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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三国缭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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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竟然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而挟天子令诸侯,的确是至蠢!”子凝义正词严,“这号令诸侯原本是对的,可这挟天子么……就做的过分了一些。”
    徐庶听罢才开口:“若不挟天子,何以号令诸侯?”
    子凝挑眉含笑:“如何不可?昔周天子一人统领周朝,百路诸侯还不是臣服于天子脚下?照先生这样的说法,这周天子难道还要挟持自己不成?”
    “可周终究还是灭了国。”徐庶一改往日的风范针锋相对,言语中却还是那般迂腐,好不变通,“况且现在是东汉,而不是周,形式大不相同。如若不挟持天子,则诸侯野心必乱,黎民更加受苦,分裂将一直无法终结。”
    子凝心中冷笑,徐庶读的书看来全部都是迂腐之谈,什么诸侯必乱,黎明受苦,他一介书生根本不懂如何以军事来强制治住天下人的野心,而不是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来满足自己的野心勃勃!
    “那就依先生的说法,挟天子就一定能有善果吗?”子凝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曹操。
    曹操任然平静不语,子凝倒是宁愿他大发雷霆,如此根本不值他心中到底在盘算什么。
    “愿闻其详。”徐庶伸手,示意子凝继续。
    “当初赵高乱政,同李斯撰写假圣旨协助秦二世登基。他们挟持天子,号令天子之臣,可结果……”子凝故意戛然而止。
    谁知徐庶不依不饶:“赵高是宦官乱政,可丞相原本就位极人臣,挟持天子本就是为了清君侧。况丞相一世英名,怎可与赵高相提并论!“14885527
    “怎么不可以?!“子凝抬高音量,“同样是挟持天子,又有何不同?!”
    “那按照郡主的说法,令兄孙策也是赵高一类人咯?”沉默许久的曹操终于开口。
    真是棘手,没想到曹操老贼竟然摆出大哥来非难自己!
    浅浅吸了一口气,直视曹操:“亡兄当初驻守东吴,只不过是为了守住先父打下的江山,并无吞并朝野之意。留住祖宗基业,本来就是子孙应当做的。如果说守住家业也称得上是谋反的话……那,丞相这,又算什么?”
    “……”徐庶语塞,望向曹操,满脸羞愧。
    败在一个女子的嘴下,的确不是意见光彩的事。
    沉默……一片寂静……
    “啪啪啪”曹操忽然抚掌大笑,“哈哈哈,郡主果然才俊,真当是女乱世巾帼啊!”
    子凝浅笑,对曹操客套的奉承不以为然,望了一眼徐庶,道:“先生又何尝不是呢?丞相有先生这样的谋臣,真子殷佩服之极。”
    徐庶起身作揖,道:“单福才疏学浅,不及郡主一丝一毫,郡主美赞,单福不敢接受。”
    这个呆子!
    他还真当自己是在夸赞他!迂腐!
    “好了,二位都不要谦虚了。不知二位可否听闻过近日刘备三顾诸葛茅庐,求得高人相助之事?”
    “有所耳闻。”徐庶道。
    子凝心头一堵,诸葛?是诸葛亮!
    怎么会?他不是一直声称自己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吗,怎么会答应刘备?
    曹操的话语打断了子凝的思绪:“那先生的才智与诸葛亮相比,如何?”
    徐庶顿了顿,才开口:“如果说在下是星星之火,那孔明便是皓月之明。”
    子凝心中冷笑,皓月之明?他的心底要是真的如皓月一般明亮,那也就不会……
    不敢再想下去……
    “先生似乎很了解诸葛亮?”曹操饶有意味。
    “在下和诸葛亮原同是隆中人士。“
    “哼!”徐庶话语方毕,曹操冷哼一声,“谅他一介山野村夫也成不了气候!”
    “……”两人皆沉默不语。
    “敢问丞相,这场辩论,子殷可算是赢了?”子凝开口。
    曹操回神道,没有回答子凝,反而是往营帐外道:“请华佗先生进来。”子凝一喜,曹操果然不会食言!
