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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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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丫鬟心中一苦,实话言道,“并未……”
众人听闻又是悄然冷笑,对先前那两位丫鬟的话只当是胡言乱语——
且不说甯和郡主仁善之名闻名大珝,便是说骗,可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吗?
这且不说,那龙鳞晶不过是平常毒物,只区区一银针便可测出。
那可是堂堂郡主,再傻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甯和郡主毒害人?
那真是分外的好笑。
左丞相似乎也想到了这一茬,从来便未相信过那般猜测。
——定是那煞星!
——一定是她!
他苦命的女儿哦……
左丞相疲惫地挥了挥手,那两位丫鬟立刻被压了下去。
众人自是不想待在这晦气的地方,待事情告一段落后很快散开。
锦甯轻轻叹了口气,伤感的样子,低垂着首。
再一抬首,那清绝男子早已离去。
依旧是端庄的小碎步,禾锦华跟在她身后。
仿佛察觉不到身后针扎般的恨意,锦甯轻抚小指,仿佛是最珍贵的宝物。
——虽然没有用到,但多防范总归是好的。
让她想想,从小花园走到正门需要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说什么来着。。。。。。
宝宝忘记了。。。。。。
男主被我拎出来了~好开森哦~
第41章 小产
右丞相府; 正门口
“嬷嬷?”锦甯仿佛微讶; 末调微扬,轻轻软软的。
“郡主殿下。”白嬷嬷侯在门内; 毕竟是仆,随意不可出入正门; 能立在大门边也算是天大的福分了; 也亏的是沾了她主子的光。
大小姐身边的红人,多少是要给几分面儿的。
白嬷嬷规矩作揖,压低嗓音; “小姐; 出大事了。”
“哦?”锦甯半扶宝念的手跨过门槛儿,微敛眼帘。
轻灵的嗓音低不可闻; 锦甯颤了颤睫毛,不着痕迹地朝后方瞥了一眼。
禾锦华……
白嬷嬷挑的时机极好,她与锦甯低语的时候恰好是掐准了人少的时候。
禾锦华那时还因不得逾距郡主的礼数乖乖待在马车上,显然是才下了马车; 对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
白嬷嬷掀了掀眼皮,飞快地将禾锦华的身影收入眼中后便紧闭上嘴,不再言语。
只是猛地眨了几下眼; 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锦甯抚了抚发; 婉丽的少女即使就安静地伫在那儿; 也是一道风景线。
“那便先去看望母亲吧。”她笑言。
禾锦华望着前方端庄的身影,乌黑的眸闪了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划过几分狠辣。
禾府,兰亭苑
锦甯的到来似乎打破了凝固的气氛,身姿盈盈,她福了福身,“甯儿给祖母请安,给父亲问安,娘亲安好。”
仿若没有看到跪在正中的安常静,她依旧笑语晏晏。
老夫人的脸色却沉了一沉,不着痕迹地与禾锦华对视一眼,见对方自信满满的眸,心里悬悬吊起的大石头才缓缓落下。
“甯儿……”禾致远开口,似乎并不想让锦甯介入,想要支开纯善的女儿。
“老爷!”老夫人出声打断,中气十足,不可谓不厉。
她将目光投到默默垂泪的安常静身上,大喝一声,“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禾致远皱眉,他的脸色并不算好,仿佛有些犹豫,眉宇狠狠地揪着。
“致远,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护着她吗?”老夫人换了种语气,放软的称呼使禾致远拢起的眉微微放松。
他望了一眼梨花带泪的安常静,到底是于心不忍,正准备斟酌说辞,想令老夫人息喜火,柔软的女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节拍。
“父亲,娘亲她……怎么了?”少女紧了紧手中的丝绸绢布,柳眉也柔弱地蹙着,我见犹怜。
——真和她娘是一个货色。
禾锦华悄然不屑冷哼,黑色翻滚的眸格外深沉,似乎酝酿着危险的东西。
——不过马上,马上安常静就要死定了。
禾锦华压抑着心中的风起云涌,莫名的快意夹杂着恨意,阴凉得令人发指。
“甯儿……”禾致远眼神复杂,他有些迟疑,并不想多说的样子。
禾老夫人瞅准时机给立在一边的清秀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当即大哭出声——
“兰侍妾哟!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好好的哥儿就这样没了……呜呜呜……都是赏霜的罪过!没有照顾好您……”
那自称赏霜的丫鬟哭哭啼啼的,上气不接下气,并不是多美貌的模子,听在耳中倒呱噪得很。
禾致远有些烦躁,刚准备开口,不料老夫人又截了胡,“甯和,此事与你无关,安常静她谋害我禾家子嗣——”
“母亲!”禾致远打断她的话,“此事尚未确定。”
“致远!”老夫人的反应有些激烈,她拍了拍几案,“这安常静歹毒心肠,梁郎中都说了——”
“够了!”禾致远面无表情,他大喝,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扭曲得怒红,格外可怖。
“梁郎中虽言道是中毒无疑,但未经彻查,不可妄言!”
