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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有怀疑你不行。事实上，除了这个，你还会其他的事情吗？”秦驭雨冷哼一声。

　　　　“驭雨……”颢王被呛，心里一阵难受。

　　　　“快去吧，等着你呢！”秦驭雨说完，正欲扭头就走，却被颢王一把抱在怀里。

　　　　秦驭雨气疯了，拼命挣扎：“快放开，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吗？”

　　　　“是的，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颢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秦驭雨一口咬在他肩上，他只得放开了手。

　　　　“再对我动粗，你就永远见不得我了，你要这样吗？”秦驭雨喘着粗气警告道。

　　　　“好吧，我尽量忍忍，你别妄想逃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早晚，我会把你娶回家的。”颢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秦驭雨呆了半天，才意识到，颢王刚才的话，是异乎寻常地坚定。

　　　　替换之后两日，季府十分平静，想象中的元凶并没有出现。除了细儿躺得腰酸背痛，什么收获也没有。

　　　　白天，照例是各房的夫人姨娘来来往往地探望“季月影”。秦驭雨和老夫人交替着盯在房间里，不敢有半点疏忽。晚上，细儿则闩了门在里面尽情大睡。屋外，除了季家的护院，还有颢王派来的黑衣侍卫潜伏在黑暗中，日夜都有人严密把守。

　　　　可就这样，第三日清早，秦驭雨还是被老夫人急急传了去，并告诉了她一个不好的消息：细儿中毒了！而且，已经开始出现疯癫的症状！

　　　　“元凶出现了？”秦驭雨不敢相信。

　　　　“肯定是那元凶！只有他才想你母亲便疯癫！连昏迷都满足不了他！他对母亲，到底是有多恨呐！”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秦驭雨来不及想太多，她扑到床边，仔细观察细儿。

　　　　“给他下了些药，暂时昏睡过去了，带回醒来，怕又要胡闹一阵的。”老夫人无奈地说。

　　　　秦驭雨歉疚得要命，她不能让细儿就此成为废人。可是，细儿中的毒，确实是她毫无办法的。

　　　　好在，能给她一线安慰的人来了。

　　　　颢王一进来，立马拿了一个白色瓶子出来，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给细儿服下。

　　　　“这是解药吗？”秦驭雨赶紧问。

　　　　“不是，只是缓解疯癫发作的时间。”颢王看了秦驭雨一眼，眼里满是担忧。

　　　　“那也算好，只要有很多这样的药，就不怕了！”秦驭雨略微欣慰地说。

　　　　“可是，这药，最多只能服用三次，否则，会毒发身亡的！”颢王叹了口气，抱歉地看着秦驭雨。

　　　　秦驭雨一下跌坐在床边：“老天，我们害了无辜的人！”

　　　　“唉——，谁也想不到，那人会如此神秘莫测，这么多人眼皮下，居然也能下药！”季潇牧拍了拍秦驭雨的肩膀，算是给她一点安慰。

　　　　“我看，你们还是到我密室里去谈好了。为了不让人怀疑，我老太婆就在这里继续坐镇，你们三个过去吧！”老夫人严厉的眼神和口吻，容不得有人反对。

　　　　于是，三个年轻人便依言去了之前的那间密室。

　　　　一进密室，季潇牧立刻一拳打在墙上，口中骂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毒辣，非要弄疯我姑姑？可怜我的细儿！”

　　　　秦驭雨没出事，坐在椅子上发呆。害了细儿，是所有人之前都想不到的。

　　　　颢王虽然也比较自责，但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表现得倒还平静。“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元凶定然是季府里的人！”

　　　　“我也同感！”季潇牧回头赞同道，“这两日，出入那间房的，出来老夫人和驭雨外，只有各房的夫人姨娘，元凶一定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个！”

　　　　“我同意一半！”秦驭雨若有所思地说。

　　　　“不同意的那一半是什么？”颢王走到秦驭雨面前，耐心地问。

　　　　“也有可能，是高人易容成夫人姨娘中的某一个人，进房去下的毒。”秦驭雨没有回避颢王的眼光。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颢王点点头，坐到秦驭雨身边的椅子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查一查，这两日，各房的夫人姨娘，谁有过头昏的现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查探

