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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只听得铛的一声，钰硕的剑就落在地上，断成几截。
　　璃月震惊不已。
　　“啊？”钰硕更是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剑，然后再望着红拂，心里本就猜忌过萧清芷不是泛泛之辈，今日见她的丫头红拂如此厉害，顿时生了撤退之心。
　　只是迟了。
　　红拂被激怒，恼恨道，“妖女，你三方两次陷害我家主子，我饶你不得。”说完红拂飞身上前。
　　钰硕丢了宝剑，只能硬着头皮赤手空拳的与红拂对阵。
　　红拂不是清芷，清芷会考虑这个人的战略地位，生存价值，不是该不该死，而是能不能死。
　　然而红拂心性单纯，不会考虑这么多，只考虑一点：这个人该不该死。
　　该死，便杀。
　　当红拂一个回身刺，长剑刺入钰硕的胸膛时，璃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红拂，杀不得！”
　　红拂松手，剑身的三分之二已经没入钰硕的胸膛。
　　钰硕一手握着剑，表情扭曲狰狞，“救我，璃月救我，我不想死！”
　　璃月望着红拂，无奈得直摇头，“她是钰硕公主，她今日死在这里，必会连累银月国。红拂，你可有法子救她？”
　　红拂板着脸，“我不懂医术，皇后娘娘懂。不过，我绝不会送她去皇后娘娘那里，皇后看到她会伤心难过。”
　　璃月道，“她一个人伤心难过，总好过大璃银月的子民被钰硕大军践踏成泥吧？”


第971章　阿九发现轻舞的秘密
　　次日，轻舞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清芷欢天喜地的接见了她，轻舞为红拂准备了许多衣物和珠宝，还为她连夜做了许多吃食。她想让主子转交给红拂。
　　清芷又将自己收藏的绫罗绸缎，金子银票给一起装进里面，还暗暗的筹谋着得好好的为红拂践行。
　　宫城远远的望着清芷，看她为了红拂忙得额头上满是汗水。他的眼里全是宠溺，和怜惜。
　　“皇上，皇后娘娘对一个出身卑微的丫头怎么那么好？”阿九杵在皇帝的身旁，十分好奇的咂咂嘴。
　　宫城转过头望着阿九，“如果有一天，你要娶亲生子，本宫也会对你这么好的。”
　　阿九赶紧道，“小的一辈子待在主子身边，才不要成亲生子呢。”
　　宫城的目光从阿九身上移到轻舞身上，“阿九，皇后身边就两个丫头，如今红拂已经跟了璃月，只剩下轻舞一人了。若是你对她有意思的话，你得抓紧时间去争取。指不定哪天，皇后娘娘又将她给送人了。”
　　阿九红着脸，呐呐道，“小的对她才没有……多大的……意思。”
　　宫城望着他，“是吗，朕以为你这张猪皮脸一向厚颜无耻，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红脸。看来是朕误会了。朕还以为你每次见到轻舞脸红是因为喜欢她。既然不是，那朕就要为朕的好弟弟去求亲了。”
　　皇上大踏步向前。
　　阿九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皇上！”赶紧追了上去。
　　清芷看到皇上走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赶紧给轻舞使了使眼色，轻舞立刻关上箱盖。
　　只是依旧被皇上窥探出端倪。
　　“芷儿，你把朕送给你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送给别人，怎么，不喜欢朕送你的礼物？”
　　清芷扶额，该怎么回答呢？
　　所谓物以稀为贵，可是他送给她的东西数目庞大繁多。她哪里用的完这么多？
　　再说了，既然都送给她了，她以为她有权利处置她的财产？
　　“相公，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不是？”
　　宫城抿嘴轻笑。
　　“皇后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朕就全了你的心意。立刻让人将这些箱子全部送去银月国。”
　　原本与皇上谈笑风生的清芷，瞬间失去颜色。
　　宫城解释道，“一早就有暗卫来报，璃月带着红拂连夜离开了大璃。回银月国去了！”
　　清芷石化如雕。
　　红拂就这么走了？
　　连声招呼也没有，可想而知走的多么仓促。
　　宫城望着失魂落魄的清芷，紧紧的握着她冰凉的手，与清芷相处的时间愈长，宫城愈来愈觉得，清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然而，内心情感细腻深厚，却不善表达。
