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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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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胸脯急剧起伏着,说道:“你说的固然可恨,可是空口无凭,可有证人?!”
    琉璃也在替苏姨娘着急,这事情都过去了多年,当年也许能找到证人,可是如今就未必了,余氏身陷困境可是突如其来的事情,她可要怎么办才好?正担忧着,却听苏姨娘惨笑道:“我既然说的出来,自然有证人!蘅薇,你把程妈带上来!”
    程妈?甜儿的娘?琉璃挺直腰背,疑惑地看着门口。
    余氏这时脸上犹强撑着作冷漠状,待听得程妈二字,那目光倏地一惊,待见得蘅薇身后那人,瞬间便已呈死灰之状。
    程妈进得门来,见得满屋子人脸上阴云密布,两条腿已然簌簌发抖跪下。苏姨娘指着她道:“程妈,你跟在大夫人身边二十余来年,当年我怀那第二胎时,那堕胎药便是你买来的可是?余氏当初是如何指使你的,后来我生下来那个孩子又是如何被她丢到了井下,你都给我说出来!”
    程妈抬头看了眼余氏,颤抖着声音道:“那是二十三年前,我还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那天大夫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到外头买一两上好的红花,我想再好的红花也要不了二十两银子,就要退出来,大夫人说,买剩的钱就给我。我当时也不知她要红花做什么,就欢欢喜喜地去了。第二天夜里大夫人就让人熬了锅鸡汤,说要请怀了身子的苏姨娘来喝。苏姨娘当时喝了那汤后就回房了。回房时被廊下一只野猫吓了一跳,后来就小产了。当时我也没往这上头想,是后来苏姨娘身子好转后,忽然把我叫过去,问我把那些红花丢哪儿了?这一说,我才想起来红花乃是伤胎之物,深怕苏姨娘怪罪,当即便把那丢了的红花又捡了回来,才知道红花里竟然还掺着麝香等别的药——”
    “你胡说八道!这都是你这妖婆子与她串通好的!”余氏歇斯底里指着她骂道,“如果真有这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听你提起!”
    程妈脖子一缩,说道:“这种要命的事,我怎敢与大夫人提起?再说苏姨娘也答应我不会把这事说出来,还说要我好好待在夫人您身边。夫人您自然也是提防我的,要不是这样,大夫人您后来也不会把我差去做三少爷的奶娘,而把苏姨娘生的孩子丢去井中这样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了。苏姨娘生孩子的那天夜里,雪下的好大,两个孩子一个在房里哭,一个就一路哭着往后院井里去!那小男孩子声音好宏亮,大老爷您在外头是听不到,那么冷的天,那孩子一丝不挂就被她们扔下冰冷的井水里去了,那哭声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没去,如今想起来,我都还觉得后怕——”
    程妈这里说着,旁边已有心软的人垂起泪来,就连梁氏齐氏,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第一卷 137 她的反击
    苏姨娘的衣襟早已经被泪水浸得透湿,蘅薇扶着她,也已然泣不成声。
    余氏不住的冷笑,蓦地冲上去往程妈当胸狠踢了一脚:“你这妖婆子竟敢背叛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竟敢在这节骨眼上捅我一刀,苏眉音这个贱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对待我!”
    程妈捂着胸口道:“你对我好,你哪里对我好?我闺女为你卖命,死了你就给二十两银子!买口棺材葬了后就没几个钱剩了,你要是对我好,贪了那么多银子在手,会舍不得多给我些?”
    余氏指着她,半日没回过气来,末了气极反笑,咬着牙道:“二十两银子,你竟是为了二十两子就出卖了我!你们看看,这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像她这种畜生,只要谁给了钱就替谁说话,她的话也能信?也能当证据?!”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辩驳,众人都已经无动于衷了。何苁立眼神冰冷地盯着她,似乎盯着个陌生人。
    一片沉默之中,何修原忽然站起身,说道:“如果程妈的话不足信,那我来。我可以为当年的事作证。”
    “你?!”
    这下不管是梁氏齐氏聂氏,还是琉璃苏姨娘和余氏以及老太爷等人,俱都惊异地瞧过来。何修原点点头,说道:“大嫂方才说我素来怕你,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怕你么?那是因为,十七年前的那天夜里,我正好目睹了你抱着眉姐姐的孩子交给身边你的奶娘,让她丢到井里去那一幕。”
    余氏惊恐莫名,颤抖地道:“你?”