　　　　“那人要假扮夫人姨娘，必然要迷倒原形，是不是？”秦驭雨赞同道。

　　　　“当然是，要不然，两个一样人的出现在季府，还不乱了套！”颢王得到秦驭雨的附和，很是开心。

　　　　季潇牧眼见两人又开始一唱一和，便打趣起来：“呵，夫唱妇随啊！”

　　　　秦驭雨立马意识到自己跟颢王太过亲热，赶紧清清嗓子，不自觉地起身站在离颢王几步远的地方。颢王虽然心里有些受伤，但不愿强迫秦驭雨的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悦，他假装没注意到秦驭雨刻意的疏远的动作，总结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细儿被下了什么毒，又在哪儿可以找到解药，同时，我们要尽快查出幕后凶手。”

　　　　“查凶手的事，就由我来吧，不管凶手是易容混入季府，还是本就出自季府，由我来查都是最合适的！”季潇牧义不容辞地说。

　　　　“事关我母亲，我也要跟你一起查！”秦驭雨借机走到季潇牧身边，离颢王远远的。

　　　　颢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颢王说：“那好吧，我给你们配备足够的人手，你们就好好地查去吧！至于细儿的毒，就只好由我来解决了。”

　　　　颢王说到做到，很快召集了宫里实力最强的太医来到季府，亲自给细儿把脉。

　　　　令大家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太医能具体说出细儿所中何毒，他们都只能给细儿开些保命的药。

　　　　秦驭雨这下更自责了：连太医都救不了细儿，还有谁能救他呢？

　　　　“驭雨，你爹……有没有些特别的药留给你？”季潇牧的意思很清楚，秦驭雨的爹是“无影庄”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以下毒见长的“无影庄”一定会有解百毒的灵药。

　　　　秦驭雨歪头想了想。掏出父亲留给她的那个药瓶。季潇牧接过一看，瓶里只剩两粒小药丸。

　　　　“你爹有没有告诉你，这药有什么作用？”季潇牧问。

　　　　秦驭雨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爹只说，这是保命丸，死生存亡的关头，能保人一命，其他的就没说了。”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反正。细儿也并无生命之忧。”颢王走过来，把季潇牧手中的药瓶接过去，递到秦驭雨的手心里。

　　　　秦驭雨犹豫了一下后。说：“还是给细儿吃上一粒吧！我父亲曾说过，天下毒药最毒的就数‘无影庄’，我想，出自我父亲之手的保命丸，应该也会有一定的解毒功能。就给细儿试试也无妨。”

　　　　“可是，细儿用了之后，就只剩一粒了……”季潇牧担忧地说。

　　　　“我看也算了，留作紧急之用吧，细儿这边反正吴性命之忧，我再想其他办法给他解毒好了。你好生收着吧！”颢王再次把药瓶塞到秦驭雨手心里。

　　　　秦驭雨想了想后，从瓶里倒出一粒药丸，走到昏睡在床的细儿身边。说：“细儿是替我娘受的罪，如若真是我娘遭此毒手，有没有用，我肯定都要试一试的，你们就帮我一下吧！”

　　　　颢王和季潇牧互相对望一眼后。知道谁都无法阻止秦驭雨的心意，便一起上前。一个扶起细儿，另一个托起细儿的腮帮，把细儿的嘴掰开，方便秦驭雨把药丸放进去。

　　　　给细儿喂完药后，颢王便说要去找更得力的人来帮忙解毒，就告辞离去。

　　　　秦驭雨和季潇牧就一直守在细儿的身边，因为，按照细儿之前发癫的规律，再过两个时辰，便又是他发作的时间了。

　　　　因为细儿中毒，老夫人便不再允许各房的夫人姨娘进来探望“季月影”。因此，秦驭雨和季潇牧倒是偷得两个时辰的清静。

　　　　趁着这功夫，秦驭雨和季潇牧便把守卫叫进来盘问。

　　　　“昨日，都有那些女眷来探过姑母？她们都做过些什么？你按先后顺序仔细说给我听。”季潇牧问守卫。

　　　　守卫想了想，答：“大早，老夫人第一个来，她亲自给姑小姐喂了粥……”

　　　　“老夫人就不用说了，说其他人。”秦驭雨有些着急。

　　　　守卫赶紧点头，接着说：“第二个来的，是三夫人，她过来也没靠近姑小姐，只是跟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就请示老夫人这月的月俸要如何发放，之后便走了。”