“你——”老夫人气得直喘气,她狠狠指向秋香色绒毯上那一方水渍,“府里的饮食一向是她掌管,除了安常静,还有谁能做得到在食物中动手脚!”
禾致远不语,他将目光移向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女人,终究是不愿相信的。
“远哥……”她柔弱地唤,她保养得当的面庞上清晰可见两条泪痕,晶莹的泪珠凝聚在小巧精致的下颚,悄然滴落。
“你不信静娘么……”还未言罢,她却又溢出了泪,轻轻呜咽。
——狐媚子!
老夫人咬碎了一口牙,冷冷地攥着华美的木椅扶手。
听到熟悉的称呼,禾致远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年的初见,当年不过尚为少女时她清甜的音容,纯真的爱恋,过去的美好……
安常静抽泣着,禾致远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那秀美的,楚楚可怜的脸蛋儿。
可是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禾致远不是傻,他更不蠢,只是太过深爱那个女人,更多的,也许只是痛苦,和失望。
锦甯望了一眼那为秋香色绒毯染上深色的水渍,收回目光,杏眸轻轻蒲扇了一下。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附子贝母汤。
在场的几人都一言不发,分明是人烟颇多,但却莫名显得冷清。
梁郎中的出现打破了沉静,“老夫人,老爷,两位小姐。”他先一拜。
“如何,可是查出了是何毒物?”老夫人问道。
“是。”梁郎中暗叹,他擅药理,自然是颇具威名才被禾府请来。
医者仁心,他自是见不过这般阴毒之心留着继续祸害他人。
连尚未出生无辜婴孩也下得去手……
可论谁也是不想介入这后宅之事的,偏偏这禾府势大,他若是说了假话……
也罢也罢,他无妻无子,独身一人,至多不过一死封口。
“承蒙老夫人与郡王大人厚爱,老夫眼拙,只能勉强说出一二,还望郡王大人莫要怪罪。”他小心翼翼,尝试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禾致远并不接话,他只是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梁郎中又是一叹,这才言道,“贝母炖梨汤,此乃大补良品。其有清热润肺,补气健胃之效。”
“按理说,妊娠期服用并无大碍,但……”他依旧有些迟疑,瞧见禾致远面露不耐,终是咬牙说了下去。
“老夫却从中发觉了一味草药——附子。”
附子?
众人皆是微有迷惑。
附子有有何怪哉?
附子壮阳,从古至今皆有传闻如是。
若是兰侍妾想一举夺子,进而母凭子贵,从此地位水涨船高,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附子壮阳,谁知道是不是服用大量后真会多些阳气,以诞下男儿?
“可这附子……”梁郎中又将众人的注意拉了回来,“乌头之侧根为附子,如子附母也。”
“而乌头与贝母却乃十八反之一,乌头反贝母,此可致……腹泻。”
腹泻!?
若是旁的腹泻还好,兰侍妾如今身怀六甲,腹泻即可致小产啊!
不,兰侍妾已经因腹泻而堕胎小产了!
而掌管禾府饮食的安常静,是唯一可以,并且有能力做得到暗加附子之人!
在场的几人都有些震惊,本想着是何毒物,不想竟是草药相克!这般阴毒手法,又有几人知晓?
