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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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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也能想起来。”
    琉璃初时只打算当个寻常典故听过就算,定神再一想,杯子都差点打翻!
    叶夫人嫁给定北王时也是十五岁。跟自己一样大,而且怎么那么巧,太医也说她年纪小不宜过早生产,最后就真的难产死了?难道——祈允灏真的是因为自己母亲的死,所以才害怕着她也重蹈叶夫人的覆辙?
    一瞬间,许多的疑问像潮水一样涌到她脑子里来了。祈允灏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自己的母亲,他究竟是对她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不在乎了,还是在定北王的绝情与梅氏的苛刻之下,反而对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生母有着常人难以触摸的感情?
    如果是前者,那他就不是因为叶夫人的死而不让她受孕了。
    可若是后者,那却是大大有可能的!因为假如叶夫人不死,那今日坐在定北王府女主人位置的就肯定是她而不是梅氏。而祈允灏也不会闹到要分府另住的地步!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叶夫人舍不得将他扼杀在腹中,冒险将他生下来,最后自己却因此而死了所致!
    祈允灏自己,难道不会因为知道这件事,而为叶夫人以死换取他自己的生命而感到难过吗?
    “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最不幸的”,这话里的苦楚,还用得着细说吗?记得那天夜里在书房,她问起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时,说到这个,他就曾吞吞吐吐,只是她当时根本没去想有可能他是因为自己生母过世的事情,而对此有着避讳,——当然,那个时候她也根本不知道叶夫人的死因是这样。
    那么,究竟是不是这样呢?
    越接近真相,她就越是放下不了。
    祈允灏晚饭后再回来,又给她带了紫心地瓜。
    琉璃抱膝坐在榻上,盯着他洗脸换衣,然后又坐在桌旁端起茶。
    虽然常年在边塞,可是因为少年时还是在京中贵族圈中呆着的,接触的又是良好的教育,所以他行动并不粗鲁,一向是沉稳而缓和的,身形又高大,五官又冷毅,站起来身子十分挺直,像棵松柏,但是又不是那种冷得让人难以接近的,他会笑,笑起来也很柔和,这样的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心里有着什么难言伤痛的人。
    但是他与定北王之间因为叶夫人而有了长达二十年的仇是真的,他那句话里的悲伤也是真的,这个绕不过去。
    “为什么盯着我看?”
    祈允灏终于发问了,自从他进门,她今天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没什么。”
    她摇摇头,低头又翻起了书。但是手指才翻了一页又不动了。如果她主动问他叶夫人的事情,他跟她直言相告的机率有多大呢?
    “我看你喜欢吃,所以又给你买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地瓜的皮给剥了,拿着末端递到她面前。
    琉璃对着它看了半刻,接过来,吃了一口。
    他拿帕子擦了擦手,像往常一样拿起床头一本兵书,也看起来。自打他夜夜歇在这里,床头倒多了好些他的东西。
    琉璃抱着膝咬着地瓜,忽然道:“年底的时候就是叶夫人的祭日了,将军往年是怎么祭祀的?”
    是不是正是因为他母亲的死,所以才不让她冒这个过早生子而面临难产的风险?她到底还是不敢直接求证。到如今看起来,从小身边连个母亲留下的可靠的人都没有,父亲又忙不迭地把继母娶回来,没多久继母又有了自己的儿女,祈允灏在这个家里得到过多少温暖是让人猜得出来的。即使怨他,恨他,知道了这些后,她也并不想借此再当一次刽子手。
    祈允灏原先是安然而平静的,听到这句话,倏地抬起头来,那目光里突现的痛色那样明显,都快把琉璃给灼疼了。
    “将军的生日就是叶夫人的祭日,不是吗?”琉璃一手拿着地瓜,佯作镇定的看着,另一手在臂下抠着膝盖。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她猜对了。他对叶夫人是有着异于常人的感情的,可她要的是确切的真相,一个切实的答案,所以也必须试探下去。
    如果他真的对叶夫人的死放不下,一定会对这个特别的日子有反应的。
    “算起来只有一个多月了,我也该着手料理了。要怎么办,将军还该告诉我一声。”
    “别说了!”