　　　　“三夫人……”秦驭雨想问三夫人有否靠近食物，但是，碍于三夫人是季潇牧的娘，秦驭雨有些问不出口，只是拿个眼睛探询着季潇牧。

　　　　“我娘可曾靠近食物？”季潇牧之所以问出来，主要是想洗清娘的嫌疑。

　　　　守卫摇了摇头，说：“三夫人当时就站在我站的这个位子，食物在床头，中间隔了个老夫人，三夫人完全没机会靠近食物。”

　　　　“嗯，很好，继续说。”季潇牧地得意地冲秦驭雨挑了挑眉毛。

　　　　秦驭雨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不看季潇牧。

　　　　“三夫人还没走的时候，大夫人和张姨娘就来了。大夫人一来就坐到床边，想要抚摸姑小姐的手，可是，被老夫人给制止了。张姨娘想给姑小姐喂粥，也被老夫人给喝止了。”守卫接着说。

　　　　季潇牧和秦驭雨互相对望了一下，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问。于是，秦驭雨回头再问守卫：“你觉得，大夫人和张姨娘跟平日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守卫冥思苦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大夫人那天左边的眉毛画歪了，张姨娘那日特别的主动，大家都知道，张姨娘平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同？”

　　　　秦驭雨和季潇牧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都不动声色。

　　　　“之后呢？谁又来过？”季潇牧再问。

　　　　“之后，郡主和清婉小姐来过，都是来给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便走了。再后来，二房的两个姨娘来过。在门口这里请了安就被老夫人给请回了……”

　　　　“完了吗？”秦驭雨半天听不到守卫的下文，好奇地问。

　　　　“没有，只是，不知道还需不需要再说。接下来，就都是丫头婆子们了……”守卫唯唯诺诺地说。

　　　　“那就暂时不用说了，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来说。你先出去吧。”季潇牧挥手示意守卫可以出去了。

　　　　守卫恭敬行完礼，便出门继续值守。

　　　　“你……听说什么名堂没有？”秦驭雨问季潇牧。

　　　　季潇牧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大夫人一向对妆容都十分严谨，画歪眉毛。这种事，想来是很稀罕的，难怪都被守卫看出来了。”秦驭雨只好自问自答。

　　　　“或许担心你娘。化妆时失神也是可能的。这季府里，出来老夫人，怕只有大夫人是真心体贴你娘的了，不是吗？”季潇牧依然神秘地笑着。

　　　　“你知道，我怀疑的不是大夫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怀疑大夫人被人利用了嘛！这个。我也不否定。”季潇牧背着手，走到床边，仔细端详细儿装扮的季月影。此刻的细儿，呼吸急促，似乎做了恶梦。

　　　　“看来，他快要犯病了！”季潇牧皱着眉头。心痛地说。细儿跟了他很多年，他早都当他是自己的家人。眼看细儿遭罪，他恨不得马上替他解毒。

　　　　秦驭雨也赶紧走了过来。表情同样是心疼不已。

　　　　两人正紧张地关注细儿时，哪会注意到，刚才那个回答他们问题的守卫，悄然走了开去……

　　　　守卫出现在季府的一间密室里，那里。一个人正背对他。

　　　　“他们果然盘问你了，是吗？”那人问守卫。

　　　　“是的。主人，我都照你教的一五一十告诉他们了。”守卫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你看出他们有什么疑惑没有？”那人冷笑一下，再问。

　　　　“这个嘛……正如主人所料，他们对大夫人果然有怀疑！”守卫得意地回答。

　　　　“是吗？”那人很是开心，“干的好，赏银二百两！”那人话音刚落，一个小包袱就落在了守卫面前的地上。

　　　　守卫急急打开一看，里面不多不少，正是二百两银子。守卫欢天喜地把银子收好，低头哈腰地请示：“主人，小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守在那儿，再有人问你，你就再同样回答就是。”

　　　　“是，小人遵命！”守卫拿着银子，开心地离开了。

　　　　那人这才转过身子，两眼放出阴冷的光……

　　　　秦驭雨和季潇牧正紧张盯着细儿的时候，细儿突然就睁开眼睛，并迅速地扑向两人，就像一只豹子。

　　　　秦驭雨虽然身手敏捷，但是，银盒子在手那一霎那，她却没有勇气对着细儿那张易容成季月影的脸发出银针。

　　　　秦驭雨犹豫的瞬间，细儿的双手一下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并把她猛地压在床上。季潇牧一看细儿疯得如此厉害，也顾不得兄弟情分，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绳索迅速地往细儿身上套。