锦甯柔柔地别过鬓角微乱的发,依旧是宁静的面容,分毫不变。
禾锦华却是心中微凉——
哪怕兰落有孕是她们动了手脚。。。。。。
但若不是这次长了个心眼儿寻了个擅药理的郎中,怕是这次她们又要栽了!
她不觉有些寒冷,心机这般深沉,娘亲上一世输得惨,不亏。
但这一世……
她一定要揭穿安常静的真面目,为她自己,为娘亲正名!
禾致远紧紧闭了闭眼,有些疲惫。
过了好一会儿才复又睁开双眼,意味不明地望了安常静一眼,并不言语。
安常静却心里咯噔一声,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她在他身上花费了无数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一眼暗藏失望。
面上依旧是娇弱可怜的样子,她后背微微冒汗——
只盼甯儿一定是心有妙计,一定会救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这么一丢丢~亲爱的小天使们一定不会怪宝宝的对吧╮(╯▽╰)╭
第42章 化险为夷
时间仿佛静止了。
禾锦华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波动; 她忍不住想笑; 想要大笑出声。
她抑制不住自己。
安常静要完了,这个贱人很快就要被她亲手送进地狱了。
生不如死的地狱。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禾致远身上; 未来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安常静会被休弃,她将会面对众人的指点; 百姓的唾骂。
并不是兰落这个人有多金贵。
兰侍妾有多重要?
她要是死了; 估计来年连香火都没有人愿意为她烧一支。
可是安常静却已经被确凿的证据狠狠扇了一巴掌。
因为她是顺文郡王妃,因为她谋害王府子嗣,因为她犯了七出。
因为她是女子。
“郡王妃安氏。”禾致远开口; 五个字; 被他说得铿锵有力。
他冷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仿佛事不关己; 毫不在意。
锦甯却注意到,男人颤抖着身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 “七出之过,实在……”
“愧为郡王妃——”他酸涩着眼,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出口; 却愣是哽塞着; 哑了声。
男人的眼球布满血丝; 却依旧死死地瞪大着眼,不松懈一分一毫。
锦甯轻飘飘地抬了抬眸,滑过跪在正中的安常静; 微微弯了弯眸。
——娘亲还是很厉害的。
谋害子嗣,并不是小罪。
禾致远临了,却只将将道了十又零一字。
她知道,他那是不忍。
他说不出口更多的。
锦甯又敛下眼帘,细看去,她的眸在笑。
笑得和暖。
在黄昏微微温朗的日头里依旧动人。
暖得如观音座下的弟子。
眉间一点丹砂灼灼。
唇也在笑。
安常静的心渐渐冷了下去,她望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男人,似乎过去的宠溺真爱都是她的错觉。
她就像被狠狠地扇醒了,面上梨花带泪依旧不变,心下却回归理智,嗤笑自己。
梁郎中井井有条的分析把她打蒙了,倒一时慌了阵脚,恐吓不已。
是,证据全都指向她。
会妒的只有她,有能力下毒的也只有她……
没有另外一个,任何的可能性。
可是……
她还有甯儿。
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少女突然开口打断。
安常静心中一松。
身旁蓦然传来扑通一声。
那清绝少女竟跪下了——
“求父亲明鉴!”她眉宇含愁,秋水杏瞳满含悲怆。
“兰侍妾补药娘亲从未怠慢!更是不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她重重地把头叩在地上。
“甯儿!”安常静一惊,心疼不已。
锦甯却望了她一眼,那里头是清浅的繁星点点。
安常静默默扶起她,定下心来。
锦甯抬起头,不知何时,面上已布满泪痕,令人疼惜,“娘亲对兰侍妾腹中子嗣尤其看重,每次煎制草药,都是由女儿亲自把关的!”
众人皆因这突然抛出的惊天炸弹愣了半晌。
只见那仙一般的秀雅少女复又狠狠地叩了几下首,咚咚咚,绒绒的地毯也被叩出了声响,沉闷响亮。
她皮肤细嫩,这几下重重得磕下去,额上竟磨破了皮,渗出殷红血丝,娇娇弱弱的,惹人怜爱级了。
令人瞧了都于心不忍。
“甯儿!”禾致远忍不住出声制止。
锦甯微微顿住,却依旧恭谨地向禾致远又一叩首,咬着娇唇,正义凛然的样子,“请父亲恕罪……”
“但女儿发誓,确实从未见过附子此物!”