    祈允灏忽然站起来,胸脯起伏着,大步走到门边,忽然又回过头来,目光里有着恨色。
    琉璃忘了言语,定定盯着他。他猛地掉过头,忽然往门框上一砸,而后迈过门槛,冲了出去。
    琉璃也起身追了出去,鞋也未穿,到了廊下,见李行也追着出了门,但是还在门内,于是唤住他,问道:“我问你,将军的母亲当年,是为什么难产过世的?”
    李行怔住,看一眼祈允灏去向,半日后咬牙看着琉璃:“小的这个不能说。”
    琉璃道:“那将军每年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奶奶——”
    “你必须说!”琉璃喝道。
    “奶奶!”
    李行急得一跺脚,恨声道:“您就别提这茬了!将军哪里有给自己过过生日?从前在边塞,每到这日他就不见人影了。后来回了朝,就索性去夫人墓上坐一整日!本来小的也不知,才回来那年圣上也赏赐寿礼来着,四处找不着人,小的最后还是在夫人墓前找到他了。后来每年要找他,必定上那里没错!”
    从没过过生日——果然,她猜的是对的。祈允灏对叶夫人的死难以释怀,所以在生孩子的问题上,他自己也迈不过这个坎儿!
    他担心琉璃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会死去,哪怕这是个机率很小的事情,他也不愿意让她去试。他不想他们的孩子也像他一样,没有母亲爱护。
    琉璃恍然退了半步,这半步是艰难而沉重的,她现在觉得,当初逼着他吐露事实,是多么残忍。
第一卷 272 果然是她!
    李行看了她一会儿,掉头追出去了。
    琉璃也想追出去,蕊儿月桂将她拉回来了。
    她缩在地板上,整个人萎顿在那里。现在想起来,他与她之间,说到这些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他隐忍着不说,她也紧紧地把自己的世界包起来,他不说,她就不问,以为这样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日子,是最好的,可是两个人日夜在一起,又没有本来的仇恨,相互吸引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
    她自以为尽到了妻子的责任,可妻子的责任里也包括理解与关心,她做到了吗?
    都是没有过嫁娶经验的人,本来就该是在平等与逐步理解的基础上渐渐取得信赖与内心的安定,祈允灏也许是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可是他至少主动弥补了,要不是淑华来那一趟,她会想到主动去解决这个问题吗?
    她明知道他不喜欢梅氏,明知道定北王娶梅氏娶的急迫,她也从没有想过要主动去了解他这些年来承受着什么。
    她差一点就放弃他了。
    她在地板上坐了大半夜,可是祈允灏直到天亮才回来。
    “谢谢你记得这件事。祭祀的事,范云会去办。到时候怎么做,我再告诉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珠里也有血丝,显然也没怎么睡觉。但是情绪很稳定,甚至眼神里还像往常一样遍布着温暖。
    琉璃拖住他的袖子,仰头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看了眼桌上漏刻,带着丝疲惫道:“我得去上朝。时间来不及了,有话回来再说。”
    说完之后,他掉头又走了。
    琉璃追上去,扶着门框看着他走远,才又回来。
    晚上说就晚上说吧,反正,她已经想好了,她再也不要这样跟他下去。不管他娶她为着什么目的。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只要他真的能够做到这辈子除了她没有别人,那她就义无反顾跟他在一起。
    前面迎接着他们的事情还那么多,她没有时间再这样下去了。
    “奶奶,苏姨娘让人传话来了!”
    才回到房里,蕊儿急步走过来,身后跟着琳琅。
    琉璃停住脚步。琳琅向她深施一礼,说道:“姑奶奶,姨娘身子不大好了,特地让奴婢来请姑奶奶回去一趟,姨娘有要紧话要对姑奶奶说!”
    琉璃一惊,拉住琳琅手道:“她怎么了?”
    琳琅抹起泪来:“姨娘这两日咳血严重,身上也总干净不下来。吴大夫说了,只怕拖不了这个月了。”
    琉璃忽觉手脚发冷,这是说,苏姨娘要死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蕊儿快去备车!”
