之势,想必是不难模仿。”
  她顿然松了口气,神色渐舒,默默念道:“那就好。”
  
  万峰端详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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