    何修原眯起眼来,“那年我十七岁,正好是父母双亲为我订下聂氏为妻之时。我因为恼恨大哥把这烂摊子交给我收拾,所以那天从头一回府,便直接到长房来,打算趁那天他不在府时上长房来与大嫂说道。不料那正是眉姐姐生产之时。我进得门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暂且在后廊子底下站着,想着等无人溜走算数。可那时我却听见身后窗户里传出了婴儿啼哭声,然后里头产婆说道‘是个男孩儿’,我正为眉姐姐高兴着。可接着就听大嫂走进来。给了那产婆一张银票,然后把啼哭中的男婴交给了她自己的奶娘,让她扔到井中去!
    “我听后十分心惊。想要冲出去阻止,可是忽然又听另一边有人抱了个婴孩进来,我还以为大嫂又改变了主意,便就放了心。等我趁得无人溜到后门时,忽然听翠玉苑方向传来婴孩微弱的啼哭,我想起那里头正是有口水井,这才意识到原来眉姐姐的孩子当真被大嫂扔去了井中!等我急忙赶到井边一看,里头黑乎乎的,孩子的哭声已经没有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叫人把他救上来!为什么?!”
    苏姨娘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揪住他的衣襟痛哭道。何修原也流起泪来:“我不敢……大嫂当时说要溺死这孩子时的表情我都透过窗户纸看到了。我从来没想过看上去温婉贤淑的女人狠毒起来会是这样,就像是吃人的恶魔一样,我怕她报复我——大哥,眉姐姐,对不住!”
    何修原朝何苁立跪下来,抹着眼泪呜呜地哭。
    苏姨娘瘫倒在地上。已然肝肠寸断。
    琉璃走上前,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声音极致低缓:“所谓的大家闺秀,所谓的相府嫡女,竟然可以对一个甫出生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老太爷身为家长,难道不用还那无辜的孩子一个公道吗?”
    老太爷早已老泪纵横,听得这话不由痛苦地把眼闭上。“这是我何府家门不幸,是我的罪过!”
    “把这毒妇拖下去!”
    何苁立红着眼眶,指着余氏嘶吼。
    “慢着!”余氏鼓瞪着双眼,指着琉璃:“想要把我拖走,也得先把她送到官府去再说!”
    琉璃站起来。余氏咬牙冲到她跟前,说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婢妾庶女,一个个都串通好了来害我,你们休想!今日便是我倒了霉,如今你谋害老太太的证据确凿,我也断不会让你逃过去!钱长胜,还不叫你家小子过来拿她!”
    钱长胜两口子因着账簿一事正提着颗心在嗓子眼,听得她呼唤,哪里敢动?余氏见状,便不顾一切拖着琉璃往外走。琉璃一手扯住老太爷手臂,一面与她挣扎,何苁立见状上前喝斥:“都给我住手!”余氏到了此时已如亡命之徒般,一心只想把琉璃带出去让官府押走,因着先前确是从倚寿园搜出了毒药,众人这会也不知帮谁说话好,是而都未动。
    只有聂氏站出来:“还不把这疯婆子拖下去?!”但无老太爷发话,下人们也都不敢动。
    “九姑娘不能去官府。”
    正在僵滞之时,门外忽然传来淡淡一道声音,紧接着门口光影一黯,一道淡淡身影便就走了进来。
    “先生?!”
    琉璃惊讶出声,她怎么也没想到郭遐会在这个时候到来,她来做什么?
    老太爷与何苁立俱都站起来,但是目光炯炯,都没有说话,其目光那般复杂,令人揣测不明。
    郭遐到了堂中,向老太爷施了礼,便道:“九姑娘不能走,这里有封信,还请老太爷先过目。”说着她从袖中取中一信,递向老太爷。
    老太爷忙伸手接了,取来看毕,那神色便立显惊诧起来。连往琉璃处看了几眼,才把信缓缓收起。
    琉璃不知信是谁写的,谁的什么,只觉老太爷这神色似乎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她往苏姨娘望去,以为是她暗中请她来的,但苏姨娘悲伤之中也带着怔愣,似乎对这一切也很意外。
    何苁立等人也很惊异,想要接信来看,不料老太爷却将信塞进怀里,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此看来,九丫头确是不便去官府了。只是不瞒先生说,贱内中毒一事总要求个真相,如今证据确凿,九丫头总归逃不过一场责罚。”
    郭遐道:“这容易。只要老太爷答应不送九姑娘去官府,别的都好办。这事既事关于她,她身为我弟子,我如今便以为师之名在此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说。”
    “这怎么成?!她犯了事,必须接受官府严判!”