    诸葛均的安危尽在他一念之间。
    大约过了一会,一名年长男子进入营帐。
    他一身青衣,白须飘然。
    这,便是华佗。
    华佗白须飘然,有一种遁世高人的姿态。神情淡然,眉眼间尽是一股尘世人无法察觉到的仙气。凝子前去店。
    民间对华佗的医术都是赞扬的,甚至有些面目全非。
    坊间的留言终究不可相信,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子凝仔细的打量了华佗一番,原本还担心曹操会派一个假郎中来冒充华佗应付自己,如今看了这眼前的老者,子凝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底。
    曹操看了一眼华佗,华佗上前几步来到子凝面前,问道:“敢问姑娘,是谁要老夫医治?”
    华佗不愧是高人,拥有不同与常人的一股傲慢。即使知道子凝是东吴郡主,也只称自己为姑娘。
    子凝一笑,面露恭敬之色。对这种高人,只能以笑脸相赔。
    “是我的一位友人,受了剑毒,如今昏迷不醒,还请华大夫妙手回春。”子凝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华佗看到子凝的敬意之后似乎放下了姿态,询问道:“你的那位友人昏迷了几日?”
    “大摸两日。”
    “那可有进食?”华佗问。
    “未曾进食。怎么,有何不妥吗?”子凝的心一急,眉尖微微蹙起。
    “哦,没什么不妥。得亏没有进食,若是在昏迷的时候盲目喂食,可能会导致食物与剑毒相克,那样的话,恐怕老夫还未到那里,你的那位友人已经一命呜呼了。”华佗话语轻巧,并没有什么着急之色。
    子凝听闻,手心不觉除了一阵冷汗。
    “丞相,那子殷就在此告辞了。”子凝浅浅一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却心事沉重的曹操,“时候一定亲自将华大夫完璧归赵,并当面言谢!”
    “哎!郡主不必多礼了。”曹操大笑。
    辞别曹操后,子凝和华佗快马加鞭的赶回客栈,一路不得停歇。
    大摸赶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泛黄。
    忽然,马蹄扬尘,溅起沙土。
    子凝握住剑柄的指节一紧,扫视了一眼四周,回首对华佗道:“华大夫,你跟在我身后,一步都不许落下!”
    华佗倒是处事不惊,淡然的缕了一缕白须,道:“放心,老夫不会那么快死的。”
    子凝环视四周,尘土越来越浓,冷笑,心想周围潜伏着的人一定是曹操派来的。
    是自己疏忽了!
    曹操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除掉自己!像他这样多疑的人,定然不会放虎归山。
    子凝忽然从腰间取下佩剑,剑光凛冽。
    朝四周冷笑的喊了一声:“哼!都给我出来!”
    刺客一见子凝发觉了他们的踪迹,纷纷从周围丛林当中跳跃而出,手执长剑冲向子凝。
    子凝飞跃下马,迎上刺客们的剑。
    剑声如潮,剑气逼人。
    这些杀手相比于江凌澈来说的确逊色不少。子凝只用了三式便将杀手手中的剑一扫落地。
    子凝手执一柄寒剑立于刺客头目的跟前,长剑架于其脖颈上。
    子凝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我孙子殷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讲仁义。今日之事,日后必当秋后算账!”
    寒剑归鞘,子凝上马。看了一眼后面一匹马上安之若素的华佗,含笑的道:“华大夫看来真当是世外高人,大难临头都是这般处事不惊!”
    华佗轻抚长须,慈眉善目:“大难临头的怕是姑娘你吧,与老夫又有何干!再说,老夫是医者,看惯了生死,也看透了生死,这些还吓不到我!”说罢抚须一笑。
    子凝浅笑,华佗鹤发童颜,想必就是心胸如此宽阔的缘故罢了。
    像自己这般的俗世之人,也许倾其一生都无法领会到这种人生意境。
    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翻身上马。
    一路快马加鞭下,两人终于赶到了客栈,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子凝就直奔诸葛均的房间。
    华佗紧随其后,子凝将华佗引至床前,看了一眼仍旧熟睡的诸葛均,担忧的望向华佗。
    华佗沿着床沿坐下,打了一下诸葛均的脉搏,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子凝也无法看出到底是喜是忧。
    “怎么样?”子凝忍不住问了一声。
    华佗起身,弹了一下身上沾染的灰尘,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桌边坐下:“你这位友人可伤得不轻啊。”
    “那还有的医吗?”子凝急忙询问。
    “医是可医,可能否醒来,就全凭他的意念了。”长须轻抚,惯看生死。
    “这是什么意思?”子凝懵住了。
    华佗刚想开口,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大夫的意思呢,就是让你好好的跟他说说话!你要搞清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受伤的,再跟他好好的说说,兴许他就醒了!”