　　“芷儿，如果你实在舍不得红拂，朕便遣人去把她要回来。”
　　清芷望着宫城，忽然间泪眼婆娑。
　　“皇上，我是不是做错了？红拂是我的心头肉，璃月带她走，好歹得给我打声招呼呀？再怎么说我也该去送送她？还得为她准备点路上的盘缠是不是？”
　　宫城道，“芷儿，璃月也许是你心目中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可是你要知道，他也是银月国的储君，他的每个抉择，都肩负着国运昌隆。儿女情长，于帝宫的儿女们而言，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存在。你好心将红拂赐给璃月，可是璃月反而会猜忌你做这件事背后的用心？你是大璃皇后，与他立场相对，他没有办法相信你的善心！”
　　清芷痛苦的闭目，璃月，曾经那么温柔，善良，无害的人，在家仇国恨面前，也变得腹黑善忌。
　　“轻舞，备马。”清芷绝不让红拂跟着璃月，心灵颠沛流离，不得安泊。
　　“诺。”轻舞小碎步离去。
　　阿九微楞，这大璃宫也不是她家的地方，她去哪里备马？
　　便紧跟着轻舞而去。
　　清芷望着宫城，“相公，我要去把红拂追回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宫城就点头，只是脸色凝重，“芷儿，国不可一日无君。相公不能陪同你前往了。你要保重自己。还有……”
　　宫城走到清芷面前，拉出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画了铁手营的联络符号。“遇到紧急情况，记住用它传递讯息。铁手营的人都会听你的差遣的。”
　　清芷楞楞的望着宫城，这么机密的事情，他竟然就这么告诉她了？
　　铁手营可是他唯一的底牌！
　　“相公，你放心吧，芷儿不会有事的。”
　　“嗯。”
　　宫城将清芷圈入怀里，这时候十分感慨的呢喃道，“芷儿，你说得对，夫妻之间，应该无条件的信任，应该毫无保留的去爱，去付出。从前，都是相公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清芷抬着一双婆娑泪眼望着他，原来她昨日对红拂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相公，芷儿也不好，芷儿有许多秘密，没有坦诚的告诉相公。所以相公才会猜忌芷儿。你放心，待芷儿接回红拂后，芷儿就全部告诉你。”
　　“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对婚姻的忠诚度，第一次做出反省和检讨。
　　情和爱，在升华。
　　另一边，阿九跟在轻舞身后，他原本想要帮助她，提供自己的骏马给她。
　　可是谁曾想，轻舞走到马厩旁，四下张望起来。
　　阿九的心揪紧，她鬼鬼祟祟的干嘛？莫非想偷马？
　　然后，就听到扇面哗然打开的声音。阿九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轻舞的腋下竟然长出一对大翅膀，然后大翅膀又落到地上变成马蹄。
　　阿九觉得呼吸加速……原来这个轻舞不是人类？
　　彩色的马儿，忽然像泼了一层白墨一般，瞬间变成雪白无暇的骏马。
　　马儿哒哒哒的向清芷奔去。
　　阿九揉揉眼睛，他刚才看到的，莫非是妖怪？
　　清芷看到轻舞幻化的马匹跑过来了，立刻从宫城怀里离开。红着眼睛哽咽道，“相公，别担心芷儿。芷儿很快就会回来。”
　　“嗯。”宫城点头。
　　清芷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宫城心里始终对清芷十分挂念担忧，遂大声喊道，“阿九，传暗卫。”


第972章　避子汤
　　阿九魔怔了似得，慢吞吞的走过来，站在宫城面前纹丝不动。
　　“阿九，你听见没有？”宫城怒斥道。
　　阿九望着宫城，目光有些涣散。
　　“阿九，你撞邪了吗？”宫城伸出手摸了摸阿九的额头，这家伙忽然会毫无征兆的发呆？
　　“皇上，小的真的撞邪了？”阿九良久才回过神来，呐呐道。
　　宫城背着手，摇摇头离去。
　　在他看来，阿九不是撞邪了，八成是犯花痴病了。每次见到轻舞，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反常样。
　　就在这时候，太后带着一群丫鬟太监浩浩荡荡的来到皇上的德月宫。
　　宫城瞥到太后那张阴沉的脸，料定麻烦来了，俊脸立刻变得晦暗不明。
　　“皇奶奶不在慈安宫好好休息，怎么忽然想到孙儿这里来坐坐了？”宫城笑盈盈的迎上去。
　　走近了，这才发现负责皇后饮食起居的贴身侍女红鸾目光闪烁，心虚的躲在太后身后。
　　太后望着宫城，目光深邃莫测，“皇上，哀家问你，你与皇后可有同房？”
