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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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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侍候的丫鬟适时为几人添上新茶,便又恭顺地退至一旁。
  魏黎端起茶润了润喉,才语含埋怨道,“这一学,可不就给我添了乱了?”
  锦甯笑着拍了拍她,温声道,“这些事以往通常是你一人打理,如今多了些人照拂,总归是好的。”
  江映雪也无不应承,“往常我也不管这些,到了刘府执掌后院才发现当真是不容易,还是多些人相助的好。”
  “多些人相助?”赵盼儿朝她挤眉弄眼,啧啧道,“刘公子的后院可还安分?你竟还落得个旁人相助的份儿上了?”
  “小蹄子没大没小。”江映雪佯恼轻啐她,“你同禾世子的事如今京城里可传遍了!介时再相见,可别怪我嘴坏埋汰你!”
  赵盼儿一时间竟羞红了脸,讨饶道,“好姐姐好姐姐!是盼儿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再说了!”她不安地伸手碰碰烧红的脸,嘴里嘟囔着,“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几人瞧了不禁笑出声,姒乐耘抹抹眼角,“盼儿啊盼儿,你比我年纪还长上些许,怎瞧着竟比小五还要小上许多?”
  姒乐耘口中的小五指的自然是当朝五公主,如今方过幼学之年。
  赵盼儿又恼又羞,瞪着姒乐耘哼道,“我瞧着你这便是妒忌我,如今你也年岁不小了,可是连如意郎君还未寻着呢!”
  几人闻言又笑得花枝乱颤,直停不下来,饶是阮矝言也提起袖管掩唇笑了起来,唯独锦甯只浅浅抿了抿嘴角。
  待笑渐停了,魏黎止不住笑意道,“你可别说咱们的懿尊公主了,我如今都及笄了,这事儿最急的可不该是我?”
  江映雪清了清嗓子,“你们可都听见了啊,元瑾如今正急着呢,谁若找着了如意郎君,快些告诉人家去才是啊!”语罢自己先忍不住,吃吃又笑了起来。
  锦甯抬眸望了几人一眼,轻言细语道,“元瑾这般才德,哪里还需那如意郎君呀。”
  “自是需要的。”姒乐耘忙摆手笑道,“这有才德的女子,自然要择端方清华之君子才是。”
  锦甯轻柔笑了笑,不再开口。
  六人正谈笑风生,再一瞥,竟见吴洛妤也来了,便忙唤了她来,一同又说笑了起来。
  “今日这人果真是多……”吴洛妤不禁唏嘘,“这偌大的亭堂可不是堆满了人了?”
  魏府的荷亭建得极大,可不是赵府那般的可以相提并论的。
  原本这亭榭便建的不小,待开了雅集后更是特意修葺整改了一番,约一院之大,容下数十人绰绰有余,可往年从未有这般多人,如今一看,倒甚是惊人的。
  姒乐耘方才笑着点头,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无不嫌恶道,“甯儿你瞧,那是不是…禾锦华?”
  锦甯愣了愣,闻声望去,正见禾锦华一身绛紫云缎裙,深沉的颜色却衬着她绝艳的面庞愈加清冷,满身风华令人不敢直视。
  锦甯微微一笑,道,“确实是的。”她正要收回目光,却又依稀望见一道茶白侧影,隽秀如竹。
  锦甯眸光凝了凝,染上几分笑意。
  姒乐耘的面色倏尔冷了下来,“元瑾,你邀此人来作甚?”
  魏黎显然也是怔愣的,眉头不禁皱起,“我从未记得有邀过她,想必是我那几位妹妹之过了。”
  吴洛妤小心问道,“此人可是有些龃龉的?”
  吴洛妤同姒乐耘几人不同,她仅见过禾锦华一回,便是那日上元夜,自是不如姒乐耘几人对其百般厌恶,只深知她绝非善类。
  毕竟那日上元游舫,这位忈王妃可真是惹了麻烦又出了风头。
  “何止是龃龉?!”赵盼儿冷嗤一声,“此人恶贯满盈,不知害了甯儿多少回了!”
  锦甯轻轻扣上她的手,蹙眉道,“盼儿。”
  赵盼儿撇撇嘴,对吴洛妤道,“瞧!若不是甯儿良善,那禾锦华——”
  “盼儿!”锦甯握紧她的手腕,轻声道,“算了,我已知晓了,左右她与我…再无干系罢了。”
  赵盼儿自是不信,恶狠狠道,“禾嘉昱我告诉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受她陷害!如今你还没受够罪!还不知她好坏是不是!?”