    子凝回眸,正想怒视屏风后走出来的孙朗,却被华佗的话顶了回去。
    “嗯!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华佗半笑着看着孙朗。
    孙朗一脸油腔滑调的贴到华佗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华神医这样称赞晚辈,晚辈可是万万承受不起啊!”
    子凝讥讽的看了孙朗一眼,他的马屁精功夫又出来了!
    随着孙朗一起出来的还有凡柔,凡柔看上去总是心事重重。
    子凝略微颔首向她示意,凡柔被子凝这一小小的举动吓了一下,尴尬的点头回应。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你先要弄明白他因何而伤,才能对症下药。我这里先开一张药方,你按照药方上的草药熬煮成汁,每日给他服下一碗便可解毒。”华佗道。
    “多谢华大夫!”子凝一听可以解毒立即释然。
    “哎!你先别谢我,我只是替他解了毒,但是剑气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我说了,醒不醒的来还是难以定论的。”华佗摇了摇手道。
    子凝的心一沉,将华佗开好的药方递给孙朗,道:“你!去配药,然后熬药!”
    孙朗一脸的不情愿:“为何是我?!”
    “你能解开他的心结吗?”说话的不是子凝,而是凡柔。
 第六十九章 君心似梦易陨落,死生不明任蹉跎。(3)
    凡柔话音落地,孙朗和子凝皆怔住。
    她的一语中的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是和她相识已久,她能够读懂你心中所想。
    其实,子凝对凡柔,一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迟迟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她。
    “出去吧,不要打扰病人。”凡柔扯了一下孙朗的袖子,向他皱了一下眉。
    孙朗见凡柔难得愿意理他,连忙赔笑:“好,我们这就出去。”
    说罢,拉过凡柔正想要出门去。
    “凡柔,请你留下好吗?”子凝没有来由的开口,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凡柔,只是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留下。14885527
    “不行!”孙朗一个箭步挡在了凡柔的身前,一脸英勇就义之状,“她必须和我一起出去!”
    “别胡闹。”凡柔伸手挡开孙朗,走到子凝面前,浅笑,“我留下。”
    孙朗怏怏得被凡柔的不耐烦赶了出去。
    华佗经过一天的路途颠簸也已经劳累,便也随着孙朗一同去临房休息了。
    屋内,只剩下了子凝和凡柔,还有昏迷的他。
    子凝来到诸葛均的床沿,看到他安静得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是那般的不适应。
    自己做的太少太少,起码在他为自己看来……
    “你喜欢他。”凡柔温温的声音传来,子凝一愣,仿佛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的难堪,脸庞瞬间因为尴尬而涨红。
    垂下眼睑,子凝支支吾吾开口:“哪有。”
    “你瞒不过我。”抬眼,凡柔竟是笑得明媚,“女儿心事,一眼洞穿。”
    子凝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她,似乎真的能够看穿人的心。
    “你,能读人心?”子凝试探性的开口。
    没想到凡柔竟然笑得更为开心了:“呵呵,不过是在青楼待久了,来来往往看得人多了罢了,哪里会什么读人心。”
    子凝也笑了,凡柔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孙朗喜欢了她,也未尝是不幸。
    只是,乱世之中,儿女情长犹如那漫山的野草,终有一日被顷刻燃尽。
    “他,是因我而伤。”子凝回首看了一眼昏迷的诸葛均,眼眶竟是不觉得红了。
    “如果只是因为他为你而伤,你便不顾生命危险入曹营请华佗,这个理由,你说服得了你自己吗?”凡柔走近几步,也看着床上的诸葛均。
    “我……”子凝语塞。
    “也许吧。”子凝浅浅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说什么好。
    就如同凡柔说的那样,她说服不了自己。