    余氏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为保琉璃而来,当下就怒了。
    老太爷皱眉道:“把大夫人且押下去,稍后定夺。”
    “慢着!”琉璃忽地站出来,“老太爷既同意让我为自己说话,那么今日这事总要落个水落石出才算罢休。大夫人是指证我有罪之人,她岂能走?”
    老太爷沉吟着,摆摆手:“让她留下。”
    余氏哼声站定了,琉璃才拂了拂衣袖道:“大夫人方才虽然从倚寿园搜出了砒霜与毒燕,如此便认定我是凶手,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凡是沾手过这燕窝的人,同时又能在房里搜出有毒燕窝来的人就是凶手?”
    老太爷与何苁立等人互看一眼,道:“那还能怎么样?”
    琉璃点头,道:“好,既如此,别的我先不说,且请老太爷让人同去长房大夫人屋里查查,看看有无毒燕窝什么的再说。”
    余氏猛地一个激灵,斥道:“我怎知你有没有暗中让人放东西在我房里陷害我?!”
    琉璃冷笑道:“大夫人反应可真快,我只说去搜,又没说去放,你怎地这么快就能想到我会派人放毒药进去陷害你?莫非你正巧做过此事,所以说出口来便连草稿也不打?”
    余氏咬牙不语。
    琉璃又道:“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府里掌管中馈的主母,底下人无一不听无一不从,你让谁放点什么在我房里,或是从我房里取点什么出来,岂非轻而易举?可是我呢?不过是个在正院侍候祖母的庶孙女,自从昨日事发以来便被关进了佛堂,至今滴水未进粒米未入,这帮下人们都恨不得早些饿死我好向您表功呢,我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神通,可以在夫人您的房里设陷阱?莫非我早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今日会有此一劫,所以早就安置好了用来害你?”
    余氏词穷,老太爷这里却已经派了聂氏苏姨娘与何苁立一道前去长房了。
    琉璃继续看着余氏,说道:“诚如你所说,这燕窝自打进入长房以来便是我一人掌管着,这点我承认。人家反问你我的作案时间,你也说不上来。可是燕窝在进来正院之前呢?御燕庄的燕窝每批到府后皆由您亲自交收,因此,你也是接触每批燕窝的人其一。吴大夫既说这燕窝是用含砒霜的水浸过,那自然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渗入燕窝之中,然后晾干才送来。每批燕窝您签收以及转到正院来都有时间登记,我们现在只需要把你签收燕窝的时间与正院接收燕窝的时间拿出来比对比对,看看中间能不能衔接得上,便可首先确定你具不具备这个作案的时间。大夫人,您说呢?”
    余氏脸色倏的从涨红变得刷白,握着绢子的一双手也在筛糠一样颤抖了。
    老太爷拍案而起,指着门口喝道:“传我的命令,去长房把签收御燕庄燕窝的登记簿子拿过来!还有正院里接收府里供给的簿子,一并拿过来!”
第一卷 138 反败为胜
    一墙之隔的里屋花厅,老太太捧着参茶由吴隐中陪坐着,一道静听着外头动静。青裳一面给老太太捶着腿,一面露出了几分钦佩之色。而碧云目光则有些焦灼,颇有些心神不定。
    老太太忽然叹了口气,把茶碗放下来,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她,她是个机警的。”
    吴隐中把目光从屏风处收回来,捋着须道:“老太太既然有心护着九姑娘,何不出面去替她解围?”