  “盼儿说得对。”姒乐耘轻叹一声,肃声开口,“那人已经害了你无数回,甚至要毁你名声毁你清白——”
  “谁要毁本王王妃的名声?”只听一声轻笑,姒琹赟打断她的话。
  “皇叔?!”姒乐耘一惊。
  几人忙行礼,“拜见……”
  姒琹赟微微抬手,“不必了。”他望了一眼锦甯,才道,“本王今日应邀而来,既是雅集,那便不必顾那些规矩。”
  几人应声,“是。”
  姒琹赟稍稍颔首,温声道,“只是方才所言,还望诸位莫再谈论才是。”
  无论是有或无,事关女子清白,流露出去自然不是好事。
  锦甯自是了然,抬首与他对视一眼,眸中便晕出三分婉婉。
  姒琹赟心头不由得一柔。
  他方才便来了,先前离几人不远,自是将那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姒琹赟不禁又想起几日前她蹲在地上,落寞又苦涩的笑意。
  他微微侧眸瞥了眼禾锦华,沉沉得令人心悸。
  禾锦华后背微凉,她猛地回首,却什么也没看见。
  “锦华?”郑馥疑惑道。
  禾锦华扯了扯嘴角,“抱歉,方才走神儿了。”
  “无碍。”郑馥摆摆手,笑道,“你可是鲜少走神儿呀!”
  段琦波也点头附和,“当真是稀奇。”
  禾锦华佯恼,笑拍她们一人一下,“你们两个便是拿我打趣儿呢!”
  姒琹赟收回目光,笑了笑,“本王四处转转,诸位随意。”
  几人忙应是,“恭送王爷。”
  待瞧不清姒琹赟身影了,几人才继续谈笑了起来。
  姒乐耘瞥了眼禾锦华的方向,不禁又道,“欸,那可是郑馥与段琦波?”
  阮矝言抬首看了眼,点头道,“瞧着是的。”
  姒乐耘狠狠皱起眉,“元瑾,如今这荷亭雅集竟是什么样的人都请了?”
  魏黎颇为不解,疑道,“此话怎讲?”
  吴洛妤倒是知此事的,正要开口,锦甯却柔声打断,“哪有什么,不过是误会罢了。”
  她忙对魏黎轻轻摇了摇头,又笑着换了话头,“今儿个雅集可有什么趣事?”
  姒乐耘自是只她意思,她轻叹一口气,不再说了。
  魏黎见了便也不再多问,顺着锦甯的话道,“自然是有的。”
  “往日都是些吟诗填词的,早便腻味了,今日咱们便换个新鲜的。”她故弄玄虚地一笑,“玩个作画题字,如何?”


第90章 作画题字
  世人皆知甯和郡主善诗词绣舞; 此乃后四艺。而于前四艺,则又有“甯和郡主书,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 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 碧沼浮霞”此一名评。
  由此可得; 虽说不知甯和郡主究竟是擅长琴棋书画与否; 但单论“书”,却也是独得称赞的。
  魏黎与锦甯便是“以字会友”,事因魏黎自幼一手好行草得诸位大师自愧不如;而锦甯一手簪花小楷颇具盛名; 二人以字相交,更成了莫逆好友。
  因而方才魏黎所言的作画题字若真论起来; 锦甯自也是不差的。
  锦甯垂眸一笑,自是道好; “先前便瞧见你吩咐了丫鬟准备笔墨纸砚; 如今方知原如是。”
  如今的荷亭早已被魏府的丫鬟布置好了; 原本空空一片的各个几案上已然摆放满了笔墨纸砚,瞧着便甚是气派。
  魏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道,“我与你也好些个月未曾比试一番了,今儿个时日正好,自然是要切磋切磋的。”她言至此竟已然有了几番跃跃欲试。
  锦甯掩唇轻轻笑出声,柔声道,“元瑾既这般说了; 本宫自是奉陪。”
  姒乐耘闻言便笑着同一旁的几人道,“这两人定是选题字的,既如此我等不如作画罢了,免得凑那个热闹。”
  吴洛妤眼睛一亮,喜笑颜开,“乐耘要作画?甚好!甚好!”