    “等他醒来。”凡柔眉目含笑,“给自己一个交代,你会好过些。”
    “给自己一个交代?呵,我真怕他等不了我给他和我自己一个交代。”子凝将手心轻轻得附在了诸葛均的手背上。
    他的手背,是那么冰凉……
    “我会帮你。”凡柔一语,子凝心中忽然一块重石击地。
    “你!”子凝疑惑得起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凡柔,她看到凡柔的眼中只有真诚。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帮你,是吗?”凡柔嘴角的弧度挺美。
    子凝摇头,眼睛始终不离凡柔真诚的双眼。
    “呵,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一定不相信,我已经喜欢了你。”凡柔悠悠出口,子凝又是一愣。
    “不过,那是在我认为你是男儿身的时候。”凡柔依旧含笑,“你赢了我,我自然要跟你走,可是没想到你却把我交给了孙朗。”
    子凝尴尬得一笑,不知如何应对。
    “我还是要谢谢你,孙朗他,对我很好。”凡柔的眼中忽然划过一丝惆怅。
    “他有意于你,跟着他,你不会吃亏。”子凝适时的开口,打破僵局。
    “呵,也许吧,乱世之中,未来的事,谁能够说的准。”凡柔的眼眶红了。
    煞那间,子凝忽然觉得,在凡柔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么,你说的帮我,是怎么回事?”生怕凡柔只是拿自己开玩笑,子凝小心得开口试问。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应该就是东吴孙策之妹孙子殷吧。”凡柔道。
    “你!?”子凝诧异的出声,她的眼力竟然是这般好!
    “你不用觉得奇怪我会看穿你的身份,是你自己掩藏的不好。”凡柔道,“你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巾帼气质,这是什么都无法掩盖的。而当今有这样气质的女子,唯有孙子殷 !”
    “既然你已经看穿,那我也不必隐瞒,还请赐教。“子凝欲俯身作礼,被凡柔连忙扶起。
    “不敢,只是我听闻当年孙坚将一颗沧海遗珠留给了他唯一的女儿孙子殷,传言沧海遗珠可治百病。”凡柔语气平淡。
    “沧海遗珠……”子凝喃喃,缓缓的回首看着床上诸葛均日益消瘦的脸庞,又想起当年父亲将沧海遗珠给自己时对自己说的话:
    “子殷,记住,沧海遗珠是无价之宝,它可敌半壁江山。我亏欠你母亲太多,如今她已经离开,你要替她收好沧海遗珠,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使用。”10sp9。
    子凝的心开始莫名的抽动。
    用手捂住了胸口,眉头不自然的皱在了一起。
    好疼,心好疼……
    沧海遗珠,是父亲对母亲感情的唯一见证。
    沧海遗珠,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沧海遗珠,价值可敌半壁江上,将来东吴垂危,也许可用沧海遗珠来拯救倾颓的江南。
    可是,沧海遗珠,现在可以救他……
    子凝忽然顿悟了,在生死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怎么样?”凡柔担忧的帮子凝抚背。
    子凝挥了挥手,示意凡柔无大碍。
    “我……”眼泪开始不争气得流了下来。
    “我做不到……”子凝呜咽。
    凡柔一脸忧愁:“我无法代替你做决定,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权衡清楚。”
    子凝只觉得胸口更疼了,艰难得开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是你,我不知道。”凡柔如是说道。
    子凝方欲开口,门忽然砰地一声被踢开,一阵烟灰蔓延到整个屋子中。
    江凌澈一脚踢开了房门。
    见这气势,颇有来势汹汹之状。
    “孙子殷,交出沧海遗珠。”开门见山,好个江凌澈。
    “沧海遗珠?”子凝反问,冷笑,“哼,做梦!”
    “交出它,我便放你一命。”江凌澈的“黍”似乎已经有了寒气,他正在一步步逼近。
    子凝看了一眼凡柔,她的脸上尽是担忧,却仍然不失冷静之色。
    “杀了我,你便永远得不到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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