“还望父亲……”她清婉的嗓音已然夹杂了些许哭音,“明鉴!”
坚决而诚挚。
最后二字令人听了不住心酸。
禾锦华心中却暗道不妙,开口冷喝,“长姐慎言,附子其形,其状,其味……妹妹见识少,竟是无一知晓的。”
此言有理。
众人又回过了神儿。
你说从未见过附子,但一深闺贵女,又如何得知何为附子呢?
梁郎中的脚动了动,唯恐再次介入这后宅之事。
禾致远眯了眯眼,望向自己认知中一向纯善的大女儿时,目光也难免含了几分审视怀疑。
锦甯颤了颤睫羽,心思百转千回。
禾锦华进步之大,她心中的兴味也难免高了几分。
纤细的葱葱玉指一点,那指向的方向赫然是打翻的汤盅。
秋香之上的一抹深褐,还夹杂着些许药材。
梁郎中先前取样是便是捡了那汤盅中的中药。
到底下毒之人也不是蠢笨的,汤盅内却只含贝母与雪梨。
可梁郎中也不是徒有虚名,附子其味却是可以从其余石材中分辨得出的。
但甯和郡主又不是郎中,如何得知附子此物的?
见她指向药材,众人更是想法各异。
“学历与贝母皆清,呈白色。”锦甯开口解释,“但这药材上却染了浅灰,实乃怪哉。”
众人恍然大悟。
甯和郡主博学之名,此言不虚。
禾致远沉了沉脸色,心下已有了计较,他将锦甯扶起,叹了一口气,命梁郎中为她诊治。
“甯儿既如此言道,那为父便信你一回。”禾致远开口,挥手指了两个小厮,“你们二人,去药房一查究竟,将那药盆带来。”
所谓药盆乃是盛载草药残渣的小盆,药渣亦有妙用,便有专门铁盆盛着。
“是。”两个小厮惶恐应下。
“禀郡王爷。”梁郎中行礼,“郡主殿下贵体安康,只是略有孱弱,额上伤口稍有严重。”
“老夫已为殿下止血,只待择日伤口结疤,静养片刻便好。”梁郎中道。
本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休养几天便好了。
府上刚闹出这样的事,梁郎中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再提煎制草药之法,也少了个麻烦。
果然,禾致远一听脸色也好了许多,正准备安慰一番,却见那小厮二人来去得到也快,他脸色又沉了下去。
“回禀郡王,奴才已将药盆带到。”
“可是确定了此乃兰侍妾补药?”禾致远冷声。
“是。”那俩小厮悄悄对视一眼应道。
“下去吧。”禾致远挥了挥手。
两个小厮心中一喜,跪谢了后倒退着离开。
早冬的气候偏寒,到底是北方人,称不上冻着,只是凉丝丝的。
可禾府乃大户人家,纵使是早冬也早早铺上了厚地毯,挂上了绒帘布。
两个小厮是老夫人院儿里的三等侍童,平日里也不过扫扫地,清理清理。
可两人年纪尚轻,到底心性不严,贪着老夫人房里的暖和,倒也浑水摸鱼地侯在了外室,不愿出来。
也是讨了个巧,亏着老夫人年龄略长,若是其余几位小姐院儿里的侍童,扯上这些个说不清的东西,便不是这般轻易逃脱了。
往严重的说,若是含甯阁的小厮跑到了郡主的闺房里去,定是不死也要落得个残的。
“还请梁郎中一查,此盆有无异样。”禾致远道。
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尽管心中知道应该并无大碍,却总是隐隐不安。
——不论如何,这次安常静用不着陷害便自己出手了,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好机会白白溜走的。
至于甯和……
看来是打定主意与她撕破脸皮了。
那便也留不得了……
“是。”梁郎中心中一叹,脚上却半点不敢怠慢,端过药盆退居后室,仔细检查。
几刻后,梁郎中略有匆忙地疾步走出后室。
“如何?”不待他开口,禾致远却是夺过话头,眼睛直盯着梁郎中,动也不动。
“这……”梁郎中抹了抹额角的汗渍,也有些惊讶的样子,“老夫万万不敢欺瞒郡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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