  江映雪也腾了几分兴致,“甯儿同元瑾书字,乐耘同洛妤作画,倒是教我好生期待。”
  吴洛妤极擅画工,对画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如今京城贵女中擅画的不少,但能与她相较的却是凤毛麟角。
  她曾多次哀叹,若不是锦甯习了诗词绣舞,想来同她心神相交的画友又是能多上一位,着实是可惜可叹。
  而在京城贵女中若论画工,除却吴洛妤,但数姒乐耘了。
  姒乐耘琴棋书画各个颇精,只她到底贵为从一品公主甚少出面。而吴洛妤虽说才名远播,家世却落了些,纵是有心同姒乐耘斗画,整一年也多不过一二次。
  如今正是难得的好机会,吴洛妤自然是难掩激动。
  阮矝言不禁也笑道,“她们是打定主意要一争高下了,若是让我选,那还是择书字罢了。”
  赵盼儿眨了眨眼,随意道,“既如此,我便也择书字罢。”
  “哦?”江映雪颇为讶异,挑眉道,“那我便择作画了,也不辜负荷亭美景如斯。”
  几人谈笑间便寻了临近的几案,有眼色的丫鬟便一一搬来了木椅,供几位贵人落座。
  “咦,你瞧。”姒乐耘凑近锦甯,斜眼瞥了瞥不远处,“那岂不是禾锦华三人?”
  锦甯寻声望去,却见禾锦华也落了座,正鼓弄着面前排放整齐的笔砚,神色淡然。
  赵盼儿轻嗤了下,声音不大不小,“忈王妃莫不是也有意作画罢……”说着便轻轻笑了起来,一对儿美目灵秀动人,暗含鄙夷。
  “盼儿。”锦甯不禁蹙起眉,低声道,“我先前不是同你说了……”
  她话音还未落,禾锦华却笑了笑,面色波澜不惊,“赵小姐怎知,我不是书字?”
  这话一说,原本悄悄看热闹的众人神色也都嘲弄了起来,暗讽讥笑一时间络绎不绝。
  谁人不知,忈王妃那字狗爬似的,连三岁小儿的也不如。
  到底都还顾忌着脸面与风雅名声,众人虽心中讥讽,面上却皆是一派冠冕堂皇。
  禾锦华却早已一一将这些人的嘴脸看了个清,她眸中划过一丝冷笑,又极快地掩了去。
  赵盼儿自不是傻的。
  若是她此刻将嘲讽的话说了,虽得了嘴上一时之快,但且不说这蛮横刻薄的名声便因此传出去了,便说这禾锦华分外邪门儿,谁知她又会不会奇迹般闹出来个什么,届时打的可是她的脸。
  赵盼儿心思飞快转了转,正要开口,锦甯却按上她的手,轻柔出声道,“盼儿一时嘴快,还望妹妹勿怪。”
  “原如是…”禾锦华随意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我还当赵小姐有意贬低,是看不起我这字呢。”
  她话说的这样直白,倒教在场众人难得羞臊了几分。
  姒琹赟静静立在亭外看着,神色浅淡。
  “王爷。”一旁的小厮低声道,“如今可要回府?”
  姒琹赟没说话,只一声不响地望向亭中。
  锦甯也似是没料到她竟这般不顾脸面,抿了抿嘴,轻声道,“怎会。妹妹幼时确实不擅这些,但往日是姐姐看轻妹妹了。”
  她温言慢语,仿佛如今说这话的不是自己,“自那日上元游舫妹妹一曲剑舞后,姐姐便知妹妹不知那般胸无点墨之人。是姐姐目光短浅了,还望妹妹莫怪。”
  赵盼儿猛地瞪大眼眸,控制不住地用力扣上锦甯的手,“甯儿!”
  姒琹赟才向前迈了两步又倏地停下,半晌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再晚些时辰。”
  小厮不敢多言,只低声道是。
  方才禾锦华所言无一不是在暗贬赵盼儿,而锦甯这段话却生生将赵盼儿之过扯到了自己身上。
  赵盼儿玲珑心思,又如何不知锦甯此番意义。
  她鼻头倏地一涩,便要开口将话头圆了过来,锦甯却轻拍她的手,眉眼柔柔一弯,满是安抚。
  赵盼儿的眼眶情不自禁便红了,她瞪着双红红的眼活像只兔儿,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喉头,哽咽不已。
  甯儿已为她费心费神这般,她自是不能再辜负她。
  只是甯儿那般身份,从未这般低声下气道过歉,如今竟为她…。。。
  赵盼儿自责不已,又是气极自己说话总每个把门儿又是恨极了禾锦华。
  禾锦华却神色微冽,望向锦甯的目光深沉得令人瞧不清。
  这贱人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隐晦地环视了眼四周,果真瞧见方才还略有几分羞愧的众人如今早已是满目怜惜。
  锦甯置若罔闻她针芒般的视线,依旧是低眉侧眸的模样。
  她自然是有意的。
  盼儿虽说聪慧却心思单纯,加之如今既是自责又是感动,自是瞧不出她此番的二层用意。
  可在场的却没个傻子。
  她这番话一说,谁还瞧不出她是为盼儿才至此的。
  甯和郡主甘为挚友至斯,任谁不为之动容?