    即使还没到太医说的那个日子,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回到房里穿了衣,蕊儿这里也已经把车备好了。琉璃点了月桂海棠,与琳琅一道急匆匆出了院门。
    叶同与刘威自动跟上来。
    二道门下琉璃车驾旁已经站齐了一队府兵,琉璃看了眼天色,想了想,与门下管事的道:“府兵就留下。我只是出去串个门。让叶同刘威跟着就好了。”
    这会子天色还刚大亮,何苁立眼下应还在早朝上,早朝后他还得去公事房应卯,她去何府应该遇不上他。带上这么多府兵,反而容易引人注目,万一走漏了消息惊动了他回来,倒不好了。
    于是府兵们就留下了,叶同刘威骑着马。跟随琉璃的马车急驶往何府去。
    大早上,何府的老少爷们都去公中了,除了老太爷告假在府。琉璃先到正院,青裳出来跪接。说老太爷晨起喝了药,眼下又睡了过去。琉璃急着见苏姨娘,索性茶也不喝了,直接奔到了长房。
    才到院门口,已得了消息的蘅薇已迎出来了。琉璃问:“姨娘呢?”
    蘅薇眼泪已经落下来,“姑奶奶可回来了,姨娘可盼您盼了许久了。”一路扶着她往屋里走,琉璃甩开她,提着裙已急步上了石阶。
    房门口就听见苏姨娘的咳嗽声。床上被褥里,裹着个瘦削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苏姨娘,因为剧烈的咳嗽,整个身子在难以控制向前倾。
    “娘!”
    琉璃鼻子一酸,哽咽着走上去跪在榻下。
    苏姨娘抬起头,将丫鬟们递来的药推开了。掀开被褥下了地,将琉璃扶起来,含泪道:“你伤好了么?我这样急把你叫来,会不会有碍你?”
    “好了,我都好了!”琉璃扶着她一道坐下,将她双腿放进被褥,掏出绢子擦了擦眼泪。
    自己的伤用不着在这个时候解释,方才这一搀之下,她发现她竟已经瘦成了一把枯柴,距上回见面,这前后才几个月的工夫。“是女儿不孝,都不曾过府看你。是不是大老爷对你怎么样了?你才会病得这么严重?”
    除了何苁立,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了。
    苏姨娘笑道:“上回被你们那一闹,他哪里还有胆子?这几个月连我的门都没踏过,自然也对我怎么样不了。”说到这里身子又情不自禁躬起来,捂着胸口狂烈地咳嗽着。琉璃连忙替她抚背,蘅薇从旁拿来痰盂,等她把痰咳出来,急促地喘息了几口,才又稍稍平静下来。
    “你叫你来是有东西要给你。”她使了个眼色给蘅薇,等蘅薇拿了个一尺见方的匣子出来了,她才接过来,继续说道:“我时间不多了,只能拣要紧的说。这些年,我其实一直都在搜罗何苁立以权谋私的证据,当年他借着征粮使的便利,与聂氏姐弟合谋拿饷粮赚钱,以及这多年来贪赃枉法,这些都被我暗中调遣人收集起来了。我听下面人说,也有人在暗中查访征粮之事内幕,又在打听我的人,因为季小全我曾见过,他们一说我就知道是你。而我是等不到看见他倒霉的那一日了,所以我叫你来,把这些东西给你,你一定要把它呈到圣上手上里去,把他跟余氏这一伙全部整倒!否则,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琉璃接着这沉甸甸的匣子,眼泪一滚就出来了,“娘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您早告诉我,早把它给我,也许您就不会病成这样了!”她虽说不是何苁立把她整病的,可是琉璃又不是傻子,他若真有心苛责她,当真不顾这么多年的情份,这里外都是他的人,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出面?
    而她也不用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费尽心机地去找寻这些了。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后头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苏姨娘喘了会儿,平息了,才道:“说起来也是与你有关的。后来这两年我在搜罗他贪赃受贿的证据时,无意中发现一件事情,就是他暗地里在调查着一个人,如今我已知道,那个人就是你的外公,当年先帝跟前的御笔大人徐慎,他四处在寻找徐大人生前著写的《延禧子集》,而他要的是亲笔原著。我听说,那本原著里少了三篇文章,而这三篇文章里似乎暗含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琉璃背脊僵直,她真没想到这里头还牵涉着有关于外公的秘密!