　　皇上尴尬的一笑，“皇奶奶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孙儿正直年轻气盛的时候，芷儿又是孙儿最喜欢的女人，岂有不同房之理？”
　　太后闭目，眸子里闪过一抹心酸。
　　为皇上的痴情专情而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感到无比心痛。
　　“既如此，为何这么久不见皇后的肚子有动静？”
　　宫城微楞，如释重负，笑道，“皇奶奶原来是为这个而来？此事孙儿倒是没有细想，也许是孙儿身子欠佳，不易受孕。”
　　太后痛心疾首的打断皇上的自怨自艾，“皇上！皇上正直青春年少，怎么可能不易受孕？问题根本就出在皇后身上。”
　　宫城道，“皇奶奶，你对芷儿有成见。此事怎么能怨得了她？这送子观音不赐麟儿给朕，清芷何其无辜？”
　　太后冷笑起来，皇上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呵，皇上你是被她迷惑住了！红鸾——”太后决定撕开皇后虚情假意的伪面目。
　　红鸾怯怯的走出来，毕恭毕敬的跪在皇上面前。
　　“红鸾，你告诉皇上，皇后为何这么久都不能怀孕。”太后道。
　　宫城面露疑惑，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全身而来？
　　红鸾小心翼翼的望着皇上，皇上有多么宠爱皇后，她知道。如果她的话被皇上质疑，她甚至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
　　“红鸾，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吧！”宫城语声里透着一抹无力感。
　　得到皇上的首肯，红鸾壮了壮胆子，这才娓娓道来，“皇上，自从奴婢跟了皇后娘娘以后，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皇后娘娘在每个月的受孕期，都会喝避子药。奴婢深知此事无比重大，所以不敢隐瞒，经过连月的观察，确定此事无假，便告诉了太后。还请皇上恕罪。”
　　宫城闻言，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庞煞白如纸。
　　“不，芷儿不会这么做的？”
　　太后知道皇上对皇后一往情深，大凡真正爱一个人，都极度希望能够留下爱情的结晶。皇后的行为，令他们的爱情蒙尘。皇上心里有多么难过，可想而知。
　　阿九此刻彻底回过魂来，此刻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轻舞幻化为马匹的模样，所以暗暗揣测着会不会皇后娘娘也是畜生变得妖怪，所以不敢生下皇上的孩子？万一生出半人半妖的孩子，皇后的身份岂不败露？
　　宫城瞪着红鸾，几乎丧心病狂的咆哮起来，“红鸾，你可知污蔑皇后，是什么罪？”
　　红鸾打了个寒战。也许恐惧到尽头反而变得英勇无畏，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红鸾抬起头勇敢的迎上宫城的目光，“皇上。奴婢没有撒谎，皇上如果不信，可亲自验证。皇后每月的初十后，都会喝汤药，汤药成来自德善堂，汤药成分皇上可让御医验证。奴婢若是撒谎，愿遭五雷轰顶。”
　　太后走到皇上身旁，苦口婆心的劝慰他，“皇上，哀家教导了你一辈子，把你变成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明君，一直都是哀家最骄傲的事。可是今天，哀家还得舔着脸再教你一个道理：你是大璃的天子，你的肩膀上，担负着大璃承前启后的使命。皇上，你身子不好，这是哀家最不愿看到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皇上你想过没有，你有儿子，将来皇位才有正统的传人。皇后不愿生子，这是对天下子民不负责任的表现。”
　　太后说到这儿，已经是泪眼潸然。
　　皇上重疾，是她的一块心病。这些年，她避而不谈，甚至忌讳别人在自己面前提及皇上的病情。她总是心存幻想，不去面对，这样的隐患就不存在。
　　可是今日，她拿出十足的勇气直面这个问题。是为了大璃，为了天下苍生。
　　宫城朝太后挥挥手，虚弱无力道，“皇奶奶，此事孙儿自有定夺，待孙儿彻查属实后，孙儿自会给太后一个交代。”
　　太后很是无奈，心痛不已道，“皇上，你不用向哀家交代，要向哀家和皇上交代的是皇后。”
　　太后离开后，宫城一个人坐在龙床上，静静的发呆。
　　阿九寸步不离，好几次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欲言又止。
　　他喜欢轻舞，他也忠于皇上。