  既得了好名声又收了人心,还是妹妹自个儿递过来的把柄……
  锦甯倏尔抬眸对上禾锦华的眼,眉眼婉婉。
  她若不用,岂不可惜?
  禾锦华紧了紧手,胸口莫名涌起一种无力感,她笑了笑忙道,“姐姐可莫要这般说,妹妹哪里敢当。只是妹妹向来是心直口快之人,并无恶心,还望姐姐莫要误会才是。”
  “自不会。”锦甯温声,说着轻舒一口气,“你与盼儿皆是直爽的性子,本宫格外钦羡。”
  禾锦华心头才松了松,姒乐耘却又笑着开口,“甯和说得是。”
  她笑吟吟道,“再者忈王妃当日上元确实是惊鸿一舞,本宫险些都忘了,王妃那般厉害,当日剑舞也是自学成才,想必今日也定会教我等刮目相看罢!”
  禾锦华眼眸猛然一眯,不禁便流露出两分冷意。
  姒乐耘此言不可谓不毒。
  禾锦华当日上元剑舞那般绝色之姿,自然是早早便传了出去,连带着当日之事也尽数传了出去,而她那日的“欲擒故纵”一事自然也闹得人尽皆知。
  如今众人听她如是一说,自然会觉得禾锦华故技重施,纵是那字写得再惊为天人,三分好感也会先失了去。
  而这话禾锦华不可不应。
  若她不应,今日过后好不容易重塑的名声将尽毁;可她若是应了,若没能教众人“刮目相看”,岂不是会被说不自量力夜郎自大?
  无论如何,姒乐耘此番话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禾锦华心头频频冷笑。
  好的很!当真是好的很!她的好姐姐先前故作那般模样为其一,这其二…原来早在她又牵出剑舞一事便布好了局,在这儿等她呢!
  锦甯望向姒乐耘,轻咬唇,“乐耘。”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为何……”她言之未尽,却是忧愁不已。
  姒乐耘尚未开口,禾锦华已然笑着应下,“懿尊公主既有心想看,那我自然不教诸位坏了兴致。”
  她执起笔,不急不缓地蘸上墨,“诸位,请。”
  禾锦华心中冷然地可怕,她熟练地落笔,描绘起早已练过千百遍的笔画。
  ——你禾锦甯不是想看吗?!
  好啊!她便要让你好好看!让你瞧仔细了——她禾锦华是怎样,一步一步将你打入淤泥,坠落凡尘,永世不得超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萌比心心


第91章 画
  待禾锦华提笔落字; 在场众人也大都不再顾暇其他; 也都各自寻了地方; 作画的作画书字的书字起来。
  唯有段琦波与郑馥二人一动不动; 生怕别人碍着禾锦华似的守在她身旁,目不转睛地瞧着。
  赵盼儿撇撇嘴; 嗤笑着朝几人嚼舌根; “瞧那二人那样儿; 果真便是小家子气。”
  “小祖宗哟; 小点声儿罢!”江映雪点点她的额角,“甯儿先前才给你收拾了烂摊子; 如今你可别又惹出事儿了。”
  赵盼儿抿了抿嘴,低声道,“我知晓了。”说着瞄了眼从容落座的锦甯; 扯了扯姒乐耘的衣袖; “甯儿可是生我气了?”
  姒乐耘笑睨她一眼,“甯儿那般的好性子哪里会气。”说着无奈道,“纵是气了; 也是气你个蹄子嘴没把门儿的; 怕会将来自己害了自己罢了。”
  她说着拍了拍赵盼儿的手,“莫要想那有的没的,下回可仔细些,可不许再那般冲动了。”
  赵盼儿低低道是,蘸上石青,心不在焉地描起画来; “那禾锦华当真是令人生厌……”
  阮矝言瞥她一眼,执笔自如地挑起一划勾,“那人城府不浅,你可莫要再赶着上去了,免得反被将了一军。”
  “矝言说的是。”江映雪也无不迎合,低声道,“再者如今甯儿不愿和她牵扯,你也莫寻那晦气。”
  赵盼儿闻言不禁望向锦甯,便见她微微垂首,半掩着温静的面容,执笔落字间仿若行云流水,瞧着便是赏心悦目。
  赵盼儿依稀瞧得见那宣纸上的清隽小楷,端看那字,便知人是何等仙姿佚貌。
  她目光一移瞥了眼禾锦华,一瞧竟见她游刃有余地大笔落字,心头微骇,“那人果真……”不简单。
  赵盼儿没将那话说出口,她不再多语,只又沾了沾水调石青,染上叶的色。
  锦甯落下最后一笔,起身将那宣纸轻轻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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