    “就是,”苏姨娘歇了歇,说道:“徐大人临终前应该留下了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三样东西,一样就是这份缺了三章延禧子集的原著,一样是先帝给徐大人的圣谕,还有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个匣子已经有很多人在暗中查找,其实仿佛还包括太子。而这三章文章里头大概有相关的线索。我一直等到何苁立收齐了这三篇文章,才将它偷偷从他书房拿出来。”
    说到这里她无力地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也是巧合,我原本也不知道他收在哪里,上次你不是把他书房砸了吗?我让人进内收拾的时候,无意发现他悄悄地从书架背板里抽出几章纸,临时塞进了花瓶里。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等他走了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就是这三篇失掉的文章!他不知道是我拿走的,这些日子倒是狠狠把下面人给毒打了一遍。”
    她顺手将匣子打开,从中拿出压在一本帐本下的几张纸来,说道:“这东西我没细看,因为我就算参透了也没用,我不需要这个。要不是因为你是徐大人的后人,我也不会去动它。可既然这是你外公的东西,我当然就要拿出来还给你了。”
    “娘!”
    琉璃紧紧抱着匣子,终已泣不成声。
    她与苏姨娘之间不是亲母女,她人从生怨到成恩,从相恨到互敬,这不是几声名义上的“娘”就可以诉说完的。她与她起先是相互利用,而后是各为目的的结盟,到如今,两人的目的最终还是汇合到一起了。她恨何苁立身为父亲的无情,利用亲生女儿谋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苏姨娘恨他身为丈夫的无义,为了前途而不顾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她,眼下这匣子在她手里,竟是已有千般重了。
    她现在终于知道,何苁立去白马寺找永信要那篇《齐国策》是为什么了,因为他最终想得到的也正是白马寺里的铜匣子!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匣子其实就藏在白马寺罢了!而不管那铜匣子里藏的是什么,既然这么多人想得到它,连太子都想得到,那肯定就是件与朝廷有关的重要东西!这个禽兽从知道有她的那天起,就在利用她!他何曾把她当过女儿?她不过就是为了攀附而顺手捡来的一个工具!
第一卷 273 打死人了!
    “娘,你放心!”她止住哭声,说道:“我一定把这些证据都呈交上去,不把何苁立和余氏治死,我就妄为您的女儿,更妄为徐慎大人的孙女!”
    “我知道你会的。”苏姨娘虚弱地笑了笑,“我知道将军待你好。外面的事,我多少听闻了,到了我这份上,你就知道,一个男人能真心对你,能够处处维护你,这就已经值得你为他付出一辈子了。不要太纠结一些事,只要两个人真诚地好好地往下走,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我知道了。”琉璃又哭起来,“我什么都知道了。娘,我会听话的,我会好好的。”
    苏姨娘也哭了,但是仍笑着向她伸出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就当我这次是临终托付吧,闵儿也是个苦孩子,在娘家的时候我因为痛恨着余氏,对她也并不十分上心,我走了,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你看在我的份上,也把她当浣儿淑儿那样,当姐姐看待,当她的娘家人照顾她,好吗?”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把二姐姐当亲姐姐一样!”她哭着,浑身颤抖起来。“娘不要提这个死字,我肯定还会再见到你的!”
    苏姨娘笑了笑,看了眼外面天色,“你走吧。他大概快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想见他的。”
    琉璃抹了眼泪,握住她手道:“我再陪你一会儿。”她也害怕,万一这一走了真的再见不到她。她虽不是她的亲娘,可是这辈子能够掏心掏肺待她的人实在不多了。
    “快走吧。你改日再来!”苏姨娘催道。“千万别让他撞见你手上的东西!”
    这话倒提醒得是。琉璃再看她,总觉得她似乎格外担心何苁立回来似的。但是她也担心真的碰上他惹出什么别的意外,于是略一犹豫,便依言站起来,“那我改日再回来看你。”
    苏姨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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