　　可是如果他把轻舞的秘密说出来，皇上会不会为难轻舞？
　　阿九心里没谱。
　　他怕皇上会请得道高僧将轻舞关押起来——甚至残忍的对待轻舞，他于心不忍。
　　“阿九，你走来走去，朕头晕。坐下。”皇上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阿九便乖乖的矗立在皇上下方。
　　“皇后每个月确实会喝几天的汤药，朕以为那是补气血的汤药。所以没有深究。”宫城和阿九畅谈起来。
　　“你说，朕对她不好么？她不是也爱着朕么，为何容不下我们的孩子？她是威远大将军，不是闺阁小千金，当知道龙子对朕对大璃的重要意义。她怎么能做出这等傻事？”


第973章　九儿救父
　　阿九嘴巴张了张，“皇上，也许皇后她有苦衷。”
　　宫城愣愣的望着阿九，“就算她有苦衷，我们是夫妻，朕愿意与她患难与共，她可以告诉我的——”
　　宫城忽然想起来，清芷离开大璃宫时曾经告诉过他，关于她的秘密，她回来后会告诉给他。
　　莫非，与此事有关？
　　宫城压抑紧窒的心情略微舒缓，他应该相信她才对。
　　阿九望着陷入深思的皇上，大概未留意到皇上眼底那一抹释然，阿九在一番困兽犹斗的挣扎抉择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出真相。
　　在爱情和君臣情义之间，他义不容辞的选择了忠于君王。
　　“皇上，小的跟着那轻舞来到马厩以后，发现了轻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阿九神秘鬼祟道。
　　秘密？
　　宫城鹰瞳骤然紧缩，清芷有秘密，如今连她身边的丫头也有惊天动地的秘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说来听听，怎么个惊天动地法？”宫城好整以暇的望着阿九，目光严峻，倘若阿九敢忽悠他，他就会拍死他。
　　谁让阿九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了？
　　“皇上，皇后让轻舞去备马。你可知那马儿从何而来？”阿九偏偏耐着性子循序善诱道。
　　宫城略微凝思，“自然是马厩里的马。”
　　阿九摇头，“皇上记忆惊人，可曾见过这匹马？”
　　宫城狐疑的望着阿九，阿九的提醒让他顿生疑窦。
　　今日清芷离开大璃宫时，他满腹心思沉侵在离别的伤感中，未留意到清芷的坐骑。如今细细回想，清芷的坐骑可谓清奇飘逸，一看就是千里名驹。
　　这匹马，分明比他的坐骑劲草更加威风凛凛，俊美不凡。
　　宫城俊眉微蹙，“阿九，告诉朕，轻舞的马匹从何而来？”
　　阿九脸色瞬暗，嘴唇嗫嚅，良久才道，“皇上，这匹马就是轻舞幻化而来。”
　　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宫城久久回不过神来。
　　“阿九，这是你亲眼所见？”
　　阿九举起手，“皇上，小的不敢撒谎。”
　　宫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阿九撒谎没有，他心里比谁都明白。那轻舞去马厩牵马，回来时只有一匹马。
　　那时候宫城就生出好奇心，这丫头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如今与阿九讲的不谋而合，细思极恐之下，难怪阿九今日如此反常。
　　清芷的丫头并非常人，那么清芷呢？
　　“皇上，轻舞是一只青鸟，听说青鸟都是生在九重天上的。你说她怎么会来到人界呢？”
　　宫城怔怔的望着阿九，“青鸟？神仙？”
　　宫城陷入了凝思中，忽然灵光一闪，道，“阿九，替朕更衣。朕要微服私访。”
　　当阿九站在德善堂门口时，才知道皇上所谓的微服私访是何用意。
　　皇上今日穿着素衣白裳，换了公子哥的发髻，手摇折扇，十分潇洒。
　　只是，皇上在德善堂门口站了许久却不进去，直到萧神花从里面出来后，皇上才大踏步向前。
　　“皇上，为什么要等他出去了我们才进去？”阿九疑惑的问。
　　“你傻啊，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又不是看他来的。是为了找寻心中的答案。他走了，才没有人妨碍我们。阿九，装病——”
　　阿九微楞，思绪还停在上个问题上，皇上却立刻跳跃到下个步骤。阿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发愣。
　　“阿九，佝腰驼背，咳嗽会不会？快？”宫城催促道。
　　阿九赶紧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非常夸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