　　　　发了疯的细儿并没有季潇牧想象的那么好收服。绳索刚套在细儿脖子上，细儿立马转过身，抓起季潇牧的手就一口咬下去。

　　　　秦驭雨来不及阻拦，本能地惊叫起来。

　　　　忽然，乔侠和另两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动手点了细儿的睡穴，细儿一下瘫软，倒在床上，只是眼睛还凶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乔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两粒黑色药丸，一下塞入细儿嘴里。

　　　　没多一会儿，细儿的凶狠的眼神慢慢软了下去，最后就闭上眼，昏睡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　线索

　　　　“给细儿找到解药了？”秦驭雨兴奋地问乔侠。

　　　　乔侠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那药，并不是解药，而只是延缓一下发作的时间而已。今日，他应该会安静了。至于能控制他多长时间不发作，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秦驭雨听了，一屁股坐在床边，眼里哗哗往下流：“都是我害了细儿……”

　　　　季潇牧走过去，拍了拍秦驭雨的肩，叹了口气后，也说不出话来。

　　　　“颢王已经在四处打听解药了，放心吧，只要是人下的毒，就必然有人能解毒！”乔侠安慰道。

　　　　“可是，我们连是谁下的毒都不知道……”秦驭雨耷拉着头，无比沮丧地说。

　　　　“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乔侠他们吧。”季潇牧把秦驭雨拖起来，半推半送弄出了细儿的房间。

　　　　季潇牧带着秦驭雨出来后，却并没有直接回“乐云轩”，而是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园子。

　　　　把秦驭雨按下坐在卧榻上后，季潇牧命人送了杯玫瑰花茶，并亲自端到秦驭雨面前。

　　　　沮丧的秦驭雨连看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是想我喂你的话，就自己喝了吧，可以宁神……”

　　　　“细儿还在那儿受苦，你叫我怎么喝得下去？”秦驭雨忽地打断季潇牧，并把眼前的茶水推了开去。

　　　　“因为细儿在受苦，所以你得赶紧喝了，因为，只有气定神闲，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季潇牧把茶水再次送到秦驭雨嘴边。

　　　　秦驭雨愣了愣后，问：“你这么殷勤，不会是在这茶水里下了什么药吧？”

　　　　“呵，看来你得赶紧喝了。要不然，你很快也会疯掉的！”季潇牧不由分说，直接把吹水放到秦驭雨的唇边。

　　　　秦驭雨狐疑地看了季潇牧两眼后，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茶水。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直接灌溉了！”季潇牧作势要强迫秦驭雨喝茶水，吓得秦驭雨赶紧自己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这才乖嘛！”季潇牧满意地收回杯子，递给身后的丫头。

　　　　没多久，秦驭雨便觉得困顿难耐，不知不觉就在卧榻上睡着了。

　　　　因为睡着。秦驭雨根本不知道，颢王这时走了进来。

　　　　季潇牧一见颢王，赶紧行礼：“颢王。小的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事情了！”

　　　　“嗯，我看到了。”颢王威严地点点头，走到秦驭雨卧榻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盯着熟睡中的秦驭雨看了老半天后，颢王才叹了口气，问季潇牧：“你为什么觉得中毒事件跟遗诏的事有关的呢？”

　　　　“因为。这实在太巧合！肖郡王就是这两天要来京城跟‘二皇叔’商议协助夺位一事，而恰在这时，‘驭雨她娘’却中毒了！”季潇牧左边的眉头轻微抖动了一下，这代表他发现了什么离奇的事情。

　　　　季潇牧的表情当然逃不过本来就心思缜密的颢王。看季潇牧兴奋的样子，颢王知道一定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被季潇牧发现了，赶紧问道：“光这点肯定不足以让你把两件事情联想起来。都说说看，到底还有那些发现！”

　　　　季潇牧看颢王如此重视，心里顿觉得意。于是摇头晃脑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因为，每次你一到季府来，我派去卧底在二皇叔组织里的人就会告诉我，他们组织就会有行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