    老太太斜睨他一眼,轻哼道:“她若连自救都没有办法,我替她解了围又有何用?将来的日子还得她自己过,我也护不了她多久了。”
    吴隐中听得这话,也不由得沉默下来。
    但凡深宅之中的妇人女子,便没有几个头脑简单的,地位越是往上,越是如此。面前这老太太在何府大院里摸爬了数十年,怎会连人心也看不穿?这其中关键她想必也是知道的,可如今纵使她醒过来,有心想护着琉璃,却也为时已晚。送她去官府是所有人一致通过的决定,就连大老爷也没法反对,老太太如今病入膏肓,谁会听她的?便是执意出来将她护着,也定会引起几位夫人的不满,认定她偏袒她,那样不但不能救九姑娘,反而会于她不利。如今这么着,但凭她自己解开这个困境,是最能让人心服的了。
    如此想开,他便也不由得佩服起面前这老妇人来。
    这里正静坐着,忽然间前厅又起了一阵躁动,原来是那交接簿子已经拿来了,而且苏姨娘她们也已经搜查长房回来。
    老太太身子坐起,拄起拐杖让青裳扶着,往通道处走来。
    前厅之中,苏姨娘拿着一包燕窝高举在屋中央,与老太爷道:“这便是从长房余氏的卧房找到的燕窝,至于是不是有毒。蘅薇已经去拿炉子瓦罐了,只消煮过验过便知。”
    正说着,蘅薇已让人搬来了生着旺火的小炉,并一罐已煮沸的滚水。蘅薇抽出头上银钗探下去,确定清水无毒。而后再从成包燕窝里拿了其中一块出来丢进去。不到片刻,燕窝变软,再将银钗插下去。那钗子眼见着便已变黑了!
    “这是你们放的!这一定是你们放的!”
    余氏紧盯着琉璃,两眼圆睁如铜铃,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你这个贱婢!”
    她怒骂着,又要扑过去打她,但这次可没那么顺利了,月桂海棠二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已将她钳住。余氏见得她俩,忿恨不已地挣扎,但是月桂哪容得她反抗。面上不动声色,手下暗中使了力,直将她钳得分毫不能动弹。
    “你屋里搜出来的不光有毒燕窝,还有砒霜,难道不能证明你是凶手?!要判,那就大家一起判!”
    她扯着嗓子怒吼。完全已没有了往日诰命夫人的尊重。
    “谁说我屋里搜出来的燕窝是有毒的?红梅再抬罐水进来。”
    琉璃忽然间踩着余氏的话尾说道。这下不止大伙吃惊,就连苏姨娘也吃起惊来。
    红梅飞快便拎了罐开水进来,琉璃微扬唇点了点头,而后朝惊呆了的余氏笑了笑,说道:“大夫人也许觉得冤枉。眼下我们便且来试试。”
    说着她走到聂氏面前:“四夫人还请借枝钗子用用。”聂氏愣神半刻,忙地拔了枝银钗给她。琉璃拿在手里谢过,给沸水试过无毒,再走到先前余氏从倚寿园搜出来的砒霜与燕窝跟前,与老太爷道了声“恕罪”,而后一手拿起那砒霜,一手拿起块燕窝来道:“一样样地试麻烦,不如我们把这砒霜与燕窝一锅煮了,看看有没有毒。”
    说着她便将二者尽都丢了进去。
    砒霜本就是剧毒之物,这燕窝便是本来没毒不也被她煮出毒来了?众人忍不住一阵哗然,可是紧接着每个人又都渐渐泛起了惊疑之色,眼看着燕窝在沸水里被煮开,那银钗却半分也不曾变色!一刻钟两刻钟过去了,琉璃手上的银钗还是如先前一般莹亮无比!
    “这样也许大夫人还会不死心,也罢,便由我亲自来试试!”
    说着,琉璃从桌上取过一只干净茶碗,从瓦罐里小心地舀出半碗汤来,吹凉了凑近唇边。
    “丫头!”
    老太爷等人俱都禁不住失声站起来,旁边丫鬟们也都睁大了眼睛掩口惊叫!何修原与何苁立一个箭步冲过来抢夺她手里的茶碗,脱口道:“你快吐出来!是四叔错怪你了!”郭遐与苏姨娘也急步冲过来,可是已经迟了,转眼间,琉璃已经把那小半碗汤全部喝了下去。
    这是个年仅十一岁的半大孩子,纵使她出身不好,又哪里到被逼死的地步?有了那么多证据及推断在前,这个时候谁还会相信燕窝里的毒是她下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心中的怨恨被大半转移到了余氏的情况下,谁还会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逼死而无动于衷?!
    “丫头!”
    老太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眶再次泛起了泪光。
    郭遐抱着琉璃,失声哽咽起来:“你这个傻孩子!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琉璃从未见过仪态上无懈可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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